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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族Ⅴ:悼亡者的归来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江南
学生会前新闻部部长,芬格尔·冯·弗林斯。
恺撒和阿巴斯来到芬格尔的躺椅前,正考虑怎么开始这场审讯,芬格尔睁开了眼睛。
“如果你们是带着问题来的,可以先不必问了。”芬格尔淡淡地笑。
阿巴斯心说恺撒说对了,即使骗子也会有自己的底线,路明非就是芬格尔的底线,他们曾在一间寝室住过,一起在世界各地疯跑,一起经历了太多的事。
“让我先说!我有很多要招供的!你们不来我都快憋死了!路明非那个人面兽心的东西!我早知道他没有好下场,一定会被我们秘党的正义铁拳毁灭!”芬格尔忽然提高声量……何止提高声量,简直是发出了雷霆般的正义呼喊。
“我是卧底啊!我是校长派去监视路明非的特派员啊!大家自己人!自己人!”
“我再也看不下去校长对路明非的庇护了!这是引狼入室!这是放虎归山!我今天就要检举揭发!”
……
阿巴斯愣住了,缓缓地转头看向恺撒。这是什么路数?这是什么姿势?这还用得着什么言语恫吓刑讯逼供?如果不是被拘束衣牢牢地捆住,这位早已经跪下来舔他们的鞋面了。
恺撒微微摇头,示意阿巴斯稍安勿躁。芬格尔曾是学生会的一员,恺撒比阿巴斯更了解芬格尔,知道这个人难缠,千万不能被他的谄媚或者慷慨激昂迷惑。
恺撒清了清嗓子,准备发问……这时候副校长也睁开了眼睛。
“你怎么可以这样?”副校长怒吼,“你怎么能出卖校长?校长他还躺在救生舱里生死未卜!枉费了校长那么信任你!”
“出卖?这能叫出卖么?这是认清形势辨明了道路!我这叫弃暗投明!”
“叛徒!狗叛徒!”
“为了人类我可以背叛任何人!”
“你母亲的在天之灵会为你感到羞愧!”
“我母亲是个无神论者她根本不会有在天之灵这东西!”
“你就不怕生儿子没pi yǎn么?”
“我不生儿子!梦寐以求的就是一个能参选世界xiao jie的漂亮女儿!”
恺撒和阿巴斯再度对视,从进入冰窖直到现在,本该掌握话语权的他们连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却已经看完了一场家庭伦理剧。
这师生二人还真是不按常理出牌啊。
校长办公室,顶楼的天窗下。
这间树林中的小楼已经荒废了一段时间,书架上蒙着薄薄的尘埃。松鼠们大胆地跑了进来,沿着楼梯和书架上蹿下跳,直到恺撒推开门它们才排着队,匆匆忙忙地从天窗上的破洞跑掉了。
所有陈设都保持着主人在时的样子,透着一股英国风格的慵懒和温馨。这是希尔伯特·让·昂热喜欢的氛围,他在剑桥度过了自己的青春。
“终于舒服点了,居然把我关在冰窖里,你们可真是一帮狠起来六亲不认的家伙,大家以前不是并肩撒尿的好兄弟么?”芬格尔把自己整个人像是丢沙袋那样丢进沙发里,舒服地伸了一个懒腰。
“没想到你们私下里关系那么亲近。”阿巴斯揶揄恺撒。
“我也以为是你。”恺撒回敬。
“你现在舒舒服服地坐在了校长的沙发上,也没有副校长打搅,可以说了吧?”恺撒盯着芬格尔的眼睛。
“想要换个令人心灵放松的地方供出深藏心底的秘密”,这是芬格尔的要求,于是他们来了校长办公室,这里也可以避开所有的监控,eva的监控近乎无所不在,但校长办公室显然是个灯下黑的所在。
“还想来支够劲儿的雪茄!”芬格尔也盯着恺撒,双目炯炯有神。
恺撒面无表情地摸出随身的雪茄盒,还为芬格尔烧好了雪茄,递了过去。
“2000年产的帕特加斯纪念版,不愧是加图索家的继承人,抽的都是这种高级货,在古巴当地都买不到。”芬格尔对着屋顶吐出袅袅青烟。
恺撒不得不承认,这家伙并未在古巴分部荒废时光,至少他对于雪茄的品鉴力大大地提升了。
芬格尔满足地吸了几口烟,开始解自己的裤带,恺撒和阿巴斯不约而用地流露出怒意,眼角的青筋跳动。
“别拿这样的眼神看我!”芬格尔嘟哝,“把我看成什么人了?”
他摘下自己的皮带扣,沿着桌面推向恺撒,“这是个u盘,你们想知道的事全都在里面。”
恺撒把玩着那个看起来品质不怎么样的皮带扣,在中国的小商品市场上大概连皮带一起只能卖五十块钱,但真的能从里面推出u盘的接口。
“从我们抓到你到现在,你没有任何机会接触电子设备,所以你是早就把资料导入这个u盘了?”恺撒并未直接去阅读u盘里的内容。
“那是当然!我们做卧底工作的人,随时准备招供,这样招供起来方便!”芬格尔义正辞严。
恺撒翻开昂热曾用过的办公桌,那下面是一台隐藏起来的笔记本,他将u盘插入,一个视频自动播放。





龙族Ⅴ:悼亡者的归来 第5章 全民公敌 4
诺诺没法给邵一峰解释这种伤势的成因,因为那太匪夷所思了。龙化之后的路明非有着惊人的愈合速度,所有进入他伤口的碎片都被再生的细胞包裹起来,他带着这些碎片一直和奥丁恶战,整场战斗下来,身躯等于被摧毁又重建了好几次。
诺诺缝合完最后一道伤口,自己也累得头晕目眩,她缓缓地退后,在沙发上坐下,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你不会说出去吧?”她问一旁的邵一峰。
邵一峰使劲摇头,“我要是说出去,死爹死妈si quán jiā!”
诺诺被这个毒誓惊到了,转头看了一眼邵一峰,邵一峰正哆嗦呢。
诺诺忽然明白过来,苦笑了一下,“我不是要杀你,我们有种针剂,注射之后目击者就会忘记48小时内发生的事。”
她低下头,就此睡着了。
邵一峰也跟着睡了过去,他虽然有意欣赏师姐的睡姿,可他也实在是累垮了。
六个小时之后邵一峰醒来,卧室已经收拾完毕了,沾染了血迹的窗帘、地毯和床单全部都被更换了,除了依旧伤痕累累昏睡不醒的路明非,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在洗手间里,诺诺用自己配置的化学试剂焚烧了那些纺织品,通过下水道把灰烬冲走,手法非常娴熟,邵公子不免猜疑师姐到底是服务于cia还是摩萨德或者军情五处,看起来杀人越货毁尸灭迹对师姐来说都是日常。
这么想来固然觉得有些后背发凉,却也感觉师姐的魅力又大了些。
完事之后诺诺把路明非托付给邵公子,表示自己还有些事要处理,就出门去了,到现在为止已经离开12个小时了。
路明非很快就沉睡过去,可邵一峰睡不着,满脑子想着自己是不是卷进了什么跨国的间谍事件。
他并不认为诺诺会做坏事,顶多也就是做一些暂时不能告诉警察、但最后会被证明为有利于全人类的事。能在这种事上为师姐出一把力,邵公子觉得与有荣焉,没准还能拉近他和师姐之间的关系,毕竟如今他邵一峰也是局内人了。
为了亲近女演员,邵一峰也有一间电影公司,但想起自己公司制作的那些电影,没有任何一部有眼下他正亲身经历的事情那么酷那么带感。
邵公子觉得自己身处暴风雨降临之前的宁静中,深呼吸,对未来充满期待。
阿巴斯验证了指纹和虹膜,刷了通行证,后退。
沉重的圆形钢门自动运转起来,十六道锁舌同时缩回门的内部,气压机推动着钢门缓缓打开。
冰窖,卡塞尔学院储藏各种炼金制品的仓库,康斯坦丁的龙骨原本也存放在这里,但就在不久之前冰窖被入侵,龙骨遗失。
但冰窖依然是卡塞尔学院中最安全的区域之一,外面的人很难进来,里面的人当然也很难逃出去。
阿巴斯和恺撒并肩踏入冰窖,立刻听到了打呼噜的声音。
两人对视一眼,看来他们的俘虏心态很好,这么优质的睡眠,会令那些如坐针毡的校董们妒忌的。
两张坚固的金属躺椅,一边是被青铜锁链牢牢束缚住的副校长,或者说炼金术宗师弗拉梅尔导师,另一边则是穿着拘束衣、浑身被皮带扣紧的某位男子,他们从中国带回的俘虏。
他们找到这家伙的时候,这家伙正在尼伯龙根中的高架路上步伐矫健地奔跑,后面带着一个军团的死侍,像是一位出色的马拉松选手。准确地说他并非被恺撒和阿巴斯俘虏的,当时他高举着双手冲恺撒和阿巴斯的车冲过来,高喊会长救命啊!
学生会前新闻部部长,芬格尔·冯·弗林斯。
恺撒和阿巴斯来到芬格尔的躺椅前,正考虑怎么开始这场审讯,芬格尔睁开了眼睛。
“如果你们是带着问题来的,可以先不必问了。”芬格尔淡淡地笑。
阿巴斯心说恺撒说对了,即使骗子也会有自己的底线,路明非就是芬格尔的底线,他们曾在一间寝室住过,一起在世界各地疯跑,一起经历了太多的事。
“让我先说!我有很多要招供的!你们不来我都快憋死了!路明非那个人面兽心的东西!我早知道他没有好下场,一定会被我们秘党的正义铁拳毁灭!”芬格尔忽然提高声量……何止提高声量,简直是发出了雷霆般的正义呼喊。
“我是卧底啊!我是校长派去监视路明非的特派员啊!大家自己人!自己人!”
“我再也看不下去校长对路明非的庇护了!这是引狼入室!这是放虎归山!我今天就要检举揭发!”
……
阿巴斯愣住了,缓缓地转头看向恺撒。这是什么路数?这是什么姿势?这还用得着什么言语恫吓刑讯逼供?如果不是被拘束衣牢牢地捆住,这位早已经跪下来舔他们的鞋面了。
恺撒微微摇头,示意阿巴斯稍安勿躁。芬格尔曾是学生会的一员,恺撒比阿巴斯更了解芬格尔,知道这个人难缠,千万不能被他的谄媚或者慷慨激昂迷惑。
恺撒清了清嗓子,准备发问……这时候副校长也睁开了眼睛。
“你怎么可以这样?”副校长怒吼,“你怎么能出卖校长?校长他还躺在救生舱里生死未卜!枉费了校长那么信任你!”
“出卖?这能叫出卖么?这是认清形势辨明了道路!我这叫弃暗投明!”
“叛徒!狗叛徒!”
“为了人类我可以背叛任何人!”
“你母亲的在天之灵会为你感到羞愧!”
“我母亲是个无神论者她根本不会有在天之灵这东西!”
“你就不怕生儿子没pi yǎn么?”
“我不生儿子!梦寐以求的就是一个能参选世界xiao jie的漂亮女儿!”
恺撒和阿巴斯再度对视,从进入冰窖直到现在,本该掌握话语权的他们连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却已经看完了一场家庭伦理剧。
这师生二人还真是不按常理出牌啊。
校长办公室,顶楼的天窗下。
这间树林中的小楼已经荒废了一段时间,书架上蒙着薄薄的尘埃。松鼠们大胆地跑了进来,沿着楼梯和书架上蹿下跳,直到恺撒推开门它们才排着队,匆匆忙忙地从天窗上的破洞跑掉了。
所有陈设都保持着主人在时的样子,透着一股英国风格的慵懒和温馨。这是希尔伯特·让·昂热喜欢的氛围,他在剑桥度过了自己的青春。
“终于舒服点了,居然把我关在冰窖里,你们可真是一帮狠起来六亲不认的家伙,大家以前不是并肩撒尿的好兄弟么?”芬格尔把自己整个人像是丢沙袋那样丢进沙发里,舒服地伸了一个懒腰。
“没想到你们私下里关系那么亲近。”阿巴斯揶揄恺撒。
“我也以为是你。”恺撒回敬。
“你现在舒舒服服地坐在了校长的沙发上,也没有副校长打搅,可以说了吧?”恺撒盯着芬格尔的眼睛。
“想要换个令人心灵放松的地方供出深藏心底的秘密”,这是芬格尔的要求,于是他们来了校长办公室,这里也可以避开所有的监控,eva的监控近乎无所不在,但校长办公室显然是个灯下黑的所在。
“还想来支够劲儿的雪茄!”芬格尔也盯着恺撒,双目炯炯有神。
恺撒面无表情地摸出随身的雪茄盒,还为芬格尔烧好了雪茄,递了过去。
“2000年产的帕特加斯纪念版,不愧是加图索家的继承人,抽的都是这种高级货,在古巴当地都买不到。”芬格尔对着屋顶吐出袅袅青烟。
恺撒不得不承认,这家伙并未在古巴分部荒废时光,至少他对于雪茄的品鉴力大大地提升了。
芬格尔满足地吸了几口烟,开始解自己的裤带,恺撒和阿巴斯不约而用地流露出怒意,眼角的青筋跳动。
“别拿这样的眼神看我!”芬格尔嘟哝,“把我看成什么人了?”
他摘下自己的皮带扣,沿着桌面推向恺撒,“这是个u盘,你们想知道的事全都在里面。”
恺撒把玩着那个看起来品质不怎么样的皮带扣,在中国的小商品市场上大概连皮带一起只能卖五十块钱,但真的能从里面推出u盘的接口。
“从我们抓到你到现在,你没有任何机会接触电子设备,所以你是早就把资料导入这个u盘了?”恺撒并未直接去阅读u盘里的内容。
“那是当然!我们做卧底工作的人,随时准备招供,这样招供起来方便!”芬格尔义正辞严。
恺撒翻开昂热曾用过的办公桌,那下面是一台隐藏起来的笔记本,他将u盘插入,一个视频自动播放。




龙族Ⅴ:悼亡者的归来 第6章 全民公敌 5
“校长正躺在休眠舱里,没人知道他什么时候醒来,所以除了那段视频,你没有任何证明。”阿巴斯直视芬格尔眼睛,“而我们都知道你很聪明,有人说你能把死人说活。”
芬格尔挠挠头,“真要说证据的话,还有一个,以恺撒的权限应该可以查到。”
“什么证据?”
“路明非的身边还有一个超级混血种出没,那个人叫楚天骄,表面上看起来是个专职司机,但却持有学院的武器箱。”
“没听说过这个人。”恺撒说。
“但你们可以在执行部的灰色名单中找到他。”
“灰色名单?”
“灰色名单上的人是不公开身份的高阶执行官,他们因为从事的工作太过秘密,所以从执行部的正式名单中消失了。可以说灰色名单上的每个人,背后都有一个s级的秘密任务。”
恺撒和阿巴斯对视一眼,恺撒拿出自己的手机,作为校董他的手机可以直接查询执行部的资料库,当然那个资料库其实也是eva的一部分。
片刻之后,恺撒神情凝重地关闭了手机上的页面,“楚天骄,1987年毕业于卡塞尔学院,s级混血种,是学院百年以来可以排进前十位的超级执行官。”
芬格尔点点头,“这样的人本该在全世界各地忙着解决古龙制造的灾难,可为什么要隐姓埋名在中国的一个二三线城市一住就是十几年?哦,你们应该已经知道了,他就是那位传说中的楚子航的父亲。”
恺撒和阿巴斯都陷入了沉默。
“他跟我一样,是路明非的保姆,是带着校长的命令去的,从此从执行部的名单中消失了。不过那家伙没我那么坚忍卓绝,派他去中国执行任务,却在那里搞出了恋情来,还生下了孩子!”芬格尔不屑地说。
“路明非觉得自己与众不同么?”阿巴斯问。
“作为历史上最衰的救世主,他应该是觉得自己挺与众不同的。”芬格尔耸耸肩,“蜘蛛侠身边还有个玛丽·简呢,可他杀了那么些龙,拯救了那么多次世界,还是个shǎ bi兮兮的chu nán。”
“我问的不是这个,我的意思是,他知道自己是怪物么?”
“我说过了,他的人生理想,如果他真有理想这东西的话,就是能有个他喜欢的妞儿喜欢他,然后两个人一起混吃等死而已。”芬格尔顿了顿,“就算他真的是个龙王,如果不被激怒,也只是个想要混吃等死的龙王。”
“最后一个问题,他们现在在哪里?”恺撒缓缓地问。
“你们找不到他们的。”芬格尔诡秘地笑。
“他们来不及离开中国,而中国所有的进出口岸都被我们监控着,eva的天眼可以监控世界上的任何角落。”
“你们怎么就那么相信那台机器呢?你们真的确定她是你们那边的?”
恺撒的眼角微微跳动,是的!一直以来他们都确信eva是可靠的伙伴,她是整个学院的眼睛,有她在学院就能看到世界的每一个角落。但他们中没有任何人知道eva的原理,既然昂热都可以是路明非暗中的庇护者,为什么eva不会是?
“诺玛最底层的命令库里有一条命令,那条命令保护着路明非。”
“底层命令库?”
“听说过阿西莫夫的机器人三定律么?”
“最高级别的命令,机器人行为的基本逻辑。”阿巴斯说。
“机器人是为了人类而生,所以它的行为以人类的利益为第一优先,而eva,某种意义上是为了路明非而生的。”芬格尔缓缓地说。
时差十四个小时,中国正是凌晨四点钟。
雨还在继续下,这场神秘的暴风雨覆盖这座小城差不多一星期了,气象局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
“辉子火锅”的霓虹灯招牌还亮着,店里只有一个看起来在打盹儿的店员和仅有的一位客人,客人自己吃一个辣锅,点的菜布满了整个桌面。
音响里放着那首经典的《卡萨布兰卡》:
“我猜,在卡萨布兰卡有很多伤心人,
你知道我从未到过那里,
所以我不是很清楚。”
店员其实是装睡,偷偷地观察着那个女孩,她很漂亮,但跟这座小城市不太协调,让人不由得好奇她是谁,为什么来到这里。
这种小地方的夜生活并不繁华,24小时营业的火锅店附近也就这么一家,深更半夜不睡来吃火锅的,往往是有心事的人。
有一男一女来吃的,吃完男孩付了钱走了,女孩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这是来分手的;也有同事们凑钱来吃的,几杯酒下肚就豪言壮语慷慨激昂,说要买房买车要让喜欢的女孩过上幸福的生活;还有落魄的画家,吃着吃着就跟店员感慨,说搞艺术太艰难,不知何时才有富婆来bāo yǎng他。
但跟这个女孩相似的还真没有过,她点了很多很多的菜,吃得却很慢,显然并不饿。她要求店员不断地重复播放那首《卡萨布兰卡》,那是首略忧郁的老情歌,并不适合她的年纪。
她给人的感觉是去过很多很多的地方,偶尔路过这座城市,短暂地歇脚之后就会离开,她像是有很多心事,可又像是什么都没在想。
就在店员犹豫着要不要上去搭个讪的时候——大家都是熬夜的人,没准有什么共同话题——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个陌生的电话号码,看起来是来自国外。
店员疑惑地接通,听了一会儿,又疑惑地来到桌边,把手机递给那个女孩。
女孩抬眼看了店员一眼,目光凌厉,又死死地盯着那台手机,盯了很久,好像那是颗定时zhà dàn。
最后女孩还是接过了手机,凑到耳边。
“陈墨瞳,是你在听电话么?”电话里是另一个女孩的声音。
“哪位?”诺诺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静。
“你可以叫我诺玛,也可以叫我eva。我们算是老熟人了,如果我可以被看作人类的话。”
诺诺站起身来,悄悄地握住了藏在袖子里的掷刀。
“你能打这部电话,应该已经准确地定位了我们。怎么?突击队还没就位么?要你电话来拖延时间?”诺诺沿着墙壁谨慎地移动着。
她把手机拿得离耳朵远了一些,以便倾听各个方位的声音。
她很熟悉学院的行为方式,这个时候突击队应该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只要系统下达命令,他们就会用最冷酷直接的方式发动进攻,从天上掉下来,突破墙壁冲进来,甚至从地板下方冒出来。
“不用那么紧张,我是来帮你们的。”eva淡淡地说。
“你会帮我们?”诺诺笑笑,“既然是老熟人,就别说虚伪的话,你是学院的天眼,也是学院最强大的武器,我们现在是学院的通缉犯,如果得到授权,你甚至可以发射一枚地对地导弹来摧毁我们。”
“你真的这么想也无所谓,但牢牢记住我下面的话。”eva的声音很平静,毫无起伏,“如果我受命追踪一个逃亡者,我会监控全球的通讯网络、海关和摄像头,换而言之只要人类文明足够发达的地方,都在我的监控范围内。”
“什么意思?”
“所以你们不能走大的交通口岸,想要逃亡,必须驾车,你需要一部查不出来历的车,以免被我拍到车牌照,你们要尽可能避开城市,最好是走山路、荒漠甚至穿越无人区。想要离开中国,最好的办法是开车走边防哨卡。不要选择前往富裕发达的国家,那里是最容易做信息监控的地方,印度、不丹、蒙古、尼泊尔是更好的目的地。不用我说你也应该想到,xin yong qiǎ和电子邮箱、手机都是绝对禁用的,备好足够的现金。你们的所有熟人我都了解,包括你童年的朋友,比如邵一峰,不要向这些人寻求帮助,他们本身未必靠得住,即使他们靠得住,我也能通过监控他们锁定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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