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东京怪谈

最细小的颤栗，似乎是从她身体中每一个细胞中传来的。
只不过，西尾静这些天，毕竟还是被白川晴那恐怖的气质锻炼过好几次的。
哪怕心里害怕得不行，西尾静好歹还能保持冷静，并且以自己的意志力，与之进行抗争。
在逐渐适应了这令人心惊之感后，西尾静喃喃说道。
“这一次，该不会.....”
她艰难地爬了起来，也顾不上换衣服，只是披上了一件外衣。
就匆匆地走出了房间。
走到了那摆放着数量惊人雕塑们所在的地方。
老实说，这情况的确似曾相识——不就是那天几乎一模一样的剧情么？
西尾静甚至还有心思在心里开了个玩笑，又或者，只是为了缓解她这极度紧张的心情。
木雕们距离西尾静房间的距离并不远，没过一会儿，她就来到了它们面前。
只是这一次，那些木雕上所雕刻的属于娃娃们的面容，却并不像是面对着白川晴时那样的瑟瑟发抖。
而像是带上了一层特殊的气质。
以至于，它们看起来都不像是一个雕刻而成的娃娃，而像是.....
大义凛然的士兵！
正将要踏上战场。
因为，这就是它们被制作出来，真正的使命啊！
西尾静坐在了木雕的中间，沉下心，将意识放在了它们身上。
脑海中，隐约浮现出了一幅幅画面。
一座同样是寺庙模样的建筑中，一尊海理佛的佛像安详地矗立在那里，仿佛会永远矗立在那里一般。
只是在画面中，那庞大佛像的面庞，正在一点点的消失。
仿佛是在太阳底下的冰块消融。
没过一会儿，那张脸上便没有了五官！
它，
成为了.....
无面之佛！
另一幅画面上，是在一个寻常人家的家中。
墙壁上挂着一张海理佛的画像——即便海理佛在别的地方极少被提及，但不可否认在冲绳岛上，它的确是具备着异常崇高地位，以及不小的知名度。
在家里挂着图画或者摆放着小巧的佛像，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墙壁上的画像，也如同那庞大的雕塑一般，面容快速消解。
直至五官相貌全部消失，看不出它原本的模样。
又给人一种奇异的感受......似乎，它本应该就是这幅模样！
又是一幅场景，有人跪倒在无面佛像之前，不过不同的是，那佛像本身，就没有面容！
那些人本身，就是无面佛的信徒。
诸如此类的景象，还有很多很多！
它们就那样涌向了西尾静的脑海，让她的面色发白。
它们，都是这些小家伙们所看到的。
作为一款整个冲绳岛都有着很好销量的纪念品，再加上刻意的安排与布置，它们早就遍布了冲绳岛的各个地方，也成为了冲绳岛，最好的“眼睛”。
监控或许还会考虑到人们的隐私权，但他们估计怎么都不会对这样一个娃娃木雕心生警惕的吧？
西尾静的脸色，在黯淡月光的照射下，洁白胜雪。
一方面是看到这些画面需要耗费心力，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它们所代表的含义，对西尾静所造成的冲击。
“果然，是祂来了啊.....”
哪怕在今天听了自家那个已经死掉的老不正经的劝告......那种罕见且难得的严肃，如果不是非常非常认真，他是绝对不会表现出来的。
但是西尾静还是没有想到，竟然会来得这么快！
按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呢？
西尾静低低地叹息了一声。
脑海中，有一张画面出现——
如墨般幽深的颜色，宽广得无与伦比。
那是，一望无尽的大海。
深夜的海水，并不是蔚蓝色。
而是这样一种让人本能心寒的颜色。
海水下隐藏的事物，无人知晓。
只是此时此刻，比起无垠的大海，画面里更为显眼的，则是那天幕之下的云！
厚重丰沛的云盘旋在天空中，以极快的速度移动着。
庞大的水汽量，就连云层之下的大海也无法平静。
当这样的存在席卷着碰撞冲绳岛上，会发生些什么呢？
西尾静不敢去想。
只是那大海上的那股气息，却是异常的熟悉。
这狂暴的气势，真的是自然形成的么？
“起风了。”
她想着。
————————————
白川晴走出房间。
能明显地感受到空气中，传来了一阵凉丝丝的感觉。
不像是最开始来到冲绳岛的前两天，那天气可真叫一个热！
都快把苍介热成了一条死狗的那种热。
实际上，那才是冲绳岛正常情况下的天气。
这两天要不是台风影响，也根本不会出现这种天气。
一阵风从白川晴肌肤上轻轻拂过，在凉爽之中，还有着点潮湿的水汽。
即便早就对此有所预料，但是这天气本身，还是让人心情略有些不快。
而且与此同时，他心里好像总还是有几分不详的预感。
——话说回来，那股莫名的躁动和不安，在他来到冲绳岛上就有显现，只是现如今，变得愈发明显了。
“绫音，早上好。”
白川晴走出门没一会儿，就碰到了看起来也刚起床没多久的井上绫音。
只是现在的绫音，相比于昨天，更加苦恼。
眼眶下的黑色痕迹，浮现得更加明显。
有点憔悴。
在一开始，绫音都没有察觉到白川晴的到来，还是在白川晴主动开口后，才重新回过神来。
对绫音这样的精神状态，白川晴当然是有些担心的。
关切地问道。
“绫音，没事吧？”
“看你精神好像不是很好的样子.....”
面瘫少女用只有她才能看懂的幽怨眼神，看着白川晴.....还不是因为你啊.....
“嗯？”
白川晴显然并不能看出绫音眼神中的含义，只是那样无辜且担心地看着她。
正是因为那眼底这样的情绪，让绫音根本做不到对白川晴有任何生气的表现。
【晴，真是太狡猾了啊！】
绫音努力地抽动下小鼻子，却完全做不出正常女孩子做这表情时应有的可爱。
反倒是异常僵硬。
井上绫音心里叹了口气，她这两天一直没休息好的原因，当然就是因为白川晴——其实对除了白川晴以外的其他事物，井上绫音都没有过多的关心。
但具体是哪里让她心情不畅，真要说的话.....
那可太多了！
比如这台风天气，导致她颇有自信的泳装没有了用武之地。
再比如她一直在考虑要不要实行她的最终计划，眼看着假期马上就要结束，她和白川晴之间竟然还是毫无进展。
这不仅让她自己都很是无奈，甚至都让帮她出谋划策的班长大人都无语了。
都已经为你们安排了这么好的房间，竟然一点儿用处都没派上？
至于她之前吩咐高桥京子的那个计划，也因为这鬼天气夭折了一半。
而让她最最最不开心的，还是这接连两天，白川晴独自一人去做的神神秘秘的事情。
井上绫音从一些蛛丝马迹里，还是能看出，晴，似乎是一直去那觉海寺。
凭借少女独有的直觉，再加上先前知道白川晴所做出的那些事情，她隐约猜到，他说不定在处理一些比较危险的事情。
也就是因为这一点，才更让井上绫音不开心啊！
她多想让晴多依赖、多信任自己一点。
但同时井上绫音又不得不承认，凭借她目前所掌握的知识和能力，也根本无法给白川晴带来多少帮助。
恰恰相反，还只能成为白川晴的累赘。
就是因为早早地就明白这一点，在那之后，井上绫音就不再主动对白川晴提及那方面的事情。
她明白，晴之所以不主动和她说明，肯定也是有着这样的考虑。
理解归理解，但内心.....
肯定还是会有不甘心的啊！
而且.....
绫音将双眼眯起，眼睛里，透露出些许危险的寒光。
昨天晴的身上，可是带着非常明显的，属于别的女人身上的味道！
如果她没有闻错的话，那恐怕就会是那位觉海法师的气味！
【可别以为我不知道！】
绫音悄悄瞪了白川晴一眼。
哪怕在潜意识里，她并不觉得那位名叫西尾静的觉海法师能对她的地位造成多少的威胁，并且或许是由于一些非正常的因素才导致那种事情发生，但是.....
【还是好不爽！好不爽好不爽！】
如果可以的话，绫音肯定会把两颊鼓起，像只生气的小松鼠那样瞪着白川晴。
只可惜，那种表情对她而言，实在有着很高的难度系数。
是以，她只能像是现在这样幽幽地看着白川晴。
当然，要是绫音知道了西尾静昨天对白川晴所说的话，那她的反应，估计就不会像是此时如此平静了！
由于天气阴沉的缘故，像是最开始计划中的那样，享受金灿灿的阳光、暖暖的沙滩，吹着咸咸的海风的场景已经不可能发生。
说不定等到他们离开那天，沙滩上的沙子还是湿漉漉的。
今天高桥京子的安排是去海洋博物馆游玩。
可是，由于心底越发浓厚的不安，以及那若隐若现的危机感，白川晴实在没有心情在这时还去游览。
便和班长说明了自己有别的事情要做，对此表示了深刻的歉意。
高桥京子的眼神极为无奈，更是满满的和恨铁不成钢。
白川晴不知道，他这样的做法，无疑是让绫音本来和班长商量好的那个计划，彻底流产。
搞得高桥京子都搞不清楚，到底是白川晴真是一个愣头青，还是他一直在装傻充愣。
不过，也就在白川晴再次打算一个人前去翻找的时候，井上绫音却是直接说道。
“晴君，我能和你一起去么？”
白川晴沉默了片刻。
按照他原本的想法，其实是不想让绫音和这件事有过多接触的。
正像是绫音想的那些原因。
但现在的情况是，白川晴还真的找不到一个足够充分的借口，来拒绝绫音。
出于青梅竹马之间的默契和了解，白川晴明白，既然绫音都提出了这样的要求，再想要糊弄过去，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了。
而且转念一想，白川晴觉得绫音说不定也能在查找资料时发挥一些作用。
毕竟，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嘛！
正是由于这样的考虑，白川晴最后还是同样了绫音的请求。
看得一旁的高桥京子和宫崎苍介一把辛酸泪。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他们两人一起去，也能算是一种约会了吧？
【绫音，加油呐！】
高桥京子看着白川晴两人离开的背影，在心里默默加油道。
只是这时候的白川晴却是暂时忘记了相当严肃的一点——在现在这种情况下，绫音和西尾静见面的话，真的没问题么？
等到白川晴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他已经来到了旧庙所在的山脚下。
虽然白川晴认得路，但是昨天和西尾静说好了在这里见面，所以他便打算在这里稍作等待。
“晴君，在等人么？”
一路上，井上绫音都没有问白川晴想要做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但是到了现在，看着白川晴明显等人的样子，她终于还是忍不住发问道。
“.....嗯。”
这时的白川晴，心里又突然有了一股不详的预感。
并且，极为浓郁。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貌似做了一件非常错误的事情？
此乃......
大凶之兆！
“白川君，你来了啊！”
属于西尾静清脆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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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东京怪谈 第一百八十四章 修罗场（虚假）（4000）
一股不妙的预感，正从白川晴的心里飞快地滋生。
淡淡的寒意，爬上了他的脊椎。
也就在这时，井上绫音也转过头，看到了那极漂亮的女孩子。
西尾静微笑着看着白川晴，以及他身边的井上绫音，就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极为平静。
而绫音下意识的第一个反应是.....
“你哪位？”
西尾静：“......”
所以你们两个对我的开场白都是一样的么？
只是很快，绫音便眨了下眼。
眼睛微微眯起。
凭借现有的各种信息以及晴最近的表现，那么很显然——
答案，只有一个！
“觉海法师，是你对吧？”
绫音淡淡的开口。
“嗯。”
西尾静本身也就没有隐藏身份的打算，点头应道。
心里也略有诧异——【白川君的这位女同学，竟然这么沉得住气的么？像是一点都不惊讶的样子。】
老实说，在西尾静的印象中，得知了她如此真容的人，还从没有一个像是井上绫音一样冷静！
哪怕是白川晴，不都是稍稍怔神了么？
想到这里，西尾静对井上绫音的评价，再度提高了几分.....对方，肯定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高中女生！
要不然的话，白川君应该也不会让她掺和在这件事里的吧？
这还要怪白川晴先前给西尾静所带来的巨大的反差，让她下意识地认为白川晴身边的人，也不会是什么普通人。
不过很遗憾的是，被西尾静认定是“不简单的高中女生”的井上绫音。
从本质来说，还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
除了稍微聪明点、是个面瘫、对白川晴怀有着略带病态的喜欢之外，完全就只是一个普通女孩子嘛！
是以说实话，在井上绫音心底，对西尾静的这幅模样，其实非常非常惊讶！
惊讶到她都说不出话的那种！
只是由于她那张亘古不变的冰山脸，才让西尾静看不出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只让她觉得“这个女孩，肯定不简单！”
就连绫音说不出话的表现，在西尾静看来，都是理智冷静的体现。
绫音的内心警钟大作，对西尾静威胁的评价，一下子就从d级一下子就提升到了s级！
——顺便一提，这个威胁的评级，是根据相貌、行为以及晴的亲密程度所评判出来的。是属于绫音的一套独有机制。
类似高桥京子乃至于细川比奈子，都是d级，属于有一点点需要关注的那种。
目前在绫音心目中最高威胁评价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位西田前辈，他的评级是ss！
但就算是s级，也能看出此时西尾静对井上绫音的威胁感。
“.....”
三人之间，保持着一阵相当诡异的沉默。
井上绫音和西尾静两人默默对视着，似乎都是在审视着自己的敌人有多么强大。
而白川晴则是稍有懵懂无知，但是生物本能的预警机制，还是在提醒他，现在还是不要开口为好。
路上走过了几个行人，都将有些好奇的眼神投向了这颜值超高的三人组。
心里不禁脑补出了一部堪称史诗级的年度大戏。
被这样八卦的眼神注视着，无论是井上绫音还是西尾静，都有些不好意思。
但是现在可是和对方对视的时候，怎么能轻易认输！？
此处，已然是战场！
反观最无所谓的，反倒是白川晴了，他一向是不在意旁人目光的那种人。
虽然在这起事件当中，他的形象貌似.....
是一个脚踏两条船的渣男？
大约五分钟过去，但这五分钟，对于绫音两人来说，无异于过去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最终，还是西尾静率先顶不住这样的目光攻势.....她是很少被人盯着看的人，来自旁人探寻的视线，实际上已经让她的脸颊发烧发烫了。
要不是在井上绫音以及白川晴的面前，说不定她早就落荒而逃了！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西尾静会选择一直伪装自己的容貌，也和这性格有着一定的关系。
她实在是不习惯被别人这样看啊！
是以西尾静咳嗽两声说道。
“白川君，是时候出发了吧？”
“......嗯，走吧。”
注意到西尾静那微红的脸颊，白川晴有点不太明白她的心态......明明知道会被路人围观，干嘛还要逞这个能呢？
由于心中的紧迫感，他也是想快点解决这起事情的。
更何况，他们明天就要离开了啊.....
井上绫音本因为“战胜”了西尾静而略有些沾沾自喜，但看看一旁的白川晴像是根本没理解发生了什么一样。
心情又一下子有点低落了。
【晴最近，真是越来越像块石头了！】
作为青梅竹马，绫音还是很清楚白川晴近些日子以来的一些变化。
包括那愈发白的脸庞，还有性格上些许的转变。
【以前的晴，也不至于笨成这样啊！】
幽幽地瞪了一眼白川晴，井上绫音心里也有着紧迫感。
当初从这法师口中说出“她的恋情会在近些时日遇到一个大的挫折”，现在看来，这挫折本身就是你这法师本人啊！
这样一想，井上绫音越发幽怨了，想着那天早上就不应该顾忌班长的存在，直接把晴给办了！
一路这么想着，三人走在林间。
由于今天并没有下雨，道路比起昨天稍微好走了一些，也没有那么泥泞不堪了。
他们很快就来到了那寺庙中。
而绫音走进这寺院的第一个反应，也是和白川晴一样。
心想着，这哪里是一个寺庙，分明更像是一个神社吧？
只是由于白川晴两人都没有开口，她也没有开口询问。
再度来到了那间偏僻的小屋里，地下室的木板，已经被白川晴重新封上了。
昨天白川晴已经把那位老不正经的僧人埋葬在了寺院后面的小山之中，还留了一块石碑。
上书“老不正经——西尾克己の墓”
白川晴那时才知道，那位很是不正经的僧人，竟然有着这么一个正经的名字，至于那名字的前缀，自然是西尾静所添上的。
“绫音，我是想要找到一些关于海理佛，或是无面神像的记载，如果你找到的话就告诉我。”
白川晴对井上绫音如此说道。
语气平静。
“好的，我知道了。”
反观井上绫音，脸上的神情也是异常平静，一点都不惊讶。
而且连一句疑问都没有。
看得一旁的西尾静一阵惊讶，同时又是一片了然。
白川晴这样的行为，不就是证明了她先前的猜想是正确的么？
井上绫音，绝对不是普通人！
但想想也是，跟在白川晴这么一个很可能是非人存在的人身边，又怎么会普通呢？
只是西尾静不知道的是，白川晴会这样告诉井上绫音，是出于对她的信任。
面瘫少女并非是不惊讶，也并不只是因为面瘫。
而是她明白自身的定位，在战斗方面，她肯定已经不能成为白川晴的助力——从那座小山的倒塌起，她就明白了这一点。
但起码，在这些查询资料方面，她还是具备着自己独特的优势。
井上绫音这十几年来的短暂人生当中，有两件事情是最擅长的——
其一是.....
喜欢白川晴！
其二，就是看书！
虽说这么满满一房间的书籍里有大半是经文之类的内容，但是还是剩下了一部分，是记录着各种杂谈以及典故的古籍。
老实说，这些上所记载的故事还蛮有意思的。
并不是那种只记载着海理佛某些功绩的“舔狗”文字，而更像是怪谈趣闻，乃至于一些随笔的内容。
其中某些故事，应当也是生动有趣的。
例如某渔民家中养着一条大白鱼，双唇很是俏丽。
晚上入睡后有行人经过，莫名能听见女子呼吸艰难的啜泣声，可偏偏那渔民单身了一辈子，直到那条大白鱼死后，渔民伤心欲绝，这声音就再没出现过。
端的是引人入胜！
只可惜白川晴为了讲究效率，只能粗粗看上两眼，没能细细品一品。
而另一旁，井上绫音看书的效率，着实把西尾静吓了一跳。
自己连一本书都没翻完呢，绫音旁边，就摆放了好几本已经被打开的书。
“你.....你真的看完了么？”
只是出于心里的不敢置信，西尾静忍不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