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艺语亦暖阳

“艺总。”秦晚进来，身后跟着几个部长。
艺言的思绪被打断，她迷茫地抬头，愣了一下才定神从办公椅上站起来。艺言拿出三个纸杯走到沙发旁边说：“三位部长请坐。”
虽是部长，但他们在设计领域都要比艺言的资历深，无缘无故屈就于跟他们年龄一半大的女孩之下想想就很窝火。
三个人默不作声地坐下，倒要看看这个什么都没有的艺言能折腾出什么花样来。
艺言倒了四杯茶坐在他们对面的沙发上：“前辈们应该都听说了，半个月后北京有一场时装大赛，在业内也是很有声望的。邀请函已经下来，如果能拿到总决赛的大奖对sunshine而言是在国内站稳最快的办法。”
“艺总，您可是设计总监，这些事情我们可没什么发言权。”开发部部长道，他站起来准备要走。
艺言笑着，她早就料到会有人这么说。这几天最默不作声的就是这些部长，可最不服气的除了齐诗雪也就是这些部长。
“不服对吗！”艺言开口，她幽幽晃着手里的茶杯然后放下：“我知道各位觉得我没资格来景江也没资格在这个位置上。你们可以不相信我否定我，但姜董呢？你们总要相信姜董对吧。”
艺言扫过眼前的三个人，目光落在站起来的开发部部长身上，直到他坐下这才接着道：“私下你们如何评价我都没关系，但是就sunshine而言我们的立场是一样的。”
“半个月的时间，我来证明我有实力留在景江。”艺言信誓旦旦。
“你想怎么证明？”
“以北京时装周为期限，如果我能在时装大赛拔得头筹，今后我希望你们都相信我的决策。在此之前我不干涉你们对我的评价，但也不要妨碍我的决策，交易还算划算吧。”





一言艺语亦暖阳 第102章 于我而言他们就是最好的
第一百零二章
“艺总，我知道你想得到我们的认可，但是时装周不仅仅有大众品牌，像倾城，猎户和时光这些品牌都会参加，我们不是打击您，以sunshine现在的实力没有景江的靠山是赢不了的。”采购部部长轻笑着。
就凭她？连大赛都没参加过几个的小孩子就想拿到设计大赛的冠军？痴人说梦呢吧。
“是吗？”艺言坐的笔直，目光湛湛：“不去想不去做怎么知道不可以，怎么就知道赢的那个人不会是我？”
三个部长都默不作声，眼前这个小小的女孩是哪来的自信，说话这么理直气壮。
连他们都没有十足的把握进入总决赛，而这个叫艺言的姑娘却像是有十足的把握一样。是他们小看艺言了，还是这个艺言太天真。
沉默片刻，艺言也不着急说话，就静静坐在那里等着他们的思考。她双手搭在膝盖上，眼睛扫过每一个部长的脸。艺言的眸光清澈见底，就想湖水那般透亮。
最后生产部部长点头道：“好，那就半个月的时间，我们拭目以待。”
“我需要些人，你们放心，各个部门的骨干我不会动，”艺言从档案袋里面拿出几张个人资料，一张一张摆在茶几上：“我要采购部的林璎，开发部我需要于萌和李天楽，生产部我需要一个版师陈芝芝。还有时装周期间所有模特都要以我优先，这个要求不过分。以上的条件对各位不难吧。”
艺言选的那几个人都是在部门里最未足轻重的人，甚至没了他们部门也无伤大雅。部长面面相觑，谁都看不懂这个女孩到底是怎么想的。
“你确定是他们？他们几个没有一个……”
“我确定。”艺言点头，微微笑道：“有无他们对各位来说没有任何区别，那就交给我明天来我办公室报道。”
部长走了之后艺言才站起来，她收起茶几上那几张资料放进档案袋里。
秦晚就在旁边，刚刚所有的过程她都看在眼里。放着那么多名校毕业得过很多大奖，有很深的资历的人不要，却选择毫不起眼的他们。
“你想问为什么选择他们对吧？”艺言看着欲言又止地秦晚道。
秦晚点头，艺言靠在玻璃窗前：“你们都看到了他们不好的一面，觉得身为设计师他们有很多缺点，甚至什么都做不到。但谁都是从这个时候过来了，包括我。”
“林璎虽怕生但她爱笑，而采购面料本来就繁琐，她的笑总能让别人心情好很多；于萌看起来呆板但她对数字很敏感，能做到每一个尺寸都很精准；李天楽做事慢但很有调理，能做到事无巨细；而陈芝芝虽凌厉但对做过的每一件事很认真。我需要的他们都具备，而且有互补性。”
艺言停顿一下接着说道：“用人不在乎他们有多优秀，而在于适合不适合，需要不需要。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于我而言他们就是最好的。”




一言艺语亦暖阳 第103章 你是独一无二的
第一百零三章
秦晚站在那看着艺言的侧颜，感觉她什么都不关心什么都不理睬，但她什么都知道。
她只是不说，不屑争也不屑理。她是在做她自己啊，只在乎该在乎的，选择该去做的，那是秦晚想做到但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
“秦晚，”艺言走到秦晚面前，秦晚下意识低下头。艺言摆正她的脑袋逼她直视自己的眼睛，艺言轻轻道：“你也很好，很细心很温柔，也许会怕事，但该面对的你都会拿出勇气，而这是别人比不了的。你能化解身边人的矛盾也可以周全到每个人。秦晚，你要知道，我们可以不惹事，但不要怕事，就算真的怕也不能怂至少拿出气场来。你是独一无二的，不需要羡慕谁也不需要去做谁，你就是你自己啊，你是别人羡慕不来的。”
秦晚怔怔地盯着眼前那个明明柔弱到极点的女孩，这个总监不是别人口中那样：软弱无力任人欺负还不反驳；当有人罩着的时候会仗势欺人会教训齐诗雪；甚至是靠手段谋位。
她不是这样的，她只是不想，只是不关注，甚至觉得没这个跟别人争斗的必要，可一旦艺言觉得有必要就一定会很坚定自己的立场。这个话少但雷厉风行的艺言，就是这样平淡又傲骨。
秦晚出去的时候还在想艺言说的话，从小她只会被欺负，所以习惯了默默调解，就算毕业来到景江集团她也会怕。她习惯了先去关注别人，迎合每一个人。秦晚以为只有这样才是最好的。
你是独一无二的，是别人羡慕不来的。
这句话第一次有人这么说，就算她学习很好也得不到老师和同学的认可，就算她事事先考虑别人也成为最理所当然的事情。原来她也可以做独一无二。秦晚有点想哭，但心里真的很暖，那个看起来软弱无力的总监成为她的救赎。
办公室里，艺言走到办公桌前关上电脑，整理好桌面上的手稿和打印的服装设计。时针还有一刻指向五差不多也到下班时间，艺言背上包离开这时手机铃声想响起。
艺言盯着屏幕上跳动的名字有些心慌，那个名字，那个男人，只要想起或是站在她身边就会不由自主紧张起来。这个时候姜语哲怎么打过来了？
“喂？”艺言深呼吸接起电话，她停顿了一会那边没有一点声音。艺言试探地又问：“喂？姜董你在吗？”
无论艺言怎么叫那边都没有任何声音，如果不是显示通话中她都以为是看错了。艺言又试探问了几声，那边还是没有任何回应。她挂掉电话再打回去的时候电话也无人接听。
艺言放下手机，此刻电梯门已经打开她进入电梯站在角落里，电子屏上的数字一点一点减少。
艺言已经准备离开了，但是想到那个默不作声的电话又停下脚步。姜语哲不是无缘无故会打电话过来的人，那个莫名其妙的电话让她有些心绪不宁。




一言艺语亦暖阳 第104章 你在干什么
第一百零四章
已经走到门口的艺言又折回去，登上另一侧独立的电梯。这还是她除了上班第一天之外，第一次去那个顶楼。
电梯门打开后艺言悄悄走进去。姜语哲并未开灯，只有落地窗照进来的大片夕阳，阳光已经没有那么足了，整个大办公室里显得很阴暗。
这一层至少要有四百平方米，在这么大的办公室里只有姜语哲一个人，他到底是怎么想的要待在这个地方。
艺言此时并没有觉得大办公室有多好，此时太阳西落这里显得空旷无人，空旷旷的不觉得很孤独吗？
“姜董，你在吗？”艺言站在门口问道，里面没有任何声音：“姜董，我进来了。”
没人应，艺言硬着头皮往前走，办公区没见到往日坐在那里悠闲自如的姜语哲。她又往侧面靠茶水间的方向过去，那个高高在上的董事长此刻就靠在角落里的沙发上，如果不是那边有微弱的光恐怕艺言都看不到姜语哲在哪里。
“姜姜董事长？您没事吧？”连叫了两声，姜语哲都没有睁开眼睛。他不会是睡着了吧？艺言揉了揉鼻子，看到姜语哲侧身和沙发之间的手机，手机屏幕还亮着，那个微弱的光线就是从手机屏幕散发出来的。
什么嘛！是睡着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恰巧就碰到了她的号码而已。艺言直起上身，她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让她这么担心还返回来。
艺言悄悄退出来，转身离开时指尖恰巧触碰到了姜语哲的手，他的手指冰凉。这是初夏，就算会开空调一个人的手也不可能凉成这样。
艺言停下，看向姜语哲，他双眸紧闭看起来睡的也不安稳，那张平时生人勿进的一张脸此刻还是很柔和的。只是那张脸有些苍白，刚刚进来时她没有注意到姜语哲的脸色苍白，他薄薄的唇部也泛着苍白色。
艺言探过身小心翼翼抬起手，撩开姜语哲额前的头发摸向他的额头。
唔……好烫啊。
“你在干什么？”姜语哲蓦然睁开眼睛，双眼清明，完全没有刚醒来的迷茫。艺言此时是弯着腰的，正巧撞上那双冷清的眸子，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她一跳。
“我，我……”艺言手忙脚乱地要起来，沙发和茶几之间的空隙本身就没有多大，她起来时慌张，重心不稳，很不巧地跌在姜语哲身上。
艺言的手肘恰巧磕在姜语哲的腹部，整个上身全部压在他胸口，而她就那样坐在这个男人的大腿上。艺言睁大双眼不知所措，她直直盯着姜语哲双眸。
姜语哲的身子很烫，艺言感觉自己在抱一个大火炉。
“嗯……”姜语哲闷哼一声，眉间轻皱。
本来身体不舒服只想在这躺一会，刚刚就听见有个软软的声音。姜语哲以为是错觉就没理会，当一个温暖的手碰到他时才真的确定是有人在。
姜语哲勉强撑起上身，只感觉腹部被一个坚硬的东西磕到，艺言的小脸就在他脖颈处。




一言艺语亦暖阳 第105章 我送你去医院
第一百零五章
艺言倒吸一口凉气，怎么就偏偏摔在姜语哲的身上。姜语哲下意识捂住腹部，那被艺言撞到的部位。艺言还在他身上，他所碰到的地方是艺言的细腰。
从外面来看就像是姜语哲抱着艺言，两个人的姿势本来就很暧昧现在更是暧昧。
“啊！”艺言大惊，推开姜语哲跳起来。
姜语哲像看白痴一样撇了她一眼，他对于眼前这个姑娘的慢半拍的反应早就习以为常。艺言也觉得自己反应有些过激，她略有些尴尬地揉着鼻子。
姜语哲冷哼一声，翻了个身用背部对着艺言。
艺言走过去小心翼翼拍着姜语哲的肩膀道：“姜董，你发烧了，要不我送你去医院吧。”
“不去。”姜语哲的头埋的很深，穿过来的声音没有那么冷清反倒有一丝沉闷。
从唇部吐出这两个字后姜语哲就闭上了眼睛，他只想安静的待一会：“你回去吧。”
艺言也想走，换作平常她也会主动远离这个男人。艺言不像别人那样怕他敬他，她只是觉得在姜语哲身边会喘不过气来，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她不想体会。可放着一个生病的人不管，艺言还是无法就这样说走就走。
“姜董，还是去医院吧，你现在高烧再烧下去会很严重的。”艺言蹲下身道：“或者你有什么家人吗，你不去医院的话我打电话叫他们过来也行。”
可无论艺言怎么说姜语哲都不为所动，他就躺在那里保持着背对她的那个姿势，一字不说。
艺言见劝不动姜语哲只好拿起手机拨通顾诚然的号码，那边响了两声顾诚然就接通了。
艺言怕打扰到姜语哲睡觉，走到角落里捂着电话才道：“顾总，姜董他发烧了，你什么回来把他送医院去吧。”
“不行啊小言言，我现在在上海出差呢。即便坐飞机也要小半天才能回来，语哲就麻烦你帮忙照顾了。”
“可是……”艺言还想说什么就被顾诚然打断。
“小言言，我这边开车呢，晚上还有个会，我相信你可以搞定的，加油。”顾诚然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劝不动他的……喂？顾总你还在吗？”
“嘟嘟嘟……”一阵忙音。
艺言握着电话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怎么就挂了，她一个人怎么能搞定姜语哲。
忙音过后艺言收起手机，她看着窝在沙发上的那个男人。沙发不算小，可姜语哲一米八五的身高就显得很狭小。
姜语哲双眉紧皱，脸色过于苍白，他看起来比之前还要难受。艺言走到他面前左手轻轻触碰姜语哲的额头，身上这么烫手还这么冰。艺言低头盯着姜语哲的侧脸，这个样子又不肯去医院，到底还是二十多岁的少年，也有不喜欢的事情。
“姜语哲，你帮过我那么多次，这一次算我还你了，我们两个算是两清了吧。”
每次一都是，从她离开灵魂每一次遇到事情都是眼前这个看似冷傲的男人帮她解决的。




一言艺语亦暖阳 第106章 照顾
第一百零六章
原来像你这样的人也会生病啊，艺言放下背包想。
她环顾四周自言自语道：“这么大的办公室应该会有医药箱吧。”
艺言从另一个沙发拿起毯子，盖在姜语哲身上。姜语哲生病的时候不像平时那样深不可测，此时他虽冷清，但至少不会让人害怕靠近他。
偌大的办公室里，艺言半跪在地毯上在储物柜里找医疗箱。
储物柜里什么都有，但唯独没有医药箱，除了那盒半盒冰贴，不过这冰贴早在半年前就过期了。这么大的办公室，什么都不缺竟然连个退烧药都没有。
艺言目光落在姜语哲身上，有一点点她心疼那个有权有势的姜语哲，如果不是她偶然接了那个碰错的电话，如果她没上来查看情况，那姜语哲会不会一直待在这里无人过问了？
然而姜语哲并没有睡着，有人在他旁边翻箱倒柜，动静闹的那么大，他想睡也睡不着。姜语哲烦躁地起身，他睁开冷清的眸子眼底写满了不耐烦。艺言娇小地身子在四处翻着，地上乱七八糟的书都被翻了一遍。
姜语哲捏着鼻梁上方的晴明穴，他喜欢安静，无法容忍别人在他需要安静的时候吵闹，甚至把他的办公室弄的一团糟，他习惯井井有条的生活。
夕阳昏暗，办公室里也是昏暗的一片。姜语哲的脑袋昏昏沉沉的，他靠在沙发上，耳边又是一阵吵闹地翻东西的声音，悉悉疏疏吵得他心烦意乱。
过了一会艺言拎着她的包就往外跑，她出去后世界一下子就安静了。耳边没了乱七八糟的声音，姜语哲松展额头重新躺在沙发上。走了也好，省得这么吵，平时看起来听安安静静的女孩也能这么折腾。
手机在这时候响起，姜语哲咳嗽一声翻了个身，他瞟了一眼手机，极其艰难地接起电话：“说。”
“姜董，美国这边化妆品实验纯植物提取实验已经成功，关于接下来合同两千万……”
“两千万而已，以后三千万以下的合同别来烦我，不会自己做决定我要你们干什么。”姜语哲不耐烦的打断，挂掉电话。
办公室里，地板上凌乱放着各种文件，咖啡，茶叶，所有的柜子都是打开的，像是被盗窃了一样。
沙发上躺着一个男人，在这凌乱的地方显得尤为平静。他的呼吸都是清浅微弱的，在这空旷的办公室是静默的，孤独的。
姜语哲好不容易睡着又被一只软软的小手拍醒，他烦躁的睁开眼睛。艺言手里拿着两片药蹲在他身边，然后伸手递过来。姜语哲的眸子一片冷然，一看就知道是打扰到的不爽。
艺言也感觉到了眼前这个人的气压，她硬着头皮把手里的两片药和那杯温水递到姜语哲面前，低声道：“姜董，我给你买了药还有一些常用药，你先把这个吃了吧。”
艺言突然觉得周围的气压又低了几分，她随着姜语哲的目光往身后扫，转过头来时表情有些僵。




一言艺语亦暖阳 第107章 喝口水顺顺气？
第一百零七章
艺言不好意思地说道：“你把药吃了，我保证把办公室收拾的和原来一样。”
“在我没有真的没有忍无可忍之前，立刻马上从我视线里消失。”每一个字几乎都是姜语哲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他双手环在胸前，唇部呡成一条缝，薄薄的嘴唇没有一点血色。姜语哲呼吸有些急促，额头也有密密的汗珠，是高烧的缘故让他心情很不好。
“你先吃药。”艺言把药举得更近些，但姜语哲没有要接的意思。
如此，艺言咬牙，把温水放在茶几上，既然软的不行就只能来硬的。艺言吸一口气并将两片药塞进姜语哲的嘴里，在他张口要吐出来时艺言用手捂住他的唇部。
姜语哲冰凉的手握住她的手腕，许是生病了没力气，他除了紧紧握住并没有挪开艺言的手。
艺言咽了口唾沫，手腕处传来冰凉的感觉蔓延她的全身，她表情视死如归，甚至能看到明天的黑暗。
艺言一边用力捂着一边对姜语哲道：“姜董，今天真的对不住，我这也是迫不得已。”
手腕处突然加大了力气，姜语哲修长的五指加大了力度，艺言不得不用两只手一起捂着他的唇部。姜语哲的眼中透着深深的寒意，并透着警告的意味。
他活了二十六年，这二十六年里没有任何人逼他做他不想干的事情，更不会有人如此大胆敢捂着他的唇，姜语哲都要气炸了。艺言也能感觉到那双眼睛里的滔天怒火，她也不想这样的，虽然粗暴了点但还是有效果的。
等姜语哲终于咽下去了艺言才缓缓将手松开，她的右手手腕五个指印清清楚楚，手心里也是姜语哲的温度。
艺言从茶几上拿起那杯温水递给姜语哲，在他要说话之前艺言立刻道：“姜董，要不你喝口水顺顺气？”
“艺言，你可以啊，我算认识你了。”姜语哲忍着怒气，他现在每说一个字都感觉胸口在疼，现在看着眼前的艺言都会有重影：“你现在出去，马上走。”
“姜语哲，”这一回艺言没有尊敬的叫他姜董，而是直呼其名。她站起来平静的看着他道：“你知不知道你是那种嘴硬心软的人，顾诚然也跟我说过你是表面冷的那种人。”
“你帮了我那么多，虽然每一次都很嫌弃甚至不多说一句话，但你只是不习惯表达罢了，每一次不都是你帮了我。这一次我也没办法对你撒手不管，就算你真的很生气在你好之前我都会留下，所以你快点好起来吧。”
艺言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说这个，但说完这个她就后悔了，脱口而出的话已经收不回来，艺言发下水杯手忙脚乱的离开：“我……我去收拾东西。”
艺言紧低着头，她不是话多的人，但也不知道今天怎么了。艺言放下水杯开始低头收拾被她扔的乱七八糟的文件。
沙发上的那个男人安静地坐着，他怎么也没想到刚刚那句话会从这个女孩口里说出来。




一言艺语亦暖阳 第108章 与平日不一样的他
第一百零八章
她总是给别人漠不关心的感觉，但其实她了解每一个人，包括他。
姜语哲不在说什么，他重新倒在沙发上昏昏欲睡。他睡的很不安稳，双眼紧闭还轻皱眉头。艺言重新把掉在地上的毛毯捡起来盖在姜语哲身上，他的脸依旧苍白，唇色也是苍白的。
手机震动了好几次，艺言悄悄撇向姜语哲，他丝毫未动，还好没有把他吵醒。艺言跑到远处，手机上显示秦栩的电话，她接通手机。
“言宝宝，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都到家了。”
平时这个时间艺言早就到家了，今天在楼下看到客厅的灯是关着的，回到家里果然没有人。木木趴在窝里饿的嗷嗷直叫，秦栩回来后这个小家伙一直围在她脚边转。
“不知道，你先吃饭吧，我这边有点事回去的晚，你也别等我了。”艺言捂着嘴小声道：“我可能也要到半夜。”
“那好吧，你注意一点，晚上不安全别走丢了，实在找不到给我打电话我接你。”
“好的，放心吧，我没问题的。”
窗外的夕阳早已西下，艺言收拾完散落在地上的东西后百无聊赖地站在落地窗前。
那是姜语哲经常站着的位置，他会手里握着一杯茶，或是什么都没拿站在这里。
从下面看，匆匆忙忙的人群一条条四通八达，张牙舞爪的马路延伸到深处，枝枝叉叉的延展以及弯弯曲曲的隐没，一直到看不见的尽头。
站在这里是否能看到底下人群的命运，看到他们生命的构造？艺言趴在扶手处淡淡的想，她的手指滑过面前的窗户，底下是模糊的人影，小小的霓虹灯。下面喧嚣的热闹仿佛都远离了这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