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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民神探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我是狙击手
本以为妈妈能给自己鼓劲加油,没想到家里竟然是这种情况。
当她小声说要是在这里受不了苦,就求求段厂长,把他调回去,去工厂下属的公安处上班算了。
丁凡见过那个肥头大耳一脸横肉的段厂长。
那家伙浑身恶习,对工人苛刻的和旧社会的地主老财一个德行。
当然,那个五十多岁的老家伙,对赵芬芳这种风韵犹存的女工向来很关心。
关心的事私生活!
经常找到办公室里单独谈话!
“妈妈,我挺好的,刚上班就破案了,领导对我很照顾,还请我喝酒了,你就放心吧,我每个月会邮钱回去的。”丁凡狠了狠心,使劲咽了口吐沫,如同活生生吞了一堆苦果,不断的安慰这妈妈。
挂了电话,他去柜台取找回来的五毛零钱时,拿笔记着当地的邮政编码。
当他在一个破旧的信封上写字时,顿时被破旧信封后面的一行字吸引了,翻过来一看,上面是一个某某部队的字样。
“冻死迎风站,死向北斗星!”这行字虽然没有专业书法家写的那么好,却也力透纸背,刚劲有力,仿佛让人看到那人书写时豪情万丈、壮志未酬誓不休的霸气。
“这里有落后复杂的环境,还有恶劣的治安环境,这,这不就是上天赐给我的格言吗!我一定,一定在这里干出名堂,当一个比阚亮还厉害的民警!早点回城!”都走出邮局好一会了,这个声音在丁凡脑海中持久的回荡着。
“出发了!翻身屯,从警第一个驿站!”
丁凡捧着一大堆东西,从市场里出来,直了直腰,虽然有些疼,可一想到终于踏上单位报到了,一股子年轻人特有的兴奋油然而生。
上了马春生家的马车。
两个枣红马拉着大拉车,车轱辘是农用四轮车的宽轮胎,看着还算敦实。
他把一堆东西往狭小的车板里一放,给坐在前面位置上的阚亮孝敬上去一瓶大白梨饮料,小心翼翼的说:“师傅,我请你喝,有空你给我讲讲所里情况呗?”
阚亮毫不客气,喝着汽水味很浓的大白梨,少见的幽默说:“兔子不拉屎的地方,就是娘们漂亮,到地方你就知道了,一百二十八里的路程,两三个小时到地方,保证你满眼看到的都是美女。”
对于女人,阚亮没那么多的兴趣,现在后背还火辣辣的疼呢,那些青春萌动的东西估计早都消失不见了。
“见了所长了,指导员那些领导,我……”马车走在县城破旧的水泥路上,还算平稳,阚亮有些累了,靠在丝袋子上眼睛发沉,丁凡蹲在扶着车帮,赶紧问。
“他们得{dei}儿呵……”阚亮打着哈欠,说了个一个字典上绝对查不到的蹩脚字,不耐烦的歪了歪头。
“所长,导员都得了呵的,这样问好?”丁凡挠着头,真后悔来的时候没去新华书店买本东北民俗大全,这种话自己从小就没听人说过。
马车出城时,看着前面灰蒙蒙的一片,马春生吆喝了半天,勒住了红马,停下了车。
看着远处一台拉着几米高合抱粗原木的大车从土路上开过来,趁机坐到老马旁边,满脸好奇的说:“老哥,这啥车啊?这么大个,一下子能拉十几吨木材。”
他这是和车老板没事找话的拉关系。
“小子,这叫大捞子,又叫运材车,还有后面加个车厢的,那叫大挂子,你给我坐好了……”马春生发现这个白静静、细皮嫩肉的城里小子对自己恭恭敬敬的,甚至有点崇拜,神奇的和他说着。
马春生四十多岁,乌黑的头发,皮肤粗糙,脸上黑红的似乎像贴着一片片的生铁片。
丁凡不用再担心阚亮收拾自己了。大白梨饮料他咕咚咕咚的喝了,里面有丁凡担心自己失眠带来的ān mián yào。
这家伙已经躺在木板上,手里拽着一个一尺长的绳头,呼呼大睡了。
“要面子,呵呵,我给你面子!”丁凡看着自己小用妙招,把阚亮弄睡着了,心里又萌生出一个想法:本警可是京城来的,让你再开开眼。
他从包里掏出一管鞋油,拿出一块白布,本来是自己用的,看了一眼阚亮那灰突突的皮鞋,横了横心,决定给他露一手。
他在车上蹭蹭的擦着皮鞋,合着马车换晃悠悠的节奏,蹭蹭的擦着,车老板马春生开始讲起了翻身屯的情况。
出了县城,很快就进了原始森林中。
高大的树木一眼望不到边,成群的飞鸟在路上肆无忌惮的绕着圈飞,飞龙、喜鹊好几次都要打在丁凡脸上了,一点都不怕人。
老马光一个五年前去地区参加sān ji干部会,一伙人架着四架马车来回走了八十天的破事,玄玄乎乎的讲了半个多小时。
丁凡越听越明白了,那个叫翻身屯的地方不光地方偏僻,现代化的东西根本就没有。
这地方是六十年代国家开展大兴安岭开发大会战的边缘地区,建设精英很多都是能吃苦能战斗的铁道兵,还有大量林业工人,除了寒冷无比,再就是寂寞、艰苦。
“青山绿水,满眼原生态,闻着山里的空气,都感觉沁人心脾,我特么的想喊……”丁凡双手猛的抓了抓身下结实的木板,清了清嗓子,莫名的喊了几句。
遍地灰尘,身上早就蒙上了厚厚的尘土,老马揉了揉眼睛,脸上只露出两只眼睛,说:
“喊吧,大点声,喊泰山倒了,泰山倒了!”这是伐木工人每次伐掉大树时,扯着嗓子喊的话。
一望无际的森林,曲曲折折的林间小路,像一条蚯蚓幽怨的延伸着,除了林间潺潺流水和清风的声音,只有马车孤独的声音响在耳畔。
“睡觉,睡觉,养足精神好好干工作……”想起自己马上在这种人间仙境的地方工作了,丁凡满脑子兴奋,坐回到了后面,他学着阚亮躺在安全的地方,紧紧的裹着衣服。
他感觉有些冷,准确说是凉。
七八月份毕业季,本是盛夏酷暑,在林子里就算是穿上厚厚的单衣裤,也不觉得热乎。
这时候,他才想起了刚才在邮局时,营业员和自己说的话:
我长这么大,从来没去过翻身屯那种地方,你去那里干啥啊?
“多好的地方啊,我要打造出自己的警察王国。”丁凡想起了燕京城里熙熙攘攘的人群,遍地都是巡逻警和交警叔叔,顿时感觉这地方是块初女地,肯定能耕耘出自己的伟大事业来。
……
车到翻身屯村口时,已经是晚上六点多钟。
清澈浅蓝的天际上,还能看到火红的太阳。
多年之后,丁凡和相亲们已经把这种特殊的极光之地开发成了著名的旅游风景区,向全世界各地的游客介绍祖国北极极光节、天不黑的绝世美景时,经常会回想起此刻雄心壮志一幕。
远远望去,炊烟下的翻身屯围绕中间一条主路而建,周围散落着一个个木刻楞的房子。
院子周围扎着整齐的板杖子,远远的能看到各种因地制宜载重的小菜园,这让丁凡这个城里孩子看起来有些新奇。
路边一片玉米地前,一条脏乎乎的土狗正呼哧带喘的看着陌生马车的到来。
“咦?这家伙……”
车子颠簸的要命,他一只手死死的抓着车帮,定睛看去,心里不免有了几丝疑惑:
这条野狗足有脏乎乎的,浑身都是杂物,鲜嫩的仙草汁液把毛发染的刺目、难看,吻部尖长,嘴巴宽宽,憨态可掬。
“呜呜……”估计是很久没看到人了,这家伙目光低垂的吼了几声。
“狼狗?流浪狗,不对!姥爷给我看过各种世界名犬的资料,这个狗,不是普通的……”距离那条狗还有七八米远,丁凡脑子里一下子出现了这么个想法,连忙拍着车帮,扯着嗓子喊了起来:“老马,停车停车,我憋不住了。”
老马刹车技术绝对可以,只是勒了几下缰绳,吆喝了几声就把马车给停住了。
可马车毕竟不是机器操作,弄的阚亮在半昏睡中不耐烦的睁开眼,发现丁凡已经跳下车了,同时也看到了路边那条脏了吧唧的大狗,没好气的说:“小崽子,那条破狗恶心死了,那天我扔了个苞米面子饼,找了个好几缕头发,都没噎死它。”
他的声音淹没在两匹枣红马打响鼻和老马的训斥中。
丁凡顺手扔出去几块稻香村的饼干,看着它正在试探味道。
这家伙鼻子抽了几下,似乎不急着吃,目光竟然死死的看着丁凡的裤兜。
“嗅觉不错啊,有意思。”他兜里揣着一根火腿肠呢,裹在塑料袋里,要不是这一路颠簸,早就偷吃了,“要是姥爷在,没准能研究出这家伙的身份!”
他不由得想起姥爷在动植物方面的厉害,更加专业的端详它的尾巴。
两年前,燕京某军区大院高大的梧桐树林里,常年盘踞着数以千计的乌鸦,经常发出晦气的声音,弄的小战士们逢年过节就用鞭炮驱赶,姥爷带着丁凡住进了这里的通信班。
一个月时间,老爷子利用神奇的技术操作,让一个个乌鸦飞出去后找不到回来的老巢,创造了全国林业界的一大奇迹。
从那时候开始,他耳濡目染的学会了很多这方面的知识。
“给你,交个朋友,人与兽,人与兽,你肯定比阚大队重感情。”他一开始还保持着警惕,慢慢的发现这家伙看着很凶,但看在自己诚心给吃的份上,狼一样的目光里,露出了一丝柔和。
“咦,下面是……”
土狗已经姿势优雅的叼住了火腿肠,丁凡发现它身子底下有块造型奇特的石头。





平民神探 第0006章 抓个小毛贼
“师父,这个咱拿着……”周围的灰尘小了些,阚亮揉着眼睛四周的脏东西,丁凡抱起一块微黄的长条石头,巴结的说。
刚才他从土狗身下掏出这块石头时,顿时有种感觉:看着一二十斤的石头,放在手里感觉也就五六斤;
虽然大半块埋在湿土里,只是摸了几秒钟,似乎有种暖气传到了皮肤里。
想起了大兴安岭深处不光有东北三宝,还藏着各种神奇的东西,顿时感觉这东西雕刻个枕头能不错。
阚亮屁股下面正咯着硬呼呼的qiāng套,身体不耐烦的动了动,像是又看到了丁凡露出了傻相一样的恼火,指着身后半山腰的一个突兀的大树,几近侮辱道:
“你是不是干公安的料啊,简直就是个事.b,有本事你把那颗大妖树给我砍了,八万里兴安岭,就一个怪玩意。”
丁凡顺着他手看去,果然发现茫茫林海中,一棵十几米的大树奥里林中。
它足足高出其他树木五六米,树干挺拔,大有一股霸者君子之气。
其它的树木都是落叶松、樟子松,唯有它是少有的西伯利亚红松。
老马在旁边介绍说,建国初期就有林业队来勘察好几次了,只有一棵神秘的红松,晚上风大时,经常发出怪异的声音。
“老阚,你这个二货,这肯定又是一个宝贝啊,就让你们这么给浪费了,我要是给弄到潘家园去,就算是赝品也能忽悠几百块。”丁凡表面好奇的听着,心里对他们俩的观点很是不屑,现在已经是八十年代了,老玩意开始值钱了,何况这么个神秘的大树。
现在,他已经收留了眼前这个绝对不是一般土狗的狗狗,经过十几秒钟的判断,对那个枕头样的石头有了初步的看法:没准是一种罕见玉石呢。
“信不信,再贫嘴,我还揍你,赶紧走。”看他有些发呆,阚亮挪了挪有些发麻的双脚,又露出了急眼训人的表情。
可就在他跺了跺脚准备起来时,顿时看到了两面镜子,连自己耷拉的贴在额头的一绺头发都看的清晰无比!
“小子,真是……”阚亮虽是暴脾气,可这个场景他从来没见过:一双破旧的地摊货皮鞋,现在变得明晃晃的,一低头都能清晰的看着自己愤怒的脸,比新的都亮!
如要是放在现在,这皮鞋被擦的都能被商家推送到荧屏上做“黑又亮”的广告!
他那里知道,丁凡只是在鞋上打了鞋油,点了几滴白酒,用白布条,反反复复的打了几百下,就变成了现在这种亮的像镜子似得!
“想学吗?师傅,看你表现了,这是我的隐私,请别逼问!”丁凡盯着他扬起来的手掌,贱兮兮的笑着说。
这次,阚亮没犯浑,整个人都沉浸在思考中。
但从他擦了擦额头上那绺头发来看,脸上出现了微红,肯定是在惊奇这家伙鬼点子怎么那么多呢!
带着这种小小满足的心理,丁凡的思想转入到了另外一种期盼中:“饿了,真是饿了,从上午小现在,一顿饱饭还没吃过呢。”
快到六点半时,他们终于进了翻身屯,走到了派出所门前。
这片普通的砖混建筑平房,门口挂着金山乡派出所的牌子,警.徽上落满了蜘蛛网。
门口除了走廊里几只燕子天真好奇的看着丁凡,连个人影都没有。
推门进了走廊时,丁凡先闻到了一股子木头绊子的松香味。
这股子奇怪的香味带着原生木材的质朴和新鲜,这让他感觉到了一股子亲切感。
旁边门一响,一个灰白头的小个子警察走了出来。“来了啊?”所长宋密德,也就是阚亮整天抱怨的宋老密不冷不热的说。
阚亮站在丁凡跟前,同样是一脸懒得说话的木然。
“所长好,所长,师傅,叫什么了,噢,所长得dei……”丁凡从小长在警察世家,对穿警服的人天生亲切,又是到了单位里,马上热情的叫起了人。
宋密德浑身散发着淡淡的酒香味,牙缝里能看到花生米的残渣碎屑,双眼微红的打量着他,一只手抬起来,又放下了,瞪着阚亮说:“让你带个徒弟,你就这么带的啊,虎玩意!这几天你给我好好教教,先从文明用语开始。”
阚亮似乎根本就不惯着他,头也没抬的转身走了,取代他态度的是狠狠的关门声。
从所长表情上看,丁凡一下子明白了:阚亮教给自己的话,很多都是粗话,那个得和傻了吧唧是同义词。
“小子,你给我消停的,明天开始打扫卫生,值班干活,别……”宋密德所长微红的眼珠子似乎发生了什么微妙的变化,变得凶狠起来,拳头也就过来了。
丁凡可不想让他打了,现在后背还生疼呢。
“所长……”丁凡猛的拧身,做出求饶状的喊着。
这一点宋密德有些惊奇,所里五个老警,除了指导员外,其他都是常年在这里工作的人,各有特点,谁也说不了,现在来了这么个乖巧的,自然感觉新奇。
他又横了横脸,散发着酒气的脸上严肃道:“别什么人都跟着学,再出个阚大队,我这地方就彻底成发配人的地方了。”
“所长,这是我报到证。”丁凡发现他表情出现了微妙变化,听出他有点指桑骂槐的指向了阚亮,所以赶紧乖巧的说正事。
把报到证送进所长办公室时,丁凡顺便扫了一眼这个不足十平米的办公室,门旁是土炉子,估计是给厚厚的火墙子供热的;旁边木桌子上放着两个玻璃酒瓶子,散发着浓浓的酒香。
“还好,这老家伙还是珍惜身份的……”丁凡快出门时,描到了他办公桌上的一张照片。
这是一张五年前宋密德在地区公安战线大比武获奖的光辉灿烂照,心里总算有了些安慰。
“那小子,打五斤酒,吃饭去。”宋密德破锣般的声音在走廊里喊着,好像有想起了什么,又吵吵了一句:“大阚,刘波说今天案子破的不错,加菜了,别墨迹了……”
从进了这个破旧的派出所,丁凡就发现了,派出所就一排简单的房子,几个民警各自有办公室。
靠左边的房头有个车库,这里是办公区简生活区,满鼻子潮乎乎的霉味,这就是他要生活工作的地方。
走在微暗的路上,三个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土路上,行人不多,没有路灯,只凭着远处昏暗的农家灯光照着。
看样这地方现在没通长电,一到晚上就昏暗无比。
听宋所的口气,这是要去乡政府食堂吃饭。
丁凡明知自己刚来就惹了那么麻烦,就想起了临来前班主任刘大猛教训自己的话,“马上要到基层公安机关工作了,要学着有城府……”
他当时挠着脑门问刘老师,城府是什么玩意,怎么能做到时,得到的回答基本和阚亮一样的粗野和直白:“就是有话憋着不说,让人感觉你很稳当,有内涵,懂事。”
“五间房刘老六明天去局里投案,明天你把立案、侦破,关键是案卷弄一下,省得年底开会刘德又发飙。”黑咕隆咚的路上,宋所随口说着,不停的打着酒嗝。
“师傅,师傅,明天咱……”丁凡快走两步,殷勤的说着,轻轻的拉住阚亮,示意他停一下。
当时各级没有不让喝酒的禁酒令。
这么偏远的所,干好工作离不了喝酒,和领导、当地官员处好交情同样离不开酒酣耳热的烘托。
丁凡早就听说过很多基层单位,经常是靠喝酒促进工作的。
可宋密德说的案子,他有些感兴趣。
他神色诡异的指着前面晃晃悠悠的宋密德,阚亮不耐烦的敷衍说:“他老山前线回来的,老公安特派员,干活没什么技术含量,别学那玩意,上次刘老五那个qj案,他带着民兵连长,去边防站借了几条狼狗,
一瓶子酒几口灌进去,破瓶子摔在地上,像土匪似得喊了几声,子弹咔咔的上膛了,说一会狼狗找出人来,就直接下令咬死了,老五立马尿了……”
说完,他掏出一根花卉香烟,一看丁凡还沉浸在思考中,连火都没给自己点上,气的把烟塞进烟盒里,没好气的说:“小崽子,有点出息行不?”
丁凡看着他又晃拳头了,赶忙收回思绪,满脸微笑,懂事的点了点头。
面对这两个奇葩老警,一个被发配到这里,一年到头连个通报表扬都没有的所长,另一个是不尊重领导多年得不到提拔的师傅,丁凡感觉嘴里嚼了蜡一样的别扭。
除了几声稀疏的狗叫,还有些人和宋所打着招呼,丁凡抬头一看,夜空里繁星点点,那些珍珠般的星星,让他感觉有种到了世外桃源的感觉,心情也就好了不少。
“嘎嘎,嘎嘎……”前面胡同口,一个胖乎乎的小个子站在黑暗处,估计是看到了宋所腰上的qiāng套,吓得膝盖弯曲着往回退去。
宋密德瞅了他两眼,嗓子眼里哼了两声,懒得搭理的摆摆手。
阚亮发现丁凡在看着仿佛就在头顶的星星,满嘴吓唬人的说:“丁子,把这小子带回去,鸡留下,给我好好归拢归拢他。”
阚亮竟然第一次管丁凡叫了个感觉贴切的昵称。
丁凡自然心里感觉幸福满满。
他知道去乡政府吃饭这种事在乡下也不是什么正规宴席,早点晚点没啥事,就过去拽着那个叫二胖的就走了。




平民神探 第0007章 让小混子糊弄了
“小子,这东西值好几十块吧?哪来的?一会你给我老实的交代。”往回走的速度很快,丁凡抓着二胖胖乎乎的肩膀,到了所里门口了,察觉他一点没有逃走的意思,才放心的问了起来。
二胖今天才九岁,个子已经一米五还要多,胖乎乎的脸上两个大眼睛眨巴眨巴的,那双擦了半天鼻涕的手掌上满是血红的印记。
“几十块?这只鸡送给别人家,连五分钱的冰棍钱都不会给我,我x,民警叔叔大城市的有钱人啊?”二胖一听他说几十块钱,心情简直比过年得了压岁钱还兴奋,假装天真的说:“这可是松树鸡,怎么也得一百块钱吧。”
一百块钱是没上过学的二胖从大人耳朵里听到的最大钱数。
他家里十几响地除了交公粮、农.业税、提.留款,一年也就剩十块八块的。
进了房门,进了阚亮的办公室里,丁凡指了指一个铁椅子,毫不客气的说:
“我姓丁,外勤民警,说吧,这东西哪来的?直接告诉你吧,我是阚亮的得意徒弟,专门收拾你这种人的。”
阚亮连县局的领导都不惯着,和宋所说话都不客气,丁凡顺手拿着他装威风,开始吓唬这个看上去蔫了吧唧的小坏蛋。
“叔叔,不!民警大爷,你是活阎王的徒弟啊,我,我,害怕,他往小偷眼里滴蜡烛水,经常给坏人上刑,对了,你有……”二胖乖乖的说着阚亮的那些吓人的手段,不断的擦着额头上的汗水,不知不觉的踢了扔在地上的那只鸡。
丁凡不由的往那个可能是赃物的鸡看去。
那家伙有三四斤沉的样子,敲着尾巴,小声嘎嘎的叫着,眼圈通红通红的,羽毛黑褐色,脚趾嘴巴都是亮黑色,看起来好像不是一般的家鸡。
可二胖的目光盯着丁凡放在墙边椅子上的旅行背包上,打开的口那里能看到五颜六色的包装袋。
“小毛贼这是眼馋啊,第一次破案出点情报费,啧啧,行。”丁凡想着,掏出了一把花花绿绿糖纸包装的东西,举在手里,神气的说:“燕京城的老糖果!五毛钱一包呢,说!说对了,给你五颗,要是撒谎我让你吃了再屙出来。”
这是以前跟着京城一个派出所老警实习时学的审讯技巧,先在气势上把嫌犯吓唬住。
“这鸡是黑嘴松鸡,林子里的,可能,可能是屯子里的于超偷的,有人看着了,他来不及拿走,我捡的。
这家伙总干这种事,上个月偷了四五家,下药偷了孙老六的生铁,趁着麻子脸勾引刘寡妇在炕上瞎扯,逼着他给了一挂猪下水……还有,他还去兴隆矿专门敲诈南方来的老客,我算算啊,一、二……四十多起吧,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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