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女为妃:世子大腿缺挂件吗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歪宝
钟离沁的神这才回来,她扭头看向红袖,问:“殇哥哥他现在上朝去了吗?”
红袖抬头望了一眼外面的天色,答:“这个时辰,应当已经在和那些大臣们议事了吧?”
她掀开被子起来,“去打盆热水来,待我梳洗过后,咱们去给父皇请安。”
新媳妇在成亲的次日去向二亲奉茶请安,本就是惯例。只因商裕的母妃早故,如今宫里头的那些太妃们,唯独明熙的身份还算高贵,够资格喝钟离沁这一杯媳妇茶。
可凭商裕和明熙的关系,她去给明熙奉茶是万万不能,故而只往暖阁,给老皇帝一人奉茶。
红袖快速穿上衣裳,去厨房里提了半桶热水来,热水和凉水兑好温度,她伺候着钟离沁洗过脸后,从嫁妆里拿出一件明红的袄子来。
袄子的袖口和领口都滚了一圈上好的纯白狐狸毛,里头用的则是羊毛填充,暖和得很,明亮的红,衬得人也格外的精神。
这件袄子是钟离沁最喜欢的几件衣裳之一,可红袖把它拿出来,钟离沁竟然摆摆手,示意红袖放回去:
“这个红太正了,换一身。”
“为什么要换?”红袖不明白地问,“您是后宫之主,自然要穿这正红,方能彰显您的地位。”
“咱们昨儿被抬到了这明月苑里,殇哥哥又和我闹了这么一出,你觉得,皇后的位置我还能够稳坐吗?”
红袖一慌,她听懂了钟离沁的话,可还是难以置信地说:“不会吧,您和陛下的婚事,是自幼时起,侯爷便和太上皇定下来的。现在您嫁入皇宫,又是太上皇亲自拟的旨。陛下他怎么会……”
钟离沁冷笑一声:“他现在被程娇娥那个狐狸精蛊惑,有什么事是他不会做、做不出的呢?凤仪宫里进了只野畜生,这种拙劣的谎话也只能够蒙蒙小孩子罢了,他如果真的有心立我为后,昨儿就把我接进了凤仪宫,又怎么会让咱们像个笑话一样,又回到明月苑?”
说着,她张开双手,任凭红袖给自己穿新拿来的一件淡紫色的衣裳,边穿边叮嘱道:“铅粉也不必扑,咱们素面朝天地去见父皇,如此方能够显示出我的憔悴来。”
她粉黛皆不施,朱砂亦未点,倒是把鬓发梳的十分精致,以显示出自己的诚心来,不过簪的物件虽然精美,出嫁前老皇帝赏赐的凤钗一类的物件,却是一样未戴。
老皇帝年龄渐长,自被逼让位之后,不必再理会朝堂上的琐事,在暖阁里待的越发懒散起来,近日更是太阳不高高挂起,绝不起身。
今儿还是因为昨儿的喜事,老皇帝盘算着钟离沁今儿一清早必然要来奉茶,特意早起了些。
饶是如此,钟离沁到的时候,老皇帝也才开始穿鞋袜而已。
暖阁里,除了他,而今又多了一个人同住。那人比老皇帝起得早些,正对着镜子贴花黄。她不是旁人,正是明熙。
原来那日老皇帝去西宫里见明熙,不见也就罢了,一见,瞧见她在西宫里竟然如此受苦,再加上明熙一番痛哭流涕地忏悔,便软下心肠,又让下人们把明熙的重要物件迁到了暖阁,让她和自己同住。
这事商裕是知晓的,如今天下都是他的,宫里头的那点儿动静,哪里能够躲得过他的眼睛。只不过老皇帝不提,商裕便佯装不知,装糊涂罢了。
听见太监在外头传话说,钟离沁来了,她像是老夫老妻似地,放下花黄,走到床边半蹲下,替老皇帝穿鞋袜。
老皇帝享受着她的侍奉,纳闷道,“这个时候,裕儿应当还在上早朝才是,怎这么早就来了。”
“兴许是最近咱们天奕风调雨顺,没发生什么要紧的事,所以早早地便散朝了。”
明熙说着,在给老皇帝穿好鞋后,扶他起来,然后拿起手边衣架上的衣裳给他披上,她一边替他整理衣裳,一边“体贴”地说:
“倘若让陛下知道,你把我从西宫接到暖阁里来了,只怕心里会不痛快。他和我之间解不开的矛盾,我便不出去了,陛下,您自个儿出去吧。”
老皇帝欣慰地握了握明熙的手,在明熙的伺候下,从寝殿里走出去。
外头候着的老太监一见他出来,连忙行礼道:“安阳郡主已经在前厅里等着您了。”
“裕儿呢?也在前厅吗?”
“陛下并没有一同来。”
“他没来?”老皇帝眉头一蹙,“只有沁儿一个人?”
“回您的话,只有安阳郡主一个人。”
老皇帝回头朝卧室里望了一眼,他想把明熙一起叫上,犹豫了犹豫,还是迈开脚步,老太监紧跟着追上去,边追边道:
“老奴听下面的人说,昨儿陛下把安阳郡主接进了明月苑之后,并没有留宿在明月苑里,只在明月苑坐了坐,便回了自个儿的咸阳宫。”
“他没和沁儿洞房花烛?”
“下面的人没听见动静,多半是没有。”
“这个逆子!”老皇帝气得一吹胡子,心下明白为什么钟离沁会是一个人前来了,“他非要气死我不可!”
老皇帝气着,但临近前厅,还是把表面上的怒气压下去,装作不知道昨夜的事,笑眯眯地进了前厅。
钟离沁坐在前厅里,又在发呆出神,听见外头两声轻咳,她抬头看,看见老皇帝,才慌忙站起来,牵强挤出一丝笑容,迎上去。
商女为妃:世子大腿缺挂件吗 第414章 瞒不住了
“父皇。”
老皇帝瞧着她现在的样子,蹙了蹙眉头,因知道了昨晚发生的事,多少猜到了钟离沁的小心思,故而没多问她何故这副打扮。
钟离沁在宫里住了十几年,见了老皇帝,也不似其他人那般怕。她搀扶着老皇帝坐到椅子上,询问道:
“儿臣可是打扰到了您休息?”
“没有没有。”老皇帝笑眯眯地摆手答着,客套地问:“你可用过早膳了?”
“那便一起吧。”
“是。”
老皇帝使了个眼色,下面的人连忙朝小厨房走,好吩咐厨子,多做出一个人的早膳来。
这些天,老皇帝的早膳都是和明熙一起用的,见商裕并没有和钟离沁同行,伺候老皇帝的老太监大胆上前,低声询问:
“可要把皇太妃请出来?”
老皇帝看一眼钟离沁,想了想,明熙搬到了自己这儿,早晚是瞒不住的。钟离沁和明熙之间并没有多少恩怨,让明熙来一同用膳也并无不可。
“去吧。”
得到他的许可,老太监立马退下去,适时宫婢托着沏好的新茶走进来,钟离沁从容不迫地端起唯一的那杯茶,来到老皇帝面前,屈身盈盈一拜:
“父皇,喝茶。”
“好好好。”老皇帝笑着接过茶,象征性地抿了一口,便把茶递回来,钟离沁接过茶,放回原处,在老皇帝一声“坐”之后,坐回到原来位置。
她坐回去没多久,才和老皇帝说了没两句话,明熙便到了。
今日的她,一改往日的张扬,穿着一身藕粉色的衣裳,不知是衣裳眼色过于沉重还是她一身的佩戴过于朴素,钟离沁第一眼竟然没将她认出来。
她并不知道明熙曾通过苗疆秘术改头换面一事,如果程娇娥在,便能猜得出,她的模样之所以会发生改变,并非衣裳首饰衬得老成,而是她的本面目开始一点点显露出来了。
之前她为了维持自己年轻美丽的容颜,需半月喝上一回处子血,后来在被程娇娥算计之后,频率更是提高到每天就要喝上一回!
现在她失去了从前的权势和凭仗,莫说半月,一个月也不一定得到一碗处子血,她体内的蛊虫失去鲜血,不暴动已经是大幸,容貌快速发生改变、衰老,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钟离沁仔细认了一会儿,才敢确定她的身份,试探地呼喊:“皇太妃?”
明熙见到钟离沁,倒是分外自然地露出微笑,仿佛之前的种种事都全然没有发生过一般。她笑道:
“我听说昨儿你和陛下大婚了?我身为长辈,本该送你礼物才是,可我现在身上着实没有什么好物件,只有这只镯子,跟了我十几年了,你如果不嫌弃就收下吧。”
说着,明熙把手上的翠玉镯子摘下来,要往钟离沁手里塞,钟离沁连忙谢拒:
“这我哪里能收呢。”钟离沁皮笑肉不笑地把镯子推回去,“您就收起来吧,父皇已经给过我礼物了。”
“是啊。”老皇帝附和着,“沁儿她嫁妆聘礼无数,你即便是把这个镯子给她了,也不见得她会戴几回,还是你自个儿留着吧。”
闻言,明熙倒也不坚持。她把镯子又套回自己的手腕上,走到老皇帝身边坐下,视线却还停留在钟离沁身上,奇怪地问:
“安阳,你这是昨晚没休息好吗,怎么这么憔悴?”
钟离沁来暖阁,奉茶是其次的,来诉自己昨晚的苦才是真的。奈何她坐了半天,老皇帝始终没问一句,明熙既问了,她急忙道:
“昨夜我确实是辗转难眠。”
明熙闻言,捂嘴偷笑道:“洞房花烛夜,这是在所难免的。”
接下来话钟离沁不便说,她给红袖使了个眼色,红袖忙道:“皇太妃,您有所不知,昨夜陛下他根本没歇在明月苑里。”
明熙面露诧异,忙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钟离沁却故意轻斥道:“多嘴的丫头!”然后看向明熙,故作不在意的大方样子,道:“想来是陛下他国务繁忙,所以才无暇与我共度良宵。”
明熙一撇嘴,当着老皇帝的面,故意道,“即便是国务再繁忙,也总不能忙道休憩的时间也没有。”
说着,她看向老皇帝,“这些话臣妾本是不该说的,可是他这也忒不像话了些,哪有新婚夜将新娘子一个人丢在新房里的?”
老皇帝青黑着脸,昨夜的事,他本打算装作不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这俩女人把这件事放到明面上来说了,哪怕不为她们,只因为安平侯府,他也不能再装糊涂了。
只见老皇帝佯怒,猛一拍桌子,喝道:“去把皇帝给我叫过来!”
没人敢违背他的意思,立马有腿快的急忙朝咸阳宫跑,直到人的背影消失不见了,钟离沁才一抹眼睛,故作委屈道:
“父皇您去叫他来也就罢了,他待会儿到了,切莫在他面前提起昨晚的事,免得他误以为我今儿是特意来向您告状的。”
老皇帝并没有接她的话,只是黑着脸坐着,倒是明熙,开始喋喋不休地开导起钟离沁。
她当着老皇帝的面,没敢说太多,只说了让钟离沁放宽心、老皇帝必然会给她做主一类的话。
钟离沁敷衍地附和着,眼睛时不时地朝外头瞥一眼,两刻钟后,她终于瞥见了那抹熟悉的、挺拔的身影出现在暖阁的院子里。
在来的路上,商裕问了去“请”自己的小太监,老皇帝何故急召自己,得知钟离沁也在暖阁,不由一个头两个大。
明熙也看见了他,明熙一见到他,便主动站起来:“妾身先回避了。”
她前脚从前厅离开,后脚,商裕便走进来,自他进门起,钟离沁的视线就落到他身上,一刻也不离开。
“父皇,您叫儿臣来有什么事吗?”
“你先坐下。”
商裕刚入坐,便听见老皇帝质问道:“昨儿你去哪儿了?”
他看一眼和自己相对的钟离沁,心下了然,不急不缓反问道:“父皇您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商女为妃:世子大腿缺挂件吗 第415章 无人不知
老皇帝顺着他的视线看向钟离沁,因他的态度,脸色更黑,维护道:“我的确已经知道了,昨夜你让沁儿独守空房的事,我相信阖宫上下已经无人不知了,今儿我一睁开眼,就听说了这件事。”
言外之意,并非是钟离沁告状,而是另有其人。
商裕视线收回到自己大拇指所佩戴的翡翠扳指上,并不接话,显然,他不愿意讨论这个话题。
可不是他不愿意,老皇帝便能住嘴。只听老皇帝不依不饶地教训问:
“新婚之夜,你把沁儿一个人留在明月苑,你觉得妥当吗?”
“父皇,这是儿臣的家务事。”意思是让老皇帝不要多管了。
本以为老皇帝能够给自己撑腰出气,可见到商裕对太上皇仍然不给颜面,钟离沁顿时心生委屈。她眼角盈起泪花,抬手用袖子擦了擦,嗡里嗡气地插话:
“父皇,昨夜的事已经过去了,殇哥哥他日理万机,昨夜不能陪伴我,我能够理解,只要往后殇哥哥待我真心,那便足够了。”
“你瞧瞧,你瞧瞧,沁儿她是多么懂事的一个孩子!”太上皇更为钟离沁打抱不平,“昨夜的事我只许你一次,往后我要是再听到诸如此类的事,就别怪我不给你颜面。”
“是。”商裕敷衍答道,他估计是不想留下来听教训,索性站起来,借口问道:“父皇您还有其他事吗?那些大臣们还在咸阳宫里等着儿臣呢,您若是没有其他事,儿臣就先告退了。”
见他这副态度,老皇帝亦是不耐烦地挥挥手,“走吧。”
眼见商裕起身朝外走,钟离沁紧跟着站起来,朝老皇帝盈盈一拜,“那儿臣也先告辞了。”
她说完,急忙去追商裕,待追出门口,慌忙解释道:“殇哥哥你不要误会,我今天来,只是依照祖规,来给太上皇奉茶请安的,并没有告你的状。”
商裕脚步不停,语气分外冷淡:“我知道了。”
钟离沁一阵心慌,她提着裙边,小跑几步追到他身旁,“昨夜你离开后,我想过了,殇哥哥,我想通了,你暂时不愿意接受我,仍然把我当做妹妹看待,没关系,我可以接受。”
“我愿意等,等到你可以接受我的那一天,我不求别的,只要你把我留在你的身边,让我默默地陪伴着你、凝望着你,我就心满意足了。”
商裕停下脚步,看她一眼:“沁儿,你不必如此,我会给你找到一个好归宿的。”
钟离沁以退为进,深情地回视着:“我愿意等,如果真的等不到你垂青我,只要是殇哥哥你替我选的路,我都愿意走,我只要你幸福、快乐,那就够了。”
她说这话时,眼神真挚无比,让商裕心里一阵内疚。
他牵强地扯了扯嘴角,习惯性地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好一会儿,只说了一句“乖”,便再次抬脚,消失在路的尽头。
钟离沁却停下来了,她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不能够逼得太紧,逼得越紧,越适得其反,她要学会像放风筝那样,松弛有度,才有可能重新赢回商裕的心。
红袖却偏信了她的话,紧张地问:“您真的要接受陛下的安排吗?”
她无知的问题,换来钟离沁一记白眼,“怎么可能,从生下来的那一刻起,我的身上就打上了殇哥哥的烙印,这辈子我都不可能再去看第二个男人一眼,我既入了宫,又怎么会轻易出去。”
“那您方才还……”
钟离沁又白她一眼,“我现在逼得越紧,就会更让他觉得我娇蛮任性、不可理喻。他喜欢那个狐狸精,喜欢什么?还不是喜欢她看起来柔弱懂事。”
她说着,扭头踏上了另一条回明月苑的路。
待她回到明月苑时,常德已经在明月苑候着了,一瞧见她,便喜气洋洋地行礼作揖,改口唤道:
“淑贵妃吉祥。”
淑妃是商裕母亲曾经的封号,这个封号对他、对钟离家而言,都有着特殊的意义。商裕没封她为后,却给了“淑”的封号,并不让人意外。
封妃的赏赐,已经在院子里摆开了,钟离沁皮笑肉不笑地接了封号,让红袖拿赏钱来给常德等人,和常德客套几句后,便把人打发出去。
商裕给她的赏赐,虽然也算珍贵,但钟离沁自小在宫里头长大,什么样的稀罕物件没见过,到了安平侯府后,安平侯又恨不得把全天下最好的全部给她,故而这些赏赐,她只粗略瞧了一眼,挑了一对点翠金钗留下,其余的东西全部让红袖盯着,搬到库房里锁死。
她独自回到卧室里,对着青铜镜,把头顶素寡的首饰取下,把这对点翠金钗找了个合适位置戴上后,又从嫁妆里挑拣出一副珍贵首饰,戴到身上。
红袖放完东西,回来时,她已经拿着黛粉,开始细细地描眉了。她从镜子里看见红袖回来,只动了动眼珠子,吩咐道:
“你清晨拿的那件红袄给我取来,我要换上。”
红袖把自己今儿最先拿的那身衣裳重新从橱柜里拿出来,纳闷地问,“咱们都从太上皇那儿回来了,您再拾掇这么好看,是要做什么?”
“我既到了皇宫里,无论如何,都要去会一会程娇娥。”
“现在就去?”
“当然。你没听见太上皇说吗,现在阖宫上下都听说了我的笑话,程娇娥必然也听说了,我今儿自然要去会一会那个狐狸精,好让她知道,即便昨夜殇哥哥没有留宿在我这儿,可他的心还是在我这儿的。”
红袖没有劝钟离沁,反倒是精心地伺候她换衣打扮,主仆俩又忙活了两刻钟的时间,终于把钟离沁收拾的像外面傲雪盛放的红梅那般夺人眼目,才出了明月苑。
昭阳宫里,绿竹这几个宫婢同样在讨论着钟离沁的事。
看着懒倦地捧着本书坐在阳光下读的程娇娥,绿竹不死心地接着劝道:“您和安阳郡主迟早是要打交道的,咱们与其被动,倒不如主动些。”
商女为妃:世子大腿缺挂件吗 第416章 挑衅
“昨夜陛下回咸阳宫歇息的事,在宫里头都传遍了,我如果这个时候去明月苑里找安阳郡主,只怕非但不会让她觉得我在示好,反而会认为我是特意去奚落嘲笑她。”
程娇娥把书掀过一页,反问绿竹,“你觉得呢?”
绿竹只想着让程娇娥尽量不要和钟离沁交恶,所以想让她至少把场面功夫做上一做,却没想这么多。
她脸微微涨红,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是奴婢疏忽了,奴婢没有想到这一层,您说的是,这时候咱们确实不该去明月苑。”
她话音刚落下,翠烟便慌慌张张地进来了,她一进门,便急忙道“娘娘,奴婢方才出门,撞见淑贵妃朝咱们昭阳宫的方向来了。”
“淑贵妃?”
程娇娥眉头微微一蹙,绿竹急忙解释道,“就是安阳郡主。今儿常公公派人来送的信儿,安阳郡主被陛下封了淑贵妃的称号,奴婢还没来得及告诉您。”
“她来了?”
“嗯。”翠烟点头。
她们说话的功夫,钟离沁便到了昭阳宫外,又有一个小宫婢急急忙忙来通禀,道钟离沁已经在前厅里等着了。
“她来做什么?”程娇娥嘀咕着,疑惑地把书放下,吩咐来通禀的宫婢,“切让她在前厅里等着,我随后就到。”
她说着,脱下身上舒适暖和的衣裳,换上虽美丽却不身保暖的外套,脖子上围了一条狐裘围巾,才走向客厅。
两个女人似是心有灵犀般,皆穿的慎重,倒不是把对方看得多么重要,而是在对方面前,皆不愿意认输,无论是在哪一方面。
程娇娥来到前厅时,钟离沁已经不客气地坐下了,坐到了原本该属于程娇娥的主位上,仿佛自己才是昭阳宫的主子一般。
她端出的架势,也是主人的架势。瞧见程娇娥进来,只是弯了弯嘴角,敷衍地笑道“娇娥妹妹,你来了啊!”
程娇娥穿的虽也是红衣,却是桃红柳绿的颜色,和钟离沁的正红一比较,美虽美矣,终是有些小家子气。
钟离沁比较过二人的穿着,心中有些快活得意。饶是程娇娥暂时笼络住了商裕的心又如何?还不是不敢逾矩,自己虽然也是贵妃,却敢着正妻才能穿着的正红,从这一点上,自己就压了她一头。
程娇娥被她看得不舒服地坐到和她相对的位置,瞧见她面前无茶,不高兴地吩咐道“绿竹,去给淑贵妃倒杯茶。”
“不必了。”钟离沁傲慢道,“方才你宫里的下人给我倒过了,娇娥妹妹,你是晓得的,我打小从宫里头长大,吃的用的,不论哪样都是顶好的,你宫里的茶,我实在是喝不惯。”
她看着程娇娥,面露轻蔑,“你这儿的茶入不了我的口,方才那一杯我已经让红袖倒掉了,就不用劳烦你再沏上一杯了,左右我也只是来坐坐,瞧瞧你,一会儿就走了。”
程娇娥听出她话里话外是在奚落嫌弃自己了,也瞧出她今儿来者不善,为了不平添事端,只好皮笑肉不笑地也扯了扯嘴角。
“我那儿啊,有些上好的西湖龙井,都是新雨后,采的最嫩的茶叶,一棵茶树至多采上十几片,再用古法炒制而成。这种茶,从来都是当做贡品,只贡给皇帝的,一年也不过产个百十斤而已,父皇却赏了十几两给我。”
她顿了顿,故意装作和程娇娥要好的样子,道“这茶珍贵,我一日也之后喝上一回而已,回头我让红袖给你送上二两来,你尝尝。”
“不必了。”程娇娥疏离笑道,“我不比淑贵妃你金贵。”
“知道就好。”钟离沁翻了个白眼,手指头描着桌沿,依旧是斜眼看着程娇娥,顿了两秒,又先开口
“按理说,你进门比我早,封妃嫔也比我早封几日,我该尊你一声姐姐才是。可你也该听说了,我和殇哥哥的婚约是自幼时起便定下的,你虽比我早进门,但也只是年纪兴许比我长了些,论其他,和我相较远不如,所以我称呼你一声妹妹,你没意见吗?”
“没意见。”程娇娥假笑,心里却已经开始有些厌烦和钟离沁虚情假意,索性直接问,“淑贵妃,你今儿来我这儿,该不会只是为了说这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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