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在初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雨后青牛
这五个字就如同是最后的宣判一般,在此后的很多年里,陈丰不止一次的想到今日,甚至在杜立调侃他时,他亦只能苦笑,并非是因为回忆
不到今日的心情,而是他现在亦不知晓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不知晓自己到底应该以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未知的结果。
“已经结束了?”陈丰咽了口吐沫,之后缓缓的转过头,一双无神的眸子刚好放在了那小伙计的身上,语气之中带着试探,“情况怎么样?”陈丰甚至能够听得见自己声音之中的颤抖,他想要控制却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
“这个,我也不大清楚。”那小伙计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似乎没想到陈丰会问他这样的问题,好似和寻常的病人家属不大一样,往常的病人家属听到结束了,无一不是迅速的冲进去,无疑不是趴在病人的床边殷切的期盼。
怎的到了这位的时候,他的一切行动都发生了变化呢?他怎么不急着去看病人的情况,竟还在这里问他病人的情况怎么样,对此,他应该有什么想法吗?他是真的不知道病人的情况如何,整个过程中,他虽然一直在边上看着,但是他从来都没有动手的机会,一切本属于他的活都被同他们一同前来的姑娘给抢走了。
对于现在面临的窘境,小伙计自己也觉得很是玄妙,他甚至有一种自己的学医生涯已经结束了。没错就是学医生涯,大多数医馆之中谋生的伙计,最终都能或多或少的学到些什么东西,或许这些东西在医馆里不大够看,但是若他在未来愿意做一个游方医生,也是足够了。
陈丰当然不理会这小伙计内心的想法,既然他不知道,陈丰便进去问知道的。
一个瞎子能将路走的那么快,那么稳,若非是确认了他的眼睛里面没有神采,且先前大夫已经确诊了,只怕这小伙计都要怀疑陈丰究竟是不是瞎子了。
内心的忐忑在这一刻仿佛达到了顶端,陈丰固执的让自己去忽略内心的真实想法,他甚至奢望过这一切从来没有发生过,然而事实证明,这一切都在悄无声息的发生着,都在悄无声息的改变着他们的生命轨迹。
其木格跟在陈丰的身后进入内室时,看见的便是大夫正坐在一边大口大口的喝茶,手中的绢布时不时抬起拭去自己额头上还在不断流淌的汗水。
至于其其格则坐在杜立的床边,手上拿着绢布,帮杜立擦拭额头上的汗水。姐姐眼中的情绪是他所不愿意相信的,那分明是充满了爱意和心疼的。
姐姐竟然在短短的时间里,就已经对子言哥哥芳心暗许了吗?其木格的心里很是震惊,不过随后想到自己,似乎也就释然了,姐姐是这般,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原来儿时,那算命先生说的,是真的。他姐妹二人最终都会爱上异邦之人,原来是真的,可笑他们竟从来都只当此事是个笑话。
既然这般是真的,那后来的结局呢?是否同样是真的?他姐妹二人注定孤苦一生,亦是天意吗?
其木格的心里好一番震荡翻滚,但陈丰全然不知,走进医馆的那一瞬间,他的身体开始颤抖,说话的声音也止不住颤抖,“他,怎么样了?”他咽了口吐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随后才开口问道。
坐在边上的大夫又是大口的灌了一口水,之后才开口说道,“好生修养,并无大碍。”
这话的意思是,若是能够好生修养的话,定然能够恢复如初吗?陈丰将自己心中疑问说出来。
那大夫只点了点头,根本已经忽视了陈丰是个眼盲之人一事。
未曾得到大夫的回答,陈丰刚要继续追问,身边已经传来了其木格的声音,“大夫点头了。”
听了其木格的话,陈丰也算是真的安下心来,身子紧跟着一软,便晕倒在地上,其木格来不及反应,并未能在陈丰倒地之前将其扶起。
“子丰哥哥!子丰哥哥你怎么了?你别吓我,你怎么了?”
“大夫!大夫!大夫,子丰哥哥晕倒了!”其木格慌乱的声音瞬间传遍了医馆的整个房间,那大夫怎么可能没有听见,早在其木格开始慌乱喊叫的时候,大夫就已经站起身,但是这大夫毕竟年纪大了,再加上适才还给杜立治疗了腿伤,如今的动作却是快不起来。
在其木格已经过来扯他之后,他方才在其木格的拉扯之中加快了速度,整个人被其木格拖着走了好一段路,终于在陈丰的身边被放开了。
对此,大夫到是没有丝毫的怪罪,作为见惯了生离死别的大夫,他完全能够理解这女娃娃的作为,自然不至于气恼。
重生在初唐 第203章 横生枝节
最终大夫的检查结果显示,陈丰并非是身体上的原因,只是因为方才精神过于紧张,所以有些吃不消了,这会儿猛地放松下来,亦他现在的身体自然是承受不住这样的变动,当即便晕了过去,并无大碍,只是睡一会儿便足够了。
听了大夫的话,其木格也算是冷静下来了,配合着小伙计,将陈丰抬到了床上,让他在床上躺一会儿。
“姐姐,今晚,我们便留在镇上吧。”看着陈丰安静睡颜的其木格忽然开口说道。
一直在关注着杜立的状况的其其格似乎没有想到,从来最是乖巧懂事,从来不给家里惹麻烦的妹妹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不过他倒是不觉其他,只觉得自己的妹妹长大了,知道了什么是自己想要的了,亦知晓该怎么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了。
至于今晚留在镇上,本身他们也回不去了,不仅是今晚,只怕接下来的两三天,他们都要留在镇上了,毕竟大夫先前已经交代过,杜立的身体现在绝对不适合移动,任何一个小动作都有可能让他的腿再一次错位,届时便是神仙下凡也难救了。
她也正准备和其木格说这件事情呢,就听到妹妹的话,自然是点了点头,“只能如此了。”她叹了口气,“稍后,我村子里一趟,不然只怕爹爹要担心了。”
“嗯,姐姐放心,我会照顾好两位哥哥的。”其木格点了点头,亦是清楚姐姐的意思,两个未婚女孩儿和两个男人在镇子上夜不归宿,若是没有爹爹在旁边,只怕会横生枝节,最重要的是,她们姐妹二人,可是有婚约在身,这般公然宿在外面,是对未婚夫的挑衅,便是不将未婚夫放在眼里。
“那我先走了,再晚,就来不及回来了。”说完,也不含糊,直接起身,将手中的绢布放在一边,“注意着点子丰哥哥,他待会儿若是发烧,马上去找大夫,绝对不能有半点差池,知道吗?”
虽然两人一般大,出生的时间也不过差了不到两刻钟,但是姐姐的威严从小便刻在了其木格的心里,此时姐姐如此慎重的样子,自然引起了其木格的重视,遂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
其其格得到了满意的答案,自然转身便离开了,至于其木格待到姐姐的身影消失,他便换了个位置,挪到了两张床中间,方便照顾两人。
其木格心中百转千回,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两个男人,她的心里出现了自己都有些恐惧的心思,好似这一切都很是玄幻,本就不应该发生一般,然而这一切就这般发生了,好像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一般,那么命中亦注定了她们姐妹要面对那样残酷的未来吗?
她不愿意接受,但却不得不想的更远一点,这两人本就是大táng rén士,未来定然是要回大唐的,自然不可能为了他们姐妹二人留在这穷乡僻壤的小村镇,而她姐妹二人当真能够放弃一切跟着他们离开吗?背井离乡,抛下阿爹,和他们应该承担的责任?
她看着眼前的两人,心中的戾气越来越甚。
“姑娘,这位公子该吃药了,您看?”正在其木格一点点的给自己加底气之时,那小伙计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事先他已经受到了其其格的拜托,拜托他照顾这边两个病人和自己的妹妹,但外面刚来了两个病人,他着实忙不过来,便只能向其木格求救了。
听见声音的其木格愣愣的抬起头,面上带着一点慌乱,还有些许的茫然。
“姑娘,这位公子应该服药了,您看?”那小伙计见其木格没有反应,遂又重复了一遍,手上指着杜立。
“我来吧。”其木格的声音柔柔弱弱的,但在她自己听来,却带着些许的戾气,从小伙计的手中接过药碗,其木格的手仿似是被烫了一下,然后整个人都愣怔了一瞬,方才,她的心里当真产生了那等xié è的想法吗?
这当真是她吗?不可否认!
她的眼神之中充满了恐慌,方才定然是魔怔了吧!
大口的喘着粗气,她缓缓转身,甚至忘记了要和小伙计道谢,不过目前看来,那小伙计好似也并未介意她不曾道歉的情况。
坐在凳子上,其木格端着药碗的手还有些颤抖,右手下意识的去拿放在碗里的勺子,欲要用勺子喂杜立吃药,但手却无论如何都不听使唤,几次都未能成功将勺子抓在手中。
不得不将碗放在一边,她捏了两下自己的手,却感觉手上的肉好似都僵硬了,缓了好一会儿,方才又一次将药碗端在手里,勺子也终于如愿被她捏在了指尖。
小小盛出一勺汤药,却发现自己手足无措,杜立紧闭双唇,他根本不知该如何将药喂给杜立,最终不得不将药碗又一次放在了床头的小桌上,而她本人也起身从凳子上坐到了杜立的身边,手中的药放到杜立的唇边,昏迷之中的人根本不晓得张嘴,其木格只能将其的嘴掰开,将勺药倒进杜立的口中。
整个过程中,其木格的视线一刻也不敢离开杜立的脸,直到发现这个人虽然不清醒,也不知晓自己张嘴吃药,但是基本的吞咽功能还是有的,药液入口,他会下意识的咽下去,并不会呛到,这样的认知发现,也让其木格放下心来,手下喂药的速度也快了不少。
终于一碗药喂下去之后,其木格的额头上也浸湿了汗水,杜立到是一脸安详的躺在床上,除了吞咽之时,喉结会上下滑动彰显着他还活着以外,在没有任何一点动作。
将药碗送还给小伙计,其木格又坐回了两张床中间的凳子上,眼神好似放空一般,时不时的伸出手在杜立的额头上探一下,多数时候还是看着陈丰的睡颜发呆。
他口中念叨的诗词,虽然她并未记下,但是却也曾经撩拨了心弦,她虽然不曾有过相同的经历,却也知晓,姐姐对杜立是不同的。
重生在初唐 第204章 都会没事的
这样的不同,让他的心始终无法安定下来。
姐姐对格鲁哥哥从来不会是那样的眼神,分明那样充满爱意的眼神,姐姐应该给格鲁哥哥,明明他们从小一起长大,而此时床上躺着的这个男人,是昨天方才认识的,她们甚至不知晓这个男人的身份,也不了解他的喜好,怎么能够那般坦率的将自己一颗真心交付?
可口中说着姐姐,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在看见杜子丰的时候,心里便百转千回,看见他彬彬有礼的模样,便忍不住想要靠近,听他说诗词歌赋,便是一种享受,听他声音之中的凄凄切切,便会觉得心痛难忍。
可她也清楚,自己和姐姐是断然不可能和这两个男人在一起的。
时光不知不觉间便已然流逝,夜色朦胧之下,灯火却并未燃起,那小伙计送了油灯进来,也用黑瓷壶装了灯油放在边上,等着夜幕降临,便燃上灯火。
但其木格一直愣愣的坐在凳子上,脑海之中不知是何种思绪,也已然忘记了要将油灯燃上。
另一边,其其格一路将马赶得飞快,平素里将近一个半时辰的车,硬生生被她一个时辰便赶到了,并未回家,而是直接去了牧场,这个时辰,也并非是牛羊回家的时辰。
在自家的牧场找到了乌日露格,“阿爹,两位哥哥此时还在镇上的医馆,大夫说不便移动,此时妹妹正留在医馆之中照料,我回来与阿爹商议,阿爹可能与我一同去镇上?”
其其格的坦诚让乌日露格有点懵,“他们两个的身体现在如何了?”
面对自家阿爹的提问,其其格自然是如实相告,并且还将大夫的叮嘱尽数相告,说完便将一双眼睛放在了阿爹的身上,“阿爹,你和我一同去吧,不然让人传出闲话来,我和妹妹还怎么活呀!”见乌日露格还在犹豫,其其格终是忍不住拉着乌日露格的胳膊撒起娇来。
“知道名声不好还将男人往家里带!知道名声不好还将妹妹独自一人留在那边?”女儿撒娇绝对是他没有办法抵抗的威力,只一个瞬息的功夫,便败下阵来,一只大手蜷起食指,在其其格的头上弹了一下。
“这不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嘛,再说了让妹妹一个人赶车回来,我不是也不放心。”这个女儿平素里就是活泛的性子,如今撒起娇来,才当真让人无法消瘦,尤其他这个当爹的,一直觉得自己对不起两个女儿,未能给他们一个完整的家,自然对两个女儿都是宠在心尖儿上的。
大女儿性子活泼,为人也比较爽朗,到是二女儿,像了她娘,恬静温和不争不抢,整日里也柔柔弱弱的模样,但是骨子里却带着刚强。都是自己家的女儿,当然是同样的心疼。
本就挂心杜子言两兄弟的安危,如今更是牵扯到了自家女儿的名声,他当然不会继续耽搁,当即将自家的牛羊拜托给了隔壁大哥,
自己则是驾着马车带着女儿又一次走上了去镇上的路。
老将出马,马车竟然比先前其其格赶车的时候还要快了不少,不足一个时辰,便已经到了镇上的医馆。
利落的将自家老爹引进去,轻车熟路的走进了被黑暗笼罩的里间。
见着室内没有光亮,本以为其木格是已经睡着了,却不想那姑娘正直直的坐在凳子上,时不时的伸手探一下杜立的额头,又转过身去试试陈丰的鼻息。
借着昏黄的月光,其其格见着其木格的动作,忍不住笑了一下,“妹妹是担心子丰哥哥死了吗?”
“死”这个字,在宫里是绝对不能说的,但是在寻常百姓家中,自然是没有这样的顾忌,甚至在其其格口无遮拦的时候,乌日露格也只是不赞同的看了她一眼,暗怪自家女儿没有分寸,但却并未多说,到是其木格楞了一下,抬头便看见自家爹爹和姐姐正站在门口,当即站起身子,“姐姐怎么才来。”
语气之中是娇嗔而不是责怪,其其格也不在意,自家妹妹的性子,自己还能不了解吗?素来不会用这样的语气说话,如今竟用上了这样的语气,那边说明是真的吓坏了,确实留她一个人在这里,不是太靠谱的决定,毕竟自家妹妹胆小,如今两个人都昏迷不醒,她哪里能够安得下心?
“好了,是姐姐的错,不该将你一个人扔在这里。”其其格一边说,一边借着月色将放在桌上的油灯点燃,室内顿时便亮了起来,自然不可能犹如白昼,但是终究是能够看清彼此脸上的表情了。
“子言哥哥没有发烧,子丰哥哥没有反应。”其木格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的委屈,好似方才其其格的话并未能够起到安抚的作用,反而让他更加难过了。
“乖,不怕了,两个哥哥都会没事的。”其其格将其木格揽入怀中,手轻轻的在其木格的身后安抚着,“不怕,不怕。”
陈丰还没睁开眼睛,便已经听见两个小姑娘谈话的声音,不过他只是意识清醒,眼睛却睁不开,想要开口说话同样做不到。
知道此时,其木格已经安抚下来,心绪也好似平静下来了一般,陈丰终于费尽了全身的力气,睁开了双眼。
“劳烦,我这是怎么了?”陈丰艰难的开口,声音有点沙哑,其木格下意识的去桌边倒了水,转过身的时候,其其格已经上前将陈丰扶着坐了起来,之后其木格将手中的茶盏放到了陈丰的手上,陈丰下意识的接过。
“先喝点水吧,你昏迷了一个下午了。”其其格的声音之中同样带着点担忧,这男人已经够惨了,若是让他的嗓子再变成哑巴,那可真是天大的罪过了。
闻言,陈丰也确实察觉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当即将手中的茶盏递到了嘴边,小口啜饮着,而一边的其其格已经将他的情况说与他听了,随后似是知晓他担心杜立,也将杜立的情况如实相告。
重生在初唐 第205章 大唐女子
“劳烦大叔和二位姑娘了。”陈丰低声谦恭说道。
“远来是客,何来的劳烦一说。”乌日露格笑了一声,随后开口说道,他确实比较喜欢这种谦恭有礼的少年,他喜欢大táng rén的谦谦君子,看着大táng rén礼待世人的模样,他便想到自己已经过世的妻子,曾经他的妻子也是这般的谦逊,见谁都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让人一见便心生好感。
而他,也是撞进了那样的笑容之中,再也无法自拔。
“大叔,我今日还未曾用膳,腹中实在是饥饿,可能请大叔帮我买些吃食回来?”陈丰谦恭有礼的转向乌日露格的方向。
“这个时辰,外面的摊贩应该不多了,我去远些的地方,到夜市上去瞧瞧,看能不能找到些吃食。”乌日露格沉吟片刻之后说道。
“那边劳烦大叔了。”说话间,从袖袋之中摸出了一锭银子,面上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大唐已经全面推行银票,遂这次出门,银两带的不多,还望大叔不要嫌弃。”说完,将手中的银锭朝前面递了一下。
“你这小子,搞这些做什么,难不成大叔还付不起一顿饭钱吗?”乌日露格楞了一下,面上终于佯装不悦的说道。
“并非如此。”陈丰笑着解释,“同样也是希望大叔若是有时间,便帮我们在集市上买两套成衣,这些银两还未必够呢,若是不足,余下的可就要大叔你帮我们付一下了。”陈丰脸
上的笑容让人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且乌日露格的身上,虽说有足够吃饭的银钱,但是若是买衣服,还当真是不足。
他今早出门,不过是放牧,怎么可能会带那么多银钱呢?手上没有买衣服的钱也实属正常。
遂听见陈丰这般说,他亦是不得不接过陈丰递过来的银两了。
“若是不足,大叔回来便与我说,若是多了,还请大叔先行留下,我与哥哥不便行动,这几日的饭食,还需得麻烦大叔。”
“这衣服确实得从你这银钱里折,但饭食便算了。”乌日露格的面上多少有点尴尬,先前已经受了杜子言一锭银子了,如今却又收了杜子丰一锭银子,着实让他心中有些尴尬,二十两银子,普通人家娶个媳妇儿,也才十两银子左右的聘礼,自家没有儿子,只有他带着两个女儿,吃好穿好,一年有二十两银子也是足够了。
其其格和其木格也是楞了一下,哪里想到不过是在路上随手捡回来的两个伤残人士,竟然出手这般阔绰。
不过想想也释然了,先前他们已经说过了,自己是来突厥做生意的商人,商人最是有钱财,所以他们出手阔绰,倒也不足为奇。
且他一家到是也不贪图这兄弟二人的钱财,不然乌日露格也断然不会这般推辞。
“大叔这般说话,便是置我兄弟于不仁不义了。”陈丰轻笑着回应,“我与哥哥此时借住在大叔家中,且还要劳烦大
叔和两位姑娘照料,这所需费用,绝非小数,不说耽误了大叔劳作,还要大叔亲自到镇上照料,去取钱财和以报答大叔的恩德?”
“这……”乌日露格就不愿意和他这等读书人交流,当年其其格和其木格的娘亦是这般,三两句话便让他不知该说什么好,亦是无法回应,只能自己吃了暗亏,而如今,又碰上一个陈丰。
草原上的汉子,从来心思单纯,看人的时候也没有那么多的其他因素,只管你是否真心相交,而这杜子言兄弟两人,虽然平素里有些太过于讲究,对他及两个女儿也甚是客套,却并无半点惹人讨厌的模样。
端是如此,便让他心生喜爱,对待这两人,亦是如同对待自己的后辈。
知晓自己说理是说不过陈丰,也便不再说话,只朝着两个女儿点了点头,吩咐她们照顾好杜子言兄弟二人,便转身出去买吃食和衣服去了,如今天色已经不早,月上柳梢头,能够买到吃食的地方,只怕也就只有晚市了,若是再耽搁下去,只怕连晚市也没得吃食了。
那两兄弟的身体不好,若是在饿着肚子,只怕恢复的便更是要慢上不少了,见着两个年轻人受苦,他虽然没有感同身受,但是心疼还是有的。
到底是在城镇之中,马车不能赶得飞快,但是夜晚也没有多少人,倒也并不影响他的速度,不过片刻便已经没有了踪影,马蹄声和车轮滚过地面的声音,也尽数消弭。
“子丰哥哥,你可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其木格转过身子,坐在了另一边,一双晶亮的眸子紧紧的放在陈丰身上,直到此时,她方才想通,自己适才生出的那般想法有多不该。不论未来如何,那都是自己的命,如何能够让旁人为自己的命运买单呢。
“并无不适,倒是让姑娘担忧了,实属不该。”陈丰靠着枕头坐在床上,时不时侧耳倾听一番,似乎是能够听到独立的呼吸声一般。
“我哥哥他现在如何了?”陈丰又一次开口问道。
“子言哥哥还没有醒过来,大夫说让密切关注,若是今晚有发烧的现象,要第一时间去寻大夫。”其木格柔声解释。
“二位姑娘的大唐话讲的很好,可是读过私塾?”得知杜立的情况,心绪也算是放缓下来了,也是到此时,他方才有了闲聊的兴致。突厥人的语言其实和大唐的语言相差不多,不过是带着些口音,当然突厥的贵族所说大多是突厥的语言,听起来生涩又蹩脚,不过那些人也因着经常和大唐有各种各样的冲撞和摩擦,同样是会讲大唐话的。
“并未读过私塾,是我娘。”其木格轻声解释,“听我爹说,我娘是大唐女子。”
“原来如此,怪不得两位姑娘大唐话说的如此中耳。”陈丰笑着回应,示意自己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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