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多可怜

“你飞了多久了？！”陈义大声喊话，却只能听到自己骨传导而来的声音，白雪自然不可能听到。
望了眼身下开始闪烁的绿色光环，陈义回想起那个中年法师对他说过的话，连忙将手指放入口中咬破，涂在法杖的杖身上。
紧接着，法杖通体亮起一阵微光，陈义就隐约感觉到自己与这柄法杖产生了某种联系。
“这回就追不过来了吧……”
陈义放下了提起的心。
在可怜光环内受到损失的中年法师，对他的仇恨一定会＋1＋1＋1＋1……
所以为了避免被法师追过来拍死，他只能无奈的选择将法杖据为己有了。
唉，这也是迫不得已啊……
下一刻，绿色光环彻底消失。
随即，陈义就清晰感受到白雪的身子突然一颤。
他下意识抬头，便对上了白雪那双冰冷而清醒的眼睛……





看我多可怜 第三十六章 不能做爬虫！
药丸……
望着白雪那冰冷彻骨的眼神，陈义手脚冰凉，脑子里只闪过这一个念头。
可出乎意料的，白雪只是盯了他一阵，便转回头，没有做出任何对陈义不利的举动。
是处于逃命中，没时间搭理我吗？
还是因为白雪在光环的效果中没有受到“损失”，所以没加仇恨值？
陈义心绪不宁起来，但随后他就发现，与其担心白雪是否会找他“麻烦”，眼下还有一个更重要、更致命的问题需要他来关注。
他，不能呼吸了。
无论怎样张开嘴吸气，也无法吸进一丝空气。
由于刚苏醒时精神紧张，忙着法杖易主隐藏踪迹，竟然还没有注意这件事情。而现在反应过来了，顿时变得难以忍受，痛苦不堪。
“我喘不过气了！”
陈义抬起手肘，顶了顶白雪的腹部，用自己肺部仅剩不多的气体，控制声带发出声音。但也只有他自己能通过骨传导听到而已。
声波，根本追不上急速飞行中的白雪。
感觉到怀中陈义的动作，白雪立即将他勒的更紧，传达来的意思很清晰。
忍着！
“咳！咳咳。”干呕了几声，压下体内的不适感，陈义回头，看着飞行轨迹中那连串脱落燃烧的羽毛，知道此时两人是在逃命之中，只得闭紧嘴巴忍耐。
“————”
时间，就在这样超音速的飞行中，一秒一秒的流逝。
仅过了半分钟，那种熟悉的窒息感，便再次填充陈义的所有意识，并且远比地洞中更痛苦。
至少，在坍塌的环境之下，还能鼓动横膈膜进行喘气来满足肺部的需求，即使吸进的只是二氧化碳……
随着血液中氧气含量越来越低，陈义的视线也开始模糊，头脑眩晕，全身无力，双手微微颤抖，心脏跳动剧烈。
“该死！”
陈义张了张嘴，无力的骂了一句脏话。
太弱了。
他实在是太弱了。
弱的像一只蚂蚁。
别说和那位恐怖的同类法师相比，也别和白雪这个从上百文明追捕下逃窜几十年的强者相比，任何一个超凡者，都比不过。他只是一只原地乱爬的虫子。
甚至某人的“不经意”，都能将他压成肉泥。
他从来没有像此时这般痛恨过。
痛恨自己连区区一个“呼吸”的资格都没有……
恍惚之中，陈义用力咬破舌尖，令精神瞬间清醒的同时，也感受着口腔内那淡淡血腥味，意识的最深处，快速凝结了一抹执念。
不要做爬虫！
起码……也要成为一只家禽。
至少死也死的有模有样，能炖一锅。
“吱——”
就在陈义迷迷糊糊，即将陷入晕厥的时候，隐约听到了身旁响起的尖锐啸声。类似被蒸汽顶起的高压锅。
一开始他以为是昏厥前的幻听。可随着啸声逐渐变粗与放大，他立刻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飞行速度，已经降低到音速之下了。
“呼呼——”
“轰轰轰——”
寂静的世界消失了。
转而代之的是令人头皮发麻的巨大噪响。
可这种噪音在陈义听来，仿佛一曲天籁般的和弦旋律，携带着丰富而细腻的感动，为他的心灵完成一次洗礼。
也许是无力为续，白雪降速的幅度很快，从超音速降低到正常飞行速度，仅坚持了不到十秒钟。
而陈义，也终于能鼓动横膈膜，呼吸到了久违的空气。
当稀疏的气体灌入肺部的一瞬间，那种直入骨髓的享受与舒畅，难以用语言来描述。
活着，真好。
“嗯？”
还没等陈义完全的喘匀气，他突然感觉到后脖颈的位置流淌下一缕温热的液体。下意识伸手抹了一把放在眼前，陈义瞳孔骤然收缩。
是血！
“是我的？”他连忙再次伸手摸去，却没有触碰到任何伤口。而紧接着，他的整片后背都传来了那种温热之感。
血！
都是血！
不是他的。
猛地抬头，第一眼，陈义看到的是白雪那张苍白如雪的精致面孔。
第二眼，看到的则是纷纷飘落的红色羽毛。
被血浸湿的羽毛。
“喂？”呆愣片刻后，陈义连忙用手肘捅了捅白雪的腹部：“你没事吧？”
白雪与陈义对视一眼，咬着嘴唇摇了摇头，身形调转，朝着下方狭长的海岸线落去。
而此时陈义才发现，他们竟然飞离了那片丘陵地带，来到了海边。
“喂！你真没事？”
“闭嘴。”白雪虚弱的说了一句，背后的一对翅膀彻底脱落，化作两道红色的血雾，消散虚无。
陈义看着那弥漫的血色，不觉牙疼，但他什么也不懂，也不敢问。
可随着降落速度的一再加快，他渐渐有些不安。
因为他注意到，白雪瞄准的位置不是岸边，而是海水中！
“白…白雪，你要落在哪里？”
“……”
“说话啊姐！我不会游泳！”
“……”
“减速！减速啊！这么高摔在水面上，咱俩都会被摔死的！”陈义惊恐的吼道。
白雪烦躁的瞥了陈义一眼，终于开口道：“只有你会摔死。”
说着，白雪在半空中调转身形，自己后背朝下，将陈义举高高。
陈义：“……”
白雪：“……”
“一…一定要落在水里吗？”
“液体能够隐藏踪迹。”
“……那我特么是不是又得被窒息？”
“fend for oneself。”（自求多福。）
随着白雪的最后一个单词落下，两人重重摔在了水面上。
“扑通！”
白色的水花夹杂着泡沫，溅起十数米高，连成一片的晶莹水珠在夕阳照耀下，如一张畸形的红色大网，将两个渺小的生命包裹其中。
“咕噜咕噜噜……”
水下的世界，是安静的。
仿佛在耳膜内蒙上了一层厚布，隔绝了所有令人厌恶的声响。
在白雪充满技巧的保护下，陈义并没有受到快速落水带来的伤害。可那削减后的冲击力，还是震得他吐出了肺部的空气。
于是，这一次窒息来的极为迅速，不过十秒钟，陈义就感受到了痛苦。为了避免肺部不受控制的扩张，他用力捏住自己的鼻子。
时间，远比海水流动的更慢。
每一秒的流逝，都让陈义的痛苦成倍增长。
很快，他的意识开始模糊，身子不自觉的抖来抖去。
快速游动中的白雪有所感应，回头，透过朦胧的海水，看到陈义渐渐青紫的脸，下意识抓紧了他的衣服。
他会死——这是白雪的判断。
和陆地不同，水中带着他会影响我的速度——这是白雪的分析。
应该扔下他——这是白雪的理智。
于是，白雪果断的松开手。
在暗流的冲击下，两人分离。
陈义猛地睁开双眼，怔怔望着白雪。
白雪也冷冷的望着他。
两人的对视，在这片缺少参照物的冰冷海水中，格外漫长。
也许是一秒。
也许是一分钟。
陈义身影飘远了……
在白雪的眼中，他的身影变得那样渺小，微不可查。可她偏偏能在浑浊的海水中，分辨出他挣扎的躯体、痛苦的面庞、绝望的眼神。
他是人质……还有用——这是白雪的推测。
下一秒，白雪冲向了即将落入深渊中的陈义，将他重新抓紧。
他需要氧气，不能死……这是白雪的选择。
下一刻，白雪苍白的脸蛋闪过一抹绯红，歪着头贴近，张开樱唇……
“……”
“……”
“……”
“……”
含住了陈义的鼻子，用力吹。
“咕噜咕噜咕噜……”




看我多可怜 第三十七章 要做一条鱼
空气，充盈进肺部。那令人近乎崩溃的窒息痛苦终于有所缓解。
陈义睁开双眼，看着白雪近在咫尺的脸庞，心绪复杂……
松开口，白雪冷冷瞥了陈义一眼，抓紧他的背包，就像拖一条死狗一样，拽着他继续向前方游去。
陈义默然半晌，开口道：“咕噜咕噜咕？”
好吧，他什么也不想说了。
浑浊的海水中，不时游过一条条奇形异状的鱼类。他惊异的发现，白雪游动的速度，要远比这些鱼类快得多。
能上天，能入地，能潜水。
怪不得能在众多外族文明的追捕下逃了七十多年。
“……”
就在这般快速的游动中，一分钟过去了。
陈义得到的那点氧气消耗殆尽，再次进入了窒息状态，不由自主的挣扎起来。
回头，白雪面无表情盯了陈义一阵，熟练的靠过来，含住陈义的鼻子，吹气。
“咕噜咕噜咕噜。”
陈义：“……”
无数透明气泡跳动着上升，暂时掩盖了陈义尴尬的表情。
他突然不想当家禽了。
他要当鱼……
白雪伸手指了指陈义的肺部，握了下拳头，接着继续向前游动。
陈义没明白对方的意思，想问，张不开嘴。
五秒钟。
十秒钟。
三十秒钟……
时间很快又过了一分钟，他又缺氧了。于是，这一次他颇为主动，拍了拍白雪肩膀。
白雪回头，有些愤怒，但还是靠过来，准备给陈义运气。
可当她张开嘴，刚要含住陈义鼻子时，却被陈义抬手拒绝了。
白雪：“？”
陈义：“。”
陈义先是捏住自己的鼻翼，摆出x的手势，随后伸出食指指着自己的嘴巴，点头。
鼻孔里吹气太难受，用嘴渡！
“啪！”
白雪恼羞成怒，直接一巴掌拍在陈义脑门上。
无奈，陈义只得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叹了口气：“咕噜。”
强压着扔下陈义的冲动，白雪凑上前，含住他的鼻子，用力吹！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气泡四溅。
……
三分钟后。
这片狭长的海岸线上空，急速飞来了一个身影——人类法师汤姆。
他的长袍无风自动，身躯微微颤抖，表情极度扭曲。
那不是一般的扭曲，那是一种懊悔、痛恨、愤慨、恼怒、羞愧、悲凉等十数种负面情绪混合而成的狰狞。
汤姆身形骤停，望着绵延至视线尽头的海岸线，心底渐渐涌出一抹绝望。
消失了。
元素波动在这个位置消失了……
显然，那两个应该千刀万剐的混蛋扎进海里去了。而海水，能够掩盖一切的元素波动。
“找不到了……”
缓缓降落在海岸边，汤姆怔怔望着夕阳西下棕黄色的美丽海面，从斗篷里拿出一盒烟，颤抖着点燃，深吸一口。
“我的法杖……也找不到了。”
任由淡淡烟霭穿梭与气管，汤姆的声线哽咽：“都找不到了……”
没有任何人能体会他此时的痛苦。
就像没有任何人能理解那根苏鲁法杖对他的重要性一样。
那根法杖不单单拥有巨大的增幅效果，更重要的，是它与人类曾经的文明——亚特兰蒂斯之间存在的关联啊！
“该死。”
“该死！”
汤姆咬碎口中的香烟，一口一口咽了下去：“别让我找到你！否则我会一点点把你烧成灰！再混入烤肉拌饭里全部吃掉啊！”
“轰隆隆！”
大地再次摇晃，原本平静的海面顿时滚动翻腾，带起一声声令人胆寒的恐怖巨响。
“不仅吃掉！我还要拉出来！”
“轰隆！”
“再吃掉！”
“轰隆隆隆！”
“再拉出来啊！”
“轰……”
……
水面之下，陈义隐隐感觉到远处有震动传来。但他毫不在意，他更专注的问题是——他又缺氧了。
抬手，拍了拍白雪肩膀，白雪面无表情的回头给他吹过一口气，随后继续向前游动，彼此都不会有任何多余的动作，配合协同，默契无间。
一开始，陈义还担心白雪会不会因为分给他太多的氧气，而导致自身窒息。但三、四分钟过去了，白雪游动依旧快速，丝毫没有产生任何窒息的症状，陈义也就放下心来将对方当成一个“供氧机”了。
至于她为何拥有如此多的氧气？
陈义猜测她身体某部分可能会有鳃……
“咕噜咕噜……”
水下的世界，依然是那样安静，只有周边浮起的悦耳气泡声，会让人升起几丝倦意。
陈义一直关注着白雪的游动方向，虽然海水中没有参照物，但他也能看出白雪并没有特定的目标，只是胡乱的游来游去，似乎是在寻找什么。
寻找，持续了约莫十分钟。当白雪游到一面海底岩壁旁时，突然停了下来，转身，仔细打量着这面岩壁。接着，白雪回头对着陈义做了一个手势。
陈义一脸懵。
白雪皱了皱眉，烦躁的一把将陈义搂在怀中，紧紧抱住。
“嗡！”
下一刻，还不等陈义有所反应，就觉得眼前一黑，双脚踩在了结实的地面上。
白雪伸手将陈义推倒在地，然后从怀中掏出那块照明石，照亮了周围环境。
陈义这才发现，他们此时身处的地方，是一个岩洞内。
扶着洞壁站起身，陈义大口大口呼吸了几口气，过足氧气充盈的瘾，看向白雪问道：“这是哪里？”
“你们人类一张嘴就都是问题吗？”把照明石挂在洞壁上，白雪坐在地面，目光冰冷的与陈义对视。
“……抱歉。我们人类除了问问题，还会重复。”挠了挠耳根，陈义重复道：“这是哪里？”
“海中的一个半封闭气洞。”
“那你是怎么带我进来的？”
“空间移动而已……咳。”话音落下，白雪咳出了一口鲜血。
“你受伤了？”
“不用你管。”摆了摆手，白雪用虚弱的声线道：“之前，你做了什么？”
“什么什么？”陈义心脏剧烈跳了一下。
“你说什么？”
“你不说什么，我哪知道是什么？”陈义装傻。
“你是人质，我原本是不可能放开你的。”
“多亏你放开我了，咱俩都活了。”
“你做了什么。”
“什么什么。”
“你说什么！”
“你不说什么，我哪知道是什么？”
“咳。”白雪抽出了腰间弯钩匕首，眼中杀机四溢：“再敢跟我绕圈，你会死。”
“好。”陈义后退一步：“那我就实话实说了，你克制一点。”
“说！”
“我也不知道。”




看我多可怜 第三十八章 文明瑰宝（郑重感谢ghuyhhjhj大佬的盟主！）
“我也不知道。”
“你在耍我？”白雪踉跄着站起身，苍白的脸上浮现一层病态的潮红。
“别！别冲动！”陈义连忙抽出了插在背包带里的苏鲁法杖，护在身前：“我说的是实话。我这个人从小就招人可……”
“是项链吗。”
陈义心跳骤停。
“是你那个项链吗？”白雪重复道。
“……不是。”
“把它给我。”白雪伸出了手。
陈义一步步后退，抬手摸了摸背包拉链口，发现自己的军工铲早已消失不见，不知丢在了哪里。
“对你来说，这里就是一个封闭的牢笼。”白雪勾了勾手指：“你跑不出去。把项链给我。”
攥紧法杖，陈义一直退靠在了岩壁上，快速扫视了一圈周围环境，沉默不语。
白雪举起弯钩匕首，迈步向陈义走来：“给我。”
“先给我解药，我就给你项链。”陈义大脑飞速转动，做出了一个对自己目前来说，相对最有利的选择。
停下脚步，白雪认真与陈义对视了一阵，从怀里掏出一根类似竹筒的容器，扔了过去。
“啪。”
陈义一把抓住竹筒，上下打量了几眼，就找到了顶层盖子，用力拽开，看着竹筒内的液体，问道：“里面就是解药？”
“对。”
“全喝下？”
“随你。”
默然片刻，陈义咬了咬牙，一饮而下。
冰凉的液体顺着喉管进入胃部，没有想象中的各种怪味，和普通的淡水没什么区别，最多有点甜。
“这就是解药？”吧唧吧唧嘴，陈义放下竹筒，一脸狐疑。
“没错。”白雪点头，面无表情道：“给我项链。”
扔掉竹筒，陈义只是略微犹豫了片刻，便摘下了项链，朝着白雪扔了过去。
他没得选择。
拒绝就是死。
身为弱者，就要有弱者的自知之明。
“啪。”
抬手接住项链，白雪立刻放在眼前仔细观察起来。可当她刚刚捏住项链的吊坠时，那吊坠镶嵌的绿宝石瞬间变成红色。
“滋啦！”
只听一声肉质烤熟的声音，白雪果断将项链丢下，检查起手部的伤势。
手掌严重灼伤，捏住吊坠的拇指与食指更是成了焦黑色。
陈义见到这一幕，惊愕之下连忙举手：“我什么都不知道。”
看了会自己焦黑的两根手指，白雪仿佛没有感受到疼痛一般，抬头，面无表情看向陈义：“竟然是文明瑰宝，还要说你是普通人吗？”
“文…文明瑰宝？什么东西？”
“没必要再表演了，把你的这个项链收回去。”白雪明显有些意兴阑珊，重新坐回原来的位置。
闻言，陈义深深看了白雪一眼，谨慎上前，弯腰捡起项链。
原本变红的绿宝石，在与陈义接触之后，慢慢变回了绿色，每隔一秒钟闪烁一下。
戴上项链，将绿宝石吊坠放回上衣内。巨宝失而复得的喜悦，和白雪因贪受挫的愉快，差点让陈义笑出声。
“大姐，文明瑰宝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被烧了？”
“闭嘴。”
“好吧。额，大姐！你背后怎么流血了？！那么多？”
开心了一阵子，陈义见到白雪坐着的位置尽是血迹，连忙换个角度看去，发现白雪的整个背部，一片血肉模糊，顿时更开心了。
白雪甩了甩尾巴：“超音速的代价罢了。”
“什么时候能恢复？”
“很久。”
“那我们在这里藏着，有人能找到吗？”陈义学着白雪的姿势，坐在岩洞的地面上。
“对我精神定位的三个文明能找到。”白雪声调毫无波澜：“如果没被你们人类挡住的话。”
“如果那三个文明也追了进来，需要多久能找到这里？”
“这需要看它们的运气。”
“就算它们运气好！”陈义一脸认真：“我不相信你有什么运气。”
“……”白雪沉默片刻，伸出一根手指：“一天，或许更短。”
陈义双眼微眯：“所以我们马上又得逃了？”
“没错。应该继续逃，不停的向人类领地深入。越接近人类腹地，那些外族文明越难以追过来。”
“那还等什么？”陈义立即跳了起来：“接着逃啊！”
如果能从这个兰西文明的星球一路逃到地球，那陈义就彻底安全了。
“做不到。”白雪抬头，与陈义对视：“我受伤了，没有能力保持快速持久的移动。”
下意识看向白雪那“狰狞”的后背伤势，陈义问：“多久能恢复？”
“我说了，很久。”
“具体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