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行追凶

这话摆明有些找事的意思。但江俊彦可不含糊，直接来了句：“我比他强点。”
“啥！”张文宝嘿嘿一乐，“你个吹牛不打草稿的家伙。卓乐峰啥水平，我是亲眼见识过。倒是你，只是听你吹！”
“听我吹？呵！”江俊彦不屑的指着郭明达尸体道，“看见鬼手哥的伤口没。”
“好多伤口，你让我看哪一个？”
“就是让你看好多伤口！”江俊彦眯着眼睛，“鬼手哥之所以叫鬼手哥，就是因为他手速很快。他打架的能力，想必你也听说过。你说这样一个人被人刺了这么多刀，意味着什么？”
张文宝摇摇头：“这事你别问我，我正头疼呢。你就直接说咋回事吧。”
江俊彦也就不再故弄玄虚：“鬼手哥身上有多处刺穿，且刺穿大小基本一致，可以基本断定是同一物件所致，甚至基本猜测就是同一人所为。从痕迹上看，应该是匕首等尖锐物件穿刺。鬼手哥身体上这十几处刺穿痕迹，却基本都不是致命位置，但招招稳准狠。可以想象，当时鬼手哥痛苦不已。他一时半会死不掉，却又好似无能为力，只能任人宰割！你再看这里的血迹，还有这一路上的血痕迹。鬼手哥应该被人插了十几刀后非常痛苦的一路朝着这边走来，直至最后筋疲力尽躺在这边流血过多而死。鬼手哥是什么人物，他能这么轻易任人宰割？”
“你这一说我倒记得，之前这一路上确实有血迹，但是已经让我找那小子清理过了。从痕迹上看，血迹似乎从洗马潭一直到了这边。”
“也就是说，鬼手哥可能从洗马潭那边就开始被人攻击，接着一路逃跑到这，还是免不了被人攻击最终死在这里。第一个疑问，鬼手哥为何会跑到吉祥街来？第二个疑问，以鬼手哥的能力，什么人才能用这种方式杀的鬼手哥几乎毫无还手之力。第三个问题，那个杀手为何要用这种方式杀了鬼手哥。这里不是检验尸体的地方，还是赶紧先带走。”
“反正要放下也是你，赶紧带走也是你。你说咋样就咋样吧。”
最早发现鬼手哥尸体的是一个叫做赵聪聪的人。赵聪聪原先也在社会上混了一段时间，后来因为其堂哥回来带着他一起开了一家广告公司，也就“金盆洗手”做起了正经营生。按照赵聪聪所说，昨夜他更人喝酒宵夜直至凌晨，后来一个人闲逛回到吉祥街。他在洗马潭吐了一会，打算稍作休整后回家，却刚好发现地上有血迹。于是他顺着血迹一路晃晃悠悠的来的河边，最终发现河边躺着一具尸体，且四周到处都是血迹。
赵聪聪认得鬼手哥郭明达，所以当时吓得瞬间就清醒了。他又不敢声张，也没了主意。想到吉祥街这片归张文宝罩着，也就赶紧给张文宝打了电话。
当时张文宝接到电话还不相信，在赵聪聪反复确定此人就是郭明达后，张文宝才从李丽莲的被窝里爬起来赶紧回到了吉祥街。这一看，他也吓了一跳。
因为死者身份实在特殊，张文宝也不好擅作决定，他于是马上打电话给华天安。得知死者是郭明达后，华天安压根就不打算睡觉了。在琢磨片刻后，他便要求张文宝先不要声张，且要张文宝和赵聪聪马上清理现场，并且掩饰尸体。
被大老远叫过来本就不乐意，还得跟着清洗血迹，张文宝一肚子不满也不敢发泄，只能带着赵聪聪两人忙前忙后。幸好当时天还没亮，加上沿途都靠近河流，所以他们基本上用水就将路上的血迹冲刷干净。再然后，赵聪聪还特意找来一块广告幕布将郭明达的尸体掩盖。这一弄也就到了凌晨五点多，也就在此时，华天安决定由江俊彦出马先行暗中调查郭明达死因，且越快越好。
在听完赵聪聪的描述后，江俊彦基本确定此人没有撒谎。加上之前张文宝已经找人核实过，当晚赵聪聪确实跟人喝酒宵夜到很晚，所以此人基本上不可能作案。
“豹哥，俊彦哥，这事真跟我没关。我就是喝多了，一时脑子发蒙寻着血迹找了过去。要知道真死了人，还是死的鬼手哥，我打死也不会过去了。”这会的赵聪聪一脸苦逼相，在张文宝的车上只能连声哀叹。
江俊彦拍着他的肩膀，笑呵呵道：“别紧张，我们也没说此事和你有关。而且是你发现的尸体，你还算立了一功。回头在华总那边替你多说几句好话，也让兄弟们好好照顾一下你的生意。”
“多谢俊彦哥，多谢俊彦哥！”
“先别急着谢。我来问你，尸体这事，你还有没有对其他人说？”
“没，绝对没！”赵聪聪使劲摆着手，“豹哥叮嘱过，此事切不可告诉任何人。我连我堂哥都没说。”
“那就好，记住，把嘴闭紧。如果让我知道消息从你嘴里漏出去，后果是什么，你自己掂量。”
“不会，绝对不会！”
赵聪聪已经吓得嘴巴都在哆嗦，终于问话完毕，赶紧下车溜走。看着那家伙狼狈的身影，张文宝不屑道：“这个怂货，亏他当初还出来混过。”
“人家早就步入正道，想要正经过日子，自当不想碰见这事。不过这事还真藏不了多久，即使赵聪聪不说，想必也会有人问询。郭明达是余友泰头号马仔，他不见了，余友泰肯定要去找。同时按照我们现在的推断，郭明达至少是在洗马潭就开始被人攻击，他受伤后一路逃到河流便最终死去。在这之间，如果他呼喊过，就可能有人听见。甚至不排除有路过人看见那一幕。只要这些人传出风声，吉祥街和余友泰势必会有一番交代。”
张文宝愁眉苦脸道：“这就是华总最担心的事情。所以不能等，咱们得抓紧点时间。我说江俊彦，你现在到底有没有主意。当初卓乐峰查案，可是心中门清，有条不紊。倒是你，我看你现在属于两眼一抹黑啊。”
“哼，我和他不同。他可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什么意思？合着我不是在帮你啊。”
江俊彦所指自当不是张文宝，当然他也不会明说。至于条理？现在什么情况都没，只有一具被挪动的尸体，能看出点什么？
江俊彦自言自语：“你说，郭明达为何深更半夜要来吉祥街？他以前常来吉祥街吗？”
张文宝摇摇头：“余友泰的人和吉祥街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之前也只是因为卓乐峰的事情，郭明达来过几次。至于其他，反正我是很少见他。”
“这事还是得查清楚。豹哥是吉祥街地保，那你就赶紧去查查郭明达在吉祥街的关系网络。比如他有什么熟人，又或者仇人都行。还有，郭明达除了是余友泰的马仔之外，还是一个放高利贷的家伙。据我所知，郭明达收贷一向心狠手辣，且不达目的不罢休，所以最好查查，吉祥街是否有人和郭明达有借贷关系。”
这是替华天安办事，不是替江俊彦办事，所以张文宝不敢怠慢，即使是睡眼惺忪，他也赶忙亲自去处理。至于江俊彦，他除了再次查看尸体之外，便是找个地方喝着咖啡。并非他想要偷懒，而是这事确实蹊跷，他得好好整理一下思路。
洗马潭到尸体发现地点，沿途基本上没有监控。加上案发时间基本确定是在深夜，所以很难有直接视频证据或者清晰目击者。但是如江俊彦之前分析，从伤口大小上看，凶手可能只有一人。而且从常理上分析，如果有大批人员在吉祥街伏击郭明达，这么大的动静，郭明达也该提前有所防备。即使他没防备，这么多杀手在吉祥街闹事，张文宝之前也该收到点风声。郭明达那模样基本上没防备，张文宝也是之前并不知晓，所以，凶手真的只有一人？又或者两个？
“反正不会超过三个！且这三人身手绝对不错，否则不可能仿佛刺穿郭明达身体而让郭明达束手无策！”江俊彦挠着眉毛，“反复刺穿且不致命！这不是熟人虐杀的表现。熟人虐杀一般是在确定受害者死亡后对尸体进行反复虐待。但是郭明达明显是在死之前遭受对方的反复攻击甚至是挑衅。这是什么行为……这不是普通的杀手行为，而是刺客行为！”
刺客行为大致可分为四种，第一类为政治刺客，第二类是希望得到简单承认的自我主义者，第三类是精神变态者，寻求刺杀的快感，而这些人往往不会在乎现场，所以会留下糟糕的犯罪现场甚至是证据，至于第四类刺客则是患精神错乱者，他们因为妄想而产生很多攻击刺杀行为。
这刺客行为从江俊彦口中说出，意味着他已经有了一个思路。可是，为何会出现针对郭明达的刺客？





潜行追凶 第235章 赖钱之主
从郭明达尸体以及现场情形来看，对方对郭明达的杀害过程显得极为轻松甚至带着戏虐。对方不追求第一时间让郭明达致死，却在享受郭明达从受伤到惊吓再到死亡的整个过程。同时对于现场，犯罪者也没做过分的掩饰，这一切都满足第三类刺客行为。当然，因为考虑到郭明达死在吉祥街，不排除对方是在进行一种特殊的表达，所以对方也可能存在第二类刺客行为心理。
江俊彦仔细琢磨目前的状况，他当然不会等张文宝回来再去查案，他很清楚郭明达的死亡事实会很快发酵。为了能在华天安这头的日子好过点，江俊彦甚至觉得要在一天之内尽快理清头绪。可现在该去找谁？
当然不能主动去碰余友泰这枚钉子。实际上，江俊彦脑海中已经闪过卓乐峰三个字。毕竟论起对郭明达的了解，卓乐峰肯定要超出江俊彦。可这会让他主动开口寻求卓乐峰帮助，他也觉得太早了。
“曹姚！”
江俊彦想到了这个丫头！曹姚之前在泰一担保借贷公司工作，更是和刘婧婧是好友。刘婧婧和曹姚都非常善于观察公司人员情况，特别是刘婧婧对人员信息的收集很有一套。在这种情况下，让曹姚出手非常有必要。当然，江俊彦也得提醒曹姚，此事万不可声张。
在找到曹姚，且说明情况后，江俊彦希望曹姚立刻从刘婧婧口中套的一些有用情报。听闻死者是郭明达，曹姚也很吃惊，可她更期待和江俊彦一起破案，当下不多说，便直接去找刘婧婧。不多久，曹姚回来跟江俊彦说明了几个情况。
“郭明达一直负责公司和他自己的借贷要账工作，他除了替余友泰做事，自己的私人行为并不多，顶多就是和手下在一起打打牌玩乐一番。所以，如果不是余友泰安排郭明达去吉祥街，理论上郭明达进入吉祥街的可能只能是要账或者是因为手下的事情。”曹姚累的大口喘气，“婧婧估摸也好奇我为何问郭明达的事情，不过好在她是个工作狂，也不太会深究。”
“刘婧婧即使真的猜到大概也不会多管，只要她别把事情告知阮弘毅就行！阮弘毅可是个职业水军大嘴巴。姚姚，那你有没有问道这些天郭明达都和什么人在一起？”
“之前泰一担保借贷公司进行了内部管理层变动，在余友泰退出公司管理后，郭明达也很少去公司。只是因为泰一担保借贷公司和余友泰的私人公司还有一些账目来往，所以婧婧也关注过，她说余友泰这段时间都很忙，但是基本上不处理自己公司的事，所以牵扯到自己公司的事都交给郭明达去打理。”
“余友泰很忙却不处理自己公司的事？”江俊彦似乎猜到了什么，“所以说余友泰这段时间确实在针对那个大老板要做些文章。”
“你是说……”曹姚当然也知道所指何人，“那这事和郭明达之死是否有关？”
“郭明达是余友泰的头号马仔，在余友泰和大老板决裂时刻，余友泰不太可能会舍掉自己头号马仔做文章。所以郭明达的死不太会和余友泰有直接关联。但是郭明达死的时候明显是被人反复暗算偷袭，如果不是值得信任的人，他不会大晚上跑到这边，还被无故偷袭而没反应？”
曹姚急忙道：“熟人设置的陷阱！”
江俊彦点点头：“这九成就是熟人给郭明达下的套。而且从你刚才所言可知，郭明达一定要来吉祥街处理，想必是和公司事情有关。余友泰将公司事情交给他打理，他必然会尽心尽力不希望出错，才会连夜都要前来处置。姚姚，还得麻烦你一趟，你设法了解一下郭明达这段时日都在帮余友泰打理哪方面的事情，又主要和哪些人往来。”
这事估摸还得去找刘婧婧，反正两个女孩子就当去聊天随便扯出一些细节。至于张文宝那边，他也很快查到了一些情况。在他把吉祥街的那波人调查一番后，确实发现有几个人和郭明达有些来往。这些人大多和郭明达有借贷关系和生意往来。当然，因为都是吉祥街派系，这些人也都不是投奔郭明达手下，所以并不是属于郭明达的马仔。
张文宝将这些人员信息调查完全后一一交代给江俊彦。甚至张文宝还查了下这些人昨晚都在干嘛，但是目前为止却没有异常。
“这波人中应该没有能杀死郭明达的人，你要从这波人身上得到什么线索？”
江俊彦仔细看着这些人的情况，道：“钓鱼的时候，虽然钓鱼人和钓鱼技巧很重要，但很多时候，鱼饵也有关键作用。而这个鱼饵必须足够有吸引力，才能让郭明达来到吉祥街。这个叫郑栓义的人，你对他了解多少？”
张文宝看了看，道：“嗨，你是说栓赖子啊！这家伙吃喝嫖赌样样精通，但是却也肯做事，所以啥脏活累活甚至不要命的活都接，赚了钱就去挥霍一空。以前还算有借有还，但是自从染上毒瘾后，这家伙基本上即使到处赊账。正因为周边的人不在借钱给他，他才去找郭明达借贷。据我所知，郭明达之所以肯借钱给他，也是因为栓赖子愿意替郭明达做事。至于做什么事情？那我就不知道了。”
“染上毒瘾？”江俊彦自言自语，“嗜赌之人往往会散失理智，但是染上毒瘾之人更会六亲不认冷血无情。”
江俊彦又看了看其他人的情况，比对之后，还是对郑栓义最为好奇。他决定要好好调查郑栓义，除了让张文宝核实郑栓义昨晚的动静之外，也决定当面询问。
在张文宝的带领下，他们来到郑栓义的住处。当时家中没人，门却打开。张文宝指着屋内空空，调侃即使开着门，也没人愿意来郑栓义家偷东西。为了吸毒和吃喝玩乐，这家伙把家中值钱的东西基本上都卖光了。如今这里仅仅是郑栓义的落脚点，臭烘烘的环境，平日里都基本没人来串门。
江俊彦捏着鼻子稍微看了看，便立马退了出来。他实在受不了里面的味道。
“既然他不在家，那我们去哪找他？”
“我之前让人给他打电话，说有个活要给他做，所以他一会就会回来。”
正说着，张文宝听到脚步声，探头望去，见一个衣着邋遢的男人朝这边走来。
只是这人并不是郑栓义，看见张文宝后，他也跟着问道：“栓赖子说有活，让我过来。”
张文宝不爽道：“我让栓赖子来接活，他人呢？”
“栓赖子临时有事来不了，所以让我过来接这活。咋地，他能做的事，我就不能做了？”那人明显还有点不开心，道，“到底啥活？我还急着做事挣钱呢。”
“嘿，我说你急个啥？”张文宝眼睛一瞪，吼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管你是谁？我就管干活挣钱！”
那人还挺横，这让张文宝气的脸都憋红了。
一旁的江俊彦倒憋得要笑出声来。眼前这人不是吉祥街的伙计，更不清楚吉祥街地头蛇的名号，加上这人也是个光脚不怕穿鞋的主，所以压根不会跟张文宝好好说话。眼见于此，江俊彦只好插话，道：“嗨，哥们。栓赖子跟你说临时有事？他有啥事？”
一边说，江俊彦还从身上掏出一百块钱，直接塞到了那人手里。
有钱自当就好说话。这种人吃软不吃硬，你张文宝在横人家不怕死不吃这套也是白搭。可见到钱，那人自当会好好配合。
笑嘻嘻的把钱塞进自己的口袋，那人道：“还是这位帅哥懂事情，哪像某些人。”
“嘿！”张文宝气的拳头都捏了起来。
江俊彦赶忙拦在两人中间，道：“对对对，咱们好说话。哥们。这活你可以不做，但是钱不少你。只要你告诉我们栓赖子现在在哪就行？”
“栓赖子又惹啥事了？”那人眼睛瞪大，咂舌道，“那小子莫不是又欠钱躲债？不对啊，他不是赚了一笔大钱，把债都还清了吗？”
“赚了大钱？”江俊彦果然听到他想要的答案，“他有没有说怎么赚的大钱？”
“那倒没说，反正今天他没去码头搬货，将我单独叫出来，把前日子欠我的钱都还清了，还说要请我好好搓一顿！在码头上，就属我和栓赖子关系最好。所以听说有活，他也赶忙介绍我来做。他自己则说有人找他喝茶。”
“找他喝茶？”江俊彦手在背后，冲着张文宝做出搓钱的姿势。
见张文宝还没反应，他索性一扭头，看着手指道：“这可是替华总花钱！”
“你爷爷的！你比卓乐峰还操蛋！”张文宝没好气的掏出两张红票子甩了过去。
江俊彦也没客气，接过后先把一张递到那人手里，道：“替我们给栓赖子打个电话，问他现在在哪喝茶。顺便告诉他，这是个大活，能赚一大笔钱，你想要找他一块干。”
“一大笔钱？”那人啧啧嘴，“这到底是个啥活啊。看来我一个人还真干不了！罢了罢了，我打。”
拿出一部老式手机，那人摁着号码拨打过去。那头嘟嘟声响了没几下，终于听到回应。他把江俊彦的话重复一遍，又把免提打开。
江俊彦和张文宝都听道栓赖子回复：“我现在忙得很，那活你一个人做不了就去找其他人帮忙。不说了，改天我请你搓一顿。”
江俊彦一听，连忙将那张一百抽了回来，又指了指手机，那人赶忙着急对电话道：“嘿，你还没告诉我你在哪喝茶呢？”




潜行追凶 第236章 没命没钱
面对那人喋喋不休的问询，郑栓义显然也很不耐烦，他在电话里嚷嚷道：“哎呀，就你事多，还怕我少了你一顿饭不成。这样吧，你去金升街找个地方耍耍，回头我忙完了找你。”
说完，郑栓义就挂了电话。
面对这个答案，那人只能摊手道：“你让我问的我也问了，还能咋地。”
金升街？那离吉祥街还有不少路，郑栓义让人在那等待，显然他也在附近活动。当下，江俊彦便把另外一张钞票放进那人手里，道：“你去金升街找个地方耍耍等栓赖子电话，记住，好好玩。”
拿了钱，那人乐滋滋的离开。江俊彦二话不说拉着张文宝也开车直奔金升街，同时他也让张文宝查查金升街周边喝茶的场所。
金升街并非商业街，范围并不广，那里也就几家茶馆和休闲茶餐厅，所以真想找也并不难。两人到了后，江俊彦让张文宝挨家过去查看，他则有其他事情要做。
张文宝心想这家伙这会还在偷懒，麻烦的事情都交给自己，可江俊彦又拿华天安当挡箭牌，这也让他无话可说。他嘴里骂骂捏捏，心中也是百分不服气。可他并不知道，江俊彦确实另有事情要做。
很多人遇事喜欢折中考虑，但是也有人喜欢往两个极端思考问题。江俊彦善于思索人的阴暗面，所以他要从最坏的打算入手。
之前他只是觉得郑栓义可疑，但是当那人所言郑栓义忽然得了一笔钱，且还打算请人吃饭时，江俊彦就在考虑这笔钱如何得来。还有重要一点，郑栓义欠债的大主是郭明达，除非他知道郭明达死了，钱暂时不用还了，否则他都得第一时间考虑郭明达的问题。可郑栓义似乎已经不在畏惧郭明达，意味着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所以，假如郑栓义和郭明达的死有关，那郑栓义也只能是配角。因为以郑栓义的能力，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是那个刺客。可一旦郑栓义牵扯其中，这个人也就有**烦了。刺客行为虽然和职业杀手行为不同，但是刺客同样懂得杀人灭口的道理。更何况郑栓义这种吃喝嫖赌样样精通的人，这种人没有道义可言，他就算承诺封口，也必然做不到。所以要让其不说出真相，只能让其永远闭嘴。
金升街靠近长江，街的另一边还有未曾完全修好的江堤。同时周边还有一些拆了一半的房屋。对方如果约郑栓义来这里见面，估摸会有别的念头。正因为如此，江俊彦摸到了这处“荒凉之地”，他想看看是否如他所料会发生些什么。
走在瓦砾之间，江俊彦小心翼翼的张望四周。他在寻找死角位置！监控死角和视觉盲区恰恰是动手的好方位，如果凶手要灭口，他会选择在哪？
“那里！”找寻一会后，江俊彦总算确定一处他认为的最佳地点。刚准备挪动脚步，他便听到周边动静，赶忙低头潜伏，躲在砖瓦之间的江俊彦看着两人从不远处走了过来。
一边走，那两人还在说着什么。
因为之前从电话中听过郑栓义的声音，所以江俊彦即使没看清那人长相，他也听出那个衣着不整的人就是郑栓义。顾忌势单力薄，江俊彦赶忙给张文宝发去信息，也给出一个定位寻求支援。
“你带我来这里干嘛？”郑栓义咋咋呼呼，“老马人呢？”
“老马有事，让我来跟你交代几句。”
“交代个屁啊！我只要钱。”郑栓义不耐烦的摆摆手，“钱给我，一切好说。”
那人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递到郑栓义手上，还不等对方拿稳，忽然从衣袖之中折射一道光芒。光芒之后，郑栓义的脖子划出一道血痕，当下连叫嚷都没叫嚷，便直接一头栽倒在地。
信封之内竟然是纸钱，这是对方给郑栓义的“报酬”！
擦拭了一下匕首，那人又把匕首收回袖口之中。将郑栓义的衣服脱下来后，他在地上随便擦了擦，像是把血迹清理干净。再然后，他拖着郑栓义的尸体来到一旁，用砖瓦和附近的杂物随意堆砌将尸体掩埋于其中。这些举动全程不足十来分钟，看上去好似信手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