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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断星河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稻草天师
咱们卢家现在是被他崔焕臣绑上了战车,不想反也得反了,这个老狐狸,没想到他做得这么绝!”
卢天浩摇了摇头:“父亲,徐锐的天启卫就在宫合府,咱们还有机会!只要逃到他那里便可暂避兵祸,等大魏胜利之时,咱们还能重返西川!”
“你太天真了……”
卢林峰绝望道:“且不说大魏这艘破船能不能过得了这个坎,宏威皇帝早就想对西川动手,只是没有适合的机会,这场大战无论谁胜谁负,西川遗族都将失去荣耀。
而且徐锐手上不过一千人马,够干什么?南朝大军一旦控制新长安之后,第一个要对付的便是他,咱们要是逃到那去才是真正的自寻死路!
咦……等等……”
说着,卢林峰忽然想起了什么,“噌”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两只眼睛滴溜溜地打转,像是突然又有了主意,沉吟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对了,徐锐这个钦差或许还有点用!这几日你不是还在和他拖延时间么?”
卢天浩一愣,点了点头:“蛇鼠两端,当时孩儿便觉得这么拖下去迟早得坏事……”
卢林峰摇头道:“拖得好,眼下咱们和他还有一份香火情,这个时候怎能不用?卢天浩,您听着!”
他的声音忽然变得十分严肃。
卢天浩下意识站直了身子,等着父亲的下文。
卢林峰正色道:“从现在起,我以卢家家主的身份将你逐出卢家家门!”
“什么?!”
卢天浩张大了嘴,愕然望着卢林峰。
卢林峰继续道:“卢家身处危难,眼下只能两边下注,你立刻动身前往宫合府大营,告诉徐锐卢家被崔家胁迫,不得已只能起事,但请他代为禀明圣上,我卢家一门忠烈,潜伏敌营,只等王师南下之时反戈一击,为我大魏守住河山!
当然,对崔家我会说你私自叛逃,并将你逐出卢家,这样一来,无论谁胜谁负,我卢家虽然都不可能恢复往日荣光,但至少留下了一份香火情,那便是东山再起的机会!
只不过这样一来,你便要从此背负叛变家族的骂名,真是苦了你了。”
“只要是为了卢家,天浩就算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又何惧区区骂名?孩儿不在时,还请父亲保重身体,卢家终有重见天日的一天!”
卢天浩终于听懂了卢林峰的意思,立刻跪了下来,朝父亲磕了三个响头。
卢林峰望着泪眼朦胧的儿子,也不禁有些鼻酸,一把将他扶了起来。
“浩儿,今后的路一定会很艰难,寄人篱下你要多些忍让,多些心眼,特别是战乱一起,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卢家的未来就看你了……”
卢天浩郑重抱拳道:“父亲放心,孩儿记住了,孩儿定不辱使命!”
新长安毗邻渭河,渭河不宽,运力有限,所以新长安只有一个小型的转运码头,与宫合府城外的集散码头不可同日而语。
这一日,安歌风尘仆仆地赶来与卢家外事掌柜继续商谈合作事宜,然而他刚刚下船,却发现码头上竟是一阵骚乱,宛若末日降临。
“打仗啦,要打仗啦,快跑啊!”
惊恐的人群四散奔逃,纤夫、苦力都甩下了手里的活,仿佛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窜,人潮拖儿带女,抓着大包小包的行礼疯狂地往船上爬。
他们根本不在乎这是谁的船,又要驶向哪里,好像只要上了船就能活命。
安歌微微一愣,正想让随从抓个人问问情况,却正好看见叶十也正疯了般地往这边跑,连忙追了上去一把将他拉住。
“喂,怎么回事,你不是来购粮准备卖到东边去吗?”
安歌急声问到。
叶十突然被人抓住,顿时大怒。
他愤然回头,正想踹出一脚,没想到拉他的竟是安歌,怒意立刻变成了苦相:“快别说了,刚刚买了粮还来不及运走,南朝人就打过来了,可惜了我的几十车粮食!这帮天杀的狗!”
说着,他便要甩开安歌的手,往船上爬去。
“什么,南朝人打过来了?”
安歌一惊,哪肯让他离开,死死拽着他问:“此事可是真的?”
叶十道:“当然是真的,我亲眼看见了南朝大军的旗帜,已经快到新长安城下了,快放手,船要开了!”
安歌心中一惊,下意识松开了手,叶十立刻便像脱缰的野马,扒着船沿,一咕噜翻了上去。
“喂,你不走吗?”
叶十逃到船上总算放下了心,大声问安歌到。
安歌摇了摇头:“你走了,那几十车粮食怎么办?”
叶十皱眉道:“认亏呗,不就几万两银子么。”
安歌一愣:“粮食现在在什么地方?”
“就在码头外,插着我家商号的旗子,伙计和长工都在那。”
说着,叶十一愣:“喂,你不会想要那些粮食吧?听我的,快上船,钱哪有命重要?”
安歌又摇了摇头:“我不走了,你把购粮的凭证给我!”
叶十连忙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朝安歌甩了下去。
“喂,粮食送你了,别拼命,活着回来!”
越来越多的人从船沿挤了上来,叶十顿时被人潮淹没,最后一眼看见安歌的时候,他正蹲下身子去捡那封购粮的凭证。
叶十摇了摇头:“跟着徐锐的都是疯子,要钱不要命!”
船开了,直到感觉船身随着波浪微微起伏,叶十才算松了口气。





谋断星河 第二百五十八章:献城
新长安城外,六万犀角军步骑混编,位于左翼,五万寂灭军带着大量奇形怪状的攻城器械位于右翼,一万三千多重甲黑旗军立在正中,这便是武陵亲军的全貌。
整个军阵严丝合缝,军容整齐肃穆,数千面飞舞的军旗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大军虽未动一步,却已杀气冲天,仿佛只要一声令下,便能将眼前的城池踏为平地。
而在大军之前,十几位最得武陵王信任的南朝将领各帅本部亲卫站成一排,最中间的则是此次大战的中军主帅,钢铁巨人一般的钟庆渊。
“各位将军,还请稍候片刻,家主很快便会带领全城士族前来献城!”
崔令纹站在众将之前,佝偻着身子,谄媚地说。
钟庆渊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对身边的诸将道:“过一刻若再不开门,寂灭军便直接轰塌城墙,攻陷此城!”
崔令纹闻言大惊道:“将军,崔家与将军合作绝无二心,眼下我崔家一门老小都在城中控制局势,若此时攻城他们便危险了!”
钟庆渊跃然马上,闭目养神,两米多高的身躯伟岸伫立,对崔令纹的话充耳不闻,显然无论他如何说,时间一到钟庆渊都会毫不犹豫地发兵攻城。
崔令纹哪受过这等鸟气,顿时大怒,但眼下他身在屋檐下,即使再不舒服也只得死死咬牙,暂时压住心中怒火。
八面玲珑的卢东卿一见他的模样,淡淡笑道:“崔公子不必挂怀,战场之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崔家虽在西川只手遮天,但起事之事定不会一帆风顺,若真发生什么意外,大军攻城也可为崔家解围不是?”
听他这般说来,崔令纹心中好受了一些,却仍旧余怒未消,冷冷道:“希望将军记住,崔家不是投降南朝,而是与将军合作,若是没有崔家,将军想一举灭掉北魏恐怕难上加难!”
他这话是对钟庆渊说的,但钟庆渊竟然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倒是一旁的卢东卿笑眯眯地连连点头。
“正是,正是,崔公子请放心,我南朝健儿自然极守信誉,只要崔家能按约定行事,王爷和钟将军自然不会亏待了崔家。”
“哼!”
见卢东卿再三保证,崔令纹冷哼一声,终于讪讪地闭上了嘴。
可他似乎没有发现,身边的一众南朝将领根本就没有拿正眼瞧过他,甚至听到卢东卿的话,钟庆渊还抬起眼皮,诧异地望了他一眼,仿佛在问为何要这般低声下气。
然而,刚刚迎上卢东卿的双眼,钟庆渊便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浓浓的讥讽和嘲弄,顿时心下了然,继续闭目养神,只是心中暗道:“好话都被他说尽了,这家伙,果然阴险得很……”
突然,孤零零的新长安传来一阵低沉的闷响,紧闭的城门终于开了,手臂粗细的铁质门闩摩擦着扣环,发出“吱呀呀”的刺耳声音,仿佛一头巨兽正在呜咽着摇尾乞怜。
一众人群从渐渐从敞开的大门里露出身影,西川各级军政要员,四大家族的代表,以及几乎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赫然在列。
而站在最前面的正是西川布政使卢林山和崔家家主崔焕臣。
卢林山身着官袍,面色铁青,站在人群之前一动不动,仿若木偶。
他身旁的崔焕臣虽年逾九旬,却是红光满面,在几个崔家小辈的搀扶下深深吸了口气,露出一副怡然之色,仿佛从此刻起,空气都是甘甜的。
“卢大人,走吧,既然已经选择了另一条路,便不必如此遮遮掩掩。”
崔焕臣转过头,笑眯眯地对卢林山道。
见卢林山仍旧没有反应,他又瞟了一眼身后那些面色忐忑,却又跃跃欲试的人,继续道:“你看,老夫也是看在崔卢两家千多年来共进退的份上,才把这最重要的献城交给了你,你若不想做,多的是人想取你卢家而代之啊。”
“哼,说得好听,你是想让卢家背负反叛献城的骂名,好让我卢家再无退路,只能一门心思跟着你造反罢了,又当婊子,又立牌坊,你崔家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卢林山狠狠刮了崔焕臣一眼,冷声讥讽了一句。
他说得这般难听,几个崔家小辈顿时大怒,崔焕臣却摆了摆手道:“随你怎么想,若你真的不想当婊子,现在转身便走,老夫绝不阻拦。”
“你!”
卢林山牙关紧咬,恨恨地看着崔焕臣,崔焕臣则一步不退,迎着他的目光反瞪回去。
“别浪费时间,这城你献还是不献?”
几个崔家小辈冷声低吼,崔焕臣则只是玩味地望着他。
卢林山浑身一震,咬牙收回目光,终于迈开步子,朝百丈之外的南朝大军走去。
南朝大军仿佛一座巍峨大山,一动不动,令人窒息的压力却好似无形的海啸,一浪高过一浪。
短短的数百丈,在卢林山看来却好似万里黄泉,每走一步都像是从他身上抽出一根骨头,身心都是剧痛。
然而再难走完的路还是要走完的,不多时,卢林山已经带着一众献城团走到南朝阵前,几个凶悍的士卒突然跃马而出,朗声高喊。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卢林山豁然止步,身后的人群也同时站定,纷纷向他望去。
卢林山紧咬着牙齿,心中似是天人交战,身为西川大儒,也是西川的最高行政长官,无论是学问还是气节,都不允许他干出主动献城的丑事。
可他背后还有绵延千年的卢家,还有祖宗的敦敦教诲和殷切期盼,即便他真的想要洁身自好,也不敢拿整个卢家来当陪葬。
刹那间,卢林山心里百转千回,好似经历万年之久,但实际上仅是短短的一瞬,他便无奈地长叹一声,向着南朝大军深深下拜。
“西川布政使,卢家卢林山代表西川父老,将新长安献与将军,望将军善待西川百姓,为我西川带来新的荣光。”
钟庆渊冷眼望着卢林山,依旧没有说话,一旁的卢东卿笑道:“原来遇到了本家,卢大人放心,从今日起西川便是我南朝之西川,诸位也都是我南朝收复河山的英雄。
现在委屈各位依旧屈尊原职,一旦我军灭掉北朝,本帅军担保各位一定官升三级,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此言一出,一众西川官员顿时喜上眉梢,虽然崔家一再担保,但他们此前仍旧担心投降之后会落得个凄惨下场。
如今卢东卿一句话,便让他们官品照旧,且不说战事结束之后能不能兑现官升三级的空头支票,但只要能保住眼下的荣华富贵,便不愁在这个乱世之中找到机会。
“老夫崔焕臣带领崔家上下恭迎将军大驾!”
就在这时,一旁的崔焕臣终于朝南朝大军躬身下拜。
“你就是崔焕臣?”
钟庆渊终于睁开了眼睛,犀利的目光顿时如刀子一般落在了崔焕臣身上,一旁的几个小辈顿时心中一寒。
崔焕臣却是笑盈盈地抬起头来,镇定自若道:“正是老朽,老朽与将军书信往来数月,称得上神交已久,今日一见,将军果然器宇轩昂,英武不凡。”
钟庆渊点了点头:“不错,此次大军有机会突袭西川,染指北国,你的确居功至伟!”
南朝主帅第一次当着西川一众官僚开口便是夸他,崔焕臣心中一喜,刚要说几句场面话,却听得钟庆渊话锋一转。
“所谓兵贵神速,我军必须尽快挥师北上,否则让北朝皇帝回过味来,便失去了突袭的意义,而一旦战事失利,诸位的性命也将不保。
不过在北伐之前,我军必须严密掌控西川,确保后方稳定,这样才能无所顾忌地攻克北国,现在我来问你,你崔家是否已经按照约定控制了整个西川?”
没想到钟庆渊竟然如此直接,崔焕臣微微一愣,面露难色道:“西川自然被我崔家牢牢握在手心,不过这其中出了一点岔子。”
“哦?西川难道还有崔家摆不平的事?”
卢东卿笑到。
崔焕臣摇了摇头:“只是一个意外罢了,大约半个多月前,朝廷突然派了一个叫徐锐的少年钦差来到西川,眼下他就驻扎在宫合府外。
不过将军不必担心,他只有一千来人,老夫已经命令附近驻军前去剿灭,等将军在新长安修整数日,崔家便能将他的人头奉上……”
“你说他叫什么名字?!”
他的话还未说完,钟庆渊突然双目大睁,厉声问到。
崔焕臣吓了一跳,豁然抬头朝钟庆渊望去,这才发现不单是钟庆渊,就连卢东卿和他身后的一众将领全都变了脸色,惊愕地望着自己。
“他叫徐锐,据说今年才刚刚十八岁,是宏威皇帝的宠臣……”
崔焕臣不明所以,只好解释了一句。
卢东卿的笑容僵在脸上,下意识去看钟庆渊,只见钟庆渊牙齿紧咬,郎声道:“传我将令,大军停止进城,黑旗军全军即刻东进,直奔宫合府,犀角军修整半日之后出发,以为增援,接收新长安及附近诸要塞交由寂灭军全权负责!”
“青玄,你……”
见钟庆渊立刻就要朝追击而去,卢东卿本能地想要劝慰几句,但他话才出口,便见钟庆渊红着眼睛朝他抱拳。
“泾阳一战的血仇不可不报,卢将军放心,本帅也并非鲁莽之人,绝不会为了私仇而置大军安危于不顾。
我是担心徐锐此人会变成此战的变数。
泾阳一战,此人已经崭露头角,就连王爷对其评价也是极高,眼下此人突然出现在此,无论是不是偶然都很难令小弟心安,本帅必须在他做好准备之前一举将他拿下!”
听他如此说来,卢东卿也不好再劝,拱手道:“贤弟先去,犀角军修整半日后立刻前往增援。”
“拜托了!”
钟庆渊点了点头,马缰一转,立刻就要掉头而去。
崔焕臣眼看南朝主帅竟然不愿进城,脸上顿时无光,连忙道:“将军何必如此着急,老朽的数千精兵早已将其包围,说不定现在已经拿下了徐锐的项上人头,将军不妨在城中稍歇几日,待……”
他的话还未说完,钟庆渊突然冷哼一声道:“醒醒吧,要是你手下那些杂牌军都能收拾了他,那泾阳一战我军早已横扫北朝,还用得着跑今天这一趟?”
说着,他一人一马狂奔而去,他这一动,身后立刻呼哨四起,不动如山的黑旗军立刻变成了黑色的海浪,滚滚冲向驻扎在宫合府外的徐锐大营。
崔焕臣被钟庆渊当众驳了面子,脸上多少有些挂不住,只得尴尬地问卢东卿道:“那小钦差不过及冠之年,当真有这么厉害?钟将军是不是太谨慎了些?”
卢东卿总不能把泾阳大败挂在嘴边,一时不知如何回答,讪讪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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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断星河 第二百五十九章:大乱
突如其来的南朝大军顿时令西川大乱,虽然崔家暗地里做了很多准备,但西川毕竟是北国要地,突然改旗易帜定然会爆发诸多乱局。
宏威十七年五月初四,也就是新长安献城的同一天,驻扎在新长安以东一百三十里的西川副总兵收到消息,痛斥四大家族卖国,宣布带领本部一万五千人马誓师讨贼。
第二日,四十里外的广安将军带领本部三千驻军起兵响应,与从新长安西路大营带兵而逃的长门把总五千官军汇合,组成反抗军。
同时,各地的仁人志士在听说四大家族开城投降之后立刻组织义军自救,这几路反抗人马占领新长安向东北的各条战略隘口,并向新长安方向汇合,颇有声势。
然而,经过短暂修整之后,卢东卿立刻带领犀角军东进,于五月初六日白天与反抗军主力照面。
前一晚,广安将军廖仲被崔家奸细毒杀,长门总兵方兴同中毒昏迷,群龙无首的反抗军一触即溃,卢东卿仅用了半个时辰,便攻破反抗军大营,歼敌五千余人。
剩余的反抗军残部吓破了胆,四散奔逃,散兵游勇们成群结队地躲进深山之中落草为寇,再也激不起什么浪花。
紧接着,卢东卿不做修整,继续东进,在广安设伏,击溃各地志士支援反抗军的援兵,又歼敌三千。
五月初八,犀角军仅用半天便攻破西川东大营,西川副总兵梁德海兵败自刎,其下三十六位将领战死或自杀殉国,只有少数人则选择投降。
此后,卢东卿兵分八路,水路并进,如蛛网一般,将触手迅速伸向西川各处要地,企图牢牢控制整个西川的交通网络。
自此,西川成规模的反抗几乎被完全消灭。
原有的地方政权在改旗易帜之后控制力本就大跌,再经历连番大战,除新长安等核心城池外,原有统治根基和地方豪强秩序几乎被破坏殆尽。
南朝大军毕竟人少,而且也没有时间和精力慢慢恢复西川的秩序,他们仅仅控制了一些重要的战略要地,为后续攻势奠定基础。
而在占领区之外,战败的散兵游勇变成了凶狠的野兽,加上逃难的流民,以及心怀不轨的地痞流氓们,行成了罪恶的源头。
他们就好像从地府中涌出来的孤魂野鬼,为了一切资源到处烧杀抢掠,有时仅仅因为一袋粮食就有可能屠戮整个村落。
一时间,富饶的西川竟变成了处处哀嚎惨叫的人间炼狱。
距离宫合府四十里外的一条官道之上,十几辆大车缓缓前行,他们身后烟尘四起,一支南朝骑兵刚刚离他们而去,奔向东北方的前线战场。
安歌穿着一身管事的衣服,面沉似水地拉着头车默默前进,他这次来新长安原本也没有料到会突然发生这种事,身边仅带着六个徐锐的亲卫。
还好叶十的长工没见老板回来,都没有擅自离开,安歌拿出叶十的凭证之后才将这支商队接收过来,否则这四十几车粮食就算到了他的手上,也没人来运。
不过赶着这么多粮食赶路的风险也是极大,一路上他遇到了败兵抢劫,也碰上过像刚刚那支南朝骑兵一类的盘查。
面对败兵,自然是强硬回击。
虽然他身边只有六个亲卫,却都配备了连射弩和手雷,那些早已被吓破胆的散兵游勇聚在一起的人数本就不多,更谈不上什么战斗意志,欺负欺负老百姓还行,一见硬茬子便立刻作鸟兽散。
最惊险的还是应付各地的伪军,以及南朝铁骑,他们一见这支队伍绝对不会放过,立刻便要上来盘查一翻。
安歌命人将武器藏在粮食之中,乔庄打扮成商人形象,然后谎称是卢家之人,负责运粮到外地的庄子。
好在叶十的粮食本就是向卢家购买的,有卢家开具的保函,再加上安歌与卢家许多管事为了合作事宜扯了好几天的皮,对卢家的一些内幕及行事风格也有了解,无论谁问起来都能对答如流。
南朝铁骑似乎已经收到上峰命令,尽量不与四大家族为难,安歌走的又是与往战场相反的路线,南朝人倒是没有为难他们,反倒是投降过去的伪军极为难缠。
遇到这些人,安歌只得有样学样,用徐锐金钱开道的手段,大笔贿赂负责盘查的守将,短短几天砸出去六七万两之多,总算从西边饶了个大圈,平安地来到了宫合府附近。
这不得不说是个奇迹,但越是接近宫合府,安歌的心中便越是不安。
虽然他并有在军中待过,但在徐锐的耳濡目染之下,安歌对军政也不是一窍不通,从宫合府附近的情况来看,这里应该没有战事,即便有也早已停歇。
南朝大军来得极为突然,自他离开天启卫宫合府大营的时候,徐锐还没有任何准备,等到敌人突然而至,绝没有从容离开的可能。
然而若是天启卫依旧坚守,那么此地便是战场,定然是风声鹤唳,大批南朝精锐都会向这里聚集,绝不会如此平静。
难道少爷已经战败了?
安歌心中一寒,连忙把这些不祥的念头抛出脑外。
“掌柜的,这边有情况!”
一个二十七八岁,伙计打扮的人悄悄靠近安歌,低声说到。
此人名叫唐鑫,原本是彪悍的西北士卒,被徐锐从边军中挑到了天启卫。
徐锐对他出众的武艺,以及沉稳的办事风格十分欣赏,便将他留在了身边,做了自己的亲卫,这次安歌到新长安,他便是负责护卫安歌周全的头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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