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种岁月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严七官
整个连队似乎都被这个曾经的水货兵带动起来了。
其实也不难理解。
三班以前那么垃圾,韩小北那么水。
现在一看三班,每天就像吃了过期春药一样,从早练到晚,作为其他班的班长,谁能坐得住?
包括庄严在内,都成了其他班长心里对比的对象。
这个曾经差点留在教导队当班长回归八连,就像斜刺里冲出的一匹黑马,将八连这潭本来平静的水全搅得波涛翻滚。
首先是三班本身。
从前最垃圾的韩小北现在都成了积极分子了,其他人无论是真心还是因为面子,都坐不住了。
总不能输给韩小北这种兵对吧?
整个三班几乎不用庄严怎么动员,一个个都成了积极分子。
用戴德汉的话说,三班神了。
还有就是在全连的角度上看,也出现了一百八十度的改观。
从前,三班是烂的标杆。
哪个班长教训自己班里训练偷懒的兵,就会那三班当标注,说你再不努力,就像三班那帮烂货一样,混几年回家什么都没学到。
又或者说,你们是不是想去三班养老等退伍了?
而现在,情况完全相反了。
班长教训那些训练不刻苦,喜欢偷懒的兵,也还是拿三班做对比,说你们看看人家三班的!你们特么有人家一半努力,我这个班长睡觉都能笑醒了。
又或者说,你们看看人家韩小北!来的时候什么样,现在什么样,别不是你们连韩小北都比不上对吧?
这种无形的压力逐渐在空气之中蔓延开来,悄然无声地伸进了每一个排长和每一个骨干、每一个兵的心里。
三班就像一个疯狂运转而不知道疲倦的马达,令所有人都有了压力。
很快,徐兴国的班第一个做出来改变。
首先是沙绑腿。
起初都觉得三班绑着玩意简直就是在开国际玩笑,是故意表现给连队主官看,用不了多久就会忍受不了而抛弃沙袋。
因为帮着沙袋,三班天天跑五公里都是全连垫底。
当然了,反正三班这帮神仙兵早就习惯垫底了,倒也无所谓。
可是慢慢地,大家发现事情出现了意外的转机。
某次三班跑五公里的时候,绑着绑腿也超过了最后一个班。
三班不再垫底。
而且是绑着沙绑腿不垫底。
这就厉害了!
绑着沙绑腿都能不垫底,松开沙绑腿,你丫岂不是要上天了!?
徐兴国带领二班开始搞沙绑腿,接着牛大力的一班也开始了。
一排全部沙绑腿,二排的排长也觉得如坐针毡,和几个班长一合计,二排也绑上了。
三排和火力排当然不敢落后。
你绑,我也绑!
八连在不到一个礼拜之后,全部是上了沙绑腿。
连长张建兴傻了。
指导员蔡朝林挠头了。
这特么是怎么回事?
俩人站在连部的门口,看着整个连的兵都吃了兴奋剂一样,抓紧每一分每一秒的时间训练各种军事科目,那情形,从这俩位接管八连以来,就从未见过!
指导员蔡朝林说“老张,你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张建兴道“指导员,你可是负责思想工作的,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忽然,他叹了口气,却笑了。
“庄严这小子……还真有一套啊!”
特种岁月
特种岁月
特种岁月 第362章 当兵的意义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有目标的人时间过得特别快。手机端
三班的兵每天都在训练场上摔打着。
中国野战部队陆军士兵的训练科目说简单也简单,说不简单也不简单。
大体上就是武器的应用,还有战术的应用,还有这两个的基础——体能训练。
但是学会容易学精难。
当了兵不代表就是合格的士兵。
什么是合格的士兵?
就是你随便拿起一支步兵轻武器,能将弹丸按照你的设想目标发射出去并且准确无误地击中目标。
能够在上级指定的时间里根据命令运动到指定的目的地,并且构筑好工事严阵以待。
说白了,你学习的一切都是围绕着一个目的——消灭敌人。
看似简单的四个字,却是衡量着一个士兵的军旅价值精髓所在。
优秀的士兵并不是与生俱来的,谁都是从什么都懵懂无知的新兵蛋子进化过来的。
投弹,你的手肿过多少次?投掉了多少千颗教练弹?
射击,你打了多少发子弹?趴卧在地上练习了过少次瞄准?你在自己身下像老兵那样熟练地用脚跟蹬出一个窝来容纳你可怜的蛋蛋,让它不至于在接下来的冗长瞄准中苦不堪言。
这些坑,你数过没有?
你挖过多少个?
你跪姿、立姿无依托据枪瞄准,试过抽筋多少次?
还有就是你的双手起过多少次泡,又在周而复始中破了皮,愈合了又起跑,最后都变成茧子?
你的虎口如果没有因为据枪、握枪起一层厚厚的硬皮,你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个中国陆军的步兵。
你试过多少次在太阳底下顶着烈日训练,然后身上的皮褪过十几次,还是几十次?
你体验过手指按在扳机上等候击发的那一刹那的心情么?
你品尝过你射出的子弹飞过百米甚至几百米后准确击中各种胸环靶、半身靶、侧身靶甚至机枪靶的快感吗?
你得到过自己的一直完全被执行目标被摧毁那一瞬间的巨大幸福吗?
普通的人当然不会有,可是士兵有。
在中国,士兵不光是一种职业,更是一种在特定时期里成长历程的称呼。
你当过兵,你就有了这个称呼。
就像那首歌里唱的——生命里有了当兵的历史,一辈子都不会感到后悔。
所以,当过兵的人的一生,是一种奇特的人生。
这些天里,三班的训练逐渐上了轨道,庄严有时间静下来去思考一下自己的军旅生涯。
有一个问题一直在困扰着庄严。
自己要怎么渡过自己的军旅生涯。
是像从前刚当兵那会儿想的那样,混三年,然后趁着趁着父母尚未退休,回家安排一份体制内的工作,然后捧着铁饭碗过一辈子,老婆孩子热炕头直至终老?
又或者像尹显聪和老七罗小明或者自己的老冤家徐兴国那样,以考军校为目标,争做一个职业军人,长期在部队里待下去?
还是像王大嘴那样,要求不高,不上不足比下有余,只等着军改之后转签个士官,争取在部队留下去,努力达到可以分配工作的指定年限,娶个驻地附近发达城市户口的老婆,然后转业留在大城市里?
其实每一个当兵的在部队里奉献之余,都要面对一个后路问题。
人不是神。
兵也不是。
是人就要面对生活,就要面对社会。
兵不可能永远当下去,迟早都要离开部队面对社会。
所以考虑后路问题谁都在所难免。
庄严算是没有压力的一种。
但没有压力不代表的自己可以不去考虑。
正如在当兵之前,自己和父亲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母亲亲自上阵给自己说的那番话,里面富含着中国家庭伦理中的微妙哲理。
“哥哥结婚了,给你是人情,不给你是道理,你终究还是要有自己的路要走,要有自己的人生要过,凡事还是要看自己,没什么比靠自己更可靠的。”
当时的庄严很不以为然。
现在想想,母亲说的话,是多么的有道理啊!
兵当了一年多了,庄严也不是没有想过这种问题。可是自从抗洪回来之后,尤其是回去看望了在病床上的父亲之后,庄严每当想起这个问题,似乎总有个声音在耻笑自己。
你的军功章都没自己的父亲多,你好意思考虑自己的个人前程了?
你的战友牺牲了,你立功了,你好意思只想着自己的利益?
于是,庄严陷入了一种矛盾的境地。
他不好意思去考虑自己的个人问题,可是又不能不考虑。正因为矛盾,当了一年多的兵,庄严仍旧没有找到自己的目标。
他做事仍然是随机的,很原始的。
去教导队,完全是咽不下那口气,不服牛大力耻笑自己只能下连队去炊事班养猪。
在教导队拼命闯入尖子比武,也不过是为了拿到一枚奖章,从而证明自己不是只靠抗洪时候的运气,踩着战友的尸体去获得一枚自己都不好意思拿出来说事的三等功章。
现如今,自己又为了什么吗?
没有目标,人生就没有动力。
当兵也是如此。
没有目标,自己做的这一切,是否有意义?
自己第一年三等功拿到手了,尖子奖章也拿到手了,接下来入党肯定也不是个问题了。
什么都有了,这兵当下去到底还追求什么?
他自己都感到迷惘。
他坐在训练场边,看着训练场上挥汗如雨的三班士兵。
韩小北绑着沙袋,跑了一次有一次的障碍。
韩小北变了。
之前像根豆芽,焉了吧唧的,现在手臂上的肌肉已经线条分明,人比来的时候黑了几倍不止,身上的迷彩服磨得破破烂烂的,而双眼中却有了一股子杀气。
这已经像个兵样了。
庄严突然发现,自己做的事情好像也不是没有意义的。
完善别人,不同样是在完善自己吗?
改变别人,同样也是在改变自己。
韩小北也好,曾建也好,如果他们在自己带领的三班里当兵能够实现自己的目标,改变人生,那自己所作的一切,岂不是很有意义了?
突然,他像被重锤猛地敲打了一下。
和父亲在医院里谈话后某些没有解开的结,这一下子全部解开了。
荣誉,只是士兵的军旅生涯中的一部分,但并非全部。
父亲的那些军功章之所以从不拿出来,并非只是对战友的愧疚,而是父亲从来就没将这些放在心上。
他上战场,为的根本就不是那几块奖章,而是为了他自己的理想。
他的理想是什么?
很显然,他去打仗,去杀敌,不是因为要去立功,而是因为他想要那样做,就像他说的那样,这个国家,总得有人去保卫,你不去,我不去,国家就没了。
这个命题听起来似乎无边地大,太大了。
谈论这个问题,庄严一个小小的班长,似乎有些狂妄。
可是,如果解放军里的所有班长都认认真真培养出色的士兵,那么聚少成多,如同汨汨的小溪一条条汇流成河,河又汇流成江,江注入大海……
那将是国家国防力量的汪洋大海。
这样的军旅人生,似乎还真的有自己的一份力量呢!
庄严忽然觉得,自己也许是真的想在部队里干下去了。
以为自己觉得这样做,有意义。
特种岁月 第363章 咸鱼翻身的机会来了
转眼到了这年的五月。
团里的考核如期而至。
由于面临改编,虽然最终的方案没有出来,大都是流传在各个连队之间的一些小道消息,不过无论这次摸底到底出于什么目的,大家都把它朝着作为改编的一个参考的方向去想。
毕竟这不是空穴来风。
就在半个月前,271团那边传来消息,整个团要撤编一半,剩下的一半和某坦克团合并,组成一个新的装甲团。
至于剩下的两个团,也要改成两栖机步团。
有人吹风说,装备换新,人也要换了,这次1师是要大换血了。
正因如此,可以说每个连队都铆足了劲头,要在考核上取得最令人瞩目的成绩。
也许,这是自己能够在1师表现实力的最后一次机会了。
一大早,团里来了汽车,将八连拉到了几十公里外的团部。
天还没亮,张建兴带着他的连队,在团部的大操场上坐着,等其他兄弟部队的到来。
很快,团部驻地的各处想起了嘹亮的口令声,从不同方向涌出整齐的队列,所有人全副武装,穿着迷彩服,杀气腾腾,好像不是来参加考核,是来准备打仗了。
团部的参谋和干事忙忙碌碌,准备着安排各种考核场地的设置布置、人员安排等等。
团部的五公里场地和八连不同。
八连地处偏僻,五公里沿着海岸线跑,虽然也有起起伏伏,但是好歹风光宜人。
团部是在相对繁华的大镇l镇,五公里必须从团部大门出去,绕过指定的街道和马路,围着一个工业区一圈,然后再从大门回来。
按照部队的习惯,早上铁定是全副武装五公里考核拉开序幕。
没什么比这个项目更适合用来做开幕的。
往后的任何军事项目考核,不都要活动开筋骨吗?
想要活动开?跑一趟五公里,什么筋骨都活动开了。
新兵们都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毕竟新兵都在营部k镇那边训练,训练完了留在那边服役,像八连那种就直接用卡车运到n镇,和庄严从前一模一样操作。
现在全团几千人都集中在团部偌大的大操场上,黑压压全是人头,各种武器装备,各种神色严峻的新老兵。
相互之间,大家都是竞争对手。
你瞅着我看,我瞅着你看,都想在对方的脸上判断出这家伙到底训练怎样?
部队看兵,也是有一套的。
一个兵好不好,牛不牛,大致可以在气质上看出来。
什么叫气质?
你双眼里的神采,你身上的肌肉,你发肤色,你的气场,甚至你走路的姿势都可以大约判断出你这兵到底是不是一个牛逼哄哄的兵。
例如之前刚到八连的韩小北和曾建,一个长得跟弯豆芽似的,一个长得跟舞台上唱戏的文工团小伙似的,皮肤白嫩白嫩,你说他是训练尖子,问全团任何一个老兵或者班长都会笑晕在地。
从他们下车的一瞬间,别人看他一眼就知道大概是个怎样的兵了。
不过这一次,情况不同了。
韩豆芽已经不是昔日的韩豆芽,曾建也不是昔日的总部机关小白脸。
这俩神仙兵的肤色,现在和任何一个受过严格训练的新兵没有任何的不同。
跑五公里是按照连为单位一个个放行,就在大操场的主席台边,一分钟放一个连。
曾建显得有些紧张,鼻尖上都是汗。
庄严一个个为自己的兵检查装具。
虽然现在是战术背心,不像从前的56式子弹带老旧打捆方法,但是捆绑上依旧有技巧。
为了这次考核,庄严甚至亲自跑了一趟n镇,按照教导队当年的做法,每个兵搞了两个橡皮筋搭扣,用来固定该死的91式携行具的战术背心。
“老曾,紧张啥?”庄严检查到曾建,发现这家伙居然脸色有些苍白,还没跑,就出了一身汗。
“不会吧,你总部大首长的司机,你还紧张?”
在庄严看来,曾建跟随首长去过无数的基层军区蹲点,什么大场面没见过?
咋会这样?
曾建吞了口唾沫,说:“在台下看戏跟上台唱戏,能一样吗?以前看人训练和表演多轻松,事不关己,现在自己上,这才直到是啥滋味。”
庄严哈哈大笑,重重地拍了拍曾建的肩膀,大声道:“老曾!怕个鸟!你看看周围,有谁比你的兵龄长?你就这么想,不就是一堆新兵蛋吗?!我当了七年兵,还怕你们!?”
曾建被庄严逗得不行,也忍不住笑了:“行,我这么想了,好过多了。”
庄严又去到了韩小北的跟前,为他仔细检查了前后装具的捆绑。
这玩意,太紧会限制呼吸,太松磨得人想撞墙。
军事上,一个微小的东西就往往能决定胜负。
伺弄好后,庄严问韩小北:“有信心吗?”
韩小北挺了挺胸,声音虽然不大,不过斩钉截铁:“有!班长,你放心,我韩小北绝不让你失望!”
“行!”庄严指指主席台上,说:“你舅舅也在,别让他失望。”
“我只对你负责,你是我的班长!”韩小北没朝主席台方向看一眼。
庄严愣了愣,接着点点头,拍了拍韩豆芽的胳膊,啥都没说,转身走开了。
“八连的!到阅兵道上准备!”连长张建兴今天同样要参加考核,即便他是连长,考核也不能不跑。
指导员蔡朝林今天更是穿上了平常很少穿的迷彩服,他在连队一向都是穿常服的次数多。
大家看着指导员身穿迷彩的模样,都觉得新鲜,谁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三班的!”庄严站在队伍前,举起手,高声喊道:“马上卸下你们的绑腿!”
三班的人,全部弯下腰,将腿上的沙绑腿卸下。
“一班的,卸绑腿!”
“二班的,卸绑腿!”
“七班的,卸绑腿!”
……
八连的班,一个个卸下绑在脚上长则一两个月,短则半个月的沙绑腿。
周围的兄弟连队士兵和军官们纷纷转头,将目光死死盯在这群异类的身上。
不久,旁边有人忍不住吐槽道:“八连疯了啊?!都特么绑沙袋!”
特种岁月 第364章 知道什么叫势不可挡吗?!
团政委肖学海站在主席台上,看到了八连令人称奇的这一幕。
他笑着对旁边的团长魏雪峰说:“那个好像是八连嘛!看起来今天志在必得有备而来啊,你看看,早就绑了沙绑腿了。”
魏雪峰也认出了那是八连的人,于是转头找到了在一边的副政委熊国汉。
“老熊!你那个外甥,是八连对吧?”
熊国汉苦笑道:“是啊,送去了八连。”
政委肖学海打趣道:“我说团长,还有我的副政委,你们这不是违反纪律嘛!一个把外甥送了过去,一个把首长的司机送过去,八连这是万能口袋,啥都能装啊?”
熊国汉脸色微微一红,没吭声。
魏雪峰为人大咧咧,大声说:“政委,你这就不懂了。八连不是万能口袋,是练兵的好地方。你想想,那些武侠里,高人要练绝世武功得闭关,找个清净无人的地才能心无旁骛,咱们团除了八连,还有哪有这个条件?”
言下之意,是说八连驻地偏僻,兵送到那里,你想分心都不行了,只能好好埋头训练。
肖学海哈哈大笑,说:“老魏你这是强词夺理嘛!好,你说八连是世外桃源,那么我今天就看看,你们送去的两个兵,在那里都练成啥样了。”
魏雪峰摸着下巴,盯着八连的兵走上阅兵道:“我觉得这次八连不错啊,气势上看着就好强势,有杀气,我喜欢!”
说完,朝阅兵台边走去。
副政委熊国汉也忍不住了,跟了上去。
“张建兴!”蹲在阅兵台边,魏雪峰高声问道:“你们连有没有信心拿全团第一!?”
“团长好!”张建兴看到团长,赶忙进了个礼。
魏雪峰摆摆手:“要考核了,没那么多繁文缛节,怎样,你们连状态如何?”
张建兴大声道:“我觉得很不错。”
“仅仅是不错吗?”魏雪峰问。
张建兴说:“团长,你是知道我的,从不吹牛逼,等我跑完了,你就知道了。”
“哈哈哈哈!”魏雪峰大笑起来,说:“好,我就喜欢你这种实诚人!加油,我给你们打气!”
张建兴回过头,对全连官兵大喊:“团长说,他要给我们打气!”
魏雪峰站了起来,一会拳头,冲着阅兵道上的八连喊道:“八连的同志们,拿出你们最强的实力给我看看!”
“请团长放心!”有人在队伍里喊了一句。
接着全连都在喊了。
“请团长放心!”
熊国汉至始至终目光没离开过队伍里的韩小北。
不得不说,他有些惊讶。
被送去八连两个多月的韩小北有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皮肤黑了,人结实了,站在那里,连头也不勾着了。
“小北!”
他喊了一声。
韩小北抬起头,看着熊国汉,说:“副政委好。”
熊国汉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只是嘱咐道:“跑好点。”
“我会的。”韩小北说:“我不会让我班长丢脸的。”
熊国汉很诧异,他没料到韩小北好像宠辱不惊胸有成竹的模样,虽然说话平平淡淡,没有任何一句豪言壮语,可是从骨子里渗出的那种自信就连他这个中校老兵都能明显地感觉出来。
哨声响起,八连官兵朝着团大门口冲去。
熊国汉站在阅兵台边,好一阵才回过神来。
“好像有戏!”
他突然感觉自己将外甥送去八连兴许是一个做得最正确的觉醒。
将韩小北送去八连,他几乎有过思想准备,八连会要求退兵,又或者韩小北会将电话打到团部,找自己要求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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