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国家修文物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十三闲客
正如之前江易鸿老师对向南说过的那样,向南如今无论是古书画修复技艺还是古陶瓷修复技艺,实际上都已经达到了国内顶尖水平,再想像从前那样依靠修复大量的古书画文物或者是古陶瓷文物来提高自身的文物修复水准,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了。
因此,向南如今需要的是一个契机,一个突破技术瓶颈的契机,也许寻找一些珍罕的残损文物,更为细致地进行修复处理,说不定就会有这么一个希望。
至于单纯的为了修复文物而修复文物,对于向南而言,已经没这个必要了。
他现在又不缺钱,也不缺文物,何必要把自己的生活变成“吃饭——睡觉——修复文物”这样一个死循环呢?
根本没必要。
克劳德听到向南这么一说,眉头微微皱起,他还没想好怎么开口,坐在他边上的爱德华就率先开口了:
“向先生,我手上有一件残损瓷器,应该符合您的要求,这是一件华夏宋代宫廷御用建窑乌金釉玉毫盏。”
“乌金釉供御建盏?”
向南一听这话,忍不住抬起头来看了爱德华一眼。
乌金釉是在建窑、定窑黑釉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是一种光润如黑漆一般,明亮的黑釉,是华夏名贵的色釉之一。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乌金釉烧制极为困难,成品率相当低,而且和青花、彩瓷不同的是,乌金釉瓷器表面只要有微小的瑕疵都极为明显,因此,乌金釉瓷器存世量极少,十分具有收藏价值。
不过,更值得向南注意的是,爱德华刚刚说的话里提到的,宫廷御用建盏。
据向南所知,品相完好的供御建盏出土极少,收藏界公认的供御建盏只有睿仕一家私人博物馆收藏了一件,同样是乌金釉银毫,比汝窑瓷器的存世量还要稀少,极为珍罕。
让向南没有想到的是,这位留着一头棕色浓密卷发的爱德华手中,居然也有一件供御建盏,只是很可惜,不知道什么原因,这只建盏居然破损了。
想到这里,向南对爱德华点了点头,说道,“爱德华先生哪天要是方便的话,就将这件乌金釉供御建盏带过来看一看吧。”
“好,真是太感谢您了,向先生!”
爱德华一听,顿时大喜,忍不住连连点头。
这会儿,克劳德也反应过来了,他抬起头来看了看向南,有些迟疑地说道:“向先生,我手上也有一幅残损的南宋画家牧溪的作品《猿戏图》水墨纸本立轴图,只是我也不知道这样的古画算不算得上珍罕……”
牧溪,俗姓李,佛名法常,号牧溪,川蜀人,南宋时期的一名僧道画家,擅长画山水、蔬果和大写意破墨,其画作笔墨淋漓,颇具禅意。
但在当时的文人画领域,圈子里对牧溪的评价很低,比如元人汤垕([hou])所著的《画鉴》中曾说道:“近世牧溪僧法常作墨竹,粗恶无古法。”
明代的朱谋垔([yin])在《画史会要》中也评价称:“法常号牧溪,画龙虎、猿鹤、芦雁、山水、人物皆随笔点墨而成,意思简当,不费妆饰,但粗恶无古法,诚非雅玩。”
也正是因为大家对牧溪的评价不高,因此,他在国内留下的真迹作品极少,大多数都被倭国僧人带到了倭国,并受到了倭国极大的重视。
牧溪的《松猿图》对倭国的禅画影响很大,甚至还被评价为“倭国画道的大恩人”,他在倭国所受到的尊重由此可见一斑。
牧溪的传世之作《观音、猿、鹤》三联幅、《龙、虎》对幅、《潇湘八景图》、《远浦归帆图》等目前都收藏在了倭国。
据说,当时的倭国幕府将收藏的华夏绘画按照上、中、下三等归类,而牧溪的画则被归为上上品。
对于这位南宋画僧的作品,实际上向南接触得也不多,因此对于他来说,这一类的古画自然也算得上是珍罕之作了。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对克劳德点了点头,笑着说道:“这幅《猿戏图》,克劳德先生也可以带过来。”
“谢谢向先生!”
克劳德也大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担心向南是以市场价来衡量古董珍罕与否,要是这样的话,他和几个收藏家朋友手里的残损古董加起来,也只有很少的一部分才能符合要求。
不过,看向先生这意思,他所谓的“珍罕古董”,指的是存世量稀少或者工艺技术罕见的古董,这么算起来,那大家手上大部分残损古董都可以拿过来尝试一下了,至于最后向先生会不会帮忙修复,那就要看他自己的意思了。
几个人坐在客厅里又喝了一杯咖啡,聊了一会儿,眼看着时间已经有些晚了,克劳德和爱德华两个人也没打算耽搁向南的休息时间,和向南、加利特约好了下次带着残损文物再过来,就起身告辞离开了。
等到克劳德和爱德华两个人坐着车子离开之后,加利特又回到客厅的吧台后面,给向南的茶杯里续了开水,这才坐回到沙发上,看了看对面的向南,笑眯眯地说道:
“亲爱的向,你知道吗?今天下午,我又接到了一个邀请你去帮忙修复文物的电话,你猜猜是谁打来的?”
我为国家修文物 第一千五百一十八章 你不是一个人 (更新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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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打来的?”
和加利特接触了这么久,向南早已经知道这f国的小老头最喜欢的就是卖关子了,这会儿反正也快要休息了,他也不介意给对方捧个哏。
“是d国那边的一个收藏家,汉斯先生。”
加利特笑了起来,揭开了谜底,“他是华d文化交流协会副会长,还是世界五百强企业迈伊尔商业集团的总裁。”
见向南还是一副满脸茫然的样子,他有些无奈地摊了摊手,说道,“好吧,我应该告诉你,你在d国访问期间,还曾为他修复过一幅华夏古画,元末明初画家王蒙所作的《秋山萧寺图》。”
“哦,原来是他。”
果然,一听到这幅古画,向南的脸上立刻露出了恍然大悟的模样,顿了顿,他摇了摇头,对加利特说道,
“可你知道的,上次我已经跟你说过了,我恐怕没时间再跑过去一趟了,无论是去兰顿,还是去博临,都不是短时间就能解决问题的,残损古董永远都修复不完。”
“我当然知道。”
加利特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小口,笑了起来,“我告诉你这些,可不是为了劝你去帮忙修复文物,而是想告诉你,亲爱的向,现在的你,已经让全世界的华夏古董收藏家们趋之若鹜了。”
向南撇了撇嘴,说道:“然而这并不是什么好消息,修复文物也是很消耗精力的,可我,只是一个人。”
“不不不,你永远都不是一个人。”
加利特大笑了起来,他抬起一根手指来摇了摇,认真地道,
“你还有一个技术力量雄厚的文物修复公司,你还有一所后备人才充足的文物修复培训学院,只要你愿意,你完全可以在各个国家或地区开设文物修复分公司。”
“现在说这些,还是太早了点。”
向南摇了摇头,笑着说道,“而且,文物修复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开分公司就更复杂了,这些事情,还是得以后再说吧。”
两个人又在客厅里聊了几句,这才各自回到了楼上的房间里。
向南来到浴室里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睡衣,靠在床头上正准备玩一会儿手机游戏,拿过手机一看,这才发现微信里还有几条未读的信息。
他点开一看,原来是宋晴发过来的,里面是几张宋晴拍摄的夜景照片,波光粼粼的河面上,一艘艘观光的游轮来回穿梭,一排排尖顶拱门的哥特式建筑矗立在河畔,在耀眼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雄伟庄严,别有一番魅力。
在这照片的下面,宋晴还发来了一条信息:“向大哥,我已经到鲁森宝了,晚上就住在河畔的一家宾馆里,窗外就能看得到河景呢。对了,你要休息了吗?”
向南想了想,回了两个字:“快了。”
“哦,那向大哥早点睡,明天还要早起修复文物呢。我明天打算去佩特鲁大峡谷看一看,据说那边的风景很壮观,到时候我拍照片给你看。”
没一会儿,宋晴就回了过来,看来她并没有出门闲逛。
向南又回了一个字:“好。”
想了想,感觉有点太敷衍了,他又多回了几个字:“你也早点休息。”
宋晴很快就回了信息:“嗯,我也要睡了,晚安,好梦哦。”
“晚安。”
向南回了两个字以后,忽然觉得好像没什么兴致玩游戏了,他抬起手来抓了抓头发,郁闷了几秒钟,将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充着电,又伸手关了灯,躺下身子休息去了。
好好睡一觉,等睡醒了,一切就都恢复了。
……
宋晴在鲁森宝游玩了几天之后,并没有回巴里斯找向南,而是一路往北,先是到了毕里实首都布鲁萨,紧接着,又前往了荷里兰,一路上又玩又吃,还将看到的美景拍下来发给向南,显得很是潇洒。
在荷里兰玩了几天之后,她原本还打算继续北上,前往童话大王安徒生的故乡丹马克走一走,看一看,不过向南已经将手中的那些残损文物都修复完毕,准备回魔都了,宋晴只好放弃了继续游玩的打算,飞回了巴里斯,打算和向南一起回国去。
当宋晴一个人背着包行走在欧洲各国的风景之中,欣赏着各地不一样的风情之时,向南每天的生活就要简单得多了。
每天天刚蒙蒙亮,他就起床下了楼,在城堡周边的林子附近慢跑一圈,锻炼结束之后,又重新回到房间里匆匆洗漱一番,再下楼吃过早餐后,就回到楼上的文物修复室里开始工作了。
前几天时间,克劳德和爱德华又来了一次,这一次,他们并不是空手来的,而是带着十来件各种残损文物,这其中除了爱德华的那件宋代宫廷御用建窑乌金釉玉毫盏和克劳德的那幅南宋画家牧溪的作品《猿戏图》水墨纸本立轴图之外,还有一些其它的残损古董。
这些残损古董中,也有好几件属于“珍罕”系列的,比如其中的一件明朝宣德款的祭红釉盘,其胎质细腻,釉色莹润,堪称是宣德祭红釉瓷器中的精品。
实际上,明代宣德年间的祭红釉瓷器,它的烧成率不足30%,存世量极为稀少,无论是在工艺水平,还是在艺术价值上都是比较高的。
除了这些比较“珍罕”的古董,克劳德和爱德华带来的这些古董当中,也有一些比较普通的,不过向南也没有真的特意将它们挑出来。
人家大老远的将这些古董送过来,他真要是因为这些古董过于普通,而将它们挑出来不帮人家修复,那也显得太刻意了,更何况,这些普通古董的数量并不多,无非就是自己多耗费一些时间和精力罢了。
最关键的是,克劳德和爱德华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而专门去收集了这么多件颇为珍罕的残损古董送过来,人家也的确是用了心的。
这些残损古董送过来后,向南也没浪费时间,又重新使用上了自己的“独门绝技”——“一心两用”文物修复新模式,开始加快了这些残损古董的修复进度。
我为国家修文物 第一千五百一十九章 这两个人不错啊 (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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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游好玩么?”
“还行,偶尔出去逛逛,看看外面不一样的世界,感觉还挺好的。”
“一个人旅游,不觉得孤单?”
“偶尔会有吧,不过路上也能结识新的朋友啊。”
“你就不担心碰到人贩子,把你卖到山沟沟里去?”
“emmm……那下次我跟向大哥一起去,这样就不怕了。”
“……”
几天后,宋晴从荷里兰回来了,带着满身的风尘仆仆,她一回来,就坐车来到了加利特的城堡,和向南一起吃了顿午餐。
今天上午的时候,向南就已经将送过来的所有残损古董都修复完毕了,正发愁着不知道下午去做什么呢,宋晴就来了。
“向大哥,我们下午去市里逛一逛吧,顺便买点特产带回去。”
宋晴的饭量一如既往的小,吃完一小碗米饭后,她给自己舀了一碗香菇木耳墨鱼汤,一边喝着一边笑着说道,“每次出来玩,要是不带点东西回去,我那几个闺蜜非得念叨好久不可。”
向南“唔”了一声,有些迟疑地说道:“我好像没什么可以带的吧?我总不能带几瓶葡萄酒或者香水回去吧?”
“可以带一些小木偶回去,木偶戏在f国是很有名的活动,巴里斯这边有几家店的小木偶做得很精致,可以买一些回去送给朋友做装饰品。”
宋晴歪着脑袋想了想,又说道,“对了,还可以买点饼干呀,这边的马卡龙、可丽饼味道都很不错的。”
“可丽饼就算了吧,看着跟咱们那儿的煎饼果子没什么区别,还不一定有煎饼果子那么好吃。”
向南将碗里的墨鱼汤喝完,拿起边上的湿毛巾擦了擦嘴角,继续说道,“反正下午也没什么事,我就跟你去逛逛吧,有合适的就带点东西回去,没合适的就算了。”
巴里斯他也不是第一次来了,当初第一次来时就带了大包小包的东西回去,这次带不带其实也无所谓了。
而且,这个习惯不能养成,以后他出国的机会多了去了,要是每次出来都要带特产,那也太累人了,他带的那个行李箱,还得留出空来装古董呢。
加利特中午并没有回来,不过他在城堡这边也留了司机和一辆车下来,就是预防着向南要出门有人可以驾车带路,因此,吃过午饭后,向南跟城堡里的管家交代了一声,就跟宋晴坐上车,朝着巴里斯市里赶去了。
在巴里斯逛了一下午,宋晴买了足足一后备箱的东西,什么化妆品、护肤品,各种包包,衣服之类的,都是一袋一袋地提着,差点把向南给看呆了。
在宋晴的采购热情之下,向南也买了一些小木偶和几盒马卡龙饼干,至于其它的葡萄酒、果酒之类的东西,他连看都没看。
这么沉的东西,让他一路辛辛苦苦地从巴里斯带回魔都去……还是算了吧。
现在网络购物系统这么发达,想买什么东西买不到,还非得这么大老远自己背回去,累不累啊?
两个人回到加利特的城堡后,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厨师也已经做好了饭菜,加利特正和克劳德、爱德华两个人坐在客厅里闲聊。
见到向南回来了,加利特笑着说道:“噢,亲爱的向,原来你也会逛街,这可真是让我感到意外。”
“在修复室里待久了,出去逛一下就当是透透气了。”
向南说着,又朝克劳德和爱德华点了点头,笑道,“你们也来了?”
克劳德和爱德华会过来,向南一点也不意外,因为他们带来的那些残损华夏古董都已经修复完毕了,这次他们过来是为了“支付”修复费用的,同时将那些修复好的古董带回去。
几个人聊了一阵,又吃了晚餐,向南便带着克劳德和爱德华两个人上了二楼的修复室,和他们交接完修复好的古董。
这一次,向南总共为克劳德、爱德华等巴里斯的收藏家们修复了十来件价值不菲的华夏古书画和华夏古陶瓷器,合计价值近3个亿,按照向南一贯的收费标准,克劳德等人需要支付近3000万元的修复费用。
不过,向南在为海外收藏家修复文物古董时,一向都要求对方用华夏文物来抵扣修复费用,因此,克劳德和爱德华等人便拿出了一幅明代画家赵左的《溪山高隐图》水墨纸本手卷图当作修复费用来“支付”给向南。
这幅赵左的《溪山高隐图》手卷在2018年12月份举行的一场拍卖会上,被拍出了3013万元的成交价,正好足够用来“支付”这十来件残损古董的修复费用。
至于克劳德和爱德华等几位收藏家之间如何“分配”这修复费用,那就跟向南没什么关系了,需要他们之间私下里去商议。
向南在修复室里将这幅赵左的《溪山高隐图》手卷打开了来,细细地看了起来。
这幅古画长卷分成三段,首段描绘了江边坡岸两棵苍松斜伸向画面左上方,姿态优美,江中水波微澜,一老翁独钓于孤舟之中,远方水天一色。
画面中段则是江中小岛,林木苍郁,怪石嶙峋,远处山峦缥缈,云遮雾绕。再往后则山石愈加繁密、奇伟,丘壑峡谷深处,古寺气势恢弘,流泉飞瀑之间,高士策杖清谈。
在画面的最后,群山盘石巍峨,山下林木苍劲,几间草屋矗立在树林之中,屋后远处山峦起伏,若隐若现。
赵左,字文度,松江人,擅长绘画山水,是晚明著名画家。
明末清初文学家周亮工评价赵左为“无笔不自古人中出”,“与董文敏同郡同时,笔墨亦相类,世人谓开松江派者,首为屈指”。
不过可惜的是,赵左的传世作品相对较少,又处在董其昌巨大影响之下,因此,他作为松江画派开创者的地位并没有得到足够的彰显,但赵左的绘画艺术和历史价值依旧是不容小视的。
能从克劳德和爱德华的手里拿到一幅赵左的画作,向南相当意外,同时也很是满意。
这两人不错啊,很懂得投“我”所好嘛!
我为国家修文物 第一千五百二十章 我们去兰顿看雾吧 (更新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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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顿市的弗兰克先生又打来电话了。”
等到克劳德和爱德华两个人带着那些修复好的华夏古董离开后,加利特泡了几杯茶,和向南、宋晴一起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这才笑着开口说道,
“这一次他手中收到了一件极为重要的华夏古董,他说,你要是知道了,一定会很感兴趣的。”
“哦?说说看。”
向南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笑着抬头看了加利特一眼。
他之前早就已经说过,这一次不打算再去其他国家修复古董了,无论是d国还是y国,倒不是因为对方手中没有自己感兴趣的华夏古董,而是自己确实没有时间。
不过,听到加利特的话后,他倒是有点好奇,这位弗兰克又收到了什么价值不菲的华夏古董了吗?
当然,除非这件残损古董能够比拟“书圣”王羲之的草书《平安帖》,否则的话,他就算是对这古董感兴趣,也不会在这个时间跑去兰顿帮忙修复的。
毕竟,残损古董以后也可以修复,可自己的博士毕业答辩会才是最重要的。
“弗兰克说,他从一个朋友那里置换来了一幅残损的华夏书法帖,好像是王铎的《临王献之敬祖·鄱阳帖》。”
加利特说着,将自己的手机拿出来翻了翻,然后递给向南,笑道,“弗兰克发了这件古董的照片过来,要不你自己看看?”
王铎的作品?
向南一听,顿时愣了一下,这可是明末清初时期一位了不得的书法大家啊,他在书法造诣上与董其昌齐名,有“南董北王”之称,世称“神笔王铎”。
王铎擅长行草,笔法大气,劲健洒脱,淋漓痛快,其书法作品在倭国、高丽、星岛等国深受欢迎,尤其是倭国人,对王铎的书法极其欣赏,甚至还因此衍发成一个派别,称为“明清调”。
王铎的书法作品《拟山园帖》传入倭国后,曾轰动一时,把王铎列为第一流的书法家,称“后王(王铎)胜先王(王羲之)”,由此可以看出王铎在倭国书法界的影响程度。
值得一提的是,王铎一生都在临摹,华夏书法史上从来没有哪位书法家和他一样,有这么多的临摹作品传世。
王铎曾说过:“一日临书,一日应索请。以此相间,终生不易。”可见他对于临摹古本的那份执着与敬重,当然也是对自己的一种要求,即所谓的“不以规矩,安能方圆”。
王铎在临摹古本时,并非原封不动地临摹,常常会割取数帖,拼凑成新的“文本”,这样的情况在王铎的临帖作品中屡见不鲜。
就比如这幅《临王献之敬祖·鄱阳帖》,就是将王献之的《敬祖帖》和《鄱阳帖》拼凑而成的,并且其中都有所删减。
在书法上,王铎是一位各体皆能、风格多样的全才,无论是伟岸遒劲的大楷、高古朴厚的小楷书,还是他那飞腾跳踯的行草书,在晚明书坛上都应说是一流的。
然而,王铎尽管在书法上造诣深厚,但名声却始终不显,这其中是有原因的。
顺治二年,豫亲王带领清军攻陷扬州,福王逃往了江城,留王铎守“江宁”。
王铎的两位同年好友倪元璐悬梁自尽,黄道周抗清而被俘,宁死不屈,被清廷杀害,而王铎却和时任礼部尚书的钱谦益等人开城门降清了。
尽管降清后,王铎由明朝旧臣变为清廷新贵,但由于变节,在“人品即书品”的年代,自然而然遭受排斥。甚至,在乾隆时期,查毁了王铎的书刊,并将王铎列入《贰臣传》,王铎书名从此被淹。
向南看着加利特手机上的这一幅王铎的《临王献之敬祖·鄱阳帖》,这幅书法用笔从容不迫,点画圆润饱满,通篇笔断意连,承上生下,一气呵成。
再看这幅书帖周身,大概是受潮所致,整幅画芯上都出现星星点点的小霉斑,而且有些地方还出现了不少蟊虫啃咬的小虫洞。
相对而言,这幅书法手卷的修复起来并不会太复杂,大概也是因为王铎的作品具备比较高的收藏价值,所以弗兰克才会想到要请向南前往修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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