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行追凶

“已经安排妥当。一旦乐董下令，则可以收网。”
“哼。卓乐峰，余友泰，今晚我倒要看看你们能玩出什么花招。”
所有人都在做足准备，一切都并非表面会议这么简单。
会议室之内，除了昨日来的那些人之外，另外三人也已经到场。乐家成一眼望去，见落座人群中并未有卓乐峰，他的嘴角闪过笑意，心中暗想莫非这家伙不敢来了。
“诸位安好！”
“乐董安好！”众人点头致意。待乐家成落座后，众人又一一坐下。
乐家成看了看时间，此刻已经七点五十多分：“所以，今晚的主角却还没到？”
“在等等吧，本身说好就是八点。”
发声的人是余友泰，乐家成哼了一声，默不作声，只是抱着个胳膊，静静的等待时间来临。
赖多安等人面面相觑，已经在窃窃私语，因为下午他们已经和卓乐峰见过面，当时看卓乐峰信心满满，所以这些人不相信卓乐峰会在此刻爽约，只是，莫非中途出了岔子。
正准备小声询问余友泰，外面便传来声响。
小野负责去看看情况，但是从监控之中，众人已经看见是卓乐峰走了进来。
“哈，我就说他不可能不来。”
看着韦佳音兴奋的模样，黄志毅不冷不热道：“这才一日不见，你和卓乐峰就这帮熟了？他不来，难道你还失落？”
“嗨，这是哪里话。我这不是希望大家都到场，能把有些话说清楚吗？”
“对，对，说清楚，说清楚！”赖多安见情势不对，赶忙用胳膊拐了拐韦佳音，示意其不要在乱说话。
一分钟后，卓乐峰终于和小野一起走了进来。看着小野和卓乐峰“相谈甚欢”，众人估摸卓乐峰确实胸有成竹。待到他坐下后，余友泰轻语道：“跟他说了什么？”
“只是说路上堵车，耽搁了点时间。还说今晚节目恐怕非常精彩，会麻烦小野。”
余友泰道：“呵，你倒是会说话。事情处理的如何？”
卓乐峰默不作声，只是微微摇头。看这个架势，余友泰眉头微微一皱，担忧道：“那该如何？”
“走一步算一步吧。”
都已经到了这里，还如何能走一步算一步？余友泰心中暗想卓乐峰胆子也确实够大。
圆桌会原先十二人，除去宋成虎、孙久强和菊桢干之外， 其余九人都已经到场。加上卓乐峰和乐家成，会议室内总共十一人聚集开会。小野依旧和昨晚一样在外面守候，可大家都清楚，小野可是重要后手。
乐家成看八点已到，便发话道：“昨晚和大家约定，于今日把一些事情说清楚。既然人都已经到齐了，那咱们就直入正题。卓乐峰，昨晚你指认我是杀死郭明达的幕后主使，且还说有确凿证据。那么，现在还请你将证据拿出来。”
卓乐峰愣神了一下，像是走神。
众人看去，更是在韦佳音叫了一声提醒后，他才好似回神，哦了一声，道：“乐董想看证据，行？”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录音笔，打开后，里面发出的则是之前和杀手的对话。
但是仅凭这些对话如何指认乐家成？在听完之后，乐家成反而变得更加轻松，在看众人神色，他们也从之前的期待变得失望，都没想到卓乐峰的证据如此苍白。
“别说录音证据可以作假，即使是这份录音，都不能证明我和郭明达之死有关。录音中的这个杀手可是从头到尾都没指认我。仅仅凭你的引导就能诬陷我？卓乐峰，你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吧。”
昨日没到的三人附和支持，其他人则在观望，现场泾渭分明，大家都想看看卓乐峰是否还有后招。
长叹一声，卓乐峰也苦涩一笑：“诚然只凭这些录音证明不足以指证乐董。但是大家想想看，在昨夜圆桌会之后，有哪些人知晓我有目击者这个杀手锏？而知晓我有杀手锏之后，又有谁会急忙忙的派人去灭口。”
此话所指是谁？在场所有人都清楚。昨夜卓乐峰说出有目击者，在场有灭口动机的只能是乐家成。而恰好就在昨晚之后，杀手落入卓乐峰的陷阱，这种巧合自当令人深思。
赖多安是**湖，更是懂这些手段，道：“所以你昨晚是故意说有目击者，就是想让人主动上钩！”
卓乐峰道：“赖总说的没错。谁心中有鬼，谁就会露出破绽。”
“但是现在仅凭这些破绽并不能认定此事和乐董有关。”一人出来又替乐家成说话。
又有人开口，大家争论不休。见此情形，白月萍索性道：“那不如让那个杀手出来，大家一起问问他。”
“我已经把杀手给放了。”
“什么？”白月萍以为自己听错了，“卓乐峰，你到底在搞什么？这么重要的人证你给放了？”
“因为我想看看这个杀手认不认得回家的路。”卓乐峰又把手机打开，里面出现的则是小野打开麻袋释放杀手的一幕。
诚然杀手确实没进山间别院，但是从杀手出现灭口再到小野释放杀手，这一切总让人感觉蹊跷。
卓乐峰确实没给出人证，可众人对乐家成的怀疑又多了一分。只是这一分不足以压垮乐家成，甚至还会让乐家成反扑过来。





潜行追凶 第249章 黑白棋子
面对卓乐峰的指认，乐家成显然早已经做足了准备。至于现场其他人的反应，乐家成也在意料之中。对他而言，这波人都是二五仔，他早就该清算。
“之前你说拿出目击者人证，现在却只是提供这个含糊不详的音频视频。哼，卓乐峰，如果仅凭这些东西就想栽赃诬陷我，那你也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乐家成看了眼众人，又道，“当然，我知道在场有些人也在怀疑我。那好，既然大家不信任我，尽可以说出来。如果有人相信卓乐峰所言，你们可以举手支持。只要现场超过一半人认为我有问题，不用你卓乐峰提交更多证据，我自动退休。还可以等着你慢慢找证据指认我。”
一人帮腔道：“乐董，不用把事情闹成这样吧。我们都还是支持你。”
“你支持有什么用，管不住大家伙已经嫌弃我。即使没有证据，也想把我拉下马。好了，不用多说了。如果你们相信卓乐峰所言，那就举手吧。”
乐家成的态度非常坚定，其实他就是要让众人站队了。昨晚的圆桌会已经是一次“鬼门关”，众人过关仅仅是因为小野谨慎和卓乐峰的安排。但是今晚，这波人必须要表明态度。
卓乐峰很清楚乐家成的想法，所以，他毫不犹豫的举手，同时将视线投向众人。圆桌会面临割裂，更为关键在于，今晚要么改换大旗，要么还是一如既往。
对很多人而言，他们确实得谢谢乐家成的领导。在圆桌会的基础上，他们赚到了想要的金钱。但是他们也不想继续受乐家成控制，就如菊桢干一样，在乐家成控制之下，他们很多人失去了自己的发展方向。即使想要“洗白”，他们也无能为力。
所以当听到乐家成想要退休时，很多人在内心是窃喜，更是期待卓乐峰拿出证据。即使现在没有证据，他们也想改变。
赖多安和韦佳音暗自对视，在下午，他们已经和卓乐峰会面过，更是私下里有过交流。当看见卓乐峰毫不犹豫的举手，没多久，余友泰也跟着举手后，这两人暗暗点头，接着也把手举了起来。
对于这四人举手，乐家成毫不奇怪。甚至他还将目光投向黄志毅和白月萍，因为他知道这两人也早就私藏反心。只是，这两人毫无动作，让现场支持者依旧只维持在四人。
“所以，加上卓乐峰也不过只有四个人相信乐董和此事有关。”一人哈哈大笑，拍着桌子道，“可笑，可笑，你们难不成以为这样就能让乐董承认不该有的罪责。你们这群吃里扒外的混蛋。”
啪的一声，乐家成忠实的三个走狗同时拍案而起，他们怒目而视，一人大吼道：“如果没有乐董，你们这群人什么都不是。你们这群王八蛋，早该要好好修理了。”
这三人叫嚣时候，外面也传来异动。谁都知道今天这边会很不太平。可是等了好久，外面的异动并没有进入别墅之内。那三人似乎一直在等待，可等了一会，三人开始觉得不对劲。
端坐在那的余友泰显得很淡定，韦佳音和赖多安甚至冷冷一笑。这三个忠狗想要先出头闹事，怎奈他们一早就被盯上。余友泰、韦佳音和赖多安早已经安排了自己的人手在外围。所以今晚显然不是屋内这几人较劲这么简单。
“你们想要造反吗？”一人等不来援兵，索性直接大吼，“余友泰，你还带了人手？”
“彼此彼此！你们几个不也安排人手在山上，随时想要灭我们的口吗？”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就根本不用遮遮掩掩。卓乐峰也跟着道：“看来参加今晚会议的人可不少。这山上估摸得有几十号人吧。只是这别院之内还藏了多少人？那我们可就不清楚了。”
别院之外，余友泰等人的势力和那三人势力对峙，可让那些人不敢轻易进来闹事。但是别院之内是乐家成的地盘，更有小野先前的布局，所以万一之前就藏了人手，确实会对卓乐峰等人不利。只是卓乐峰敢于这么说，便是不怕乐家成。
双方剑拔弩张，但是谁都没有彻底压死对方的筹码，更加上黄志毅和白月萍这两个狠角色还没表态，看上去大家都在等着什么。
卓乐峰确实已经没了筹码，因为他不知道陈宇然在哪。可他没想到，这次给他提供致命筹码的不是别人，而恰恰就是余友泰。
本以为余友泰只是举手支持，可在这个时候，余友泰不慌不忙的起身，就在众人以为他要干嘛时，他竟然走出房间，朝着外面而去。
众人都很好奇，乐家成更是看向卓乐峰。可卓乐峰也不知道余友泰此举何为。
几分钟后，小野先行走了进来，他在乐家成的耳边轻语几句。就见乐家成脸色一变，道：“你放他进来了？”
“余友泰显然有备而来，那个人一直在别院附近，我们都没发现。现在他亲自带着那个人进来，如果我们直接动手，恐怕会让场面难堪。”
“说的也是，那就看看他到底玩什么把戏。”
乐家成挥手让小野出去，又没多久，余友泰终于走了进来，可他并非一人前来，当卓乐峰见到余友泰身后之人时，他直接起身，惊叹道：“陈宇然，你怎么在这里。”
此刻的陈宇然面色铁青，他不敢直视卓乐峰，也不敢看向左右。他只能跟在余友泰身后，直至余友泰坐下后，他如一个跟班老老实实的站在旁边。
对其他人而言，这次会议属于内部会议，若有外人出现，肯定得问清楚情况。众人马上质问余友泰此举何为。倒是卓乐峰知晓陈宇然的秘密，只是他不明白陈宇然为何会和余友泰扯在一起。
“诸位，我知道大家都想知道此人是谁，莫急，就让他自己告诉你们。”余友泰点头致意，对陈宇然道，“你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放心，我会给你做主。如果有人敢动你，我第一个不会放过他。”
陈宇然唯唯诺诺点头，又是咽了几口唾沫后，吞吞吐吐道：“我叫陈宇然，目前居住在吉祥街。十二号夜里差不多十一点多，我见栓赖子在巷道里鬼鬼祟祟，因为之前我知道他常常买卖毒品，便想过去看看情况。结果我发现他和另外一个男人接头，再然后，他们两人说着什么。我听见他们提及鬼手哥！我知道鬼手哥是谁，所以我也不敢上前多问。再然后，他们两个就从另一条巷子溜出吉祥街。我起先也没多想，可又没多久，我见到鬼手哥进入吉祥街。因为我认得鬼手哥，也知道他是泰哥的人。他一般不会轻易进入吉祥街。所以我以为会出什么事情。当下也就留意了会，我看着鬼手哥朝着洗马潭走去。忽然，一个人影出现偷袭了鬼手哥。”
说到这里，陈宇然的情绪变得激动起来。
与此同时，乐家成的脸色也变得越发难看。众人也都明白，所谓的目击者出现了。
黄志毅终于忍不住，道：“所以，你看清楚是谁偷袭且杀了郭明达？”
陈宇然偷偷看了眼余友泰，便点点头道：“是的，我躲在暗处，看见鬼手哥身中好多刀。那人没有第一时间杀死鬼手哥，却好像要戏弄鬼手哥，一路跟着鬼手哥到了河流边上。鬼手哥因为失血过多最终死在那里，而那人也很快离去。”
白月萍跟着道：“如果那人在出现在你面前，你能否认出他？”
“那天透过月光，我看清那人的面容。如果他还站在我面前，我一定可以认出他。”
“小兄弟，话可不能乱说。”乐家成打断道，“仅凭月光之下偷看的结果就断定一人是凶手？你知道这么说的后果是什么？”
“乐董，你这是在威胁他？”余友泰果断回应，“我把这位兄弟带来，就是要让他说出他所看到的一切。既然这位兄弟说看见了凶手，那就让他指认凶手。这位兄弟，你大胆的说出你知道的一切。如果有人想让你闭嘴，在场的很多人都不会答应。”
“是的，你知道什么就尽管说。”之前一直不曾开口的白月萍和黄志毅在此时忽然变得活跃，他们一直在怂恿陈宇然赶紧说出真相。
卓乐峰目睹这一切，他感觉到事情有些蹊跷。经过昨晚的会面，他也差不多摸清了黄志毅和白月萍的脾性。黄志毅较有城府，但白月萍性格火爆。但是今天之前，白月萍也基本一言不发，直至陈宇然出现，她和黄志毅才好似瞬间找到了刺激点。这两人似乎就是在等这个刺激点一般，莫非他们早就知道余友泰有后手？
再看陈宇然和余友泰的关系，卓乐峰忽然有种心慌感。从头到尾，卓乐峰都在和乐家成互相算计，而这个时候卓乐峰才发现，一直以来，余友泰也在暗中布局。当然，这个布局到底是帮谁，这又谁能知道。
“说吧，那人是谁？”
“那个人就在现场！”陈宇然此话一说，众人全都打起精神，更有几人站了起来，一切都好似要爆炸一般。
陈宇然深吸一口气，似乎在憋足精气神，终于，他单手一指，道：“就是他！”




潜行追凶 第250章 彻底翻脸
所有人的目光都顺着陈宇然所指的方向看去，而当事人却还什么都不知道。小野在和乐家成说完话就重新出去。他现在只看见陈宇然指向自己，全然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从诸位的表情中，小野读出了危机感。
“小野？”白月萍声音都变了，“你确定你没看错。”
“没有看错！”陈宇然斩钉截铁，“我认得他的样貌。”
乐家成的拥趸立马道：“小伙子，有些话可不能乱说。”
赖多安却马上反驳：“还不让人说话了吗？人家既然说看见了，那必然会为自己的话负责。”
一人叫嚣：“姓赖的，你什么意思？小野是乐董的手下，你这话就是摆明不相信乐董了。”
“他们早就不信任乐董了。今天的所作所为，不就是想要让乐董下不了台。呵，要我看，他们就是想造反。”
双方叫嚣声音逐渐增大，不仅争执甚至已经有了推搡。现场局面濒临失控，倒是卓乐峰、余友泰和乐家成还安坐在那。直至看见韦佳音真要和人动手，乐家成才啪的一声将茶杯摔碎在地。
这一声让外面的小野也走了进来，众人跟着噤声后，乐家成缓缓起身，看向众人，道：“事情总要弄清楚。当然，有些事情，即使说清楚，也于事无补。”
余友泰丝毫不让：“乐董这话的意思，莫非是想说，即使证据确凿，你也不打算认账了？”
“呵，阿泰。仅凭这个人的指认，就想让我认账？”乐家成反问，“他说是小野杀了郭明达，那又有谁能证明他所说为真呢？”
“有人的证词，还得证明这人的证词是否有人证明？那之后是不是还得找人证明说证明的人证词为真呢？乐董，咱们就别玩这种文字游戏了。我看今天大家都在这里，不如咱们索性把问题都摊到桌面上。”余友泰也跟着站了起来。
那一瞬间，现场人员本能的各自走向。之前乐家成的三个死忠加上尉迟影和小野站在乐家成身旁。而赖多安、韦佳音则已经站在余友泰身侧。只有卓乐峰、黄志毅还有白月萍暂时没有动静，他们站立中间好似还未摆明立场。
该来的总会来，乐家成也明白他需要面对这一刻。
乐家成扭头看去，意味深长道：“小野，这位兄弟说是你杀了郭明达，你该如何表示？”
“他说是我杀了人？”小野的声音很飘忽，也明白现在的局面。但是他到不以为然，道，“表面上针对我，实则是针对乐董。有人包藏祸心，怕是遮掩不住了。既然如此，那就来个了断吧。”
伸手，小野冲着上方做出一个手势。那上方正有一个摄像头，躲在监控背后的一拨人看见这个手势后忽然从四面冲了出来。
小野在别院之内早就安排了人手，今天这群人想要出去可没这么简单。
“乐董，你这是早有打算啊。”韦佳音看了看左右，脸上终于彻底显露狠意，“也就是说，今天不管你认不认账，你都不打算让我们活着出去了？”
乐家成道：“我本意不想这样，只是你们有些人让我太失望了。或许是因为我对你们过于仁慈，才让你们忘了，你们的命是由谁来主宰？你们今天的一切都是我给的！现在你们翅膀硬了，想要把我一脚踹开，还想抢我的饭碗。呵，你们这是一群养不熟的狼。”
余友泰毫不畏惧道：“真正的饿狼是你才对！在你的领导下，我们确实赚了不少钱。但是凭良心说，我们这些卖命钱都是应得的。相反，你却反而在压榨我们每个人的价值。你把我们每个人当成你的棋子，在棋盘之内任你操控。我们不能反抗，也不能有自己的主张。你将我们的咽喉扼住，可以随时了结我们的前途。对你来说，我们随时可以被人替换。正如现在，又如昨晚，其实你早就想好要将我们除掉。只是你更虚伪，想要一个更好的借口。如今你连借口都不需要，只是想要我们消失。既然如此，乐董，我最后再问你一句，郭明达是不是你杀的？”
卓乐峰一直都知道余友泰是笑面虎，更是清楚这个人深谋远虑。现在听着他这番话语，看着眼前这顿操作，他终于明了一切其实都在余友泰的算计之内。表面上是卓乐峰和乐家成的争斗，可实际上余友泰已经将自己立于极为有利的地位。
陈宇然为何消失？又为何跟着余友泰一起出现？更何况陈宇然忽然站出来指认小野？这背后恐怕都有余友泰的因素在里面。
卓乐峰清楚余友泰的野心不简单，可至少在现在，他必须得跟余友泰站在同一阵线之上。而其实现在的场面也已经明了，赖多安和韦佳音绝对早就接受了余友泰的暗示，他们都清楚今日有恶战，且余友泰能拿出对乐家成不利的证据，所以这两人从头到尾也和余友泰站在一头。
至于黄志毅和白月萍？这两人显然是变数。
面对余友泰的质问，此刻的乐家成已经毫无畏惧，他的人马聚集在四周，只要他一声令下便可以铲除异己。
“你想让我承认是我指示小野杀了郭明达？”乐家成面色狰狞，摇头道，“我没那么蠢。余友泰，你做个圈套就想让我上钩？我不相信这个人看见了真凶，但是我倒想知道，为何你会让此人指认小野？”
“杀死郭明达之人的手法并非普通杀手所为，而是刺客行为。”余友泰说还看了眼卓乐峰，继续道，“杀人首先得有动机。在我和卓乐峰与你会谈没多久，郭明达便出事。这未免太巧了？而郭明达是我最倚重之人，且身手不凡，你乐董决然不会派普通人去对付他。如果我没记错，你身边的小野也是个高手。正因为如此，你才天天将他带在身边。但是一直以来，我们都没怎么见过小野出手。因为好奇，我不得不去了解一些小野为人，终于让我查出了一些端倪。”
余友泰果然做足了功课。
卓乐峰之前已经详细为余友泰剖析了案情，甚至给余友泰说过刺客行为。而在杀死郭明达的过程中，卓乐峰倾向于认定这个刺客是简单的自我主义者，同时还带有精神变态虐杀行为。所以他才会没有马上杀死郭明达，却在刺杀过程中不断的刺激郭明达乃至看着郭明达最终死去。
而刺客行为的产生往往也和政治因素有关。这些种种因素结合在一起，让余友泰最终将目光锁定在小野身上。
“小野是中日混血，但是他之前长期生活在日本。我调查过小野。小野的家族成员曾经参与过刺杀日本政治人物的行动。任务失败后，小野家族成员遭到抓捕。而后小野本人回到国内定居。我还找人查过小野的医疗档案，档案显示，小野却有看过精神方面的问题。”
“呵，精彩，我真没想到，你余友泰也会断案。”乐家成忍不住鼓掌赞赏，“但是我想，这些推理都非常肤浅，如果没人在后面指点你，你也想不到这一层吧。”
“泰哥只是把问题说的简单罢了，但是推理却并不肤浅。”卓乐峰终于发话了，因为不管如何，这会他必须要戳破乐家成的真面目，“鬼手哥的尸体在河边被发现，甚至第一发现人声称当时尸体都并未遮挡。这是典型刺客手法。因为如果是职业杀手，他会很注重现场，甚至会掩饰现场痕迹。可当时现场有血迹痕迹，尸体也并未做出处理。显然刺客很享受鬼手哥死亡的过程，且对自己的能力非常自信。这是一种病态的刺客行为。同时他很大胆，且在自己的思维中要表现立场。结合泰哥刚才调查小野获取的资料信息，我们有理由相信，小野拥有这种病态心理。同时，他要表达一种立场，便是在替你乐董做事，还要挑拨吉祥街和泰哥的关系。”
“卓乐峰！”乐家成重重的吐出这三个字，“我差点忘了，你以前可是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