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色声香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狗尾巴狼
都知道黑白无常是阴差,鬼是没有感情的,连没有感情的鬼也被此案冤情所感动而流泪,这背后到底是有多大的冤屈呀?!
“这是警告!这是老天的警告呀!”跪拜的百姓们忽然开窍,一个个似乎全明白了,“知府大人,此人可杀不得,杀了会出大事的!”
“是呀!神像流泪,亘古未有,此乃天降懿旨,要我们遵循天意,否则触怒上天,天灾,咱们可都要完了。”
“知府大人,此案必有冤情,请明察。”
各种声音出现在百姓之中,场面乱作一团。
武捕头见了方寸大乱,一方面担心真相被抖出,一方面又恐神魔之怒。
“大人,如今状纸上已有嫌犯画押,神也好,鬼也罢,现在时辰到了,斩了便是!”
知府大人听了武捕头的话,起得翘起了胡子,一个耳光过去:“瞧你给我惹的好事!”
“大人,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只有此人死了才能堵住悠悠众口!”
知府大人明白自己的处境,一咬牙,喊道:“刽子手,还等什么?斩!”
膘肥体胖的刽子手在台上如没了妈的婴儿一样,哭丧着脸根本不知该如何做:“大人,这……这这这……神仙老爷都哭了,小人……小人手抖……”
“没用的东西!”知府大人怒骂一声,却淹没在满场的伸冤声下。
如今情况不止是凝聚了名义,更有天意为证。
谁还敢就此行刑?
夏商高居台上,正直两尊石像之间,虽是蓬头,却意气风发。刑场之间,钢刀在侧,却成竹在胸,负手而立,淡漠的表情藏山隐水,哪里是个十八少年所拥有的气度?至始至终都不曾露怯半分,见此满场混乱,唯有他自己心中清明,侧身看向知府大人。
“如今天时地利人和,皆言我无罪!你身为一州之长,却妄断生死,坑害无辜。值此万民之间,鬼神之下,且看你如何与天地和民心作对?还不放了我?”
这一刻,知府大人捕捉到夏商的眼神,不由得心底一寒,直觉头皮发麻。只因其眼中尽是以往未有的仇恨之色。武捕头说的不错,此人根本没有放下当初的灭门之恨!
好个阴险的小子,隐忍这么久,为的就是今日此刻?
知府大人懊悔不已,自己是小看了此人,竟被对方的一点好处给蒙蔽了双眼。隐忍这么久,却在此刻爆发,定是有了万全准备。
这种人,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今日绝不能让他翻案!否则后患无穷!
知府大人已然明白此事之严重,厉声喝道:“天道无常,不过两尊石像沾了些雨露,如何说明是在哭冤?你休要扰乱民心,刽子手,快行刑,否则我叛你的抗命之罪。”
刽子手又在犹豫,正要做出决定时,夏商忽然回头,冷冰冰的眼神瞬间击破刽子手剩下的勇气,只听“哐当”一声,大刀落地,刽子手慌乱地跳下行刑台,窜入人群逃了。
“烈日当头,还言只沾了些雨露?”
“如果天意说了不算,且看看他们说了算不算?”
台下,张奎带着一批人冲破栅栏进入场中。
“大胆!快拦住他们!”
然此时哪有人听知府说什么?
举头三尺有神明,黑白无常正看着呢!
张奎顺利站到台上,高声喊:“各位父老乡亲,且听我说一句。夏公子是被冤枉的!杀死陈大力的是罗瘸子。罗瘸子跟知府捕头关系密切,全是他们一手操作想要嫁祸给夏公子。下面都是当天的证人,他们亲眼所见。”
张奎带来的人群散开,里面正是当日随陈大力一道来赌场的朋友。
人群中,罗瘸子知道大事不妙,悄悄地离开了。
陈大力的朋友们不愿陈大力冤死,当初只是畏惧罗瘸子的报复,故不敢说实话。
现在来了刑场,便是抛下了一切顾虑,在众人之前讲述事情经过。
众人听了不禁骇然,而事情还不结束。
在春娇的带领下,当日罗瘸子的十几个弟兄也被带到了现场,也是来指正罗瘸子和武捕头的。
权色声香 第219章 拜访庸王府
第219章拜访庸王府
本来的二十多个指认夏商的证人,现今全员倒戈指正武捕头和罗瘸子。
都知道罗瘸子和武捕头的关系匪浅,若说武捕头帮罗瘸子搭线,买通了知府大人确实说得通。
看现在的情况,之前的传言已经深入人心。
知府大人纵使再蠢也知此刻不能和民意作对,当即宣布案情尚有不明之处,将夏商带回大牢酌情候审。
如此一来,消息必然传得路人皆知,知府大人直接被推到了风口浪尖处。
随后,夏商被送回大牢。
秦怀柔随人流到知府衙门候了半日,直到传来消息说明日一早公开审理赌场杀人案之后才离去。
事情发展到现在,结果已经不再悬念了。
若知府大人想保住自己的声誉,绝不敢动夏商分毫,明日只能恭恭敬敬将夏商送走,最后还得将罗瘸子和武捕头拿下给个说法,不然真就成了勾结嫌烦的贪官。
可就算放了夏商,知府大人也无法扭转因此事带来的强烈的负面影响,如果再传到朝廷,后果很难预料。
今日,知府大人夜不能寐,连夜将武捕头给收押,只恨此人谄媚进言害得自己到如此境地。
但事已至此,已无力挽回,只是知府大人一直不明,好端端的两尊石像如何能流泪的?
难道真是神魔显灵?
普通百姓相信,知府大人不信。
三更过了,派去大胆石像的师爷回来复命,石像流泪的事情水落石出。
竟然是有人在石像的眼睛上抹了油蜡,加上今日的毒辣太阳,竟然把涂在石像眼睛上的蜡油给晒化了,远远看着就跟眼泪一样。
闹了半天,竟是如此简单的院里。
知晓原因的知府大人气得当场砸了一张桌子。
现在知道了有什么用?传出去还会有人信吗?
“夏商那厮,机关算尽,好生奸诈,明日不得已放了他,来日怕是要跟我闹得不死不休!哎……”
……
第二天开堂审理便显得无趣了,当场二十几人指证武捕头和罗瘸子,铁证如山。
武捕头被当场判刑,身为官差,私通嫌犯,滥用职权,隐瞒案情,死罪!
而罗瘸子却事先感觉出事情不妙,连夜出逃,至今尚未落网。于是知府大人只能发出告示,通知扬州各州县,全力缉拿逃犯。竭力塑造一个被奸人蒙蔽的忠厚官员的形象。
但亡羊补牢为时已晚,此事舆论必然朝着对知府不利的方向发展,不是一朝一夕能抹平的。而且,此事若传到朝廷里,会发什么还不好说。
最终,夏商被当堂释放,知府还做出一副想要给夏商赔礼道歉的姿态。夏商没有给知府机会,他心理清楚,此事之后,他和知府之间的矛盾就算是到了明面上。待事情稍微平息,知府便会找自己麻烦。
知府毕竟是知府,一州之长,代表着朝廷,明着干夏商肯定是吃亏的。所以必须在此事尚未平息之前,把对方的名声搞得再臭一些。
夏商离开知府衙门后,并没有着急回家。而是调转方向往梅园庸王府去。
庸王沉寂了许久,在扬州一直没什么动作,表面看着似乎真的韬光养晦,清闲度日,想要远离纷争,偏安一隅。
实际却并非如此。
夏商能发现江南春有人跟踪自己,又怎不知庸王曾派人跟踪自己呢?只不过庸王比春葵要聪明,知道自己暴露后就没有继续派人来。
这一点夏商还是很欣赏的,至少没有在夏商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
夏商感觉得到,庸王并非表面上看着那么老实,有人跟踪自己,证明他还是有所求的。他之所求也很明显,便是需要个人在身边出谋划策。
夏商不愿意当幕僚这样的角色,但愿意跟庸王做个朋友,拉进关系。现在的夏商也不是孤家寡人,日后难免会遇到些自己无法解决的麻烦,多个王爷撑腰,有些事情自然是会好办得多。
再者,此刻去找庸王,知府大人一定会知道,知府知道后必然会乱了方寸,因为他定会认为夏商造访庸王府是为了借助庸王向皇上告御状。
只要对手失去冷静,那自己的计划就有可能成功。
夏商去往庸王府的路上,经过一家高档的饰品店。在里面挑了几件金首饰准备送给王妃,又买了一串玉佛珠揣在身上。
做足了准备,夏商便到了庸王府,敲响了庸王府的大门。
庸王府的花园中,庸王李寿一身锦缎捧着鸟食,正逗趣笼中鸟儿。身边王妃一身紫色长裙雍容华贵,却皱着眉头在亭中来回踱步。
“王爷,今日城中发生的事你可听说?”
“什么事?”
“有关知府勾结嫌犯草菅人命的事情。”
“不是改判了吗?”
“你就没有发现其中有什么问题?”
“问题?什么问题?”
“传言夏商到刑场时衣衫整洁,面无伤痕,在收押时没有严刑拷打,但状纸上已经画押。说明他之前是认罪的。可他偏偏在行刑的时候大呼冤枉,分明是蓄谋已久。”
“那又如何?”
“如果是蓄谋已久的话,那此人就太可怕了。用自己的生命做堵住,并且毫无惧色,不仅要胆识过人,还得胸有成竹,非一般人敢为。在行刑前散播谣言,秘密说通所有证人,最后竟然用油蜡制造出神像流泪的假象,顺应天意民意,让知府不得不改判,这无异于狠狠地一巴掌抽在知府脸上。”
南宫楚心说完,淡淡地看了李寿一眼,发现对方还对着鸟笼津津有味,丝毫没有警惕感,不免幽幽地叹了口气。
正此时,有一下人来报:“王爷夫人,外面有个自称夏商的年轻人求见。”
“夏商?!他怎么来了?”南宫楚心先一惊,后又是一喜,知道这是拉拢夏商的良机,马上喊道,“快快请进,切莫怠慢了。”
然后又对李寿道:“王爷,你速速准备。”
李寿皱了皱眉:“他来这里做什么?实在麻烦!”
“他今日来,必定是想借助王爷向皇上告御状。他已经跟知府撕破了脸皮,他不扳倒知府,知府必然会找他麻烦。所以王爷这次一定要帮他,日后对王爷必有益处。”
权色声香 第220章 棋局
第220章棋局
庸王府的梅园在夏日里显得有些荒凉,梅园间的石桌上,一方棋盘已经蒙尘,几片不知何处飞来的枯叶安静地躺在上面,偶有风来微微颤抖些许。
无人问津的地方今日却摆上了棋子,夏商和李寿相对坐下,李寿身后,王妃相随,饶有兴致地看着两人对弈。
棋在古人心中是非常玄妙的东西。
俗话说观棋观人,棋品即人品。
所以南宫楚心很在意夏商的棋路。
一盘棋就是一场战争,如何排兵布阵,如何率军厮杀,如何智谋算计,往往都能在棋盘上获得灵感。
这盘棋,从某种层面讲,也算是侧面反应出夏商的智谋到底如何?
夏商来了庸王府,跟庸王简单地交流之后,南宫楚心就提出对弈两局。
夏商明白南宫楚心的意思,无外乎想试探一下自己的能耐,也知道南宫楚心在庸王府的地位,或许她才是能真正左右庸王的人。
所以,夏商打定心思要好好表现,他对围棋的理解比古人深刻几千年,这一盘棋注定是要杀得庸王片甲不留。
对弈已过了一刻钟,棋盘上的黑白子并不多。但执黑的李寿已是满头大汗,身边的南宫楚心也是眉头深锁。
区区几十手,局面已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了。
黑子一片没活,一条大龙在白棋的攻势下东逃西窜,岌岌可危。
南宫楚心看得出,凭夏商的棋力,要杀死王爷的这条大龙是轻而易举的。可让人不解的是,这小子为何要杀得如此狠,连一点儿活路都不给对手。赢棋的方式有很多,他为何偏偏选择这么极端的方式?难道他不知道自己面前坐着的是王爷?就不怕这么不留情面的赢法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果然,庸王忽然起身,一怒之下将棋盘上的棋子打乱:“不下了!你到底什么意思?”
面对李寿的恼怒,夏商表情依旧淡然:“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跟王爷下棋而已。王爷之所以不悦,是否因为夏某棋风太猛?难道王爷要夏某故意相让?”
“你……”
“我尊重王爷,故而全力以赴,不想会让王爷如此恼怒。既如此,不如我跟王爷再下一局,这一句定叫王爷赢得漂漂亮亮。”
“夏商,你也太狂妄了!我不下了!”
李寿怒不可遏,今日可算是被狠狠地羞辱了一遍。
连南宫楚心都有些看不过去了,主动上前道:“夏公子,要不我陪你下一局?”
“哦?”夏商似乎来了兴致,“王妃也有如此雅兴?如此也来见识见识王妃的棋力。”
李寿见夫人来出头,心中稍畅,也知道夫人的棋力之高几乎未逢敌手,由夫人出手,定能教训教训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夫人,可要拿出真本事来,好叫这小子知道厉害。”
南宫楚心一笑:“自当尽力。”
说是的这么说,但南宫楚心知道夏商的厉害,尤其是夏商的棋路跟当今主流截然不同,甚至许多招法迄今为止都不曾见过。要赢夏商,南宫楚心没有把握。
之所以选择对弈,主要是见李寿输得太惨,心里有些同情。
坐上棋局,南宫楚心偷瞄了夏商一眼。此女虽为人妇,却比夏商大不了多少,且又是个聪慧非常的女人,自是看得出眼前的小子胸中有韬略,肚里有文章的。又或许常年跟个不思上进的男人在一起,对聪明肯干的男人会有些天生好感。
“夏公子,请落子。”
夏商未注意王妃若有若无地打量着自己,落下一子后所有的心思都沉寂在了棋局之中。
棋盘之上,黑白纵横,又一场厮杀展开。
随着棋局进展,棋盘上战斗越发难解难分。
黑白双方互有胜负,百余手棋之后双方依旧均势。
李寿在一边看得双手冒汗,头一次见到如此精彩的对局。
相反,南宫楚心却眉头紧皱,在这棋盘之上,黑白双方看似难解难分。但作为当局者,南宫楚心像是陷入了泥潭之中,夏商每一手棋之后都自己都会有两三种选择,看似稀松平常的招法,却透着一股引导的意思。
渐渐的,南宫楚心意识到这不是一盘正常的对局,而是老师在教学生!
夏商的每一步棋都是一道选择题,摆在南宫楚心面前。
南宫楚心每一步都必须慎重,从中选择最优的答案。
“他明明可以赢得很轻松,为何要这样?”
南宫楚心每一步都会抬头看一眼夏商,偶尔发现对方会意味深长地笑笑。
“难道他是在告诉可以指导我?”
这样的棋比先前死个片甲不留还要难堪,但南宫楚心不似李寿那么多戾气,面对此局倒显得淡然得多,反倒觉得夏商此人越发深不可测。
南宫楚心犹豫了很久,终于将手中棋子丢入盒中:“夏公子,我认输。”
李寿惊道:“夫人,战斗才刚刚开始,如何就认输了?”
南宫楚心没有理会,表情平静地看着夏商:“夏公子,您这两局棋该不会那么简单吧?到底有何用意?”
“王妃真乃聪明人,这棋局之中就有我给王爷的一番道理。”
李寿奇怪:“一局棋而已,还有什么道理?”
夏商蒋说,南宫楚心却打断:“夏公子且不必急着说,我想听听夏公子想要些什么?以免夏公子说了王爷想要的,但王爷却给不了公子想要的。”
“我没什么想要的,就是来交个朋友。昨日的杀人案王爷应该知道的。夏某也是命大,运气好才活了下来。经此一事,方知人在世上总要些关系才好做人。”
南宫楚心点点头:“公子能这般想是最好。但若公子说是运气好菜活下来的,那就有些过谦。公子运筹帷幄的本事,楚心也自愧弗如,若王爷能得公子相助,必然不会想现在这般颓丧。”
“这我明白。不过我只提点王爷可以,若要事事亲为……王妃应该明白。”
南宫楚心一笑:“我明白,王爷也明白。”
夏商:“之前,我送过王爷两顶帽子。今日送王爷一局棋,送王妃一局棋,还给王妃带来了一些首饰,给王爷带来了一串佛珠。”
说罢,夏商拿出了自己准备好的礼物。
权色声香 第221章 当仁不让
第221章当仁不让
送给王妃金银首饰好理解,然送给王爷一串佛珠是何用意。
虽说此佛珠乃玉石打磨,价值非凡,其价值显然不在于贵重与否。
李寿和南宫楚心相互一看,皆不明夏商之用意。
南宫楚心欠身询问:“夏公子,烦请解释一二。”
“在下想问王爷究竟是想在扬州呆一辈子,还是想有朝一日能重回京城?”
此话问得有些直接,李寿微微色变。此问不能南宫楚心代为回答,只能等李寿出声。
李寿看着夏商,心中不免惊异,此少年何来的胆子?这样的话也能大张旗鼓的说出来,若换做别人如此问,李寿必然委婉否定,或许就说准备在扬州城度过余生。可在夏商面前,李寿有一种冲动,一方面是不想让个少年看轻了,觉得一个少年都不怕说实话,我堂堂一个王爷又怕什么?再者,这少年跟别人不同,给人深不可测的感觉,这种感觉只有在夫人南宫楚心身上感受过,说明此少年真有旷古烁今的智慧。
所有思量,李寿也不敢把决心表明太重,自叹息一声:“哎!纵有返京之意又有何用?京都的人可容得下我?”
“既如此,那王爷便可用这串佛珠。”
李寿不解:“夏公子是何用意呀?”
“从今日起,王爷可在家中潜心修佛。有朝一日,京城有了变故,王爷就有重回京城的可能。”
“潜心修佛?”李寿的眉头皱成了一条线,“我好歹也是王爷,皇家血脉,整日念经诵佛成何体统?”
“与其不成体统,还是永远呆在扬州,王爷您自行判断。”
“你是说潜心修佛就能回到京城?”
夏商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李寿看了看夫人,南宫楚心也拧眉思索,也不知其中用意。
夏商顿了顿解释:“先前的一盘棋已经跟王爷展示了其中的道理,王爷一点感悟都没有?”
“先前的棋局?”李寿皱眉,回看棋盘之上久久不明所以。
南宫楚心也心急起来:“夏公子,您有话就说吧。”
“先前一局棋,王爷被杀得很惨。准确说来,估计是王爷出生到现在都没有这么惨的一回。王妃来与我下第二局,并非自己想下,而是因为王爷输得太惨,惨到王妃都不忍直视,顾自告奋勇想来找回一点儿尊严。我说得对不对?”
南宫楚心沉默着点了点头。
“王爷现在的处境和先前的棋局一样。已经是很惨了,但还不够惨。如果王爷混得再差一点,兴许就有人如王妃一样站出来给王爷鸣不平。人的本性就是如此,见不得人好,也见不得人惨。人过得太好,就有人巴不得他倒霉。人过得太差,也有人恨不得上来帮一把。
试问唐唐王爷混到诵经念佛,对生活彻底失去希望的地步。到底谁会脸上无光?谁会站出来给王爷叫不平?”
李寿皱眉:“你是说父皇?”
“当今圣上,文治武功,论魄力、实力、智谋,天下无一人能出其左右。且关天下大势,各方势力割据,繁荣之下祸患甚多,从帝王来讲,天下并不好,是皇上的过失。按说,当今圣上威望极大,为何还会闹出众皇子之间争权夺势?无外乎圣上心慈,可威严于天下,却不能严苛于子嗣。这才使得众皇子有恃无恐,朝廷百官纷纷站队。我所言,皇上的弱点,天下的病根就在于这个‘仁’字。
天下非‘仁’者可久居,却也非无‘仁’者可得。人之劣根便是要恩威并施方可治理。圣上对天下百姓少了‘仁’,对皇家子嗣少了‘威’。他之所以让王爷迁于扬州,便是想保护王爷不受其他皇子迫害。所以我说,皇上仁慈过度。王爷想要重回京城也是要利用皇上的仁慈。
若皇上知道王爷整日吃斋念佛,必然大怒,觉王爷有损皇室英明。但心底里却会对王爷更加同情,定会在某些方面给予王爷一些补偿。
而且,不仅仅是皇上,纵然视王爷为眼中钉的某些皇兄也会对王爷心生同情,待王爷重回京城,也不会把王爷视作障碍。王爷可用念佛为迷雾,化敌为友,博得同情,日后在徐徐谋之,不求荣登大宝,也可在皇权争夺中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李寿听了,直觉醍醐灌顶,惊愕间向夫人投以询问的目光。
南宫楚心同样目露震惊之色,良久才抱拳作揖:“夏公子年纪轻轻,不曾想对人性了解如此之透彻。我不及也!”
夏商自当笑笑:“既主动登门,总要有所诚意。”
南宫楚心朝李寿使了个眼色,李寿会意鞠躬称谢:“若本王有一日能重回京城搅动风云,绝不会忘了夏公子今日之事。只是不知夏公子来王府需要什么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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