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农女:妖孽王爷赖上门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夏七七
重剑落下的那几秒,对月照来说,恍若余生一般漫长。
漫长到他都在心里将过往懊悔的事情想了一遍,再想到那些关心爱护他的主子和朋友们,脑海里都浮现了少时被墨冥辰救下的情形,那预想中的重击还没有落下来。
月照从自己的思绪中猛然回神,还未睁眼,就听到了近旁兵器相击的声音,惊得他身子一颤。
“你还没晕过去啊?”背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下一瞬月照就觉自己被人一把抓住后领甩飞了出去,“没晕就赶紧先撤,别碍着老子打架!”
“他伤得这么重,严斌你是想要他的命不成?!”
月照急怒声中睁眼,恍惚间发现自己被从马背上甩飞后稳稳落入了一个女子的怀中。
“曲堂主!”他惊喜地喊了一声,刚张嘴,大口的鲜血便涌了出来。
月照还没等到对方的回应,就两眼一翻昏死过去了。
那边抢了月照战马的严斌几剑逼退耶律明觉,眼见他身后的铁浮屠要攻上来,严斌扬声大喝:“青阳王与齐军已攻破王庭,取了耶律寒邪的首级,夜北已亡,尔等还不束手就擒?!”
至尊农女:妖孽王爷赖上门 第1285章 都疯了!!
月照再醒来,已是两天后。
他睁眼时就发现,自己躺在帐篷里的矮床上。
身上的伤口已被尽数包扎,裹得他动弹不得。
帐篷里有几个人正围拢讨论着什么,并未发现他苏醒。
月照艰难地侧过头,张了张干涸的嘴唇,嗓子哑得发不出半点声音,他也不急,只是静静盯着那些熟悉的人,听他们在说什么。
“要不让云薇去吧,拂衣脾气再大,总不会对小丫头动手吧?”弱水揉了揉被砸痛的肩膀,提议到。
云薇仰头看向秦月瑶:“娘亲,让我去吧,我知道外公要的草药长什么样子。”
“不行,那帐篷不是云薇能去的地方!”秦月瑶斩钉截铁地拒绝。
他们如今身在夜北王庭内,这两天外头乱着呢,别说合萨的帐篷了,在动身往西之前,她是决计不会让云薇踏出这个帐篷的。
毕竟这一出去,仰头就能看到挂在金帐前的几颗人头,别说云薇这个孩子了,就连她看到都会做噩梦!
“要我说你们就别那么纵着他了,直接进去把人打晕带出来不就行了?”姜长离不耐烦地按了按手腕,“眼下城里那么多伤患,金帐那边也还等着用药呢。”
拂衣从开战之初就一直跟着墨冥辰在军中,也参与了两天前的破城之战。
那一战齐军从四方城门攻入王庭后就分兵往各处杀敌,拂衣在入城后便与他分开了。
第二日清晨城中战事平息,他们又马不停蹄地往铁线河去驰援。
等得他们都将耶律明觉的人逼退回了西岭山,带着秦月瑶和重伤的月照回王庭后,大家才发现拂衣前一晚进了城西那个夜北合萨的帐篷之后就再没出来。
与拂衣同队的将士们之前就进帐去找过拂衣,可几人刚掀开帐帘,连里面什么情形都没看清楚,就被拂衣持剑打了出来。
城中一战,齐军伤亡惨重,几位主将都受了伤,拓跋弘虽斩杀了耶律寒邪,可当时也伤得只剩半口气了。
姜长离跟一众军医在城里忙了两天,头先也没空去理会合萨帐篷里安然无恙的拂衣。
如今军中所带的药材快用完了,后方补给还未到,拓跋弘和月照都急等着几味药材救命,姜长离才想起那合萨的帐篷里还存着药。
可他刚跟弱水想进去取药,居然也被拂衣给赶出来了。
秦月瑶沉着脸摇了摇头:“外公也瞧见拂衣那副样子了,我是怕咱们强行把他从帐篷里拉出来,会把他逼疯的。”
姜长离和弱水闯进去的时候,她就在帐篷外面。
虽然没看到拂衣跟他们动手,可隔着帐篷,她也听到了拂衣的嘶吼。
那满含绝望和愤怒的声音,沙哑得不似人声,就像是野兽的哀嚎。
墨冥辰下落不明,阮斋主负伤未醒,两天前在铁线河畔碰巧与他们汇合的严、曲两位堂主如今还带着南山斋的人跟着云将军在将耶律明觉一行人往西压制,就连惊蛰跟谷雨他们都在她到达王庭后紧追着往西去了。
如今这偌大的城池内外,竟是没人知道拂衣到底为什么变成了这样。
秦月瑶也只是猜测,这一切跟死在帐篷里的那位摩柯合萨有关。
已经两天了,拂衣披发提剑,就是在帐篷里守着那具已凉了多时的尸体。
“实在不行,咱们就……”姜长离刚开口,忽地就见两个拓跋弘的亲随匆匆跑过来,说他们主子要骑马东去。
“命都快没了还要东什么去?!他们是要把我逼疯了才满意吗?!”姜长离狠声骂了一句,抓了药箱怒气冲冲地就往外窜。
本以为攻占了夜北王庭,斩杀了耶律寒邪,他们最难熬的时候便过去了。
谁成想这场胜仗打得他们满心疲惫,战后居然又冒出这么多问题来。
墨冥辰和云惊天不在,王庭里这些伤患就跟疯了一样,他少盯片刻都不行!
秦月瑶本想留了云薇在这里也跟上去看看,转头才发现月照已经醒了。
她将月照艰难地开口却发不出声音来,忙端了盏温水扶了他喝下,云薇和弱水也都凑了过来,轮流着有模有样地替他诊脉。
“王妃,我们赢了吗?”月照靠在床头,没有回答三人叠声的询问,只是哑着嗓子问了一句。
“王庭已破,拓拔王子还杀了耶律寒邪,齐军在城中全歼夜北的铁浮屠大军,要不了多久,那些还在各处与齐军对抗的部落想来也会归降,如今夜北就剩了耶律明觉还在顽抗,云将军已经带着晋北军去追击了,西面那场战事,想必是大齐与夜北的最后一战了。”
秦月瑶缓声说着,拢了拢眉心:“也不知道云将军他们如今打到西岭山了没有?”
那晚弱水他们先遇到了正在草原上寻找墨冥辰的南山斋弟子,两位堂主带人从耶律明觉手上救下了重伤的月照后也没敢恋战,带着他们一路北逃,终于在破晓时分等到了从王庭带兵来援的云惊天。
云惊天他们刚攻破王庭,那会儿忙着对付耶律明觉,没时间与她详谈,只是让她跟着外公一起把伤患带回了王庭。
按照原来的计划,她本是想带着烨火教的人和云薇沿着铁线河往西去的,可现在那边在打仗,外公说什么都不愿让她们母女过去。
她在王庭待了两天了,这两日一直在帮着照顾城中的伤患,也只能从西边送来的战报里大概了解些情况。
没了云薇和阿藤帮忙引路,也不知云殊能不能带着墨冥辰他们找到出口?
秦月瑶收起了心中的担忧,沉声问月照:“你知道拂衣跟那个摩柯合萨的关系吗?”
她留在王庭没走,除了外公不准外,也是因着心里挂着重伤昏迷的月照。
别看月照这会儿好好的,刚带回来的时候他的伤势十分吓人,前两天也一直高烧不断,在生死边缘徘徊。
如今月照终于醒了,她琢磨着等解决了拂衣的事情,自己怎么着也要求着外公放行,让他们去西岭山救人才行了。
“拂衣是当年主子在晋北从军的时候,从草原上捡回去的,拂衣鲜少与我说起从前的事,我只知道他那的医术最开始是跟草原上的一个游医学的,那个老游医死在了一场大战里,或许跟摩柯合萨有几分关系吧?”
他与拂衣虽相处多年,可两人都很少跟对方提起遇到主子前的遭遇。
别说他了,只怕严堂主和谢谷主他们都不知道拂衣在草原上到底经历了什么,如今清楚那些过往的,除了拂衣自己外,大概也只有主子了。
可是,主子他……
月照刚想问问寻人的进展,却见秦月瑶已经站了起来:“你先好好养伤,我去瞧瞧拂衣。”
至尊农女:妖孽王爷赖上门 第1286章 心怀旧恨
外面天光大亮,遮蔽严实的帐篷里却昏暗若在夜中。
拂衣跪坐在角落里,抱着一具早已凉透变僵的尸体,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
将近十年了,他从未想过,自己还会在这片草原上遇到故人。
他生在这片草原上,出生的时候,正赶上夜北攻打北陆上的各部落。
他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谁,也不知自己到底出自哪个被夜北覆灭的小部落,从记事起,他就在跟着收养他的老人在北陆各部游走行医。
老人说自己是在铁线河畔捡到他的,那个时候,他瞧着只有三四岁的模样,身上中了剧毒,奄奄一息。
老人瞧着他可怜,把他捡回帐篷,尽心医治了半年,虽然救回了他的命,可因着剧毒浸身的关系,他的头发,自小就是一片银白。
老人给他取名阿木尔,在北陆语里面,那是平安的意思。
老人说他是个苦命的孩子,别的不求,只求能平平安安长大就好。
他跟在老人身边五年,这五年里,老人并未对身边的任何人提起自己的名字,他不知道老人姓甚名谁,来自哪个部落,只是一直遵了老人的意思,唤他一声“阿爷”。
在所有人眼里,他就是老人的孙子,居无定所的爷孙俩常年游走于草原各处,替那些求医困难的小部落里的牧民治伤诊病。
这五年里,老人不仅教他医术,还教了他许多道理。
他那时年岁尚小,正是贪玩的时候,还曾抱怨阿爷为什么总束着他学那些很难弄懂的医术,不让他去外面跟牧民的孩子们跑马抓鱼?
每次抱怨的时候,老人都只是笑着摸摸他的头,说阿爷不可能陪阿木尔一辈子,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阿木尔一个人走。
他当时也没有想到,老人口中的那个未来,竟然来得这么快!
那年冬天,他跟老人在朔方原西南边的一个小部落里替牧民们医治时疫,他们在部落里住了小半个月,眼瞧着牧民们的病症刚有些起色,还没等他们动身离开,就遇上了夜北的大军。
耶律寒邪在那个冬天,带着五万铁浮屠横扫朔方原,他们所在的小部落,是夜北汗王的最后一个征程。
对于久不愿归降的小部落,耶律寒邪一贯都是直接发兵屠灭的。
那一晚,部落里的带病的男女拼力抵抗,却也挡不住那些重甲装配,提剑闯进来的铁浮屠。
他被老人下药迷晕后藏到了矮床下面,再醒过来的时候,老人已经不在帐篷里,他躲在矮床下面,听了半夜的咒骂和惨叫声。
天明时候,外面的动静终于止息了,反抗的牧民们已经被铁浮屠全数斩杀,善后的将士们正在挨个检查帐篷,要杀死躲在里面的漏网之鱼。
也是他运气好,就在帐篷外响起脚步声,他以为自己也难逃一死的时候,突然听得外面有人急声喊了一句,说是齐军来了。
那个时候,临着朔方原的夜北与大齐经常打仗,朔方原南边的小部落还常向齐军求援。
晋北军这次来得晚了些,他们赶走夜北军后,只从满地横尸的部落里救出了五个孩子,他便是其中一个。
跟其他四个早吓得昏死在帐篷里的孩子不同,他被齐军找出来后,不愿意跟他们一起回晋北军大营,只发疯似地在满地横尸里翻找,想把老人的尸体找出来。
大概是他的举动和那醒目的发色引了齐军中一个年轻将领的注意,那个年轻人不仅没有让其他将士把他强行带走,居然还陪着他在那里翻找了一个上午,直到军中主帅传令命他即刻归返,年轻人才提了他跃上马背,把他带回了晋北大营。
在年轻人回营领罚的时候,他才知道这人是大齐的皇子,刚来军中历练的永安王墨冥辰。
自那天起,他便改名拂衣,跟在了墨冥辰身边。
墨冥辰送他离开北境去宁州学艺之前,曾问过他在北陆还有什么心愿未了?
他们在部落里找了一个上午都没找到老人的尸体,他料定了老人也死在了铁浮屠的剑下,所以跟自己的新主子说,终有一日,他要回来亲手替老人报仇。
这么多年过去了,允现诺言,这一次发兵夜北,将他一直带在身边,给了他随军踏破夜北王庭,替老人报仇的机会。
可是,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以为已经死了多年的爷爷,会出现在夜北合萨的帐篷里。
直到长剑自背后刺穿逃跑之人的心口,他才发现那个愕然转头看向他的人有一张熟悉的面容。
“阿木尔,你长大了,再见到你,我很高兴。”
这是阔别多年后,老人与他说的第一句话,却也是最后一句了。
老人眼中那慈祥和善的光芒消失时,他的世界也崩塌了。
他怎么会想到,那个曾从打探来的消息中听到过无数次的摩柯合萨,就是他的阿爷?
去年在宁州的时候,他还听月照说起过摩柯合萨在猎苑救了重箭的顾大人的事。
那一次,君公子原本是想带月照去滨州的,可他因着怀恨夜北人,不愿留在京中看他们被大齐待为上宾,所以主动提出要去滨州,留了月照在京护卫秦夫人。
只差那么一点点,差一点他就能在猎苑里遇到那个救他一命,把他当自己的孙子抚育了五年的老人了!
若不是他心怀旧恨,进王庭后就杀红了眼,又怎会在闯进这座装饰华贵的帐篷里后都不曾细看,直接将那慌忙要逃的人当成了夜北的贵族,毫不犹豫地递上了一剑?
他怎么会想到,这么多年来,自己一心想要为之报仇的人,最后居然死在了自己的剑下?
“拂衣?”
紧合了许久的门帘,突然又被人掀开了。
在门口出现人影的一瞬,角落里的少年突然抓剑跃起,低吼一声,朝对方直刺而去。
他知道他们进来想做什么,这两日齐军在城中清理敌军的尸体,他不准这些人把他的阿爷拖出去丢到坑中填埋,他不准任何人再碰他的阿爷!
至尊农女:妖孽王爷赖上门 第1287章 道破真相
秦月瑶进来前虽已有防备,可也没想到拂衣出剑如此之快。
她大惊之下,急退了两步,剑锋撕破了厚重恶羊皮帐帘,再离她身前半寸的地方突然停住。
秦月瑶大喘了两口气,眼见那剑不进不退,她才柔声开口:“拂衣,你到底怎么了?”
里头依旧没有回应,秦月瑶咬了咬唇,壮着胆子将帐帘掀开了一角。
拂衣一手执剑,静静地站在帘后两步远的地方,一双满布血丝的眼茫然无措地看着她。
“你别这样,有什么事情你跟我们说啊,这两天可把我们担心坏了。”秦月瑶小心地侧身进了帐篷,伸手握住了拂衣持剑的手,“月照已经醒了,他这次伤得很重,你想过去看看他吗?”
“月照……”
拂衣听得这话,颓然松开了握剑的手。
月照是在他到南山斋半年后,又被主子着人送过去的。
那个时候,暗羽堂里就他们两个孩子,他比月照大些,月照刚到暗羽堂的时候还怕生,只跟他一见面就熟络,成天跟在他后头,哥哥长哥哥短地叫着。
后来他们得主子安排,月照回了景霞山,他要去神医谷学医,分开的时候,那小子还在大家面前哭鼻子来着。
过去这近十年里,君公子和白郡王还有南山斋和神医谷的那些人对他来说,都跟主子一样是他的恩人,可月照跟他们不一样,他是真将月照当亲人来待的。
他在帐篷里浑浑噩噩待了两天,直到现在见着人了,才知道王妃居然也来了王庭,更是刚听到月照受伤的消息!
“他现在是越来越不听话了,一会儿你可得好好说说他。”秦月瑶见他松开剑,忙反握住他的手,轻言缓语地拉着人就想往帐外走。
拂衣刚迈了两步,眼瞧着插着剑的帐帘被挑开,突然猛地甩开了秦月瑶的手,急奔回去死死抱住了摩柯合萨的尸体。
秦月瑶暗叹了一口气,转身蹲到了拂衣跟前,垂眸看着他怀里的尸体:“这是摩柯合萨吧?我听说草原上的人也讲究入土为安,要他的亲人或是朋友寻一匹老马,驮着他的尸体到一个水草肥美的地方,亲手把他安葬,好让他的身体重归草原,这样灵魂才会得到长生天的指引去往彼岸,我已经叫人准备好了马匹,咱们一起送合萨最后一程吧,别叫他的魂魄继续盘桓无所去才好。”
她在过来的时候,就听军中的将士说了那晚拂衣杀了摩柯合萨的事情。
这王庭里除了前些日子已经冲锋陷阵的奴隶兵外,剩下的多是富养于此多年的贵族。
当时军中已下了屠城令,她虽然还不清楚拂衣和摩柯合萨的关系,可也猜得到拂衣定是依令行事后才发现杀了自己不该杀的人。
战场之上,没有仁慈和对错可讲。
拂衣心中的痛和悔恨,也不是他们这些旁人能体会和理解的。
只是事情都已经发生,人已经死了,他们唯一能做的,也只是将合萨好生安葬了。
至于拂衣……
“是我杀了他,是我杀了他啊……”拂衣恍若未听到秦月瑶的话一般,只是死死抱着尸体,喃喃低语,“我杀的,是当年给了我一条命的人啊……”
“你这样的话,叫你的在天上的父母听到,只怕要寒心了。”
清冷的声音响起,掀帘进帐的拓跋弘站在几步外,垂眸看着拂衣:“摩柯生在王庭,父母皆是夜北贵族,他二十岁就当上了夜北的合萨,此人不仅精通医术,还擅谋略,年轻的时候就曾助耶律家收复过不少部落,二十三年前,他带着耶律寒邪的密令离开王庭,隐藏身份,佯装游医,混入各部替耶律寒邪打探消息,十五年前,他因救了桑华部大君的孙子,被桑华部待为上宾,他留住桑华部一个月,兵强马壮的桑华部突然传开疫病,大君一家更是身中奇毒,耶律寒邪不费吹灰之力,就剿灭了曾占居铁线河上游最强大的敌部。那一战,桑华部族人的血染红了铁线河,我虽未能亲眼所见,可曾听父亲说过,战事平息后的半个月里,铁线河的水一直泛着血色,下游还常能见着桑华部的浮尸,这其中,有你的族人,更有你的血亲。”
拂衣身子一颤,难以置信地看向拓跋弘:“你说什么?!”
“这些事情,在摩柯回王庭后就已经不再是秘密,如今此处虽城破人亡,可草原上还有诸多从前归顺夜北的部落,你若不信,我可以带你去找他们问个清楚,”拓跋弘厌恶地扫了一眼拂衣怀中的那具尸体,一字一句地剥开真相,“其实不用问旁人,你自己好好回想一下,摩柯那些年带你去的部落,到最后哪一个是从夜北铁骑下逃脱了的?”
“桑华部的事情,我们这些外人也不太清楚,不过桑华部的世子,你的父亲奥尔格勒,曾是北陆有名的勇士,若不是被摩柯下毒暗害,他这样的英雄,又怎会毫无反抗之力地就被耶律寒邪斩杀?你杀的,不是你的救命恩人,而是害你家破人亡的仇人。”
拓跋弘转头看向帐外:“姜副将,着人进来取药救人吧。”
姜长离神色复杂地带着人进来,瞥了愣怔在地的拂衣一眼后,便挥手让跟着的几个军医把帐篷里的药材往外搬。
拓跋弘又对秦月瑶道:“赛罕已准备动身去诺海部,王妃不是还有话要嘱咐他吗?先随我去金帐吧。”
早前他与秦月瑶结伴北来的时候,就听她说要去寒木林,几人也曾讨论过商什和诺海部祭台上的异相,如今赛罕要先行去诺海部传递他们大胜的消息,正好让他去寒木林那边探探情况。
秦月瑶咬唇看了失神的拂衣须臾,终是起身与拓跋弘先出了帐篷。
“王……大汗王刚刚说的都是真的吗?”走出去一段距离,秦月瑶才转头问。
两日前他们就着人昭告草原各部,拓跋弘如今已是北陆新的大汗王了。
“摩柯当年做下的那些事情,北陆知道的人不少,至于拂衣的身世,我从前在王庭的时候,曾在摩柯酒醉的时候听他提起过几句,摩柯这一生,害的人不少,救的人也不少,他自岱钦部回王庭后,就再没有参与政事,只安心做一个大夫,想来也因那些年所做的事情心生懊悔吧。”拓跋弘叹了口气,“墨帅想必也早查过拂衣的身世,这些话本不该我这个外人来告诉他的,只是……”
拓跋弘瞥了一眼神色黯淡下去的秦月瑶,抿了抿唇:“王妃真有把握将墨帅找回来吗?”
不止是秦月瑶,他如今也急盼着墨冥辰回来。
毕竟人家倾兵助他复国,带着齐军在草原上打了几个月的仗,如今大战告揭,各部渐次归降,那本该居首功的人却失踪了,倒让他在这里白捡了便宜。
他这心里,是相当过意不去啊!
至尊农女:妖孽王爷赖上门 第1288章 当不下去了
西岭山溶洞里,突然失去了阿藤引路的云殊在经过两天的努力后,终于带着六人摸索到了出口。
眼瞧着前方透进来的天光,原本拖着步子往前挪的梁斌精神一震,步履如飞地越过最前头的墨冥辰和云殊,展开怀抱朝光源处冲过去。
墨冥辰倒不似他那般急切,反倒是放慢步子,抬手搭上了腰间的剑柄。
这本是商什用来囚禁他们的牢笼,可自那日后,这人就再没出现过。
如今他们都看到出口了,除非外面还有什么在等着他们,否则商什绝不会这么轻易地就放他们离去。
云殊也神色肃然,凝神仔细查探四下的情况。
他这才刚放开神识,突然面色一沉:“不对啊,外面怎么有……”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