孓然踽行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宁溪南
“用得完,不一定够。”张洋点点头。
“还有些啥子灯嘛?一起算一哈撒,一车就过来了,免得一趟一趟,车费遭得住啊?”
张洋想了想,点点头:“也行,那白光筒灯再加,三十八个,led超薄扣板灯来十六个,超薄的哟,别的,暂时没有了。先发这些吧。”
其实他自己打电话从万州发过来要便宜的多,但是他身上买板材辅料什么的四五万块钱花出去,要没有钱了。黄老板这边虽然要贵一些,但可以暂时赊着。
没有办法的办法。
算好灯,从大厅里出来,张洋看了看楼侧,对黄老板说:“老黄,找个人帮我在这挖几个坑呗。”
“挖啥子坑哦?”
“这儿。”张洋拽着黄老板走到综合楼边上那民居的边上:“这里,从这边旧楼过来,一直接到新楼上,划条直线,中间挖三个坑。
八百见方,挖一米二深。我要在这竖三根槽钢起来,竖五米五高,下面不灌一下怕是得倒。”
“这里竖槽钢啊?整啥子的哟?五米五,好高啊,要到那个房子上面去了撒?”
“对,要超过它,然后砌墙把它挡住,把整个这个小楼挡住。砖能买着吧?水泥砂子,这点我不可能从万州拖。这边有吧?我看后面在盖楼。”
“有,啥子都有,你要啥子我帮你弄撒。要好多嘛?”
“这得找个瓦匠来算,我怕算不准。”
“要得,我来帮你找嘛。他累个电还没有撤哟,你难得砌墙嘛?”
综合楼那边的建筑方还没最后完工,电源钉在那家私人小楼的后墙上,现在还不能拆。
“你先把坑挖了吧,别的再说。”
黄老板来回看着比量:“三个。平均分撒?”
“对,平均分。”
“那怕是不得行哦,占到花坛上去老。”
“没事儿,花坛要拆,直接砸了就行了。”
“要灌水泥沙浆撒?怕不是还得弄些石头子子来哟,沙浆怕是不得行。”
“对,弄点石子,用不了多少,里面下点铁丝就行。就是混凝土。”
结果第二天,挖坑的人叫过来了,划了线定位开挖,挖了不到八百深,下面挖到石头了。
这就没办法了,总不能再搞个爆破,靠人砸给多少钱?
张洋叫了镇上的焊工小王过来看:“我要立五米五高,现在坑只能挖这么深,有办法没?”
小王上下看了看:“够了,够用,你不就是要灌一下吗?够用。”他普通话说的相当标准。
张洋还是有点耽心:“太高了,上面还要压夹胶,中间砌墙,墙也得靠钢拉着。”
“你上面还要压玻璃呀?”
“是啊,得有棚啊,夹胶,这得十几块,一块不得一百多斤?”
孓然踽行 第143章 直播带来的热闹
“得。一百五六得有了。我看看啊。”
小王叼着烟琢磨了一会儿,去人家后墙上拍了拍,笑着对张洋说:“往这上拉一下能行不?”
“能拉上肯定行,就怕人家不让。你得打膨胀螺丝吧?人家能让?弄不好就得漏雨。”
“也是,漏了就麻烦了。”小王叹了口气,扬头往上看了看,说:“棚子往后串点不行吗?前高后低,往后让点出来,找个平衡。”
“你这找个屁平衡,最多退出去二十公分。得从前面顶,你得出个斜臂出来吧?从斜臂下面往槽钢上支一下。”
小王捡了个小棍在地上画,算了半天,拍拍手站起来:“能行,顶一下撑得起。”
“那就弄吧,你先把钢焊回来,地面以上五米五啊,别弄错了,立的时候稍微往后仰一点点。”
小王点点头:“我在下面给你加个脚,稳当。”
把事情说好,晚上,张洋请小王吃了顿饭,结果没想到这家伙是个酒包子,有点嗜酒,就是自己能把自己灌醉那伙的,喝了酒以后就兴奋。
他平时白天干活,晚上就去河里弄鱼,回来要不小聂家,要不就是小聂堂哥家,反正天天小酒得喝着,不醉不归。
不过他挺能抓钱,镇子上带着边上的其他镇子,基本上彩钢这块的活路让他承包了,天天有活干。
这段时间政府清理门面前面的蓬子架子,活也揽给了他。
他笑着和张洋说:“原来都是我做的,现在又是我来拆,没想到挣了两份钱。”
张洋搞不懂这么一个大山里面的镇子,总共两公里不到的马路,折腾这些门面干什么呢?
晚上,张洋就在屋里坐在小板凳上写东西,或者看杨洋直播。
杨洋这边刚开始搞这个,还有点生涩,而且她的性格特别容易相信人,也分辩不出别人的话里的含义,张洋看着就特别累,经常就生气。
因为在直播间里被别人调戏说些不三不四的下流话什么的,张洋和杨洋吵了几次。
但是杨洋感觉,直播就是这样的,隔着屏幕有什么嘛?刷礼物就行了呗。
“他刷了吗?那几个天天来泡你的哪个刷了?这个要微信那个加qq,把你忙的,有用啦?都约你去哪?”
“约什么嘛约?都像你一样啊?妈卖皮,老子不是为了赚钱搞这个呀?你有钱?没钱就少管我。你是我什么嘛?就不能看我高兴一会儿。”
生气,吵架,然后互相不搭理几天,然后又想。打电话,合好,然后又生气。
好像这个直播硬生生的插进了两个人之间,使劲儿把两个人往开了推。
张洋是个比较敏感细腻的人,再加上对杨洋的了解,她一个表情一个眼神一句话张洋就明白她的心情或者想法,想不去想都不行,一眼就看出来了。
杨洋就不承认,说他想多了,不尊重她。说直播间里这些人没有扯到现实的,就是在网上逗一逗而已。
时间匆匆,转眼六月底,山里也热了起来,开始多雨。
一到下雨,屋子里全是蚂蚁,那种分群带翅膀的,密密麻麻,放半盆水在灯下一晚上能接个几千只。
没有办法,只好关门关窗不开灯,把外面房间的灯开着,让蚂蚁往那边飞,玩电脑都不能在屋里了,就这样也并不是绝对,睡着觉落在身上脸上几只都是正常。
进了七月,重庆的日常气温就爬上了四十,虽然天气预报总在报三十九,实际要高得多,地表温度五六十都是平常事。
普子这边晚上也热起来,张洋是流汗体质,一热点汗流个不停,床单枕头全是湿的,根本没法睡觉,也睡不着,整宿整宿的坐着,就是黎明那会儿能凉点,能睡两三个小时。
而且这边又没地方洗澡,热受不了他就去三楼半用盆子打水下来擦一擦。那水又经常是混的黄的。
就这么一天一天熬着,那边隔三岔五的还要和杨洋吵几架。
七月十号,张洋实在是受不了了,木工正在做棚顶,大面积的活路,说是需要十几天时间,张洋收拾东西坐车从山里出来跑到了重庆。
杨洋让他去沙坪坝,三峡广场。
张洋到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杨洋在三峡广场外面的布丁订了房间等他。
“怎么订到这边来了?这边不方便。”
“我也不知道,在网上找的。你说要住布丁嘛。”
“布丁,这边有两个店,我说的是三峡广场里面那个,就在那边,那里面方便撒?”
第二天两个人又从这边搬出来,去三峡广场里面重新开了房。
杨洋有点不开心,头一天还没表现出来,第二天就有点不是心思了。她心里藏不住事儿。
手机全天拿在手里,不时的回信息聊天,发张自拍什么的。
张洋趁她上卫生间的时候看了看她手机,发了不少照片,包括睡觉的时候,穿着吊带睡衣那种。
那两个他感觉不太正常的人也找到了,都加了微信。
一个是巴南的,年纪不大,在玻璃厂上班:
“我明天过来,你来接我不?”
“你自己过来吧,懒得走。”
“你开车撒,开车接我。”
“不开。你能不能找个我方便的地方?每次都要跑多远,总是找别别扭扭的地方,一点儿也不为我着想。”
对方发了些照片,胖乎乎的穿着工作服,还有一些在工厂干活的小视频。
两个人还有很多次视频,这个看不到内容。
往后翻,对方说的话越来越露骨,视频总是带着大不大,壮不壮这类的。
“昨天我强不?你满足没?”
“没想。”
“叫的那么大声,糕朝了几次?”
“不想说这些,你说些别的不行?”
……
另外一个叫蓝天,聊天内容就正常多了,虽然也是一些想你啊喜欢你啊什么的这种意思,但没有露骨过份的话。
还有几个人,约杨洋出去见面,说可以包她火什么的,杨洋都没太理。她从来不删微信好友,不管对方是谁怎么了,反正就放在那里,最多就是不理就完了。
“这个是谁呀?”杨洋洗了澡出来,张洋拿着手机直接问。
“哪个?你翻我手机干什么?”
“看看。这个问你爽不爽的,你不是什么都没有吗?下播从来没搭理过。”
杨洋有点心慌,拿过手机看了看:“都没联系了,他说可以借给我钱。借二十万给我,约我去见个面我就去了。就一次。”
“你猜我信没?你这自己说的,每次都要跑多远,一点也不为你着想。这是一次?”
“怎么嘛?就是一次,再找我没去了。我还不是为了弄到钱?你有钱啊?”
孓然踽行 第144章 两个月后的相见
“我的钱都特么给了狗了,我少挣了吗?哪去了?我挣的钱呢?”
“我哪知道,你给过我吗?要一次几百,要一次几百,从来都是舍不得。”
“你特么放屁,吃的花的穿的用的不是钱?你家房贷网费你儿子学费不是钱?哦,没给到手上的就不算是吧?再说给到手上的少过吗?”
“我没见到钱,我就见到几十万的债,你有能耐把钱还了,冲我吼什么?”
“你这样出去今天这个明天那个,债就没了呗?你也去了,给了你多少钱?”
张洋知道这个人就是个骗子,虽然他不玩直播,但是网上这方面的贴子看过一些。
有一些人,就是这样,花几百块钱买个直播间的大号,然后就盯新主播,一点儿打赏都没有,因为他没钱,就靠嘴炮和大号哄新人什么也不懂。
他们的目的也简单,就是骗色,当然如果能骗财也不会放过。
而且说句实在话,重庆大部分女人本来在这方面就比较放得开,耍起撒,谁也不会当个什么大事儿,睡了也就睡了。又没少块肉。
“一个玻璃厂的工人,也就只有你能相信他有钱。几岁?到没到三十?一次一次来找你这么个四十岁的人,你觉得是真爱呀?
不就是明摆着穷的连个对像都没有到你能打一泡打一泡吗?这点套路你看不出来还是感觉不出来?
也是,忘了,你就好这口,刺激。那个蓝天是真爱呗?看你们说那些,这家伙,这是第几春哪?”
“我不想和你吵,你不会说话就别说。”
“那你在干什么?你告诉告诉我你在干什么?”
“我在挣钱,我在想办法弄钱,你说我在干什么?你双手一撒不管了,什么不是在我身上?”
“我不管都是你管的呗?你管过什么?哪件事你管过了?”
“不想和你吵,四十多岁的人了,性格一点儿也不稳定。你这样全是性格害的,看看你哪件事做明白了?都是乱七八糟。”
“为什么呀?哪件事不是听你的?什么事儿不是你做主?然后搅和的乱七八糟了你不吱声了,就和你没关系了呗?是不?你不掺合的事儿哪件没做好?”
“你做的好,这么多债没挂你身上。你还啊,还得起不?”
“我已经还了好多了?真的杨洋,我感觉我就是上辈子欠了你的,报应。从到万州,什么都没干呢先背二十多万债,行,也不是大事儿。
然后就是家里家外的败。在万州一年光是吃喝玩乐多少钱?你算过没?你弟弟那一年多败扯了多少钱?瞪眼材料不退不换就扔了,天天请客吃饭给人练车。
十五万贷款到我手里多少?你心里没数啊?说了是贷出来给我弄公司,十五万给了我不到三万。那得还接近三十万,你知道吗?想过吗?”
“你还了吗?”
“我没还你还的?你自己算算吧,”张洋叹了口气点了根烟:“算算这些年花了多少钱?是我没挣着钱吗?十年了,我没盼着你能离婚,起码心里有个数吧?”
“我离婚了也不可能和你结婚,再说好好的我离什么婚?农民对我那么好,从来也没说过什么也不给我找麻烦。”
张洋看了看杨洋:“是,他不给你找麻烦,特么十年了,吃喝拉撒衣食住行全是我的,人我养着伺候着车我养着,车贷房贷孩子他什么也不管,还找什么麻烦?
你家里这钱那钱我交了多少?我都想不出来一个大老爷们车贷房贷都不管的,孩子也不管,连特么家里网费都不管,确实没麻烦。”
“说的像你交了似的。”
“我特么没交吗?再说你从我这拿了钱去交就是你自己的钱了是吧?就和我没关系了。你真牛逼。”
杨洋低头看着手机不吱声。这台手机用了几年了,还是刚到万州的时候买的。
那会儿刚买了台三星盖了世,坐大巴的时候杨洋睡着了,放在一边就被人拿走了,难过了好几天,张洋去找熟人又买了一台更好的安慰她。
杨洋特别愿意丢东西,这十年之中光是手机就丢过五六台了。
不过这会儿几年过去了,也有点过时了。现在电子产品更新换代的速度越来越快,好好的东西就淘汰了过时了就得换一茬,是真心的有点跟不上。
张洋重重的叹了口气:“行啦,你也不用乱琢磨了,我现在给普子那边政府干点活,等干完了能出来点钱。”
“哪儿?”
“普子,万州下面一个乡,装办公楼。”
“能挣多少钱?”
“你第一天接触啊?没干完谁知道能挣多少?十多万应该能有,不是什么大活。”
“那你现在去了没?”
“去了,住在那边山里,没空调没风扇什么都没有,自来水都是黄的黑的。”
“远不远?在哪块儿?”
“从万州坐小巴过去,得走三四个小时,山里,快到湖北了。气候风景到是挺好,就是条件差了点。”
“没有旅馆啊?”
“我说这个就是旅馆。”
“得做多长时间?”
“不知道,那边交通不太方便,什么都得从万州买,有点耽误时间。”
听到说能挣钱了,杨洋就有点开心起来,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杨洋就拽张洋出去逛街吃饭。
布丁酒店出来就是三峡广场步行街,电影院韩国烤肉服装商场,反正杨洋喜欢的几样东西都在边上。
从酒店下来拐到这边街上,杨洋的电话响。她站住接通电话草草的说了几句就挂了,然后站在那自拍,拍了几张感觉满意了,低头鼓捣了几下手机,把照片给谁发过去了。
“你现在的行动得随时报告呗?随时照片做证?”张洋冷笑了一下问。
“什么呀,就是问我在哪玩儿,我说在三峡广场。走吧,饿了样。”
两个人去韩国烤肉吃了饭,顺着步行街转了一圈,又陪杨洋去ume看了场电影这才回了酒店。
杨洋冲了个澡穿好衣服回家去了。
张洋知道她回不回家也没人管没人会问,她是急着回去和那些人说话聊天开直播,在他这说话什么的不方便。
那都是宝贝呀,怎么能冷落了?
心里很纠结,又难过又酸痛可也又有一丝轻松在慢慢漫延。那种感觉很矛盾,能感觉到但是又说不出。
晚上,杨洋在直播间对张洋说:“你充点钱来,凑凑人气。”
孓然踽行 第145章很多事 情是琢磨不明白的
张洋微信里没钱了,往秀色充值要从微信转。
他现在用的这张卡没绑到微信上,绑不上。绑微信要用银行留的那个电话号码接收信息,他早就换号了,去银行改号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改不了。
可能是这个事情,太过于重大了吧,银行需要研究个五七八年再说。
穿上鞋下楼,去边上的atm机取了三千块钱,找到楼下的烟酒店:“你好,能不能帮我往微信里转三千块钱?我给你现金。”
老板一脸戒备的看了看张洋手里的钱,又看了看他的脸,摇了摇头:“没得。”
张洋也没生气,继续去问下一家。
现在这个社会就是这样,人与人之间的什么信任什么同情帮助早就没有了,只存在于新闻上。
现在的社会冷冰冰的,只管看你兜里有多少钱,甚至都不管你的钱是从哪里怎么来的,满大街的骗子,把写字楼都占领了,光明正大的‘经营’。
房价不停的涨,物价不停的涨,只有收入不涨,老实人想挣点钱越来越难了。
15月入一万还是相当高的收入,可以吃喝玩乐,到了17这会儿,水果都不敢吃了。
想挣钱就得去哄去骗。
张洋这会儿心里的那份坚持早就不翼而飞了,坚持什么?
你想着真材实料想着压低利润不去骗别人的钱,想光明正大理直气壮的活着,可是谁知道?谁理解?谁又当真了?
你就是一套房子只要六万,他也感觉六万都是你赚的,讲价拼命砍,买东西撒泼打滚要贵的,一家如此,几家如此,家家如此,张洋已经麻木了。
感觉,在这个社会,你不骗人确实有点不对劲儿,好像有点不合乎当下的价值观人生观,连得到便宜的客户都鄙视你呀。怎么弄?
甚至就连做活的工人和棒棒都抛开了过去的明码实价,能忽悠一个是一个,能多忽悠一百是一百。落袋为安。
能怎么办?
顺着步行街往前,一直拐到了ume影城的背后,都要穿出街口了,才终于有家烟店的老板痛快的帮张洋转了钱,张洋随手买了两盒烟道了谢。
转身离开的时候就听到老板的老婆在低声骂他,说肯定是被骗了。真金白银三千块摆在那儿,骗什么了呢?
但这就是真实的当今实代的人们的真实感官,都想骗骗别人,都怕别人骗自己。道德体系崩了呀。
过去被人抵制厌恶的以次充好哄抬价格的,还有编故事吹功效把一块钱东西吹成一千的,兑点糖水搓点淀粉就无病不治的,装个震动器就强身健体的。
死病肉在这会儿都算是肉了,现在烧烤摊上全是合成的,连肉都不是,用点面粉淀粉几十种香精色素增味增稠各种剂一下去,什么肉串肉丸全搞定。
至于人吃了用了会怎么样没人在意,大家辛辛苦苦都是为了赚点钱嘛,都挺不容易的。反正我自己又不吃。
当什么东西形成了风气的时候,遣责谩骂毫无用处,你得逼着去改变自己,不要变成异类。
从万州到巫山,五年时间过来,外面也有六七十万的欠款,张洋连一点儿去讨要的想法都没有。也要不出来。
人家理直气壮欠下来的钱,你凭什么去要?
大家都不容易,人家的钱还要买车买衣到处旅游,哪里有闲钱给你?
没见着大过年的时候,欠了别人钱的人家都是热热闹闹嘻嘻哈哈美食美酒旅游麻将,还要加上丰富多彩的夜生活,被欠了钱的哪有钱和心情去搞这些?
所以得反思。
张洋这阶段就正在反思。
有人说,你改变不了这个社会,就只能去改变自己。以前没在意,现在张洋感觉说的特别在理。得想想。
随着年纪的增长,人其实是在不断变化着的,从性格到模样,甚至喜好和梦想,无一不变。
有句话叫江山易改,禀性难移。这话不错,但是也不对。
还有句话叫浪子回头金不换,这话怎么解释?
人是随着年纪的增长,阅历的增加,眼界的扩张不断的在改变着的。
以前什么都慢,邮一封信要慢慢的等,回一封信也要慢慢的等,那时候一个人的时间只够爱一个人,但现在是什么年代?
信息大爆炸,今天的事儿明天全世界都知道了,上午还在哈尔滨,中午就可以坐在广州的茶餐厅里和人谈笑风声,见面两天扯了结婚证,一个礼拜又离了也并不会有人感觉惊讶。
什么都在加速都在变化。
自然包括人的禀性。
整个世界的底线都在不断的下降下降再下降,你想去抬一下结果就是粉身碎骨。
各种各样的潜规则默默的替代了道德,接管了底线,包裹了良心。
一切都是虚妄的,掐自己一下并不能让你了解这个世界的真实,只会让自己一个人疼痛。
已经几年时间没有了任何社交活动的张洋在渐渐封闭自己的心灵,但封闭的并不严,还有一个漏洞,就是杨洋。
张洋自己也说不清是从什么时候,是怎么爱上杨洋的。
就好像自己最初来重庆的目的只是旅游而已,可是十几年过去去过的能算得上景点的也就是个磁器口。
人生最大的无奈就是,你决定不了,也判断不出终点,昨天已经消散,明天遥遥无期,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刻要发生什么会发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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