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缔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我欲乘风归
丁谓低着头眼神闪烁,他同样不了解赵祯的所作所为,明明有极好的机会,这位手段老辣的太子为何不发动致命一击?
他是个政客,总想着利益最大化,如何快速有效的把握时机。
“太子真是仁孝,情愿放弃如此良机也要保住皇后娘娘的慈名!”一旁鲁宗道感叹让他突然明白,太子又是在表演
暗自腹诽一句:“小狐狸又骗了一群人!”
是啊,太子今天的表现一定会在朝中刮起风暴,再次把他的名声送上一层台阶,突然丁谓的身体开始颤抖,站在他身边的曹利用被他突然的颤抖吓一跳,丁相公不会是羊癫疯了吧?
“丁相公?丁相公这是怎么了?!”
曹利用的声音在大殿中回响,立刻引起了别人的关注,也惊醒了丁谓,“哦!没事,没事,刚刚老夫突然手足麻痹,现在又好些了,让曹枢密和诸位同僚担心了,老夫身体不适便先回府休息去了。”丁谓说完扭头就走,可他的双手依然在颤抖。
现在他才突然发现,赵祯一点一滴攒下的好名声已经从小土堆变成一座山岳,再想撼动已经难如登天!刚刚鲁宗道看似无意中的感慨让他发现了这一残酷的事实,皇后娘娘再也没有机会了……
在胡远端来汤药后众人就散去了,现在的官家要好好的静养。
曹利用紧紧的跟在丁谓的身后,他敏锐的发现丁谓的手依然在颤抖。
“丁相公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大势已去,大势已去!老夫只在微末的小道上经营却忘了大道至简!我们设下的小圈套非但没有阻止太子,反而加快了他亲政的步伐。”
曹利用看着丁谓后悔的模样开解道:“咱们还有机会,实在不行就……”
丁谓的眼睛瞬间变得凌厉,看了看四周寂静的殿前广场,此时的禁中仿佛和官家一样死气沉沉,宫人们几乎是看不见,偶尔有一个路过也是行动迅速,伸手紧紧的抓住曹利用的肩膀,丁谓厉声道:“用之慎言!”
曹利用的身体一僵,尴尬的看着丁谓:“丁相公莫要误会,用之的意思是咱们还有机会,太子毕竟年幼如何能担待得起江山社稷?餁鼎之重岂能交给黄口小儿?”
“黄口小儿?”丁谓嘲笑的看着他,真不知道当年他是如何前往辽营谈判的,还能硬生生的把岁币压倒三十万贯。
“你莫要小看太子殿下,自始至终他都站在最高处,我们的小手段除了增加太子的威望以外还有何作用?”
曹利用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话锋一转的说道:“太子登基无碍,但亲政却会毁灭大宋的稳定,他雄心壮志,如果亲政必将进行大刀阔斧的变法,变的是祖宗之法,变得是现有现有之法,变得是太祖太宗和那些家族的约定之法!”
丁谓震惊的望着他,没想到一直是自己跟班的曹利用居然是那家族的中人!
没有真才实学的曹利用怎么能坐稳枢密使的高位?他一直是躲在自己背后的人,自己则毫无察觉的被他可利用。
“灯下黑啊!老夫不仅着了太子的道,也找着了你的道!太子登基是必然,亲政更是顺理成章,官家已经把遗诏放在了太宗手书之后,在两府诸公众目睽睽之下!你还有什么办法?”
“拉拢之亦或出外之!”曹利用说出了丁谓当年对付寇准的办法。
丁谓刚刚稳定的双手再次颤抖,“你……你……怎敢言此大逆之语?!大宋还有谁能代替祥瑞一般的太子?”
曹利用望着惊恐万状的丁谓笑眯眯的说道:“当然有,兄终弟及可有先例?!”
宋缔 第一百五十七章太子的迷茫
人在被逼急了的情况下什么事情都能干的出来,听到丁谓的分析后曹利用发现太子已经不可能用政治上的博弈所降服,不得已说出最后的办法。
丁谓的惊讶在他的意料之中,刚开始的时候他也是如此。
太祖当年就是因为和将门世家大族达成协议,这才收回了兵权。再说黄袍加身的事情怎么可能没有文武百官的配合?
五代十国中太祖打掉或是收买多少的世家大族?又有多少的将门兴起?为了拉拢这些世家大族和杯酒释兵权的将门,太祖不得已的和他们达成协议。
“人生如白驹过隙,所为好富贵者,不过欲多积金钱,厚自华年,使子孙无贫乏耳。卿等何不释去兵权,出守大藩,择便好田宅市之,为子孙立永远之业;多致歌儿舞女,日饮酒相欢以终其天年!朕且与卿等约为姻亲,君臣之间,两无猜疑,上下相安,不亦善乎!”
这句话被大宋立为祖宗之法,万世不移。就连如今的将门之中也是多有皇家女子,皇家也是多有将门嫔妃。
如果有人要改变这一切,那只能是大宋的官家,现在太子的进取之心太强,这让将门和世家开始担心,如果他要改变祖宗之法又该如何?
原先他们是不怕的,朝堂中遍布他们的党羽嫡系,可渐渐地他们发现越来越多的贫家子弟进入朝堂,此时他们才惊慌起来,可为时已晚,官家的《劝学篇》成了他们的催命符,科举的公平让越来越多的寒门子弟进入朝堂,他们没有门第的牵挂,办起事来总是以皇命为先,惊觉的他们这才发现原来皇宋赵氏一直没有放弃对他们的警惕。
但即使这样只不过是削弱了他们在朝堂的权利,却一直没有动他们的财富,双方维持着微妙的平衡。
世家在文官中几乎已经没有了话语权,而将门也在慢慢的妥协,可如果谁动了他们的根本,那必将引起他们以命相搏,太祖许下的富贵谁人敢动!?
以丁谓的聪明早就知道这些人的难缠,但没想到曹利用居然也是他们的一员,而且他还告诉自己他们的计划!这真是被拉下水了……僵硬的扭头用目光呆滞的望着曹利用喃喃道:“用之害我!误我!毁我!”
“丁相公何出此言?用之这是在帮您,给您挣个一世富贵!”
“滚开!!”丁谓第一次用冰冷的声音对曹利用说话,这让刚刚还是笑脸的曹利用愣住,他从不认为丁谓是个正人君子,可没想到他居然果断的拒绝。
“丁相公可要想清楚,此时站错队可是满盘皆输!”
丁谓瞥了一眼阴笑的曹利用,此时他才发现外表看似威武的外表下其实是个卑鄙的小人,自己所用虽为阴谋,可从未有大逆之心,只不过是想挣一个没有束手束脚的一展胸中抱负的机会而已,可眼前的这个披着羊皮的跟班却是一只凶狠的饿狼!
“丁某可不敢和你们走到一起……”
曹利用冷冷的打断他的话:“难道您想站在太子的一边?别忘了他现在有多厌恶你!忘了告诉你当年是打着你的名义行文开封府让其催收王公家宅邸的!”
“你!安敢……卑鄙如斯!”丁谓一声惊呼,他这才明白为何太子对自己有那么重的戒备之心,皇后交代的话他一直藏在心中掩饰的很好,但没想到被曹利用这只狡猾的豺狼给设计了。
“我这可不是卑鄙,而是审时度势,丁相公想两边下注可不行!您熟读史书,有哪个王朝能千年不败的?可世家门阀却长存至今,即使衰落,但过不了两代或是三代便能崛起!琅琊王氏,河东裴氏,陇西李氏,弘农杨氏这些世家丁相公应该清楚的很吧?你当那些将门为何要交出兵权?他们是找到了另一条路!难道丁相公就不想带着自己的家族走上这条路?”
不得不说这是个巨大的诱惑,曹利用说的不错,千百年来的王朝更替其实并未对世家大族造成什么伤害,反而有些家族在其中崛起成为一方巨擎,甚至获得了整个江山,可又有多少家族在其中灰飞烟灭?
丁谓是个理智的人,幻想在他面前远不及现实,如果加入曹利用这边,将要面对的危险性实在太大,如果失败必将万劫不复!
“老夫没有你那般的雄心壮志,也不像改变什么,就当老夫从未出现,今天你我所说不过是梦中呓语……梦中呓语。”
虽然没有达到目的,可丁谓的表态证明他不会参与到其中,这老家伙想独生世外?岂不知他已经身在局中!看着丁谓缓缓的走向远处,曹利用冷笑一声:“这盘棋已经到了收官的时候,是成王,是败寇都在一念之间,你自认为能躲得开岂不知已经深陷泥潭!”
不屑的撇了撇嘴,这时候反倒是装起清高来了?早先的计划要是抖露出来怕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到时候看你这老家伙还能不能独善其身?
彭七望着在正在和石头较劲的太子,他不断把手中的扁片状石块打入水中,在水上跳跃了几次便沉了下去。
“殿下节哀,官家虽然不豫,却还没有不治……”
“彭七,让孤一个人呆会。”
三才实在看不下去,从假山后跳出劈头盖脸的就向彭七结实的后背抽去,“你这憨货咋个就不明白?殿下要好好静静,你在这要劳么子用?”
彭七挠了挠头跟着三才离开,刚出月亮门就跟着他躲到假山后面,王家小娘子也在这里嘞!
王语嫣赌气的看着彭七,“你这憨货也是,好端端的就不能让殿下一个人待会,明知他遇到难处都喜欢躲在这里想办法,平白的去打扰他作甚?”
“俺是担心殿下,自打从禁中出来他就一语不发,俺从未见过殿下这般的沉默。”
三才瞥了他一眼,“就你知道?越是这样越不要打扰殿下!”他虽嘴上这么说,可脚上的木屐却不断的向前移动又退后,发出恼人的声音。
赵祯的手臂进开始酸痛,苦笑着看着远处无力沉下的石块,“下次应该选个好的发泄方式,这简直是自虐!要不要出去打猎?丛林法则不管是在荒无人烟的野外还是在尔虞我诈的朝堂都适用啊!”
王语嫣三人揪心的看着远处的太子,他现在开始大声的说一些谁也听不懂的话:“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恶折磨我们的人,时而是因为人的本性,时而是因为人的残忍的自私性!人性本善?人性本恶?孰是孰非?!”
今天在朝堂上他看到了一副众生图,皇后刘娥的可怜无助,寇准的不惜一切,丁谓的低头算计,曹利用的麻木不仁,还有病榻上老爹的人之将死。
善恶的划分很难界定,自己为了达到目的同样也会不择手段不顾他人,大善是否也伴随着大恶?自己的本心又是什么?想到这里没由来得一阵心烦。
在王语嫣等人惊恐的眼神中赵祯跳进了冰凉的水潭中……
宋缔 第一百五十八章三棱军刺与破甲锥
冰凉的池水灌进赵祯的衣服中,他非但不挣扎还憋气潜水,慢慢的吐出嘴中的空气,一连串的小气泡浮现在池塘的水面上,王语嫣软倒在地,彭七大吼一声就扑了过去身后是连滚带爬的三才,喃喃自语:“天塌了!天塌了!”
呼的一声,赵祯从水中冒出,快速的游向岸边,他在上岸的一瞬间大口的喘气就像一条离开水的鱼。映入眼帘的是彭七和三才惊恐万状的脸。
三才哆嗦嘴唇,“殿下您糊涂啊!您这是要东宫所有的宫人为您陪葬!”
“孤刚刚失心疯了,现在已经无事。”看着他们惊慌的样子赵祯决定开口安慰一下他们,远处的王语嫣已经起身向别墅跑去。
彭七伸手锤了三才一拳埋怨道:“就是说嘞!殿下好好的,不会有事,你要是再说这些晦气话俺就锤死你!”
“对!殿下不会有事,快换了这身衣服,不然就真的有事了!”三才急急的扶起赵祯向别墅走去。
赵祯刚刚体验到了死亡的感觉,还有什么比死亡更可怕?和死亡相比这一切又都算得上什么?
万物皆虚万物皆允!这句话道尽了生命的意义,活在当下就好,自己是大宋的太子,未来的官家,那就按照自己的意志改变这个世界,反正现在的历史和书中记载的已经有所出入,那就让它成为自己的历史好了!
当薇拉看脸色苍白浑身颤抖的赵祯后就和王语嫣一起疯狂的扒光他身上的所有衣服,一条条被壁炉烤过的被子覆盖在他的身上,差点把赵祯压死,就在他快喘不过气的时候,两人才发现异常撤去多有的被子……
不出所料的赵祯感冒了,头脑昏沉沉的他现在才发现没有抗生素的时代生病是一件很折磨人的事,别墅中常备的小柴胡汤药及时的发挥了作用,看着赵祯迷糊中还皱眉的模样,薇拉端起碗在王语嫣愤怒的眼神中用嘴给赵祯喂药。
迷迷糊糊的赵祯感觉到了苦涩和甘甜两种截然相反的味道,还以一条灵活的小蛇……
啪~王语嫣一巴掌抽在薇拉的脸上,声音虽然响亮却并不疼痛,薇拉微笑着解释,“只要您高兴薇拉会送上另一边给您,可请您让薇拉继续给主人喂药!”
王语嫣的手僵硬的举在空中,太子那么爱自己,可自己在他最需要的时候却连喂药这种小事都帮不上,甚至连薇拉这个被太子捡来的女奴都不如!
伸手夺过薇拉手中的碗,王语嫣放下心中的负担开始给赵祯喂药,在喂药的间隙看到的却是薇拉甜美的笑容,红着脸的瞪她一下,用蚊子般的声音说道:“谢谢你!”
赵祯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中有旋旎的激情画面,有铁血的战争厮杀,仿佛无数的铁血柔情包含在其中,他看到了人山人海的士卒,他们身穿结实的铠甲手执锋利的兵器在阳光下散发着阵阵寒光,弩箭如蝗在空中划过发出尖利的啸声,如索命的厉鬼带走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大地变成了猩红的颜色,这种赤地千里血流漂杵的景象让他恐惧,一支利箭呼啸着穿过他的胸膛,接着是如敌人的箭雨倾盆而至……
啊~!赵祯惊叫的坐起,惊醒的他才发现自己是在做梦,床边一左一右俩个少女紧张的望着他。
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裳,湿漉漉的感觉让人烦躁,可正是这一夜中的出汗让他的身体轻松了许多,起身脱衣服的他被两女拉到温暖的壁炉旁,薇拉和王语嫣都是自己的女人,可赵祯还是不好意思在她们面前换衣服,十二岁的身体中是一个二十岁的心。
一身臭汗的赵祯飞一般的溜进浴室,先洗个澡再说,顺便还能平息一下内心躁动的欲望,躺在巨大的澡盆中,昨夜的梦境不断的在他的脑中重现,难道真正的战场就是那样的?
躺在无数花瓣之下的赵祯迅速起身,这些花瓣是他最讨厌的东西,可王语嫣和薇拉却乐此不疲,在她们看来没有花瓣的沐浴连洗澡都称不上。
彭七和三才在院中等候多时,两人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急的团团转,也不知道殿下的身体如何?大冬天的一头扎进水里不得病才怪嘞!
当看到精神奕奕的赵祯站在眼前时,两人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殿下没事东宫的天就塌不下。
赵祯在看到两人表情后就知道他们担心什么,“放心,一切都过去了,孤的牵绊尽去!”这话虽是对彭七和三才说,但又像是在对他自己说。
彭七试探的问了一下:“殿下,咱们今天去哪?”
赵祯信步向后院走去,“去后山!”
“去后山?”彭七和三才两人同时惊呼,后山上有什么大家都知道,军械司的重地,平时由进军看管,最近更是换成了皇城司的人,这时殿下光明正大的去后山干什么?
赵祯是去寻找乐趣的,他的专业虽然是历史,但业余爱好却是冷兵器,是时候为太子三卫换装了,近战厮杀最致命的武器非三棱军刺莫属,他本事不打算把这种令人恐惧的武器带到大宋来的,可现在这是自己的历史,为什么不能任意发挥?
赵祯用炭笔在纸上写写画画,两边的匠人恭敬的站在远处看着,这炭笔也是殿下的发明,中间的木炭是用柳树的细枝烧制而成,这比毛笔制图更加容易和方便。
没一会赵祯就画好,毕竟三棱军刺的外形十分简单,但其中的物理学,生物学知识却不少。
简单朴素的造型一下子就吸引了彭七的目光,大匠接过赵祯的递来的图纸仔细的看了看,在赵祯期待的眼神中使劲的点头道:“这个俺们能造!”
呼,赵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只要将作监能造就好,三棱军刺不似一般的刀剑,它是三棱形必须一次倒模出来锻造工艺十分复杂,而且还要用上大宋最好的钢铁。
此时的大宋已经有了钢,只是高昂的成本和低效的生产率而受到限制,谁都知道钢的性能比铁好,但实在太难获得,但将作监的大匠既然说能造那就一定有办法。
大匠们聚集在一起讨论着该如何制造出太子要求的三棱军刺,而赵祯却在一旁又开始作图,相较于三棱军刺,破甲锥的制造应该简单的多。
身为将作监主簿的种世衡一眼就看出太子在纸上画的是一种穿刺极为厉害的兵器,可这种兵器基本丧失了劈砍的作用,可以说它是专为破甲而生!可对付辽人和党项人的轻骑兵根本就不需要这样的穿刺武器,最常见的铠甲便是大宋的步人甲!
一种不祥的预感在他的心头升起,什么人要会穿步人甲?大宋的禁军!
宋缔 第一百五十九章宋小乙
赵祯如此热衷与这些冷兵器是有原因的,他将要为对付所有可能出现的情况做准备。这盘棋已经到了收官的时候,现在的大宋势力看似泾渭分明,可其中的盘根错节只有赵祯清楚。
黑手在东京城中的庞大密探组织通过收买,贿赂,绑架,威胁等手段获得了常人难以想象的情报,黑手之所以叫黑手就是因为赵祯要让他们干些见不得人的事情,这要得益于太祖。
他和太宗不同,一位是用间的高手,另一个则是用毒的行家。大宋皇城司就是太祖一手改造的,它的前身是五代时期遗留下来的武德司,原先的作用只是执掌宫禁、周庐宿卫,可在太祖手中却变成了刺探情报,派遣间谍的情报组织,他与后世的锦衣卫性质类似。
但它却不能监视甚至逮捕朝中官员,与士大夫共治天下的赵宋官家觉得,武德司为皇帝爪牙,权柄甚重,牵制“宿卫诸将”和枢密院不利于上下相安。
赵祯的黑手却不同,它渗透到民间的酒馆茶肆之中,妓馆瓦里之内不论贫富皆有他们的影子,全城的乞丐都是赵祯的眼线,虽然他们并不知道在为谁做事,只是知道帮主叫这么做的。
官员的深宅大院之中依然躲不过,就在他们夸赞夫人女儿越来越漂亮的时候,这些女子却毫无察觉的把情报送到赵妙元和王语嫣的手上。
黑手唯一照顾不到的地方就是禁中,皇城司的手段赵祯有所领教,他没把握在陈琳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让渗透到禁中,唯有个柔怜在杨贤妃的身边潜伏。
种世衡呆呆的望着太子手下的图纸,一直小小的炭笔在他手中如蝴蝶穿花,没一会就把那锐利的武器跃然于纸上。即使还没锻造出就能感觉到它的狰狞。
燧发枪由于成本原因已经被封存在军械司的密库之中,火药却是在秘密的生产,毕竟它的原料很容易找到,种世衡的任务就是放止泄漏,同时监管军械司的所有匠人,但他觉得太子的两样新兵器却更有价值。
赵祯见种世衡呆呆的望着自己手中的图纸好奇的问道:“仲平觉得孤的武器如何?”
“锐利非常,步人甲在前如纸糊一般。”
种世衡的回答让赵祯很满意,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你说的很对,小心保管好不得外泄!”
随手把图纸扔给种世衡,赵祯带着彭七向外走去,三棱军刺的制造应该还要一点时间,先去黑手总部汇总所有情报再说。
种世衡看着离去的太子又看了看手中的图纸,没想到殿下居然对自己如此信任,这么重要的东西随手就扔给自己保管。
热闹非凡的蔡记酒楼中,彭七正在对面前的美食发起攻击,赵祯伸手把们关上,“你就不能慢点吃?不知道的还以为孤从来不给太子三卫好吃食似得,你也不看看相比禁军三卫的伙食有多好!”
彭七一边吃一边幽怨的望着赵祯:“殿下瞧您说的,三卫炊事班的手艺再好也比不上人家蔡记……何况您也从不让六尚局照顾您的吃食!”
“哟呵~你的意思是孤还亏待你了不成?”
“俺不是这个意思,俺只是想偶尔享受一下嘿嘿,好歹俺也是太子亲卫的指挥使不是?”
“吃好了就走吧!”赵祯没好气的起身。
“俺还……吃好了……”见太子向柜子走去彭七不舍的望了一眼桌上的美食,待会小胖子一定会来打扫战场。
厚重的柜子被推开,赵祯按下了墙壁上的砖石,机括声响起,砖石的墙壁换换的旋转赵祯走进黑暗之中,彭七虽然来过不止一次,可依然胆战心惊,在木质的升降梯上紧紧的拽住赵祯的袖口。
“和你说过多少次了,没事多转转腹部绕杠,人家大力现在都能站在城墙边上直直的往下看!”
“俺和他不能比,他是牲口!壮得像头驴似得……”
“和你说过多少次,这和壮不壮没关系!”
阿嚏~蔡记门口的大力使劲的打了个喷嚏喃喃自语:“彭指挥一定又说俺坏话!”
木质的升降梯很快就到达井底,纯铁的小门显露出来,彭七拿出火链灵巧的在手上一擦便点燃了门边的火把,赵祯羡慕的看着他,他的手法和打火机差不多,可自己试了好多次才能勉强的点燃。
看着彭七背对自己赵祯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你这憨货这时候知道回避了?赶快记下密码,万一孤出了什么事你也好带着孤逃出来!”
彭七尴尬的转头应道:“哦!殿下让俺看的俺就看了!”
赵祯的手指灵活的转动门上的旋钮,机括声不断的响起,最后咔嗒一下卡住,铁门缓缓打来,门后的人在看到是太子来了,立刻撤去手中的盾牌弩箭。
鼠三苦着脸对赵祯问道,“殿下有必要这样吗?每次兄弟们用弩箭瞄着门都胆战心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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