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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帅你老婆又跑了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明药
司督军听了这席话,不免眼眸一亮:“说得对,你这孩子颇有点见识,真不错。”
他已经说了顾轻舟很多个“不错”,司夫人脸色更难看了。
司夫人安排维也纳华尔兹,是为了让顾轻舟出丑,结果顾轻舟出彩了,司督军对她更满意。
偷鸡不成蚀把米。
司督军不知顾轻舟进城的缘由,又问她:“为何最近才回城来?”
司夫人神色微紧。
顾轻舟瞥了眼顾夫人,继而轻垂了眼帘,沉默含笑却不答话。
为何进城来?司夫人接她来退亲呗。
可顾轻舟不会主动说。
于是,司夫人帮顾轻舟答了:“是她父亲想念她了,所以接回来。”
“是啊。”顾轻舟附和了一句。
司督军又说了些家常,叮嘱她常到督军府来玩等,就说:“今天不早了,舞会也要散了,改日再来吃饭。”
顾轻舟道是。
司夫人和司琼枝送顾轻舟。
司琼枝热络挽住了顾轻舟的胳膊,问道:“顾姐姐,你的舞步是在哪里学的啊?跳得真好。”
“昨日在家里,我阿姐教我的,她跳得更好。”顾轻舟道。
司琼枝心头一紧,道:“真的么?”
“真的啊。”顾轻舟说。
司琼枝就记住了顾轻舟还有个姐姐,也是非常厉害的。
从偏厅出来,司夫人见到了秦筝筝和顾缃,司琼枝就使劲打量顾缃,弄得顾缃莫名其妙。
“我派人送你们回去吧。”司夫人笑道,“这也散场了,今晚多有轻待,请见谅。”
“不必麻烦了,夫人。”秦筝筝笑容勉强,“方才打了电话,老爷一会儿来接我们的。”
顾缃面色憔悴,坐了一晚上的冷板凳,而司督军又当着岳城众人的面,告诉他们,今晚最出风头的女子顾轻舟,才是少帅的未婚妻。
顾缃嫁入豪门的理想暂时破灭,她一脸灰败。
大概是失落过重,心里有点疯狂了,顾缃问司夫人:“这么重大的舞会,怎么不见少帅呢?他为何不亲自来见见他的未婚妻?”
若是平日,司夫人听到这话没什么感觉,可司夫人刚刚收到少帅失踪的消息,正心急如焚,顾缃这话打在七寸,司夫人差点就发作了。
是司琼枝,紧紧握住了她母亲的手,让司夫人回神,阻止了失态。
司琼枝笑着对顾缃道:“我二哥这些日子忙得很。顾小姐可能不知道,我们司家是老派门第,婚姻讲究父母之名媒妁之言,只要我父母在场即可了,我哥哥来不来,又有什么关系?”
这话是说,大户人家有尊卑,顾缃小门小户的,才不知轻重。
顾缃似被打了一耳光,脸色更难看了。
秦筝筝也觉得顾缃丢脸。
顾轻舟安静站在旁边,似看戏般瞧着她们,始终未发一语。
正说着,门口的副官进来通禀,说顾圭璋的汽车就到了,要不要放行。
秦筝筝松了口气。
司夫人待说什么,秦筝筝就道:“不必了夫人,我们正要告辞呢。”
顾轻舟给司夫人和司琼枝见礼,随着她的继母和姐姐,离开了督军府奢华的大厅。
司夫人站在屋檐下,半寸阴影遮住了她,她笑容有点阴刻。
刚刚出了督军府的大门,尚未走到停车的场地,顾轻舟突然抓住了顾缃的左手——就是那只被顾轻舟扭断的手。
顾轻舟抓住顾缃的左手之后,用力一托。
她的动作很快。
汽车的鸣笛声,遮掩了动静,顾缃只感觉手腕又一痛,愤怒道:“你作甚,为何要抓我的手?”
她声音很大,传到了司夫人和司琼枝的耳朵里。
顾轻舟的姐姐不喜欢她呢。
司夫人和司琼枝笑了笑,想要对付顾轻舟,其实很容易啊。
借刀杀人,顾轻舟的姐姐和继母就是现成的刀,很好用的。
“我不做什么。”顾轻舟被顾缃一吼,放开了她的手,“我就是看看,你的手还疼不疼。”
顾缃大怒,转而想掴顾轻舟一巴掌。
眼瞧着父亲的车停到了跟前,顾缃又不敢。
顾缃知晓她父亲,最是吃软不吃硬,而且父亲对顾轻舟能有多少感情?无非是可怜她罢了。
顾缃坚信,她父亲是更疼爱她的,于是她收起了凶悍,柔柔软软走到了父亲跟前,双目嗪泪。
几个儿女当中,顾圭璋是最疼顾缃的,虽然今天出门的时候骂了顾缃一句,事后挺后悔的。
见顾缃委屈嗪泪,顾圭璋忙关切问:“缃缃怎么了?”
“阿爸,轻舟她怕我抢了她的风头,就扭断了我的手。”顾缃眼泪夺眶而出。
说着,她将左手伸到了顾圭璋面前。
那只手,一点力气也没有。
顾缃哭得可怜,顾圭璋心疼极了,愤怒回视顾轻舟:“你扭断了你姐姐的手?”
这么心狠手辣,果然像她生母孙绮罗!
她的天真单纯都是伪装的吗?
秦筝筝忙道:“老爷,您别动怒,轻舟她还是个孩子,顽皮了些,以后我们好好教导她就是了。”
她这席话,看似帮顾轻舟,其实是捧杀,让顾圭璋认定了顾轻舟的罪。
顾圭璋更怒了。
“阿爸,我没有扭伤阿姐的手,是她掐我的时候,自己把手弄疼了。”顾轻舟懦软解释。
“阿爸,我的手真的断了,她扭断的时候,我都听到了咔擦声。”顾缃哭得更狠。
秦筝筝道:“老爷,先送缃缃去医院接骨吧,别耽误了孩子。”
秦筝筝不想浪费口舌,到了医院,等顾缃接好了手,看顾轻舟还怎么狡辩!
证据确凿的时候,再收拾她。





少帅你老婆又跑了 第15章 反被丢下
顾轻舟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后座有顾圭璋在,太拥挤不像话,顾轻舟就被排挤出来。
一辆汽车最下等的座位,就是副驾驶,顾轻舟的地位可窥一斑。
“这辆道奇汽车有了些年头,也许曾经是我外公坐过的。”顾轻舟摸了下微微起皮的车窗,默然想着。
这辆汽车,肯定也是她外公的。
他们用顾轻舟外公的财产,将顾轻舟赶到乡下,十几年对她不管不问,自己则过着奢靡的日子。
夜深了,汽车快速开往城里的德国教会医院,车厢里一片漆黑,偶然传来顾缃啜泣的声音,以及他们父女的谈话。
“阿爸,我方才是疼极了才乱说话,你不要怪轻舟。”顾缃道。
顾轻舟闻言垂眸,坐在前座,似一樽无喜无悲的雕像。
顾缃的求情,也是捧杀,只会让顾圭璋更觉得大女儿通情达理,从而更加记恨顾轻舟。
顾圭璋不是什么君子,气急了动手打顾轻舟也是可能的。
“是啊,老爷。”秦筝筝亦帮腔,“轻舟是乡下来的,乡下孩子都胡闹惯了,不知道轻重,轻舟她不是有意的。”
她们这么一求情,顾圭璋更加偏袒她们,同时越发憎恨顾轻舟。
这时候,顾圭璋已经毫无情绪去问秦筝筝,今天的退亲怎么样了。
他满心都在怜惜他的爱女。
他的几个女儿中,独属顾缃最漂亮、聪明,好学。顾圭璋从小送她去私人声乐老师那里学钢琴,等她长大了又送她去英国念书,破费心血栽培她,就盼着她有出息。
女子不似男人可以出去打天下。出去工作的,都是下贱人,真正的名媛都是养尊处优的,这样才有身价。
所以,名媛唯一的出息,就是嫁个高门。
这双弹钢琴的手,是花费了多少钱培养出来的,居然被顾轻舟折断了!
顾圭璋满腔的愤怒。
他一定要收拾顾轻舟。
顾轻舟等于毁了顾圭璋辛苦培养起来的珍品,他还等着这珍品“卖”个好价格,嫁入高门,为顾圭璋带来利益。
女儿嘛,家家户户都这样,要不然那么疼女儿做什么?
在幽黯的车厢里,秦筝筝又难过又舒心。
难过的是,顾轻舟在督军府的舞会上出了风头,需要费点心思,才能逼迫司家抛弃她;舒心的是,她丈夫还是疼长女的。
顾缃也高兴,她阿爸要收拾顾轻舟,给她出气了。
等顾轻舟挨了打,失去了阿爸的欢心,再慢慢收拾她,将她挫骨扬灰。
这么想着,顾缃的手腕就没那么疼了。她只当是自己兴奋过头,忘记了疼,却不知深有原因。
顾缃不敢动,生怕磨损了骨头。
车子开了一个钟头,终于到了城里最大的一家德国教会医院。
医院有急诊,挂了骨科的急诊之后,坐诊的大夫是金发碧眼的德国人。
“医生,你一定要救救我女儿,她这双手可是弹钢琴的!”秦筝筝心疼道。
顾圭璋脸色阴沉,也是很心疼长女。
德国教会医院,专门接待城中的富商名流,医生见怪了有钱有势人的矫情,所以不动声色,先给顾缃摸骨。
那厢,顾缃眼泪汪汪,看着顾圭璋。
顾圭璋心疼得发紧,眼眸狠戾落在顾轻舟身上。
顾轻舟则眉眼低垂,没什么表情,乖乖站在旁边。
她居然一点负罪感也没有!
顾圭璋越发觉得她心狠手辣,心中已经慢慢生出不喜来。
“没有断。”德国医生用德语,跟护士道。
护士翻译给顾圭璋一家人听。
“什么?”秦筝筝愕然。
护士再说了一遍:“小姐的手没有骨折!”
“可是.......可是她疼得这么厉害!”秦筝筝唇色微白,虚虚往顾圭璋身上飘,“你确定吗,这么摸一下就知道吗?”
护士态度冷了下来,说:“太太若是不信,换家医院就是了。”
顾缃也难以置信,试着动了下手腕,好似的确没有之前那么疼了。
这怎么可能!
秦筝筝看顾圭璋的脸色。
顾圭璋微愣,继而眼眸一沉,脸色比刚才更难看了,阴沉着似暴雨来临。
秦筝筝心虚,在心中大骂顾缃:“这个死丫头,想诬陷顾轻舟就不能找个好点的借口吗?现在当众被戳穿,怎么下台?”
顾缃哭:“不可能,我的手明明是断了,就是被我妹妹折断的。”
医生和护士看了看这一家人的表情,顿时就全明白了。
“那我的手为什么这么疼?”顾缃不死心,几乎要拽住护士,“是不是折得将断未断,回家就要断了?”
“不是。”护士静静道。
“确定没事了吧?”顾圭璋忍着滔天盛怒,问护士。
护士保证道:“骨头是没断的,为什么疼,只有小姐自己明白了。”这是在说,顾缃是伪装的。
顾圭璋见孩子没事,他却像个傻子,半夜横跨了半个岳城来到医院,他愤怒极了,阔步走了出去。
“老爷.......”秦筝筝心虚气短,忙追了出去。
顾缃愕然。
这时候顾缃才想起来,出督军府的时候,顾轻舟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轻轻推送了一下。
顾轻舟是不是在那个时候,悄悄替她接好了手腕,所以让她在父亲面前如此丢脸?
“是你,都是你!”顾缃奔上来,想要厮打顾轻舟。
当然是顾轻舟。
出督军府的时候,顾轻舟就那么一托,早已将顾缃的手接好了。
顾轻舟淡然微笑,说了句:“阿姐,阿爸今天心情不好,你确定你要再次做出丢脸的事,让他心情更糟糕,或者更同情我吗?”
顾缃呆住,那只扬在半空的手,生生缩了回去。
是啊,不能再惹恼阿爸,也不能再给顾轻舟博同情的借口。
之前阿爸多恨顾轻舟折断顾缃的手,那么现在就多恨顾缃和秦筝筝愚弄他。
阿爸现在的怒气,比刚才增添了数倍,顾缃有点害怕。
顾缃急匆匆追了出去。
顾轻舟不紧不慢,跟在身后。
顾圭璋立在车子旁边,没有说话,呼吸却粗重,拳头捏得紧紧的。
“老爷,您听我细说,我也不知道缃缃她.......”秦筝筝想把自己摘出去。
顾圭璋却从牙缝里蹦出两个字:“闭嘴!”他声音透出蚀骨寒意,比狂吼几句更叫人胆颤。
秦筝筝眼泪流下来。
顾缃追过来,见父亲如此恼怒,站在旁边不敢说话。
“轻舟,你先上车。”顾圭璋声音阴沉。
顾轻舟不敢不从。
她上了汽车,旋即顾圭璋也上来,关紧了车门。
顾圭璋咬牙对司机道:“回家!”
他深更半夜的,把顾缃母女俩丢在医院了。
“阿爸.......”
“老爷.......”
后头隐约传来哭声,还有匆匆追上来的脚步声,顾圭璋却没有回头,他气得青筋暴突。




少帅你老婆又跑了 第16章 风向调转
顾轻舟坐在车里,双手交叠着,气息都是细弱的,不发出任何声音。
顾圭璋则是呼吸粗重,一下一下的吸气,极其愤怒。
他男人的权威、父亲的威望都受到了挑衅。
他的妻女,把他当傻子一样哄骗着。
接顾轻舟回来退亲,是他妻子的意思,当时他们夫妻亦说好过,绝不为难顾轻舟,等退了亲还要给顾轻舟一笔陪嫁。
没想到,顾轻舟回家第一天,老三和老四就拿剪刀去捅她,结果反而自捅;紧接着,温柔贞静的长女顾缃,居然用这种小把戏诬陷顾轻舟。
就这么容不下一个乡下丫头吗?
顾圭璋深感自家教育失败!
他们不仅欺负顾轻舟,还拿顾圭璋当傻子,简直可恶。
“缃缃是我从小疼到大的,如今看来,她的前途仅限于此,枉费我那么辛苦栽培她!”顾圭璋咬牙。
那对母女,顾圭璋恨不能立刻从顾家赶走。
他再也不想看到秦筝筝和顾缃。
快到家门口时,顾圭璋怒意稍定,问顾轻舟:“今晚的宴会如何?”
这是在问,退亲的过程如何,督军府的人可为难她了。
当然,哪怕是为难了,顾圭璋也不在乎。顾轻舟是乡下长大的孩子,就好似顽石没有开化,对顾圭璋没有任何价值。
顾轻舟声音轻柔,似拂面而过的杨柳风,和煦温暖:“还好,我们一直坐着,谁也不认识,后来督军夫人派人请我跳舞.......”
顾圭璋不应声,等顾轻舟继续说。
见顾轻舟停顿,他嗯了下,顾轻舟才继续。
“督军很喜欢我跳舞,让我叫他阿爸,夫人说新派的人都叫伯父,不时新叫阿爸.......”
“什么!”顾圭璋一愣。
顾轻舟重复:“督军夫人说,新派的人........”
“我没问督军夫人,我问督军,他说了什么?”顾圭璋声音急促,带着几分隐隐的难以置信。
难道,天上掉馅饼,他从未投入过的女儿,要给他勾回来一只金龟婿?
这太意外了!
顾圭璋突然想起来,顾缃那么哭哭啼啼给顾轻舟下拌子,是因为顾轻舟得到了顾缃最想要的地位吗?
顾圭璋心头的阴霾一扫而空。
司家那等豪门,顾家可望不可及,若不是早年有了缘分,给少帅做姨太太都轮不到顾轻舟的。
“督军说,让我叫他阿爸。”顾轻舟重复。她唇角有个讥诮的弧度,故意轻轻柔柔说着这句话。
顾圭璋在幽黯的车厢里,忍不住露出了笑容,说话的声音里亦带着无法压抑的笑意:“督军很喜欢你啊。”
真是惊喜!
顾圭璋对攀结司家没把握,虽然顾缃漂亮有才学,可在整个岳城不算最出众的。而督军府那等一方诸侯门第,岂是顾缃随意能攀上的?
同时,顾圭璋又不敢不退亲,怕司督军给他小鞋穿,弄得他美梦不成,反而丢了差事。
如今,顾轻舟居然得到了司督军的喜爱,还公然承认她的身份,顾圭璋舒了口气。
果然,他顾某人的好运气来了!
“轻舟啊,以后想要什么,直接跟阿爸说,别委屈自己。”顾圭璋大喜,早已将顾缃和秦筝筝母女忘到了脑后。
回到顾公馆,顾圭璋脸上带着笑,直接去了他的三姨太苏苏房里。
苏苏煮了热腾腾的宵夜,顾圭璋吃了一碗海鲜粥,和苏苏翻云覆雨,折腾了半个小时,疲倦中沉沉睡去,早已忘了被他丢在德国教会医院的妻女。
顾轻舟躺在床上,长长青丝铺满了她亚麻色的枕席,落在她的小臂弯处,凉滑柔软。
她望着高高的屋顶,雪白墙壁没有任何东西,她的唇角却微微翘动。
“李妈,我在岳城一切顺利。”顾轻舟喃喃自语,“我得到了督军的承认,自此就站稳了脚跟。一切都是照我们计划好的,我很好--除了我昨天遇到一个变态.......”
李妈叫李娟,是她的乳娘,从小抚养她,是顾轻舟最亲的人了,她还在乡下。
李妈这几年身体不好,乡下的饮食简陋,也没什么滋补品,顾轻舟很心疼她。
那是顾轻舟唯一的亲人,顾轻舟绝不能离开她。
“李妈,等我外公的产业都回到我手里时,我会接您来城里的,您一定要健康等着我。”顾轻舟喃喃。
伴随着喃喃低语,她进入了梦乡,这一晚睡得格外香甜。
远在德国教会医院的秦筝筝和顾缃则没法子睡,她们狼狈万分。
腊月的岳城,夜风呼啸,刺骨寒风肆虐。教会医院的门外,深夜并没有黄包车。
到了夜里,黄包车都去各处的舞厅守候着,等待午夜散场的客人,教会医院远离舞场,鬼影子都没有。
幸而有急诊室开着。
秦筝筝和顾缃在护士的白眼之下,守在冰凉如水的急诊等候室,又冷又倦。
“姆妈,我饶不了顾轻舟。”顾缃哭了,“咱们怎如此倒霉?”
秦筝筝不说话。
到了这一步,秦筝筝亦有点惊诧。老四说顾轻舟捅伤了老三,顾缃说顾轻舟折断了她的手。
最后被揭穿,都是谎言。
可有如此凑巧的谎言吗?
亦或者,全部都是事实,只是他们看轻了顾轻舟,反而忽略了。
“要提防她。”秦筝筝冷冷道,“她一回来,既伤了你,又伤了你妹妹,我们都被她骗了!”
“您相信我?”顾缃感激落泪。
“当然,你是姆妈的宝贝,姆妈不信你信谁?”秦筝筝道。
顾缃抱紧了秦筝筝。
“姆妈,把她赶出去。”顾缃哭道,“她太可恨了,若不是她,督军府宣布二少的未婚妻就是我了。”
秦筝筝心里也针扎一样的疼,到手的鸭子飞了。
“把她赶出去太难了,你阿爸现在相信她,督军府也承认她的身份。”秦筝筝眼眸阴沉,“让你阿爸不再信她,才是最要紧的。”
“姆妈,你有主意?”
“你姆妈是吃素的吗?”秦筝筝冷哼,“小妖精,当年她姆妈都败在我手下,何况乳臭未干的她?”
母女俩抱成一团,瑟瑟发抖。
翌日早上,有了黄包车拉客来,顾缃和秦筝筝这才坐车回家。
家里都知晓,太太和大小姐被老爷半夜丢在德国教会医院,只带了轻舟小姐回来;而司督军公开承认,轻舟小姐是司少帅的未婚妻。
家里的风向全变了。
“轻舟小姐,少帅生得如何?”三姨太好奇问,“风采翩翩么?”
顾轻舟微笑:“我还没有见到他,昨晚少帅没露面。”




少帅你老婆又跑了 第17章 寻找亲信
昨晚的宴席,对顾轻舟而言是一场大考,她通过了,在岳城站稳了脚跟,以后谁想赶她回乡下都难了。
督军夫人想害她出丑,精心给她安排了一出好戏,结果她唱得精彩,赢得了督军的好感,因祸得福。
想来,造化真真神奇。
“我运气还不错。”顾轻舟微笑。
只是,她彻底和督军夫人交恶了。
吃过早膳,顾圭璋去海关衙门,临走的时候瞧见了顾缃和秦筝筝,却看也没看一眼,径直走了。
两位姨太太少不得幸灾乐祸。
顾轻舟冷眼旁观,上楼换了套月白色斜襟老式衫,银红色绣折枝海棠的百褶裙,复又缓慢下了楼梯。
她将浓黑的头发斜梳,半垂在胸前,编制了精致的辫子,像个美丽的牧羊女;裙子很保守,覆盖至脚面,行走间才露出双梁鞋微翘的鞋尖。
“太太,我出去一趟。”顾轻舟上前,对秦筝筝道。
秦筝筝愤怒抬眸,瞪着她。她满心郁结,昨晚在教会医院熬了一夜,没什么精神,偏又不肯示弱,没回房去睡觉。
“你要去哪里,又像上次一样丢了?”秦筝筝不客气,“回房去,姑娘家到处跑,成何体统!”
顾轻舟却不动。
她垂眸,纤浓羽睫在眼睛投下一片薄薄的阴影,将她情绪遮掩。
“我想去看看李妈的表妹,李妈告诉过我地址,说她表妹身体不好,常挂念李妈,只怕此生见不着了。”顾轻舟慢吞吞,温文尔雅的解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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