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茵神锋

“家里出了点事，我们先走了，替我跟教练说一声！”叶世一匆匆忙忙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和刘诺说了一声就离开了替补席。
“唉，需要帮忙的话......”刘诺话还没说完，叶世一和吴泉就一溜烟地消失在球场上，两人作为前锋引以为傲的速度在此刻得到最淋漓尽致的体现。
其实刘诺之前因为误会了叶世一，导致心里面很内疚，想着以后怎么弥补一下，要是叶世一有什么事，她是很乐意帮忙的，所以才有了这么一句。
看着早已消失的身影，刘诺居然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站在原地呆立了许久。
打完电话回来的倪雅看见刘诺仿佛灵魂出窍的样子，一拍肩让她回魂，和她说了一声自己有事先走了。
刘诺看了看逐渐变黑的天色，也觉得是时候应该收拾收拾周围回家了，于是赶紧将替补席和球场周围的东西收拾好，该扔的仍，该放回足球教室的放回足球教室，一切都在刘诺有条不紊的收拾下变得干干净净。
收拾完一切之后，刘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看了一下手机，不禁惊呼道：“这么晚了，要赶紧回去了，不然妈妈又要训话了。”
刘诺观察了一下足球教室，确定没有什么纰漏之后，安心地锁上教室的门，去球场周围找雷东。
走到球场边时，刘诺看到雷东身边还有一个人，从背影看上去，好像是冯布？
只见两人稍稍说了几句话后，冯布就朝雷东鞠了个躬，然后就走了，而雷东则若有所思的低了一下头，看了一眼手中的东西。
夜色太暗了，刘诺并没有看清楚雷东手上的东西是什么，等到冯布走远之后，刘诺才窸窸窣窣地走到雷东身后，拍了一下雷东的肩膀说道：“舅舅，活干完了，可以收工回家了。”
看到是自家侄女，雷东才放下了心来，重重地叹了一口，说道：“你先回去吧，要是觉得回家没我不行，就打个电话让你妈妈来接一下你吧，我这边还有事情要做。”
“怎么了？反生什么事了？”刘诺看雷东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心里暗叹又有事要发生？
今天这是怎么了，叶世一这边出大事，舅舅这时又一副天要塌下来的样子，难道今天这两人命犯大劫？
“你不用管了，叫你妈妈来接你吧！”雷东摆摆手，示意刘诺赶紧回家。
“这倒不用叫妈妈来接我，我自己能走回去...”刘诺想继续刨根问底，但无奈被雷东强制撵走，不过偶然间，刘诺督到了一眼雷东手中的东西，发现那是一款黑色的阿迪达斯守门员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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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世一匆匆赶回家，一边喘着气，一边手忙脚乱地掏出钥匙打开家门。门一打开，客厅的灯光就照在叶世一满头大汗的脸上，只见叶母叉着双手坐在沙发上，而叶世双则坐在一旁，耸拉着脑袋，眼睛朝着地上看，双手摆弄着指甲，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叶世一一看到这副景象，心里悬着的心也放下来一部分，幸好幸好，看起来家人没出什么事，但是转念看了一下这氛围，又感觉到一丝不妙。
待在叶世一身后的吴泉探出一颗头，看到这样的画面，也同样感受到了一丝不妥。看着叶母好像暴风雨前寂静的样子，理智告诉吴泉不能在这里待下去了。
“夜视仪，看来你家没什么大事，我要赶着回家，就先走了。”
话音刚落，吴泉就立刻消失在楼梯间，之后还听到他回响在楼梯间的一句话：
“你好自为之，记得要活着！”
“你大爷！居然这就卖了我！”叶世一气愤地骂了一句，然后又悸悸地转头看了一下早已一副黑脸的叶母，按照惯例，现在这个情形随时可以进化成雷阵雨甚至是暴风雨。
“妈…我回来了…”叶世一战战兢兢地关上门，然后一步一步地靠近叶母，识图了解发生了什么事才让叶母变成这副模样。
“叶世一！”叶母直呼叶世一的的名字，吓得叶世一一个哆嗦。完了，这下彻底完了，直呼其名的意思，就代表着叶母要教训叶世一的开始了。
“你说说，你今天干嘛去了？”叶母气冲冲地问道。
“我今天……”叶世一当然不会实话实说，只能又拿起吴泉当挡箭牌：“我今天和吴泉待一起啊，你看，他不是刚和我在一起吗！”
“待一起干嘛？”叶母穷追不舍。





绿茵神锋 第九十一章 失去
“还能干嘛，当然是教我做作业啊！”尽管看着叶母那接近冒火的眼神中倍感压力，但叶世一也是早已练就了吹牛不打草稿的心理素质，从容不迫地回答叶母的问题，丝毫不慌。
为了表现更自然一点，叶世一只能装出一副淡然的样子，一边走回房间一边说道：“今天的做作业快累死我了，我先去洗个澡！对了，厨房里还有东西吃吗？”
“这么着急去洗澡干嘛？是想掩饰汗味吗？你不是去找吴泉写作业了吗？为什么会出汗？”叶母眉毛一挑，用着明显疑惑的语气问道。
“汗味……我刚才是跑回家的，当然会出汗啦！怎么，汗味很大吗？”叶世一作势还闻了闻身上衣服的味道，顺着叶母的意继续演下去。
看叶世一又把话圆了回来，叶母也不打算和他兜圈子了，直接开门见山质问道：“叶世一，你下午，是不是去踢球了，而且，还是参加全国高中生比赛的那种？”
叶世一身体突然一滞，停在了闻自己咯吱窝汗味的姿势，然后慢慢抬起头，瞪大了眼睛看着叶母，脸上的表情从从容变得惊恐，心里不断在盘问怎么露馅了……
叶世一看了看叶母身边低着头的叶士双，突然想到了什么，心里一咯噔。
叶士双仿佛也感受到了叶世一看着自己，抬了抬头看着叶世一，然后非常愧疚地解释道：“我只是无聊想看看电视，没想到换着换着台，就看到了全国高中生大赛的直播……然后妈妈也刚好在旁边，镜头也刚刚好闪到了......”
叶世一深吸了一口气，真的是好事不显灵，坏事都应灵，下午比赛的时候，看到摄像头就担心自己被拍到播出去被叶母发现，现在果真被发现了。
虽然心里有点埋怨叶士双没事开电视干嘛，无聊你就去玩手机啊，可事情发生都已经发生了，叶世一也不追究叶士双了，现在怎么渡过叶母这关才是关键。
“妈妈！”叶世一一副讨好的样子拉着叶母坐下，然后坐在叶母身边，帮叶母捶捶手捏捏腿，试图打个马虎眼转移叶母的注意力：“你工作辛苦了，偶尔看看电视放松一下也是应该的，只是以后要少看足球之类的东西，以免伤身嘛！”
“要是我不看的话，我哪能知道你又重新踢球来了啊？”叶母对叶世一的小伎俩并不受用，依旧揪着叶世一重新踢球的事。
“老哥，你就别转移注意力了，你和妈妈还不如坐下来坦诚相待更好一点，毕竟瞒下去，总会有被揭露的一天……”叶士双在一旁弱弱地说道。
“你闭嘴！”
叶世一和叶母异口同声地对叶士双喝诉道。
“干嘛啊你们，这就站在统一战线欺负我这个弱小了？”叶士双可怜巴巴地说道。
“小双你还好意思说！”叶母气道：“听你的语气，你应该早就知道你哥又开始踢球了吧，你居然还帮着他瞒我，你知不知道这算包庇同伙，也是犯罪！”
“可老哥踢球不算犯罪吧……”叶士双试图据理力争。
“我只是打个比方，你别找茬！”叶母被叶士双这回答给整的没脾气了，她甚至怀疑这个小妮子是故意的，故意帮叶世一减轻罪名。
“本来就是嘛......”叶士双委屈巴巴地看着叶母，然后又朝叶世一看了一眼，对他使了个眼色。
叶世一也回了一个感动的眼神给叶士双，妹啊，对不起哥委屈你了啊，要是挺过了这关，哥请你去吃哈根达斯。
“你别给我在这里挤眉弄眼的，你回房间去，我跟你哥单独谈谈！”叶母要教训叶世一，就要先把叶士双支开，自己这个女儿古灵精怪的，每次说正事她就能给你扯歪，让你压根没有脾气。
“哦......”对于正在气头上的叶母，叶士双只能言听计从，从沙发上起来，用无奈的眼神告诉叶世一：我已经尽力了，接下来你好自为之吧！
叶世一摆出一副哭丧脸：别啊老妹，这局面你一走，我可控制不了，你想办法留下，帮帮老哥我。
叶士双从沙发走到叶世一身边，又用眼神给叶世一传递了一段信息：留下来是不可能了，我再帮你最后一次吧！
叶士双突然停下脚步，转头对叶母说道：“妈妈，你可以拿鸡毛掸子打老哥，但是千万别阻止老哥踢足球，因为他除了踢球，其他事也不会做了，与其以后放出去祸害社会，不如用足球赌一把，说不定......”
“叶！士！双！”叶母怒火中烧，直接站了起来，眼睛要是能喷火的话，叶母现在那双眼睛能像喷火器，把叶世一叶士双两兄妹变成全熟牛扒。
叶士双说完就脚底抹油，一溜烟跑回了自己的房间，“boom”的一声把自己的房门关上，还锁上了房门锁，表示这外面的任何事，都已经与我无关了。
叶世一目瞪口呆地盯着叶士双紧闭的房门，你就是这么帮老哥的？你哈根达斯没了！
叶母气呼呼地喘了几口大气，然后坐下了沙发，示意叶世一也坐下。
真是的，这兄妹俩真是一个一个比一个不省心。
坐下了之后，叶世一和叶母两人都默不作声，开始玩沉默，叶世一不说话，叶母就盯着叶世一，等他自己列出自己的罪名；可叶世一又心想，叶母不说话，他自然也就大气不敢出，有话不敢说，只有坐在沙发上当哑巴。
沉默了良久，叶母气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消了大半，这样下去可不行，趁着气还没完全消下去，赶紧打破沉默说道：“小一，你难道就不解释一下吗？”
“解释什么？”叶世一继续装傻，逃避着叶母的问题。
“看你的样子就是不打算说咯？我要不是凑巧看到你在草地上当追球少年，你就打算一直瞒着我是吧？”叶母加重了语气，此刻她也不打算用怀柔政策了，这件事已经不是能用怀柔政策能解决的了，态度必须要强硬才行，必须要让叶世一离开足球。
“我不就是踢了一场球嘛，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叶世一轻描淡写地说道。
“踢了一场球？恐怕不止一场吧？”叶母作为女人的第六感告诉他，叶世一肯定不止踢了一场，自己只是碰巧知道了这一场球而已，说不定还有其他不知道的呢。
“今天是全国大赛的第二个比赛日，就之前还踢过一场比赛，就这样，没了！”叶世一很诚实地交代了出来。
“果然还有......”叶母捂着额头。“你可真是妈妈的好儿子啊！”
叶世一不敢直视叶母，眼神飘忽，双手不知道该放哪，等着叶母接下来狂风暴雨般的指责。
叶母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小一，我也不骂你了，你都这么大的孩子了，有些事也应该明白的，有时候一不小心走错了路也没关系的，只要及时回头就好，听妈妈一句话，不要再踢球了，妈妈怕你像爸爸一样.....”
“妈妈！踢足球怎么就是走错路了，加上老爸他对足球有遗憾，我说了，我会带着老爸未完成的意愿走下去，到我成功之时，老爸在天之灵，一定会为我骄傲的！”叶世一说出自己的想法。
“呵？骄傲？”叶母好笑。“你看你爸对足球骄傲到什么样子了？入土为安？”
“妈妈，你怎么能这么说？那...那只是意外...”叶世一的语气越来越弱，说到父亲身亡这件事，叶世一依旧无法原谅自己。
“那根本不是意外，也不是你的错！是足球的错！”叶母声嘶力竭地说道。
“这...又关足球的事？”叶世一只觉得叶母现在的样子有点狰狞，想反驳但也不敢说太过激的话。
叶母没办法把失去丈夫的悲痛怪到儿子身上，只能将这份悲痛怪给足球，同时她也害怕足球，把自己的儿子也带走。
而叶世一对于父亲的事，始终无法原谅自己，唯一能做的，只能通过足球来弥补父亲的遗憾。
在这个问题上，这对母子两始终无法相互理解。
“听着，叶世一，无论怎么样，我说最后一次，从今往后，你不准再碰足球了！”叶母给叶世一下了最后通牒。
“我要是不呢？”叶世一脾气也上来了，与之前的好声好气变成了唱反调。
“我这不是要求！是命令！”叶母提高了分贝，不由分说，很是霸道，只是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眼含泪水盯着叶世一。
“妈！你怎么这样？”叶世一看着叶母的眼泪就心软了，尽管心里很不理解，但也实在是硬不起来。
“小一，我最后一次警告你，真的最后一次警告你！你要是再碰足球，我就...我就...”
叶母由于哭泣接不上话茬，说话一断一断的，泪珠滑过脸颊，一滴一滴地往下掉，让人见了分外优伶，连叶世一都提不气来和叶母拌嘴。
“你就会永远失去妈妈了......”
说完，叶母收敛了一下情绪，拿起纸巾擦了擦眼泪和鼻涕，给叶世一扔下了一句“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就回房间了。
“你就会永远失去妈妈了......”
叶世一现在完全是呆若木鸡的状态，这句话给叶世一的杀伤力实在是太大了，足矣摧毁叶世一的内心，那颗为了父亲继续走下去的内心。
诚然，叶世一不理解叶母为什么能说出这样的话，也不知道叶母口中的“失去”是什么意思。




绿茵神锋 第九十二章 私人时间
叶世一有个非常不好的猜想，这个念头一出，就让叶世一惶恐不已......
叶母用这招来威胁叶世一，实在太卑鄙了，说严重一点、大逆不道一点，用这种方式威胁自己的子女，不配为人母。但是，叶世一其实也多少理解叶母的心情，毕竟失去父亲对家人的打击太大了，自己尚且如此痛苦，更何况和父亲相爱多年的叶母？
叶母的眼泪，非常致命。让叶世一的心顿时软了下来，对自己的母亲生不出任何怨气。
叶母需要寻找一个发泄点，但她不能找叶世一，只能找足球。
父亲已经走了，现在剩下的亲人只有自己的母亲，还有自己的妹妹，失去任何一个人，叶世一都会钻心的痛，要是再一次因为自己的原因失去她们，那他会永远都无法原谅自己，活在罪孽之中。
是珍惜眼前人，还是延续已死之人的寄托？
叶世一不知道作何选择，这样的选择题摆在一个高中生面前，太难了。
夜越来越深，世界越来越朦胧，越来越看不到道路通往何方。
老城区的夜是静谧的，无暇顾及世间纷纷扰扰，但有一个地方依旧灯红酒绿，似道尽人间所有的悲欢离合。
雷东打开“unclecloth”的门，放眼望去，一览无遗的小酒吧内很快就寻觅到了两个老头的身影。
雷东朝着吧台坐过去，酒吧的老板布叔叔给他倒了一杯温的柠檬水后问道：“需要来点什么吗？”
“暂时不需要了，说起来，布叔叔今天真是帮了大忙，谢谢你送曹维去医院及时治疗，不然后果还真是不可想象啊。”雷东对布叔叔感谢道。
“小事小事！”布叔叔摆摆手不以为然。“我是怕孩子在学校里出事，到时候老滑头不好收拾！”
而另一个老头，自然就是校长了。一说起下午在医院的事情，校长就一肚子话要说。
“幸好曹维的父母是个明事理的人，不然要是在医院大吵大闹，那我真的是头痛了！”校长松了口气说道。
曹维受伤后，校长一直在担心怎么和曹维的父母交代，毕竟说起来，曹维还是在学校里出事的，虽然是比赛中受的伤，但要是追究起来，学校也是免不了责的。
作为父母，关心孩子的安危是情理之中，虽然曹维父母的心情因为非常担心曹维而变得很焦虑，可幸好曹维的父母还算明事理，起码没有在医院大吵大闹，在了解了前因后果之后，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希望校方多多留意就好。
“真希望世界上，多一点这种明事理的家长啊！”校长由衷地说道，然后喝着布叔叔给他调的长岛冰茶，刚喝一口就受不了，差点喷了出来：“不是说冰茶吗？怎么是酒？而且还这么烈？”
“今天不会有人打扰到我们吧？”雷东左看看右望望，仿佛非常怕有人找到他一样。
布叔叔走到酒吧门处，把挂在门把、一面写着“营业中”，一面写着“已打烊”的牌子拿走，换上了一个写着“私人时间”的牌子。
“现在是私人时间，不接受客人，所以我们在这里想说什么就说吧，畅所欲言。”布叔叔说道，然后又走到咳着嗽的校长身前，给他倒了一杯水。
“是你自己点，刚开始我就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你了，是你不听！”布叔叔看着校长一边喝着水，一边大口吸气的样子，笑着走回属于自己小天地的吧台后方。
“看名字我以为充其量是兑了一点酒精的冰茶，没想到还是纯酒。”校长捧起柠檬水一饮而尽，并评价说这杯酒的名字太有欺诈性了。
“校长，布叔叔，你们两个就别演双簧了。”雷东坐在校长旁边笑道。“说吧，布叔叔怎么会知道这件事的？”
“我不是想反正事情都结束了，于是和老布发发牢骚……没想到老布这个家伙嘴这么不严实！”校长断断续续的说道，最后把锅丢给了布叔叔。
“是是是，是我的错，现在不是给你调了一杯长岛冰茶做赔礼了吗。”布叔叔知道自己这个老友是个爱面子的人，也不和他计较，他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没事，事情都过去了，现在就是等着制裁的降临了！”雷东也没说什么，现在完全是看开了，反正今天的比赛，雷东打得并不算完美，但起码没有遗憾，作为最后一场比赛的表现，这成绩还算过得去。
“不是…你是说赢了或者输了都会‘下课’，可你现在打了个平局，这点影响应该不至于让你‘下课’吧？”布叔叔问道。
“这不是平不平局的问题，而是他们已经出手了，无论做什么都已经没有办法了。”雷东无奈的笑道，他何尝没有幻想过平局是不是就会逃过一劫，可现实就是现实，没有任何幻想可以逃避。
联想到比赛结束前，雷东没有忍住去激怒了泰丞，过了一会后泰丞人就不见了，比赛结束的时候才回来。不用想，这段时间泰丞去干什么，傻子都知道，估计是叫人准备动手了呗。
加上上半场秋城高中队的表现，的确是有失水准，说是被罗文五中队吊着打都不过分，这一幕估计都通过镜头传到了家家户户的屏幕上了，这样的表现，被激起情绪的秋城人看到，哪个不会气？
他们懂不懂球已经不重要了，这场比赛从某种程度来说是上升到了秋城市颜面的问题了，造成这样的局面，那个该死的电视台台长简直是“丰功伟绩”。
虽然下半场比赛把比分追了回来，勉强拿到了一场平局，但是上半场表现实在太过糟糕了，中场一结束观众就走了一大圈，估计看直播的观众也是这样，可能连上半场没看完就已经换台了。
这些个观众，估计心里都憋着一股气，想着自家秋城的足球队被别的地方来的球队给踢爆，怎么会不生气？
虽然下半场将功补过，最后拿了个平局，从结果来看起还不算坏，但你跟这群人说结果，没用啊——因为他们看到的，是自己人被吊打的画面，他们只会揪着这方面来抨击你。
舆论需要发泄点，这个点就是秋城高中队的上半场糟糕表现，到时候董孝天那个家伙，报导相关信息的时候，肯定会扬短避长，揪着这个点拼命煽风点火，从这方面看，即使不用泰丞动手，秋城高中也会因为这个背上舆论压力，到时候为了平怒，雷东依旧还是要‘下课’
“说起电视台，小雅不是在电视台吗，能不能让她......”布叔叔自然从校长那里知道了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既然罗文五中那边的报复手段无法避免，那么能不能从舆论上控制一下呢？
“这个......我不想让她参与进来，万一出现了什么不可控的因素，连累到她就不好了......”雷东弹了一下杯子，看着杯子里被弹出的水纹，幽幽地说道。
“这样啊，唉，还真是难办呢。”布叔叔也表示很遗憾，明明雷东是个好教练，却落到了这个下场，真是让人惋惜。
“我倒觉得，这事不是不可以解决。”
校长从长岛冰茶的酒劲中缓过来之后，突然爆了一句惊言，把雷东和布叔叔的目光全吸引了过去。
“怎么说？”雷东激动地询问道，要是能不走人，他也不想走啊。
“先不管舆论那方面，若是按照你的猜测，如果罗文五中真的用冯董事长的合同来做要挟的话，那么我们可以从冯董事长那方面入手，要不，找个机会和他谈谈？”校长想出了一个铤而走险的办法。
“之前不是想过这茬吗？我可不想到时候被轰出去。”雷东还以为是什么好办法呢，结果白高兴一场。
“先别急，听我说，按理说，向冯董事长的企业和罗文五中这种商业合作的合同，不是说解约就解约的吧，先不说有很多法律程序要走，繁琐的要死，有那闲心还不如直接找人揍你；加上这种商业合作都是以利益为主的，只要你没有过多损害到罗文五中的核心利益，他们不可能这么大费周章利用一个大合同做筹码的，要是真的为了一场比赛的输赢，或者为了让你‘下课’，将那么大的一份合同解约，那你的面子也太大了。”校长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