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神诸天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江中小白
罗飞羽愕然。
他能猜得到郑淑明和钱独关之间的关系网,不如前段时间那般如胶似漆,但是万万没想到,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到了如此地步。
郑淑明话里话外,已经不是幽怨那么简单,而是怨愤!
罗飞羽长叹一声,说道:“钱独关莫非是给了盟主什么承诺?”
“这些都已经不再重要了!”郑淑明沉声说道,双眼还是有些泛红,“我只想知道,总管来到这里,是因为关中李阀的缘故?”
罗飞羽点点头,说道:“没错。宇文阀竟然被慈航静斋斋主梵清惠说服,献出关中,的确是大出我的意料之外。”
“但是主管对襄阳是鞭长莫及。”
“关中李阀也一样。”
郑淑明看着罗飞羽,脸色已然回复平静,除了双眼还是有些氤氲水汽之外。她沉吟片刻,说道:“在下愿闻其详。”
罗飞羽反问道:“盟主难道能决定襄阳的大事?”
郑淑明脸色微微一变,沉吟良久,沉声应道:“事在人为!”
“看来盟主是巾帼不让须眉,的确是做大事的人!”罗飞羽正色说道。
“多谢总管夸奖!”郑淑明面不改色,坦然说道。
大神诸天 391 城主
罗飞羽哈哈一笑道:“好!既然如此,我也就直说了!说实话,我对盟主评价甚高,杀伐决断,随机应变,的确是不简单!”
郑淑明脸色再次微微一变,看着罗飞羽问道:“总管这句话,似乎大有深意。”
“当然!”罗飞羽点头说道,“我跟盟主打交道,并不只有九江和这一次。盟主能因应形势之变,谋划出一个将计就计,差点就把飞马牧场场主商秀一行陷入绝地之中,夺得整个飞马牧场!我在洞悉整个谋划的全貌后,不由得对盟主刮目相看!”
郑淑明脸色大变,双眼再次瞪得溜圆,愣愣地看着罗飞羽,震惊万分,问道:“原来是你!”
罗飞羽答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盟主看来直到现在,都还不知道飞马牧场一役,是败在我的手中,我甚感欣慰!”
郑淑明深吸几口气,俏脸上满是无奈苦笑,摇头叹道:“原来是总管在背后作怪!如此说来,给商秀一行带路的,除了来自竟陵的虚行之,就是总管了!可叹我竟然真的以为那个林森就是个杀手而已,原来是总管的化名。只是总管为何会去到飞马牧场?”
“我是跟着朱媚一行去那里的,本意是要找机会杀了朱媚,破坏钱独关与朱粲之间的联盟而已。结果没想到,朱媚和安隆勾搭成奸后,竟然设下连环计,屠戮送粮草物资的商队,然后再屠戮她的姘头白文原及亲族子弟兵。我救了虚行之和白文原,顺势也就到了飞马牧场。”
郑淑明长叹一口气,“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总管孤身一人,却在暗处,如若不是总管,飞马牧场本该会……”
“一半是实力,一半也是运气。”罗飞羽说道,“你的每一步,都走得十分快准狠,切中要害!只是你没想到我有着你想象不到的实力罢了。”
郑淑明双眼看着眼前的虚空,良久之后,才再次一声长长的幽叹,说道:“总管谦逊了。败就是败了,世人只认结果,不看其间的艰辛。在下有几个问题想问问总管,万望总管不吝指教。”
“好!你说。”罗飞羽说道。
郑淑明沉思片刻,正色说道:“总管屯兵九江,与江都相距甚远,即使北上襄阳,也还隔着杜伏威的江淮军。即使总管能拿下襄阳,又如何能守得住呢?”
罗飞羽微笑道:“杜叔率江淮军精锐主力大军西进,我却没有乘机攻打历阳,你可知道为什么?”
“这也正是在下不明之处。”郑淑明说道,“在下苦思冥想,也只能认为总管的用兵重心在彭梁一线,不希望与江淮军起了冲突,陷入两面作战的困境。”
罗飞羽哈哈一笑道:“你只说对了一半。实际情况时,杜叔与我有个君子约定。”
“但是此时不乘势取历阳,更待何时?”郑淑明追问道。
罗飞羽晒然道:“我和杜叔的君子约定,比区区历阳一城大多了。我们约定,杜叔率众西进北上,打通北上洛阳的通道,我不能在后面捅刀子,拖他的后腿。他如若攻入洛阳,我就去依附他。但是反过来,如若他未能如愿打通北上洛阳的通道,他也就死了争霸天下的这条心,把江淮军交给我。”
嘶!
郑淑明再次倒吸一口凉气,满脸震惊。
良久之后,她才回复平静,喃喃自语一般问道:“总管这个君子约定,真是为天下人所不能!然则总管是真的不担心杜总管会攻入洛阳,还是真的会在杜总管攻入洛阳后,率江都军依附于他?”
“都有。”罗飞羽坦然答道,“你的第二个问题呢?”
郑淑明满脸苦笑,摇着头说道:“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个问题了。”
她有些踌躇的样子,沉吟片刻,最终还是抬起头,长叹一声,看着罗飞羽,问道:“在九江时,在下曾蒙骗过总管,总管能接受在下的再次效忠,而心无芥蒂?”
罗飞羽哈哈一笑,说道:“我就知道你会提这个问题。坦率地说,我在抵达襄阳时,就听杜叔提醒过,要我小心你。随后我就撞见你和钱独关的事,自然知道你和钱独关都不是甘居人后的人物。但在你和钱独关之间,我更宁愿相信你多一些。”
“为什么?”郑淑明问道。
罗飞羽答道:“因为钱独关野心太大,但又禁不住挫折。舍不得花本钱,总是想要驱使他人为他火中取栗。这样的人,即使我能收服他,也会有所防范。但你不一样,你野心再大,终究也就是女儿之身,即使有才有能,能整合大江联各门各派,但为人务实些,不会认为自己有争霸天下的野心和可能。”
郑淑明展颜笑道:“总管所说,的确是一针见血。争霸天下,如今也就只有总管,李阀,其余诸雄,也就只有洛阳王世充,河北窦建德,有些许可能,剩下的,都只能自保罢了。在下即使有些野心,经过飞马牧场一役,也被总管给消磨殆尽了。”
话音刚落,郑淑明就长身而起,拜倒在地,说道:“蒙总管不弃,在下这幅残躯败柳之身,供总管驱使!”
罗飞羽端坐在椅子上,看着郑淑明,沉声问道:“现在该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和钱独关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郑淑明抬起头,答道:“我本来对他是充满希冀,但是从飞马牧场回来,我才算是看清他的本性。他只是驱使我为他火中取栗罢了,并无任何情义。”
“那你准备拿他怎么办?”罗飞羽再次问道。
郑淑明沉默片刻,反问道:“总管准备拿他怎么办?”
罗飞羽看着她的双眼,淡然说道:“襄阳有一个人做主就足够了!”
这么说,意思就是十分明显了。郑淑明一直拜倒在地,言语间也对钱独关怨恨有加,可是这个时候,却双眼一红,眼泪珠颗颗掉落下来,说不出来话来。
“一夜夫妻百日恩,古人诚不欺我。”罗飞羽说道,“盟主可知道钱独关此刻是在哪处别院?”
郑淑明泪眼婆娑,沉默不语。罗飞羽就这么很有耐心地等着。等了良久,郑淑明这才长叹一口气,摇着头,轻声说道:“具体在哪里,我也不甚清楚。不过他最为宠爱的,是那个叫做白清儿的小妾。白清儿住在城南的清白别院。”
这等若是间接地告诉罗飞羽,钱独关十有**就是在城南的清白别院,只是也不太确定罢了。
大神诸天 392 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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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飞羽心知肚明,点点头,说道“好!我就去找那个白清儿问问。盟主做好准备!”&a;lt;r /&a;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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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二楼出来,罗飞羽隐身到小楼后的树林中。郑淑明深深叹一口气,起身来到窗边,看着窗外的夜色,眉宇间神色复杂多变,悄然站立良久,这才转身离开。&a;lt;r /&a;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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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飞羽没有在城主府多呆。&a;lt;r /&a;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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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郑淑明这个女人的信任,只有一半对一半。郑淑明这个女人,的确是巾帼不让须眉,有胆有识。但是她毕竟只是个女人,即使在大江联里,实际上是她把大江联这么多门派整合在一起,她也无法做到像钱独关这样的一方豪雄那样,霸占一地,独立为尊。&a;lt;r /&a;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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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与钱独关之间的关系,目前看来,更多的是一种双方各取所需的联姻,甚至还没有到联姻的这个地步,只是两人苟合在一起而已。&a;lt;r /&a;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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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关系,当然不够稳固。故而飞马牧场一役铩羽而归后,钱独关是野心受挫,郑淑明则是失去了钱独关的信任和宠爱。&a;lt;r /&a;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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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罗飞羽相信,郑淑明想要摆脱钱独关,自己独立做主的心思,是真的。只是不知道她无法下定决心杀掉钱独关,只是惺惺作态,还是真情流露。&a;lt;r /&a;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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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女人如果收归麾下,罗飞羽倒不担心她能翻得起大浪来。罗飞羽透露这么多,让她屡屡震惊万分,就是要在她的心中,种下一切尽在他的掌控之中的印象。&a;lt;r /&a;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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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不管怎么样,杀掉钱独关,比试图说服钱独关,要更为简便些。&a;lt;r /&a;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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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襄阳城,已是暗流涌动。从城主府到城南,夜色笼罩之下,各路江湖人物来来去去,纷纷扰扰。罗飞羽还是老样子,能避就避,避不开就以身法优势甩脱,程没有拔刀,没有耽搁。&a;lt;r /&a;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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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就宁静得多。&a;lt;r /&a;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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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下,罗飞羽都得小心翼翼,避免被各处随处可见的蓝衣劲装大汉发现行踪。&a;lt;r /&a;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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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衣大汉在城南层层布控,正说明钱独关就是在城南!&a;lt;r /&a;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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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飞羽精神大振,迂回曲折,足足花了个多时辰,这才在没有人发觉的情况下,摸到清白别院所在。&a;lt;r /&a;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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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防备,就要森严得多。&a;lt;r /&a;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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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飞羽隐身在不远处的黑暗中,远远看着清白别院门前把守的大汉,立时心中暗自苦笑。&a;lt;r /&a;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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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蓝色劲装大汉,那是钱独关的襄汉帮帮众,剩下的,还有些锦衣护卫,正是白天入城后在大街上纵马疾驰而过的那些人,李元吉所带的随从。&a;lt;r /&a;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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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说来,钱独关此刻正在这座清白别院里,密会李阀的代表李元吉!&a;lt;r /&a;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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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有些意思了。&a;lt;r /&a;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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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对刺杀钱独关来说,不是个好消息,难度会增大。但是却可以好好加以利用,也许能收到奇效。&a;lt;r /&a;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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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吟片刻,罗飞羽就悄然离开,绕了个圈子,来到清白别院的后院,观察片刻,就找到护卫未能关注到的空档间隙,身形如鬼魅,一阵风般,掠了进去。&a;lt;r /&a;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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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清白别院占地比起场主府来,当然是不可同日而语。但在城南这个地方,还是规模颇为可观。后院里,是一个精致的小花园,罗飞羽在小花园里隐身而行。&a;lt;r /&a;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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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很幽静,没有招待客人的迹象。但是后花园的小厨房里,却有婢女厨娘在忙碌。里面飘出来的香味,十分清甜,正是银耳莲子羹。&a;lt;r /&a;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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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人在这里忙碌,当然不是日常所需。&a;lt;r /&a;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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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飞羽只是略一沉吟,就大致猜得到,钱独关此刻该当正在前厅招待关中来的贵宾,但是谈真正的事情,肯定还是要到后院来密谈,所以才会有人提前顺便银耳莲子羹。&a;lt;r /&a;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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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来是醒酒,二来是提神。&a;lt;r /&a;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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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里密谈,最佳的地方,当然就是书房。&a;lt;r /&a;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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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飞羽就曾摸进钱独关城主府后院书房,藏身于横梁上,偷听到钱独关与朱媚和安隆两人之间的对话,并跟踪着朱媚和安隆到商铺里,再回到城主府。&a;lt;r /&a;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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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书房里,没有人,却亮着灯,有婢女在里面打扫。罗飞羽隐身等候,待打扫的婢女鱼贯离开,掩上书房门,他就穿窗而入,站在窗边,四处打量。&a;lt;r /&a;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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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书房较小,横梁也矮,且窄,藏不住人。正中是书案,几张木圈椅,十分简朴。两边靠墙,一边摆放着木架,上面都是卷轴书画,另外一边是几个木柜,正是藏身的好地方。&a;lt;r /&a;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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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飞羽惦着脚尖,悄然飘过去,轻轻打开木柜,里面堆得满满的,都是书画卷轴。&a;lt;r /&a;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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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一检视,他就有了主意,把最右边木柜里堆得满满的书画卷轴抱起来,塞进另外两个木柜中,空出来的位置,就刚好足够他在里面盘腿坐下,只是身边都堆满书画卷轴,不能动弹。&a;lt;r /&a;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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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难事。&a;lt;r /&a;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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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书房里,一片寂静,仿若什么事都没有发生。&a;lt;r /&a;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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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罗飞羽心中一动,如同从漆黑的海底浮上水面。书房外,隐隐传来说笑声,正在往这里走来。&a;lt;r /&a;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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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门嘎吱一声打开,脚步声传来,正好是四个人。只从脚步声,就能判断得出来,来的都是高手。&a;lt;r /&a;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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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耳莲子羹的香味飘来,一阵轻微的声响,四个人用完银耳莲子羹,婢女退了出去,书门再次关上。&a;lt;r /&a;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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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真是好有雅致!”这个声音中气十足,语气间带着一股傲娇之气。&a;lt;r /&a;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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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怕就是李元吉,代表着李阀。&a;lt;r /&a;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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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元吉兄见笑了!元吉兄远道而来,钱某招待不周,恕罪恕罪!”&a;lt;r /&a;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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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独关的声音一如既往,只是罗飞羽却能细细品味得出来,与此前的意气风发相比,钱独关已没了先前的那般雄心勃勃,声音中也带着几分虚浮。&a;lt;r /&a;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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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他受伤或是怎么样了,而只可能是这段时间他心中苦闷,放飞了自我,沉迷于酒色所致。&a;lt;r /&a;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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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字头上一把刀。适当的阴阳相济,对内功心法的修炼,大有裨益。但是关键就在于这个适可而止,没有人能把握好其中的这个度。&a;lt;r /&a;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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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独关满腔野心,雄心勃勃,想要争霸天下,却在刚刚踏出这一步时,就接连遭遇挫败。这番打击对他这么个骄傲的人来说,当然是难以接受。心中苦闷,自然也就可以理解。但是以酒色来排遣心中的苦闷,就无异于饮鸩止渴,不但于事无补,还会伤身伤心。&a;lt;r /&a;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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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客气了!”李元吉打了个哈哈,说道,“天下大势,不知城主如何看待?”&a;lt;r /&a;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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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神诸天 393 喻之以利
李元吉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钱独关苦笑几声,真的是相当难听,跟哭差不多,听得罗飞羽都不由得微微蹙眉。
“元吉兄乃是争霸天下的大才,如何能理解在下只求偏安一隅自保的难处。”钱独关说道,“钱某每日里忧心的是如何不让手底下这么多帮众不饿着肚子,那还有闲情雅致去关心天下大势。”
这番话带着软钉子,噎得李元吉半响无语。
场中的气氛,立时有些尴尬起来。
哈哈大笑声突然响起,打破尴尬,说道:“在下河南郑石如,没有城主这么多大事缠身,倒是听闻一些天下大事。元吉兄此来,可是李阀才得关中,又图洛阳?”
这个人不愧“河南狂士”之名。罗飞羽曾跟虚行之聊起过襄阳和南阳一带的主要人物,其中就有这个“河南狂士”郑石如。他是襄阳城主钱独关的重要幕僚,为他出谋划策。
这番话八面玲珑,既恭维了钱独关,又化解尴尬,还顺着李元吉的话继续往下说。
李元吉没有吭声,剩下的那个人笑着答道:“有道有德者才能得天下!洛阳乃中原中枢,王世充窃据洛阳,天下人却不把他当回事。但换个人,那就完全不同。”
“梅派主所言极是,”郑石如说道,“只是李阀初定关中,根基未稳,如今又图谋洛阳,不嫌操之过急吗?”
哼!
李元吉冷哼一声,对郑石如这话大为不满。
罗飞羽心中默念,这个梅派主,莫非是南海派的那个梅洵?南海派不是投奔李密的吗?怎么又跟李阀勾搭到一起了?
南海派的根基在南海珠崖郡,如今已被宋阀的水师荡平。莫非是因为这个缘故,南海派与李密决裂,转投到李阀门下?
可惜这只是罗飞羽的猜测,无法验证真假。
梅洵哈哈一笑道:“郑兄此言差矣!世叔王师所至,宇文阀都自知无法匹敌,献出关中,何来初定关中根基未稳之说?再得洛阳,天下三分之二已定。如此解万民倒悬之苦,还天下以太平,岂不是天下人殷切所望?”
场中的气氛再次有些尴尬起来。盖因梅洵这番话,大而无当,空而无物,扯大旗可以,却显然无法说服钱独关和郑石如这样的人。
这一次,郑石如都没有吭声。
李元吉出声说道:“梅派主本来是奉李密之令,来太原借兵,约定共击荥阳翟让。如今他已经转投明主,可谓是识时务者为俊杰。襄阳孤城难守,江淮军在竟陵虎视眈眈,城主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罗飞羽听得眉头暗皱。李元吉这话,说得也未免太盛气凌人了些。
果然,短暂的沉默之后,钱独关说道:“李阀初得关中,势头正猛,既图洛阳,先谋襄阳和南阳,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敢情元吉兄此来,是先礼后兵了。”
李元吉恐怕也是听得出来钱独关这话里的不悦,只是哈哈一笑,没有吭声。梅洵赶紧出来打圆场,说道:“城主多虑了。”
“此话怎么讲?”郑石如问道。
这个河南狂士郑石如,话里话外,看起来都是在为钱独关着想,但是却屡屡为李元吉圆场。
梅洵沉吟了片刻,说道:“阀主令三公子前来襄阳时,曾一再叮嘱,城主乃是当今大豪,要说服他恐殊为不易。一定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喻之以利。于情于理,城主都甚是清楚,襄阳一城,内是孤掌难鸣,外则虎狼环伺。但是对阀主,这些就不是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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