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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明工业设计师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米酿
秦何氏讪讪说道:“这是如来佛祖进了金銮宝殿,变天了哟。“
秦武基笑了笑,说道:“你个妇道人家胡说些什么,什么变天了!小心传出去被人拿去告官!你快把这七块肥肉吃了,补一补身体!”
秦何氏乏乏地说道:“养家的,你在给昭哥儿做事情,累!你吃!”
秦武基骂道:“你个混沌的,让你吃就吃,我去昭哥儿家做事,以后田里的事情还要靠你哩。你不把身体养好,我们家二亩水田谁来种?”
秦何氏看了看那七块五花肉,沉默了几秒。
然后她突然间行动起来了,抓着红烧肉就往自己的嘴里塞。一次把三、四块肉都吞在嘴里,她却不舍得吞下去,不停地咀嚼着。
好好地品尝了肉的味道,她才猛地一仰头,把三、四块红烧肉一口气吞了下去。
吞下去好久,她才回味无穷地说道:“养家的,肉真好吃啊!”
“上次吃肉,还是前年过年呢!”
她见秦武基没有和自己分享的意图,便又把剩下的三块肉放到了嘴里,大口地咀嚼起来。
秦武基笑道:“以后我每天都给你带一顿肉。这肉是大补,是糠稀不能比的,就连白米饭都比不上。只要每天有肉吃,我看你的身体渐渐就能好起来。”
秦何氏猛地一口吞下了剩下的三块肉,伸出舌头舔了舔口边的肉油。
吃到了肉食,秦何氏感觉自己有些力气了,从床上坐起来坐好了。
“养家的,昭哥儿给你月钱不?”
“给呀,昭哥儿再三说了,前面半个月试用,半个月发七百五十文大钱。后面做熟练了算熟练工,一个月两贯大钱,每月月底结清。”
“真的还是假的?有肉吃还给这么许多钱?”
听到有这么多钱,秦何氏眼睛发亮。
秦武基坐在床铺的边缘,把脚上的草鞋脱了,揣着自己的包裹上了床。
“你看!这是什么?”
秦何氏接过秦武基递过来的布,一脸的懵懂?
“这是谁家的麻布?”
秦武基笑道:“混沌婆娘,什么谁家的,当然是我家的。昭哥儿今天看我第一天上工就老实卖力,又念在我家贫困,专门到屋里剪了十几尺麻布给我。你拿着这布剪了,给自己做一套长褶,给我做一套直缀,我们也算有新衣穿了。”
听到这话,秦何氏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秦昭昭哥儿居然这么大方,居然随手就送十几尺麻布给秦武基。
这么多麻布,去集市上买也要两百大钱了。随手就奖给秦武基了?
那二两月钱一定也是真的。
自己真的是熬过来了?这好日子真的就要来了?
……
魏展辰站在窃香楼顶楼头牌“赵玲灵”房间中,围着房间里的茶色沙发左看右看,不敢坐下去。
那房间里的陈设极为华丽,黑漆欢门描金床,大红罗圈金帐幔,南洋来的焚香在一个镶嵌宝石的青铜鼎里烧着,让房间里充满了香味。金色的花瓶上插着百合花。一个茶几上摆着象州贩来的古玩,房间的一面墙上挂着两边打开的帘子,帘子下面的茶几上摆着合浦来的大明珠。宝象花拣妆,桌椅锦杌,一应俱全。
不过这些陈设都是富贵人家常有的,魏展辰家里的堂屋同样富丽堂皇。真正让魏展辰惊讶好奇的,还是摆在房间一面墙壁下面的两张沙发椅。
那茶色沙发椅长宽都是二尺多,座垫高二尺不到,背后的靠背高四尺。整个沙发外面全套着茶色的布套,倒是和房间里其他的家具颜色配套。
魏展辰围着沙发看了好久,才开口问道:“灵灵,这物事叫做什么?”
赵玲灵坐在床榻上看见魏展辰的胆小摸样,噗嗤一笑,说道:“魏相公,你不敢坐是怎地?”
魏展辰再怎么说也是一个生员,也就是秀才,被赵玲灵嘲笑得脸上一红,说道:“灵灵,我还真没见过这样的椅子。”他用手捏了捏椅子的后背,惊讶地说道:“灵灵,这椅子后背是软的!好软,这里面填的是什么?好像不是棉花吧?”
明代还没有人大规模使用海绵做家具,大多数人做软铺用的是棉花。魏展辰见过的软性材料只有棉花这一样。
赵玲灵笑道:“那里面用的不是棉花,不过我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有姐妹说是水绵哩。“
魏展辰又摸了摸椅子的座垫,结果手指一抵上去就直接陷进座垫里面去了,吓得魏展辰心里一跳,飞快地把手指收了回来。
“这座垫…这座垫…“
赵玲灵没好气地问道:“这座垫怎么了?“
魏展辰讪讪说道:“灵灵,这座垫会往下面陷。“
赵玲灵说道:“魏相公,这椅子叫做弹簧软椅,座垫当然会往下面陷,你那么大惊小怪做什么?“
魏展辰悻悻说道:“灵灵,我当真是第一次见到!“





南明工业设计师 第三十五章 气派
“你坐上去试试?“
“真的可以坐?不会坐多了就坐坏了吧?“
赵玲灵眼睛一翻,好声说道:“坐不坏,老板说这沙发能用十年,保证坏不了。“
魏秀才得到赵玲灵的肯定,这才壮了胆子,说道:“那我坐上去了!“
他慢慢地坐到了沙发的座垫上,最后整个屁股全陷进了那沙发里。随着屁股往下陷,他整个人却变得无比惊讶,把眼睛睁得和鸡蛋一样大。
赵玲灵看到他的样子,笑得前仰后合,问道:“魏公子,感觉如何?“
魏展辰狠狠地吸了一口凉气,大声说道:“舒服!舒服!“
“实在是太舒服了。我感觉全身无一处不是挨在软东西的包裹里,说不出来的舒服。我还从来没有坐得这么舒服呢!“
“便是软玉在怀,也没有这么惬意!“
赵玲灵朝魏展辰翻了一个白眼,骂道:“软玉在怀如何会没有这软椅舒服?你个魏公子说浑话!“
魏展辰坐着这么舒服的软椅,突然胆子变得大了起来。他看到沙发前面还有一个软凳子,便随便地把脚架了上去。
这下子,他更觉得整个人都陷进沙发里面了。
“我怎么突然觉得全身都发软,想睡觉来着。“
赵玲灵气呼呼地坐到他旁边另一张沙发上,说道:“你个没良心的,一见到我就想睡觉。“
魏展辰苦笑说道:“灵灵,你是卖艺不卖身的仙人儿。就算我不想睡觉,我们也没什么大事可以做啊。“
赵玲灵气呼呼说道:“你就是来我这里睡觉的?“
魏展辰无奈地从沙发里面爬出来,在沙发上坐直了,说道:“我昨天思念你,写了一首诗哩,我来念给你听。“
赵玲灵顿时欢喜起来,说道:“你念给我听。“
“三十二载蹉跎路,糊涂一生梦中人。本是金榜末位子,何敢破云窃香嫩?“
“奈何羊城烟花盛,避脸避身难避声。一朝窥得胭脂艳,枯坐不知茶饭冷。“
念完自己的这首诗,魏展辰期待地看着赵玲灵,问道:“灵灵,如何?“
赵玲灵脸上浮起满脸的欢喜起来,说道:“打油…“
魏展辰大声说道:“我就知道,就是一首打油诗!“
赵玲灵哈哈大笑,继续说到:“打油诗的郎君,怎么竟也做得出这么妙的绝句出来?莫不是哪里抄的?“
魏展辰愣愣问道:“到底如何?“
赵玲灵大声说道:“写得妙极了!“
魏展辰顿时兴奋得满面红光起来,开心地往沙发后背上一躺,又陷进沙发里面去了。
赵玲灵笑道:“我拿琵琶来,用‘同心调’唱你写的诗给你听。“
魏展辰高兴说道:“妙极!“
赵玲灵便去拿了琵琶来。他赵玲灵那是什么人物?窃香楼的头牌,说卖艺不卖身都让富家公子挤破头预约和她聊天的人,那一手琵琶弹得是花团锦簇。
赵玲灵一边弹琵琶,一边拿眼睛给沙发里的魏展辰放电。
“三十二载蹉跎路,糊涂一生梦中人。“
……
“一朝窥得胭脂艳,枯坐不知茶饭冷。“
魏展辰看着赵玲灵的丹凤眼,当真是被这个女子电得浑身发软。
叹了口气,魏展辰说道:“飘香软榻,珠玉容颜,摇曳琵琶,吟风歌月。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赵玲灵笑道:“既然这么美,公子又何必叹气?“
魏展辰悻悻说道:“可惜灵灵你卖艺不卖身,我们只能神交。想帮你赎身老板又敲诈我,开出一千五百两的天价。“
赵玲灵掩嘴而笑,似乎是嘲笑魏展辰的憨直。
如果随便几百两银子就能为赵玲灵赎身,以赵玲灵当红的程度,赵玲灵早就被人赎走了。
魏展辰猛地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赵玲灵问道:“公子要走了?“
魏展辰说到:“我去买这弹簧软椅去。好像店就开在隔壁不是?我虽然不能一亲灵灵姑娘的芳泽,但花些银子买个软椅回家享受的钱还是有的。“
赵玲灵嗔怪道:“公子不多陪我聊聊!“
魏展辰正色说道:“早点去买弹簧软椅,这物事如此神奇,恐怕去晚了就买不到了。我无论如何要买两把放在家里,让朋友们来找我闲聊时候家里气派些!”
赵玲灵知道留不住魏展辰了。
像魏展辰这样,知道了弹簧软椅好处就急着去买的客人,这两天已经有四个了。似乎这弹簧软椅的舒服,比和她这个窃香楼头牌聊天还更重要。
赵玲灵做了个万福,说道:“魏公子慢走!”
……
魏展辰离开窃香楼,直奔隔壁的“秦氏沙发软椅”去。
那店铺门口已经围着不少人了,三五成群的站在那里。不过店里的弹簧软椅只剩下六把,其中四把已经被店家用红布包了起来,大概是准备好给已经订货的人的。剩下两把放在堂屋里,一群人围在那两把软椅边上,轮流试坐。
“舒服!当真是舒服!”
一个戴着香囊的书生坐在沙发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发出了真挚的赞叹声。
他在沙发上来回挪动,发出了“啧啧”的赞叹声,说道:“说一句实话,我还从来没有坐得这么舒服过!”
然后他把脚放在海绵软凳子上,整个人陷进了沙发弹簧里面,发出了长长的一赞叹声:“太软了!”
他足足在沙发上盘桓了几十息的时间,才恋恋不舍地从沙发上爬了下来。
旁边一个一身锦绣的公子哥抢着坐了下去。
那公子哥坐在沙发上,眼睛一瞪。
“怎么这么软?”
“吓煞人的软!”
“舒服!”
他也学刚才那个书生一样,把脚抬起来放在垫脚的海绵凳子上,享受全身被海面弹簧支撑着的舒适。
“天么!这当真是享受。”
这公子哥摇头赞叹:“我何曾有坐得这么舒服过?”
“用这样的弹簧软椅待客,那多气派?和这软椅的软比起来,我家堂屋里的雕花花梨木木椅那就是折磨人的刑具。那椅子卖三十两一把哩!”
见这个公子说得有趣,旁边的顾客们哄堂大笑。




南明工业设计师 第三十六章 预售
其实这个公子说的是实情,他家真有三十两一把的花梨木木凳子。
毕竟待客的椅子是一家人的门面,无论在哪个年代哪个家庭,都是把最好的桌椅出来待客。后世的普通国人家庭,如果是在二线城市三线城市,家庭资产有一百万,买完房子还是会挥舞几千近万块,或者更多,在客厅购置一套真皮沙发。
也就是花销家庭总资产的百分之一或更多买沙发,在后世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而在大明朝的广州府有多少财主?这年头在岭南一亩水田价值三、四十两银子,家里良田百亩的财主有多少?广州城人口三十万,这样的财主没有一万也有五千。
更别提那些贩卖商货的行商,甚至扬帆下海的弄潮儿,广州城里又有多少?这样的商人哪个没有万两银子的身家?
花百分之一的家庭资产,几十两银子买两把或者四把沙发待客算什么?那是十分正常的家庭开支!
这个时代的土豪们买秦昭的沙发,就和后世的普通人在家里客厅买真皮沙发是一个性质的事情。
更别提后世真皮沙发和普通人造革沙发质量差距不大。后世的普通人只是为了一点点触感或是质量的不同,就挥舞钞票买真皮沙发。而秦昭这里,划时代的弹簧软椅和普通木椅的体验完全是天上地下的差别。这样的银子花出去,那是把钱花在了刀刃上,导致家里会客室的气派直线上升。
后世的真皮沙发有无数种品牌,能让人挑选得眼花缭乱。而在大明,弹簧软椅独此一家。
那个公子转身朝自己的几个跟班说道:“买!这弹簧软椅我买四把,放在我家的堂屋里给客人坐!”
他在沙发里面挪了几下,感受着不同方向带来的舒适感觉,才恋恋不舍地爬起来,找到坐在掌柜位置的秦有理。
此时秦昭已经不常驻在店铺里,而是带着秦宁四处巡视插云峰、秦家村工厂,此外秦昭还要负责仁厚坊团练的训练事宜。
坐在店里负责买卖的是秦有理。秦武基和另两个毛遂自荐的本分村民也被秦昭分配到了这个店里,店里有四个人。
“老板,我要买四个弹簧软椅,什么价?”
秦有理看了看这个公子哥,慢悠悠地说道:“这位公子哥,价格好说,我秦氏的店铺现在还是新开业,客人买货只需要原价八成的银子就能买到。原价二十两银子一把,现在我们只卖十六两银子一把。”
旁边的秦武基卖力补充道:“客官,我们秦氏店铺做的是百年的生意,产的软椅绝对是结实耐用。你这软椅看上去要花十六两银子一把,可你要知道哩,你买回去这软椅可以用十年!十年都不需要买新的软椅,就可以把这气派的软椅摆在堂屋里摆十年!”
“十年内坏了,小店负责维修。”
“所以公子你想想,这样算下来,你每年花的银子就不多了!”
那个一身锦绣的公子笑道:“真有这么耐用?”
秦武基拍着胸脯说道:“若是用不了十年,你来找我秦武基!”
公子哈哈大笑,说道:“你们倒是会做生意。”
秦有理看着这个公子哥,慢条斯理地说道:“公子哥,价格好说,都是优惠的价格。只是现在店里没有现货。你如果要买货,可要在这里付了一两银子定金,然后等我们十天后的新软椅送来,才能把货交给你!”
那公子哥愣了愣,讪讪说道:“竟要等到十天以后?这也太久了!”
秦有理摇头叹息道:“确实棘手,现在订货已经要等到十天后了!”
那公子皱眉想了想,最后摇头叹息。他一挥手,让旁边一个小厮上来交了二两银子定金。
“那便十天以后来取货吧!”
交完钱,那公子有些悻悻。
秦武基把这些看在眼里,赶紧把旁边四把盖着红布的软椅掀开一把,说道:“公子你刚才坐的那把是几百几千人坐过的旧软椅,这边四把是新的,你来坐坐新的软椅试试。”
那个公子眼睛一亮,走到那把新软椅上坐了下去。
“舒服!”
“一模一样的软!”
“这软椅确实耐用,新的和旧的一样的感觉。”
那个公子又体验了一把弹簧软椅的舒服,顿时感到十分的惬意。他刚才不开心的情绪也淡了,眼睛里只充满了满满的期待。一挥衣袖,他说道:“掌柜的,可说好了,十二天后我便来取八把软椅,可不能再误了我的时日!”
秦有理说道:“客官放心,十日后一定准备好!”
那公子点了点头,带着几个跟班走了出去。
立刻又有新的客人走到秦有理的跟前,付银子跟他订货。
魏展辰站在店面里面看到这一幕,目瞪口呆。
这弹簧软椅卖得也太好了吧?销货都已经销到十几天以后的货去了。这店家岂不是发财了。
在商贾辐辏的广州城里有钱人实在太多,沙发竟成为一个爆款商品。
虽然早就料到了这一幕,但亲眼目睹,魏展辰还是觉得冲击力太大。
他赶紧从口袋里掏出一两银子,挥舞着银子挤了上去。
“店家,我要订两副沙发!要配垫脚凳子的!”
秦有理笑道:“今天有优惠,只要八成货款!每把十六两银子,两把三十二两银子!”
“买!三十二两也买!”
秦有理笑道:“就是要过十三天才能拿到货!”
魏展辰讪讪说道:“就不能快些么?”
秦有理摇头说道:“客官,快不了,我们做软椅讲究慢工细活,做起来十分用心,一步都快不起来!”
魏展辰啐了一口,说道:“也罢,那我就十三天以后来拿货。掌柜的,你把我的定金收好,给我开一张凭证吧。”
“好哩!”
开好凭证,秦有理朝坐在老板位置喝茶的秦昭走过去。
“主人,今天又有客人订了十六把软椅。”
秦昭笑了笑,说道:“我们一天只能生产十二把,但是却每天预售十六把,订单排到哪一天了?”
“已经排到十三天以后了。”
秦昭正色说道:“要扩大我们的生产了,否则这样供不应求,仿冒者会雨后春笋一样冒出来。”




南明工业设计师 第三十七章 病
三月初仁厚坊,细雨飘摇。
秦正打着东家秦昭给配的油纸伞,拎着一块五花肉走在乡间小路上,满脸的红光。
秦正是秦昭家丁队的成员。这个家丁队驻扎在插云峰上,用当初缴获的铁甲和刀剑武装起来,每天就在山上训练武艺。
秦昭把这支家丁队当作自己可以倚靠的力量,十分上心。他赚的银子全部储藏在插云峰上,就是靠这支家丁队守卫。这支家丁队的训练任务非常繁重。
今天,入伍半个月的秦正被秦昭允许放了一天假,他预支了月钱,兴高采烈地回到了秦家村。
秦正走到自家门口,反身入门,收拢了油纸伞。
秦正家的房子是一个木屋,有三间房子。木屋上面原先是铺了黑瓦片的,但是广州府多飓风,前些年海上来的飓风把秦家的瓦顶掀掉了。后来秦正家没有钱再去买黑瓦片,就从乡间割了野草晒干,铺在了屋脊上面。
这样的屋顶当然是抵挡不了风雨的。现在外面下着小雨,秦正家就滴滴答答到处漏水。只有放床的一小块地方上面还有残留的少数黑瓦,能稍微抵挡一点雨水,让床铺不被淋湿。
秦正抬头看了看那些湿漉漉的茅草,叹了口气。
秦正的母亲正坐在床头,端着一碗自家熬的草药给他的丈夫喝。以秦正家的贫穷,这一碗药里哪里有真的“药“?无非是秦正他娘秦金氏在野地里采摘的一些甘草,放进锅里煮了一煮,勉强有了止咳祛痰的说法。
秦正的爹秦恒躺在床上,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似乎十分畏寒。他时不时剧烈地咳嗽几声,显然病得不轻。
其实秦正的爹也才三十九岁,按后世的分类来说只算中年人。但是在这个条件恶劣,家庭贫寒的明末,他已经像个老年人一样病倒在床上一年多了。
畏寒,发抖,浑身无力,咳嗽。
秦家人没有钱请大夫,只能让秦正他爹在床上躺着养病。三十七岁的秦金氏将家里的重担一肩挑了起来,除了要耕种三亩水田,还要照顾生病的丈夫。
“爹!娘!我回来了。”
秦金氏回过头来,惊喜地说道:“我的儿!我的儿总算回来了!”
外面下雨,屋里没有点灯,光线很差,秦金氏也没有看清楚秦正手上提着的是什么,只是惊喜地说道:“我的儿!山上苦不苦?主人家对你们这些家丁好不好,有没有打骂你们?”
秦正咧嘴一笑,说道:“娘!山上苦是挺苦的,每天都要操练,练石锁练跑步,还要拿木剑和其他的家丁一起比划刀剑,还要练习长枪阵,每天都把人练得筋疲力尽。”
秦金氏担心地皱起眉头,说道:“天么!昭哥儿让你们吃这么多苦么?可莫要辛苦出一场病来!”
秦正笑道:“娘,你不用担心,我们不会生病的。我们虽然练得苦,可吃得好睡得好。主人家昭哥儿每顿饭都让我们吃肉,晚上睡足四个时辰。我觉得经过这半个月的练,我现在身体比从前好多了,当真是强壮了许多。”
“现在哪怕在野外遇到一、两个贼人,我都敢拔刀上去斗一斗。”
秦金氏惊讶地说道:“天么!昭哥儿真的让你们每顿都有肉吃。”
秦正笑道:“真的每顿都有肉吃。昭哥儿专门请了一个厨子在山上,每天都去镇上买肉来。每天都换一个花样,有的时候吃肉丸子,有的时候红烧肉,有的时候是红烧猪脚,有的时候是猪骨汤,换着花样,五六天都不重样的!”
秦金氏十分惊讶,看着秦正说道:“天么!竟有这么好的主人家?昭哥儿当真是仁义。”
秦正笑道:“打骂也是有的,不过只要用心操练就不会被打骂。我就被打骂了一次,因为左右脚迈错了,被当队正德秦宁打了一棍子在背上。不过也不甚疼,就是丢人。“顿了顿,他说道:”秦宁、赵良策二人现在做家丁队队正了,呼来喝去的,好不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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