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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号警官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一号狙击手
他拽了她一下,直接推门进去。
“干啥呢?派出所的,过来!”丁凡操着公安民警的口气说着,瞬间引的狗了鹅了乱叫一通。
回头看着一身83式警服,虽然没戴帽子,可红领章和肩膀的公安字样赫然威武,看的萨娜猛的抽回手,捂着脸抽泣起来,嘴里喊着:“抓流氓啊,他……”
丁凡一边赶着围在跟前的狗、鹅,一边安慰她说:“你等会,我先问问这个人。”
“丁五划,有点样啊……”谷悦真就没想到丁凡一动起来,不光声势吓人,声音更是洪亮有力,给人一种安全的感觉。
她走了过去,站在萨娜的跟前说:“你不见过我吗?还要打我, 他是派出所的……”
丁凡一看她过去了,往前又是两步,拍了拍空空的枪套,正色的说:“你跟我过来,快点!”
他还没有枪,可枪套鼓鼓的露在外面,谁也不会怀疑里面是空的,吓唬王满囤这种人肯定没问题。
把他带到了门外,轻轻的拽着他衣服,警告他好好交代刚才都干啥了。
“你,你新来的啊……”王满囤出了门,眼珠子转了几圈后发现了很多事:丁凡是新来的小伙子,见了都没踹自己,也没用电棍电自己,说话没骂人,连警车都没带。
他心里想着,脸上呈现出一股子恶心的感觉,犯浑的挣扎着说:“我表哥是刘波,乡长你知道吗?你们领导啊。”
丁凡从京城里来的,这种有事就托人的事见多了,自然知道执法办案先弄清楚情况再说,根本就没和他客气。
俩人走到了院子西南的小树林那,丁凡把他推到了大树下面,刚才的事必须问清楚的。
“说,叫什么名?刚才干什么犯法的事了?快点说。”丁凡正色的问。
“我帮她晒东西了,怎么了?你管的着吗?看看,你能把我怎么的?”王满囤满脸无赖的说着,还张开了嘴,指着左边一排空了五六颗牙的地方,蛮横的说:“我鲶鱼王怕过谁?阚大队牙都给我打掉了, 我表哥找他了。”
丁凡捏着他下巴,像是看畜生般的看了一眼,心里顿时有了一丝不安:“一会叫刘波,一会连师傅阚亮的绰号都知道,眼前这个手法,所里除了阚亮,别人还真就干不出来。”





一号警官 第0016章 生死考验
“王满囤啊,王满囤,你们屯子里就你叫这个名字吧?来之前呢,你表哥和我说了,说你高高大大的,很帅,不,就是长得很好看,种地是个好把式,是你吗?”丁凡神色严肃的说。
丁凡研究犯罪社会学,专门钻研各种突发情况的心理转变,现在没想到一下子碰到了。
鲶鱼王说的刘波是他表哥,又以阚亮的事佐证,丁凡知道这事差不多了。
若要说这丁凡的态度转变,那瞬间变幻的眼神,王满囤根本就发现不了。
何况这家伙还在沉浸在民警同志对自己的夸奖中。
莫要说王满囤长得是不是高高大大了,不到一米六的身高,还罗锅似得弓着腰,几片鱼鳞粘在短短的山羊小胡子上,离他一两米站着,丁凡满鼻子都是他身上恶心的味道。
“民警同志,抽烟抽烟……”王满囤从鼓鼓囊囊的挎包里掏出褶褶巴巴的烟盒,掏出被江水泡湿的烟,给丁凡递过来一根。
“丢东西了,你的。”他掏东西的时候,顺手掉在地上一个打印的小书,上面全是赤果果的男女搂在一起的低.俗图,丁凡压低声音,悄声让他捡起来,心里却说:“鲶鱼王啊,一颗上等的玉白菜,差点让你这个肮脏玩意给嚯嚯了。”
既然给了刘波乡长面子,丁凡自然表现的客客气气,还帮人家点上了火。
“大水淹了龙王庙啊,王表弟啊,刘乡长可是大领导啊,昨晚提你了,让我过来看看,没想到啊,昨晚刘乡长喝高兴了,你猜他怎么坐着划拳呢!”丁凡眉飞色舞的说着,背对着一棵大树,比比划划的。
这么给自己面子?
表哥虽说照顾自己,可从来没人给刘波说过自己偷鸡摸狗的事。
顺着丁凡的比划,王满囤跟着他的手势,学着刘波喝酒划拳的样子,同样是满脸的骄傲。
“腿这么盘着,双手,这样,你表哥那叫一个有气势啊,双手放在腿这……”丁凡看他鬼迷心窍的手舞足蹈的,帮他摆着动作,说着刘波乡长喝酒时划拳的动作。
看他双腿交叉,手摸到了膝盖后面,丁凡忍着恶心,抓住他的另一只手,往下面一松,哄着说:“王表弟,你这么坐2就像你表哥了。”
王满囤脑子都在自己那个一乡之长的表哥身上,很是配合的学着领导喝酒的威武气势。
“坐下!”突然,丁凡冷喝一声,一只手硬推着他的手,另一只手在他肩膀上猛的一摁。
噗通一声!
王满囤坐在了地上,双手像抓地,试了试,他双手和双腿交叉缠在一起,相互成了死扣。
“你,你,我表哥不是让你……”王满囤试了几下,感觉自己手脚相互扣在一起,根本动不了,就是打滚都不行, 气的咬牙切齿的责问起来。
丁凡看着自己弄的押解犯人的绝活:罗汉坐!不由的冷笑几声:“王满囤,我正式警告你,你涉嫌犯了流.氓罪,可我今天不想把你送进去,算给刘波面子,你好好反省吧。”
他面无表情的说完,看这家伙还在挣扎,丁凡在他面前挥了挥巴掌,指着他裤.裆正色警告说:“现在告诉你吧,阚亮是我师傅,我呢,手段比他多,还能给你玩钻.裤裆的游戏,我就不信了……”
丁凡警告他说,再不老实就把他脑袋塞在裤裆里,用腰带系死。
派出所民警收拾你这个混蛋,谁能帮你解开!
他还有一层意思也告诉王满囤了:你嚯嚯了那么多良家妇女,不管是胁迫也好,还是通女.干也罢,不知道多少人恨之入骨呢,只是敢怒不敢言罢了,谁能救你!
王满囤在地上挣扎了几下,突然发现了个致命的问题:这个罗汉坐设计的太缜密了,不光人动不了,一动剧烈了,肋部和小腿的麻劲疼的要命,马上就是抽筋的感觉!
当丁凡背着手,轻松的吹着气往院子里走时,还能听着他坐在树底下吭吭唧唧的咒骂。
丁凡之所以不直接调查他,知道农村里这种事取证难度大,再说一旦陷入僵局,他那个刘乡长的亲戚,肯定会到所里过问的,弄不好随便给你弄顶帽子扣上,虽说不能起到关键的作用,可癞蛤蟆趴在脚面子上,不咬人还恶心人呢。
他不是青天包公,从在县城里的那一幕幕开始,早就想明白了一个问题:得做个有城府的人,凡事不能由着性子来。
他阔步走进院子时,原本以为萨娜怎么也得和谷悦坐在一起,热情的聊天了吧,结果让他多少感觉到了一丝意外:谷悦坐在水井旁边的板凳上,萨娜靠在房门一脸怨恨的站着,似乎两个人并没有过多的交谈。
“萨娜大姐,你好,我是派出所新来的民警,丁凡,昨天的事……”丁凡冲她点了点头,满脸阳光自信的样子。
他虽然没说谷悦来收公粮的事,可意思已经很清楚了,目的就是对方经济条件不好,这种事给人家留着面子。
“公粮?收东西?在那呢,你们去砍树吧,把狗狗杀了也行,反正我就一个女人……”似乎,萨娜这光景已经想好了,政府和所里的人是有事来的,应该就是那个收公粮的事,所以,一下子就捂着脸哭了起来。
公粮是那个时代的产物,国民必须交,也叫国库粮。
交完这个,剩下的才是自己的。
后期改成了农业税,也是农民不小的负担,一直到后来这个钱不收了,彻底改变了华夏农业史上几千年的制度。
丁凡对这玩意不感兴趣,知道收了也不是自己的,于是,赶紧转移话题说:“萨娜大姐,那个粮食的事咱先放一放,没准你是五保户呢,够条件你就申请,但你不能和谷书记耍泼啊。”
他话音刚落,谷悦抬头向着萨娜看去,又看到了蹲在东面柴火垛那的土狗,正伸着舌头看着这里。
“这个女人,太泼了,追着我,还有这个畜生……”谷悦要强的心里一下子又无名火气。
谷悦在乡政府里,不管是领导,还是普通同事,谁都给个面子的,没想到萨娜竟然和自己动了手!
“你说我泼妇,我就泼了怎么了?有本事,你们把我推到青龙江里,淹死我,沉塘也行,反正我……”说着,说着,萨娜嚎啕大哭起来,一只手捶着门框。
那松木做的门框,似乎成了她现在唯一可以依靠的东西。
“汪汪……”看着主人哭的无比伤感,那条土狗站了起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探着身子叫了起来!
“心烦,心烦,这些女人……”听着女人哭,狗在叫,丁凡心里烦透了。
他学的是治安管理,兼修刑事侦查什么的,但早就知道基层工作难做,但这次真是领教了。
思忖片刻,他发现谷悦手掌在轻轻打哆嗦,脸颊抖动,知道这个女.干部也在酝酿脾气呢,估计马上就会发作了。
那样的话,他丁凡就会面对两个女人,一个耍泼的,一个拿着政策规定威胁自己的。
还有那条土狗,没准也会上来咬几口。
“停,别说了,谁再说话,直接关起来!”冷不防,丁凡鼓足了勇气,脸色铁青的喊了起来。
两个女人谁也没想到他能急眼,表情还这么吓人。
连那只狗儿也变得声音放低,开始吼吼的了。
“嘎嘎,嘎嘎……”这边刚听,东南方的棚子下面,那群溜达着找食吃的大鹅,又不通人性的叫了起来。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这样不行啊……”丁凡心里想着,知道必须拿出证据来了,再晚了自己就得大败而归,灰溜溜的回去,在欧浦湾留下一个恶名。
“萨娜,不,李韵,别拿什么泼妇说事,说泼妇能对得住你十几年的艰苦求学吗?你还是个三好学生吗?”丁凡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劲,双手掐腰,伸手指着萨娜毫不留情的指责起来。
丁凡冷眉冷对,目光直逼萨娜,一脸的冷酷和干练,看的谷悦深感意外,慢慢的跟着站了起来。
她不光是被震住了,关键在寻思这家伙是不是疯了啊,一个泼妇女人,就算有几分姿.色,怎么能和诗人对上号,还有什么三好学生?
“你胡说,出去,天杀的……”萨娜重重的捶着门框,转身回到屋里,只听里面一阵杂乱的声音。
里面似乎还有菜刀斧子的声音,谷悦紧张的提醒着丁凡,话语里透着几分责怪:“丁五划,你来吧,你行啊。”
她这么一说,加上一脸的委屈和能刮下冰霜的冷艳,弄的丁凡心里更加烦闷了:“怎么办呢?动粗?多不好,我可不想当个暴力警察,走吧,走吧!”
心里矛盾之际,丁凡现在都没有时间怀疑自己刚才的作法了。
现在看来这是毫无根据的揭人家伤痛的疤痕。
可门口人影一闪,萨娜出来了,一只手藏在身后,凭借后面地板影子的折射,丁凡心里咯噔了下:“真是菜刀啊,要见血了,该死的勤务,这要是回去……”
他没有继续想下去,心里一个声音代替了刚才的担忧:“人死卵朝天,走着看吧。”
只见萨娜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胸口急剧欺负,双眼里两团绝望的怒火呼之欲出。
丁凡和谷悦,谁都能感受出现在气氛压抑,压抑的穿着单薄的衣服,后背已经莫名的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萨娜大姐,我错了!不该这么说,我这个人说话就说心里话,你看啊,我看着你呢,眼睛是心灵的窗口,对吧?”丁凡盯着她的目光,很专注,很真诚,真诚中透着一股子男子汉的真实和善意。
微风拂面,骄阳烈日,远处草丛的蛐蛐叫着,平添了几分女人拼命的悲凉气息。
“你是不是要抓我?你,你,你说啊……”似乎,时间凝固了几分钟,生死对峙在继续着,萨娜两行泪水静静的流着,慢吞吞的说。
她的声音虽然不大,可谷悦一下子感觉出来了:这极有可能是萨娜玩命前,变太心理的反应,她马上就要豁出去了。
不是菜刀砍人,就是看了人自己抹脖子!




一号警官 第0017章 搞定难缠户
“萨娜,我警告你,你千万别冲动啊,他就一个愣头小子,哪会撒谎啊!有本事你冲着我来。”谷悦心里清楚,今天的萨娜先是被鲶鱼王欺负了,现在又重提收公粮的话题,肯定是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她心里后悔不已,怎么就相信了丁凡呢,早点找几个身强力壮的男人来,也不会出现这种危局啊。
还有,萨娜既然单独住在村外,说明其本人性格孤僻,不合群,没准还是个隐藏的变太狂。
这种人什么事都能做出来,这一点她越来越明白了。
“你别说话,我问他呢,让他说!”萨娜冷言喝住,目光死一般的看着丁凡。
丁凡心里有些发毛,脑子里快速检索着自己的做法,想来想去,感觉自己做法没违法违纪,还帮他先收拾了流氓无赖,就算自己得罪了她,也不至于直接上来咔嚓几刀,把自己给砍了吧。
当然,她要是真想砍了丁凡,也是不可能的事。
“对,我说的就是你李韵,如果说错了,和我也没关系,我就是看了些资料。”丁凡脑子里再次过滤了下昨天晚上在库房兼宿舍里整理了大半夜看的辖区人员户口底卡,虽然萨娜的底卡上写的和蟑螂爬的似得,可基本是这个情况啊。
“行,这一点我信你,说吧,还知道我什么。”丁凡和谷悦都在紧张的等着,等着一场无法判断的意外发生,没想到萨娜口气竟然软了几分,虽然看起来还是那么强硬,可人家提出了问题,这就好办多了。
她身后的手动了动,好像是慢慢的放下了一个屈辱和仇恨,明晃晃的菜刀掉在了地上!
“呼……”丁凡知道她心里牢固的防线已经崩溃了,抬头看了看太阳,趁机呼了口气。
当他目光重回萨娜脸上时,面带信任的微笑,生硬的开玩笑说:
“大姐啊,你看看,这菜刀磨的多快,我还以为你给我削香梨吃呢。”
当他向过去捡起来那把快刀时,萨娜狐疑的看着他,果断的伸出手臂一横,没好气的说:“说吧,你是民警,怎么说我泼妇,还知道我的过去……”
无疑,她虽然放弃了用利刃捍卫自己的尊严,可对这些问题还是不依不饶。
但谷悦似乎误判了她现在的举动,小步凑到丁凡身后,像是个帮凶似得说:“丁五划,她这个人……刚才和鲶鱼王还……走,回去找领导去,我就不信了。”
她这番话一出口,萨娜满眼怒火,气咻咻的看着她,似乎想上去撕碎了她的嘴。
丁凡现在真恨不得回头一脚把她踢飞了。
可他心里同时也是无比的懊恼:“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没想到两个女人碰一起,一个比一个精神病。”
他耸了耸肩,轻松的活动了下身体,低头看着地上爬来爬去的蚂蚁,不用抬头看,也知道这一老一小的女人正在目光对峙呢。
“你,给我闭嘴!从治安管理角度来看,本警早就进行了现场勘查,鲶鱼王和萨娜身体隔着一尺多远,而且现场脚印清晰,不杂乱,说明两者之间并无肢体接触,由此判断萨娜是清白的,我说的是法律,你这是对女性的诬陷……”
丁凡慢慢的抬头,鄙夷的目光看着谷悦。
他双眼冷峻,目光直视,如果说目光也有力气,那是正像一把利剑警告她马上住嘴,否则自己就不客气了。
这边他连同事情面都不顾了,使出了谁都感到意外的态度,而萨娜却是字字句句听在了心里,心里不由感慨起来,心底不断的默念着:“我是清白的,清白的,还有,他说伟大的女性。”
信任是一点点换来的。
丁凡已经好几次用诚意打动她了。
“好吧,民警同志,你说说吧,你们调查出什么了?我不就是没交粮食吗?”就在丁凡满脑子思考要是谷悦翻脸了怎么,总算听着萨娜说话了。
而且说的口气平和不少。
丁凡只觉得手脖子里汗津津的,后背上也是如此。
“大姐,能给口水喝吗?我俩是来干工作的,你看……”丁凡现在初步证实了萨娜的不少事,知道必须缓和对峙尴尬的气氛了,表情放松的看着她,很是自然的吧嗒了几下干涩的嘴唇。
他提出的要求一点够不过分,而且还是政府干部第一次想喝她家的热水,萨娜先是迟疑,然后又呆了呆,几近木然的说:“你们坐会,我倒水去。”
再听到屋里传来轻巧的动静,丁凡坐在台阶上,指了指对面的凳子,让谷悦坐下,又擦着自己额头的汗说:“吓死我了,你看,人家还是通情达理的吧?”
其实,丁凡根本不了解谷悦现在的心理,萨娜已经连续两天和她闹了,这次连刀都用了,女人的心相当脆弱。
而谷悦恰恰还是女人中有性格、不服输的强势女子,现在正满脑子找她的疑点呢。
“你懂什么?必须好好调查,她一个人住这地方,夏天能开船,冬天走着就过那边去了,我怀疑……”谷悦看了几眼两三百米外的界江,像是发现了什么重大线索似得,神神道道的说。
女人受了气,总会找个宣泄的出口,就像现在的谷悦,恨不得马上把萨娜绳之以法,直接判了才能高兴。
“你,你什么意思?怀疑我通敌,是敌特?”蓦地,萨娜从门里出来,一碗水泼了出来,本想是泼在谷悦山上,却一下子泼在丁凡身上。
“行了,行了,你们有没有完了,咳咳……”丁凡简直是要气炸了,猛的站起来,拍着肩上的水渍,痛苦的摇着头。
一个大小伙子让一个女人泼了一身水,这要是往常丁凡早就暴跳如雷的炸毛了,可他清楚现在是什么处境。
这两个女人较上劲了,就像正负极,一对上就放电,弄的噼里啪啦的。
丁凡真是不愿意再熬下去了,和两个女人混在一起,都不如回去闻阚亮的臭脚丫子味了。
“你,给我站好了,说,你当年怎么跋山涉水求学的?怎么点灯熬油写散文的?那年好像汪国真大叔刚写了《地平线》,你站好了,真以为我不敢电棍出溜你啊。”丁凡真是急眼了,那悬起的手指,从谷悦脸上直接指向萨娜,还在萨娜脸上停了好几秒钟。
俩女人面面相觑的看着丁凡,像是看着外星人一样的稀奇,其实若要细看,她们的目光是有轻微差别的,萨娜是遇到新奇事情爆发情绪的怦然心动,而谷悦则是看到自己同事胡编乱造马上要露馅还假装镇定的愤怒和无语。
这些丁凡都视而不见,转身推着滔滔不绝的青龙江,清了清嗓子,伸出右手,铿锵有力的朗诵起来:
既然选择了远方
便只顾风雨兼程
我不去想能否赢得爱情
既然钟情于玫瑰
就勇敢地吐露真诚
我不去想身后会不会袭来寒风冷雨
既然目标是地平线
留给世界的只能是背影
我不去想未来是平坦还是泥泞
只要热爱生命
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一开始他声音低沉,但也字正腔圆,慢慢的,随着诗词节奏的变幻,他时而感慨的捂着胸口,时而猛的挥笔,像一个职业诗人似得,在忘情的抒发胸臆。
谷悦前一秒还憋着一股子劲,现在竟然被丁凡这个二愣子的滑稽动作弄笑了。
“丁五划,别吹了,你要是懂诗词,还来这个破地方吗?你看看宋老密,还有那个酒蒙子阚大队,哈哈……”一时间,她慢慢的说着,直接把丁凡和所里的那些人画了个等号,根本就不相信这家伙肚子里能有什么墨水。
“我?信不信,我把你弄到山上,扔蛇窝里,疯丫头……”丁凡狠实的瞪着她。
丁凡是个有仇不报,半夜不睡觉的人,谷悦这么说他,那简直是侮辱他的实力!
看他真是急眼了,谷悦似乎也感觉自己失言了,马上拨动着手表,似乎在看看是不是中午了,该回去了。
此刻的院子里,可能因为他们争吵不断,连柴火垛那边的土狗都懒得叫唤了,趴在阴影处,不断的吐着舌头,好奇的看着这边。
倒是院子外面的树下,王满囤小声叫累了,又不敢大声求助,现在也是不是冒出几句哼唧的声音。
他至少现在明白了一件事:新来的小民警比所里收拾人最狠的阚大队手段厉害多了。
他这要是去刘波里那里告状,人家直接说是闹着玩的,没打没骂,乡长也只能掉了牙和血吞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谷悦手腕上的上海手表分针秒针滴滴答答的想着,似乎也在着急这个僵局怎么解开。
关键是丁凡,感觉自己能使的办法全部拿出来了,这个女人的情况到底是不是自己了解的!
在那个年代,没有身份证,没有电脑,很多信息都不准确,以至于有后来持续多年的纠错。
“你们等等,那年是汪老师写了那首诗,叫你既然选择了远方,就不顾风雨兼程……还有,民警同志说的对,我那年大三,写了个首散文诗,小学时一直是三好学生,开地区少先队长大会,去派出所开的户口证明,住店用。”
谁也没想到萨娜口气先是忧伤怀旧,接着目视远方,仿佛碧蓝的天空,自己曾经像一只雏鹰搏击翱翔过。
“这就对了吗,五年前啊,李大义指导员当内勤时,呵呵,丁五划,伟大!”丁凡知道自己查出来的东西得到验证了,同时证明了萨娜就是全县当时那个有名的女诗人,心里一下子歪歪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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