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断星河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稻草天师
徐锐闻言脸色渐渐沉了下来。
谋断星河 第五百三十七章:故乡的痕迹
和李邝商议好晚上的安排之后,徐锐独自一人走出酒馆,脑海里还回荡着自己方才说过的话。
当年中原zhèng quán在八百里瀚海戈壁上修建石头城耗资靡费,而如今的新界城无论是规模还是繁荣程度都比当年的石头城更胜一筹。
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巨大的财力之上。
显然,若是仅仅依靠马匪们的抢劫事业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支撑起这么大的一座城来,那么剩下的唯一财源便是那处神秘的宝藏。
徐锐不太相信锦衣卫和龙图冒着身家性命与马匪们合谋会只为了钱,毕竟他们捞钱的门道实在太多,没必要和马匪们一样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一定有更重要的东西在吸引着他们。
如此一来,宝藏里的金钱也好,秘籍也罢,其实都是副产品而已,真正珍贵的东西一定已经被龙图和鬼面魔神瓜分走了。
其实财宝被瓜分走了倒还没什么,徐锐最担心的是龙图在这个环节扮演的角色。
虽然此时此刻他仍是实际意义上的“西北王”,可明眼人都知道,他因为此事大大得罪了宏威皇帝,现在就好像在走钢丝,一不小心就会粉身碎骨。
龙图的此番作为怎么看都不像是幕后老板,而如果他也只是这盘棋上的一颗棋子,那么这就带来了三个最关键的问题。
第一,龙图若是棋子,那么这盘棋恐怕会比最开始想象的还要大得多。
第二,龙图若是棋子,那么他极有可能会像天骐关的那个锦衣卫头头一般,随时被人灭口,即便能控制住他,但要想从他口中套出宝藏秘密的机会约等于零。
第三,龙图若是棋子,那么究竟谁有那么大的本事,来操纵这盘棋局呢?
看来一切还是要从那位神秘的鬼面魔神身上着手啊……
“站住!”
想着想着,徐锐不知道走到了何处,面前突然传来一声大喝打断了他的思路。
徐锐抬头一看,只见面前站着两个马匪打扮的彪形大汉,拦住了去路,虎视眈眈地望着他。
徐锐一愣,连忙行礼道:“不知两位好汉为何拦住在下?”
二人对视一眼,面色一沉,其中一人冷笑道:“小书生问爷爷为何拦你,你怎么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什么地方?”
徐锐脸上闪过一丝疑惑之色,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竟走到了新界城北,好似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周围再没有嘈杂的人群,只剩下无数来回巡逻的马匪。
这里不再是成片的帐篷,而是一个巨大的,充满异域风情的建筑群,仿佛另一个世界的庄园,不算太高的围墙后便是宽敞的院子,里面甚至种着戈壁上难得一见的绿色植物。
院子后面则是能一眼看见的建筑群,大大小小,错落有致,好似一座稍小些的城堡。
所有的建筑都是由岩石砌成的,石壁上面竟然还有一座座栩栩如生的浮雕,不但奢华精美,而且极富艺术气息,若是规模大个百倍,甚至有人说这是皇宫徐锐也会深信不疑。
“这里是?”
徐锐狐疑地问。
方才说话的那汉子冷冷道:“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这便是咱们城主的教堂,也是你这等低贱之人能来的地方?还不快给老子夹着尾巴滚蛋,跑得慢了,小心爷爷砍了你!”
“什么,教堂?你说这是教堂?”
徐锐无比震惊,毫无伪装。
自打徐锐来到这个世界,便发现这个世界的宗教信仰十分单纯,除了体系不算完善的佛道两家之外,便只有草原上的长生天勉强算得上一种信仰。
而另一个世界的基督教、***教在这里全都闻所未闻。
现在再来看这硕大的建筑群,石砌的高墙,尖尖的塔顶,满墙的圣象,还有建筑顶上的十字,不就是一间哥特式的基督教堂吗?
有教堂便代表有信徒的存在,徐锐从未在这个世界见过任何一个基督徒,哪怕是这两个守门的马匪也没有一点基督徒的样子,那么真正的基督徒便极有可能是这里的主人!
“难道说……”
徐锐眉头微微一皱,心中忽然划过一道闪电,一个残缺不全的猜想顿时浮现出来。
“喂!”
就在这时,不耐烦的马匪一掌推在徐锐胸口,再度打断了他的思路。
徐锐回过神来,连忙装作趔趄后退,打算借坡下驴,先离开这个地方好好理一理方才的思路。
可是就在他后退的时候,目光忽然落在了院子里的一面石墙上。
确切地说,应该是石墙上的图案吸引了他的主意。
那是不知被什么人用石子刻上去的图案,图案本身并不复杂,线条也歪歪扭扭,看得出刻下图案的人并没有多少雕刻功底,至少比这满墙的浮雕要差得多。
但令徐锐震惊的却是这幅图案的内容,因为它居然是一幅星图!
在一个冷兵器的文明世界居然会出现星图,这本来就是一件极其令人惊愕的事,何况徐锐一眼便认出了这幅星图画的正是太阳系!
“那是谁画的?!”
徐锐再也顾不上伪装,一把抓住一个马匪,急切地问。
就在问题出口的瞬间,徐锐忽然好像想到了什么,嘴角挂起一抹冷笑:“教堂、星图,原来如此……”
“你能看得懂那幅图?”
被徐锐喝问的马匪非但没有因为徐锐的无礼而愤怒,甚至忽略了这样一个身材单薄的少年为何能牢牢揪住自己的手腕,无法挣脱。
他脸上闪过一丝欣喜之色,连忙对自己身后的另一个同伴道:“快,快禀报城主,预言成真了,能看得懂那幅图的人出现了,宝藏,更大的宝藏终于能开启了!”
“哦,哦,我这就去,这就去!”
那同伴同样欣喜若狂,转身便跑,急匆匆地往教堂里冲。
被徐锐揪住的那马匪哈哈大笑地回过头,正想同徐锐交代几句,然而眼前的早已空空如也,哪里还有徐锐的影子?
他疑惑地左右寻找了一番,还是没有任何所惑,徐锐就仿佛凭空消失,又或者根本没有出现过,汉子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
没过多久,一脸阴沉的徐锐从人群之中缓缓走出,他已经回到了热闹的街市上,周围都是各式各样形色匆匆的人,人群之中,有个头戴斗笠的女子靠在角落,仿佛在等什么人。
徐锐看到那女子便径直走到她的面前小声问问道:“都安顿好了?”
女子抬起头,原来是一直暗中潜伏的影婢。
她左右看看,见没人主意便轻声道:“安顿好了,就在对面客栈的二楼里间。”
徐锐点了点头,转身朝客栈走去,影婢扫了一眼附近的人群,没有发现什么危险,一闪身隐没在人群之中。
徐锐没费什么功夫便找到了影婢所说的那个房间,轻轻推开了大门。
大门打开的一瞬间,里面的栖霞公主、闫家兄妹同时扭头朝他望去。
“大家都在等你,你去哪了?”
不等栖霞公主开口,闫思琪便好像触电一般,从闫盛休息的床边跳了起来,几步跨到徐锐身边,大声地问。
话还是这句话,可语气里除了责怪,竟还多了三分娇嗔。
徐锐微微一愣,没来由地心里发虚,下意识望向栖霞公主。
“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因为害了我哥,做贼心虚了?”
闫思琪自己却还一无所察,依旧滔滔不绝地数落着徐锐在关键时刻的不辞而别。
栖霞公主则一脸坏笑地望着徐锐,那模样好似在说,都是你惹出来的祸,看你如何收场?
徐锐顿时在心里苦笑一声,望向闫思琪的目光里充满了无奈。
谋断星河 第五百三十八章:离别
“闫兄如何了?”
无奈之下徐锐只得连忙转移话题。
“啊,救治得还算及时,已经没有大碍了,说起来我哥若不是受你蛊惑怎会弄成这个样子?我不管,你得补偿我们兄妹,否则今后绝没有你的好果子吃!”
闫思琪依然不依不饶,可说着说着,这话的意思却是有些变味。
徐锐愕然地望着她,她却瞪大了眼睛,傻乎乎地问:“怎么了?我脸上有灰么?哦!我知道了,你想赖账是不是?哼,想都别想,我告诉你,你若想溜掉我定天涯海角也要把你揪出来!”
闫思琪一脸恍然,笃定地说。
栖霞公主捂着嘴,差点笑出了声。
徐锐翻了个白眼,再不理她,走到闫盛的床边朝他望去。
闫盛笑了笑,艰难地睁开眼睛道:“我没事,过个几日就好了,思琪胡闹,徐兄可别放在心上。”
“这次是我大意了,没想到对手竟这般无耻,嘶……”
徐锐摇了摇头,脸色忽然一变,原来身后的栖霞公主偷偷地掐在他后腰上,生疼。
他朝栖霞公主望去,栖霞公主仍旧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手上的力道却是一点也不减。
呵,女人!无论多大年纪,怎样的性格,吃起醋来总是心狠手辣,徐锐勉强挤出一丝微笑,算是赔罪。
“不关徐兄的事,一切都如你所料,是我太迂腐,此地本就是生死之地,大争之人无所不用其极才是常态,唯独我总是抱残守缺,你说的对,想要报仇我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闫盛叹了口气,无奈地说。
徐锐轻轻拍掉栖霞公主的手,他能听出闫盛语气里的失落,如果连一个乡野悍匪都对付不了,又要如何找“西北王”龙图报仇呢?
这便是所谓的心魔了,好似人生中的一个坎,若是能想通就能收获一个真谛,走一段坦途,但若是钻了牛角尖,可能很长一段时间走不出来,做什么事都很难突破。
可是徐锐不是心理医生,真是有心杀敌,无力回天,只能希望他自己走出来,找到那条适合自己的路。
正想着,栖霞公主忽然道:“对了,因为闫兄弟的对手突然被人刺杀,大争之地的管事经过商议之后宣布闫兄弟获胜,直接进入晚上的决赛。
可是眼下他这个样子根本打不了,更别说晚上的对手恐怕要比方才见到的还强,你快帮着想个办法吧。”
提起这件事,闫思琪顿时脸色一变,深吸一口气就要再度数落徐锐。
徐锐眼角余光瞄见这一幕,连忙点头道:“没关系,我之前便是去和大争之地的头子交涉了,方才已经说好,晚上你不用再去比斗,名额让给了其他人。”
“真的?”
闫思琪闻言大喜,对她来说,没什么比闫盛的安危更加重要。
可是闫盛却是神色一暗,勉强笑道:“原来如此,多……多谢徐兄了。”
见他这副模样,徐锐心中叹了口气,笑着掏出一叠纸递了过去。
“这是?”
闫盛狐疑地接过那叠纸,只看了几眼,红肿的双目顿时等得老大,握纸的双手剧烈地颤抖起来。
“哥,你怎么了?”
闫思琪从没见过闫盛如此激动,不禁有些担心。
栖霞公主也狐疑地望向了徐锐。
还来不及同她解释,闫盛突然“噌”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惊愕道:“绝世刀法,绝世刀法啊,徐兄,这东西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徐锐笑道:“自然是方才去交涉的时候从马匪那里骗来的,我说你受了这么大的罪,又是石灰,又是刺杀的,晚上的比斗名额也让给了别人,怎么也得给你些补偿。
那马匪头子被我扰得烦了,便顺手从一叠秘籍之中抽出了一套给我,说是手抄版,功法一般,算是打发我费的那些口舌。
看闫兄的意思,这还是好东西咯,看来那马匪头子也不识货嘛。”
徐锐说完讪讪地笑了起来,栖霞公主撇撇嘴,显然这番话她是一个字也不信。
但闫盛却是信了,哈哈大笑道:“暴殄天物,真是暴殄天物啊,似这等上乘的刀法就是一流高手见过的也绝不会多,徐兄大恩大德,在下没齿不忘,请徐兄受在下一拜!”
说着,闫盛便要从床上爬下来,向徐锐行大礼。
徐锐连忙阻拦道:“闫兄你这是干什么,所谓宝剑赠英雄,这东西之于你是宝贝,落到我手上便是一文不值了,更何况这本就是你用性命拼下来的东西,若再行大礼,在下实在心中有愧。”
闫思琪看看哥哥,又看看徐锐,再看看闫盛手里那一叠简陋的白纸,顿时愣在当场。
眼看闫盛态度坚决,栖霞公主和徐锐一起好说歹说才把闫盛重新扶回了床上,免了一场尴尬的大礼。
起身的时候,栖霞公主用胳膊碰了碰徐锐,徐锐心领神会,在她耳边轻声道:“是肖进武肖尚书的一门刀法,传自武圣洪大都督,之前我练剑时他给我做参考的,方才正好找了个地方默写出来给闫兄。”
栖霞公主恍然,瞟了徐锐一眼,笑道:“你把肖尚书的东西转手送人,就不怕他知道了找你的麻烦?”
徐锐笑道:“他占了我那么多便宜,总不能还当个守财奴吧,要是那样,改日我赶一辆大车,到他家里把他从我那抢过去的东西都搬走,看他晚上还能不能睡得安稳。”
“你简直就是活土匪。”
栖霞公主翻了个白眼,轻轻掐了徐锐一下,小声说到。
徐锐笑了笑,又对闫盛道:“闫兄,我有些话想同你单独讲讲。”
此言一出,栖霞公主立刻朝闫盛行了个礼,转身朝房间外走去。
徐锐又望向闫思琪,她却同个木桩一般站在原地,直到闫盛道:“妹子,你先出去,我和徐兄有些话说。”
闫思琪不满道:“君子事无不可对人言,有什么事非得私下说?何况你我兄妹还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
“让你出去就快出去,哪那么多话?”
徐锐翻了个白眼,不满地说。
“你!”
闫思琪双目一瞪,心中顿时燃起一股无名之火,冷哼一声,一跺脚出了门。
等屋子里就剩二人之后,闫盛忽然笑道:“徐兄是想劝我回乡吧?”
徐锐一愣:“你猜到了?”
闫盛叹了口气道:“徐兄一路为我着想,这还有什么猜不到呢?
想我闫盛一直自负武功小成,足以为族报仇,甚至驰骋天下,却没想到最后却成了井底之蛙,若非一路得徐兄关照,恐怕早已性命不保。
如今得到这部秘籍当然应该回乡修习,以免误人误己啊。”
徐锐摇头道:“胜败乃兵家常事,闫兄年纪轻轻便能有这般成就已经十分难得,只不过你为人过于方正,不适合这险恶的江湖,又何必一定要选条令自己泥足深陷的路呢?”
闫盛苦笑:“徐兄的好意在下心领了,不过灭族之仇不共戴天,在下即便粉身碎骨也一定会报,就不必劝我了。
不过经过这次之后,我也算看清了自己,我可以答应你,今后若没有绝对的把握定不会出山报仇!”
徐锐点了点头:“也罢,你能这么想总归比白白送了性命强。”
说着,徐锐语气一顿道:“闫兄,这些日子承蒙关照,在下铭记于心,本想与你兄妹共游几日,奈何心里总有事记挂,今日恐怕就到了分别的时候。”
闫盛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点了点头:“是了,徐兄还有大好的前程,如今你我已各自确定归处,自然是到了该分别的时候,只是可惜你我一见如故,却没有时间促膝长谈,实为人生一大憾事啊。”
徐锐闻言沉吟片刻,突然把手伸进口袋摸到一个铜板,然后用双指将铜板夹成两半,取出其中的一半递给闫盛。
“我家亲戚在星河集团有些关系,你若想找我便拿着这半枚铜钱,去星河集团旗下的任何一间商号,他们会带你来见我的。”
闫盛接过铜板笑了起来:“等我武学精进,定来与徐兄把酒言欢!”
徐锐点了点头:“一定!山高路远,就此别过!”
闫盛起身抱拳,郑重道:“再见!”
闫思琪被赶出门来赌气般在街上溜了一圈,回来的时候便只见闫盛一个人在屋子里,不禁一愣:“咦,哥,那个官迷呢?”
闫盛淡淡道:“走了。”
“走了?”
闫思琪微微一愣,忽然感觉心里有些失落,又有些懊恼,空唠唠的很不好受。
“这家伙,莫不是为了赖账才不辞而别的?”
闫思琪自言自语地嘀咕一句,嘟起了嘴。
见他这副模样,闫盛叹了口气道:“妹妹,徐兄虽然不得志,可他一身才学惊为天人,迟早要一飞冲天,兴许哪天就成了县令老爷。
按说你的事,当哥哥的不应该干涉,可是一来他已娶亲,二来以你这性子,恐怕也不是当县令夫人的料,若真的爱上了他,还要谨慎啊。”
“哥,你说什么呢?”
乍一听这话,闫思琪顿时羞红了脸,局促道:“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他?这官迷有什么好?欺软怕硬,手不能提,一身的谄媚气,就是天下的男人全死了,我也不会看上他!”
说话间,闫思琪只觉心里酸溜溜的,尤其想起栖霞公主的美貌与气质,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闫盛睁着红肿的眼睛看了她一眼道:“不是就好,免得同我一样,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最后为情所困误了终生。”
“哥,你好好休息,我出去转转。”
闫思琪闻言心烦意乱,胸口像是压着一块大石,本能地一转头又溜出了房间。
闫盛望着她的背影,长长地叹了口气。
人群之中,栖霞公主的眼睛眯成了月牙,嘴角挂着一抹令人心虚的甜笑,淡淡地问徐锐:“又送秘籍,又留信物,你就真的和那位闫兄如此合得来?”
“当然!”
徐锐心里暗暗叫苦,面上却装作若无其事道:“闫盛乃方方正正,纯纯粹粹的真君子,这种人太少,好不容易见到一个,自然要另眼相看。”
“当真不是因为舍不得年轻漂亮的闫家妹妹?”
栖霞公主凑近徐锐循循善诱到。
徐锐下意识后退一步,讪讪道:“怎么会?我心里就那么点地方,你又这么胖,住下了你哪还有别人的位置?
再说了,那丫头年纪轻轻,又shàng yong武,怎么会看得上我这种手无缚鸡之力,一心想往上爬的官迷?”
栖霞公主这次真的笑了起来,用手指戳了戳徐锐的脸,轻轻哼了一声:“巧舌如簧,那丫头看你的眼神都放着光呢,你若是没这个意思,便不要招惹人家,免得害了人家一生!”
徐锐苦笑道:“天地良心,我躲都还来不及,哪有心思招惹她?”
栖霞公主“噗嗤”笑道:“看你得意的,哼,我看上的男人自然是出类拔萃,人见人爱,有人爱你便也证明了我眼光不赖。
只是你不明白女人,相思之苦,求之不得,那是这世上最毒的毒药,那丫头天性单纯,若是泥足深陷,搞不好会毁了一生。”
徐锐闻言忽然想起了远在长兴城的曹婉兮,上次得知自己与栖霞公主互生情愫,她便生了一场大病,也不知她若听说自己和栖霞公主成亲,又会如何?
徐锐在心里叹了口气,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都清理出去,然后郑重地对栖霞公主道:“今晚你跟着影婢,不要乱跑,注意安全。”
栖霞公主一愣,脸色立刻严肃起来:“准备动手了?”
徐锐点了点头:“已经安排好了,我打算今晚便去探一探那位鬼面魔神的底!”
栖霞公主轻轻靠在徐锐的胸口,柔声道:“听说他武功很高,你要小心些,我等着你,一定要回来。”
“嗯,你放心,我会的,一定!”
徐锐点了点头,坚定地说。
谋断星河 第五百三十九章:将夜
大争之地的内账外,鬼像正远远望着西斜的残阳,火红的阳光照在他左脸的刀疤上显得更加狰狞。
他宛若一尊石雕呆立不动,但目光中偶尔闪过的一丝焦躁却透露出他此刻的心情并不像表面这般平静。
不多时,干瘦的二娃悄无声息地从外面赶了回来,见鬼像站在帐外便摆摆手让周围的兄弟们退下,独自一人凑到鬼像身后。
“大当家的。”
二娃轻轻地唤了一声。
鬼像回过神来,却没有回头,淡淡地问:“东西拿到了?”
“拿到了。”
二娃点了点头,从怀里摸出一个竹管递给鬼像道:“那位大人刚刚用秘密渠道传过来的,没人发现。”
鬼像接过竹管,确认上面的火漆完好无损,然后拔开塞子,从里面掏出一张纸条仔细看了起来。
纸条上只有短短的一行字,可是鬼像却来来回回看了数遍,确认没有半点错漏,这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他一边取出火折将纸条点燃,一边问道:“其他几个当家的没问题吧?”
二娃点了点头:“除了火风和殷震南,其他几个对总瓢把子衷心耿耿的家伙都已经被咱们提前支开,剩下的几位当家和您都是过命的交情,绝对信得过。”
“信得过?”
鬼像冷哼一声道:“都是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的事,这年头什么事能谈得上绝对?不过是利益足够大,大到比命还重要罢了。”
二娃闻言神色一暗,没有说话。
鬼像又问道:“大争之人准备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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