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民神探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我是狙击手
“别废话,谁和你说话唠嗑啊,一边去……”黑暗中,谷悦似乎是自己宝贵的领地被坏人入侵了,警告性的责怪着丁凡。
闻着一股子农家房间特有的气息,听着身下火炕里火苗燃烧的声音,丁凡打着哈欠,又轻轻的往里翻了个身。
这样,他又被谷悦臭骂了一顿:你晚上吃韭菜大蒜了,嘴里还有臭味,别从冲这边翻身。
丁凡脑子里带着莫名的委屈,和一顿唯女人小人不好养也的嘲笑中,惬意的闭上了眼睛。
“这个不懂照顾女孩的家伙……”黑暗中,谷悦听他鼾声响起,不由的埋怨起来,又想起了他以前半夜带着自己去山上吃烤肉,遇到蛇抱着自己走,对他的感觉却是复杂起来。
毕竟自己这次培训回来,是要当领导了,对丁凡这种普通侦查员是的保持距离的,否则领导威严怎么保持,还有现在感觉肚子里有些饿,又想起了他在山上烤肉串时的场景,不由得畅想起来……
黑夜雨雾中的巴图镇,从远处看去,就像大森林中的一道疤痕,苍天古树在周围,中间是成排成排的房屋,夜已深了很多地方还亮着电灯和昏暗的蜡烛。
亮着电灯的地方是一些机关单位什么的,大部分人家用的还是蜡烛、嘎斯灯,大部勤劳的林业工人早早的睡了,只有些警惕性很高的看家狗,对着街上游魂般的醉鬼汪汪的叫着。
此刻,一架大马车正由北往南,沿着巴图镇中间最宽的大路中心街哒哒的走着。
车上坐着几个身材魁梧的壮汉,其中两个穿着经常上山干活的劳保服,一道明亮的手电筒给前面的枣红马照着光,不一会功夫,他们走到了中心街的尽头,下了主路,向着东南方的小巷子走去。
出了巷子,他们勒住缰绳停了会,然后明亮的手电光又往两个垂杨柳下照了会,随即商量了下,马车又向着那里开了过去。
垂杨柳下,一个五间房的小院落显得幽静别致。
这是一栋典型的林区木刻楞建筑,高高的板杖子围成了院子,围墙外面是摆放的如同长城的桦木柈子,院子里的衣架上晾着几件女人穿的碎花衣服,隐约还能看到这家人房门上还贴着掉了色的光荣人家的牌子。
“是这里吧?别弄差了,有狗没有啊?”马车到了小院门口,一个小瘸子跳下了车,举着手电筒,小心翼翼的照了照门口,回头问身后的一个汉子。
那汉子身材高大,脸色黝黑,看起来就是个整天风吹日晒的劳力,他擦了擦鼻涕,往后退了几步,左右看了看,抬头看到了旁边高大的垂杨柳树,有些肯定还有些怀疑的说:“没狗!应该没错吧,东南角单独一家,树上有几个大鸟窝,就这吧!”
小瘸子听他说的笃定,起步向前,到了门口,轻轻的敲了起来。
他好像很小心似得,先是轻轻的敲着,从门缝里看到里面亮起了灯,才加大了力气,嘴里礼貌的喊着:“刘姨,刘大夫,打扰了,打扰了,这么晚了……”
里面一个正房里,从一左一右的房间里走出了一老一少的两个女人,老太太六十多岁,不胖不瘦,身材硬朗,正系着外衣衣扣,对着已经穿戴利索的年轻女子说:“媳妇,这么晚了,这是谁呢?”
那个被唤做媳妇的女子,面貌姣好,腰细腿长,穿着一套.紧致的休闲牛仔衣裤,红菱带的手环虽然不高贵值钱,可看起来很是雅致、漂亮。
“妈,有病人吧……”年轻女子敲着脚,透过玻璃窗户看了看外面,嘴里说着,懂事的去点了蜡烛,又看了眼八仙桌上的药箱子在那里,目光询问的看着老太太。
刘老太原是县医院骨伤科退休的大夫,已经回乡定居养老两年多了,本来是喜欢这里山清水秀的环境,却因为擅长一手治疗跌打损伤、治疗脱臼和正骨医术,从来也没闲着,总是被乡亲们请去看病。
年轻女子是她儿媳,才娶到家不到一年,儿子在外地当兵,一年也就半个多月的探亲假,现在她们娘俩住在这里,因为老太太的收入不少,生活还算殷实。
院子大门刚打开,那个小个子先是鞠了一躬,点头哈腰的介绍说:“刘姨,刘姨,我是王平啊,扑火队的,我妈那天还说你呢,她老人家总想找你搓麻聊天……”
王平王瘸子看老太太站在门口还在想着什么,马上一脸苦相着急的说:“您老人家该辛苦辛苦了,我们孙队长孙涛往下运木材,原木掉下来,砸腿上了,伤的不轻啊……”
傍晚时分,在二道岗上,林业局伐木队正往下运木材,铁缆绳脱落,孙涛队长过去弄时,几个碗口粗细的桦木杆子滚了下来,砸的他浑身是血,现在好几个人在那里治呢,血是止住了,但两条路走不了路。
这地方卫生员就一个院长领着一个护士,治治头疼感冒,输输液还行,要说这治疗骨骼关节的病,除了几十里外的县城大医院,也只能求助刘老太了。
“妈,是不是太晚了啊,他们……”儿媳听清了他们的困难,暗中看了几眼黑暗中的几个人,有的感觉面熟,有的没见过,顿时有些疑心道。
平民神探 第0129章绑架
“我说弟妹啊,去年秋天你结婚时,我们可是大老远来捧场的,这个老四,当时还给你家记礼账了,是不是啊,老四。”王瘸子赶紧委婉的求起情来。
这个儿媳陈美玲以前在省里姨夫家做保姆,确实是去年秋天回来结婚的,和丈夫齐桂福结婚还不到一年,自然认识那个热闹场面时的收礼账的,不由的向着那个叫老四的男子看去。
老四是个健壮的车轴汉子,矮矮的个子,体重也就200多斤,脸色黑红,一看就是长期风水日晒的林业伐木工。他一看陈美玲认真的看着自己,憨憨的一笑,不好意思的说:“齐家弟妹啊,你大喜的日子,我可是来了,让我算账收钱呢,我算数不好,再说了流水席那么好吃,我就去喝酒吃饭了,嘿嘿……”
说完,他用那种看měi shǎo fu的憨厚眼神看了两眼陈美琳几眼,看的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莞尔一笑,转头安慰婆婆说:“妈,去是该去的,就是太晚了,黑灯瞎火的。”
刘老太一看这情况,几个人应该是孙涛的工友,一个个虽然不是心急如焚,可也能看出来那人应该伤的不轻,这些人又是去年秋上儿子结婚来捧场的,自然又是善心大发,感叹了一声道:“巴图镇就这么大,冬天大雪封山人都走不出去,不知道耽误了多少病人呢,走,走!我老太太既然是医生,医者仁心,咱不能见死不救。”
一看老太太转身去拿药箱子去了,陈美玲孝敬过去接过了药箱,顺手拿起了墙上的一串钥匙,安慰这些憨厚的工人说:“各位大哥大叔,要去咱们就快点吧,老太太心脏不太好,早去早回,你们开车慢点。”
一行人上了马车,王瘸子早就给刘老太准备好了小马扎,还放了个软乎的垫子,让老太太坐好,一行人向着中心街开去。
昏暗的夜色中,路上行人寥寥无几,几声零星的犬吠声,只有那听话的枣红马着急的跑着。
过了几个路口后,王瘸子小声的叫着车轴汉子让马慢点跑,还有六七里地呢,让老太太路上睡一会,说孙波刚才吃了止痛片,又喝了烈酒止疼,现在也不是什么着急的事。
车轴汉子闻言,停了停手里扬起的马鞭,果真就是没继续打马屁..股,回头憨憨一笑说了声好勒。
陈美玲把坐在旁边的婆婆瘦小的身体往自己肩膀上靠了靠,安慰她也别着急,她老人家只要去了,手术刀带着,好好帮人家检查检查,没准上手弄几下子,脱臼就治好了。
感觉到屁...股下面的车颠簸了下,她不经意的抬头看了一眼,又揉了揉眼睛,再伸脖子往后面看了下,似乎感觉有什么不对劲,心里暗道:“不是往北走吗,过来大河石桥,然后上山啊,怎么从油坊往西了,不对啊。”
或许,她以为王瘸子大晚上的认错了道了,不由的轻声叫着前面的他,声音柔和的说:“王大哥,王大哥,路是这么走吗?好像……”
“弟妹啊,没事,没事,巴图镇就这么大地方,咱从西面走一样,还能快个十分八分的。”王瘸子敷衍的说着,马上机警的看了眼前面驾车的汉子,胡乱说道:“快点吧,我怕老孙坚持不住了。”
“媳妇,玲儿……”刘老太略带担心的说着,原本空无一物的双手猛的攥了起来,本来还有些迟疑,却觉得黑暗中自己脚下有个什么东西被猛的拽走了。
那是一根长长的木棍,擀面杖粗细,树皮已经削掉,拿在手里挥舞起来甚是合手。
“老不死的。”王瘸子抄起了木棍后,马上凶相毕露,一巴掌打在了她脖子,小声臭骂起来。
这刘老太怎么能扛得住他这一巴掌,顿时感觉眼冒金星,一手捂着脸,摸着手边的东西就还起手来。
这要是一般的老人早就被打趴下了,这位刘老大夫长期从事骨科工作,搬运些病人,就算是给人家正骨,也得有一把子力气的。她摸到了自己的药箱,用足了劲拽起来就往王瘸子那里砸去,嘴里凄凉的喊了一声:“来人啊,来……”
马车早已停稳,车轴汉子熟练的把刹车刹住,一手拿着马鞭子,另一只手粗鲁的摁在老太太嘴上。
却说十几米外的红光饭馆里,丁凡侧身枕在胳膊上,脸冲着外面,就算是熟睡着,也在躲避着里面谷悦的欺负,如果这时候他要是习惯性的把一条腿搭在她身上,估计瞬间就会招来一顿暴打。
可谷悦却是不同了,她晚上吃饭时就心烦意乱,现在躺在火炕上依然思绪万千,辗转难眠,翻来覆去的,始终想着一个事:今晚怎么和他睡在一起了!
丁凡在她心里,是大城市里来的,长相帅气,学历又高,倒也是聪明机灵,可如果俩人都在金山乡还好,现在她要培训去了,回来十有八.九就是副大队长级别的领导,按照上级培养年轻女.干部的政策,不出意外的话,三四年后她走上副局长局长岗位不是没可能。
可丁凡呢,没有任何背景不说,现在还是个借调的新人,看眼前这个状态混的很惨的那种……
“唉,路上还想占便宜,欺负我……”想到一路上他呼啦吧唧的事,闻着他浑身掺杂着尘土汗腺的臭味,谷悦不由的往身后的墙边硬靠了靠,心里委屈的想着,似乎是要和他尽量保持一定的距离。
女人的心呢,任何时候都是复杂多变的,就算是他们以前感情不错,一旦她要飞黄腾达了,那感情的基础往往就会动摇了,甚至会烟消云散,此后俩人会形同陌路,仿佛一切没发生过似得。
“不好,有情况!”突然,她听到外面远处有人在求救,声音沙哑,而且只是响了一两声后马上就没动静了,心里暗叫不好时,脑子里顿时出现了无数个警情假设:有人抢劫?有人bǎng jià?还是打起来了。
当她坐了起来,把上下两个衣扣系上,正侧耳倾听时,外面风雨声阵阵,虽然有些小了,但是那吹打窗棂的声音很大,远处那种声音似有似无的,一旦她放弃了时还能隐隐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当她支着耳朵认真听时,听到的还是窗棂的声音。
“宁信其有,我是女警!”谷悦两个拳头猛的攥了起来,暗自一用力,一下子就下定了决心,不管外面什么情况,自己也得亲自去看看。
想到这里,她猛的起身,下地的同时已经稳稳的踩进了鞋里,一边提鞋一边叫着丁凡道:“死猪,死猪,快点起来,外面……”
话还没说完,她已经推门而出,几个箭步跑出后,到了木门处利索的拽开门栓,慢慢的推着门板,向着外面看去。
只见十几米我的路口处,一架罩着简易帆布棚子的马车横在路上,几个黑影胡乱的忙乎着,有个人正蹲在车上摁着什么东西。那个“东西”双手乱动,似乎是在奋力的挣扎着。
“抢劫,光天化日……”她来不及多想了,嘴里说着,似乎感觉又不妥,可已经跑起来了,这就算是警告歹徒们来人了吧。
当王瘸子他们看清是个瘦高的身影时,又辨认了下声音,马上小声嘀咕道:“马二,张武,你们走,矬子,没事!干.她,是个娘们,不行一块!”
他说话间,抡起了拳头,对着一只手摁着的刘老太一拳打下去,恶狠狠的臭骂着:“老不死了,今天真是活见鬼了,么得。”这一拳下去正打在老人后背上,那刘老太也是奋力的挣扎了一会了,圈在一起,像一个绝不屈服的老龟一样,憋的难受,更是心急如焚,这么一拳下来,身体抽了几下,立马瘫倒了下去。
谷悦现在都在怀疑自己哪来的胆量和力气,到了跟前,双手摆出一个吓人的武术姿势,大喝一声“公安局的”,然后就要上去抓跳到地上的王平,王平站在那里动也没动,谷悦顿时感觉一道黑影而来,心道手到举起右手,潜意识的低了下头。
这一招自卫手法谁遇到这种情况都会用的,何况她只是在政法系学过写擒拿格斗和柔道术,已经很长时间不练了,危险情况下,也只能这么殊死一搏了。
“砰”的一声,那矬子手里的赶马鞭重重的抽在了她肋部,疼的她失声叫了起来,忍着肋部的剧痛蹲在了地上。
“这娘们,小模样……”王瘸子似乎是刚才拳头打人打习惯了,对准谷悦脑袋上重重的打去一拳。
只是这一拳比刚才力道小了些,毕竟这是个看起来身高比矬子还高一头的女人,浑身透着一股子清香的特有气息。
“混蛋!”谷悦眼前冒着一团团,不断飘闪着的金星,那金星有远的有近的,星星点点的,脑子一片空白,几乎是一点意识没有了,可内心深处还是恼火的叫了一声,双..腿用力向着身前黑影拼死一搏的撞去。
“哎吆,哎吆……”谷悦虽然撞到了王瘸子,却是没有撞着人家的要害部位,王瘸子疼的叫着,一手抓住了她的头发,猛的一扯,一只手胡乱的口在她嘴上,向着车后闪去!
听到院子里有手电光找来,王瘸子搂着谷悦的脖子,沉声问旁边举着赶马鞭的矬子:“老挫,还有人!”
“王平哥,咱爷爷在林子里干了大半辈子,我挫子刀qiāng伤怕过谁?什么qiāng咱不会使……”矬子气哼哼的骂道,说完这些自信的话,顿时挥舞了下手里鞭子,向着饭馆方向走来。
平民神探 第0130章 深夜对战
“今天真是累了啊,睡的这么沉,谷丫头肯定该笑话我了。”
丁凡箭步前进,猛的一摸腰间,顿时发现那把磨没了膛线的手qiāng放在枕头底下了,顿时后悔不已,可到了跟前了,也就横下一条心,决心和他们干了。
他和别人打架有时候是不一样的,起码不像谷悦那样的摆出格斗姿势,那样的话很多后续的动作就被限制了,而是双手往后自然摆着,随时准备出手。
“谁啊?么得,又冒充条.子的?麻蛋的,在巴图这个鬼地方,老子就是条.子,呸。”王瘸子王平摁着谷悦的头,使劲的抓着她的秀发,凶狠道。
他现在是放心的,挫子手里长长的赶马鞭对着地上,只要他一出手,丁凡就是拿出来砍刀,或者猎qiāng也是没用的。
王平、矬子和丁凡已经成了掎角之势,三方的距离不到两米远,矬子现在只要抡起来赶马鞭,丁凡就是超级高手,也无法躲过去的。
“噢?大哥,我妹子今天没吃药呢,这不是带她去塔城看病嘛,她是乙肝大三阳,活不了几天了,她老公早就跑了,现在还整天咳嗽呢。”丁凡双手抱拳,学着江湖人士的口气,低声哀求道。
他前面的话在王平听来就是废话,可听到什么乙肝大三阳和活不了几天时,顿时低头扫了一眼勒在怀里的谷悦,脸上露出了一丝怀质疑的神色,心里不由想道:“不能吧,刚才没咳嗽呢。”
其在此时,谷悦已经恢复了些许的意识,正积蓄力量,准备随时咬了这个王平呢,听丁凡说自己得传染病了,描述的那么恶心,身体顿时一缩,难受的咳嗽了几声。
这下子,王平警惕的扭了扭头,似乎是担心这个精神病的唾液喷到了自己脸上,就在他眼神出现了犹豫不定的刹那,丁凡心疼的说了声:“妹,乖乖,回去……”
王平疑惑的看着他,可丁凡已经到了跟前,猛的一个漂亮的勾拳打去,一下子打在了他长长的下巴上,疼的这家伙哎吆了一声。
似乎就在同一秒钟时间里,谷悦拼命的拳脚并用,毫无目的的撕扯着身后的这个家伙,可丁凡偷袭成功的喜悦坚持了才不到两秒钟,身后已经重重的挨了下子。
那熟油浸泡过的红柳赶马鞭柔韧有力,经过长期风吹日晒,不光硬度没见,反而比一般的木棍坚...硬了很多,丁凡被打的身体重重的往前一闪,差点摔了个跟斗。
“我的胳膊啊。”丁凡凄惨的喊着。
他身体在重重的倒地,双手接触到地上时,猛的往下一拍,借着拍地的冲击力,身体猛的弹起,约莫好了矬子的位置,单腿飞起,一个乌龙摆尾,擒敌技能上这叫做后弹踢。
“你,你……”矬子手中的赶马鞭抡在手里,正由上向下的准备再敲丁凡一下,那样的话丁凡的颈椎骨必定是粉碎而断,可只见对方不知道用了什么招数,连影子都没看着呢,下巴上重重的挨了一脚。
这是典型的一个往前冲,另一个近距离用尽全力奋起打去的寸劲。方寸之间的力量得到最大化的发挥,足以让对方受到重创。
“丁,丁……”谷悦脱离了王平巨蛇般的勒抱,身体踉跄的跑出了两步,失魂落魄的喊着。
雨越下越大,地上光沉积的水光亮一片,远处山林的风呼啸而来,把杂乱的声音淹没了大部分,更像面目狰狞的看客,嘲笑着丁凡的无能和无奈。
“拼了。”丁凡嘴角扯出了一抹狠毒,左脚像是一个牢固的立柱和支撑,以此为支点,右脚收回的瞬间,重重的飞了出去,本来是要踹中王平的脸上,直接踢青他的前脸,可一时间身体失重,踢在了这家伙的小腹上,自己却是差点摔倒在地上,但意识到现在前后都有对手,绝对不能坐以待毙,马上孤注一掷的砸了一拳头地上的泥水,嘶声力竭的喊着:“再来!”
谷悦不知道从那里来的勇气,一下子跳在丁凡跟前,甩了甩头发,大胆的叫了起来:“来啊,来啊,打死我啊,打死我啊。”
暴雨中,她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脸上,那倔强不屈的俏脸,视死如归的盯着他们,丁凡趴在地上挣扎起来的瞬间,心里顿时冒出一个连自己都感动的名词:“贞.洁烈.女。”
但马上又感觉不贴切,又暗道:“烈士啊,烈士。”
当他完全站起来时,又忧伤的想道:“这个虎了吧唧的女孩。”
“往后,往后,今天和这俩混蛋死磕了,去,马上通知局里,让治安大队支援!”丁凡把她轻轻的一拽,同样视死如归的模样,淡淡的说道。
丁凡现在发现了,马车上还有个昏迷不醒的人,而这两个家伙绝对不是普通的歹徒,伸手不凡不说,应该是知道了谷悦民警的身份,竟然还在赶尽杀绝,大有一副直接杀人灭口的嚣张气焰,顿时心生一计,再次表明警察身份。
“他是条.子啊,王八哥,你害怕吗?”矬子顿时有些惊慌了,往后撤了一步。
谷悦愣了愣神,低头看丁凡时发现他的手指头摇了摇,顿时知道他这是要虚张声势呢,但自己也打定了主意:马上叫人去,不行就喊救火呗,就不信这些家伙敢在众目睽睽下行凶!
丁凡的冷冷的目光扫着他们两个,谷悦转身就走,大模大样的,好像对这里并不陌生,走出几步后马上步子快了起来。
“嗖”的一声,矬子猛的挥动了下手里长长的鞭子,向着丁凡抽了过来,“你们……”丁凡这次早有准备,向着路边扑去。刚才他被矬子打了两下,早就摸清了他的规律,这个五大三粗的家伙,简直就是个现代版的武大郎,抡鞭子又准又恨,而且个子矮小,他一鞭子抽来你跳不起来,蹲下脑门也得挨上,所以只能拼死的跳出来。
噗通一声!丁凡前一秒还带着几丝前扑成功的小小喜悦,现在却是重重的扑在了泥水里,泥水夹杂着污物弄的他极其狼狈,手掌疼的要命,侧脸躲避后,马上就地翻滚起来,快速预防着第二次侵害的到来。
跃起前扑是丁凡在警院毕业典礼上表演的压轴节目,平地而起,一下子能越出三四米,抡圆了双臂再重重的拍下去,除了手掌会有短暂疼痛外,身体几乎没有什么损害。
“喂喂,喂喂,架……”丁凡刚转过身来,就见矬子和王平已经上了马车,赶着马车向着西面胡同冲去。
如果丁凡现在由他而去了,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对的,这地方又不是他的辖区,明天只需要向当地公安部门说明下情况就可以了,最多就是抹掉自己现在挨了一顿痛打,可哪是他的性格,何况还有个人在车上呢,泥水中他弯腰奔跑,紧随其后,猛追而去。
谷悦跑到红光饭馆门口时,看着这个陌生的地方,哪有心情再喊人,暗想:“两个民警还得求助老百姓,那不是磕碜死了”,当她看到马车扬长而去时,转身返回,站在路口看着丁凡的背影。
此刻的丁凡紧追不舍,已经跟着那熟悉当地地形的马车跑出去了几十米,暴雨倾盆而下,他身影孤单而执着,看起来确实让人感觉可怜。
“目无王法……”丁凡心里暗想着,双臂有节奏的抡开,双眼看着前面的马车,还得随时看着路上积水的情况,死死的跟着。
路是青石板的路,宽度能有三四米,平时对向跑车没问题,所以,马车跑起来速度很快,倒是他追的颇为费劲了!
话说马车上的矬子熟练的架着马车,回了几次头,发现丁凡一直追在后面,又往前看了一眼,粗野的擦了把嘴,拧着脖子说:“王八哥,马上上山了,甩掉他,那个老太太,留她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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