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狂妃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豆娘
当真不稀罕了吗?
——
轻歌抱着小狐狸漫无目的的走着,双眼有些涣散,小狐狸安静的趴在轻歌怀里,一双异瞳里涌出了杀气。
“丫头。”男子的声音,在轻歌脑海里响起。
轻歌眸光微闪。
“我不开心了。”姬月又道。
轻歌脚步止住,问,“为什么?”
“因为你现在在想别的男人。”
轻歌怀里的狐狸不知何时去了虚无之境,轻歌愣住,天旋地转,四方山河成了黑色,一股强大的吸力,直接把她拉进了虚无之境。
昏暗的虚无之境,三生池旁,轻歌茫然的站着,她抬眸,朝前方看去,黑暗之中,王座椅上,男人红袍如火,邪魅阴诡。
却见他方才还坐在椅上,下一刻,残影横掠而过,破风声响起,男子忽的出现在轻歌面前,骨骼分明修长如玉的手紧扣着她的肩膀,低头,上半身俯下,毫无征兆的吻着——
轻歌瞳孔微微紧缩,双手下意识的将灵气运转,面前的男子却是将她的双手禁锢在身后。
辗转悱恻,缱绻情深。
姬月只知道脑子里全是遏制不住的怒火,他从未怪过她,哪怕他一直觉得她是他的,可他也知道,她若想走,他留不住。
可当他看见少女适才为另一个男人黯然神伤时,那种感觉,像是魔障厉鬼,要将他吞了去。
他只想要她!
姬月的手,覆在轻歌的肩上,用力一扯,便扯掉了其肩上的一块衣料,还想再往下的时候,看着怀中少女漠然的脸色,姬月怔住,动作凝固。
当初北月冥对轻歌下七情毒的时候,轻歌在虚无之境里下了一层禁制,他是醒来之后才知道,还有这么一回事。
而今的他,和癫狂的北月冥,有什么区别?
姬月双目闪过一丝痛心之色,他将身上的外袍脱下,披在衣衫不整的轻歌身上,而后将少女狠狠的搂在怀里。
“我错了……”
男人下巴抵在轻歌头顶,颇为沙哑的声音传自轻歌耳中,轻歌震颤,眼眸睁大了几分,指尖微凉。
这个男人的感情,疯狂,霸道,又是那样的小心翼翼。
他可是妖域的王啊,在她面前,却连尊严都不要了。
轻歌轻咬下嘴唇,适才,她并非是想着梅卿尘而断肠断魂,只是在想,为何所有人都以为,她没了梅卿尘,会死?
梅卿尘没了,她至多心死。
可小狐狸要是没了,她要怎么活?
轻歌比谁都清楚自己的感情,正因为清楚,当初和梅卿尘在一起时,她才会那么果断。
她一向敢爱敢恨,爱了便是爱了,只要不负她,山穷水尽,她都会一路相随。
可当梅卿尘轰轰烈烈的跟她玩了那么一出之后,她一直在怀疑自己的感情,同样的事情,她不想经历第二次。
故此,当她渐渐察觉对姬月的感情时,她一直按捺着,她怕,怕她交付身心的时候,那个说着要与她白头到老的男人,会跟别人跑了。
此是其一。
其二。
她觉得自己是被抛弃过的人,在被抛弃时就坦然的接受姬月的感情,她做不到,她怕亵渎了姬月的如火热情。
可在姬月疲惫忐忑的说出那三个字的时候,她如梦初醒。
飞蛾扑火的结局只有一个,哪怕万劫不复,她也愿意。
轻歌闭上眼,忐忑的伸出手,双手自姬月身体两侧绕过,在其身后攥住。
这是她第一次心甘情愿的抱一个男人,她不知道该用怎样的力道,只是学着之前的姬月,卯足了劲,恨不得将丹火内的灵气都释放出来,把姬月活生生的攥死。
姬月无心感受轻歌抱他用了多大的力,只是当少女环住他的腰的时候,姬月好似孩童般笑了起来。
“啊,怎么办,脑子里全是小狐狸。”
轻歌双目微闭,懊恼的皱起眉头,在男人胸膛前蹭了蹭。
“小狐狸好,好得很!”男人大笑,搂紧了怀中的少女。
“妖和人生出来的小孩,会不会是白痴。”轻歌脑子里灵光一闪,双眼睁开,突然想到了个很严肃的问题。
姬月:“……”
这白痴女人,太不解风情了。
“会。”姬月很严肃的回答道,异瞳深处却是闪过一丝狡黠之色。
轻歌诧然,苦恼,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姬月忍住笑意,道:“我们妖域天麒一族的妖兽曾与人类生过孩子,那个孩子叫什么帝九君来着,可白痴了,傻里傻气的,蠢得死。”
“当真?”轻歌脸色越来越差,眉头皱的越来越狠。
“千真万确。”姬月点头。
此时——
妖域——
群魔乱舞,海风阵阵,偌大的宫殿之中,身着锦袍的俊美男子把脑袋从一个硕大的酒坛子里拿了出来,打了个喷嚏。
男人吸了吸鼻子,“谁?谁在骂我?哪个兔崽子胆肥了!”
第一狂妃 第369章 好可爱的小畜生
轻歌很委屈。
难道以后不生小娃娃了?
姬月见她这副模样,终是忍不住笑出了声,轻歌听见男人的笑声,一愣一愣的,聪慧如她,一瞬便反应过来了,脸色绯红,恼羞成怒,蓦地一膝盖朝其双腿间顶去,姬月连连后退,脸色大变,“这是要谋杀亲夫啊……”
“没事儿,我可以再找一个……”
音才刚落下,却见红色身影覆来,声音直接被人用吻堵了去。
轻歌脸色涨红,这人咋这么不要脸,说亲就亲!
姬月再次大笑,轻歌翻了翻白眼。
“你要是敢找,找一个我就杀一个,找两个我就杀一双。”姬月道。
“怎么不杀我?”轻歌转眸看向别处,想要逃离这里。
两人之间一旦坦诚,她便发现平时矜贵无双冷傲邪佞的男子变成了禽兽。
可偏偏,兜兜转转,她还就栽在了这个禽兽身上。
“舍不得。”
姬月攥着轻歌的手一用力,轻歌便进了他的怀里,低头浅啄一口。
还上瘾了!
轻歌羞愤!
“禽兽!”少女瞪着眼。
“被你发现了。”姬月腹黑笑道。
轻歌:“……”
姬月握住轻歌的手,少女手背上,妖艳猩红的花儿,盛放到极致,与白皙的皮肤混合在一起,似一幅绝世的画作。
“记住,这是妖域妖王印记,唯有母仪天下的妖后才有,独一无二。”姬月虔诚的道。
他突地横抱起轻歌,脚尖点地,身子旋飞而过,落在王座椅上,轻歌坐在他腿上。
轻歌视线落在手背上,猩红之色在瞳孔中晕染,耳边是姬月难得温和的声音,“这是妖域的国花,曾是妖域最尊贵的妖后心仪之花,因在傍晚绽放,便叫夕颜。”
“最尊贵的妖后?”轻歌靠在男人的胸膛上,轻声问着。
她一向强势,风里来雨里去,背负着盈盈白骨,走上杀戮的征途,做不到和颜悦色。
谁能想到,有朝一日,她也软弱成一个小女人,安静,乖巧。
当有人为她挡去漫天杀雨,还她一片碧水青天,她也能将她的爪牙收起来。
“是的。”
男人洁白好看的手把玩着垂在轻歌肩前的一缕白发,声音低沉醇厚,“她曾让无数人敬佩,在妖域危难时,以血肉之躯维护妖域的安宁祥和,没有她,就没有妖域后来的现世安稳。”
“她是谁?”如此奇女子。
“她是你婆婆。”
“婆婆?”什么鬼。
轻歌微愣之后,脸色羞红,正儿八经讲事情的时候,这死狐狸又在调戏她!
姬月大笑。
在她身边,他总能这样舒坦,不去想杀戮,不去理仇敌,一颗心舒舒软软的,也无风雨也无晴,只有她。
婆婆的事情虽在打闹中一笔带过,可轻歌的心脏却是狠狠抽搐了一下。
若这个尊贵的妖后是姬月的娘亲,她救了妖域,他身为妖域恩人的遗孤,又有谁会不辞万里不依不饶的追杀他至四星?
“轻歌——”男子呢喃着。
“恩。”
“轻歌。”
“恩?”
“轻歌。”
“……”
“小媳妇……”
轻歌:“……”
轻歌嘴角抽了抽,翻了翻白眼,这丫的,今天有点儿不对劲啊。
姬月大笑,轻歌靠在他肩上,看着男子妖孽的脸。
姬月笑起来,绝色潋滟,比山河里走出的祸水女子,还要美上几分。
他曾独自一人在妖域无上的宫殿里,度过许许多多荒芜的日子,他活了很多年,一直是一个人,直到心里走进了一个迷路的她,他便知道,这么多年的孤独,只为了成全她。
他想就这样念着她的名字,直到地老天荒。
她啊——
是他的小媳妇!
很小很小的姑娘。
——
虚无之境外。
轻歌抱着软绵绵心里窃喜的小狐狸走在草地上,山风刮过,发丝扬起,手背上的夕颜花,猩红如血。
多年后,当她踏足妖域,得知印记之事时,她浑身震悚,心底发寒。
原来,她不用担心他会和那个男人一样,将她抛下承受天下人的笑话。
只因,他若是不要她了,就只有死路一条。
哦,这是后话,一不小心便剧透了。
“嘒彼小星,三五在东。肃肃宵征,夙夜在公。寔命不同。
嘒彼小星,维参与昴。肃肃宵征,抱衾与裯。寔命不犹。”
苍老沧桑的声音响起之时,似有远古智者立于天穹俯瞰这片天地,星图运转,山峦如练。
轻踏草地的软靴停下,轻歌朝诵读古诗之人看去,不远处的河畔旁,老人白衣如雪,鹤发苍颜,眸光里透露出是悲悯众生的慈祥。
他看着远方,眉目温和,手上拿着拂尘。
小狐狸趴在少女臂弯里,看着老人的背影打了个哈欠,这老头该不会想要勾引他家宝贝轻歌吧?
额——
而今在他眼里,天地万物,甚至连花草树木,都想把轻歌从他身边抢走。
“小姑娘,过来,我给你看看手相。”拂尘摆动,老人转身,面朝轻歌,背对着流水湍急的河。
“看见没看见没,斯文败类!”
姬月撇过头不想看老人,对轻歌灵魂传音道:“这老头不正经的,肯定是想占你便宜,我们走。”
“小肉团,不要当着老朽的面说老朽的坏话。”老人慈祥的笑。
轻歌:“……”
姬月:“哦草,这老头是人是鬼。”灵魂传音。
“老朽是人。”老人柔和的道。
姬月:“……”
“小歌儿,宝宝怕。”
姬月委屈的看着轻歌,小脑袋一直在轻歌胸前蹭啊蹭,揩油吃豆腐的本领,真是越来越强了。
轻歌眼角微抽,禽兽!
不过她见老人神通广大,实力深不可测,便也觉得能信。
她往前走,到了老人面前,在小狐狸如深闺怨妇般的视线注视之下,伸出了手。
老人一手执拂尘,一手将要伸出托着轻歌的手,小狐狸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珠子似乎都要掉出来。
突地,老人轻笑一声,将手放下,垂在身体一侧。
原来他是在逗弄小狐狸!
“真是可爱的小畜生。”老人笑意盈盈。
姬月黑着脸——
你才小畜生,你全家都小畜生。
第一狂妃 第370章 讲个故事罢
玩笑过后,老人神态严肃起来,仔细的端详着轻歌掌心的纹路。
老人伸出手,指甲沿着一条极短的纹路画开,“看手相,这条线至关重要。”
轻歌另一只手抱着姬月,小狐狸乖乖的蜷缩在轻歌怀里。
“说说看,你的想法。”老人问道。
轻歌视线自掌心扫过,淡淡的道:“很短。”
“对,太短了。”老人一扬拂尘,“小姑娘可知这是什么线?”
轻歌抬眸,静静的望着老者。
老人莞尔,面目温和,“这是生命线。”
轻歌脸色白了几分——
她的生命线这么短?
难道真如云月霞所说,她有两颗命格星,结局必然和远古凤栖一样,凄惨死去?
可,她的命,为何要交给苍天眷顾?
姬月慵懒的虚眯起邪佞异瞳,眸色诡谲,目光如寒,他要她活,谁敢让她死?
“看似死局是必然的,可你再仔细看看这条线的尾端。”
轻歌应着老人的话,朝生命线的尾端开去,线的尾端,开了叉,有两条细淡的线。
轻歌眸光微亮,抬头,“绝处逢生?”
老人和蔼的笑着,点了点头,“是,也不是。”
“那是?”
“尾端有两条分叉,说明还有两条路可走,只是死局绝境中的一线希望罢了,一生一死,至于能不能走对生的线路,就得看苍天和你了。”老人耐心的跟轻歌解释着。
轻歌眉头紧蹙,低眉,暗自思索。
“绝境生死——”声音蓦地止住。
凤眸抬起,往老人看去,可面前哪里有什么仙风道骨德高望重的智者老人,唯有淡淡山风和河畔边上湍急的水流声。
山脉里,轻歌和小狐狸互相沉默。
寂然的老人掀起了沉重的话题,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谁,除了陪伴,所有的语言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万里无云的天,叠嶂层层的山。
疯子在无忧山前寻了条捷径一路赶来,目光自慵懒邪魅的小狐狸上扫过后,落在轻歌身上,“院长找你,去一趟明月殿吧。”
轻歌点头——
明月殿。
空旷的殿宇唯有老头子一人。
安溯游悠闲自在的躺在榻子上,晃着二郎腿,津津有味的看着小黄书,嘴里还念念有词,“无虞那老狐狸什么眼神,这男人哪里英俊了,还不及老夫一半的美丽。”
殿门被打开,少女踱步走了进来。
安溯游被吓得险些摔在了地上,看见轻歌,小老头立即把小黄书塞进榻子底部,而后装模作样的站起身来,双手负于身后,咳嗽了几声,踱步走起。
“小徒儿,来了?”安溯游不怀好意的笑眯眯道。
轻歌点头。
“听说你在青石镇赢了个千年幽灵玉,可否给老夫看看?”安溯游道。
轻歌垂眸,而今的千年幽灵玉的属性已经被她提炼出来了,安溯游四剑灵师,若是给他看了千年幽灵玉,一眼便能得知三种属性并存。
灵玉出世,必定会掀起惊涛骇浪。
那般异象,惊天动地,只怕消息泄露出去,会有人想办法除了她。
倒也不是她不相信安溯游,只是事情至关重要,少个人知道,便少分危险。
“不能。”轻歌淡淡的道。
“为什么?”安溯游眸光里流露出复杂的神色,谁也不知道这平日里总是没个正经的老头在想些什么。
“怕你亵渎了它。”胡诌之言随手拈来。
安溯游:“……”
“真是徒大不由师了。”安溯游痛心疾首,无奈摇头。
轻歌看着绘声绘色的安溯游,嘴角微抽。
在现代,这老头绝对是影帝级别的大咖。
“院长可还有事?”轻歌问道。
师父这两个字,她还是叫不出口。
“坐吧,既然你来了,跟你讲个故事也好。”
安溯游重新坐回了榻子上,习惯性的朝榻子底部伸出手去掏小黄书,不过转而想到轻歌还在这里,动作便僵在了半空,老头朝轻歌讪讪的笑了笑。
轻歌在一旁的椅上坐下,端起茶杯浅尝,聆听着。
“无虞曾有个徒弟,倾国倾城绝色天香,叫做碧西双……”
碧西双是个孤儿,是无虞一次外出历练在魔渊森林里捡到的弃婴,彼时的小娃娃,肤如凝脂,面若桃花,虽未长开,却已经有了倾城之姿仙人之貌。
无虞将她带回了迦蓝,尽心尽力的照顾着,当爹当娘,倒也乐在其中。
等大了些,小娃娃会扯着无虞的袍摆奶声奶气的叫着娘。
每当如此,无虞就会黑着一张脸,说,叫师父。
小娃娃似懂非懂,却是听得认真,狠狠的点了点头后,喊道:“娘。”软糯糯的声音,让人的心都要酥了。
无虞见她这般可爱,倒也任由她。
娘就娘吧,叫一声又不会掉块肉。
再后来,君若离和轻纱流离也进了迦蓝。
三人一同长大,生死莫逆。
越往后,碧西双爆出来的实力天赋,越是让人心惊。
直到有一天,学院里流传着关于碧西双不伦,爱慕自家师父的传言。
无虞似是想堵住传言,对待碧西双越发冷漠,甚至不见。
学院有一次下达了去南冥历练的任务,碧西双心灰意冷之下去了南冥,遇见了南冥的冥王之子。
再往后,出了空虚长老和南河的事,南冥和迦蓝的关系愈发紧张。
碧西双回到迦蓝,不到三月,便出了灵宝失窃之事,轻纱流离说此事事关重大,犯事之人必须得到严惩。
在她的三言两语之下,竟是让几位长老,把千里镜放在洛丽塔大殿前,当着迦蓝所有人的面,观看千里景象。
那一日,万众瞩目,热闹沸腾。
也是那一日,把碧西双推进了深渊。
千里镜里只有碧西双的身影,是她,盗取了灵宝!
她跪于人山人海,俯首认罪,无虞一怒之下,将她罚去思过楼,亲自执行,整整两百棍,每一棍落下时都有骨头碎裂的声音响起和四溅的鲜血。
她一声不吭,竟是独自将这些苦痛全部咽下。
伤势休养后,她逃出迦蓝,消失三个月后,带着南冥之子回来,说是要嫁给他,嫁去南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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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狂妃 第371章 生不逢时
彼时,南冥和迦蓝的关系那么紧张。
无虞自然不同意。
他说,她走可以,除非断绝师徒关系,也要与迦蓝决裂。
她那么果断,毫不犹豫,亲自动手,断了一根肋骨,说是报他养育之恩。
碧西双去了南冥,却只是一个小妾,她在南冥十面埋伏,到处都是杀机,走错一步都是万劫不复。
南冥之子把她丢去了青楼!
她囚于风尘,一怒之下,废掉了一个来青楼流连的男人。
男人在南冥极有权势,愤怒之余,让人毁了碧西双的脸,当着所有人的面,将她四肢禁锢,衣裳脱去,拿着锋锐的刀,一刀一刀的刮着。
少女脸上血流不止,没有人在乎她的伤势和生死,风尘中的男人们,只在乎她的身材……
那晚,像是地狱一样。
每每想起来,碧西双恨不得就此死去,沉沦,堕落。
她成了一具傀儡,是无虞把她接回迦蓝的,把她安置在凤凰山,别人问时,只说,是个疯子而已。
轻纱流离与她自小长大,哪怕她容貌被毁,轻纱流离也能一眼认出疯子就是当初的那个天才碧西双。
再后来,学院里流传着疯子即是碧西双的事情。
而听完碧西双故事的轻歌,正端起一杯装有滚烫茶水的瓷杯。
少女颇为用力,瓷杯在其掌下化为齑粉,滚烫的水,将她的手烧红了一大片,她却是没有感知般,双目里蕴着杀气。
她一直都知道疯子背后,有着不为人知的悲惨遭遇。
哪怕她没有亲眼目睹过,即便是这样听,都觉得难以忍受,更别说自那些苦难中坚强走来的碧西双了。
安溯游看着少女被茶水烫伤的手,无奈的摇了摇头,太息惆怅。
“无虞是个好人,怪只怪西双她生不逢时,爱而不得。”
生不逢时?
呵——
轻歌冷嘲,“碧西双当初既然遏制了自己的感情,迦蓝内的人怎会知道她爱慕无虞?若无虞是个好人,当时就应该将散布谣言之人抓出来。碧西双会偷灵宝,必是有原因,可他不问缘由,就直接定罪,会不会太残忍了些?她被南冥之子骗去南冥,成了小妾,那时的她无依无靠,再天才在南冥也只是只蝼蚁,若无虞是个好人,这个时候就应该把她带走。”至少不会让她堕入风尘。
若非那两百棍让她万念俱灰,她又怎会跟一个没有任何感情的男人走?
好人?
放她娘的狗屁。
轻歌不知道无虞是不是什么好人,她只知道,无虞还是声望很高的迦蓝长老,当年的天才,却因情字,走上了一条不归路,人不人,鬼不鬼。
他目睹她长大的全过程,又亲眼看见她凋零摧毁,心里,难道就没有一点儿痛楚?
轻歌双手紧攥着,既然他不护她,那她来护!
把话说完后,轻歌转身往明月殿外走。
安溯游木讷的看着少女的背影。
山水屏风后,一身青灰袍子的老人走了出来,他在榻子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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