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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美时代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中秋月明
    所以杜雯忙得满脸通红,都没能获得哪怕一丁点胜算:“喂!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干嘛”

    简直恨得牙痒痒,主要还是季节不作美,要是在夏天稍微穿得那啥点,也不至于这么辛苦!

    杜杜有这个自信!

    万长生小心翼翼的把脚脖子漏出来点:“我真的脱了长裤睡觉了,你也早点睡,明天还有事。”

    杜雯大喘气:“你到底知不知道我什么意思!”

    万长生摇头:“不知道!别闹……”

    杜雯气得绕到床头这边,抓了枕头就砸:“城里人这都不算什么,有没有也不影响我们接下来的人生规划,临走了打个记号而……这什么”

    万长生看见她靠过来就躲得靠里面,却忘了自己枕头下的东西,被杜雯眼明手快的一把抓在手里,脸上有种破涕为笑的惊喜:“什么时候刻的!”

    其实是店里随便买的那种最便宜练习印章石,几块钱一块,根本谈不上温润若脂的高品相,但二指宽一指长的方料,现在却被万长生雕琢成了一尊小小的石像。

    就像这些日子他们经常画的石膏像那样,下面有一点点四方的基座,上面却是个女孩儿的侧脸,没有完全把整个石料都刻掉,脸蛋也只有大半张脸和倾泻而下的长发,甚至换个角度从背后看,还是那方长条的石料,但转过来就是少女侧脸沉睡的模样。

    脸蛋其实仅有指头那么大,石料质地更是充满杂质的劣等,但光滑的脸蛋,精细的眉眼口鼻,一眼就能看出来带着杜雯那种妖冶跟沉静的混合气质。

    更看得出来万长生在上面耗费了多少时间精力。

    杜雯知道万长生喜欢刻章,很多个晚上他都是做在沙发角上静静的玩篆刻,她坐另一边画素描,甚至还画了不少万长生刻章的速写。

    对于现在几乎用不上印章的城里女孩儿,她一直都觉得这是个老古董的爱好,挺风雅的爱好。

    仅此而已。

    万万没想到,这个浓眉……小眼睛的家伙,居然偷偷摸摸在刻自己的小人儿!

    这下杜雯脸上的笑,只能用冰雪初融万物生来形容,顺手拨了拨发丝到耳后,竟然就能让万长生忽略了她身上其实穿着臃肿的棉睡衣,透着成熟大气的美丽,本来她就有些混血味的高鼻大眼,这会儿却觉得清秀纯净,特别是那会说话的眸子,眉开眼笑的看眼万长生,哼哼哼的骄傲就溢出来了。

    如果说之前还有点鼓起勇气都气急败坏的郁闷,这会儿完全一扫空,完全抓住了万长生心里那点把柄的快活。

    快乐的漂亮女生最美丽。

    万长生看得都忘了解释:“啊……那……呃……”

    杜雯扬扬这个有点像国际象棋女王的小雕刻件:“长生,我很满意,这已经证明我刻进了你的心里,也许还有几年的时间,也许就在明天,但我都有信心努力了,刚才可能是我心里真的没底儿,现在不需要了,这是我最美好的十九岁礼物,谢谢你!”

    说着跪了一边膝盖在床边,万长生赶紧拢了被子缩在墙角,却退无可退的被杜雯在嘴角亲了下。

    一触即分。

    杜雯带着胜利的笑容班师回朝了。

    留下可怜的小长生在被子里后悔不迭,早知道藏包里了,刻了这么久的第一件写实派作品!

    从杜雯生病那天就开始刻!

    其实他最可怜的还在于,杜雯的艺术简史课程因为实在是压得太紧,那位老教授讲得有点快,开篇的时候飞




89、蜕变可能是化蝶也可能是成虫
    话说没了杜雯帮他报名,万长生还真有点不习惯。

    所以还得拜托黄敏帮他提醒些报考细节,所以重新夺得班花头衔的女生赶紧把他拖进了培训班大群。

    这次大多数补习生都没有浪费那天的现场报到时间,直接在网上统一报名确认,反正考试地点跟上回的联考一样都在大学城那边的新校区,不用再往返几十上百公里去跑一趟了。

    老曹把所有的准考证带回来给大家分发以后,统一前往参加考试。

    时间依旧,万长生却比一个月前参加联考的时候,又有脱胎换骨般的改变。

    当初赵磊磊来找他的时候,随意指点的那几句里面,其实颇有深意,但那时候的万长生也未见得理解。

    毕竟他只是把这段西洋画法的考试,当成一个任务在完成,怎么既快又省的糊弄过去是万长生的主要思路。

    应该说还是杜雯的出现,逼着他踏踏实实的从头摸索这些西洋写实素描的根底。

    不过那时他还是按照中国画学习的特点,以临摹为主,也就是临摹最能够得到高分的那些考试习作。

    内心还是不了然的,认为这些素描不过如此,还是中国画的技法最为精妙。

    直到真正接触世界顶级巨匠的那些作品,万长生才被震撼到。

    原来西洋技法里面,也有如此高深的神韵。

    可能这种震撼来得也是恰到好处。

    早了,万长生还没积累起基本的素描技法,对素描没什么兴趣。

    晚了,也许他早就抛弃了这种西洋绘画的基本功积累,考上美院就再也不碰这玩意儿了。

    恰恰就在这个时候,就在这临考前一个月,万长生就像走进了芝麻开门的四十大盗宝藏洞里,到处都是唾手可得的名家素描作品可以供他临摹学习,他也完全能看懂其中的奥妙了。

    所以这些日子,别人在争取提高点功力,万长生却是在南征北战般的到处搜掠宝藏,直到走进考场,他要做的反而是收敛,把自己体内那些到处乱蹦的丰富素描技法尽量收敛些,在这种三个小时的简单考试中,再简单些!

    接过密封住了边角编号的考卷,万长生用自己和杜雯专门留到考试才用的德国胶带粘在画板上,简单而细致的两遍考题。

    就在雪白的试卷上作画。

    万长生不打印了。

    他有种化繁为简的从容,曾经他的问题就是叫做概念化。

    他把素描看得太简单,简单的制定个好像照片打印的计划,就唰唰唰的自顾自描绘出来。

    却忘了西方绘画一定要在乎对象,这跟中国画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的文人意趣有很大区别,素描这种强调基本功,专注于塑造形象结构的绘画方式,就是要观察对象,尽量放弃主观臆断,才能破除概念化这个瓶颈。

    突破以后,万长生却是用最高端的大师笔法来展现。

    准确的说有点接近欧洲写实主义的风格,塑造出考题要求的石膏像结构。

    具体画什么对万长生已经不重要,他甚至都不需要知道这个石膏像叫什么,有什么人物背景,他只观察石膏像本身体现出了什么情绪。

    再也不会有画什么像都有点慈眉善目的笑话。

    三个月的时间,如果杜雯还收获了爱情,万长生就是在她那里收获了踏踏实实的放弃成见,真正踏入了绘画的殿堂。

    没有杜雯,万长生很可能就是强行用自己的深厚造型功底糊弄考试,只求考进去完事儿。

    现在完全拥有另外一种境界。

    两小时左右画完,直接交卷出场,坐在外面台阶上,又看见老童跟其他人一起巡场经过,又是远远的点头示意笑下。

    不过这作为蜀川美术学院自己的主考场,巡场的频率就大得多了。

    那个曾经两次在美术用品店里追出去找万长生的老头,也从外面经过,多看了几眼这个唯一提前出场的年轻人,当时万长生低着头正在观察地上的蚂蚁搬家,没能对上眼。

    老头皱皱眉,和其他几个年岁相仿的老头老太太一起走了。

    直到速写考试展开,万长生又有了变化,这两个月以来,他在大美培训学校已经教出来两三百人试着加入白描线条的速写,偏偏到了他自己,却换成了大家之前有点热衷的那种抖



90、轻松
    色彩算是万长生的短板。

    这些日子的画技精进可以说全都集中在素描。

    按说这种查漏补缺的时候,万长生这种做法很作死。

    在清京美术学院的校考中就已经体现过,素描再好,也不过是从90多分往上能增加几分,还得看阅卷老师是不是欣赏他的风格。

    因为他的素描下限已经很高了,连赵磊磊那会儿都能笑着拿了他的打印件去收藏,老曹更是把万长生的有色纸素描“收缴”了,这种时候再折腾素描也增加不了多少分数。

    可色彩稍微滑坡就能少二三十分,他那水彩画成绩被杜雯甩开,固然有北方院校的评审标准不一样,也跟他没倾注太多专注度有关。

    所以总分最终他比杜雯还少了近十分。

    虽然拿到了文化考试通知书,但十多分的差距足以让万长生被排除在前十名开外,对于清美的极少招收名额来说,万长生参加这校考就是失败的,毫无收成。

    但蜀川美术学院的情况肯定比清美要宽松很多,虽然从报名确认那天就已经传出来惊人的消息。

    今年的蜀川美术学院报考人数居然达到十一万人之多!

    但最终招收学生仅有一千五百多个名额,这也就是七八十比一的招生率,比起清美在蓉都考点上千人只收两个的比例已经大幅降低了。

    只能说万长生是任性,不喜欢色彩绘画,就全靠另外两门考分来生拉硬拽,看能不能把总分给拉上去。

    万长生照例用德国胶带把画纸给封在画板上。

    只是和素描速写不同,那两种画纸,万长生都是只裁三指宽那么一点粘住边角就行,唯独色彩,他是用胶带整齐的四面封边。

    这也是杜雯对他的影响,因为杜雯那种动不动就要刷个底色的画法,整张纸都要刷满,如果是边角封胶带,完工以后撕掉有个白色三角尖很难看。

    杜雯就有点强迫症的一定会把胶带粘一圈,这样完了以后撕掉,还能让整张画纸有个白框,带点画框的仪式感,很好看。

    万长生的水彩更到处乱流,他也觉得这个办法好,就用上了。

    这也是他俩为什么只有把德国胶带用量巨大的原因,这种微沾胶带黏性恰到好处,又不伤纸,还能固定得很稳。

    吱啦的娴熟粘上后,万长生开始自己的水彩创作,有点吃力。

    这也是从参加联考开始发现的问题,考卷画纸是统一提供,边角也封住了每个考生考号的不能随便换,基本上都是普通水粉画纸,吸水性远不如专业水彩画纸,对于万长生这种很依赖吸水性画面效果的家伙来说,很不公平。

    所以这段时间他练习也就是把水彩稍微画得干一点,仅此而已的改变。

    不然纸面吸不住水,流得到处都是,那就没法看了。

    这种考试画面,万长生更不敢画成那种雨中玻璃窗的朦胧色调吧。

    总之这色彩考试,万长生肯定不会有喝了二两好酒的感受,尽量在三个小时内,捧着平铺的画板小心翼翼作画,直到监考老师要求所有考生把画卷拆下画板,依次交到讲台这边出场。

    万长生只能说尽量中规中矩的发挥完成,深吸一口气站在了考场外。

    原本不应该有多少私交情谊的强化班补习生们也有点依依惜别的感受了。

    有些着急的学生,昨晚就把行李打包托运,现在就拎着手边的这点东西直接返家,大多数都是第一次离家几个月的高中生啊。

    现在完成了艺考,就要把所有的精力投入到高考拼杀中去。

    平日里好些学生每天一早起来都在看文化科目的功课,现在已经迫不及待的想放下专业全身投入。

    万长生不着急,他终于想起来应该在美术学院这个新校区逛逛。

    可刚从老曹跟后勤保障的老师手里接过集中保管的手机,就看见杜雯发来一长串工作指示,车停到创意园校区去,公寓这边房她已经退了,押金万长生自己先收着,付停车费什么的都



91、金玉其表的泥菩萨
    万长生怀疑杜雯看过自己的钱包,当他依言去给母亲买了个铂金镯子,就惊奇的发现自己整个出来学习期间赚的钱,恰好花得干干净净,连最后一段时间老曹给他的速写课时费都没了!

    不得不翻出以前的银行卡,才能给贾欢欢也一起买了副铂金耳坠。

    但实际上直到万长生出门前,他给贾欢欢买得最多的东西恐怕还是村口的麻糖,为什么会突然暴涨到这种消费层面。

    万长生也觉得是在外面被带了节奏。

    仅仅离开三个月而已,重新回到观音庙的他就感觉格格不入了。

    坐大巴车到市里,再叫了辆出租车回到镇上,刚下车给欢欢买麻糖的时候,万长生就重新陷入到父老乡亲们的热情喧嚣中。

    卖麻糖的张婶哎呀呀,就引来隔壁周婶把米糕端出来,说万长生好久没吃了肯定想念得紧。

    对面躺坐在铺子前的七叔公,大上午的已经开始晒太阳打发时间,闻声跳过来欢喜的拍照发到亲友群里。

    各家各户感觉大好时光都闲得很,拖家带口的出来看长生!

    年轻小伙子少些,主要是些大叔大妈,毫不见外的拉扯他身上衣裳,感叹去了城里几个月,状元味道都有了!

    什么叫状元味道

    以前的万长生一直生活在这种围观里面,他基本上都能淡然处之,笑眯眯的和亲戚们寒暄几句,沉浸到碑林里就是了。

    但现在却觉得格外闹腾,赶紧强调:“我还要参加高考,这只是搞完了画画的专业考试,我还要备考复习,那时候过了关才能说得上是考上大学而已,而且只是很一般的美术学院,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

    亲戚们不这么看:“你是文曲星下凡,眨眨眼睛就能镇住考官的……”

    还有老辈子捻着胡须摆姿态:“就是考了秀才还要去殿试嘛,简单的,简单的,长生你只要给他们把学问甩出来就是了!”

    万长生想哭,可能恰恰就是昨晚,万长生刚享受了那种极为舒适的“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的文艺氛围,现在反差太大。

    谁给你们的勇气,说自己这么个观音庙的乡下小子就能畅通无阻的,光是遇见个杜雯这样的城里姑娘,都能把自己耍得团团转,你们真是活得太蔽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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