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逍遥行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朝烟宿雨
在场的所有人都举起了杯子,将那盛在玉杯里的琼浆玉露一饮而尽。坐下的时候,白林川吩咐手下将犯人带过来。
“白掌门虽然年纪轻轻,却做事老练,实在是我辈楷模啊!来,我敬你一杯!”一位同样年轻的少年说道。朝着白林川举起了酒杯。
白林川也举起酒杯,两个人都将酒一饮而尽,白林川这才谦虚了起来,“不敢当,不敢当。”
“林川啊,白衣派的振兴可就要靠你们啦!”白兰也装模作样的一番夸奖,叹息着感慨自己已经老了。
白林川一一的应对着那群人,他知道,虽然他们一个个话都说的好听,但说不定背地里都怎么骂着他呢!
当面的奉承,白林川虽然心里很是清楚,但嘴上还是要一一的谦虚回去。过奖了,不敢当,还是前辈厉害,这些话他感觉自己已经说过了无数次了。
终于,手下的人带来了犯人,白林川一眼望过去,他们各各昂首挺胸,不禁哂笑,如今反派活的都比正派理所当然了,这是个什么世道啊!
那群人被推着往断头台走去,为首的正是那位黑衣的女子,白林川最后看了她一眼,目光交汇,她的眼里和他一样,都是毫不掩饰的恨意。
如果日后回想起来,白林川更恨的其实是自己,问苍天,为什么要如此这般对他,从未仁慈,从未给予半分怜悯。
他坐在高台之上,俯视着他们。心里有说不出的快意。
他们像一群木偶一样,被摆弄着上了断头台,那面具还像遮羞布一样,紧紧的贴在脸上,似乎是要倔强的护住最后一丝尊严。
死都要死了,还在乎这种东西。揭开面具让众人都来看一看你们究竟长什么样子。白林川嘴角轻启,心底里狡诈邪恶的一面昭然若揭。
“把他们的面具摘了,让大家看看他们的样子!”
有些许惊慌失措,那群人死死的护住自己的面具,奈何他们受了重伤的人,根本就不敌,一个个被踹倒在地,被人强行的将面具扯了下来。
他们也不过是与寻常人别无二致,眉眼嘴鼻都是正常人的模样,只是额头上多了一条刺青一样的龙符。
这给他们平添了一丝与正常人不同的邪恶气质。他们慌乱了,失措了,从小就不曾习惯自己的这张脸,如今,却要将这张脸暴露在众人面前。
围观的台下人早就已经笑的不成样子,他们现在就如同狗一样在地上翻滚乱爬,活像摇尾乞怜。
只有那黑衣女子镇定自若,似乎是要等着大家笑完早日让她死去。白林川看向她,并不是像他想象的那样的丑陋的一张脸。
反而是一张白皙清秀的脸庞,眉是细若柳叶的眉,眼是含情脉脉的眼。波纹不禁的脸也曾经因为被摘下面具而稍有抗拒。
白林川与她眼眸对上,那一瞬间,白林川愣住了,那眉眼之间分明有着小桃的神韵,而且,她的脸上也带着一个胎记。
是小桃没错了,千言万语凝成一句话,不要杀她!
他记得很清楚,因为那胎记,小桃才会被父母嫌弃,从而将她抛弃。可是那胎记却丝毫没有将她的美掩盖。
浅粉色的脸颊,淡茶色的眸子,还有那温柔似水的气质一直在他的记忆里存在着。如今,那脸颊和眸子都没有变化。
眼神却凌厉了许多,也对,这些年来,她一直被人利用,手上已经沾满了鲜血。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就在眼前。
这一刻,白林川不知道等了多久。他强忍着泪水,泪却还是肆意的流了出来,那两行泪,悄无声息。白林川一边擦泪一边放不开眼神。
相隔好远,中间是数不清的陌生人。她看不见他的泪,如同这些年来,她失去记忆,丝毫没有怀念从前,根本不知道他的苦苦追寻。
天意弄人。
再次相见,没想到就是生死为媒。
她很快转过身去,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而他却迟迟的移不开目光,楞楞的滞在原地。
有好多话,想亲口跟你说。
“掌门,该行刑了!”身边的弟子催促道。
行刑?是了,今日是他要杀了她的日子。他不舍的缓慢的收回目光,却怎么也开不了口。他看着下面一个个等待着的焦急的眼神,心中是燃烧的恨意。
谁知我哀,谁知我哀?他将杯子握在手里,握得杯子里的水都漏了出来。
所有人都在等他,所有人都希望快些行刑。
“林川啊,时间到了,快些下令吧!”白兰也急急地催促,甚至疑惑,一向不顾他人死活的白林川怎么就突然犹豫了。
难不成又要为自己争得一个心慈手软的好名声?他不会这么傻吧!人都是他叫来的,难道他要在这些人面前落下话柄吗?
白林川一怔,怎么也说不出话来!白兰看出了他的犹豫,自作主张的替他命令道。
“行刑吧!”
白林川的脑袋嗡的一声,像是自己被宣判了死刑。而所有人都不曾注意到他,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行刑台上。
值得一提的是,从前的白衣派从来没有行刑台,这个行刑台是白林川继位之后才修建的,那时候,他就已经等这一天很久了。
行刑台的下面是万丈悬崖,砍了头之后可以直接将尸体扔下去,如此一来,就少了清理尸体的步骤,可谓是一举两得。
他们被逼到悬崖的边缘,迎着刺目的太阳光,那群行刑的弟子将手中的剑拔出剑鞘,高高的举起,迎着太阳光发出刺目的光芒。
天知道,为什么这一刻总是过得无比的缓慢,每一次的犹豫白林川都害怕。
“住手!”白林川大喊着,他是真的好害怕,他们听不见,他也害怕,他们在听见之前就已经将她杀掉。
他不能够忍受她从他的世界消失,他不能够忍受她在他的面前死去。
“住手!”他又重复到,这是他最大的声音了。
那一瞬间所有的目光都从行刑台转到了白林川的脸上,还好,泪痕已干,心事未露。
果然住手了。所有人都在等白林川说话。就连那群即将被杀的人也愣住了,都惊讶的看向了白林川。
唯独她,没有动,没有转身,没有扭过头,看都没有看他一眼。不过是又准备换一种方式来折磨罢了。将死之人,早就已经是心如死灰了!
“林川,你这是干什么?!”白兰斥责道,此时此刻他真的是搞不懂白林川了。因为他不曾真正的想过要了解。
“把那位黑衣女子送回牢房里吧!”白林川吩咐手下的人。手下应了一声,虽有疑惑,但不敢道出。只得乖乖的把黑衣女子押了回去。
“白林川!”白兰几乎是吼叫了,气的胡子都快要竖起来了!
“师叔,留着她,日后还能严刑逼供。若是不招,杀了也不迟。”白林川说道。
白衣逍遥行 第五十九章 情深不知
这当然只是白林川为了说服众人所编出的谎言,对于知道白林川早就已经审问过这些人的白兰而言,白林川这样做简直是胡闹。
自己怎么把掌门人之位交给这样一个人,可是谁让他杀了白言呢!谁让他才是白言的弟子呢!
大家都惊呆的看着白林川,一时说不出话来,白林川根本不顾及这些,虽然他知道,那些眼神里有太多的愤怒和不满。说到底,我抓来的人我想怎么处置便怎么处置。只是当初不应该请他们来。
何故啊!
他看着黑衣女子从他面前走过。
她看了他一眼,这里面有不解,但更多的还是恨。其他的人没有她这么幸运,其他的人没有白林川的眷顾和偏爱。
身后,她能够感觉到,自己多年来一直陪伴的兄弟们一个个的都被一把长剑穿心,被活生生的踹下了悬崖。活着,一个人苟活有什么意思?!
泪从眼角滑落,数不清的泪,她一路走着,混混沌沌的走回牢房,她实在是想不明白,究竟是因为什么,自己竟然能够苟活,能够多活些日子。
这比死去了还要痛苦千倍万倍。
看见她终于走回了牢房,白林川的心终于是短暂的放下了,继续与这一群人谈笑自若,当然,赞赏的声音已经少了许多。
宴席已罢,白兰与白林川负手而立,并肩站在山上,目送各位同道离开。
白兰不解,更多的是愤怒,“你这样出尔反尔,究竟是想要干什么?”
“师叔,有些事情没办法告诉你,日后我一定如实相告。”白林川说。这些后果,他自己来承担,他相信自己能够承担得起。
“你真是够了!”白兰一听此话,更加的愤怒了,如今,有事情竟然连他都不告诉了!
“师叔,还有事情要忙,我先告辞了!”白林川转身就走,留下白兰一个人楞楞的站在原地。
妻子走过来,一件披风为他轻轻地盖上,山上总是冷的这么快,而他总是不喜欢穿衣服,这让妻子担心坏了!
“不必管这些小辈的事情了,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吧!”妻子走过来,将手搭上他的肩膀。
“走吧,回去吧!”白兰看远处已无人影,将披风紧紧的裹住身体,和妻子一起回了家。
也不知道为什么,事情明明就已经过了那么久了,他还是忘不掉,谁让他如此的小心眼呢!难怪当初师父不愿意将掌门人之位传给他了。
按师父的说法,他这是小肚鸡肠,睚眦必报所以难成大器。想一想,师父说的也对,毕竟这么多年来,白言早已名扬天下,而他白兰确实籍籍无名之徒。
只能从背影依稀看出,他尚且值壮年,但自从白言当上掌门人以后,他就已经染病,很久未出山,长期服药静养。
可他仍旧是这样的不爱披衣服,不知道是冷习惯了还是专等着妻子为他送来披在身上。好在,妻子温顺,他走之前就千叮咛万嘱咐他带上衣服,可他从来不放在心上。
他走了以后,妻子还是会追上来为他披衣。别人言谈之间总是提起这些事情,都羡慕白兰娶了个好媳妇,人长得漂亮,性情又温柔。
白兰常常笑笑不说话,这种事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外人是旁观者看起来自然是美满无比。
还不是因为她心智不全。白兰看着眼前的妻子想,她从前也是脾气暴躁,动不动就想将他打一顿,两个人这样打打闹闹的过着多好啊。
如今,倒像是她睡在梦里,而他清醒着,他怀着从前的点点滴滴。而她对他好,也只不过是因为她对谁都好,无一例外罢了。
白兰紧紧的牵起妻子的手,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
白林川没有回寝房,一路似乎是跑着的去了牢房,黑衣女子躺在地上,已经晕倒了。她看起来虚弱无力,身上早就已经是遍体鳞伤了。
“你们谁又给她用刑了?”白林川抓起看门的其中一位弟子的衣领,紧紧的揪着,焦急又愤怒的问着。
“我……我们没有啊!”那位弟子见白林川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吓得结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是啊,掌门,是她自己体力不支倒下的。”另一位弟子虽然害怕,但还是替他说话。
“去,找人送饭过来!”白林川放下那人的衣领,吩咐道。
“掌门,现在是下午……这……”
“让你去你就去,就说我饿了,想吃饭!”白林川怒气冲冲的吼叫着。
那人心里一阵哆嗦,没想到掌门不仅忽晴忽阴,而且脾气还很大!真的是令人不敢接近,望而生畏。
另一个弟子还在原地愣着,白林川瞪他一眼,让他到门外守着。此刻,牢房里只有白林川和黑衣女子。
白林川跑到黑衣女子面前,看着她凌乱的头发和苍白的脸庞,瞬间感到无比的心疼。他将她从地上抱起来。
她的头枕在他的腿上,她此刻正虚弱,眼睛都不曾睁开片刻。他的泪簌簌的往下落,怎么也止不住。
我寻了你接近二十年,这二十年里,若不是坚信你仍然活在世间,我是绝对不会独活的。如今,我们终于能够再度相见,不知道究竟是苍天有眼还是苍天无眼。
这二十年,你都是怎么过来的啊!终日里戴着面具生活,不见天日,被人利用。
如今,你怕是已经认不出我了吧!小桃!
有人端着饭菜走了过来,在白林川面前停下,这个人正是白浅夕。
她看到了他怀中那人,眉目清秀看起来确实是个美人胚子。原来,他喜欢这种类型的啊!她只看了一眼就出去了。
真的只是那一眼,她知道,她输了,输得彻底,她该走了,早就应该走了,只是她现在才发现。
白林川就知道会是她,他也知道她一定也听说了今天的事情,知道也好,这样她就会心甘情愿的走了吧!
白林川小心的端起一碗粥,用勺子轻轻的扬着,小心的喂进她的嘴里,然而,她似乎是根本没有任何进食的yu wàng。
白林川将她放下,又跑回自己的寝房里将自己的药箱拿出来,提着一路小跑的去了牢房。
他将她身上那破烂的衣服被刀剑刺破的衣服撕开,露出的不是白皙如脸的肌肤,而是满是疤痕的身体。
有新伤,有旧伤。新伤已经快要发炎,血流的衣服都是湿的。而旧伤则看起来早就已经痊愈,但还留着伤疤。有刀伤,有剑伤,还有更多的是各种不知名的暗器所伤。
形状各异,长短不一,遍布整个身体,这些年来,她究竟经历了怎样的生活,从这些伤疤之中就能大致的猜测。
白林川小心的为她涂抹药物,消毒止血。用纱布将伤口一一的包裹起来。又为她换上了新的衣服,一身白衣。她从未穿过的白衣。
伤都疗好之后,白林川重新拿起那碗粥,小心的喂进她的嘴里,她仍然是没有任何进食的yu wàng,嘴巴里的牙齿死死的咬住。
大概是也没有什么求生的yu wàng了吧!
白林川无奈,只能将她的嘴掰开,用勺子伸进去,这样一来,饭不仅没有喂进去,反而还惊动了她。
她睁开眼睛,看到近在眼前的白林川,吓了一跳,再看自己躺着的位置,瞬间觉得更加的奇怪了。
“你醒了,来,喝粥。”白林川温柔的说道,像是在哄一个小孩子一样,他将一碗粥递到她的面前,微微笑着。尽管时光荏苒,时间的长河将你我生生的隔在对岸,我也会像从前那样,微微笑着对你。
女子扬起手,将那碗粥狠狠地打翻在地,退回到自己牢房的角落里。
不忍看身上那与自己显然不搭的白衣。
白林川将那碗小心的拿起来,还没有碎,他将碗和勺子重新的摆放整齐,放进托盘里。他蹲下来,在离她很远的地方。
这个样子,他就可以与她平视。他知道,她心里一定恨透了自己。他之前也很恨她,可是,这一切的恨在他知道她就是小桃之后就已经全部消失了。
“你放心,我没有恶意,我是想救你!”白林川说。
那女子自嘲的笑了笑,“说要杀我的人是你,说要救我的人也是你。我的命就这么好玩,凭你一时开心或者不开心就想杀就杀吗?”
“你误会了,之前是我的错。可是现在我是真的想救你。”这话任谁听了都会觉得好笑,都会觉得不可思议。但说这话的白林川却是真心实意的。
这也是他这一生说过的为数不多的真心话。
“误会?十几条人命死在我面前,你说是我误会?”那女子又是一番冷笑,“在你白林川的眼里这些都不算什么吧!”
她也没有注意到,此时此刻经历那一次说不出话来之后,现在的自己竟然能说话,而且说的如此流利。声音,也变回了从前的样子,清秀,甚至带些甜。
“若真的想救我,不如给个痛快,杀了我也好过现在活的痛苦!”
白林川听了这话,沉默了。早知道再相见,难保全。更何况,他杀了她身边的所有人,他们之间除了门户之见又更多了血海深仇。
她如何能够原谅他啊!
白林川慢慢的向她靠近,她没有动,她缩在角落里没有动弹的余地。他走向她,眼眸里是光明,是散落一地、快要溢出来的温柔。
与他极其不匹配的温柔。
他将她打横抱起,抱到了自己寝房旁边的一间屋子里,不顾门外的弟子是以何种眼神看他,不顾她在他的怀里挣扎。
将她轻轻地放在床上的时候,他为她盖好了被子,便离去了。
临走前,他在她的房间外设置了结界,也就是说,只有他能够进她的房间,她此时此刻重伤,也不可能从里面逃走。
他回了房间,一时间心乱如麻。
她躺在陌生的房间里,一时间惊慌失措。
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白林川觉得自己是再无脸去见她了
白衣逍遥行 第六十章 苦寻药方
乔长风推开门,依旧是乔长安守在床边,李七娘仍然是躺着,脸色发白,看起来睡得也不踏实,脸上还有些刚刚渗出来的汗珠。
密密麻麻的在额头上。嫂嫂这究竟是怎么了?!
乔长风走上前来,轻轻地唤了声嫂嫂,乔长安没有看他,轻轻道,你来了。
乔长风点点头,坐在了床边,看着因为日夜不停的守在嫂嫂身边而面容憔悴的大哥,感到一阵心疼。
虽然这个人平日里看起来不近人情又脾气暴躁,但是如果是事关自己的夫人李七娘,他可是掏心掏肺,事事亲力亲为。甚至在李七娘面前,他说话都变得温柔了许多。
这就是真爱吧!乔长风感到很羡慕,羡慕大哥对嫂嫂的爱,但是,嫂嫂这么温柔体贴,值得拥有最好的爱。
“大哥,这里就交给我吧,你去休息休息吧!”乔长风说。
长安叹了口气,这些日字,有好多事情要做,自己的手下被抓了当众斩首,那些正义之派就越发的猖狂了。
偏偏七娘在这个时候病了,他抽不开身去想别的事情,这笔账就先记到白林川的头上,日后再说。
眼下,还是听长风的话去休息一会儿,自己已经好些天都没有睡觉了,再加上年龄大了,年轻的时候不注意身体,感觉到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了!
他点点头走回去,刚躺床上就睡着了。
乔长风坐在李七娘的床边,看着她,不一会儿长云也来了,瞧见坐在旁边的长风,倒是没有什么惊奇。
“长云,嫂嫂这是怎么了啊?”长风问。
“大夫也不清楚,据说是中了什么慢性的毒药。可是这毒药很难解,至今还没有找到解药。”长云的脸上愁云满布。
“是谁下的毒?”长风问,心里的恨意滋长,谁这么狠毒,对自己的嫂嫂下毒,嫂嫂她从来都没有做过什么坏事,就连路边的一只蚂蚁都不忍心踩死。
若是让我知道是谁对我嫂嫂下毒,我一定让他生不如死。
“长风,别激动。”长云觉察到了长风眼里的杀意,他又何尝不是如此。嫂嫂待他,也如同待长风一般,对他们来说,长嫂如母。
“那个人已经被大哥手刃了。是嫂嫂的丫鬟,她已经承认她在每次端饭的时候悄悄地在碗里下了****。”
“为何不让她交出解药。”长风问。
“她也是受人指使,她连毒药是什么都不知道,更别说解药了。”
“何人指使,有何目的?”
“宁死不说。”长云摇摇头,紧紧的皱起了眉头仿佛回到了审问那个丫鬟的那个夜晚。她并不是个很聪明的人。
不然就不至于在毒发之后立马就被揪了出来。但她是一条忠心耿耿的狗。她被发现后,就立马求饶,招认了自己这一年来的所作所为。
然而,无论怎么严刑逼供她都不愿意说出究竟受何人指使,有何目的。那次,几乎这里的刑罚都用在了她身上。
最后,她被折磨的体无完肤,面目狰狞,非人非妖,然而,她的嘴还是紧紧的闭着,让人从里面听不到任何想听的话。
“也许是仇家,乔家这些年,得罪了不少的人。”乔长云猜测。
也对,确实得罪了不少的人,可是一直以来,他们隐藏的这么深,几乎少有人知道,暗龙派与乔家的关系。
甚至在很多人的记忆里,暗龙派就是暗龙派,他们乔家只是一个做生意的有钱的商贾人家。
究竟是哪个仇家,会清楚乔家与暗龙派呢?何况,就算是结下了许多的仇家,冤有头债有主,为何不冲着乔长风和乔长云来,偏偏要冲着嫂嫂来。
而且,既然是****,一定是蓄谋已久了。仔细想一想去年或者前年结下的仇家,竟然多达几百家,几乎是全部灭家,未留活口。
如今,又出了这样的事情,很有可能就是当初没有完完全全的斩草除根,才会变成现在这样后患无穷。
连究竟是不是全灭未留活口乔长风都已经不敢确认了。这些东西,如同一团乱麻,在心里缠绕。
嫂嫂一病,牵动的不仅仅是乔长安的心,还有长风和长云的心。两个人守在床前,对于怎样解毒几乎是一筹莫展。
两个人的眉头都紧紧的皱起,这时,李彤云送来了早点,两碗粥,和几碟小菜,清淡却色泽不错。
见长风也在床边坐着,李彤云的脸上浮现了一丝微笑。
“长风哥哥,你回来了?长云昨夜说你要回来,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李彤云将粥饭递给长风和长云,对长风说到。
“嫂嫂生病,我是一定要回来的。”长风端起粥,一手拿起勺子轻轻的舀起,粥挺浓稠,里面是小米和红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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