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女为妃:世子大腿缺挂件吗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歪宝
“大胆!皇后的车辇可是尔等能够搜查的!”
她的称呼一改,不知为何,听得两个士兵后脊梁背起了一阵凉风,俩人再次对视一眼,达成共识,退到一边,给顾紫苑让出通道。
车夫驾驶着马车,不疾不徐地出了城门,确实是往寺庙的方向走,程娇娥藏在马车里,直到马车驶远了,才敢从车窗里探出头。
京城十里外,确实有一座寺庙,这一天路上的车辆rén liu还算熙攘。顾紫苑差使车夫将马车驾驶的离城门远远的之后,在一家路边的茶摊外停下。
“我就送你到这儿了。”她掀开车帘,看向坐在茶摊里歇脚的人,“你在这儿雇辆马车,记住我的话,一路往北,去找钟离殇,一路上尽量避人耳目。我尽量帮你拖延时间,在天黑之前,能走多远就走多远!”
程娇娥拿起包袱,“嗯”一声,利索地跳下马车后,依依不舍地看向从马车里探出半截身子的顾紫苑,挥手道别:“珍重!”
顾紫苑也道一声“珍重”,然后催促着车夫调转车头回京,省得引起商澈怀疑。在马车调头的过程中,和青韵一起跳下马车的敏秀犹豫地看看顾紫苑,再看看程娇娥,最终还是走到程娇娥身边,道:
“我一个奴婢,或许不该说这些话,但是程侧妃,我家小姐她本打算的是将您带在自己身边,好保护您,可候府里青韵质问的一番话,又让她担心和您心生间隙。所以她才不顾自己要承担姑爷和皇贵妃怎样的责罚,铤而走险送您逃出来,那您就逃远些,千万不要再被官兵抓到,辜负我家小姐现在的努力。”
她嘴巴张合,欲言又止,似还要再说些什么,不过到底是只说了这一段话,然后一溜小跑,匆匆上了马车,跟着顾紫苑一起,和这辆送自己出城的马车一起消失在自己的视野。
青韵接过包袱,扯了扯程娇娥的袖子,轻声说:“小姐,咱们也赶紧走吧。”
“嗯。”程娇娥跟着她,拐进旁边的一条羊肠小道,“连英跟出来了吗?”
青韵四下望了一眼,没有望见连英的踪迹:“她身手好,虽然没上马车,但凭着她的身手,一定能顺利逃出来,咱们赶紧走吧。”
程娇娥本应该加快步伐逃离这个危机四伏的地方,可不知怎地,她快走了一阵子,突然停下来,回头望着因为树叶凋谢而视野无比宽阔的田野,和官道上的车水马龙,无端问:
“你说,紫苑回去后,被明熙和商澈知道是她故意放我走的,她会怎么样?”
“她和七皇子是夫妻,又有青衣候作为靠山,顶多被软禁一段时间,小姐您就不要担心她了,咱们还是赶紧走吧!”青韵慌张地拽着程娇娥的袖子朝前走,可程娇娥偏止步不前。
“不行,咱们不能走!”
青韵惊恐地看着她,“您说什么?”
“青韵,咱们不能走!明熙心狠手辣,睚眦必报,商澈或许不会对紫苑怎么样,但是明熙一定会记恨她,就算是现在饶过了紫苑,以后也一定不会给她好果子吃!咱们不能走,咱们得回去!”
“回去?”青韵更加惊恐,“小姐,您说的哪门子胡话,您要是回去,倒霉的就不是顾小姐,而是咱们自个儿了啊!咱们好不容易从京城逃出来,可不能犯糊涂!”
说着,她对程娇娥连拖带拽,生怕她想不开,做出什么糊涂事来。
偏程娇娥真的想不开,竟甩开青韵,坚定地朝回走:
“咱们做人不能这么自私,紫苑她有情,我们不能无义,如果我就这么走了,害得她出什么事,我这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
“可是您回去了,您有没有想过,商澈会怎么对付您?”青韵竭力劝道。
“敏秀不是说过吗,她原是打算把我带在身边护着的,再说了,钟离殇还未回京,一时半会,他们也不会动我,我还有利用价值。”
程娇娥无视青韵阻拦,执拗地朝回走,“你如果怕,就带着银子走,他们的目标是我,你一个人,不管是到哪里,都不会有人难为你的,我自己回京。”
“小姐您说的这是哪里话,我怎么可能抛下您,一个人逃生呢,只是咱们已经逃出来了,没必要再回去冒险了啊!您现在回去,就是辜负了顾小姐一片苦心,您听我的,咱们还是赶紧走,去找小侯爷吧!”
商女为妃:世子大腿缺挂件吗 第323章 鬼迷心窍
程娇娥就像是被鬼迷心窍似地,饶是青韵费劲口舌,甚至是下跪求她,也没能改变她的心思,青韵只得抹着眼泪,忐忑地跟着她照原路回京。
彼时,顾紫苑的马车已经接近皇宫。可供四辆马车并驾齐驱的宽阔大道上,冷清的只有这一辆马车不疾不徐地行驶着。
敏秀坐在方才程娇娥所坐的位置上,腊月寒风凛冽,冻得人手脚发僵,可敏秀手心却一层细汗,她忐忑她们回到皇宫后,所面临的责罚。
顾紫苑神色还算平静,她从车窗帘的缝隙里,看着马车缓缓地驶进皇宫,太监总管胡公公就候在宫门一侧,随着顾紫苑被搀扶下马车,他点头哈腰地嬉笑着凑上来,却伸长了脖子往马车里瞧,始终瞧不见还有人跟着出来,疑惑地问:
“皇后娘娘您不是去接安平侯府的程侧妃去了吗?”
顾紫苑不喜地瞥他一眼,并不回答他的话,高高仰着头,由敏秀搀扶着往前走,胡公公快速掀开车帘看一眼,见车内空空无人,脸色一变,却又不敢说什么,只能快速追上去,不死心地接着问:
“程侧妃呢?难道她连您的面子都不给吗?”
没有任何人搭理他,顾紫苑只问过商澈的所在后,便不疾不徐地朝御书房走,她清楚,程娇娥的出逃是自己早晚要面对的,与其等待暴风雨,倒不如自己主动去承担。
御书房里,商澈的几个心腹汇聚于此,商议着如何巩固商澈的zhèng quán以及以后的发展大计。
顾紫苑此去用了三个时辰,商澈早就等的不耐烦,只是不便表现出来,当他听太监通报,说顾紫苑正在御书房外候着时,他立马激动地站起来,忙让人把顾紫苑请进来,而房内众人则是识趣地拱手退下,和进门的顾紫苑擦肩而过。
和胡公公一样,商澈的眼睛盯着顾紫苑的背后,见她背后无人,疑惑地问:“程娇娥呢?”
顾紫苑突然一下跪到地上,重重地朝商澈磕了一个响头,磕得商澈一懵。
“妾身对不住夫君。”
“她不肯跟你回来?”
顾紫苑未吱声,商澈便默认是程娇娥不肯进宫,额头青筋暴起,怒而锤桌:“她竟连你的面子都不肯给,简直不识抬举!”
适时,在外头逗留片刻,向回来复命的禁卫军侍卫打听清楚情况,又到御书房来的胡公公弯腰低头,一阵小跑到商澈旁边,俯身贴到他耳边,斜眼看着跪倒在地的顾紫苑低声道:
“陛下,守在安平侯府外的侍卫都已经回来了。”
“回来了?”商澈一皱眉。
“是,回来了,老奴问过了,皇后娘娘巳时就把人接走了。”
眼下午时已过,巳时,人就离了安平侯府,此时顾紫苑却只身回到皇宫,想到可能发生的事,商澈更是怒而拍桌站起,气急败坏地指着顾紫苑的鼻子,气得直打哆嗦:
“你把人放了!?”
顾紫苑再重重地嗑一个响头:“妾身在宫中并不寂寞,不需要有人进宫陪伴,而娇娥却十分思念家乡的亲人,妾身便自作主张,将人送出了京城。”
“你你你——”商澈走路挟风,越过御书案,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顾紫苑面前,抡起巴掌就要狠狠打到她身上,她认命地闭上双眼,可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来临。
在巴掌距离她的脸颊只有半寸的距离处,商澈终是不忍地停下,但他怒气仍在。他因为顾紫苑和自己的不齐心而失望地转过身去,背对着她:
“紫苑,你误了朕的大事啊!”他挥挥手,“来人,把皇后带到她的寝宫里闭门思过,没有朕的命令,不得放出!”
胡公公立马来到顾紫苑身边,还算恭敬地对她一躬身:“娘娘,您请吧。”
顾紫苑自知对不住商澈,不敢求情,她一言不发地站起来,跟在胡公公身后,朝自己的寝宫走。
与此同时,御书房发生的一切,被明熙的耳目在第一时间,传达到了她的耳朵里。当明熙听说,商澈派顾紫苑去把程娇娥“接”进宫,而顾紫苑却自作主张,将人放走时,雷霆大怒。
“这个顾紫苑,简直不像话!如此下去,吾儿的江山怕都要毁在她手里!掂不清轻重的妇人!”
“娘娘,要不要老奴去给她些教训?”嬷嬷趁机问。
明熙一口银牙咬得咯吱作响,她有心要给顾紫苑一点儿颜色,但想到青衣候,想到商澈暂时还得倚仗青衣候和顾明炎帮自己坐稳江山,只好把心里的怒气压制下来:
“不急,现在不好触怒顾家,等到吾儿的龙椅坐稳了,咱们杀了钟离殇之后,再找理由教训她也不迟!”
“是。”方才还欲动的嬷嬷立马低眉顺眼地退到一边。
顾紫苑的寝殿,是昔日皇后居住的寝宫,自从先后西辞后,老皇帝再未立后,故而后位空悬,皇后的寝宫也空闲出来。
寝宫虽空闲着,但这么多年,日日都有下人扫洒,一日不敢懈怠,收拾的倒像是时常住着人一般,只是少了几分烟火起。
她没有心情去打量自己的新寝殿,不管这里是多么的宽敞奢华,她入了寝殿,寝殿的门便被胡公公直接在外面落了锁,上锁的“吧嗒”声听在顾紫苑耳朵里,落在她心上。
“小姐……”敏秀悄悄地抓住她的手臂,带着忐忑、带着害怕也带着些许彷徨地唤了一声。
顾紫苑冲她苍白一笑:“没事,等到夫君的气消了,咱们就自由了。”
她的安慰和她的笑容一样苍白。
一阵冷风吹来,夹着北方的寒意,从袖口、领口,无缝不入地灌进她们的衣裳里,吹得她们浑身发冷。
这座宫也是冷的,冷冷清清,炉子里一点儿火光也见不到,说是皇后的寝殿,此时此刻,看起来却更像是一座冷宫。
宫里倒是有几个下人,这些下人早就恭敬地跪在两旁,不敢看顾紫苑,害怕的样子像极了如今朝堂上被商澈强权压迫的那些人。
商女为妃:世子大腿缺挂件吗 第324章 通缉令
缉捕程娇娥的通缉令,在顾紫苑被软禁后,便犹如雪花一样飞出京城,飞往全国各地。
那些人纷纷往京外走,四面八方地去追,偏偏程娇娥和他们背道相驰,她骑着匹快马,仍穿着出门时的那身华服,快马加鞭,赶往皇宫。
京中的平民百姓们不知昨夜京中起了什么样的风云,政局又发生了如何改变,只要不更朝换代,皇子争储,从来殃及不到他们,他们依旧为了生计奔波忙碌着。
繁华的街道、熙攘的rén liu,一切的一切,仿若老皇帝还坐在龙椅上一般。
“吁——!”程娇娥越过街道,来到宫门外,她勒住马,看一眼禁闭的宫门以及警惕地盯着自己的守卫,从马上一跃跳下,直接朝宫门走,青韵携着包袱,紧跟着踉跄地跳下马追上去。
“站住!”眼见她越来越近,守卫只当她是不知天高地厚的无知妇人,枪尖指向她,怒喝道,“再往前一步,格杀勿论!”
“我乃是安平侯府侧妃程娇娥。”她从怀中摸出安平侯府的腰牌示向守卫,“把城门打开,我要见七皇妃。”
守卫狐疑地接过令牌,仔细鉴定过,确实是安平侯府的腰牌无疑后,给其中一个小兵使了个眼色,小兵立马从侧门进门,很快消失在宫门口。
从他去到回来,拢共花去了约摸一刻钟时间,在这一刻钟里,从程娇娥到宫门口的这些守卫,谁也未发一声,他们沉默地对峙着,心思却又各不同。
小兵回来的时候,身后还跟着一个人,一个程娇娥还算熟悉的人——曾服侍于老皇帝身边,而今态度转变的最快的太监总管胡公公。
胡公公乍听说程娇娥竟自投罗网,还将信将疑,当他真的看见就站在外面那个熟悉的身影,难以置信地擦了擦眼睛,等到确定后,情不自禁地大喜起来。
待接近城门口时,他得意地哈哈大笑嘲讽道:“程侧妃啊程侧妃,陛下正愁寻你不到,不成想你竟自己送上门来了,我是该夸你勇气可嘉呢,还是该说你愚蠢呢?”
说着,他一挥手,语气也变得凌厉:“把她给我抓起来!”
胡公公一声令下,两个人立马冲上前,只是他们还没碰到程娇娥,便听她无畏地冷笑质问道:
“抓我?呵,胡公公,我来,是受七皇妃所邀,来宫中做客,你凭什么抓我?龙椅上虽然换了人,可胡公公,我提醒你,龙椅上的人再换,你也只是个奴才,见我不跪拜也就罢了,竟还大逆不道!”说着,她冷眼看向这些守卫,“现在我的身份你们也确认过了,还不把宫门打开!若是耽误了我和七皇妃相见,七皇妃怪罪下来,你们担待得起吗!?”
她一番话,连喝带吓,竟真喝得这些守卫不敢再妄动,胡公公却不甘受这份气,在他眼里,程娇娥已经是阶下囚,一个阶下囚,竟然敢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他岂能容许。
“程侧妃,现在你已经是通缉榜的逃犯了,莫说是一个小小侧妃,就算是当今公主,我也抓得!”他再一挥手,喝道,“拿下!”
“逃犯?”程娇娥再冷笑,“我犯了什么罪?触了什么法?”她指着胡公公的鼻子,大胆道,“天奕的天,还没变呢!还轮不到你一个奴才乱给我安罪名!滚开!”
说着,她直接领着青韵从打开的宫门走进去,胡公公气急败坏地再次让这些守卫将人捉拿,可这些守卫只互相看了一眼,竟谁也未动。
青韵紧张地携着包袱,亦步亦趋地跟在程娇娥身后,昔日她向往无比的皇宫,现在也失去了打量的心思,她忐忑地问:“小姐,咱们该去哪儿找顾小姐?”
到了此时,入了虎穴,已经没有回头路了,青韵倒是不再去考虑如何摆脱商澈。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她此时已经认了最差的结局,誓要和程娇娥共进退。
皇宫偌大,要找到顾紫苑,却十分容易,只需抓住一个人随便一问便可。
胡公公在程娇娥后面,气急败坏地看着她进了后宫,自己则气鼓鼓地立马去见商澈。
商澈仍处于顾紫苑“背叛”自己的暴怒中,他瞥见恭敬走进来的胡公公,连个好脸都吝啬赏给他,胡公公倒是换了副面孔,谄媚笑着走上前,先贺喜道:
“陛下,您猜奴才刚刚在宫门口见着了谁?”
“谁?”商澈不耐烦地问。
“程娇娥!”说这话时,他仔细观察商澈的反应,商澈果然精神一振,他便窃喜地继续挑拨道:
“陛下,您是不知道这个程娇娥仗着自个儿背后有安平侯府和皇后娘娘撑腰,多么的嚣张,您下令通缉她,奴才见着她,生怕她再逃了,便遵循您的意思,急忙派人将其抓住好送进牢里,可是她呢!她拘捕不说,还搬出皇后娘娘来威胁奴才!”
“那人呢?人现在在哪儿?”
“她搬出皇后娘娘之后,又将奴才狠狠地辱骂了一番,奴才要把她关进牢里,可那些守卫们无用,畏惧得罪她,所以让她大摇大摆地进了宫,现在应该是在皇后娘娘处。”他一个大男人,竟委屈地擦了擦眼睛,无中生有道,“她虽说是在大庭广众下奚落奴才,可话里话外无一说的不是您。陛下,奴才实在替您咽不下这口气,不若您一声令下,将人关进天牢里,好让她知道,现在天奕是谁的天下!”
他本以为这番话说完后,商澈会大发雷霆,如自己所愿,将程娇娥抓起来,好替自己出口气,可谁知商澈只是额头青筋跳了跳,许久,他压制下心里的情绪,异常平静地说道:
“此事你就休要管了。”他想起被自己软禁在寝宫的顾紫苑,“宣朕的命令,将皇后的禁足解了。”
“可是陛下,您才刚刚把皇后娘娘禁足,现在就放了她,会不会有损您的……”
“朕说解了!”商澈不耐烦地把火气发泄到胡公公身上,“你没长耳朵吗?还不快去!”
商女为妃:世子大腿缺挂件吗 第325章 监视
皇后寝宫。
顾紫苑正忧愁地坐在用洁白的兔毛做成的毯子上,她手里拿着一本掀开的闲书,闲书是用来打发时间的,可她连一个字也没能看下去。
她做了对不住商澈的事,她自己心里也清楚,所以商澈的惩罚她坦然接受,但她依旧忧愁。
忧愁的是不知程娇娥是否能够顺利地逃到北地和钟离殇汇合;不知商澈的怒气是否能消、又何时能消;而自己的母族又是否会因为自己今日坐下的事受到牵连。
但她并不后悔。
哪怕商澈就此废了她的皇后,她也不后悔,虽说夫唱妇随,可她也有自己的良心,知道什么该为、什么不该为。
冰冷的铜炉里终于有了红光,那是下人们从寝宫里的库房里找到的陈煤。
这座寝宫已经多年没有主子入住了,内务府每年冬季虽都会送煤炭进来,但这些下人们能够得到的,也只有稀薄的往年陈煤。
煤炭虽然在太阳底下晒过,但皇宫不比乡下,皇后的寝宫又不比别处,这些下人晒时从不敢明目张胆,湿煤总比干煤要多,虽把寝宫烧得暖和了,但难闻的煤炭味却把龙涎香的香气完全压制。
不知是这些令人压抑的陈煤的缘故,还是今日的奔波,亦或是心情所致。顾紫苑觉得头疼极了,她把放下,单手撑桌站起来,朝刚刚收拾好的寝室走:“敏秀,我累了,想歇一歇。”
敏秀机灵地急忙快走两步,替她掀开厚重的,用来遮挡外面寒气的门帘。就在她掀开门帘的一瞬间,守在门口的一个小宫女忽然急急忙忙跑进来,一进门,便高兴地通报道:
“恭喜娘娘,陛下把您的禁足解了!”
顾紫苑一愣,有些难以置信商澈的气竟然这么快就消除了,还没等她回过神来,被长相相似的宫道阻拦脚步,迟来一步的程娇娥也到了寝宫外,另一个小宫女低着头也一溜小跑进来,通报道:
“启禀娘娘,外头有一个自称是安平侯府侧妃的人想要见您。”
“娇娥?”顾紫苑再次一懵,她不是已经离开京城,远走高飞了吗,怎么会……
到底是敏秀的反应快上一步,她虽然也想不通,却先替顾紫苑下令道:“快把人请进来!”
不多时,小宫女便领着程娇娥进了门,顾紫苑又坐回了那张兔毛毯子上,紧张地盯着门口,当她看见那道熟悉的人影,激动地一下站起来,快步朝程娇娥走过去,待俩人面对面时,已是泪盈眶:
“你怎么回来了?”她抓住程娇娥,害怕地把她上下打量一遍,“可是被人抓回来的?”
程娇娥摇头,见到她如此关心自己,有些感动,也有些愧疚地低声道:“是我自己回来的。”
“你自己回来的?”顾紫苑愣住,难以置信地看着她,片刻,她回过神来,气急败坏地骂道:“你糊涂啊!你回来了,就再也走不了了!你糊涂啊!你都出了京城了,还回来做什么!”
“我怕你会因此受牵连。”程娇娥抓住她的手,却被她一下挣开,这是程娇娥第一次看见她冲自己发脾气:
“我受牵连?你有什么好怕的!”她气得直打哆嗦,“我是他的妻子,他最多是打我一顿、骂我一顿,把我关几天,那有什么要紧的?有什么值得你害怕的?你这一回来,可能就要把性命丢了啊!”
她抹了抹因生气而掉下的泪珠,不由分说地把程娇娥往外推:“快走!趁还没人发现你,你快走!不要再回来了!”
“没用的。”程娇娥将其挣脱,“我来的时候,已经被胡公公发现了,想必七皇子他已经知道我来到皇宫了。”
顾紫苑浑身又是一僵,好一会儿,她低声呢喃道:“怪不得,怪不得门口的人突然撤了。”
程娇娥不知道她被软禁,故而听不懂她说什么,奇怪问:“紫苑,你说什么?”
顾紫苑摇摇头,不愿把自己被软禁的事告诉程娇娥,她脑筋快速转着,思考着可能会让程娇娥离开的政策,她还没想出个一二三来,熙攘声再次从院内传来。
原来是内务府送了今年的新煤以及过冬的衣物用品来,一同送来的,还有十个精心调教过的宫婢及十个伶俐的小太监。
内务府的总管太监笑吟吟地站在最前面,等到敏秀将顾紫苑请出来后,他先笑眯眯地冲顾紫苑行了个完全挑剔不出毛病的大礼,然后才道:
“陛下听说程侧妃也到了皇后娘娘您这儿来,担忧娘娘您这儿的东西不够您和程侧妃日常所需,所以让奴才给您送了十斤重的棉被四床、暖手炉两个、煤炭五钧……”
他把物品一一报过数,末了,才说道:“这些宫女丫鬟们也是陛下送给皇后娘娘您的,好让她们伺候您的饮食起居,您可全部留下来,但若是有不顺眼的,奴才便把他们带回去,再给您换新的来。”
顾紫苑扫了这些下人一眼,心凉了半截。这些人哪里是来伺候她的啊,这个当口送过来,分明就是来监视她和程娇娥的。
可她即便是看破了,也不能说破,从内务府总管话里的意思,她可以听出,这些人她是拒绝不了的,既如此,她只能强笑着说了几句谢商澈惦记的漂亮话,然后让敏秀给过赏,面面俱到地指使人把东西全部归置好后,把这些下人交给了敏秀安排。
可这拨还没安排完,那边得知程娇娥又“自投罗网”的消息的明熙,又派身边的嬷嬷送了两个宫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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