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神诸天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江中小白
宋缺仰头哈哈大笑,宝刀一动,整个人立时就化作九道虚影,从不同的方向,朝罗飞羽扑来。
他这是举重若轻,身形灵动。罗飞羽则踏前一步,发出咚的一声响,长刀横扫,如有千钧之力,大有横扫千军的气势。与之相反,罗飞羽这是举轻若重。
呯呯呯!
一连串的双刀交击声,响成一片,如同一声。
短短的瞬间,罗飞羽就硬挡了宋缺九刀,完全没有任何换气回气的空隙。
九刀一过,宋缺手中的宝刀,犹如有灵性一般,再次弹卷回来,又是连续九刀,一刀接一刀,劈在同一个地方,劲气如一波叠加一波,浪浪奔涌,十分霸道。
罗飞羽脚下踏着玄妙的步伐,连退九步,才能化解掉袭来的劲道。
整个过程中,他完全连吸口气都做不到。全程屏住呼吸,体内真气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奔涌,如同处于崩散的边缘。
接下来的九刀,则是快慢各异,忽轻忽重,令人难以捉摸。
罗飞羽体内经脉酸胀如鼓,真气疯狂奔涌,已经快要油尽灯枯。这种感觉,在他练成《长生诀》之后,还从来没有出现过。
就在这时,他脑海中如同听到一声轰鸣,如同笼罩着他的一个透明罩子轰然崩裂,晋入到一个全新的境界。
头顶天灵穴,脚板涌泉穴,涌入冰凉和炙热气息。只是这一次,与刚练成《长生诀》时相反,头顶涌入的是炙热气息,双脚脚板涌入的,则是冰凉气息,十分神奇。
三股气息在气海处轰然交汇,如冷热融汇成甘霖,涌进已然油尽灯枯的经脉,立时如干涸的河道得到滋润,重又变得生机勃**来。
宋缺的攻势,连绵不绝,大有无穷无尽的架势。罗飞羽如破茧而出,重获新生一样,一刀接一刀,刀刀不让。
整个书房里,呯呯声响成一片,形如悠长的一声。
呯的一声大响,宋缺显出身形,提刀站在最先出手的地方,罗飞羽则恰好退回到门口半步之处,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手中的绣春刀。
“总管可是明白了些什么?”宋缺柔和的声音响起。
罗飞羽随意挥着手中的绣春刀,答道:“我从来没有如此刻这般,感觉到这把绣春刀,就是我的身体的一部分。”
宋缺哈哈一笑,道:“总管所得,当不止如此这些。”
“是,”罗飞羽说道,“挡到阀主的二十七刀时,我本已差不多油尽灯枯。可是就在那一刻,我却如打破身周的透明罩子,接触到一个新的境界。接下来的五十四刀,我才能一一接下来,一刀不漏。”
宋缺叹口气道:“《长生诀》果真是千古奇书。很好,如此这趟江都之行,才算是不虚此行!”
他一边说,随手把宝刀挂回到墙上,拿起案桌上那把毫不起眼的长刀,刀鞘灰扑扑的,很是有些年头。
罗飞羽双眼一缩,福至心灵一般,问道:“这把刀,才是阀主争锋天下,从无对手的那把天刀?”
之所以这么说,他是从宋缺三重境界之说领悟到的。
宋缺拔刀在手,点点头道:“正是!宋某刀法大成时,已经凭此可以称雄江湖。可是游历数年,虽败敌无数,却也见识到绝顶高手,领悟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由此由有法晋入无法,方知江湖争雄好胜,实乃小孩儿过家家,绝顶高手是以不战止战,淡然在江湖之外。及至宋某领悟到有法而无法,无法而有法,天地人浑然合一,方才臻至绝顶高手的真正大家之境。”
罗飞羽眉头微蹙,喃喃道:“阀主所说,莫非是更高一层的第四重境界?”
宋缺点头道:“有法乃地界层次,无法则是天界层次,天地之间属人,只有有法中暗含无法,无法中暗含有法,天地人浑然合一,才是天地贯通,有法而无法,无法而有法。”
罗飞羽皱着眉头,对这番话似懂非懂,似是心里明白,但是却又没有真正的明白。
思索半响,罗飞羽还是摇头道:“我还是不太明白。有法就是遵循固有招数,无法就是妙手天成。有法而无法,无法而有法,又是如何才能达到?难道是说有法落于有迹,无法又会如何?”
大神诸天 282 痛快
罗飞羽在沉思。
宋缺看着手里的天刀,说道:“有法无法,得法而忘法。有法过于拘泥于一招一式,落于下乘。无法无意,则为散失。故而用刀最重刀意,最要紧在于有意无意之间。这个意境,你明白就是明白,不明白就是不明白。就像这一刀。”
天刀脱鞘而出,漫不经心的一样,劈了过来。
罗飞羽正在凝神思索,哪想得到宋缺说打就打,毫无征兆,就一刀砍来。
这一刀无始无终,犹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刀未到,刀势已笼罩住罗飞羽所有的退路,避无可避,让无可让,也没有进击的机会和路径。
陡然之间,罗飞羽就全身经脉如沸腾起来,踏步,拔刀,一气呵成。
所有的动作,他都是先做出反应,然后才意识到这样做最为有效。
铛!
两刀交击。
可是没有劲气碰撞,就如同两人只是用刀的初学者,刀对刀碰了一招而已。
可是罗飞羽感受到的,就完全不一样。
宋缺手里的天刀,如同生出强大的吸力。牢牢把绣春刀吸附在刀锋下。可是从天刀上,却又如有一座大山压下来,每时每刻,压力都在有增无减。
如此继续下去,不用多长时间,罗飞羽就会被这股压力给压垮。
全身真气疯狂奔涌,带来力量,抵御着这股庞大的压力。宋缺则很是轻松自在,状若天神,左手刀鞘,右手天刀,看着罗飞羽在竭力抵抗,说道:“你可知为何未能从我这一刀之下脱开?”
罗飞羽深吸一口气,答道:“阀主这一刀毫无预兆,我出招只能全力以赴。”
宋缺微微一笑道:“出招不留余力,故而才如此无法脱开,也就沦为刀俎下的鱼肉。”
话这么说,宋缺天刀下的压力,却一直在增加,只是他没有真个儿施出杀招而已。
他这是在以实战传道。
罗飞羽转瞬间明白过来,稍一沉吟,真气分为两股,一股往回一收,一股往前一冲。
如此一拉一冲,来自天刀的强大压力,瞬间得到一点松懈,如同黑云压顶中出现一丝丝的缝隙。
就是这点缝隙,给了罗飞羽脱逃的机会。他整个人如一条游鱼,顺着这点微弱的水流,摇头摆尾,往后退开半步,滑了出去。
“咦?”宋缺甚是惊异。
天刀上的刀意气势,尾随着罗飞羽迫去。罗飞羽踏着玄奥的步法,绣春刀顺着身形一拖,手腕一抖,就劈出一刀。
宋缺没有追击,但是罗飞羽这一刀,却阻遏住天刀的刀意气势。直至此刻,罗飞羽才算是彻底摆脱宋缺天刀的压力。
他长吁一口气,绣春刀刀尖朝地,说道:“我有点明白何为有意无意之间的境界了,如此方能做到出刀收发由心。”
“哦?”宋缺双眉一掀,问道,“出刀我看看!”
话音刚落,罗飞羽身形一晃,如一道龙卷风暴,绣春刀旋转着,拦腰一刀朝宋缺斩去。
宋缺呵呵大笑,天刀反手一撩。
呯!
双刀交击,劲气一碰即收。罗飞羽身形一沾即走,再也没有像刚才那样,被宋缺天刀吸住。
此刻罗飞羽才体会到游鱼飞鸟的灵动。在宋缺面前,他一直处于被压制住的状态,身形凝滞,直到此刻,他方才体会到收发由心的感觉,重新感受到灵动的自由。
他围着宋缺,绣春刀如春风细雨,时而如狂风骤雨,无孔不入地倾泼过去。
可是不管他攻得如何缓急,宋缺始终如屹立在那里的一座大山,巍然不动,风雨再大,狂风再急,也无法撼动半分。
他杀得兴起,浑然忘了这是什么地方,这是什么时候,面对的又是谁,绣春刀随心所欲,各种妙招迭出,杀得十分痛苦。
宋缺像是随手挥舞着天刀,一一挡住罗飞羽的攻击,哈哈大笑道:“好!痛快!好久没有这么痛快了!”
偶尔他会挥出一刀,罗飞羽立即就如同蝴蝶一样,绣春刀与天刀一触即分,然后后退几步,又折回来,顺手又是一刀。
两人如同不知疲倦一样,双刀交击,呯呯呯声不绝于耳。
蓦然之间,两道人影倏然分开,罗飞羽退回到门口处,收起绣春刀,对着宋缺恭敬道:“多谢阀主指点!他日有成,都是拜阀主今夜所赐。”
他这是真心话。能得到宋缺如此指点,不知道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宋缺乃是当世公认的三大武学宗师,点评指点都是切中要害,令罗飞羽茅塞顿开,获益匪浅。
宋缺还刀入鞘,微微一笑道:“我们之间无需这么多废话。你这次北行,对北方诸雄,可有些什么所得?”
这就是要谈正事了。
罗飞羽走到宋缺下首的木圈椅上坐下,说道:“此次北行,颇有些时日,也大有所得。最大的收获,莫过于兵不血刃,得到彭城。现在北方诸雄,也都心知肚明,江都军已经把一只脚插进中原纷争之中了。”
“嗯,你的崛起之快,我都看走了眼。”宋缺说道,“可是你想要介入北方之争,殊为不易。前有李密和翟让挡道,东都有王世充,长安有宇文阀,北方还有李阀盘踞太原,和河北的窦建德,你准备如何做?”
罗飞羽嘿嘿笑道:“守株待兔,静待良机!”
宋缺眉头一蹙。
罗飞羽解释道:“即使我已经伸一只脚到中原,北方诸雄,打从心底里,还是不会认为我有多大的可作为之处。江都四战之地,有江淮军和沈法兴虎视眈眈,还有巴陵帮萧铣,他们判断江都军无力大举北上。我要的,就是坐山观虎斗,时机一到,就能大有作为了。”
“坐山观虎斗……”宋缺沉吟道,“你就不担心有人捷足先登,攻入洛阳?”
罗飞羽摇头道:“洛阳现在就在王世充手中,临近势力,也就翟让、李密和太原的李阀,大家互相牵制,动弹不得,没有人能短时间攻入洛阳。再说了,即使有人能攻入洛阳,也难以守住,一如王世充那样。”
宋缺抬头看着书房的天花板,沉吟良久,刚才长叹一声道:“荥阳李密和翟让决裂翻脸,到底是怎么回事?”
罗飞羽心里一震。
看这个样子,宋缺对李密恐怕是失去信心了。
他微微笑道:“我在荥阳时,就一再说过,李密麾下尽是些骄兵狂将,尘埃未定,就傲然凌驾于所有人之上,根本不把大龙头翟让放在眼里,各种公然挤兑羞辱打压。更为令人震惊的是,他们打定主意,是不准备让我离开荥阳,打江都军的主意。”
罗飞羽从进入荥阳开始,娓娓道来。
大神诸天 283 正事
荥阳决裂,实则就是瓦岗军由盛转衰的转折点。
当时,瓦岗军正聚集大军,全力攻打兴洛仓。荥阳之变之后,瓦岗军决裂,分为两股势力,分别由翟让统帅的瓦岗军,以及李密统帅的蒲山公营。
围攻兴洛仓的瓦岗大军,也因此而一分为二。兴洛仓之围,也就此解除。
其后洛阳城发生剧变,瓦岗军也毫无作为。翟让和李密两人已是势同水火,相互敌视,彼此都不敢有大的动作。
直到李密谋取梁郡,彭城则为江都军所得。
听完罗飞羽的讲述,宋缺再次长叹一声,叹道:“我原本以为,论天下英雄,李密算得上是一号人物,也是最有可能率先攻入洛阳,终结大隋。那时,他势必声威大震,振臂一呼,必天下群起而响应。”
“李密现在的处境,并不乐观。”罗飞羽坦然说道,“他想要攻入洛阳,首先就得打垮翟让。而在他的身后,还有河北的窦建德,在虎视眈眈。此前,窦建德忌惮瓦岗军的强大实力,不敢造次,但是现在,瓦岗军的分裂,让他看到了机会。”
“窦建德可有派人来跟你接触?”宋缺突然问道。
罗飞羽摇头道:“暂时还没有。不过想来快了。”
宋缺说道:“那你的意思呢?”
“当然乐见其成!”罗飞羽答道,“不光是河北的窦建德,荥阳的翟让,都很有可能会派人前来。唯独李密是拉不下这个脸来。而实际上,李密才是最需要来与我见一见的人。”
宋缺微微一笑道:“他如若有这个气量,也就不会容不下区区一个翟让。”
罗飞羽笑而不答。
“你也不要因此而小瞧了李密。”宋缺说道,“李密已经说动南海派,全力助他取得天下,当然内中的严苛条件,并不能得知。”
“南海派?”罗飞羽皱眉问道。
“名震南方的南海派,你不会没有听说过吧。”
罗飞羽摇头道:“那当然不是。只是这个消息,让我感到有些意外罢了。南海派一向在海南大岛上,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为何此刻会出山,而且还选择李密?”
宋缺微笑道:“李密之父李宽,曾有大恩于南海派。他起兵以来,几次三番邀请南海派相助,南海派一直婉拒。直到这一次,杨广身死,李密与翟让决裂,南海派掌门梅洵才得到师公“南海仙翁”晁公错的首肯,答应李密,倾南海派之力,助他取得天下。”
罗飞羽突然哈哈大笑,说道:“如此说来,李密已经对与阀主的盟约不大看好哩。”
宋缺脸色不变,“哦”了一声,轻描淡写得如同是在说一件跟他毫不相干的事,问道:“你为何如此说呢?”
“直觉。”罗飞羽坦然说道,“也正说明李密对攻入洛阳失去了信心。区区一个南海派,左右不了大局,更无法让李密能越过翟让,攻入洛阳。”
宋缺点头道:“你说得没错。李密曾有书信于我,细细解释其中的缘由。”
“他是希望阀主不要因此而攻打南海派的老巢。”
宋缺笑而不答,再次问道:“对江淮军和杜伏威,你的提议可谓别出心裁。此法凑效的可能性有几成?”
“至少六成。”罗飞羽很自信地说道,“杜叔曾与我在历阳交过手,那时我还只是个小卒,就让他损兵折将。现如今我坐拥江都,屯重兵于丹阳,又曾大破李子通两万精兵,他再怎么自认英雄盖世,也不敢来打江都的主意。而他为了图谋洛阳,就只得另寻出路。”
“江淮军不是正在魔门相助下,图谋江都?”宋缺面部改色问道。
罗飞羽答道:“我判断这是辅公佑的主意,恐怕也得到杜叔的默许。这是一次尝试,于他没有什么损失,即使辅公佑失败,他也反而是获益匪浅,既巩固他在江淮军中的威信,又大增他在面对魔门时的话语权。”
宋缺哈哈笑道:“怪不得二弟对你甚赞有加,极为看好。如此说来,你是要在解决此事后,才去历阳见杜伏威。嗯,我就在这里多等几天,再跟你一起去见见杜伏威。”
“啊?!”罗飞羽大吃一惊,“阀主的意思是……”
宋缺淡淡说道:“杜伏威这事不解决,天下还会以为我宋某人怕了区区一个江淮军。”
罗飞羽站起身来,说道:“如此就请阀主安心在江都多待几天。我相信杜叔会看清形势,做出正确的抉择的。”
宋缺起身,答应下来,含笑目送罗飞羽离去。
书房里,安静下来。过不多时,宋智悄然进来,径直在木圈椅上坐下,笑了一声说道:“大兄以为此子如何?”
宋缺睁开双眼,微笑道:“闻名不如见面,南方诸雄中,也的确只有此子方可与北方诸雄一较长短!”
“嗯,深谋远虑,谋定而后动,十分难得。唯一可虑之处,他有好些事,并未合盘托出。”
宋缺说道:“那是自然。我们也有很多事未曾向他合盘托出。”
宋智面色一愣,说道:“是,大兄所言极是。如此说来,大兄是准备出手了?”
宋缺摇头道:“还未到时机。待解决杜伏威这个事之后,再作打算不迟。”
宋智脸色变得轻松下来,心里大大松了一口气。宋缺这个态度,其实已经很能说明问题,至少说明他已经下定六七成决心,所欠缺的,只是个时机罢了。
在宋智看来,值此天下大乱之际,宋家是该早日下定决心,参与其中。不然,等到尘埃落定,宋家再想有所作为,可就难上加难了。
更何况,此刻罗飞羽已经一只脚插到中原战局之中。不像以前,宋家空有一支足可以影响南方局势的庞大势力,想要参到中原纷争,却仍旧鞭长莫及。
他哈哈笑道:“江都繁盛,更甚昔日,更难得的是充满朝气活力。大兄这几日不妨到处走走看看,更可到竹花帮的天香楼赌几手,看看手气。”
宋缺露出几分笑意来,说道:“我正有此意。天香楼赌场的那个包百有,还是罗总管的得力干将?”
宋智点头道:“是。罗总管现如今基本少有过问帮中事务,竹花帮各堂主各司其职,帮中事务井井有条,十分难得。”
大神诸天 284 开始
见过宋缺,对罗飞羽来说,宛如又一次脱胎换骨,化蝶了一般。
他从宋家公馆回到总管府,就闭门不出,潜心静修。只关心云玉真和李靖清查城里城外江淮军的事,其他事一概不过问。
仅仅过了一天,这个事就有了眉目。
江淮军的确是有人潜入城内,并且还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而是已经很长一段时间。
这并不奇怪。
江都这样的大城,有各方势力在此设立据点,收集情报,都是正常的事。即使是罗飞羽,也在洛阳这样的地方,设立有情报收集据点。
但是江淮军这个以怡红院为掩护的据点,近来一段时间,却大有些异常,进来了很多人,已经超越了正常的情报据点的规模。
这么大的动静,即使是分散在一段并不算短的时间里,缓缓进行,也还是留下很多蛛丝马迹。只要有心,很容易就能清查得一清二楚。
怡红院位于城南。那里并不是权贵富商云集的区域,属于江都城内的平民区域。
罗飞羽得到禀报后,给云玉真和李靖的命令是不要打草惊蛇,而是耐心地等着。
只有江淮军潜入到江都附近,潜入城内的这些人,才会发动。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之中。
江都城里,流言蜚语纷起,说大将军李靖重伤不治,无法理事。总管不归,不知去向。
这当然都是有心人在背后推波助澜,煽风点火。
带来的效果,还是很明显,整个江都城里,弥漫着一股惊恐不安的气氛。只是江都城里的大军,却如沉睡的巨兽一般,什么动静都没有。
城里的大小事务,都由云玉真出面处理。罗飞羽的行踪,则只有那些最为核心可信的人员,才略知一二。
罗飞羽很能沉得住气,仍旧在总管府中,闭门不出,潜修苦练。
直到李靖那边来人禀报,说有新的发现,罗飞羽这才悄然离开总管府,来到李靖的府邸。
聚在这里的人,都是江都军内的核心人物,也都是信得过的人物。在这一次短短几天的风波中,也得到了考验。
“总管!”
“总管!”
罗飞羽一进来,众人就纷纷行礼,低声喊着。
竹花帮留在江都的,是四位堂主,包百有,沈北昌,以及邵令周,和站在云玉真身边的尤雨晴。
罗飞羽对众人微笑点头示意,走到留给他的主位处站定,左手边是李靖和红拂女,右手边是云玉真和尤雨晴。
众人围着江都城的沙盘站立。
罗飞羽环顾一扫,微微笑道:“江淮军终于来了?”
这是明知故问,并且还是带着强大的信心,以及几分不屑。
众人哄堂大笑,只是声音压抑着,没有那么大声。
李靖手里的长杆,点着沙盘中的一处山谷,说说道:“江淮军三万,潜伏于此,另外还有两支各五千人马,分别潜伏于此两处。”
沙盘上,城池轮廓,周边地形山川河流,都如缩微的山水一样,十分形象。江淮军潜伏的人马,只需急行军一个时辰,即可抵达江都城外。
这是罗飞羽在掌控江都之后,特意召集能工巧匠,花费诺大时间心力做出来的。只有这么一份,还没有完全完工。
云玉真手里的长杆指着城南,说道:“江淮军潜入场内的细作,也正在聚集于此,今晚就会发动。”
罗飞羽嘿嘿一笑,说道:“很好。既然江淮军干巴巴地送这么份大礼来,我们不能不收下。一待江淮军细作发动,抢夺西门,先以雷霆万钧之势,将之剿灭,再待江淮军发现事情不可为撤军之时,发动攻击,衔尾追杀,一举击溃这支江淮军!”
众人轰然应诺,各自领命离去。
……
宋家公馆,书房,宋缺盘腿坐在蒲团上,双眼微闭。光是这么静坐不动,宋缺都给人一种高山仰止的气势。
书房外,脚步声响起,宋智踏着不急不慢的步伐,走了进来。在他踏进书房的瞬间,宋缺也恰好睁开双眼。
“大兄,开始了。”宋智微笑道。
“好。”宋缺长身而起,伸手拿起案桌上的天刀,就这么随手抓在手中,“我们也去瞧瞧热闹,看看这一次,魔门派出什么了不得的人物来此。”
……
西门,跟往常一样,没有什么不同。
城头上,灯笼在夜风中飘曳,巡逻的士卒隔段时间,就在城头上来回走过,尽职尽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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