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帅你老婆又跑了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明药
稍微打听都知道,督军府未来的少奶奶是位神医,不过医术的真假,就众说纷纭了。
旁边有个人笑出声:“神医?”
忍俊不禁的,是帮马老先生背行医箱的年轻人,约莫二十六七岁,跟着马老先生学习中医数年。
到现在为止,这位年轻人还摸不准脉,他知道中医很难,没有十年八载不能出师,可这位女孩子不过十六七岁,居然被人称为神医!
都说南边世道变了,尤其是岳城,灯红酒绿很是奢靡。
可没想到,岳城变得如此可笑,将一个奶娃娃奉为神医。
疯了吧这位朱大老爷?
“对,顾小姐的医术不错,回头可以向马老先生请教一二。”朱大老爷笑着打圆场。
这会儿,朱大老爷也挺尴尬的,怎么一下子请了两名中医来?
怎么解释?
是他们不信任马老先生,还是不信任顾小姐?
朱大老爷猜的不错,马老先生的确是恼了。
“不敢当啊,老朽十岁学医,苦学二十年,三十岁才敢出师;而后行医三十年,在太医院供职十五年,从来不敢自称神医,今天是开了眼界了。”马老先生静静道。
他声音很平静,语气却句句带刺,讽刺顾轻舟的同时,又讽刺朱大老爷。
将一个奶娃娃称为神医,你们是眼瞎心盲了吧?
顾轻舟则没想那么多。
她是来治病的。
既然对方请了御医,老太太的痢疾,自然能痊愈。
顾轻舟始终遵从师门规矩,尊敬同行的长者。
两医同请,在古代并不是忌讳的事。在古代,医者乃是医匠,市农工商里,勉强算“工”,地位低下。
大户人家请医,每次都是一口气请七八名大夫,让他们“辩症”,谁的辩词得到了病家的认可,谁就可以出手整治。
所以,辩症是学医人必须学会的手段,顾轻舟的师父曾单独教过她。
只是到了今天,中医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留下来的人不多,名家更是少之又少。
很多西医无法治愈的病痛,病家会转而求中医。
这求的不是治病,而是最后救命的希望。从而这十几年来,很多的老中医傲气,绝不容许其他中医和自己出现在同一个医案里。
他们再也不接受“辩症”这一几千年的传统了,因为这一传统,对医者充满了轻视。
“朱小姐,要不我先回去吧。”顾轻舟敬重前辈,更不想因为两医同请而不愉快,影响朱老太太治病。
所以,听到了马老先生的讽刺,顾轻舟主动避开。
她这点敬意和仁慈,并未得到马老先生和他徒弟们的理解。
“不战而退?”马老先生的徒弟笑道,“这位小妹妹,你平时是怎么招摇撞骗的,怎么今天见到了我师父,就吓得要躲开?”
朱大老爷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位年轻人,你得罪了军政府的少奶奶,还想活着走出岳城吗?
“我没有招摇撞骗。”顾轻舟淡淡道,说罢,她转身还是要走。
马老先生却刻意想给晚辈一点教训,免得这个小姑娘再冒充神医,败坏中医的声誉。
中医现在如此差,便是被这种人带累坏了。
“既然来了,就一起看看吧。”马老先生倨傲,微扬起脸,通过鼻孔看顾轻舟,“免得以后有人说我倚老卖老,打压后辈。”他
就是要逼顾轻舟留下,然后狠狠羞辱她,让她以后再也不敢用中医行骗,算是为中医行业清理门户了。
少帅你老婆又跑了 第267章 戳穿假神医
顾轻舟感受到了挑衅。
她不害怕挑战,尤其是医术上的。她从小就自信,都是师父和乳娘对她的栽培。
对于医术,顾轻舟是很有信心的。
她之前的退让,是她不想搅合病家的治病,也是敬重前辈。既然马老先生非要她留下,而且说话难听,顾轻舟也不躲避。
她从来不给师门丢脸,今天也要会会御医了!
“朱小姐,那我就献丑了。”顾轻舟笑道,她同意留下来。
既然他们想要她试试,那就试试吧,顾轻舟的师门没教过她露怯。
众人继续往里走。
马老先生的两位徒弟很没有素质,他们一路上小声嘀咕,说顾轻舟的坏话,却偏偏能让顾轻舟听到。
他们是故意说给顾轻舟听的。
“《金匮要略》背完了吗?就敢出来行医。”
“什么行医,我看是行骗还差不多。别说《金匮要略》了,只怕《大医精诚》都没有背熟。”
“现在人骂中医,都是一粒老鼠屎毁了一锅粥。”
顾轻舟全听见了。
他们给她添堵,她当然也要以其人之道对付他们。
顾轻舟转头,冲他们微微笑了下,问道:“你们学了几年,现在会切脉吗?有人把我当神医,有人把你们当大夫吗?”
路灯的光暗淡,顾轻舟穿着校服,笑容璀璨明媚,及腰的长发摇曳着,映衬得她的眼眸越发乌黑透明,似乎能映到人的心里去。
她声音也是轻轻柔柔的,不让前头的人听到。
“你.......”这位年轻人顿时气炸。
顾轻舟的话,戳到了他们的痛处。
他们入行晚,哪怕师父格外器重,也还是不能独立去看病,连简单的小病也没人请他们。
就这方面,顾轻舟比他们强多了。
这两个人神色全变了。
顾轻舟微笑,跟上了密斯朱,不再管他们。
而后,那两位小徒弟再也没说话了。
“都是捡了软柿子捏。”顾轻舟想。
一行人进了老太太的屋子里。
进屋的时候,顾轻舟有点吃惊。
和想象中不一样。
朱家这位老太太,不像司老太的念旧,这位老太太屋子里全是崭新的家具。
宽敞的屋子,高高的屋穹垂着水晶吊灯,一张西式大床,屋子里的其他家具,也全是西式的。
朱老太太今年七十岁了,穿着真丝睡衣,身上披着貂皮大衣,坐在沙发里抽烟,微白的头发是烫得蜷曲的,还细细描了眉,涂了个深红色的唇。
枯瘦、脸色蜡黄,却丝毫不影响她的端庄美丽,甚至时髦。
青烟从她红唇里溢出,枯瘦却修长的手指,优雅夹住香烟,有点妖艳。
顾轻舟突然很喜欢这位老太太。
谁说只有年轻人时髦派?
谁说老太太一定要老气横秋?
这位老人家对新生活的热切,顾轻舟很欣赏,哪怕她带着病容的脸上,也有三分矜贵,更是打动顾轻舟。
“我老了也要这样漂亮,不能叫年轻人小瞧了我,以为我过时老旧。”顾轻舟想,一下子就给自己树立了标榜。
这是顾轻舟的感触,马老先生却丝毫不觉得。
看着朱老太太的做派,生病了还涂抹妆容,特别是那红嘴唇更是显眼,一向守旧的马老先生在心中骂:“为老不尊!”
他的两个小徒弟,立马敛声屏气,心想:“这位老太太肯定严厉,不慈祥。”
这模样的老太太,浑身上下透出精明和犀利,气场太过于强大,一般人不敢靠近。而她又上了年纪,更是叫人害怕。
他们进来,老太太也有点吃惊。
“请了这么多大夫?”老太太蹙眉,脸上的线条僵硬,的确有点苛刻阴冷。
这不怪她,人老了,面部曲线不及年轻人那么灵活。
“不是的,姆妈。”密斯朱没了在外头的雷厉风行,也无素日的苛刻严厉,在老太太面前很温顺,她柔声细语对老太太道,“只有这两位。”
她指了指顾轻舟,又指了指马老先生。
老太太微讶:一个太老,一个太小。
这都是请的什么人!
尤其是顾轻舟。
老太太细细打量顾轻舟,有点好奇,甚至有点喜欢:这小丫头生得漂亮,眉眼不算特别的精致,却有点媚气。
顾轻舟年纪小时看不出来,现在眉眼越发长开了,她偶然凝眸的时候,别有风情。
朱老太太不喜欢一板一眼的女人,顾轻舟投了她的眼缘。
“姆妈,让大夫给您把把脉吧。”朱大老爷说。
老太太拉了九天,人痛苦不堪,后肛都脱落了,她也想能赶紧治好。对于大夫,老太太拿出了十二分的耐心。
“那劳烦大夫了。”老太太。
大老爷就给马老先生使了个眼色。
这位马老先生叫马冼。他瞥了眼顾轻舟之后,不声不响坐下来给老太太诊脉。
痢疾是不太好治,需得用到一个巧字。有时候取不到这个巧,总是久治不愈。
马冼诊脉,约莫十分钟,他又看了眼老太太的舌苔和面色,站起身道:“顾小姐,您是神医,也过来给切脉看看。”
朱老太太抬眸,看了眼顾轻舟。
“你是不是陈三太太说的那位顾小姐?她说你是神医。”朱老太太突然道。
顾轻舟道:“陈太太过誉了,我其实也只是跟桑桑有点医缘。”
“你过谦了,我听说你还将一个死去多时的人治好。”朱老太太道。
马冼的徒弟,忍不住噗嗤笑出声。
真是太夸张了!
西学东渐多年,人们再也不像从前那么愚昧了。人死了之后,是身体的每项器官停止了工作,不是灵魂离体。
什么把灵魂招回来,死而复生,都是骗人的把戏!
这位顾小姐,不知怎么弄了这些传闻,居然还有很多人相信!
愚昧、可笑!
朱老太太目光严厉,瞪了眼这位小徒弟。
小徒弟立马敛声,心里更加瞧不起顾轻舟。
“老太太不嫌弃的话,我就献丑了。”顾轻舟道,“我先给您把脉吧。”
朱老太颔首。
顾轻舟把脉,也是约莫十分钟,才将脉象探视清楚。
她收回了手,道:“我看好了。马老先生先看的,请他先诊断,我再说吧。”
“顾小姐,您是神医,不如你先说,让我们也长长见识。”马冼道。
他这席话,讽刺味十足。
马冼脸上,有种不怀好意的表情,似乎想看着顾轻舟出丑。他绝不是谦让,而是不想顾轻舟照抄他的诊断。
若是马老先生说完,顾轻舟跟着说:“就是这样,我也是如此看的”,然后再借机去宣扬她治好了朱老太,岂不是太便宜了她?
马冼绝不让她占这个便宜。
“那我就先说了。”顾轻舟道,“老太太脱肛了,脉沉而细,应该是久病导致的元虚邪恋、脾虚已极,不能再用任何攻下的药了,应该用温补的药。”
马冼在这个瞬间,目瞪口呆。
他见过庸医,却没见过这等庸医!
学医的人都知道,“痢无止法”,痢疾一般都是湿热过重造成的,需得清热排湿,凉血解毒,切不可用温补的药。
一旦用了温补的药,肠道固涩,所有的热毒还留在肠道里,痢疾只会越来越重,甚至会有性命风险。
这就是神医?
岳城人捧一个小姑娘,就是捧这种医术的?
马老先生觉得荒唐,这等败类,居然敢言医?
简直是把病人往死里治!
马老先生觉得,是时候戳穿这个假神医,让她颜面扫地,让世人知道这个女娃娃的骗术了!
他心中生了一计。
当顾轻舟说完,朱大老爷问马冼:“马老先生,您的诊断呢?”,马冼却沉吟一瞬,问:“你们信任顾小姐吗?”
“当然信任。”密斯朱在旁边接话。
顾轻舟是她请过来的,她当然很信任她。
马冼又看着老太太。
朱家的老太太很有智慧,性格也练达,马冼眼底的轻瞧,朱老太早就看到了,她不喜欢这个老头。
她更加喜欢顾轻舟,愿意给顾轻舟面子。
“我也信任顾小姐。”朱老太道。
马冼微笑:“既然这样,我的诊断和顾小姐有点出入,你们信任顾小姐的话,我就不多言了。”
朱大老爷急了:“马老先生,是不是顾小姐看错了?”
“顾小姐可是神医。”马老先生答非所问,阴阳怪气的。
朱大老爷就知道,这位老爷子跟顾轻舟较上劲了。
可是不能拿他母亲的病较劲啊!
“老先生.......”
马冼打断了朱大老爷的话:“朱先生,令堂说了,她信任顾小姐。为人子者,应该遵从母亲的话,还是让顾小姐给老太太治吧。”
气氛有点僵。
朱老太和密斯朱不高兴,心想这位老头子闹什么脾气?
顾轻舟却笑盈盈站起来,眸光温柔:“那多谢老先生承让,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马冼冷笑,转身就出去了。
他的两个徒弟连忙跟上。
朱大老爷追了出去,哀求道:“老先生,您既然来了,千里迢迢的不能就这么走了啊,诊金都好说,我们盼着你救我母亲的命呢!”
“我是那等不顾人生死的庸医吗?”马冼微笑,“朱大老爷,我们暂时住在五国饭店,等老太太不信任那位女娃娃时,她才能信任我,到时候您再来请我。直到老太太康复之前,我都不会离开岳城的。”
少帅你老婆又跑了 第268章 自打脸
“老先生,您怎么也要开个方子再走啊!”朱大老爷很胖,追了几步就气喘吁吁的,肯求这位马老先生。
朱家是花了钱,托了人情请马冼来治病的,既然都来了,怎么如此不负责任,和一个小女孩子怄气?
“大老爷,大夫和病家之间,最需要那点医缘。若是无缘,仲景在世也治不好风寒。老太太信任顾小姐,她跟顾小姐更有医缘。”马冼道,“我暂时无能为力。等顾小姐认错了,您再去五国饭店找我,我不离开岳城。”
认错?
难道顾小姐的诊断不对吗?
朱大老爷急了,还要追上去,怎奈这位老爷子太执拗。
“这叫什么事!”朱大老爷懊恼,“这位老先生,脾气也太大了,不顾病家的死活啊这是!”
对马冼,也多了份怨言。
马冼则不管,他就是要教训教训那个狗屁伪神医。
马老先生带着他的徒弟们,住到了五国饭店,在楼下留了口信:“若是一位姓朱的老爷找我,就直接告知他门号。”
五国饭店奢华昂贵,两位徒弟第一次住这等豪华之所,不免心中惴惴。
“师父,咱们到岳城来,不治病还住这么好的饭店,钱怎么办?”年长点的徒弟问。
马冼却很有信心:“放心,朱家会送钱给我们的,住饭店的房钱,肯定也是从他们家身上出。到时候,诊金我要他们翻倍的给。”
两个徒弟听着兴奋,问马冼:“师父,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啊?”
马冼就趁机教徒弟,以后出去行医,切不可犯这么大的错误,给师门丢人现眼。
“痢不可止,温药是大忌。痢疾腹泻,但是你不能止泻,懂吗?你得排。导致痢疾的,都是肠道湿热,这湿热若是被止住,会越积越深,最终危害病家的性命。”马冼道。
两个徒弟恍然大悟。
“可那位顾小姐用温药,她要害死朱家老太太啊?”小徒弟不忍心,“师父,您应该救朱家老太太,不能任由那女孩胡闹。”
“糊涂!”马冼侧眸冷瞥徒弟,“病家和医者,讲究医缘。老太太亲口说,她信任顾小姐,你去跟她争,争得面红耳赤,有什么体面?只会引起病家的反感,更加不信任你。
你保留几分尊严和体面,让病家吃了庸医的苦头,她才会知道你医术的价值。放心,我看过那老太太的脉象,她一两天死不了,让那女娃娃折腾她一回。
那个女娃娃,居然是岳城的神医,以后还不知多少人遭殃!为师这次就要教教她规矩,为中医清除败类!哼,痢疾用温补的药,她师父是哪里来的草包,这样教她的?”
马冼是气得不轻。
中医为何举步维艰?就是因为这种骗子太多了,伤害的人也太深,导致人人不信任中医,中医落寞。
很多人说,世道变了,中医成了骗子,这本身就是糊涂话。
从来都不是中医去做了骗子,而是骗子冒充了中医,诋毁了中医的名声。
像顾轻舟这种的,就该折了她的双手,让她再也不能诊脉。
马冼这边气得半死,顾轻舟却给朱老太太开了药方。
“这叫‘保元化滞汤’,您之前的痢疾,的确是肠道湿热。我师父说过,痢疾用清热凉血的寒凉之药,将热毒排解出去,切不可用温药。
但是,一旦病家脉沉而细,体内的热毒已经排泄干净了。那为何痢疾还是不止,而且更加严重呢?是因为寒凉之药攻下太猛了,导致极度的脾虚,犯‘虚虚之戒’,这种情况最容易出现在老年人身上,因为老年人的五脏六腑不及年轻人恢复快。
这种情况很罕见,数百名痢疾患者,才可能出现您这样一例,所以有的大夫看错了,还用攻下的药,让您更加严重。
有的大夫可能也看出来了,但是他们为了自保,不敢用温补的药,怕出事。医者艰难,不求大功但求无过。
您若是信任我,我用温补的药下去,您明早起来,痢疾就能止住。我看过很多的病例,希望您能给我十二分的信任。”顾轻舟道。
她一口气说了很多,又说:“您身体已经极虚,再攻下的话,只怕.......”
朱大老爷听得愣住。
密斯朱对顾轻舟是深信不疑的。陈三太太多谨慎的人,她推荐顾轻舟的时候,那等语气和神态,非常推崇!
“她真是华佗在世。你别看她年纪小,中医就是这样的,天赋比什么都重要,我估计她背后有个很神秘的师父。”
密斯朱也是精心调查过,才去找顾轻舟的。
朱老太微眯眼睛,细细打量顾轻舟,然后笑道:“你这个丫头,投我这刻薄老太太的脾气。”
她同意了。
老太太同意了,朱大老爷什么多余话也不敢说了。
顾轻舟给她开了药方:“诃子肉三钱、炮姜一钱、白术三钱、甘草一钱、党参三钱。”
药方开好,她递给了密斯朱,说:“这药用来煎水服用。我再开个食疗的方子,放在饭面上蒸,直接吃就好了。”
她开了人参一钱、南枣一枚、莲肉三粒。
顾轻舟还告诉密斯朱:“去何氏药铺抓药,那是我家的亲戚,他家的药我信得过,也照顾他家的生意。”
密斯朱和老太太失笑。
照顾生意这种话,顾轻舟说得理所当然,倒是没有遮遮掩掩把病家当傻子。
密斯朱连夜派人去取药。
何梦德雇了个小伙计,夜里住在大堂,听到敲门声,说是顾小姐开的方子,把何梦德叫起来抓药。
药抓好了,朱家的佣人替老太太熬好。
朱大老爷在旁边说:“姆妈,就吃两贴,若是不行的话,再去请马老先生。我听马老先生那意思,顾小姐的方子只怕没用。”
“同行是冤家,他诋毁顾小姐呢。”老太太笃定道。
朱大老爷不敢违逆母亲,应诺出去了。
到了第二天,马老先生早早起床,哼着几段戏词,心情很好的收拾行医箱,把朱老太的药方写好,药材从行医箱里拿出来。
想到顾轻舟,马老先生不觉又好笑:“一个女娃娃,自称能起死回生,连行医箱也没有,居然有人相信她是神医!可笑,世人居然可笑到这等地步!”
想到这里,他就有点忧国忧民了。
他心情不错的吃过了早饭,剔牙的时候心想:“朱家那老太太,昨儿肯定拉了一整夜的痢血。”
“师父,朱家什么时候来请咱们啊?”他的小徒弟沉不住气。
马老先生看了眼墙上挂钟,气定神闲道:“不出九点。”
刚到九点的时候,就有人敲门。
马老先生面容上,有了个笃定且从容得得意的微笑。
两个小徒弟大为赞服:“师父好神算!”
“旁的事不敢说,中医用药这方面,你们师父称第二,华夏就没人敢称第一,除非他是慕家的传人。”马冼得意,从容不迫笑道。
徒弟们一边恭维师父,一边开了房门。
打开房门时,却吃了一惊。
不是朱大老爷,而是五国饭店的经理。
“贵客,今天十点房间到时了,您还住几天?请您移步大堂,把房钱交了。”经理客客气气道。
马冼的徒弟愣住,马冼自己也有点失望。
在徒弟面前吹牛,当场被打脸。
“再去交两天的房钱。”马冼咬牙,对徒弟道。
他脸色不太好看。
徒弟也不敢说话了。
这一等,就等到了中午十二点,朱家并没有来人接马老先生去看病。
“不可能啊!”马老先生自己也有点吃惊,“他们家老太太的命不救了吗?昨天温补,今天应该发作,不可能拖这么久!”
他又想,“是不是朱大老爷没听清我住的地方,或者找过来,楼下的人忘记告诉他?”
马老先生饭也顾不上吃了,对小徒弟道:“你去趟朱公馆,问问他们到底怎么回事,老太太的命,他们如此不当回事吗?”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