桃花依旧尽春风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清伶墨
十三先前一直在唐宽隔壁桌跟人赌骰子点大小,一直稳赢不输,他有一特点,只要一摇骰子,他就闭上眼睛,只凭借耳力去听骰子变化,虽不说百分百准确,不准确他就想法子出老千,也能保证自己的稳赢。
就这么被角落里的两人注意了,拉了过来,眼见有人给自己出钱,这便宜不占白不占。
“一直赢他就行。”
这事对于十三来说,再简单不过,左右不是亏本买卖,拿上钱,就换了桌。
这桌人一见十三来了,多是赶紧收好自己的筹码,谁知十三钱袋子往桌上一扔,指着唐宽道:“听说你今天运气不错,来试试?”
这意思,是要两个人单挑,懂事的人,自动敛了自己的东西,往别桌去了。
唐宽是那种张牙舞爪的人,也不问为什么,说来就来,应下了十三的挑战,一脸满不在乎的说:“你们要玩的都往别处去,要留下的就看着本大爷怎么挫这不知好歹的人的锐气。”
十三傲慢一笑,示意开局,赌的是唐宽本就在玩的樗蒲,只比扔五木,谁的采数高,谁就获胜。
先手是十三,他扔五木时扔是闭眼投掷,唐宽不屑的轻哼了一声:“装模作样。”
一投,出了白白白犊雉为“开采”,采数十二,也就意味着唐宽只能是雉采或者是卢采方能赢了十三。
可这二采机率一般不高,十三能第一把就出开采已经让身边的人倒吸一口凉气了,唐宽还在摇呢,不远处就已经摆了一桌,以他二人为输赢为赌,下起注来。
要不说今日唐宽运气好呢,屏气凝神,一撒手,生投出个采数十四的卢采,这一下,引起身边的小小沸腾。
这一局看不出个什么,全单开门练手了,十三开始暗暗发挥,再出了一个开采,唐宽这局没能赢过十三,但气焰也没小下去,第三局出了一犊采,采数为十,稍有些担心自己的不利,结果再看十三,白采仅八,瞬间喜上眉梢。
“别急,还没真正开始呢。”十三不慌不忙,让唐宽尝到了点甜头,他们才能继续玩下去,不然一下子就吸干唐宽面前的钱岂不是太无趣。
这两人便是一输一赢,前半轮谁也不让这谁,赢得次数拉开又追平,看得旁人都觉得焦灼。
别人以为这二人是棋逢对手,可看看唐宽额头上渐渐冒出的细汗,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如今的自己就像是十三手里的樗蒲,让你赢你就能赢,不让你赢,一个子也别想赢走。
连输了几局下来,眼前的银子是越来越少,唐宽有些按耐不住了,啪一拍桌子,暴脾气上来便说道:“你出老千!”
十三确实是用了些手段,但你见过哪个出老千的人承认吗?自是没有,十三亦如此,举起双手,说道:“那你来搜搜看?”
唐宽撂下樗蒲就上前搜身,有好事者也过来张望,唐宽搜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异样,就是一口咬定十三出老千。
十三砸吧着嘴,语气轻蔑:“输不起就输不起,何必造谣别人呢,我十三逢赌必赢在这场子里无人不知,你不过今天运气好罢了,才能赢上那么几局,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收拾收拾还剩的银子,有多远滚多远吧。”
十三言语刺激着唐宽,赌徒嘛,你越让他收手,他就越会觉得不甘心,然后继续以为自己会赢的一直赌下去。
唐宽也不例外,看着面前原本赢回来堆成小山的银子现在就剩下一丢丢,心有不甘,再加上十三这一番瞧不起人的语气,本就一腔怒火,这下更是不会轻易下来台面。
“继续!”叫嚷着又拿起樗蒲,“全押!”
“跟你。”没在怕的,十三也全押,就算输了,不也还有人替他拿银子吗,说着还不忘看了不远处坐着观战的人,得意的一笑。
两人同时开的局,一投,一边是最多的雉采,一边是撅采,胜负已定,唐宽眼见着最后的银两进入别人的口袋。
一时气急,就要掀了桌子,赌坊老板对于这种情况早已见怪不怪,还提前做好了准备,唐宽刚想掀桌子,就被两大汉架起来扔出了赌坊。
同一时间,角落里的人,也不见了踪影,十三也没管其他,收起了钱,一部分私下给了赌坊老板,一部分自己兑了银票揣走,说了句“没意思”,也撤离了。
“都给我等着,本大爷还会回来的!”被扔出去的唐宽对着赌坊吵嚷着,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打算回去再要些钱,再来一洗耻辱。
刚一转身,就看见两个人挡在他面前,没好气的说:“给本大爷让开!”
“看样子,这位爷是输了不少银两,恼羞成怒了?”所谓公子不急不缓的说。
唐宽盯着眼前的人,自己原先也是练家伙的,还是能分辨出来练功和不练功的人的区别,看着两人定有不俗的武功在身,也不宜莽撞:“这应该不与你有任何关系吧?”
那人轻笑:“呵,这位爷回去取钱,只怕那金老板也不一定痛痛快快的给,我这倒有些散碎闲钱。”
说着示意身后侍卫掏出了钱袋,里头给了十三一些,还剩着不少,一并全给了唐宽:“这位爷是想还进去这里,还是去别处,大都可以,不过就是这钱不是白得,还得帮我做件事情。”
“凭什么帮你,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
嘴上虽说这么说,眼睛可一直没离开过那鼓鼓囊囊的钱袋,侍卫还很合适宜的抖了抖钱袋,让他听见里面银钱的声响,那声音,过于诱人。
“我也是金门山庄中的客人,只因一些原因,这件事不能自己去办,你若替我办成了,别说是这个,就是金门山庄,我也能帮你弄到手。当然,还有你想要的女子。”
果不其然,一说完最后一句话,唐宽脸上露出了一种不可言喻的笑容,一把拿过钱袋,这种好事,为什么不应成,也还没先问清楚什么事,就点头答应了。
侍卫从袖中拿出一包用纸包好的粉末,递给唐宽:“听说宜沁园有私汤,你寻了机会,把这个加入其中,我们保证你不仅是帮我们做了这事,还帮了自己。”
这一说宜沁园,唐宽倒是知道了,心想这两人这是要对桃花涧的姑娘下手,闪过一丝犹豫,毕竟刚才的那阵势,也不是好惹的。
但也就那么一瞬间,一想到这事要真的成了,自己好像也不亏,着了魔的就应了,拿着钱和东西,离开了。
待唐宽离开,侍卫还是不放心,不知道为什么,从小树林试探之后,他总觉得此事是他们莽撞了。
“公子...”侍卫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行了,你别再说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父命丧顾卿烟之手,师门从此萧条,这一仇,我势必要报。”他说的咬牙切齿,殊不知顾卿烟早已将此事忘得一干二净。
那包药粉虽然不会第一时间要了顾卿烟的命,但会让接触到的皮肤慢慢的过敏、起红疹、最后痛苦不堪的流脓...
他忘不了师父死时候的惨状,这些年,寻遍了各个地方,这才找到类似效果的,他就一定要让仇人尝一尝这个中滋味。
顾卿烟本来是听着苏探雪和依依在汤池里说话的声音假寐,渐渐的自己也睡着了,但印象中还是有着说话的声音。
可过了有一会儿的功夫,声音没了,顾卿烟缓缓睁开了眼睛:“素心。”
“主子。”素心和果儿在一旁添着暖炉,听见顾卿烟叫她,走了过来。
顾卿烟起身道:“探雪她们泡完了?”
素心摇摇头:“主子,这才刚过了一刻钟。”
顾卿烟偏了偏头,只是一刻钟吗,她怎么觉得过了很久的样子:“那怎么没声了,去看看。”
“是。”
素心低笑着,带着果儿往泡池那去,这刚一进去,就看见苏探雪和依依靠在池边,头枕在手上。
果儿一慌,小碎步跑了过去:“姑娘,姑娘。”
这着急的声音传入顾卿烟的耳朵里,本来还在软榻上的顾卿烟,猛地就出现在池边,手搭在苏探雪的脉象上。
感受到有人触碰自己,苏探雪轻哼了一声,悠悠睁开眼睛,顾卿烟噗嗤一笑,惹得苏探雪睁大了朦胧的双眼看着她。
“怎么了?”慵懒的问。
顾卿烟笑着说道:“你家果儿以为你出事了,瞧把她给急的。”
这时的果儿还未回过神来,旁边的依依也醒了,揉了揉双眼,一脸迷茫的看着池边注视着她们的三人。
“无碍无碍,她两或许是因为太放松了,睡着了罢了。我先出去了,为她们更衣,别着凉了。”
顾卿烟说完话,挥挥衣袖就出去了。
这下果儿这才回过神来,感情自己姑娘是在温泉池里睡着了,吓自己一跳,还以为出什么事了。
桃花依旧尽春风 第七十三章 温泉下药
出了自己的屋门,顾卿烟看了看四周,不见北溟的踪迹,想着北溟或许去查探了,看了看另外几间屋子,似乎也没什么动静,顾卿烟也就没去找他们,自己出了院门,往宜兰园去了。
“我说你们不在呢。”顾卿烟刚一进宜兰园,就见胥少霖他们都在这里喝茶聊天。
宗越给顾卿烟腾了座说道:“我们也刚进来,想着你在屋里睡觉,就没叫你。”
“丫头,怎么自己过来了?”邢冥问,他听说依依和顾卿烟今晚住一屋。
顾卿烟道:“依依和探雪在屋里休息,我本是睡了一会儿,没睡着,就过来了。”
顾卿烟没把她为什么没睡着说出来,女孩子家还是要些面子的。
“对了,说起依依,她如今在你那里怎么样了?”云鸾问起宗越。
宗越说着都还好,自从那回药材库回来,依依就像是转了性子,两人后来的相处倒是渐渐好了不少,就是话不怎么多。
通常情况下都是宗越说什么依依“嗯,好,是”就完了,宗越也没后续什么话可说,而依依似乎每次想说什么的时候,宗越有莫名的紧张,搞得依依话又说不出口。
照这么一想,顾卿烟道:“依依和探雪说的话,恐怕都比和二哥说的多。”
说完一脸嫌弃的看了一眼宗越,宗越回她:“女孩和女孩之间,说的自然多些。”
“那这就是了,往后探雪要是走了,你大可让依依多去去丫头那。”千花羽说道。
本来还想着说宗越几句,可转念一想也确实如此,女孩之间有些话,不方便和一个大男人说。
宗越急忙摆手,让依依多接触顾卿烟,他打内心里觉得不行,桃花涧有一个顾卿烟性子古怪的人就够了。
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顾卿烟就是那墨,近不得。
云鸾掩嘴一笑,也知道宗越担心什么,说道:“那你便让依依没事就来别院,我们也得年后再走呢。”
“爹、娘、师父,你们还出去啊?”顾卿烟也是佩服,这世间江河,恐怕都不够他们几个走的。
顾宁道:“自然,你们年后不也要出去吗?只许你们出去游山玩水,就让我们留下看家?”
道理一套一套的,顾卿烟假笑:“爹,你们游山玩水,留我们看家的时候怎么说?”
“你大哥看家时间最长,他说什么了吗?”顾宁顺嘴一说,把未加入战争的胥少霖一瞬间就给带了进去。
胥少霖抬眼,看了眼顾卿烟,自己和寒岩好好的做一边喝茶陪聊,怎生就惹了战火,他倒是想说什么,但说了还不是一样。
这些个小的,隔三差五就在外面不回来,他不做镇桃花涧,留着等人挖空壳吗?
但转念一想,确实年后他们都走了,一时间桃花涧就没人坐镇了,这还真是个问题,这么想着,回头就把主意又打到几个长辈身上。
那一双盘算着计谋的眼睛,闪过一丝狡黠,他得好好想想就算不全都留下,留下一个两个也行。
顾卿烟回头一看胥少霖,见他给自己使了个眼色,偷偷一笑,看样子她爹这回是失算了,想拉胥少霖下水,不想要被反将一军了。
千花羽看着自己这两徒弟的眼神交汇,不知自己当初究竟怎么就把这两人带成这样了,心想自己心里也没那么多鬼点子啊。
还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但两军对垒,不能输,看了看一边的寒岩,突然说了句:“寒岩你和探雪明日就要回程了吗?”
姜还是老的辣,前一秒顾卿烟还小得意呢,这一瞬间只觉得自己师父这句话恰如其分的戳到自己心上。
是啊,寒岩他们来桃花涧也有些时日了,这几日这二人关系是突飞猛进,现在正值感情最朦胧最好的时候,猛的意识到又要分别,而且还是一别一月有余,难免心里失落几分。
顾卿烟那小表情落进几个大人眼里,那是看不出他们有一点心疼,还都相互对视一眼,眼含笑意。
寒岩回千花羽:“是的前辈,出来也有些时日了。”
余光瞧见顾卿烟放下的嘴角,收住了话语。
“无妨无妨,我们来时带了些东西过来,回头你们捎带回去,等过了年后,你们几个孩子是一起上路吧?”千花羽嘱咐道。
“是。”
“可商量时间了?”说到出行,千花羽顺便就问了胥少霖这个。
胥少霖摇头,说道:“今日前来,就是想和师父一道商讨。”
“噢?你们想怎么去,一路直奔碧落宫还是游玩着去?”邢冥问。
百里墨听罢,说道:“这两者似乎都不大可能。”
一路直奔只怕太无趣,游玩着去似乎也不会有那个好心情,毕竟今天只是来麒麟山,后面就有了尾巴。
“徒儿想着过了二月二龙抬头再往那边走,路上无论游玩也好,赶路也好,至少天气好些。”
胥少霖其实心中已是有了初步的想法。
几个长辈倒也觉得合适,毕竟要是早早出去,若是到胧城早了,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无法预计的事,毕竟到了那边,终究不是自己的地盘。
如此大致说了说安排,这时间也就定下了。
晚间众人都在山庄的饭堂用膳,宜沁园空无一人,唐宽来饭堂走了一圈,确认顾卿烟他们一行人都在这里,又想看看白天给他钱的人是不是也在,结果并没有找到。
反正钱已到手,一会儿没准还能美人在怀,想想就开心。寻思着此时这是个好时机,就往宜沁园那边走。
路上多留了个心眼,问了句准备汤池的下人,听说宜沁园晚上要入药浴,追问了句是宜沁园哪间屋子,下人回答:“沁春堂。”
这下更加让唐宽明确了该往哪间屋子下粉末,转念又想是不是下在那药里一起混入好的多,这样不容易被人发现,他也少得直接进那屋子,只要在院子周围等待时机就行。
这么想着,唐宽在去往宜沁园必经之路上等着,见下人准备好了药粉端着走了过来,猛地将自己一个把玩的把件放在地上,然后大声说道:“谁看见大爷的东西了,诶,你过来,帮着一块找找。”
“爷,怎么了?”
“快快,我把件掉了,快找找。”
唐宽平日里就吆五喝六的,这些人也都习惯了,放下手里的东西,先帮着唐宽找东西,要是不找,他觉得自己也过不去这条路。
趁着下人分散了注意力,唐宽把手上粉末混进了药粉里。然后假装自己已经找到了把件,把那下人给轰走了。
顾卿烟他们吃完晚饭,宗越道已经着人准备了药浴,让顾卿烟他们先回屋泡会儿,,顾卿烟调侃道:“二哥这药效还分时辰呢?”
宗越回道:“这药粉特制,能疏通你血脉,泡完了你能很快睡着?”
顾卿烟吐了吐舌头:“知道了。”说着便准备回屋,苏探雪和依依因为白天已经泡过,所以晚间就和寒岩他们一起先去了他们屋喝茶聊天。
顾卿烟刚一进自己屋,一股浓烈的药味扑鼻而来,忍不住的拿手捂了捂鼻子。
素心也觉得这药味浓烈:“主子,二爷这是对您下狠手啊。”
顾卿烟呵呵一笑,这几日自己没按时喝汤药,故意没怎么提起,以为划划水就过了,没想到,宗越在这里等着她呢。
素心刚关上门,顾卿烟问了句:“北溟呢?”
素心道:“应该在外头候着呢吧。”
顾卿烟嗯了一声,走到了汤池旁边,素心过来正准备替顾卿烟更衣,就见顾卿烟眉头一皱,素心问道:“主子,怎么了?”
“让北溟进来。”顾卿烟低声道,“不要让别人知道。”
素心点了点头,虽不清楚为什么,依然照做,开了门,找了北溟进屋。
“主子。”
“看看。”顾卿烟指着池水,让北溟往那看。
宗越配的药浴粉末顾卿烟和北溟都见过,未入水之前像是干草的颜色,不绿不黄,入水后颜色会冲淡几分,偏向泡过几道的茶色。
而如今眼前的池水,颜色稍微深了一点。
素心在一旁看着,尚未把事情往坏处想,说:“是不是这回药重了,这才...”
话还未说完,就见顾卿烟摇头,北溟去过一旁的木盆,打了点水,闻了闻,药味确实很重,但在这股药味之间还掺杂了别的味道,味道很淡,若不是临近了,几乎闻不到。
确认了这里被混入了别的东西,顾卿烟问:“下午探查到什么?”
北溟道:“有一入住的客人入住后一直不在房间,叫褚玉书。”
“你有印象吗?”顾卿烟听见这个名字,并没有觉得自己曾经杀过的人里有姓氏相似的。
北溟也摇摇头,要是他能有印象,今天下午这事,也就完结了。
“罢了,既然如此,只能将计就计了。”顾卿烟倒要看看,这个褚玉书究竟何人,敢这么对她下手段。
“北溟,你找一地方先隐藏。素心,你出去就守在门口,如果听到声音,可以假装离去,别走远。”
吩咐完二人,顾卿烟看了眼北溟,北溟识趣的取下绑在手腕间的布带,蒙住自己的眼睛,然后跳上房梁,隐藏起来。
顾卿烟拉上了屏风,素心替顾卿烟脱下外裳,把衣服挂好,顾卿烟暂时点了自己的穴,封住了经脉。
素心搀着顾卿烟送她进了汤池,替她摆了个造型,出了屏风,看了眼在房梁上北溟,轻咳了一声,北溟摘下了布条。
打开门素心出去,就坐在门口等着,期间东篱过来要去胥少霖那,见素心在这还问:“素心,你在这做什么?”
素心编了个理由道:“主子让我着人去拿东西,我在这等着人回来呢。”
毕竟她贴身服侍顾卿烟,要说顾卿烟泡药浴让她在外面候着东篱定会起疑。
东篱过去没多久,素心没见前面有什么动静,倒是听见屋后似乎有什么声音,然后有一声鸟叫发出。
这要搁平时,猫叫素心不会信,鸟叫还能凑合过去,可搁在现在,素心算知道,有人来了,那人既然从后头去,素心倒也不必离开前面。
唐宽探头,见没引起门前素心这小丫鬟的注意,就悄摸打开屋后的窗户,飞身跳了进去。
走了几步遇到纱帘,还未揭开纱帘就见一个朦胧的身影静静的靠在池边,唐宽暗喜,看样子是起效果了。
一时忘了侦查四周的情况,放轻脚步撩起帘子快步就要走到顾卿烟身边。
北溟见他逐渐走进顾卿烟,自然不会让他得逞的靠近,快速飞身下了房梁,一掌拍向唐宽。
这时候的顾卿烟瞬间冲破自己的穴道,从池中跃起,拽起一旁的外裳将自己裹了紧实。
听得唐宽“啊”一声大叫,人后退了两步。唐宽一见事情不妙,就想从进来的后窗逃走,谁知北溟快一步挡在他前面,又是一脚给踢了回来。
正要拔剑刺向唐宽,顾卿烟阻止道:“等等!”
剑锋顿住,离唐宽的喉结只有一个指尖的距离,吓得唐宽瘫坐在地,眼神放大的直喘着气。
唐宽那一声叫唤,惊扰了旁边屋子的胥少霖几人,那几人几乎是影子的速度冲进了顾卿烟房中。
拉开屏风,就见远处北溟剑指唐宽,近处顾卿烟裹紧了外裳,湿漉漉的长发还滴着水。
寒岩忙将顾卿烟一把拉进自己怀里,左右瞧瞧:“没事吧。”
顾卿烟摇摇头,她站那不动是因为刚才封了自己经脉有一会儿功夫,腿脚酸麻不好动弹,其他的倒是什么事。
原本她也担心那下的药会不会是什么下三滥的,但现在看来无非就是*罢了,但出于谨慎,顾卿烟还是对宗越说:“二哥,看看池子。”
不用顾卿烟说,宗越已经抄起了水闻了闻,说道:“身上可有不适?”
“没有,我封住了经脉。”顾卿烟道。
“素心,先带四姑娘去谷主屋,再好好泡泡。”
宗越还是不放心,他闻出了那香味是一种来自外族的花名叫千日伤,这种花的花粉混合上迷香香料,能够让人在无意识间皮肤瘙痒不止,然后慢慢变成疙瘩,会忍不住去挠,越挠伤口越大,受其害就越广,最后容易满目疮痍,全身溃烂感染而亡。
连顾卿烟都从不用这种危险的毒药。
顾卿烟知道宗越担心她,也不在说什么准备跟着素心过去,临走前对胥少霖说:“大哥,先留他一命。”
说完一并把一旁脸色极差的寒岩拽走了。
胥少霖点头:“我明白。”
就唐宽这人,如果不是背后有人指使,他不敢做的这么大胆,顾卿烟留下他这一命,就是要吊出后面的人。
但胥少霖此时眼中的愤恨不比在场的人少,顾卿烟走后,三两步来到唐宽面前,直接拉起唐宽衣领,扔到了屋外。
“莫要脏了这屋子。”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