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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断星河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稻草天师
“嗯……”
郑慕白满意地点了点头:“他听完有什么反应,没有起疑吧?”
郑逸晨摇头道:“应该没有,他听完后犹豫了好一阵才告诉孙儿,他此次来西川只为求财,不为害命。”
郑慕白闻言顿时哈哈大笑。
“这个少年钦差,看着有股子聪明劲,可惜到底还是年轻,总是对那些不可能的事抱有幻想,若是谁都能来西川插上一脚,那西川早就不在四大家族脚下了,又如何等得到他?”
郑逸晨点头道:“爷爷说得是,小小徐锐如何会是您老的对手,还不是要被咱们玩弄于鼓掌之中,不过他能激得崔令纹犯浑,也算有两把刷子,还得小心应付。”
“这是自然。”
郑慕白点了点头:“他要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咱们也不可能借他的手去对付崔家,眼下崔家活动频繁,恐怕距离那件事已经不远,咱们正好借这位小钦差的手把水搅浑。
若是能让他们狗咬狗,斗得两败俱伤,等那件事开始之后,咱们便有机会一举将崔家和钦差全都处理掉。”
说着,老人浑浊的眼睛里冒出一抹狠厉,喃喃道:“崔家已经存在得太久了,四大家族也是时候换个掌舵人了,西川终归要变成我郑家的西川啊。”
郑逸晨面露喜色,叩头道:“爷爷运筹帷幄,这一次定能马到功成!”
郑慕白闻言顿时哈哈大笑,却没注意他这个孙儿的嘴角也正微微翘起,脸上的笑容十分诡异。
仅仅相隔几条街巷,卢家家主卢林峰的书房里也还亮着灯火,除了这位家主本人之外,西川布政使卢林山,以及刚刚赶回新长安没多久的卢天浩也赫然在列。
“你们觉得徐锐画的这个大饼究竟是真是假?”
在书房里徘徊了好几圈之后,胖胖的卢林峰终于坐回桌案之后,沉声朝两人问到。
卢林山下意识朝卢天浩瞟去。
卢天浩沉吟片刻,说道:“爹爹,孩儿觉得他的蓝图至少有八九成可信。”
“哦,这么高?”
卢林峰眉头一皱,也望向了卢天浩,想了想又问“你觉得徐锐此人如何?”
卢天浩道:“开始的时候孩儿觉得他是个自来熟,愣头愣脑,莫名其妙,可崔令纹那件事他却又处理得很好。
给孩儿的感觉好像是从崔令纹说第一句话的时候,他便计划好了一切,先是击碎崔令纹的骄傲,然后步步紧逼让他落入圈套,自曝隐秘。
可孩儿转念一想,若是此人真有这般心智,怕是也太恐怖了一些。
再后来他在马车上和孩儿推心置腹,不仅口气极大,而且所说之事无不令孩儿悚然大惊,尤其是他所谓年入千万两白银的蓝图,更是令孩儿差点惊掉下巴。”
说着,卢天浩深深地叹了口气:“经过一天接触,孩儿还是看不清他究竟是怎样的人,但不知为何,却愿意相信他画下的那张大饼。”
卢林峰深深地看了卢天浩一眼,低声道:“你已经做得不错,不过家族兴衰可不能仅凭感觉行事。”
说完,他又望向卢林山道:“你觉得如何?”
卢林山摇了摇头:“崔家野心勃勃,近年来更是日渐跋扈,再与他们走下去恐怕卢家最后定然逃不过被崔家吃掉的命运,徐锐说得不错,眼下未必不是卢家取崔家而代之的机会。
不过,这个徐锐也未必安了好心,他打的算盘多半还是挑拨离间,坐山观虎斗的旧戏码,若是贸然动手,大概十有八九也要落个万劫不复。”
闻言,卢天浩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卢林峰看了儿子一眼,摇头道:“说是西川四大家族,其实崔家控制了西川边军,论势力其他三家加起来都如不他们,想要取而代之谈何容易,让我再想想吧。”
“那徐锐那边该如何答复?他只给了咱们三天时间。”
卢天浩问到。
“三天?”
卢林峰冷哼道:“这个小钦差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天浩你先与他虚与委蛇,不要表态,他说什么你都说要回来商量,拖他几天,看看其他几家的动作再说。”
卢天浩眉头一皱,本能地觉得徐锐恐怕没那么好糊弄,但老爹都已经发话,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点头道:“孩儿知道了……”





谋断星河 第二百四十八章:军中
距离西川千里之外的江东省边军大营,兵部尚书、钦命南方边军总兵肖进武疲惫地站在沙盘前,目不转睛地盯着战场模拟态势,一众副将小声地议论着国境线另一侧的战局。
“报!”
突然,帅帐门帘被人掀开,一个头插红羽的斥候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在场一众将领顿时浑身一震,直勾勾地向他望去。
“发现南朝主力了?”
肖进武好似比诸将还要着急,直接从帅案后快步走到斥候面前问到。
斥候摇头道:“启禀大帅,尚未发现武陵王主力的最新动向,据深入北齐境内的探子来报,半个月前南朝主力突然东返,似是想要借道突破北齐防线,直至北齐国都。”
闻言,在场将官顿时大为失望,肖进武也摇了摇头。
斥候禀报的南朝主力动向已经是半个月前的情报,自从这次之后,南朝几十万大军就好像突然人间蒸发,不见了踪影,任斥候如何探查,就是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他们还能飞上天不成?”
副将高德勇一掌拍在桌案上,刚刚沏好的两杯茶顿时被震到地上,茶碗摔得粉碎。
南朝主力消失,很可能是机动迂回,对大魏发起进攻,随着目标丢失的时间越来越长,诸将心里便越来越不安,越来越焦躁。
肖进武吐出一口浊气,将心里那股莫名的不安压下,拍了拍高德勇的肩膀,朗声道:“看沙盘,把南朝主力消失的位置重新复原一遍,快!”
几个小兵立刻将沙盘上的红色小旗拔下,重新插到原先的位置,这个位置上已经被插得千疮百孔,显然像眼下这样的推演已经进行过无数次了。
沙盘推演是肖进武从徐锐那里抠来的干货,能够直观分析战场态势和敌军动向,肖进武自然希望能用这手段打破眼下的僵局。
红色小旗刚刚插好,一众将领便围了上去,又一次仔细地端详起沙盘,对手是武陵王,无论已经推演过多少次,也绝没有人敢掉以轻心。
“袁诗远,这次你来说!”
肖进武高呼一声。
三十四岁的随军书记袁诗远从众将之中走出,拿起一根长杆指着小红旗道:“宏威十七年四月二日,武陵王主力出现在八合山口,向西运动,此后不见踪影。
南朝大军步骑混编,机动性不算太强,想要直接绕过流青山突袭我军身后至少还需要半个月。
而且以他们当时所处的位置,只能沿着河谷继续向东,如此一来想要绕过流青山突袭我国便还要再加半月。”
“若是骑兵脱离步兵,单独奇袭呢?”
副将高德勇问到。
袁诗远道:“就算不惜马力,最快也还有七日才能从最近的隘口发起突袭。”
“各地是否都已做好了准备?”
肖进武问。
袁诗远点头道:“东南六省各路守军都已做好战备,烽火台随时待命,一旦有战事,不出两个时辰大营便能收到消息。”
“按照南朝主力当时所在的位置,他们有可能去往哪个方向?”
肖进武问。
袁诗远答道:“南朝主力当时身处八合山谷,若往西走便会被我军斥候探明,若往北走则会与北齐守军接战,是故只能往东和南两个方向运动。”
高德勇摇了摇头:“所有分析还是和之前一样,若往南便是撤回南朝境内,等于弃住手占领城池的六万占领军于不顾,但北齐军连日来对失地发起猛烈反击,南朝占领军打得十分稳当,完全不似被主力抛弃的模样。
而若往东走,便会直接奔向东海沿岸的崇山峻岭之中,那里完全是条死路,南朝几十万大军无论如何都没有理由跑到那个地方。”
“他们会不会还躲在八合山谷中吧?”
江南总兵邓禾试探地问了一句,此人已经年过四旬,身材高大,浑身肌肉虬结,刚刚接替了王懿的位置,眼下也是肖进武手下的一员大将。
袁诗远摇了摇头:“数日前探子曾冒险深入八合山谷中探查,没有发现大军的踪迹,即便他们真的还藏在深山之中,也距离很远了,何况大军每日都需补给,他们不可能待这么久。”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难道武陵王真的为这支大军插上了翅膀不成?”
高德勇咬着牙怒喝一声,一众将领神色各异,但大多都面露忧虑,显然南朝大军的突然消失给每一个人都带来了巨大的精神压力。
“报!”
就在此时,又一个斥候冲进了帅帐,猛地跪在肖进武面前,急道:“启禀大帅,发……发现南朝大军的踪迹了!”
“什么?!”
帅帐内的一众将领齐齐变色,盯着那个斥候的双目好似要喷出火来。
肖进武精神一震,大喝道:“他们在哪?速速报来!”
斥候道:“六日前北齐一位猎人在东海之滨狩猎,发现了南朝大军的踪迹,眼下北齐正在确认情报是否准确。”
“什么?!”
此言一出,众将立刻回头去看沙盘,只见东海之滨乃是一片山地,地势极为险峻,而且根本没有通向北齐腹地的路,距离大魏更是十万八千里。
“他们竟然真的往东走了?!”
高德勇瞪着沙盘目瞪口呆,其他将领也是一副惊愕的表情。
肖进武也正神色凝重地望着沙盘的那个位置,脸色阴晴不定,脑中百转千回。
武陵王竟然将大军带入了死地,他究竟想干嘛,难道说他已经放弃了这场大战?不,不对,现在还不是松懈的时候,这很有可能是障眼法。
可若他真的是故意放出假消息,将我们的目光引向东海,会有怎样的算计?这破绽也太明显了一些,武陵王总不会把大魏和北齐的将领都当傻子吧?
这里面一定大有文章!
肖进武心中的担忧不但没有半分削减,反而越来越浓。
“探,再探,不要等北齐人了,把咱们在北齐的所有探子全部撒出去,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弄清楚南朝大军究竟在不在东海!”
肖进武一掌拍在帅案上,大声下令。
傍晚,霞光普照。
南方低矮的丘陵绵延不绝,在其中的一座小山头上,一身黑色重甲的新任黑旗军指挥使钟庆渊和白盔白甲的新任犀角军指挥使卢东卿并肩而立。
二人身后的山谷中便是十几万南朝最精锐的武陵亲军。
山风温柔地拂过二人肩上的长发,英俊挺拔的卢东卿回过头来,笑眯眯地望向一脸肃穆的钟庆渊道:“第一次独领一军感觉如何?”
钟庆渊默默眺望远方,仿佛山岳一般伟岸。
半晌他才收回目光,冷冷道:“这一次定要一战而下,横扫漠南,饮马草原!”
“好志气!”
卢东卿大笑三声,忽然幽幽叹了口气道:“可惜啊,如此丰功伟业,王爷却不能亲眼见证了。”




谋断星河 第二百四十九章:抵近侦察
“王爷啊……”
钟庆渊眼里突然浮现一抹迷茫之色。
卢东卿失笑道:“王爷竟然领着大军一头扎进了死地,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他老人家了。”
钟庆渊叹道:“王爷的境界岂是我等俗人能猜透的,世人都说我是最了解王爷的人,可跟着他的时间越久,我便感觉离真实的他越远。”
“王爷发动此次大战,就连你我等这些将军都不清楚他老人家的真正目的,便是攻伐北朝也是你在王爷面前力争而来,你说王爷究竟为什么要打这一仗?”
卢东卿疑惑地问。
钟庆渊摇了摇头:“谁知道呢,我总有一种隐隐的感觉,其实王爷早就有一统天下的机会,可是他似乎对此并不热衷。
就好像泾阳一战后北朝精锐几乎尽灭,可王爷却并未趁机向北朝发起总攻,就连高压态势都不曾保持,着实令人玩味啊。”
卢东卿一愣:“你觉得这是为何?”
“不屑!”
钟庆渊叹道:“王爷似乎对一统天下十分不屑,不,不光是一统天下,他似乎对所有事都不屑一顾。”
“不屑一顾?”
卢东卿眉头一皱,脸上浮现一抹若有所思之色。
钟庆渊摇了摇头:“或许这就是无敌的寂寞吧,对王爷来说,这些事恐怕都是信手拈来,所以才无法让他提起兴趣来。”
“是这样么?”
卢东卿目中闪过一丝疑惑。
“报!”
就在这时,一个亲兵举着一封密函跪倒在二人身后。
“呈上来。”
钟庆渊头也不回,淡淡地说。
斥候连忙将那封密函交到钟庆渊手上,钟庆渊仔细检查火漆封印,见没有损坏,便一把撕开信封,打开看了起来。
“看火漆的封法,这好像不是暗棋的密信吧?”
卢东卿一直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见他嘴角慢慢勾起一抹冷笑,随口问了一句。
钟庆渊点了点头:“当然不是,京城事变之后,暗棋在北朝已经损失殆尽,哪还能有什么作用?这是我埋在北朝的一颗棋子,现在要发挥作用了。”
“你埋在北朝的棋子?”
卢东卿一愣,愕然朝他望去。
钟庆渊却没有再解释,挥手道:“传令黑旗、犀角、寂灭三军,立刻开拔,赶赴前线,大战,要开始了!”
入夜,乌云遮天,漆黑一片。
西川的原始森林之中,一个个黑影零零散散地徘徊在茂密的林间,每个人都穿着花花绿绿的迷彩服,就连脸上都涂满了棕色绿色相间的油彩。
“佐领,前面应该就要进入敌人的巡逻范围了。”
负责前出探查的探子终于回来了,压低声音在曹思源耳边低声说到。
曹思源口中吹起口哨,像是普通的鸟叫,其中的复杂变化只有侦察连的人才能听懂,就是天启卫其他各连的人也只能明白个大概。
听到这声鸟鸣,林间的黑影之中立刻有几人跟着吹起了口哨,转瞬之间,原本在林中缓缓前进的黑影们纷纷停了下来,就近寻找掩体躲藏起来。
“发现敌人的暗哨了吗?”
曹思源轻声问斥候。
斥候摇了摇头:“还没有,不过附近有痕迹,应该不远了。”
曹思源点了点头,吩咐下去,先锋班负责诱捕暗哨,确保安全之后再抵近侦察,这次决不能打草惊蛇。
“遵命!”
斥候答应一声,转身钻入灌木,茂密的灌木轻轻耸动几下,像是有只兔子从下面经过,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不多时,丛林深处低矮的灌木微微耸动,发出轻轻的“沙沙”声,突然一道黑影猛扑上去,凛冽的刀光如同寒冰一般匆匆闪过,灌木丛顿时好似地震中的房屋一般塌陷下去一大片,竟是被那抹刀光尽数斩断。
“咦,怎么什么都没有?”
出刀的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士卒,顶盔掼甲的他正握着那柄制式长刀,疑惑地望着脚下的灌木丛。
“喂,怕是有风吧。”
不远处的树梢上,另一个士卒缓缓收起手中的长刀,自动解除了警报。
“我明明看见灌木一直在动,已经好一会儿了,怎么会是风?”
年轻士卒犹自不信,睁大眼睛在漆黑的灌木丛里翻找起来,像是一定要找到惊动灌木丛的罪魁祸首。
“那就是兔子、老鼠一类的东西,早就跑了,你上哪找去?”
不远处的一颗老树背后,又走出了一个士卒,同样收起了长刀,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不可能,灌木动得这么厉害,绝不是兔子或者老鼠。”
说着,他从地上捡起一截被他砍下的灌木凑到眼前,灌木的表面似乎被什么东西来回刮擦过,已经磨破了皮,露出了里面细嫩的部分。
“咦?这是……喂,三哥你快过来看看。”
年轻士卒微微一愣,转身呼唤着同伴。
然而漆黑的丛林里一派死寂,就连鸟叫都没有,更别说同伴的回应。
“三哥,三哥?”
年轻士卒心中一紧,不禁提高了声音又喊了两声。
“坏了……”
还是没人回应,他握刀的手渐渐用上了力,佝下身子,两只眼睛仔细朝四周打量,做好了随时应对敌人的准备。
“三哥?黑狗哥?”
年轻士卒越来越紧张,下意识又喊了一声,可是周围仍旧安安静静,没有丝毫回应。
“难道敌人就在附近,已经解决了他们?”
年轻士卒手心渐渐冒出汗来,因为太过紧张,浑身都在轻轻颤抖。
然而就在他快要绷不住的时候,老树后的黑影又突然窜了出来,一声熟悉的呵斥传了过来。
“还不快走,鬼叫什么?一会儿把军头叫来,今晚的饷银又要没了!”
“呼……”
年轻士卒听到他的声音,非但没有丝毫不悦,反而松了口气,把腰刀收回了刀鞘。
但就在这时,他突然注意到三哥曾经停留的那根树梢下似乎有什么动静,下意识地回头望去,只见树根旁似乎有团黑乎乎的东西,不知是什么。
“咦?”
年轻士卒不敢怠慢,重新拔出长刀朝那团黑影模去。
他慢慢走近,可黑影还是一动不动,年轻士卒几乎已经确认那是个死物,只是出于谨慎的习惯才没有中途折返。
越来越近了,漆黑的树林中已经能看清那团黑影的轮廓,好像是个人靠坐在树根上。
他眉头一皱,一步跨了过去,终于看清了那团黑影的模样,顿时悚然大惊。
原来那团黑影不是别的,正是刚刚还在树梢上的三哥,此时他双目圆睁,鲜血洒了一地,竟是在无声无息中被人割破了喉咙。
“啊,三哥死了,黑狗哥,有敌人,有敌人!”
年轻士卒浑身颤栗,本能地朝黑狗哥所在的那颗大树跑去,然而黑狗也一动不动,仿佛站在那里冷冷地望着他。
他心中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但惊慌之下却并未多想,直到一口气跑到黑狗面前,瞳孔顿时猛地一缩。
方才还在讲话的黑狗哥左胸前插着一支拇指粗细的长箭,将他牢牢钉死在树干之上,远远看去就好像和方才一样站在那里,冷冷地看着自己。
“黑狗哥!”
年轻士卒目眦欲裂,下意识向后一退,后背上突然传来一阵剧痛,浑身的力气仿佛被瞬间抽干,双腿再也支撑不住身体,一头栽倒下去。
明明摔得很惨,但背上的痛感反而越来越淡,意识也渐渐开始模糊。
突然间,他看见附近的灌木丛里钻出无数黑影,像是传说里收割阴魂的鬼使一般,无声又冷酷地默默前进。
他们好像都有自己的目标,除了其中一个向自己径直摸了过来,其他人甚至没有朝他看上一眼,而朝他摸过来的那个黑影熟练地抽出匕首,毫不犹豫地刺向了他的咽喉。
在最后一刻,年轻士卒看见了挂在黑影腰间的麻绳,麻绳的纹路与灌木上留下的痕迹一致。
原来是这根麻绳拉动了灌木,才让灌木一直在微微耸动,自己一刀斩断灌木之后,麻绳便被迅速拉回,怪不得自己找不到摇动灌木的东西呢,这是个陷阱啊……
在断气之前,年轻士卒脑海里冒出了最后一个念头。




谋断星河 第二百五十章:毒园诡事
“轰隆!!”
橘色的火光缓缓摇曳,两个士卒正举着火把来回巡逻,此刻他们刚好走到村寨的僻静处,突然天上闪过一道电光,遥遥的闷雷声轰然炸响。
“看今晚的雷,怕是要下暴雨了吧。”
瘦高的士卒抬头朝夜空望去,漆黑的夜里没有星辰,只有如柳条一般的黑影随着夜风微微晃动。
“喂,我是不是眼花了,好像石壁长出了海带?”
瘦高士卒连忙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惊愕地拍了拍身旁的同伴。
“噗通”一声,同伴被他轻轻一拍,竟然就此倒地,一命呜呼。
他吓了一跳,这才发现同伴竟然是被一根长箭射穿了颈椎,当场毙命。
“方才的雷声掩盖了弩箭的破风声,是敌袭!”
瘦高士卒心中一颤,深吸一口气便要大叫,可就在这时,三支弩箭瞬间穿透他的胸甲,他只觉眼前一黑,连同手里的火把一起栽倒在地,接着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不起眼的角落里,一条条绳索从悬崖之上垂了下来,在漆黑的夜色之中就仿佛一根根随波逐流,张牙舞爪的海带。
紧接着,这些“海带”微微震动,发出“嗡嗡”的声音,一个个穿着迷彩服的天启卫士卒攀着绳索从天而降。
“安全!”
打头阵的先锋班确认安全,捡起掉落在地上火把,朝天空慌了三下,刹那间,所有的绳索都开始震动,一个接一个的天启卫士卒从崖壁顶上速降落地,似是被突然撬开虫巢的虫群,一哄而散。
曹思源带着五个士卒直奔最大的瞭望哨,先期侦查时他们认为那边便是敌人的指挥部,他们准备一举将其端掉,从而瓦解敌人的有效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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