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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色声香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狗尾巴狼
这便是夏商的发妻,将门嫡女,夏家正牌少夫人秦怀柔。
原来李忠实在是拿不出钱来供养夏商,想了一夜才想到去求少夫人。
可是当日是少爷亲自把少夫人撵回娘家的,虽还没有正式写休书,却也说了“老死不相往来”这般决绝的话语。
李忠是打死都不想去秦府的,可实在没办法,只能偷偷摸摸地找到少夫人,希望她能借点儿银钱来。
秦怀柔听说夏商死而复生,记忆全无,落魄得连生活都继续不下去,便立马决定要亲自过来看看。李忠又是感动,又是羞臊,还是硬着头皮把少夫人接来了。
看到面前的院落,秦怀柔也不禁皱了皱眉:“他住得惯么?”
“这老奴就不知了。”
小丫鬟插道:“这都几时了?还没起床,能住不惯吗?夫人呐,那人如此对咱们,咱们还管他作甚?凭夫人的相貌、家室,还愁改嫁不了一户好人家?月儿就觉得那个欧阳公子不错。”
秦怀柔没有理会,拧着眉头进了院子,一路走到夏商住的房门口。
见秦怀柔推门而入,李忠忽然想到和少爷同居的还有那狐狸精,暗叫一声不好。
“夫人且慢!”
然此时已晚,秦怀柔已经进了房间。
房中景象瞬间让秦怀柔呆住了!
那花楼里来的贱女人不仅没有被赶走,此时还睡在床上,更要命的是,自家相公睡在地上,身上仅一层薄薄的碎布!
随后进来的月儿也懵了,还以为自己眼花了,连续揉了三次眼睛,此情此景吓得小丫头两腿一软坐在了地上。
这这这
这是要翻天的大事啊!
秦怀柔只觉从脚跟到头皮的毛孔都要喷发了一样,眼睛顿时红了。
“好你个妖女!我相公纵对我百般不是,我也不曾如此苛待于他。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风尘女人,这是要牝鸡司晨?!”
“贱女人!你拿命来!”
秦怀柔怒急尖叫,气得嗓门儿都要撕裂一般,手中一抖,随身棍状物包裹的蓝绸瞬间散去,其中竟是一柄三尺宝剑!





权色声香 第4章 我是一只鸟
第4章我是一只鸟
剑光现,房中气氛瞬间冷了几分。
夏商猛然惊醒,就看一陌生女子持剑直刺身侧床上,顿时就出了一身冷汗。
好在是个经历过职场风云的人,处变不惊,当即翻身抓着床上的被子,把被子连同被子里的女人一起拖到了自己怀里,这才让迷蒙中的雅芝躲过了穿心一剑。
惊魂之际,心头暗叹此女好生凶险,不敢与之正面冲突,二话不说抱着被子就往外冲。
刚一出门,却又跟急急赶来的李忠撞了个满怀,直把李忠撞翻在地。
夏商来不及解释,大喊:“忠伯快跑,有贼人!”
“我我我是贼人?!!!”秦怀柔听到此话,气得浑身发颤,“你们这对奸夫淫妇,我跟你们拼了!”
李忠不知房中情形,还道是少夫人撞见少爷跟妖女在房中行那苟且之事,大喊:“少夫人,一切以大局为重。”
大局?
现在还管什么狗屁大局?
先前发生的一幕可比捉奸在床严重千倍万倍!
而且秦怀柔好心来探望,却被夫君称为贼人,换作哪个女人接受得了?
今日之气比被撵出夏家还要难忍!
根本不管李忠的劝阻,提剑朝夏商追了过去。
秦怀柔出身将门,自是习得一身武艺,可此时实在是太过气愤,以往的招式功法忘得一干二净,只顾追逐着一通乱砍。
如此一来夏商倒也躲得过去,两人追逐着在不大的院里不知转了多少圈,直把被子里裹着的玉人儿晃了个头晕目眩,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少说也有一炷香时间,两人都有些跑不动了。
秦怀柔万般委屈无从发泄,丢下长剑靠着篱笆哭嚎起来。
被追了那么久,夏商也渐渐感觉出对方并不是匪徒贼人之类的,对方似乎认识自己。
“姑娘,你莫急着哭,我纵有万般不是那也要讲明白吧?还有,最近一场大病叫我忘了之前种种,所以姑娘是谁我都还不知晓呢。”
秦怀柔一听立马把眼泪憋住了,之前忠伯也说过夏商失忆的事情,只是屋内情形太气人把这事儿给忘了。现在一想,自己贸然举剑追着他砍,任谁都会把自己当做贼人才是。
想到这,之前被夏商称作“贼人”的怨气消了一丝,可他怀中的妖女却不得不给个说法!
“你称我贼人之事且不论,我亦不计较你跟风尘女子同宿一间,可此女竟让你席地而睡!你堂堂男子,夏家独苗,如此大辱怎受得住?你叫我如何面对夏家列祖列宗!”
夏商把怀里的女人放了下来,感觉有点儿不对劲:“什么叫你如何面对夏家的列祖列宗?这事儿跟你有关系吗?”
话音刚落,李忠跑了过来:“少爷呐!这可是您明媒正娶的夫人呀!”
夫人!
夏商顿时被雷了个外焦里嫩。
这也太戏剧性了吧?
但若对方真是自己的正牌夫人,那先前的种种表现就比较合理了,照此看来还真就是这么回事儿。
可这位夫人未免也太彪悍了些,一言不合就拔剑相向,差点儿就把万中无一的美女给刺了个透心凉。
不过
说到美女
这位正牌夫人却也是个巾帼不让须眉的人物,五官堪称绝配,眼神干练锐利,一看便知是果决能干的人,加之气血不善,脸色惨白,一强一弱的对比犹显了几分异于常人的风采。虽不及雅芝那般惊艳绝伦,却也是万千花丛中最特立独行的一枝。
相貌之外,更惹人注目的是她高挑的身材,追逐时已脱掉了披风,单薄的衣裳才展现了完美的线条,倒葫芦似的线形带着与身俱来的强大气场,若在现代那绝对是惊艳世界的名模,身姿之性感,雅芝不及其三分。
夏商顿时傻眼儿了,这么正的老婆说休就休?脑子被驴踢了?
当然,夏商不是见一个就喜欢一个的类型,但若有一位这样性感撩人的老婆倒也不是不可以虽说现在有些误会,但感情这东西可以慢慢培养嘛。
夏商脑子里飞快闪过了一些念头。
秦怀柔却不知夏商的心思,见他一直不说话,心下叹息一声:“罢了!你说的对,夏家之事与我何干?我已被你撵出家门,从此再不是夏家之人,你愿意如何便如何吧。这里有一百两银子,好自为之。”
“少夫人!您可不能走啊!”见秦怀柔要走,李忠一个箭步上来,直接跪在了秦怀柔的面前。
“李忠!你这是干嘛?”
“老奴今日就撕下这张老脸,求少夫人看在往昔情分上留下来。”
“情分?我和他还有什么情分?”
“纵使少夫人跟少爷没有情分可言,可夫人终归是夏家的人!少爷没有写休书,那就不算真的休了夫人。夫人现在还是夏家的少夫人。打从夫人委屈求全嫁入夏家的第一天起,老奴就知道夫人是深明大义的好女人,将来一定能成为夏家的顶梁柱。如今夏家已至生死存亡之际,您可不能撒手不管呀!老奴求您了,就算您有万般委屈都先忍着,一定要帮夏家一把,纵使不让夏家恢复往日光景,至少为夏家再续一续香火呐!”
说至情深处,李忠不禁老泪纵横,惹得秦怀柔也跟着垂泪。
“李忠,你别说了。”
“老奴要说!少夫人生死夏家人,死是夏家鬼,只有少爷在的地方才是夫人的家!这是天地为证的事,夫人躲是躲不过的!您面前就算是刀山油锅夫人你都得趟!”
作为一名看客,夏商也不禁动容。
到底是什么样的观念能让中年汉子对一个自己讨厌的小主子忠心耿耿?
到底是什么样的枷锁才能锁住一个对自己没有丝毫情感的女人离开的脚步?
或许这才是古人真正的面貌吧,坚守着那些看似愚昧的东西,却能轻易地融化一个现代人的心。
“我有话说!”
夏商低着头轻声打断了两人。
目光都集中在了夏商身上。
“前日昏迷时,我曾做了个梦,梦中有人问我有鸟止于阜,三年不飞不鸣,是何鸟也?,我如此回答,三年不飞,飞将冲天三年不鸣,鸣将惊人!。”




权色声香 第5章 雨中,剑锋,落红
第5章雨中,剑锋,落红
“快!快点儿!”
一辆疾驰的马车不知何时出现在榆林县城中,马儿膘肥体健,毛色油亮透光,车厢朱漆染色,四周挂着上好的丝绸,门帘窗帘还装饰着精致的刺绣,跟夏商的马车比起来那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车厢内有一妇人不断催促着车夫,与之同座的还有个冷峻的中年男人。
这气派的行头一看便知是大人物,纵使马儿在城内横冲直闯也没人敢抱怨,纷纷闪躲,生怕挡住了去路。
“这这这这可怎么办呀?那该死的二世祖怎又活过来了?柔儿怕是又要跟他纠缠不清了!”
“哼!活过来了又如何?如今的夏家还配得上我秦家女儿?”
“老爷你不知道,怀柔这丫头重情义,认死理。我怕夏家没有正式的休书,她还把自己当夏家媳妇儿,那样可就麻烦了。”
“有什么麻烦的?你我亲自来,还怕那丫头不回去?再者说,当初嫁入夏家她不也不愿意吗?跟夏家撇清关系,她是巴不得才对。”
妇人叹息一声:“希望如此吧。”
今晨天色有些沉,风渐渐大了起来,柳絮被卷得漫天而起,阴云层层叠叠地向榆林县的上方靠拢,一场暴雨正在酝酿。
“三年不飞,飞将冲天,三年不鸣,鸣将惊人这是自负,还是自信?那不争气的相公何曾说得出这种豪气干云的话?”
夏商的一句话让秦怀柔大感意外,大为震惊,甚至是另眼相看!
以往的夏商是什么角色?
扬州城出了名的纨绔,不学无术,仗着有几个臭钱欺男霸女,打扮得风度翩翩也是附庸风雅,胸无点墨,口无文章,先前的句子也是他能说来的?
秦怀柔还在惊愕中,夏商已走到其面前,细细地看了看这个比自己还高一丝丝的女人,忽觉她有些可怜。
“如果你对夏家真有那么一丝丝不舍就请留下吧,不管我夏商曾经是个什么样的人,但现在绝对是个能让夏家恢复荣光的人。”
淡定清晰的话中透着无比地自信,这跟以往的夏商截然不同。
秦怀柔看着他,发现眼前的男人虽还是那张面孔,但言语之间找不到一丝熟悉之感,仿佛从头到脚都换了个人似的。
沉默了许久,秦怀柔擦了擦眼角的挂着的眼泪,低声说:“就你先前那句三年不鸣,鸣将惊人,我便暂且留”
“留什么留!”
一个陌生的声音从院外忽然冲了进来的。
秦怀柔眉头一皱:“父亲?!”
此人便是秦怀柔的父亲秦峰。
“你这不要脸的女人,别人都不要你了,你还赖着脸皮想留下?傻愣着干嘛?赶紧跟我回家。”
秦怀柔的母亲秦氏远远地站在院外,眼巴巴地望着女儿眼眶通红,她没说话,因为她知道说什么都没有用!她是天底下最了解自己女儿的人!
若是女儿要留下,就是天塌下来也改变不了她的决定的。
可是秦家和秦峰能同意吗?
秦家的女人怎么可能跟一个一无所有的家庭扯上关系?以往的夏家若非有钱,秦峰也不会把女儿嫁过来,现在夏家被连根拔起,正担心会连累到秦家呢,又怎么会让秦怀柔继续留在夏家?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跟我走!”秦峰加重了语气,一张僵尸脸,连根胡子都不动一下。
眼看少夫人就要答应留下来了,谁料秦家老爷会出现?
李忠可不想前功尽弃,上千两步:“秦老爷,少夫人”
“滚!此地还有你说话的份儿?”
秦道峰可是经历过战乱的,一身戾气何其吓人?这一声喝,李忠再也不敢多嘴了。
“父亲,你先回吧,女儿女儿思量之后觉得应该留下来。”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跟我走!”
接着,秦峰上前就去抓女儿的手,秦怀柔却往后一闪,躲了过去。
一时间,父女两僵住了。
风卷着片沙尘从父女之间穿过,朦胧间秦峰微微眯眼:“你再说一遍?!”
秦怀柔分毫不让:“女儿要留下。”
“你疯了?夏家已经不要你了!你凭什么留下?”
“没有休书,我便还是夏家少夫人。如今夏家正直生死存亡之际,我作为夏家的夫人,焉能置身事外?”
“你个不孝女,敢顶撞为父?!”
“女儿并非顶撞,只说心中所想。”
秦峰没想到女儿在这么多人面前都不给自己面子,气得咬牙切齿:“好好好!当着是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姓夏的如此对你,你还向着他说话?今天你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我告诉你,只要我在一天,就不会让你跟夏家再扯上半点儿关系!”
“当初是父亲教导女儿三从四德,告诉女儿出嫁前以父母为大,出嫁后以相公为大。嫁入夏家时,女儿百般不愿,只念一切当以父母之命为先,便委屈嫁入夏家。现今夏家遭难,父亲又要女儿抽身是外,弃相公,弃家族,且问父亲这是为人妻者所为吗?
女儿从小习武,却也不敢辱没家风,三从四德从不敢忘,如今女儿已为人妻,当事事以相公以家族为先,恕女儿不敢相从!父亲你且回吧!”
“你你你”这回秦峰是真忍不住了,怒目圆瞪似乎浓眉都要着火一般,“现如今为父已管不得你了是吧?处处以相公为先是吧?那好,我便让你没了相公,看看你以后听谁的!”
堆叠许久的阴云中传出一声闷雷,震散了呼啸着的风,半空的柳絮、沙石纷纷落下,一切似乎静止了,只有阴云在一点点往下掉,如一团烂棉花彻底淹没了阳光。
“滴答”
雨滴落下,如一串串晶莹的珍珠从天而降。
初雨时,秦峰双臂一震,无形的真气将即将落在身上的雨滴瞬间化成了水雾,右手三指化作索命的勾爪划破初生的雨幕直接朝夏商方向而去。
一丈之外,夏商便已感觉到一股扑面而来的强大气势,如一股滚烫的热浪直击心底。
这是一名普通的现代人从未有过的体会,也是一种无法抵抗的压力!
一时间,夏商整个人都麻木了,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我要死了吗?
秦峰的速度奇快无比,作为将门之后,又是一家之主,武功岂能一般?若是被他这一爪锁住喉,九条命也不够死!
转瞬间,秦峰就到了夏商面前,眼看就要抓住夏商,身边忽然一道剑光来!
雨幕中忽然闪出一丝鲜红
“柔儿!你疯了!“
院外的秦氏终是坐不住了,顶着雨幕冲进了院子,飞快地跑到秦峰面前抓住他被剑锋划破的手臂。
这一幕任谁都不曾想到,所有人都忘记了自己身处大雨中,只看着秦怀柔,看着她手中血的剑,还有她微微发颤显得很艰难的身体。
这一刻,夏商的心如遭雷击,其间震撼无法言喻。
一个古代女子竟对自己父亲拔剑相向,这需要怎样的勇气和决心?此刻她的内心将承受多大的压力?
而这一切竟然是为了一个一心想要休了她的男人!
“天下真有这么傻的女人?”
夏商不敢相信。




权色声香 第6章 自古忠孝不两全
第6章自古忠孝不两全
雨势渐猛。
只片刻功夫,沙尘覆盖的小院内便成了一滩泥池。院中站立的人们无不湿透了全身,样子十分狼狈。
秦峰手臂还在渗血,混在雨水中不是那么明显,但手臂的疼痛哪里比得上心头的苦楚。想自己这一身把宝贝女儿视为掌上明珠,所有一切都给她最好的,到头来女儿却对自己拔剑相向!作为一位父亲,那是何其可悲,可叹!
“不孝女!!!你对为父出手,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秦峰的一声咆哮伴随着滚滚雷声,天仿佛被一层黑布遮住了一般,阴沉、压抑,云间滚动着闪电,就在秦怀柔的头顶,仿佛随时都有可能落下。
“轰隆”
“轰隆”
这是天在愤怒,在咆哮,似乎是对秦怀柔的警告。
唯一站在屋檐下的丫鬟小月早已被此景此景吓得魂飞魄散,惨白着小脸儿抱着一根门柱跪在地上哆嗦着:“完了完了,小月也会遭报应的!”
然而秦怀柔并不在意,在翻滚的雷神下依旧拧着眉头,举剑的手纹丝不动。任凭雨水洗刷着本就苍白的俏脸,雨水流入眼眶也不曾眨一下。
“为臣者常言自古忠孝不两全,为妇者亦忠孝不得两全。我对父亲动手视为不孝,若任由父亲杀我相公又视为不忠。既忠孝不可兼得,女儿只有不孝尽忠了!”
“好一个不孝而尽忠!好!好得很!”秦峰颤抖着身体,只觉气血翻腾,感觉就要喷出一口心血来。
此时最心痛的还不是秦峰,而是秦峰身边欲哭无泪的秦氏,两边都是自己最亲最亲的人,此刻却如仇人一样对峙着,如何是好呀?
“老爷,咱们走吧!我头晕,快快回去!”
秦氏只想离开这里,她不想再看父女二人撕碎自己的心,这种痛苦真的太难熬了。
秦峰早已失控,哪里看得到夫人的痛苦?回身便是一耳光!
“啪!”
“瞧你教出来的好女儿,老子养她十八年,到头来竟要杀我,这都是你的罪过!我秦峰戎马半身,没想到垂暮之年会遭此报应!”
“啊!”
一席话毕,秦氏心神聚散,哀嚎一声晕倒在了秦峰身侧。
“娘!”
秦峰扶着夫人,回头的瞪向秦怀柔:“孽障!你别过来!如今夏家得罪了庸王殿下,你这般一意孤行不仅会把自身置于危难之中,还会连累整个秦家!你是要把整个秦家也搭进去吗?”
连累
父亲口中的两个字如针一样扎进了秦怀柔的心里。
往昔种种如流光幻影一样出现在秦怀柔的脑中。
幼时,因个头过高被兄弟姐妹嘲笑,不被父亲正视。以为学得一手好女工,通读一套女训便可让父亲多给自己点儿好脸色。却不想自己如何努力都换不来父亲的正眼相看,永远都在小小的后院中望着高墙
“秦家有位高小姐,大胸肥臀竹竿腰,走起路来摇一摇,一阵风儿吹得倒。哈哈哈哈”
“你们你们不许乱说。”
“厄厄长这么丑还不让人说?”
“呜呜呜我跟父亲告你们。”
“告去啊!我们才不怕,父亲才不会管你呢!”
“就是!我听娘亲说过,说你就是秦家的笑话!知不知道父亲为何不让你出门?就是怕别人看到你这么丑这么高嘲笑秦家!”
“你们胡说!这不是真的!”
“爹爹!爹爹弟弟和姐姐说爹爹不让柔儿出门是怕我丢人”
“不要胡闹,爹马上要出去一趟,回来再说。”
“爹爹你告诉柔儿这不是真的爹,您别走!”
“柔儿,告诉为师,你因何习武。”
“柔儿不想被人欺负,不想被人笑话!柔儿要做一个能撑起一个家的女人,日后要让父母,让夫君,让下人都不敢轻视我!”
“今天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你娘教你的三从四德都忘了吗?敢跟为父唱反调?”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父亲觉得女儿只值这一万两黄金,女儿嫁给夏商便是!”
那一段段刻骨铭心的伤口因“连累”二字再次被撒了把盐,伤痕累累的心仿佛要被撕碎一般!
“女儿女儿!女儿一直以为父亲如此关心是怕女儿过得不好!原来原来竟是怕连累秦家!”秦怀柔心中剧痛,被雨水淋得乌青的小手紧紧地攥在一起,“如此好办,从今往后你我断绝父女情分!我秦怀柔从此跟秦家再无任何瓜葛!这是从秦家带出来的百两银钱,现在一并还你!”
一个绣着精致菊花的钱袋穿过雨幕落在了秦峰脚边
一道电光闪过,照亮了秦怀柔的脸。
本以为十分了解自己女儿的秦峰忽然发现自己的女儿是如此陌生,原来那个因身高有些自卑、竭力保持小女人姿态的女儿,内心竟如铁打的一般坚毅。
以前以为女儿像她娘,原来自己的女儿就是另一个自己呀!
“孽障!你可要想好了,夏商这畜生百无一用,无情无义,对你更是苛刻薄情,夏家现又是残壁断瓦,四面楚歌。你选了一条路,以后可就没得回头啦!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秦怀柔回头瞪了眼夏商,手中长剑重重插在地上,双手抱拳,跪倒在地:“恕女儿不孝!自己选的路,今后就算再苦再难,我秦怀柔就算跪着也要把它走完,此生绝不后悔!”
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
“少夫人高义!我我我李忠日后若侥幸娶妻生子,后世子孙必当世世代代为少夫人鞍前马后,以报少夫人对夏家的不世恩情!”
此情此义早已超出了儿女之情,李忠无法表达内心的感慨,跪在雨中对少夫人连连叩头,又不禁仰天长叹:“老爷,夫人!你们看到了吧?夏家有救了!少夫人少夫人日后必当成为夏家梁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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