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狂妃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豆娘
笑话,如此规模壮大的宴席,文武百官以及各大世家的主干人物全部到齐,皇上只带着一个狐媚子来,她堂堂一国之母在冷宫里呆着,日后在这皇宫,哪里还有她的一席之地?
皇后望见虞贵妃身上的大红凤袍,眸中有些怒意和嫉恨之意。
红色,是所有颜色之首,就连她也只得在重要的祭祀国礼上才能穿大红凤袍,可眼前的女人,不仅穿了,穿的还是皇后才有资格穿的凤袍!
虞贵妃袖口的牡丹,将皇后的眼睛彻底刺痛。
她紧攥着双手,身体有些颤然。
牡丹,百花之首,皇上竟然漠视规矩,让人在虞贵妃的凤袍上,绣了牡丹。
“既然来了,就好好呆着,别打扰了其他人的兴趣。”北月皇说完后,便带着虞贵妃坐在主位上,龙椅凤椅并排而列。
皇后咬牙,双眼微红。
凤椅的位置竟然没有她!
“来人,给皇后搬张椅子来。”北月皇道。
而后,有人随意搬了一张烫金椅放置在桌侧,皇后脚步不稳,若不是宫女扶着,恐怕会踉跄摔倒。
那张椅子的位置,是受宠妃嫔的位置,而不是她一国皇后的该坐的地方!
皇后惶恐了,麒麟殿内的都是北月位高权重的人物,她若是坐在那样一张椅子上,她这皇后,被人耻笑也就算了,只怕不日就会被废。
她求助的看向云绾所在处的云家众人。
北月皇后,云月霞,云家家主的嫡妹,五年前与去云家拜访的北月皇一见钟情,入宫为后,凤临天下。
云家家主云远山脸色阴沉,他用眼神让云月霞心安,然后起身,朝着北月皇的方向拱了拱双手,声音如雷霆般,响彻麒麟殿,“皇上,虞贵妃妖媚惑主,一介贵妃竟敢光明正大的穿皇后才能穿的凤袍,如此忤逆之人,应该乱棍打死。”云远山怒气难忍,自家妹妹身为堂堂北月皇后,却坐在偏位。
不仅如此,代表着身份地位的凤袍还被一个贵妃穿去了,这并非只是云月霞的耻辱,更是他云远山乃至于整个云家的羞耻。
云家祖宗是开国功臣,上千年前与云太祖打下连绵万里的北月江山,比起萧家欧阳家这种百年世家不知要超出多少年。
而如今,他云家的皇后,竟然在众人面前受如此大辱。
怎能忍?
虞贵妃坐在凤椅上,处变不惊,脸上浮现出一抹清冷的笑。
旁侧,北月皇剑眉皱起,可见其心情很是不好,他嫌弃的看了眼云月霞,道:“若是只有皇后才能穿这凤袍的话,那不如让虞贵妃成为皇后好了……”
第一狂妃 第52章 我要跟你坐
北月皇一句话,如石入大海,激起千层浪。
麒麟殿内的人全部沸腾,一片哗然,惊讶程度不亚于别人跟他们说,他们的皇帝是断袖。
轻歌与夜青天站在一旁,远山般的眉轻轻蹙起……
他与北月皇打过交道,北月皇并非庸君昏君,反之,其城府极深,帝王心术以及权衡之道用的游刃有余;换句话来说,北月皇过于愚蠢的话,又怎能成为北月的九五至尊,受人尊敬。
可北月皇说出的那一句话,等于激怒了整个云家,甚至让其他世家、贵族以及官宦诚惶诚恐,这不像是个明君该说的话。
轻歌看向浑身冰冷雍容宁静的坐在凤椅上的虞贵妃。
究竟是皇上太愚蠢,还是这虞贵妃深藏不露?
“皇上……”
云月霞站的有些不稳,身子摇摇晃晃的,她看着坐在龙椅上无情冷酷的男人,倍感痛心。
他当初将她宠的天上地下再无二人,如今时光荏苒,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只怕她这皇后,是从北月国延至现在,最没用懦弱的皇后了。
云远山忽然笑了。
笑声中气十足,自嘲味浓郁得很。
“好一句不如废了。”
云远山起身,大步流星的走至云月霞身畔,云绾等云家众人全部跟上,站在云远山身后,云远山拂袖跪下,这些人也跟着跪下。
却见云远山朝着北月皇的方向磕了三头,额头青紫,蔓延出几丝颜色很深的血迹。
“臣恳求皇上,废除家妹皇后之位,让家妹回到云家。”云远山跪在地上,脊背挺的很值,双眼认真而解决的望着皇上。
一语惊人。
众人震惊的望着云远山。
云家如今日渐没落,实力强大者一个都没有,与皇上结为亲家弄成裙带关系,是保住云家最好的措施。
谁也没想到,云远山会让北月皇废皇后。
云月霞也没想到。
她转过头不可置信的望着自家哥哥的侧脸,眼前一黑,脑子一昏,竟是朝后倒去,旁边的贴身丫鬟立即扶住云月霞,“皇后……你这是怎么了。”
云远山目不转睛,双手匍匐在地,额头重重的朝地上一砸,他并未将脑袋从地面抬起,而是道:“恳请皇上废了皇后之位。”
北月皇望着云远山无奈太息一声,他起身走至云远山面前,双手托着云远山的双肩,小心翼翼的将云远山扶起。
“云家主,月霞的性子你并非不知道,从小顽固惯了,也跟着你走南闯北一段时间,有江湖儿女的义薄云天,可惜这是皇宫。”
再华丽庄严的皇宫,那都是皇宫。
“她身为六宫百妃之首,就该有皇后的样子,云家主,你可知道什么是皇后?”北月皇语重心长的道。
“母仪天下。”云远山脸色逐渐恢复。
“对,就是母仪天下,可要做到母仪天下谈何容易?”北月皇漫不经心的看了眼轻歌,问道:“轻歌丫头,你来说说,要怎样才能做到这四个字。”
众人看向轻歌。
轻歌傲然的站着,脸色不变,声音自然,“凤凰于飞其唳冥也,母仪天下,必定是心怀天下,若想心怀天下,必须抛去儿女情长,也就是说,心中没有皇上,才能仪天下。”
北月皇眸中划过一缕赞赏,又问道:“而作为一国之母,百妃之首,又应该怎么做?”
“刚柔并施,该狠要狠,该仁得仁。”简简单单的十二个字,一针见血。
北月皇看向云远山,道:“云家主,你可明白了?皇后,得有皇后的样子,可月霞她没有,所以朕得让她有。”不然,她在这深宫大院待不长的。
最后一句话,北月皇没有说出来,但云远山心里明白。
云远山脸色平和了起来,他羞愧的低下头,道:“皇上,是臣胡闹了。”
“云家主护妹心切,难得的赤子之心,不过明白就好。”
北月皇吩咐丫鬟将云月霞带下去,筵席如常进行。
轻歌坐在夜青天旁边的一个席位,其他世家官宦的后辈都有些眼红的望着轻歌,按理来说,年轻一辈的人在这种盛筵上,通常两三人一座,唯有天赋不凡或是为北月国做出过杰出贡献的人,才能一人一桌。
可夜轻歌一没有天赋,二没有贡献,三还是个丑八怪,让其他人觉得实在不公。
轻歌望着为虞贵妃将青丝捋顺的北月皇,这样看去,北月皇不像是个皇帝了,反而像是个普通家庭的丈夫,和蔼,爱妻。
只是轻歌不解,北月皇说出废皇后的话,真的只是单纯的想让云月霞有皇后该有的样子?
“皇上此举,剑走偏锋,加深了云家与皇家的关系,让云家忠心耿耿,也让其他各大世家心安。”坐在轻歌身侧的萧如风忽然道。
萧如风与墨邪坐在一张桌前,众人皆是坐着,反观墨邪情,整个人基本上都要躺在椅子上了,吊儿郎当的痞子模样。
轻歌转头诧异的看向萧如风,萧如风举杯,朝着轻歌儒雅温和一笑,“我说的对吗?”
“无名阁下……”
这四个字,萧如风并未说出来,而是蠕动着唇,无声的说。
轻歌眼皮轻挑,萧如风怎知她的真实身份?
若是知道,那日刑法库门前萧如风会救她也说的过去了,只是……
“萧兄不愧是萧家的少主,雄韬大略,让轻歌佩服。”既来之则随之,至少目前为止,萧如风对她没有敌意,而她对萧如风这个人,也颇为欣赏。
萧如风双手执起酒杯,“今日我敬轻歌你一杯,愿轻歌一生平安,平安一生。”
轻歌回敬,“萧兄亦是。”
两人的互动动作虽然不大,但其他人都看在眼里,却是疑惑,这萧家的少主,何时跟夜家的废物有这么好的交情?
墨邪瞪了眼萧如风,一脸醉意,双颊酡红,他忽然起身摇摇晃晃的走至轻歌旁边坐下,双手抱着轻歌的臂膀晃了晃,“轻歌,我跟你坐好不好。”
这般说着,脑袋还靠在了轻歌的肩膀上。
众人,卒。
这墨家的公子还真是喝醉了。
轻歌不言,看向北月皇,北月皇和蔼道:“轻歌,既然墨邪这小子喜欢与你一同坐着,那就由他吧。”
北月皇巴不得如此,此次夜青天回来,得知北月冥与夜轻歌的婚约解除后,二话不说就来皇宫把他骂了一遍,就差没剥了他裤子将他狠狠揍上一顿。
若是能借机将墨邪与夜轻歌凑成一对,恐怕会消除夜青天心中的余怒。
北月冥与皇子皇孙们坐在一个方位,他仰头喝下一口酒,眸光冷厉如寒风呼啸般在轻歌身上扫过。
第一狂妃 第53章 安国郡主
觥筹交错,红光漫天。
金碧辉煌的北月皇宫之中灯火一片通明,轻歌曼舞,鼓乐齐鸣;有美酒佳人,众人喝的那叫个兴致高昂。
北月皇举杯,起身,“夜叔叔,朕记得还只是一个小皇子的时候,时常跟惊风去夜家玩,那时朕总喜欢叫你夜叔叔,而你每次都会生气,说朕是皇家子弟,叫一个臣子为叔叔,乱了辈分,不过叫得多了,后来你也依了朕,只是你跟朕说,只能在没有人的情况下才能这样叫。”虽是醉态,说起话来,却井井有序。
夜青天满是老态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慈祥的笑,与平时暴戾的他似有所不同。
当初,因北月皇去夜家去得比较勤,又一口一个叔叔的叫,叫得他心花怒放,便想着把这个不受宠的皇子当做第三个儿子。
他每次出去历练或者是北月国各地巡查,回来时给夜惊风夜正熊带一些稀奇古怪新颖奇特的宝贝也不会忘记北月皇。
只是物是人非,一晃数十年的光阴如白驹忽过,还没想好怎么过,就已经满头白发。
彼时那个不受宠任人打骂的小皇子成了一国之君,而他最喜爱的儿子却死了,刚生完女儿的儿媳妇得知消息后,直接昏死过去,半夜惊醒,连夜驾着骏马往他死时的地方赶去,决然殉葬。
他闻声带着人马赶去,却只在黎明破晓前,晨光熹微时,瞥见一抹红色的身影,那样义无反顾的跳入悬崖。
不仅是夜青天满脸惆怅,北月皇也是有些沉默。
他与夜惊风是生死之交,他还记得,当时他跟夜惊风说,他要做皇帝,做这北月王的时候,夜惊风愣了愣,随即说道,“有我夜惊风在,这北月的王位,非你莫属。”
“皇上喝醉了。”
夜青天眼色蕴有一抹疏离,脸上的冷漠灼伤了北月皇的眼。
君臣君臣,君臣有别。
又主奴长情。
北月皇看向独自喝着小酒的轻歌,双眼忽然有些刺痛;这是他唯一的兄弟留下的血脉,全世界的人都在说她的不好,骂她是废物,嫌她是丑女,就连他,都在后悔为何当初要订下这门亲事。
北月皇心中有愧,他的兄弟为了他的王位而死,他却在这漫长的十几年里想办法解除北月冥与轻歌的婚约,甚至从轻歌出生到现在,他连去都没去看过一眼这个可怜的孩子。
这样想着,北月皇愈发的惭愧了。
“夜轻歌。”北月皇神情严肃。
轻歌放下酒杯,双手拱起,以示尊敬,“臣女在。”
“夜家有女夜轻歌,天资过人,秀外慧中,特封为安国郡主,赐安国府一座。”北月皇道。
众人讶然,轻歌亦讶然,讶然间也不忘端庄回应北月皇,“臣女领旨。”
“轻歌,你可想成为冥儿的王妃?”北月皇问道。
这一次,他真挚无比,不是因为夜青天的原因,而是因为夜惊风。
夜青天坐在一旁默默的看着。
四周,尽是惊愕。
夜雪手中的酒杯落在在桌上,她转过头不解的看着北月皇,北月皇始终未曾朝她看一眼。
咬牙切齿,愤然不已。
她突破先天六重之后,北月冥时常去夜家看她,甚至出席一些贵族子弟的宴会邀请,他们都是成双成对出入的;如今,就算圣旨没下,帝都城里的人都认为她就是冥王妃,而今日宴席,北月皇的一句话,则是狠狠的打了她一巴掌,让她颜面无存。
秦岚与夜正熊坐在同一桌上,夜正熊愣住,秦岚也愣住。
“同样是夜家的女儿,皇上怎能偏爱。”夜羽怒然,低声道。
她虽然不喜欢一奶同胞的夜雪,但她更不喜欢夜轻歌!
北月冥将手中的酒杯握紧藏于袖中,手掌微微一用力,掌心中的酒杯化为粉末,从之指缝中流出。
夜轻歌于他来说,是做了十几年的噩梦。
终于,梦醒了,如今又要跌进这噩梦之中。
他有些凄怨的看向轻歌——
他身为皇上最宠爱的王爷,前程锦绣一片光明,可自成身上贴了夜轻歌的标签后,明里暗里都有人笑话他。
这不是他想要的。
“我不想!”
少女清冷有力简单干脆的三个字掷地有声,北月冥瞳孔骤然紧缩,他讷讷的望着夜轻歌,心里,竟然有些不是滋味。
众人也都是惊愣住。
夜轻歌她这是……拒绝北月冥了?
“皇上,轻歌的婚事由她自己打算,何况年纪尚小,也不用特地注重婚事。”夜青天忽然道。
闻言,北月皇哑然。
他也不曾想到,轻歌会这么果断的拒绝。
——
通常来说,宴席进行到一半,晚辈们会离席。
麒麟殿旁是百蛇院,云太祖的兽宠麒麟最爱吃的食物便是蛇肉,因此,百蛇院里有各种各样的毒蛇。
“小歌儿,离席之后要处处小心,有什么事就喊爷爷。”
夜青天说完后,轻歌便也随众人一同离席。
七禽绛雷蛇不停的扭动,与其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轻歌也大概能知道它的意思,走进了百蛇院中。
萧如风走至轻歌身旁,道:“一份感情当真那么容易就放下?”
他与北月冥一同长大,自记事开始,便知道夜轻歌这个人,那时候,夜轻歌总喜欢黏着北月冥,鞍前马后的跟着。
这么多年的喜欢,当真能放下?
但他看轻歌的神情,拒绝北月皇的时候,双眼古井无波,脸上也没有任何的波澜起伏,就像是在说一句很普通没什么意义的话。
“小时候的不懂事,又怎能称之为感情?”轻歌望着萧如风,从容道。
“哥哥。”
萧如风似乎还想说些什么,萧水儿却是跑来,挽住了萧如风的臂膀,一面拉着萧如风朝旁边走去,一面道:“我在麒麟殿东院,看见了好大一朵海棠,你陪我去看看嘛。”
萧如风朝轻歌歉意的笑了笑后,便被萧水儿拉走。
轻歌挑眉——
旁侧,夜雪、云绾、欧阳菲忽然朝轻歌走来,其余女子男子们都看好戏似得站在一旁。
轻歌垂眸,冷笑,萧水儿是故意来支走萧如风的。
第一狂妃 第54章 野种
百蛇院内有百种剧烈毒蛇,所有的蛇都被丢放在一个巨大的窟窿之中,窟窿上方有一层赤金色的天然屏障,防止这些毒蛇爬出。
月色清明,风声轻淡。
夜雪、欧阳菲以及云绾三人走至轻歌面前,夜雪一如既往白衣胜雪,云绾紫衣高贵如斯脸色傲然,站在最右侧的欧阳菲穿着一袭绚丽多彩的霓裳衣,袖子和裙摆上都绣着火红赤蝶,走起路来,清风滋生,犹似蝴蝶飞。
“妹妹恭贺姐姐成为安国郡主。”夜雪忽然低头,拱手道。
蛇窟就在轻歌身后,一阵阴凉的风泛起。
轻歌低眉敛眸,眸光潋滟,“妹妹客气了。”
虽然暂时不知道夜雪葫芦里卖着什么药,但轻歌知道,绝对不会是什么好药。
欧阳菲望着轻歌,眯起眼睛笑,“早就听闻三小姐与家中奴才通奸,还当着皇上的面说不屑嫁给小王爷,我想这夜家的三小姐会是什么样的人物,今日之间,还真是让人惊讶的很,三小姐是不是平日里不照镜子的?”
说着,欧阳菲从怀中掏出一面秀气精致的小镜子摆在轻歌面前,“三小姐睁大眼睛好好看看,这样的脸,可真是丑到惊天地泣鬼神,若我是三小姐你,恐怕早就羞愤的一头撞死了。”
“那你就一头撞死吧。”轻歌冷冷道。
欧阳菲愕然,被堵得哑口无言。
她想过千万遍轻歌会怎么接她的话,唯独没有想到这一种。
“三小姐如今身为北月的安国郡主,说话可不能这么没教养,不然其他几国的子民看见,还不得说三小姐有娘生没爹养呢。”旁侧的云绾,清冷一笑,道。
轻歌目光冷峻无比,瞳孔深邃,犹似一团化不开的浓墨。
像是有火光,在眸底深处炸开,流星追月般疯狂蔓延,席卷这天下。
云绾望着轻歌的双眸,不由的咽了咽口水,从心底里衍生出惧怕,迫使她鬼使神差般的朝后退了一步。
轻歌的身体虽然不再是现代那具截过肢、换过内脏、在眼睛和大脑里安装过芯片的身体,但十几年在生死边缘徘徊,把脑袋系在裤腰带上,那种死神一样的气息,与生俱来,从骨子里透露出的,岂是云绾、欧阳菲这种在深闺院子里长大的闺秀小姐能比的?
“绾绾。”夜雪皱眉,低声喊道。
云绾清醒过来,发现自己竟然害怕一个废物,倍感羞辱,双目中顿时就冒出熊熊怒火。
“听闻三小姐弑姐杀母,心肠歹毒,不如和我切磋切磋如何?”云绾忽然亮出手中长剑,笑望着轻歌。
轻歌虚眯起眼睛,低头望了望自己的手掌心,掌心之中,灵气氤氲鼓荡,像是要聚集出一场灵气风暴。
她隐藏实力之久,是时候脱去废物之名了。
轻歌正要应下,然而,却在此时,一道火红的身影与风同来,那人站在轻歌前面,如一道栏杆般保护着轻歌,她侧着脑袋扬起脸,神采飞扬风华绝代,轻狂得不可一世,却见她道:“云大小姐好气魄,既然如此,不如和我殷凉刹比试比试。”
说着,少女回头望向轻歌,笑容飞扬,少女身着红色轻装,眉目娇媚间却甚是英气,亦正亦邪,削薄的唇,红如残阳,微微颤动间,声音煞是好听清灵,“夜轻歌是吧?以后我罩着你,在这北月国,你可以横着走。”
轻歌望着笑容灿烂爽朗的少女,不由的笑起。
殷凉刹——
十几年前,兵荒马乱,镇国大将军殷鞅征战沙场,战火连天,血流成河,当时北月皇也在,北月情势危急,殷鞅为救北月皇,以血肉之躯堵住了敌军的路,尸骨无存。
殷鞅死时,年近三十,一生未娶,将军府内也没有任何女人的身影,唯一的女人便是双目失明的奶娘。
而这殷凉刹,是殷鞅心上人之女。
殷鞅与心上人青梅竹马,尚未出生就已经订下娃娃亲,后来那女子与一书生一见钟情,不顾家人反对,飞蛾扑火,与书生私奔,好几年杳无音讯。
直到殷鞅成为北月的将军,一次奉北月皇之命出使都江城,被迫带去了青楼之中,当他看见被带上来的风尘女子的真容时,当场震住。
哪怕女子憔悴沧桑了许多,他依旧能一眼认出。
他将人赎回时,女子怀了孕,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谁的孩子,他始终记得,女子娇弱无奈一笑,道:“和我睡过的男人那么多,我甚至连容貌都不记得,又怎么知道这孩子会是谁的?”
她说,我不要这孩子,太脏了。
他说,留下来吧。
那时,他才知道,这些年她过的并不好,穷困潦倒,那个书生后来恋上了赌博,倾家荡产,甚至为了赌,还把她卖给了青楼。
后来将小孩生下后,女子说,要跟殷鞅姓,叫殷凉刹。
做完月子,她就在自己的屋子上吊自杀了;她觉得自己太脏,不配为人。
此后,殷鞅将殷凉刹视为己出,过分宠溺,而他死后,北月皇痛惜内疚之时,也将殷凉刹封为北月国唯一的圣女,如殷鞅在世般宠着她,地位堪比公主,哪怕其在北月国横行霸道,北月皇也只会认为这丫头天性使然,一笑置之。
云绾望着面前的殷凉刹,脸色骤变。
“圣女,你先天五重,绾绾先天三重,这样可不公平?”夜雪淡淡道,兴许,其他人都惧怕这小姑奶奶,但在她眼里一个殷凉刹还算不了什么。
“夜雪,难道你想和我比试?”
殷凉刹冷笑一声,嘲讽道:“还真是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真以为突破先天六重就能成为王爷的王妃?就你,也配?”殷凉刹挑眉。
夜雪脸色格外难看,她伸出手,忽然扣住殷凉刹的脖子,“一个风尘女子生下的野种,也敢在皇宫放肆?”
殷凉刹不甘示弱,迅速拿出手中的匕首抵在夜雪的小腹上,双眼有些猩红,“你说谁野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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