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依旧尽春风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清伶墨
这要放在别处,万万没有下人背后说主子的理,可偏生桃花涧犹如一个大家庭,顾卿烟不仅不生气,有时还和他们主动聊起。所以后来慢慢也就没所顾忌了。
沈三娘说起小时候顾卿烟在宫里也是个鬼机灵着的人,宫中不让用武力,有人欺负她了,她就先受着,等找到机会冷不丁的就报复一下别人,可是一点都不让自己委屈。
素心说起顾卿烟,一个劲就说自家主子照顾别人在行,偏偏对自己不那么在意,有时候素心在一旁就只能多做一些了。
北溟毕竟是个男的,说起这个确实话少,况且他已经察觉到了门外有一个熟悉的气息,他提醒:“主角来了。”
话音刚落,顾卿烟笑着走了进来。方才她本想过来瞧瞧,谁知在门外听见一番讨论,不忍心打扰,就停下来听听。
这不听还好,一听连自己都觉得他们伺候自己可是真的不容易,爱惹事、爱往前冲,要是没这一身功夫,实打实就是个给众人找麻烦的人。
听着听着自己也笑了,等北溟一说那话,她知道自己藏不住了,于是就进了屋。
“主子。”素心看着眼前进来的顾卿烟,竟是没戴面具也没戴面纱,一时傻了。
北溟也没想到眼前竟是这般模样,十年了,十年后他终于又一次看见顾卿烟的全貌。额头和右脸的伤痕依旧明显。
可那又怎样,笑着走向他们的顾卿烟,眼是弯弯的月牙,上扬的嘴角笑容甜甜的。
外头还是冬天,可他们,仿佛都看见了春的样子。
顾卿烟坐到三娘的身边,看了看快要完成的修补,说:“这针法,也就乳娘能来了。”看着就好像一切如初的样子。
“主子说的哪里的话。”沈三娘道。
顾卿烟拍了拍三娘的手:“乳娘,我爹娘都已经自在逍遥去了,还劳您为我费心费力。”
“那你是不见我不为你费心费力的时候。”沈三娘从来不希望顾卿烟把每个人的好看做是她的负担。
顾卿烟嘿嘿一笑:“要怪就怪北溟,若非他说出我在外头,我还就不进来了,你们也说得自在。”
“属下知罪。”
知道顾卿烟是在和他们玩笑,北溟也没放在心上,应和着顾卿烟逗趣着。
素心是个擅于找话题的人,三言两语又说了起来,这期间,所有人都默契的不去提顾卿烟为何摘了面具,就好像她戴不戴面具示人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也正是因为相信他们之间的心照不宣,顾卿烟今日才不戴面具的来到他们面前,就像要逐渐放下十年来对所有亲近之人的所有防备,今天,是第一重,好像没有什么不适。
不知讲到了什么话题,这间屋子里传出哈哈大笑的声音,院里的下人相看一眼,也会心一笑,不知为什么他们觉得这是久违的笑声,上一次净心院有如此畅快的声音好像已经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
南柯走到净心院门前,本来是听说北溟在这想来找他说个事情,结果看这院中的人脸上都是浅笑,一时摸不着头脑,净心院素来是四个院中最安静最没有表情的院子,这今天是着了魔了?
正想着,听见那传来的笑声,自己也莫名跟着笑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但想想还是暂时不要打扰了吧。
于是转身回了百草堂,心想东篱和西决他们什么时候回来,为什么自己莫名有点孤独呢。
说到孤独,这世上孤独的人不少,有的人是身旁无人,为自己而孤独;有的人是心中无人,为心灵而孤独;有的人什么都有,却知道这一切都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为自由而孤独。
裕王,属于后者,给桃花涧的那封信送出,他便看着月色,握着云鸾给他的盒子,不知在沉思什么。
暗卫子期来到裕王身后:“王爷,宫中来人了。”
裕王转身,锁好了盒子,看了眼子期,这人是几年前试炼出来的暗卫之一,那时候顾卿烟告诉他:“这是这些人中我最中意的一个,若不是我十二幽灵卫已满,才不会给你。”
就因这句话,他把子期留在了自己身边,做自己的暗卫:“子期,你跟本王多少年了?”
子期不知裕王何意,回答:“回王爷,刚满五年。”
刚满五年,这是顾卿烟接掌石门的第一批试炼暗卫。
“那会你们试炼,沁蕊帝姬还只是个小丫头吧。”裕王在他们的立场下,还是会称呼顾卿烟为沁蕊帝姬。
子期不知如何接话,那会儿顾卿烟虽小,可也已经有足够震慑他们的能力,所以即使有人不服,都已经做了亡魂。
裕王也不打算让他一定回话,一甩袖子,别让前面来传诏的人等太久。
这封诏书在寻常不过,是帝君让众王爷回朝共聚除夕的诏书。
“安排下去,即日启程。”裕王道。
“是。”
“另外,吩咐下去,如果桃花涧有回信,直接飞鸽传书给本王。”
“是。”
子期离去,裕王周围又变得宁静,苦苦一笑,心中暗念:顾卿烟啊顾卿烟,你的暗卫从来都只心向你一人啊。
顾卿烟再次出现在老鬼的面前,老鬼眼中多了一份欣喜和渴望,顾卿烟拿过锦盒,那本来快无生气的蛊虫这几日在老鬼这里倒是活泛了不下。
只是已七日不曾碰养蛊人的血,在闻到顾卿烟气味的时候,蛊虫伸开了触角,顾卿烟合上了锦盒,取下头发上的簪子,扎破了手指,从锦盒上镂空的孔一滴一滴的滴了进去。
不一会儿功夫,锦盒原本窸窸窣窣的声音渐渐小了,顾卿烟这才打开锦盒,喝足了血的蛊虫享受的趴在那里。
“养的不错。”这是顾卿烟对老鬼说的第一句话。
“谢四姑娘夸奖。”
顾卿烟抬眼,若以前,她兴许还能和老鬼说上两句别的,可现在,说什么顾卿烟都没有那个心情,唯有说正事。
“那香粉究竟是不是引子。”
“是。”
“多少的剂量。”
“不只是什么样的姑娘在用。”
“普通姑娘。”
“那须得日日熏香三月,才能全然受得住。”
老鬼说着,顾卿烟心中在算着,如果他们没有发现,三月时间,或许就正好对上他们出发的时间,司徒浩阳倒是挺会算的。
“可有解药?”
“四姑娘,这只是引子。”老鬼的意思,连毒都算不上,何来解药一说。
顾卿烟摆摆手:“知道了。”
说完就要起身离开,离开前,转头看向老鬼:“你的女儿,叫什么?怎么死的?你的妻子呢?”
顾卿烟不知为何,心中升起一丝希望,她希望老鬼告诉她的这些人都已经不在人世,那么她就可以把老鬼想成无牵无挂之人,没有威胁。
只是老鬼的第一个回答,就让顾卿烟又一次握紧了拳头。
老鬼说:“我的女儿叫安菁,死于那一次蛊虫反噬,而我的妻子,我并不知道她是否还活着,但一定是怨恨我的。”
他后面说什么,顾卿烟并没有听进去:“你再说一遍,女儿叫什么?”
“安..安菁。”
话音落,顾卿烟消失在老鬼眼前,老鬼跌坐在地,刚才那一瞬间,他看见了顾卿烟眼中的杀意。
难道,真的回不去了吗?
顾卿烟出了石屋,问北溟:“这个名字觉得耳熟吗?”
“幽冥堂,安堂主,安菁。”北溟道。
他们在审问不归城的人的时候,这个名字进入了他们的视线,没想到绕了一圈,又回来了。
北溟看了看石屋,不知顾卿烟是不是要动手:“主子,动手吗?”
顾卿烟沉默了,脑海里一边是顾宁和她的对话,一边是刚才老鬼的回答,顾卿烟很乱,一时无法回答北溟。
缓了缓,艰难的开口:“先留着,等三哥他们回来,商量过后再说。”
“是。”
于是乎这一天下午,顾卿烟什么也没干,在石门有一处的秋千上,荡着秋千,发呆呆了一下午。
傍晚回到净心院,又上西厢房闭门捣鼓她的瓶瓶罐罐,不让任何人靠近,素心问北溟这是发生了什么,北溟大致一说,素心叹了口气。
这件事情之于顾卿烟就像是随时要注意老鬼在背叛与不背叛之间徘徊。
北溟刚想说什么,转头一看素心,忽然说道:“你原来也在双影楼待过对不对?”
这一问吓坏了素心,以为他们对她也有了疑心,忙证明:“我从未有过归顺双影楼之心,也从未想过背叛主子。”
这一边说着一边急得眼泪就要下来。
北溟忙安慰:“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怎会怀疑素心,素心可是从双影楼逃出来的,而且当年碰上他们也是巧合,更何况,顾卿烟要留她贴身伺候,就算她不自己去核查身份,百里墨也已经去做了确认。
“我只是忽然想到双影楼和幽冥堂关系一直保持的不错,你在哪好歹也待过,不知道你能不能回忆起什么?”北溟赶忙解释。
素心听罢,这才收起眼泪,说道:“我在那前后也不到一个月,天天就琢磨怎么逃跑了。”
北溟摇摇头,想来也是,拍了拍素心的肩膀:“今夜你别守了,主子估计又是一宿,我来吧。”
说完北溟让素心下去休息了,自己则在西厢房外间守了一宿,期间素心过来送茶点和水,北溟给顾卿烟端进里屋,见顾卿烟好好的在配她的毒药,北溟也没说什么,又回到了外间。
桃花依旧尽春风 第八十一章 要写信了
桃花涧四姑娘顾卿烟与苍山派少掌门褚玉书金门山庄一战,没用几天已是传得人尽皆知,江湖上什么版本都有,众说纷纭。
有人说少年意气,敢于挑战江湖魔女;有人说是不自量力,落得年纪轻轻命丧黄泉。
胥少霖和百里墨回来的路上,可没少听这些奇奇怪怪的版本,这事穿过山林,传进清泉山庄,当时观战的人,也都会心一笑。
穿过河流,传进前往帝都的裕王耳里,裕王不禁摇头,朝堂暗潮流动,这江湖,也不曾停下过躁动。
穿过清晨的阳光,传进地宫,刚回到地宫不久的司徒浩阳轻笑,看样子,南边也不是他看见的那么风平浪静。
穿过傍晚的余晖,在江湖中迅速蔓延,这一切似乎就成了这场你争我夺那些虚名的开始。
顾卿烟是听素心在一旁叨叨的,说自己不过去了趟小镇拿东西,就听闻大家关切四姑娘有没有事。
顾卿烟打趣问她:“你怎么回答的?”
素心道:“我说我们家主子可厉害着呢,那种宵小之辈,还伤不得主子半分。”
说着两手一叉腰,倒是比顾卿烟本人还要傲娇几分,逗得顾卿烟一直轻笑。
“主子,大早起来,您也不动动,躺着就看书,也不闷得慌。”
素心一早上也不知为什么总有事情忙,脚下是一刻也没歇着,顾卿烟打床上起来,就跑软榻上半倚着身子,抓过一本诗集,正看着。
别人犯懒是一时半会儿,顾卿烟犯懒是随时随地,她自己都说,这是春困、夏乏、秋倦、冬眠。
主仆二人正说着话,北溟在门外回禀:“主子,南柯来了。”
顾卿烟听罢,站起了身,理了理自己的衣裳,说道:“让他进来吧。”
说完也从里间走了出来,坐到正屋的主座上,南柯是带着依依一块进来的,行了礼,请了安。
顾卿烟问道:“怎么带着依依过来了?”
南柯回:“属下护送依依回去,特来报备辞行。”
“也好,你亲自送依依回去,二哥也放心。东西都打点好了?”
“是,都已准备妥当。”
“何时启程?”
“过了午时,用了膳就走。”
“嗯,早去早回。”
顾卿烟和南柯简单的交流了一番,招了招手,让依依上前。
依依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倒是不怎么怕顾卿烟了,上前又行了礼:“四姑娘。”
顾卿烟道:“此番回去好好陪陪你爹爹和弟弟,但也不要忘了你师父交给你的那些知识。”
宗越闭关,顾卿烟少不得替宗越叮嘱几句。
“是。”依依乖巧的回答着,“依依还有一事想问。”
“说吧。”
“如果弟弟想要进石门,四姑娘会收了弟弟吗?”她记得石门应该是收男孩要比收女孩容易得多。
顾卿烟没想到依依的问题会是这个,但仍然好脾气的回答:“如果?你弟弟今年多大?”
“过了年,九岁。”
虽然作了回答,但顾卿烟的第一个疑问,才让依依想起,他们是从来不做只有预设没有后来的事,刚想说什么,听见顾卿烟又开了口。
“这江湖之中,门派众多,上哪去不是学武功,又何必只有石门呢?若真有心,我自会替他寻一个适合的去处。”
“真的吗?”依依还是一如既往地容易相信别人说的话。
看得南柯在一旁直摇头,这丫头,什么时候能多长个心眼,在桃花涧被忽悠,没什么事,要有一天在外面被忽悠了,可就不是小事了。
余光一看顾卿烟,南柯心想,也是这几日四姑娘心情好,陪依依多说上两句,要换顾卿烟心情不好那天,南柯是绝对不可能让依依有这么多话讲的。
顾卿烟依旧和依依说着话,也没有不耐烦的感觉:“我不做亏本买卖,要让我引荐也要让我看见价值。”
“依依明白。”
依依也不管自己是真明白还是假明白,反正现在顾卿烟没把话说死,证明弟弟就是有机会的,而且没准还能去名门,岂能不高兴。
顾卿烟看她那眉开眼笑的模样,也不知自己那句话能让她这么开心,既然他们两的话题结束了,顾卿烟便再次交待南柯,务必一路平安。
转而又对依依说:“你师父虽然闭关,但临行前你还是与他屋门外说说话,以便让他放心。”
“是。”
说完,南柯带着依依下去了,顾卿烟转过头问身旁的北溟:“让他们一并带回陈家的东西都装点好了?”
“回主子,都送上马车了。”
宗越闭关,有些事没来得及交待的,顾卿烟也能帮他想着周全,让北溟他们备下了给陈苏一家的新年贺礼,让南柯一并带着过去。
“传令下去,离他们最近的点位,抽派两名暗卫暗中保护依依,不得有失。”
“是。”
胥少霖不在的日子,这种忙碌总是间歇性的,毕竟桃花涧那么大,要事事都问过上头的主子,那这四个人都用起来都不够忙活的,所以自己管理的能力,还是有的。
百里墨他们在路上听闻那些传闻,和胥少霖默契的相看一眼,说道:“这下好了,都不用咱们做什么,就开篇了。”
胥少霖问他:“你用不用先回一趟雨花楼?”
百里墨摆摆手:“不必,这些小事,付冲能应付。”
“也是,趁着还能偷闲,暂且先这么放任吧。”胥少霖说着,踢着马肚,往前去。
百里墨笑颜:“这话是说你还是说我呢?”
“彼此彼此,哈哈哈。”
另一边的清泉山庄,听到江湖消息后不久,寒岩主动去找了寒卓。
推开剑阁的门,寒卓在擦着他珍藏许久的宝剑:“时间久了,剑未出鞘,看着也少了几分当年的英气了。”
寒岩进来的时候,寒卓如是说道。
寒岩拱手,摘下腰间的剑,摆在桌上,剑穗悬空,轻轻的晃着。
寒卓瞧见了那新的剑穗,问寒岩:“那丫头送的?”
“嗯。”
“看来你这一趟桃花涧之行,收获不少。”
“是的,孩儿进了石门,去了极乐居。”寒岩说道。
寒卓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寒岩:“极乐居?你自己走出来的?”
听这话的意思,寒卓似乎对极乐居有所了解。
寒岩不疑有他,顺着自己父亲的话说下去:“算是吧。”
寒卓一笑,将宝剑放置好,走到寒岩身边,拍了拍他的肩;“你的内心比我强大。”
“爹此话何意?”
“我当年也被带着进过极乐居,险些没走出来。”说起往事,寒卓还不好意思的摇摇头,“你看见什么了?”
寒卓问了,寒岩也没打算瞒着,将自己在极乐居所见的一切都说给了寒卓听。其他地方尚且轻描淡写的带过,唯有说道自己同门师兄弟的时候,寒岩给了自己父亲思考的时间。
寒卓明了儿子的意思,轻叹一声,他自己本就是个不争名不夺利之人,只要能够平安于世,那些打打杀杀他带领着的清泉山庄就从不参与。
现在也不是说清泉山庄没有人,弟子照样有,却不过都是学了功夫,下山游历去了,寒岩如今提出想召回在外游历的师兄弟,寒卓倒也不反对。
给了寒岩清泉山庄的师门令,在这个时代,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重情重义在大多数人眼里很有分量也是世人衡量此人为人的一大标准。
所以清泉山庄少庄主发出师门令,召回在外游历的清泉山庄一众弟子,收到命令的弟子们,便在这年前年后,陆陆续续回来了。
有未归的吗?有,但也只是少数。
顾卿烟别看这几日闲在桃花涧,今日自己院中呆着,明日跑别院陪几个长辈闲聊,好不舒坦,耳边的消息倒也没断过。
这不顾卿烟正和邢冥青天白日玩酒令呢,北溟就来了:“邢三爷,主子。”
“怎么了?”顾卿烟问。
北溟道:“刚接到消息,寒少庄主发了清泉山庄师门令,召回清泉山庄一众弟子。”
“是吗?看样子,寒卓是全然准备让寒岩这孩子接手了。”千花羽走了过来,递给邢冥一个看着像山楂丸的东西。
邢冥倒也没说什么,还很享受的吃了进去,顾卿烟看着稀奇,先放了放寒岩的事,问她师父:“师父,刚才那是什么?”
千花羽道:“你三师父身体不好又拦不了他喝酒,只能把一些药做成药丸,你要不要来一个。”
一听是药,顾卿烟头摇成了拨浪鼓:“师父,全然让寒岩接手又是什么意思?”
这事倒是邢冥比较清楚:“清泉山庄的弟子,比起其他门派,算得上是散养的,有了急事,才会用师门令召回,而且这师门令,只有庄主一人能用。”
如今师门令是由寒岩发出,所以显而易见,清泉山庄如今真正实权者已经默默移交到了寒岩的手上了。
“那他现在召回,要做什么?”顾卿烟问。
顾宁从后头拍了一下顾卿烟的脑门:“你说你的聪明劲,究竟是意外还是什么?”
顾卿烟心想,自己来别院本来是陪他们聊天的,可结果来了这,不是被拉着行酒令,就是被嫌弃的,这叫什么事。
“散养弟子也有风险,提前召回,至少能在往碧落宫出发前有所准备。”顾宁也不等顾卿烟回答上一个问题,直接帮她解了疑惑。
顾卿烟摆摆手:“这毕竟是与我不太有关的事,我想不到也是正常的。”
顾卿烟用脑子想问题讲求天时地利人和,以及她乐意。
说到这,也不是她猛地想起什么,拎起裙边匆忙的告别她爹,一路小跑,要回净心院。
留下千花羽他们左右看了看,莫不是这丫头,大白天见了鬼?
北溟也顾不得其他,见顾卿烟这一路小跑,以为怎么了,行了礼就追了上去。
谁知顾卿烟回了院中,叫着素心:“快给我准备纸笔。”
素心也是一头雾水的先忙着把纸笔准备出来,顾卿烟身上的斗篷还未脱,直接就坐在了椅子上。
拿起纸笔,动作却顿住了,笔杆子敲着下巴,眼珠左右转动,思索着什么。
素心得了空,问自家主子:“主子这是要做什么?”
顾卿烟回她:“看不出来吗?我要写信?”
写信?素心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了看北溟,只见北溟耸耸肩,表示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主子这是写给谁?”素心大胆的问。
顾卿烟也不遮掩,寒岩的名字脱口而出,素心噗嗤一笑,这一回身旁的北溟也没憋住,问顾卿烟:“主子这是因为寒少庄主掌清泉山庄实权想要写信?”
顾卿烟想了想,嗯了一声,毕竟她总不能说是突然就觉得无聊的想寒岩了吧,真要这么说,不得被眼前的两个人笑死吗?
她好歹还是堂堂四姑娘,面子还是得要的。
“那主子打算写什么?”素心问。
顾卿烟一皱眉:“这这不正想着嘛!你两,出去出去!没我吩咐不许进来。”
这还是顾卿烟第一次轰素心、北溟出屋,两人互看一眼,讪讪地笑着被顾卿烟推出了门外。
“砰”的一声关上门,顾卿烟自己解了斗篷,又坐回书桌前,握着笔杆,思忖着怎么下笔。
门外两人扒着门缝往里看,什么也看不见,这才捂着嘴放肆的笑着。
路过的下人看见这番模样,投来异样的眼光,结果被素心给瞪了回去。
不久后前面有人来报,说是谷主和三爷回来了,北溟便和素心说了几句话,自己上前面迎接去了。
胥少霖见北溟自己过来,问北溟:“你家主子呢?”
“回谷主,我家主子在房间里写信。”北溟说着,嘴角的笑,无法掩饰。
看得百里墨觉得这事不简单,想想顾卿烟主动写信通常都是有事,但真要有事北溟也不会是这副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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