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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绝山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沙漠老胡杨




第三章 惊变-2:查底细
    眼前的景象让郑季有点不知所措,自己两个最心疼的儿子被打的鼻青脸肿,一个儿子的胳膊也被打断了,儿子叫来帮忙打架的六七个小孩也受了伤,自己带来手持棍棒的四五个家奴现在躺了一地,那个像跟屁虫似的管家现在也抱着一条胳膊在旁边嚎叫,而这一切,竟然都是拜他自己从来都不肯承认的那个像家奴一样的儿子所赐。他讨厌他,漠视他,他从来都没有关心过他,可是他今天发现这个儿子已经长大了,说起话来有条有理,一身的功夫连他都感到惧怕,这绝不是他能想象的到的样子。

    他只是平阳侯府下辖的一个小吏,因为会钻营,颇得侯爷赏识,经常会去侯府参与料理一些事务。十五六年前,因为有公事在侯府住了一段时间,在用餐时无意中认识了一个帮他们打理餐食的女性家奴,看她颇有几分姿色,几经打听,才知道她是侯府中一个卫姓家奴的妻子,人称卫媪,尽管已经生过几个孩子,但这身形体态还是很标致,一时动了色心,在随后的接触中不时暗中挑逗,眉来眼去,秋波频传。

    卫媪本是家奴,在侯府地位很低,能被有点身份的郑季看上,对她也是份荣耀。看来不管在什么时候,也不管是什么身份的人,能被人关注和欣赏总是一件值得高兴甚至是炫耀的事,艰难度日的女性更是如此。如此过了不多时间,这两个人便偷偷好上了,几番**过后,卫媪竟然怀孕了。郑季本就是图一时快活,一看惹了麻烦,就赶紧趁机开溜,此后也不愿再见卫媪,这让卫媪很是伤心了一阵子。

    十月怀胎,卫媪生下一个男婴,在孩子周岁之后,她想着自己一家都是家奴,孩子待在自己身边永无出头之日,如果能把他送回生父身边,也许可以帮孩子找到一条更好的路。就这样,几经交涉,郑季总算答应把这孩子带回去抚养,既然进了郑家大门,这孩子也便随了父姓,取名郑青。

    从这孩子进门的第一天起,郑季的妻子毕氏就很是排斥,和郑季大闹几场,直到郑季答应把这孩子像家奴一样养着他才罢休。郑青尽管留在了郑府,不光毕氏排斥,其实郑季自己也很不喜欢,这让郑季从很小就开始了悲惨的童年生活。

    现在这个孩子长大了,十五岁了,并且还在不知不觉中长了很多本事,这让他感觉到很陌生,这还是那个他不愿看到的儿子吗他似乎对此没有印象,迷迷糊糊,但这个孩子在打趴下一大堆人之后,却清清楚楚在趴在地上给他磕了三个头,还响响亮亮地叫了声“父亲”,告诉他以后再也没有他这个父亲了,然后就头也不回的走了,好想他从来就没有来过,郑季的头很疼。

    人就是这样,哪怕是块没用的石头,在自己手上可以随便扔,甚至是巴不得扔掉,但当别人要把它拿走时,总觉得它还是我的,总觉得他还有点用,或许觉得他比以前自己看到的好得多,甚至有点舍不得,不甘心。

    在处理完一堆乱七八糟的事后,郑季愣愣地看着站在一旁吊着膀子的管家,心里还在生闷气,他还没想好怎么善后。他本是个小吏,手里并没有可以动用的官家资源,一切还要他自己去收场,他现在是一点想法都没有。管家更是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这个家本来就不大,这一仗打下来,家里连干活的人都找不够了,要是这个喜怒无常的主子再发火,估计他的另一条膀子都要保不住了。

    过了好大一会,郑季才有点回过神来:“这个孽畜是在哪里学的功夫”

    “家主,我,我不知道。”管家诚惶诚恐。

    “你个贼奴才,我养活你有什么用,”郑季怒道:“成天要你盯着他,现在他都变成这样,你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郑季一气之下,站起身来就要去找鞭子,管家赶紧上前跪下拦住:“家主,我知道我该死,但现在还不是您发火打我的时候,您现在得想想我们怎么办,我现在还能给您跑跑腿办办事,您要想打以后有的是时间。”

    这家伙能做管家嘴也是挺能说的,我现在还能跑,你要在把我打残了谁帮您办事呢再说了,他把您气成这样,把我们都打成这样,不能让他想跑就跑了呀你得拿个主意。

    “那你说现在怎么办”郑季知道这个管家平时鬼主意就挺多。

    “我们得好好查查他。”管家道。

    “嗯,”郑季道:“那你就去安排,去查查这个孽畜这几年到底是在哪里识的字,念的书,又是在哪里学的功夫还有,要去查查他现在去了哪里”

    “是,家主,我这就去安排。”管家道。

    “还有,”郑季今天一大早莫名其妙的给人骂了一顿,想想就生气:“你也去查查那个老头,他到底是谁他到底有什么背景不出这口恶气我死不瞑目。”

    “是。”管家答道,看看郑季没有再吩咐什么,就吊着膀子去安排了。

    过了两天,管家兴冲冲的来报告。

    “家主,我查到了。”管家一进门就道,由于过于兴奋,一下子闪着了那条吊着的膀子,疼得他直皱眉头。



第四章 惊变-3:平阳骑奴
    平阳侯府西夸院后面的一间小屋内,有个妇人在低声地哭泣,哭得很伤心,在她旁边站着一个大男孩,身高已经与成人相仿,虽然脸上稚气犹存,但神色淡定,目光坚毅,他一直站着,也没有阻止妇人哭泣,直到她慢慢停歇下来。

    “娘,您不用再费心了,”男孩道:“不管怎样,我是不会再回到哪里去的。”

    “你还是个孩子,你说你现在能到哪里去”妇人又抹上了眼泪。

    这个大男孩就是郑青,而这个妇人就是他娘卫媪。郑青自从一岁多被母亲送到郑府,他就很少见到母亲,开始一年还有一两次,到后来就是几年也见不上一次,倒是姐姐们还会经常偷偷地来看他,并告诉他母亲的消息。他知道母亲就在这里,也知道她很难,所以他也从不来打扰她,他也从不恨她。这次是自己下定了决心要离开那个让他不堪回首的家,他不知道会去什么地方,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他们,他只想在临走前来看看他们,也许这也是永别。

    “我现在长大了,我哪里都能去得了。”郑青道。

    “到外面去闯荡哪有你想象的那么好,”卫媪道:“你住哪里吃什么喝什么谁为你缝补衣裳”

    说着说着她又哭了,她觉得这一切都是她的错,她生了他,本想给他更好的生活,但却因此让孩子受了更多的苦。从她心里来说,她也不愿看到孩子再在那里受罪,她也曾想过让孩子再回到她身边,但这么大的孩子想回到侯府也不是她想想就能办到的,但真让这孩子一个人出去闯荡,她说什么也是不放心的。

    “娘,您别哭了,”郑青道:“我现在什么都能干,有的是力气,我可以去给别人干活,我还会武功,我也可以去投军。”

    其实郑青骨子里就是这么想的,他之所以那么刻苦的去练功,就是为了有一天在战场上杀敌立功,成为大将军,哪他的母亲、姐姐就可以不再为奴,就可以像富庶人家一样过上安稳的日子。

    “你会武功跟谁学的”卫媪很是吃惊。

    “这个不能告诉您,”郑青脸上露出难得看到的笑容:“我不光会武功,我还识字,我还读了很多书。”

    “哟,弟弟现在厉害了吗,哈哈。”说笑着,从外面走进来一位穿着靓丽的女子。

    “姐姐。”郑青说着就拜了下去。

    进来的是郑青的三姐卫子夫,她是平阳侯府的讴者,也就是歌女,长得楚楚动人,聪明伶俐,且生性善良仁厚,善解人意,颇得平阳公主赏识。卫子夫很疼爱这个弟弟,因为他从小就不能待在母亲身边,而且还吃了不少苦,她和其他几位姐妹也偷偷去看过他,并且给他带好吃的东西。今天她本在侯府伎所排练歌舞,听得弟弟归家,就赶紧告假赶了过来,生怕他走了就见不到了,谁成想一到门口就听到了母亲和弟弟的谈话。

    “子夫,你来了,正好说说他。”卫媪一见女儿来了,就赶紧说,在她这几个孩子中,平时就数卫子夫最有主意、最有见识了。

    “娘,弟弟刚回来,你让我说什么呢”卫子夫笑着道。

    “你还笑,我都急死了,”卫媪道:“他跟那边的爹爹吵了架,还打了那边的兄弟,还离家出走,说再也不回那边去了。”

    “为什么打架”卫子夫道。

    “我在外面和朋友练武回来晚了,还受了点伤,他就说我打架惹事,打我,还不给我饭吃,还把我赶出了门,”郑青道:“我要走的时候,他的两个儿子拦住我要抢我的东西,还想动手打我,就被我打了。”

    郑青说得很简单,但卫子夫上前看到弟弟身上那么多的伤就心疼地哭了。

    “娘,”卫子夫道:“弟弟在那边过的什么日子你知道吗那个人就不配做父亲,要我说,弟弟要不想回去就不回去了,那里实在不是什么好地方。”

    “你说得轻巧,”卫媪道:“他才十五岁,现在出去他能干什么他在外面怎么生活”

    “这倒也是,”卫子夫想想道:“要不我去求求公主殿下,让他留在侯府做点事。”

    “这行吗”卫媪有点不太相信,那得多大的面子啊。

    “我刚进来的时候,你们在说弟弟读过书练过武是吗”卫子夫问道。

    “是的。”郑青道。

    “你的书读到什么程度了”卫子夫道。

    “我读过《论语》,读过《道德经》,还有其他的一些书。”郑青道。

    “你的武功练得怎么样”卫子夫道。

    “我也不知道,”郑青道:“我觉得普通人五六个人也打不过我。”

    “哎呀,我的兄弟真的了不起了,”卫子夫道:“公主殿下要经常出门,也需要一个随身伺候保护的男丁,前两天还听她说起这事,我看行。”

    “那怎么给公主殿下说呢”卫媪道。

    “这个我来想办法吧。”卫子夫笑得很自信,陪着母亲和兄弟说了一阵子话就走了。

    在平阳侯府的伎厅,平阳公主正饶有兴趣的看着一群讴者排练,不时还指导一下,看了一阵有点累了,刚想离开,就看见卫子夫低着头抹着眼泪走了进来。

    “子夫,你怎么啦”平阳公主问道。

    “回公主殿下,没什么的。”卫子夫赶紧跪下行礼。

    这个平阳公主可不简单,她是当今天子汉景帝刘启与皇后王娡的长女,太子刘彻的同胞长姐,原封号阳信公主,因嫁给开国功臣曹参曾孙平阳侯曹寿,所以又被称为平阳公主,地位颇为崇高。平阳公主生性温和,对待身边的下人也是颇为关怀,卫子夫也是她非常爱惜的一个讴者,所以见此才有一问。

    “怎么,有什么难处还不肯跟我说吗”平阳公主笑吟吟地道。

    “奴婢不敢,”卫子夫道:“只是些家事罢了。”

    “什么家事能让你如此伤心”平阳公主道。

    “是关于我弟弟的一些小事。”卫子夫道。

    “噢,那我倒要听听了,”平阳公主道:“你起来说话。”

    “是,”卫子夫站了起来回话道:“我有个兄弟在郑家,这个您知道的。”

    “嗯,是那个郑青吧,”平阳公主道:“你刚才去看的就是他”

    “是的,公主殿下。”卫子夫道。

    “他怎么了”平阳公主道。

    “回公主殿下,”卫子夫道:“他在那边过的并不好,吃了很多苦,因为那边的兄弟欺负他,他就把人家给打了,结果被那边的父亲赶了出来,我娘让他回去他不肯,要去闯荡江湖,因为担心他所以适才失态,还请公主殿下赎罪。”

    “哪里就罪不罪的了,”平阳公主道:“你那个兄弟多大了”

    “回公主殿下,”卫子夫道:“他已经十五岁了,是个大孩子了,都比我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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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惊变-4:告密
    自从得知翁朴老人是原赵王手下的翁檀老将军时,郑季确实自己激动了好几天,一份现成的功劳摆在眼前,搁谁也会有点按捺不住。但过了几天,他慢慢冷静下来,觉得这事没他想的那么简单,这里面还有几个问题要解决。

    第一个问题,他该向谁去报告这事。他只不过是平阳侯府下辖的一个小吏,尽管平阳侯曹寿对他还不错,但那又能怎么样,单就平阳侯府内比他地位崇高的人多了去了,况且他所认识官场的人里面除了平阳侯府的人就没几个,就算是跟着侯爷认识几个外面或者朝廷的人,但他认识人家,人家也未必会认识他,直接找上去能不能见到面都两说。

    第二个问题,谁会相信他的话。尽管当年七国之乱这件事闹得很大,朝廷也动用了极大的物力财力,最后才把叛乱平复,该报功的报功,该领赏的领赏,现在这事都过去十多年了,还会不会有人关心这件事,就算他说出去,谁会相信他的话。

    还有一个问题,也是他最为关心的一个问题。假如这是一份极大的功劳,那能够给出这份功劳的也是极高的位置,甚至是圣上才能裁决,这他说什么也是够不着的,说不定这功劳下来到了他这里可能什么都没有了,所以怎么去报这也是个难题。

    郑季一个人在家思之数日,最后他想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那就是先到平阳侯那里探探口风。

    平阳侯是个世袭的爵位,因为祖上是开国元勋,所以地位崇高,有封地,有荣耀,但实际并无多少权力,但就算这样,他在朝堂之上的人脉关系也不是郑季这么一个小吏所能想像的,要不怎么能把当今天子之女,当朝太子的同胞长姐下嫁给他呢,现在的平阳侯曹寿不是一个很功利的人,但他的眼界还是有的,问他也许是最合适不过的。

    “属下给拜见侯爷。”在平阳侯府前厅,郑季深深地给侯爷施了一礼。

    平阳侯曹寿年岁也就四十岁上下,本当正值壮年,但看起来身体不算很好,脸上有点血气不足。他脸色还算平和,看到郑季也是微微一乐:“郑卿,好久不见,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属下告罪了,”郑季满脸堆笑:“近些日子属下身边尽是一些不值得一提的小事,但也忙的团团转,没有来给侯爷请安,请侯爷见谅。”

    “呵呵呵,”平阳侯轻笑一声:“既是忙也不必这么拘礼。”

    “那怎么行,侯爷这里一定是要来的,”郑季忙把手里的东西递上去:“前一阵子外出,偶得一只有些年头的山参,知道侯爷身子一直不是很好,所以特地送来,给您调养调养身子,也算是属下一点心意。”

    “如此有劳郑卿了,”侯爷一挥手:“看座。”

    有人给郑季搭上了座位,并给他端上一杯茶。郑季有点受宠若惊,赶紧施礼道:“谢侯爷。”

    “嗯,说说你来什么事吧。”这平阳侯又不傻,郑季好久不来,这回莫名其妙的上门,侯爷大概也猜到了几分。

    “让侯爷见笑了,”事情总是要说的,客气一下也就是了:“犬子顽劣,给您添麻烦了。”

    “呵呵,你说的是卫青的事吧。”侯爷道。

    “卫青”郑季的脸色就有点不好看。

    “这你还不知道吧,”侯爷道:“他现在不愿回到你那里,连你的姓他也不要姓了……”

    “这个孽畜。”侯爷还没说完,郑季就低声低估了一句。

    “嗯……”侯爷的脸色就冷了下来。

    “属下失言,侯爷赎罪。”郑季赶紧施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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