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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逍遥行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朝烟宿雨
“然而,我们却没有一样的志向,我从跟随师父起,就志在四方,希望有朝一日可以仗剑天涯,惩恶扬善。而我的师弟,却志在为家国奋斗,保家卫国。”李复抬起头,仿佛他的师弟还有过去的那些日子就在眼前,仿佛又回到了当初分别的那一刻。
他喝口酒,继续道,“他走的很坚决,他不像我,心中还能够装得下感情。后来我也出了师,很多事情都是一个人。我时常怀念那些日子,一起喝酒,一起练剑。可是师弟说,道不同不相为谋。”
白清颜黯然,他们本来也无所谓道不同。为家国奋斗是行正义之事,为江湖惩恶扬善也是行正义之事,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很多事情谁又说得清楚呢?或许是他的师弟害怕他牵挂,毕竟,征战沙场是难以保全性命的事情。
“世间的骨肉至亲都能够相抛弃,更何谈师兄弟或者是妻子丈夫。人情本来就凉薄,本来不必抱着那么大的希望。”牧歌说,看起来倒像是个经历很多的女子。
白清颜听了这话,心中一怔。说的似乎很有道理,本来人情就凉薄,更别说能够经得起世事无常变化,岁月的变迁了。听闻,达官贵人常常有三妻四妾,就连当今圣上都是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他们又能够记得住哪一个呢?
最多不过是,一时的新鲜感,心鲜感过了之后就什么都没有了。而更别说那些一朝分离就再难相见的人,只是有时候,分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明明就在身边却渐行渐远最后形同陌路了。
“也对啊。”白清颜听了牧歌的话,心里竟然觉得不那么难受了。如果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归结到世事凉薄上面的话,那是不是所有的问题都可以不必再思虑过多呢?
“对了,牧歌姑娘的琴声很好听,不知道师承何人啊?”白清颜颇感兴趣的问道。
牧歌姑娘却笑了,“其实我是无师自通的,之前的教琴的师父只教过我一些皮毛。其他的曲子和调都是我自己弹奏出来的。不过是随心而弹,算不得什么妙音。”
“听牧歌姑娘的琴声,常常能够使人清明定神,犹如行走在山幽水静之地,闻流水潺潺,听鸟音婉转,不觉乐而忘归。”李复用形象的比喻说道。他终于是鼓起勇气说话了,而且还是敞开心扉。
“那是一曲清心曲,是我自己作的曲,名为清水调,没什么特别之处,是我曾经有一日住在山间的时候,兴尽而作。”
“你还住过山林之中啊,不过我感觉这样的曲子也只有住在山林之中的人才能够做得出来,真的让人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是啊。”牧歌低头喝酒,用嘴泯着,却无意于提起那些陈年旧事,说起来,还多亏了那段日子,自己的琴声才可以愈发的精进,只是,若是生命之中少了那些日子,现在的她一定会过得更加的快乐吧!
“我母亲也善音律,从小家里有教琴笛的先生,她独爱笛声,就教会了我一二,改日有空,可以与牧歌姑娘合奏。”白清颜说。
“可以啊,可以自己作曲一首,不如就叫作相见欢吧!能够相遇已是幸事,若能够一起合奏,便更加的好了。”牧歌说道,很为有这样的机会而感到开心。
“如此,就回家去勤练笛子,等待与牧歌姑娘合奏的那一日了。”白清颜也颇为愉快的说。
几个人就这样,又谈音乐又谈人生的,虽然吃完了饭,一坛酒也已经喝完,但酒仍然是续两三坛,牧歌姑娘的酒量很好,千杯不醉,而白清颜和李复不敢多喝,只小口的泯着。酒逢知己千杯少。
一直到吃完饭后,两个时辰已经过去了,白清颜又想起了被留在家里的寒月和温如卿,心中很是担心,这次不管李复说什么她都执意要回去。李复无奈,但是又放心不下牧歌,于是不管牧歌姑娘的再三推辞,他也执意要送牧歌去她想去的茶楼。
一路无话。牧歌其实不愿意和男子独处的,而且,从李复刚才看她的神情来看,她猜到,李复一定是对她动了心了。可是,她本不喜欢李复,这样的人做知己做朋友是好的,但若是有别的更进一步的关系的话,牧歌是极其不愿意的。
她讨厌爱情,她在心里时常告诫自己,所谓的爱情都是靠不住的,只有自己靠得住,而世间最难以相信的,就是男人。她从心底里厌恶男人,连同世界上所有的男人。所以对于那些抱有对她爱情幻想的男人,她同样也不喜欢。
两个人到了茶楼也是没有什么话说,就那样静坐了一下午,等傍晚李复回来的时候,脸上仿佛挂着挥之不去的阴云。
“你怎么了啊?”白清颜一脸担忧的问,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本来想好的想要跟他说的笑话也一时之间难以说出口。
笑话其实确实有点可笑,今天她一路急急忙忙的走回来,担心寒月和温如卿会没有饭吃,开不了门了。谁知道,她一回来,门是开着的,她推门进去,两个人开心的迎了上去,她这才想起来,凭借寒月的本事要打开一把锁根本就不难。
她走过去开心的夸奖了一番寒月,可等她问他们吃饭了没有的时候他们却摇了摇头。白清颜真的是一脸的无奈,能够自己去开锁为什么就不能自己去买点饭吗?
白清颜又问他们饿不饿,他们齐齐的点了点头。白清颜更加的无奈了,既然饿还不去买饭,这是在等她回来买吗?白清颜问他们为什么不买饭的时候,他们又委屈的说,师父走之前根本没有让他们去买饭,所以就没有买。
白清颜彻底的无奈了,看来以后这一套培养的模式需要改动,这也太有问题了,竟然把两个机灵可爱的小伙子,正值青春的小青年们培养的饿了连饭都不去买。白清颜于是宣布,以后饿了就去买饭,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有些事情不用听她的。
于是就出现了,今天一下午,仅仅两个时辰两位小伙子就去了四五趟外面,每次都买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吃的。虽然白清颜很生气,但是一想到之前的话是自己说的就不好发作,不,是一看到两个人殷勤的递过来的糖葫芦,就不再说什么了。
但是,李复的这个样子显然是不适合讲笑话。李复大声的叹了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吃晚饭的时候,白清颜和寒月温如卿三个人在饭桌上又吵有闹得,李复也只像是没有听见一样。
他楞楞的吃着饭,对于周围环境一无所察,以至于最后寒月近距离的盯着他看了很久他才发现,他竟然就那样的冷冷的看了一眼寒月,话也没说就继续的吃着他的饭!





白衣逍遥行 第七十章 相思病
白清颜吃完饭后去李复的房间里寻他,房间里却是空无一人,李复像是没有回来过一样的,白清颜出门去寻他,却发现他坐在屋顶上发着呆。
白清颜也上去了,看着满天的星光,觉得脑海之中一下子充满了无限的遐想,她坐到李复的旁边,可过了很久李复才发现她坐了过来。李复不知道该说什么,但心中很是难受,他看见白清颜过来,知道她是好意,一定是在担心他。
“你怎么了啊,今天回来后你就不开心,一直到现在还是不开心。你不是说去见了牧歌姑娘后就可以好起来吗?怎么如今反而没有好,越来越糟糕了。”白清颜担心的问到,她想,也许李复是真的深陷其中了。
“我最近确实不太开心,以为能够见了她一面会更加的开心,没有想到,见了她之后,我不仅没有恢复回过来,反而更加的糟糕了。你知道吗?在她面前,我觉得自己变得笨拙又迟钝,甚至有时候连话都说不出来。”李复黯然,觉得不知道该怎么办啊。
更何况,从今日的相处之中,李复就从心底里感觉到了,他们两个人虽然有共同的语言,但是在她的心里,却始终把他当做一个外人,而且有一种生生的排斥感。这些让他觉得难受。
他也是行走江湖,孤独一人惯了的,他知道她肯定也是这样,可是他虽然一个人却是被迫的一个人,他心底里渴望能够有一个人可以和他一起浪迹天涯,这个人,自从他见了牧歌姑娘后,他就从心底里认定了是她。
这些可能会让人觉得有些轻浮,但这是十几年来唯一一次他对一个女子动心,这女子不是一般的女子他当然也知道,但他在心里也是十分自信自己也不是一个世俗之人。
“喜欢一个人就是会变得笨拙啊!可是有什么办法呢!李复,你的喜欢表现得太过明显了,连我都能够明确的感受到了。”白清颜说,“你们才见过两次,更何况,这世间的男子都是见了她一两次就急于求爱,也许她在心里对这种行为不认可,又或者是,她对感情过于慎重,所以觉得你太莽撞了。”
李复若有所思的,没有回答白清颜的话。“有时候,女子是会很害羞的。而且,你这么莽撞,她只会在心底里觉得你过于莽撞了。”
“可是我想的是,喜欢一个人就喜欢一个人,就告诉她,让她自己做抉择。那是从前我从未遇见过这些事情的时候,后来我真正的遇到了,我却迷茫了。我根本就没有说这些话的机会。”
“清颜,你说,我这样显得轻浮,可是如果牧歌姑娘她也喜欢我的话,就会自然而然的接受我,不会在意这些的。”李复叹了口气,“我知道,她不喜欢我。我能够强烈的感受到。”
李复望向长夜,眼眸涣散,仿佛是空洞和虚无的,他的眼神仿佛与无边的夜色融合在一起,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的记忆回到今天那个尴尬的下午,他们一起听说书,说书的人正激烈的说着一段爱情故事,牧歌姑娘坐在他的对面,不动声色的喝茶,对于说书人所讲的那些美好的爱情嗤之以鼻。
他的心思全在她的身上,偷偷的望着她发呆,知道听完一整个故事,他才愣过神来。而牧歌姑娘却问他,觉得今天的说书人说的那个故事怎么样?李复尴尬的愣住,自己根本就没有听。
还可以。李复低头说,牧歌的目光转向他,这让他一时不好意思的红了脸,她大概是知道他一直在盯着她看,她故意的问他,但是她看他的时候毫不避讳,直直的对上他的眸子。
她一定是看到了他眼中的慌张与下意识的闪躲,那就像是一个第一次看见心上人的小女子一样,还有那红红的脸颊,即刻间就出卖了他的心动,仿佛把他的心就那样的展现在了她的面前,毫不掩饰。
她一定是觉得极其好笑了。她是人见人爱的,这些根本就不需要怀疑,她喜欢看他们在她的面前羞怯,那种初恋的感觉,她喜欢看,她曾经也有过,而且刻骨铭心的。但她只是喜欢看,并不想那是因为她。
她开口,有一丝憋住的笑一不小心的出来了,暴露出了她的内心。“李公子怎么突然红了脸,难道说书人的故事太过于精彩吗?”
李复一时之间感觉更加的羞愧了,“我,我也觉得故事太过精彩了。也许是太热了吧,天气热的时候就容易脸红。对了,牧歌姑娘,我去买些瓜子或者小点心吧!”
说罢,李复匆匆的离去,可是牧歌姑娘笑的更加的开心了,这不是欲盖弥彰吗?更何况今日的天气这么的凉爽,根本就不适合拿来给人当借口。
等李复再次回来的时候,牧歌已经等待了不知道多久。他果然拿来了几碟小吃,瓜子和桂花糕。他有些抱歉,把东西放到桌子上的时候动作也是很不自然,他感觉到牧歌的目光始终落在他的身上可是,他能够怎么办呢。
他越是掩饰越是不自然,越是觉得尴尬越是心里不舒服,他感觉到自己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这都是由于过于尴尬所致。
两个人坐了很久,在李复看来几乎是地老天荒那么长,终于牧歌姑娘尽了兴,两个人这才开始回去,但当他准备送牧歌姑娘回去的时候,却被牧歌姑娘坚决的拒绝了。
白清颜虽然不知道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看到李复的表情她就在心里猜到了一大半,可是能够怎么办呢,这世界上最复杂的就是感情上的事情,最难以说得清楚的就是感情上的事情。
说到底,她也只是一个外人,而且,这些事情也不能强求。“李复,如果你真的喜欢,就要克服恐惧,而且,不要在乎最后是不是真的可以在一起,只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几就可以了。”白清颜说。
李复点头,表示赞同,他没有什么感情经历,所以只能听从白清颜的。而且,内心深处觉得,他很想和她在一起,可是,她不愿啊!一个人,江湖浪迹就不只是他乡异客,而如果可以和自己喜欢的人一起的话,那就是可以四海为家了。更何况,此心安处是吾乡。
“清颜,你可曾喜欢过一个人喜欢到想要永远的和他在一起。全心全意?”李复在夜里问,看不见他的脸,自然也就不知道他是什么表情。
而黑夜中,白清颜的脸也看的不真切,她想起了一些往事,一些自己犯傻的年岁,是算吗?“从未有过。”白清颜冷冷地说。那些自然是不算,她早就已经不再在乎了。
两个人在屋檐上发呆,望着无边无际的黑夜,望着望不见的风,还有满天的星星,像是镶嵌在天空之上的一个个小眼睛,发着光的,一闪一闪的小眼睛。还有不属于他们的万家灯火,最后随着时间的推移,也一个个的熄灭了。
如果你见过夜晚,见过满天的繁星,见过万家的灯火,最后意识到即便是万家灯火,也从来没有任何是属于你的。那么,希望会不会就此熄灭呢!可是在白清颜的心里,那些东西反而越燃越旺了!而且是再也难以被浇灭了。
“回去睡觉吧!李复,你也回去早点休息吧!有些事情不管你想不想,他都还会是那样的。”
李复答应道,两个人回了房间。白清颜觉得今天一天简直是喜忧参半,一边觉得认识了一个新朋友很是开心,一边却又为李复的纠结而纠结着。
她回到房间后,就躺倒了被子上,今天喝了点酒以后就隐隐的有些头痛,心想今晚一定要睡一个好觉,可是真正躺下的时候,就感觉到难以入眠。
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开始为牧歌姑娘和李复而忧心,如果真的有情人就能够终成眷属的话,那么他们也是不能够在一起的吧!李复只是自己一方面的单相思罢了。
月色悄悄地爬上树梢,这个时候,白清颜已经进入了梦乡,她睡的不安稳,总是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半清醒。乔长风却在此时此刻来到了她的房间。
他是路过,真的只是路过,从乔府一路走过来的路过,他没有多长的时间可以在这里逗留,他只是想来看一看她,可是她已经睡着,不好惊扰。乔长风只好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他拿出一根长管,在里面放了少许的粉末,是白色的,细小的。
放在嘴边,轻轻一吹,整个房间都弥漫开来,白清颜这个时候的呼吸已经渐渐的变得平稳而均衡,李复轻轻的开门,轻手轻脚的进了房间。
白清颜安稳的脸庞在被子外面露着,从她的眉眼之间可以看到一些开心还有一些忧愁,他不知道这些日子都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在心里他看到她没有那么的憔悴就放下了心。
不知道该怎么为她分忧解难,自己都已经是自顾不暇了。乔长风坐在她的旁边,凝视着她的脸,心里是喜悦的。这种喜悦几乎是不能够比拟的,这些日子里,他无时无刻不在担心着她。
看一眼就够了,看一眼就可以了。不在奢求过多。乔长风静悄悄的离开,希望她能够睡个好觉,有了自己的安眠,她一定会睡个好觉的。
乔长风出去,静静地关上了门,准备离开却被一个身高矮小,长相奇怪的小孩子给拦住了去路,乔长风看那个小孩,越看越觉得这孩子有一种丑萌丑萌的感觉。
可是看起来也很凶,乔长风低声的问他是谁,谁知那小孩却不说话,反而问他是谁,为什么来自己主人的房间。乔长风笑了,“我来看望朋友,现在就回去。你不用告诉她我来过。”
“看朋友?那为什么半夜来看啊,而且,我主人是女孩,你是男子,为什么随意出入一个女子的房间?”寒月说着就准备上去动手,这时候,李复赶来,及时的止住了。
乔长风向李复告辞,最后的一句话是替我照顾好白清颜。一听这话,李复瞬间就明白了。但是,他还说,要替他保密,李复只好守口如瓶。




白衣逍遥行 第七十一章 年少时光(牧歌)
牧歌回到房间以后,天色已经有些晚了,她换回自己的衣服,那红的如火的,妖冶的长裙,老妈子在她的旁边过去,一脸的殷勤和巴结的给她打招呼。
想起来她没有替她保密的事情,她就心中不开心,她从她的面前走过,听到了她的打招呼,但她没有理她,像是没听到的一样继续走她的路。她的门口的人已经没有了,她就知道,那些人不可能在这里专门为她等这么久的。
她打开房门,今天的丫鬟又给她换上了一束新的花,她有一个丫鬟,大概是由于她的强烈要求所以才被允许的。实际上谁都知道,她赚来的钱和请一个丫鬟的钱想比实在是多的多了。
那花还是蓬勃的,欣欣向荣着的。花瓣是年轻的,而且丝丝缕缕的清香瞬间在屋子里弥漫开来,吸一吸鼻子就可以闻得到。她去摆弄一番,心中像是在为花悲哀又像是在为自己悲哀着。
花虽然开放的时候是极其美丽的,几乎是人见人爱的,可是花也容易凋谢,一旦凋谢,就在也没有愿意欣赏的人了。可是,花把自己最美好的时候献给了春天,献给了愿意欣赏自己的人。
而自己呢?把自己最美好的年华都献给了谁呢?好像是自己生生的把自己最美好的本该绽放的年岁交付给了一个人渣。想到这里,往事就席卷而来。牧歌躺在床上,她心里极其愿意回到年少的时候,年少的那个温暖又快乐的时光。
牧歌是家中独女,她的家庭情况也是极好的,母亲虽然谨遵当时的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话,自己没有能够学的什么本领,但是却一直积极的让她学习各种东西。也不是她母亲喜欢的她就要学,在学什么之前,她的母亲总是会询问她的意见。
她喜欢功夫,也喜欢音律,母亲便让她学了一招半式的用来防身,音律也大略的学了。只是当时年少,总有些顽皮,不太喜欢一心一意的学一种东西,所以这些都只学了皮毛。
母亲常常为此生气,觉得自己花了大价钱请来了先生,可是她却不好好的学,最关键的是,这些一开始都是她自己主动要学的。每次母亲骂她,父亲总会过来安慰,宠溺的摸摸她的头,安慰着她。
回想起来,似乎自己确实是有些不懂事的,所以每一次她做的事情都深深的伤害了自己的父母亲,可是他们是那样的爱着她,所以他们每一次都原谅他,每一次,他们都是在心里默默地煎熬着。
十一岁那一年,她已经出落得很漂亮了,皮肤白净,像是出水的芙蓉,又像是一朵高贵的牡丹花,走在哪里都会是人群的焦点,父母亲却不怎么让她出门,他们早就在她还没有出生的时候就已经为她定了娃娃亲,所谓的指腹为婚。
她偶尔会想象,那个跟她订婚的男子,他们将来会一起生活,一起睡觉,甚至想起来她还要像母亲那样,为他生儿育女,可是她没有见过他,甚至想象不出来他的样子。每一次她问母亲,母亲总说那人丰神俊朗,潇洒英姿。
她却不信,母亲总会这样欺骗儿女,为的就是让她安心的去嫁给他。万一他四肢不健全呢?万一他是个丑八怪呢?更加让人担忧的是,她们有十几年的时间没有见面,他会喜欢上别的女孩子嘛?若是他仅仅是因为有一纸婚约就与她结婚,而不是因为互相倾慕,那么这桩婚姻有什么意思呢?
这些问题对于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来讲实在是太过于复杂了,可是她已经没有几年了,母亲曾经告诉过她,等她十五岁及笄的时候,就让她与他订婚。
可是,那个时候他的面目依然会是迷糊的,而且,想到自己要跟这样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一起生活,她就觉得心底里没有任何的期望,反而是有些恐惧。她等待着那一天,希望那一天早些到来,又希望可以不要到来。
如果到来,她就可以去见见自己那从未谋面,却长久以来好奇的未婚夫的长相,可是如果不到来的话,她就可以永远无忧无虑,不必就那样糊里糊涂的把自己的后半生,把自己的全部托付给一个自己全然未知的人。
她常常在闺房里面思量着,她有着少女独有的淡淡的忧愁,也不全然是因为一桩婚事,还有其他的难以说出来。母亲教她做女工,她却不感兴趣。母亲常常吓唬她,你什么都不会做,以后去了夫家会受委屈的。
这话让她害怕,难道还必须要什么都会做吗?按照规定,要三从四德,还要样样精通吗?这话她在心里细细的思量,她是不愿意嫁过去了,不仅因为女工,更多的是因为她觉得以后的日子有些难熬。
她没有告诉过母亲,她不喜欢那些女工之类的东西,她终于长到了十五岁,是最令人恐惧的年岁。她在家里发呆,她怕会有陌生人突然的过来,给她订婚。然后在等到一个他们觉得的良辰吉日,为她套上红色的喜服,去伺候一个不认识的男人。
然而确实是有陌生的人来到了她的家里,却不是她所害怕的订婚。来的人是她的未婚夫,看起来高大伟岸,和她年岁相仿却足足的比她高了一个头。母亲叫人过来喊她,那个人立在客厅里。
是寻常的模样,一个嘴巴,一个鼻子,两个眼睛,两个耳朵,再看四肢也都是健全的。她放了心,同时去看那张脸,一动不动的盯着看,那张脸有伟岸之气,又有男子的大气,可是并不像父母告诉她的那样,丰神俊朗。
她心里有些失望,但并没有表现出来,但是那人却悄悄地红了脸,一时之间手足无措。母亲轻笑,这么大的年纪还不知羞的,怎么这样盯着人家看。她赶快收回目光,坐在旁边,给他沏茶。却发现,他也时常在盯着她看,怎么他也不知羞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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