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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师府小道士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柒月又小雪
他样貌瘦弱,却生的一副鬓若刀裁,眉如墨画的潇洒文雅之相,只是他的眼神之中带着哀伤之色,加之身体瘦弱喝得迷离大醉步伐凌乱的像是下一步就要狼狈的摔一个狗吃屎。
而在他的身后则是跟着七八个稚童,他们一边学着这个书生踉跄的步伐一边嬉戏玩闹的在他身后喊着:“跪跪跪。”
“哎哟!”
也不知道是那些稚童叫喊的缘故还是那书生自个儿喝多了不稳一个踉跄跪在地上。
这下可把这群稚童高兴坏了,他们似是早就料到会出现这般情形,此刻皆围着那书生拍着巴掌念叨着打油诗:“天不亮屋不黑,有个小张喝不醉,酒一壶步一跄,摔在地上跪跪跪。”
“去去去!”
“略.......”
这些稚童一看书生有些生气皆是推鼻子吐舌头扮个鬼脸才怏怏离去。
而那书生狂挥衣袖将这些稚童赶走后便撑着膝盖自己站起来,只是他起身后突的陷入了额蹙心痛:“辛夷。”
随后他猛灌自己一口烈酒这才眉头舒展不少。
这时天空之上一只仙鹤扑打着洁白的羽毛缓缓落到他的身边,那仙鹤头顶鲜红,脖颈修长,嘴里叼着一封书信缓缓凑到书生手旁。
那书生接过书信对着仙鹤叨唠一句:“老头子就是老头子,明明是个仙,偏偏要活的跟个人一样,还仙鹤传信...”
呵。
他摇了摇头对那老头子的迂腐轻视了一番,毕竟这么多年了他又不是不了解那个老头子,只会活在过去。
只是当他拆开书信后脸上的酒红退了下去换成了一副煞白的脸色。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他死死的将书信揉成一团,随后神色严肃的拎着酒壶走了几步,恍然间他的身影消失,变成一只五彩斑斓的蝴蝶飞向天空。
而那仙鹤见他飞走顿时也扑腾着翅膀飞了起来。
西岭。
坐落于巴蜀之地,算的上是一个偏远小城,但此城有一出名之处便是西岭镇妖塔,此塔与龙潭,绵虒,土门,三城相隔万里却四角相对将青山城镇妖塔环抱其中。
据说,这便是传说中当年天师府三天扶教大法师张道陵布下的五方诛妖阵。
不仅如此,每座塔内都有他得意的弟子坐镇,只是几百年来西岭镇妖塔的大门从来未开过,也没有传说中天师府的弟子走出来。
渐渐的人们便淡忘了这座镇妖塔。
“三仙归洞,瞧一瞧看一看,猜中就是你的了!”
西岭小镇上一个蓝袍道士在一座小摊前吆喝着嗓子朝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叫喊道。
他相貌奇特,明明年纪不大约莫三十而立,脸骨却消瘦无肉,头顶发丝稀薄依稀可见头皮,显得整个人未老先衰。
特别是明明是如此衰样,他自个儿还在下巴底下留起了一撮细小的山羊须,加上一双眼睛转的比老鼠还快让他整个人显得极其鬼精。
“怎么玩啊?”四个年轻的富家公子似是被勾起了兴趣来到摊前。
“嘿嘿。”这道士一看有客至立马笑意盈盈的说道:“各位公子,看好咧。”
他示例拿出三个枣两个碗依次排开,随后两个碗各自倒扣住一个枣。
随后他用筷子敲了敲其中一个倒扣的碗掂拎着问道:“这位公子,您说这碗里扣了几个枣?”
“这还用说嘛,当然是一个。”其中一位年纪青涩的公子将折扇抵在碗托上自信满满的说道。
“唉~对喽。”道士贼眉鼠眼一笑随后拎开倒扣的碗里面赫然只有一个枣:“就这么猜,猜中了我就给您钱,猜不中您就给我。”
“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猜中吧?”
其中一位颇为深沉的公子似乎不太相信。
“不瞒各位说,小的号称鬼手左慈,刚那是演示自然手脚慢了点,等各位公子压了注那可就得睁大眼仔细瞧了。”随后他见几人皱眉思索他又鼓动道:“不过我相信各位公子风华正茂,眼力劲自然也是比寻常人等要好上许多。”
“怎么样?要不要试试?”
左慈晃了晃手中的筷子:“毕竟我只用筷子挑枣,各位难不成还怕我动了手脚?”
啪~
这话一说本还揣测思虑的几位公子立马将一张百两银票拍在桌子,方才自信满满的公子挑衅道:“就怕你赔不起。”
左慈狡诈一笑:“头疼,头疼。咱们宋朝就是富裕,出门的公子都带着百两银票。”
他一边说一边用筷子挑起两个枣扣进一个碗里,而那几个公子则是屏气凝神眼睛瞪得死死的看着左慈手上的动作。
等他做完这一切,几人相视一笑纷纷开扇拂风让自己显得胸有成竹:
“就这速度还叫鬼手....”
“就是,我闭着眼睛都能猜到.....”
“看样子我们巴蜀四大才子今日的买酒钱是有了”
“这个碗里两个。”
那下注的年轻公子伸出手指指着左慈方才碰过的碗微微一笑。
“公子确定?”
“确定。”
左慈笑的合不拢嘴:“好咧,您瞧好了。”
他单手扣住碗底轻轻拿起来,却见里面只有一个枣。
“公子承让。”
左慈一双黑乎乎的手探到银票上却见自己的手被一只手盖住。
“慢着!”
“几位公子何意啊?”左慈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望着脸色阴晴不定的几位公子哥。
方才较为深沉的公子此时说道:“刚才是一时大意着了你的道,我原本以为你会在刚开始就做手脚,没曾想你是起碗的时候才起手拿走。”
左慈笑眯眯的讨好道:“原来公子是这样想的,那要不,起碗由您几位起,咱们接着再来?”
四位公子哥一听也是来了劲,一来是没曾想左慈脑子不好使露出了马脚还敢在他们眼皮底下蹦跶,二来可能也是输了不甘心,他们几人此番连加了四张银票上来:“愿赌服输?”
左慈笑的脸都挤在一起:“愿赌服输!”
“好。”
这下左慈也是十分配合,当着四人面慢吞吞的将三枚枣扣在碗里,随后又故意三个碗转了几次:“你们可没说不能转碗哟。”
四位公子哥面面相觑一眼也是觉得无妨,毕竟左慈的手脚慢吞吞的足够让他们盯着是哪个碗。
“公子,请~”左慈微微一笑示意他们派人挑碗。
四人相视一眼,方才自以为看出玄机的公子一捋袖子选中自认一直盯着的那个碗:“这个碗,三个。”
结果,他一起碗却发现里面一个都没有,惊的四人目瞪口呆,而那挑碗的公子则是瞠目结舌:“怎么可能?明明看中的就是这个!”
呵呵。
左慈两根手指捋着自己的山羊须向着四位年轻人诚恳的训诫道:“眼睛可是会骗人的。”
一听此话四人便明白眼前的左慈是个江湖高手,凭他们的阅历是玩不过了。
即使四人气的面如猪肝也是无可奈何、
而此时路过的人群见着这里似是有热闹看也都聚拢了过来,人群里眼尖的人瞧见左慈手里拿的一沓银票立马议论了起来:
“哎哟,这道士赢了好多银票哦。”
“嗨~这算什么啊,我还见过他赢过更多的呢。”
“怎么?这道士在这很有名吗?”
“当然了,人家号称千变鬼手左慈,一手三仙归洞骗了不知道多少傻子。”
“就是~左慈手脚多快啊,就这几个弱书生还想看到人家是怎么偷梁换柱的?”
“他们不是弱,他们是傻。聪明人谁敢来左慈的摊上。”
“听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这几个书生傻里傻气的。”
人群经过一番热烈的讨论纷纷得出结论,这几个书生脑子不好使。
可是这话落在这四人瞬间将他们气的快要晕厥过去,读书人,士可杀不可辱啊,最不能辱的更是这脑子了,这一下简直是让他们颜面扫地。
“再来!”他们四人满眼血丝的说道。
“哈哟,还敢来?”
“怕是个瓜娃子哦~”
此刻人群的议论仿佛刀子一般将他们的脸皮生生刮下,而唯一能证明自己聪明的机会就是给左慈下套。他们几人面色涨红交耳讨论一番后,那模样深沉的公子向着左慈挑衅道:
“我们拿全家当跟你赌,你敢不敢全程让我们动,让我们猜?”
“对,让我们动,我们猜!”其余三人异口同声。
四人说完不由为自己的机智聪慧感到自豪。
他们其实言语之中便是在给左慈下套,若是左慈不敢他们就可以羞辱左慈找回面子,他若是敢那么主动权便在他们四人手中,到时候他们自己放枣动碗左慈想做手脚都没机会。
只不过他们没料到此时左慈竟然选了一个下策。
“也行,毕竟不义之财不可多,若是你们真赢了拿回去也好,省的我内心煎熬。”左慈故作叹息的说道。
这一番话说的四位公子哥一愣:“当真?”
啪~
左慈脸不红心不跳将刚刚到手的八百两甩在摊子上。





天师府小道士 第七十九章 葛洪
“我们说的全程就是你在那干杵着,什么都不介入的意思。”年轻的公子哥看着失而复得的银票马上就要回来顿时觉得口干舌燥,但是下意识的还是与左慈讲明,好让他输得心服口服。
“干杵着。”左慈两手插进衣袖之中表明态度。
这一下四人可不在跟你客套,立马按住一个枣将它扣在碗里:“这个碗,一个枣。”
“压一千两!”剩余三人则是凑够银票拍到桌子上。
“确定?”
“确定!”那扣住碗的公子猛的一抬碗。
“一个!”
人群之中伸脖子瞪眼的有心人第一个高呼出来。
“怎么可能!”
“太神了!”
这一刻人群之中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左慈哈哈一笑拽过银票:“谢谢各位捧场。”
而此时一连输了一千八百两的四个公子哥望着摊上的裂枣都快要当场吐血。
“眼睛是会骗人的啊!”
他们四人捶胸顿足发出悲愤的感叹之声后忍不住抱头痛哭起来,终跪还是不敢怀疑自己的脑子。而左慈则是手攥着自己的唾沫星子笑眯眯的数着银票。
只是这时一只仙鹤扑打着翅膀落到了这边。左慈一愣伸手从鹤嘴里接过书信。
他拆开书信后细看了一会,而后竟然悲呼一声抱着几位公子一同大哭了起来。
“我们哭是输钱,你赢钱过来凑什么热闹。”年轻的公子哥似是没想到赢钱的人还会哭。
“我于心不忍呐!”左慈一副悲愤欲绝的样子。
“你真是个好人。”
“那可以把钱还给我们吗?”
其中两位公子感激涕零的恳求道,却不料左慈明明眼角流下两行泪水还故作坚强的说道:“这什么行?我顶多只能强忍悲愤提你们花掉而已。”
嘁!
人群之中倒喝声一片。
土门镇。
很久以前的土门镇其实很繁华昌盛,只是听村里上了年纪的老人说,当年天师府为阻止青山城锁龙台的妖物浪潮生生抽了数十万生命去祭阵导致土门镇人口剧减,使得原先的数十万大城在也没了往日风采。
一同如此的据说还有相隔千里的绵虒。
这一日正午。
土门镇的街道上人群拥挤吵杂,他们神情紧张用一个竹排抬着一个约莫二十多岁的汉子,而那汉子被布条捆绑着神情狰狞,口水不受控制的从嘴角流出的同时狺狺狂吠着狗一般的叫声。
“快快快!”
人群里带头的催促道领着众人踏进土门镇的百草堂内,他们一入百草堂便急忙吆喝道:
“葛大夫。”
“葛大夫。”
众人吵闹的声音在百草堂内显得十分刺耳。
“吵什么吵,这是医馆不是赌馆。”
一个抱怨的声音响起随后一位身着宽松衣袍的中年方士缓步走出,他浓眉大眼,额头饱满,下巴下长着一颗黑痣。
“葛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家汉子....”其中一个妇人看见这方士立马跪倒他的脚下痛哭不止。
“我家汉子昨晚被自己的狗咬了,本来伤口不大我们也没在意,却不想他大早上的就疯了。”
“是啊,葛洪大夫,您快给瞧瞧,刘氏家的汉子怕是不行了。”
葛洪一听立马诧异起来,他拨开人群来到被捆绑在竹排上的病人前一看,只见那汉子十分痛苦,时不时就会抽搐痉挛。
看这模样果真有几分发疯的样子,只是这汉子抽搐痉挛的样子颇怪。
他似是察觉什么皱着眉头要求到:“都安静点。”
本来吵杂的人群一听此话立马鸦雀无声,而妇人则是痛苦的捂着自己的嘴巴,生怕自己哭喊出来吵闹到葛洪。
而随着周围安静无声,那捆绑在竹排上的汉子也逐渐安静下来。只是偶尔发出低沉的吠音。
葛洪轻咦了一声,没想到竟然让他碰到了困扰逐渐许久的疑难杂症——疯犬症。
此症他只在典籍之中见过,活例倒是第一次。因为一旦得了此症,不出七天必死无疑。
他蹲下身细细观察了一番随后眉头直皱。
若是用法力此症可以手到擒来,只是这便不符合他的作风。
治疗凡人不同于治疗仙神,断不能助法力,不然轻则影响凡人命格,重则将会违背天意。
况且,他之所以偷偷从镇妖塔出来开了这间医馆无非便是有自己的小心思在。
一来,不能埋没了他小仙翁的威名。
二来,则为传承,著书立世供后人自救,而不是总靠仙神庇佑。
“葛大夫....”那妇人见着葛洪久久未语心里凉了许多,忍不住哽咽出声:“求求你救救我们家汉子,他的孩子不能没有父亲,我也不能没有丈夫啊!”
“堂嫂,你放心吧,葛洪大夫是神医一定有办法救哥哥的。”
“是啊,是啊,二柱他娘放心吧...”
“嘘!”
似是人声又有鼎沸之势一位年长者轻声做了个嘘声的手势,众人反应过来再次安静下来,将一切的希望寄托在埋头苦思的葛洪身上。
葛洪此时紧闭眉头思索苦苦没找到应对之策,只是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想到《黄帝内经》里就说,治病要用“毒”药,没有“毒”性治不了病。
这么一想他便联想到,狗咬了人便疯了,那一定是狗嘴里有毒物,从伤口侵入人体至人发疯。
“是你自家的狗将你汉子咬了?”
葛洪突然望着妇人问道,那妇人抹着泪水点点头:“是的。”
“那狗还活着嘛?”
“咬了我男人之后便跑走了,现在都不知道在哪里......”
“你们想想办法去把那疯狗捉回来。”
葛洪抬起头对着人群说道,随后他瞧着众人不解他又解释道:“那条狗能救这人的命,不过切记抓它的时候小心点别被它咬了....”
“还楞着干什么嘛?快去啊!”
那汉子的堂弟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连忙挥手赶着众人出去。
唉~
众人点头连忙朝着外头撒丫子跑去。
半个时辰后。
众人将一只全身黑毛的猎狗四肢捆绑在一根粗壮的竹子上抬到了百草堂后院。
葛洪屏退众人后一个人仔细观察着猎狗,这狗四肢发达,牙口锋利,并且口水甚多,眼珠血红像是充血。
它一见葛洪立马发出汪汪的狂吠之声似是想要将葛洪撕碎。
而葛洪则是托着下巴一副毫不惧怕的样子,他盯着这只猎狗考虑许久。
既然病人是发疯便是脑子出了问题,那么按照以物复物的原则这猎狗的脑子将是可以尝试的唯一选择。
“救人一命,这便是你的命数。”他说完这些对着这猎狗鼓起的额头一弹。
一道灵光点进疯狗颅内,那猎狗连呜咽声都没发出来便呆怂了头颅彻底死去。随后葛洪第一时间取出狗脑子将其敷在那汉子伤口上。
果然,许久之后这人便安静下来。
围绕着葛洪转了一天的众人长舒一口气,那妇人更是当场下跪连连磕头:“谢谢葛大夫,谢谢,谢谢!”
葛洪馋扶起那妇人后长舒一口气:“不必多礼,为医者,存仁心。”
却不料那妇人一听又挣脱开葛洪的馋扶重重磕了几个头:“葛大夫,镇上的人都知道您治病从来不收钱,但是您是我们家的大恩人,请允许我替我男人给你磕几个头。”
“葛大夫,请允许我们土门镇的乡亲们给您磕头。”
在场的人齐齐跪下磕头。
在这简陋的百草堂内,跪牌匾上的仁。跪对联上的字:
但愿世间人无病,
何惜架上药生尘。
这一跪,拜这个圣人,没有人敢说个不值。
葛洪感动不已他招招手示意众人起来心怯的说了句:“受之有愧。”
天师府受之有愧啊!
可单单天师府他没有讲,他也不知道自己面对一群凡人蝼蚁为何心怯了。
可能终归他只是一个还债的人。
只是在此时一只神采奕奕的仙鹤扑打着翅膀飞进百草堂内,那仙鹤进了百草堂踮着细长的双腿缓缓走到葛洪身边,随后将嘴里的书信递到葛洪的手上。
葛洪瞧了许久什么都没讲,只是落寞的挥手:“诸位无事便离开吧,本人要出去一段时间...”
众人虽是不舍却也不好意思在叨唠葛洪便担着病人离开了此处。
待人一离开葛洪直接身子无力瘫软在地。他抱头狰狞,先是笑,随后又是哭。
整个人如同陷入了魔障。
“小洪儿,师叔这一走,独独对不起你。”细竹如丝的声音回荡在他的神识之中。
他摇了摇头一个字也说不出,只是锤着胸口自责不已。
绵虒。
绵虒地处岷江上游,多属高山峡谷地貌,此地冬无严寒,夏无酷暑,冷凉干燥,所以自古有不少名贵药材长于此处。
这一日一只体态优雅的仙鹤飞翔于绵虒山脉之间,随后它来到一处炊烟袅袅的山林中缓缓落下身影。
“家信?”王禅眉头一皱从仙鹤嘴中接过书信。
“写的什么?”
旁边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起。
王禅转过头瞧着那声音的主人,声音的主人是个身穿短打麻衣短裤的汉子。
因为身着短打短裤的缘故显露出四肢古铜色的皮肤,而他的相貌平平,挑不出特别的五官却相当顽强朴实,加上一脸憨厚笑起来露出两行洁白的牙齿却给人十分憨厚的感觉。




天师府小道士 第八十章 青山城
“还没看,你来拆?”
“俺在熬药……”
那汉子露出憨笑指了指架在地上的一丹鼎,此鼎通体青色,底下没有炉火烧着却将丹鼎里的水烧的沸腾无比缭绕出阵阵白烟。
王禅挑了挑眉:“一碗孟婆汤练了一个多月都没好,我看,你这华夏丹王的牌匾还是让给葛洪吧!”
“让给他他也不敢用,从那件事以后葛洪的医术只能救救凡人。”而那汉子炯炯有神的眼睛盯着砂锅脸色变得傲人起来:“而俺陶弘景可还从未失手。”
哼。
王禅一笑便不在搭话而是拆开信封阅览起来,只是看完书信后他的脸色十分难看。
“咋啦?”陶弘景显然没想到还有能让王禅脸色一变的事情。
“自己看。”
王禅一甩手直接将信飞到陶弘景粗糙的手掌上,陶弘景看完后舔了舔变得干涩的嘴唇:
“药,还炼嘛?”
“不炼了。”
王禅很难得的露出叹息的面容,脸上皆是心事重重的样子,随后他郑重其事的问道陶弘景:“若是全忘了...”
“就什么都没了。”
陶弘景自然知道这句全忘了是什么意思,便是直接饮一碗汤,忘却了所有记忆。
只是那样喝下去,别说是情了,怕是他们都会给忘得一干二净。
他苦绷着脸:“这样值嘛?”
“没了就没了,一张白纸好过千疮百孔,大不了在抱他上一次山。”王禅抬头望着天空淡漠的说道。
人生就是如此,有得必有失。
“该来的总会来我们又不是不知道,既然如此何苦这般玩弄小柒,小柒他是人不是鬼,更不是玩偶,若是师叔有灵她会原谅咱们嘛?”
“那照你的意思是奢望小柒原谅我们然后继续留在天师府做我们的师弟?”
陶弘景听到这一番话终归没有在说,他愣愣的看着手中的书信完全没有思绪。
病可寻根问底配药恩泯,可爱恨情仇偏偏不是病。
王禅一双狼眼盯着陶弘景,他望着陶弘景左摇右摆的思绪弹指一点。
零星火星冒在了陶弘景拿着的书信上,起先只是一缕青烟,随后则是冒起了火苗,最后越扩越大直至在陶弘景手上烧为灰烬。
“这里面不仅仅是杀母之仇,随着他了解的真相越大,会牵扯出的便是父*灭族之恨,你觉得他的性格他会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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