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种岁月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严七官
“行,我就算你说的是实话。那么以后呢?”温志兴说:“你确保以后不会谈?你庄严敢用你作为一个军人的荣誉发誓,以后不会吗?”
庄严憋着一张红脸。
他没说话。
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
“如果你执意要按照你的那一套做……”温志兴从烟盒里取出一根烟,点上,说:“我也阻止不了你,但你是军人,是个士兵,你还在我的管辖之下,我就可以用我的权力来处理你。现在,给你两条路——要么,和那个女学生切断联系;要么,你就准备好你的行李,集团军里的比武也不用去了,回你的老连队去。明白没有?”
“明白。”
“行,你出去吧。”温志兴挥挥手,示意庄严离开。
庄严敬了礼,转身出门。
沿着昏暗的楼梯往下走,一路走,庄严心中的思绪如同这个楼梯里的灯一样模糊。
他并没有一个结论,该怎么处理自己的余慧君之间的关系。
那么,自己和余慧君之间,是什么关系?
情侣?
固然也不是。
朋友?
好像也不止。
一切都是那么的朦胧。
如同横在门里门外的一层纱纸,你能看到房子里头的人,但是却朦朦胧胧那么不真实,可你又不能否认房子里的确有人。
满脑子浆糊的庄严回到了三区队,排房里的队友们似乎也在议论这个事,看到庄严回来,马上噤声了。
庄严回到自己的床铺边,坐在小板凳上,摘下大檐帽,将它狠狠地扔在床上。
严肃起身出门,经过庄严身旁的时候,也没说话,用手在庄严的肩膀上重重按了按。
有些事,不必说,千言万语抵不过一个小小的动作。
庄严知道这一按意味着什么,感激地抬头看了看严肃,严肃也朝他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庄严,出来一下。”
张大炮忽然出现在排房的门口,朝庄严招了招手。
庄严起身出去,张大炮说:“陪我走走。”
两人开始沿着水泥路,一直走到器械场,又从器械场慢慢踱回障碍场边,最后在障碍场边的那一排整齐的树下停住了。
张大炮一拳砸在树干上,树抖了一下,落下几片叶子。
他说:“今天的事,大队长找你谈了?”
“嗯。”庄严点头。
张大炮长叹了口气说:“这事在部队来说还是很敏感的,尤其是今天师首长也在场。我想听听你是怎么想的?你很喜欢那个姑娘?”
庄严想了想,说:“我也不知道,不过我不反感她。”
张大炮说:“那就是有好感了。说起来,这事就跟在学校里早恋一个样。你说,如果你们谈上了,那姑娘每个礼拜这么跑,学习能好?她父母没意见?”
庄严没敢回答。
事情明摆着,要像余慧君这样每个礼拜跑两次部队,恐怕她父母知道肯定会不高兴。
“看来你也是知道后果的。”张大炮说:“还有半个月就要去军里参加比武了,说实话,作为射击尖子队的队长,我当然不希望我的队员分心。可是,男女的事情,我张成远也没有多少丰富经验,没法帮你做个判断。”
“只是我得提醒你,人这辈子总得有所选择,很多时候,你不能不面对两难的境地,鱼与熊掌,如果只能选一个,你到底要的是什么。这就跟你在战场上打仗一样,上级让你去敌后执行侦察任务,中途遇到了意外情况要求你临时做出正确的判断,首长也帮不了你拿主意,因为即便是首长也没法知道现场的具体情况。就像你,没人可以评判你和那个女学生之间到底是不是真感情,值不值得你放弃一切这么做?”
“不过有一点我倒是可以肯定,如果你决意和那个女学生继续这么下去,你会被调走,然后她的感情你能判断是不是就能坚持下去?坚持多久?如果你们是真感情,如果你们有缘分,将来不管怎么样你们还是会遇到,还是会在一起,如果没缘分或者只是海市蜃楼,等你放弃了自己为之奋斗的一切,将来只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孰轻孰重,什么才是你想要的,是不是你来当兵只是为了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这个得让自己判断。”
张大炮这一番结合了军事和现实情感的“高论”确实让庄严颇为震撼。
对,什么才是自己想要的?
他突然想起了和父亲在医院里的谈话,想起了自己和父亲打赌,要超过他的军功章数量。
这次去集团军比武,很显然是个印证自己能力的机会,也是一个舞台。
如果放弃……
下一次集团军比武至少两三年后,自己绝对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了。
可是,那一头,脑海里又闪过余慧君那张脸,距离只有二十厘米,那张干净的脸,甜得沁人心脾的笑容,还有招牌式的两只小虎牙。
那是一副多么令人难忘的笑容……
“好吧,我今天只是奉命和你进行谈话的。”张大炮说,“当然,即便不是奉命,我也想和你谈谈。明天早上,你可以做出你的决定,不用告诉我。如果你决定留下好好当兵,去参加比武,那么早上你出操的时候就穿好自己的装备出来参加集合。如果你决定为那个女学生放弃一切,当一个不爱江山爱美人的温莎公爵,明早就不用集合了,在排房里收拾你的行李吧,我会安排车中午送你走。”
特种岁月 第408章 我恨你一辈子!
清晨,起床号和往日一样飘荡在营区上空。
张大炮站在营房前,手里手里拿着表秒,一会儿低头看表,一会儿抬头望向排房门口。
一个队员出来了……
然后是两个……
三个……
已经跑出排房的队员们一个个站在草坪上列队、集合……
张大炮的眉头皱了起来。
当门口出现庄严的身影,张大炮那张脸总算舒展开来。
“报告!队员庄严请求入列!”
张大炮咧嘴一笑,一扬头,声音就像在敲锣,震得人耳朵嗡嗡响:“入列!”
那天早晨,和往常一样是体能训练。
早上一开始,例行是一次十公里的负重跑。
一切都和往常一样。
但例外的是,庄严那天跑了个第一。
不是射击尖子集训队第一,而是射击队和障碍队的第一。
对于往常经常和庄严肩并肩,你超我,我赶上你的徐兴国来说,那是他最郁闷的一天。
集中参加尖子集训已经一个月了,庄严在早晨的负重跑里从没有超过自己,顶多和自己跑个肩并肩。
但是这一天,徐兴国觉得耳边一凉,庄严风一样从身旁超了过去,无论他怎么发力去追,都追不上。
那天一整天,尖子射击队仍旧按照惯例拉到射击场进行现场教学指导和实弹射击训练。
枪声密集地响了一个早上。
下午2点,大门岗外。
余慧君和几个小闺蜜被一脸严肃的哨兵拦了下来。
“我是来找我们教官的,他叫庄严,我今天生日,和他约好的。”
余慧君看着这个已经见过无数次,以前总会顺利将自己放行的哨兵,内心里惊讶不已。
“对不起,你不能进去,庄严也没有跟我们这里说过有人要来找她。”哨兵冷冰冰地说。
……
那天黄昏收操,庄严回到排房,刚放下枪,门岗哨兵就出现在排房门口。
“庄严,来一下。”
出了门,哨兵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叠起来的纸。
这是一张印有黑色格子的纸张,看起来不是信纸,倒有点像门岗那边登记用的记录纸。
“她非得问我要笔要纸,我只能撕了一张给她。”哨兵忽然摆起手,说:“不过我可没看她写什么,我也没偷看里头写什么。”
庄严的心慢慢沉了下去。
“我知道,谢谢了。”
哨兵微微叹气道:“其实……那小丫头挺可怜的……哭了好一阵,唉……”
说完,也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只好转身走了。
庄严拿着那张纸,沿着营房拐入了晒衣场后面,那里是三中队班长烧学生来信的地方。
坐在水沟边,庄严慢慢展开那张纸。
上面只有一句话——
“庄严,我恨死你了!”
庄严忽然觉得鼻子有些发酸。
也许余慧君再也不会过来教导队找自己了,以她那种要强的性格,说恨一个人,也许要很长很长的时间……
虽然很难过,但是庄严却又忽然有了些如释重负的感觉。
诚如张大炮说的,这人呐,一辈子总需要面对无数次选择。
你要当一个好兵,把军功章挂满胸前,你就得付出点什么。
天下任何的成绩都不是白来的,任何东西都是要有舍有得,你获得一点,就得放弃某些东西。
他突然想起自己的父亲庄振国。
在南疆战火纷飞的年代,在庄振国当兵的那个年代,也许自己的父亲也曾经面对过无数的选择。
你想在战场上横刀立马保家卫国实现人生价值,那么必定就会亏欠自己的家庭。
自己现在也是一样。
要么可以不听大队长的警告,和地方小青年那样,像港台歌曲唱地那样,什么鬼“何不潇潇洒洒走一回”,什么都不管不顾,谈他娘的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
要么就像现在这样,用冲动中残存的一丝理智最后约束住自己,继续自己的绿色年华,继续军旅生涯,追逐之前自己和父亲订下的赌约,实现自己作为一个军人的价值。
既然选择了,那就不要去后悔。
因为后悔没有一点儿价值。
理想从来都是珍贵的。
你要实现自己的理想,过程的途中就会放弃很多东西。
理想之所以珍贵,就因为放弃,没有选择过放弃的理想是不存在的。
可是也正因为放弃,才会选择一往无前。
庄严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啪嗒打着了,将纸凑到火苗上。
虽然戒烟有一段时间了,不过庄严身上却依旧带着打火机,有事没事会拿出来啪嗒两下,过过手瘾。
那张纸在或严重点燃,火很快蔓延开来。
在黄昏的落日中,火焰呈现一种凄美的橘红色。
火焰很美丽,却又会伤着人。
它慢慢地在吞噬着曾经的一切,这是属于庄严的一段回忆。
飞云山区的风吹来,卷起了灰烬,吹得四散,庄严松开手,手里的纸轻轻地蝴蝶般飞了起来,飘向空中,越飘越远……
又是一个礼拜过去了。
余慧君再也没有出现。
从前铁打不动的双休日探访再也没有出现。
教导队大门口静悄悄地,哨兵站在门外的岗位上,似乎有些不习惯,朝远方的道路尽头看了好几次。
那个穿着粉红色运动服的小丫头再也没有出现过。
哨兵抬头看了看天空。
天空瓦蓝瓦蓝的,一点云都没有。
他叹了口气,忽然自言自语道:“多可惜啊,那么漂亮的姑娘……”
靶场边,温志兴走到了张大炮身边,问:“那小子状态怎样了?”
张大炮看都没看温志兴,说:“哪个小子?”
温志兴瞥了张大炮一眼,知道这家伙是故意给自己脸子看,于是说:“我说庄严。”
“庄严?”张大炮依旧面无表情,“他很好,死不了,失恋固然是痛苦的,不过不包括恋都没恋过那种。”
温志兴不说话了,站在那里看着队员们打枪。
良久才道:“老张,你会不会觉得我很不尽人情啊?”
张大炮说:“军队从来就不是讲人情的地方。”
温志兴说:“希望庄严将来能够明白我的一片苦心,他是个好苗子,集团军比武的舞台上应该有他的一席之地。”
张大炮想都没想:“他是我带过最好的神枪手。”
这次,总算侧过头看着温志兴说话了。
“大队长,你和我,都留不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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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读者觉得这段故事是在强行加戏,也有读者觉得假,觉得部队怎么可能让一个女学生进去?
虽然这只是一本,不过我还是要说,这一段故事几乎完全真实。
唯一和书里描写不同的是,当年的我是在承担一个全师示范课目,蔡副师长当日是过来预检这个科目,这才看到了在场边大呼小叫的余慧君。
写这个故事之前,我思考了很多,是不是写,写了有什么用?
这本里,很多有人物原型,当然也有虚构,把所有的故事编成一本,我希望我的读者看完有所感触。
正如书里说的“取舍”,人生永远要面临一些两难选择,和书里的庄严一样。
至于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其实没有完全的定论,因为凡事皆有可能。
那怎么办?
遵从你的内心吧。
选择了,就别后悔。
选择了,就一拼到底绝不气馁。
理想之所以珍贵,是因为在实现理想的过程中你所牺牲掉的一些东西。为什么一些夺得冠军的运动员在登上领奖台一刻会痛哭流涕?因为他觉得实现理想是那么不容易,他想起了自己为理想所失去的。
同样,庄严要成长,首先要学会选择,这就是成长。
有个读者在本章说里回复说,400章了,人物性格还没定下来?
对不起,人这一辈子都在不断学习,不断成长,不断受到教训获得经验。
庄严的成长贯穿了整本书,因为这是写实,不是无敌流。一个二十岁的士兵,你指望他会有什么鬼杀伐果断,什么不动如山?我要说真的你细细想想都不信吧?
ps:再说个事。我个人不反对军训之间的某些纯真的感情。但是士兵就必须遵守部队纪律,不让谈就是不让谈,我至今都很感谢当年的大队长,虽然失去了一段也许会成为未来的朦胧感情,可是我做了我该做的,做了一个军人的本份。
另外,我现在的老婆,就是当年军训的学生之一,只不过当年我们根本没有任何过界的地方,甚至她表白的时候我直接给她怼回去——你才十六岁,懂什么叫爱情吗?别胡思乱想了!好好学习!
只不过她很固执,固执到我都意想不到,她说你说我小是吧?我六年后长大了来找你,你没结婚我就嫁给你!
我当这丫头开玩笑呢!
可是没想到,六年之后,我艹!她真的根据当年我写在留言本上的一个电话号码找到了我……
你们说,我还能做什么呢?
唯有缴械。
特种岁月 第409章 老班长
七月一日的早晨,所有人起床后立即开始洗漱。手机端 m.vodtw.la
今天并不需要出操,按照计划,这是前往集团军教导大队的日子。
一个半月的紧张训练,庄严之前买的鞋子已经全部跑秃了鞋底,但这次他们不需要担心其他,因为队里直接配发作战靴。
从昨晚开始,整个尖子集训队里无论是哪个分队的队员都经历了一个不眠之夜。
全集团军尖子比武,这意味着几个师的尖子十几万人中挑出来的最顶尖的佼佼者,最优秀的士兵,最牛逼的尖子将会汇聚一堂。
你是骡子是马,很快就会在比武场上见分晓。
尤其是昨晚,尖子集训队举行了统一的会餐,大队长温志兴一个中队一个中队的饭堂轮着给每一个分队的队员打气。
温志兴讲话永远抓住了每一个士兵的心理,他的讲话只有一个中心,归纳起来就一句——军旅生涯中能够证明自己价值的机会并不多,能够扭转你军旅生涯的机会也不多,集团军比武不是每年都办,所以大家必须抓住机会,你不想考军校,那么你总想自己的档案里多一份荣誉;你想考军校,有本事就拿下前三,至少是个三等功,如果拿到第一,可以向师里提交申报二等功。
二等功,听了就让人心里发热。
拿到二等功,等同拿到了进入军官行列的入门票。
背着背囊,拿上自己射机枪走出排房,整个大队到处人声鼎沸,和来的时候一样,所有人都在登车。
庄严突然有种要上战场的感觉。
即便当了一年半的兵,此刻他仍然按捺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
每一个兵都换上了自己最新的迷彩服,套上作战背心,背上迷彩背囊,戴上钢盔,全副武装严阵以待。
射击尖子集训队全部挤在一个车里,从师教导队去集团军教导队,大约有六十公里的路程,并不算远。
上登车,还没开,大门口又驶入了长长的车队。
新来的车队在篮球场的水泥路旁停下,从车上跳下一个个同样背着装具的士兵。
“这些是什么人?”庄严好奇地问。
张大炮看了一眼说:“预提班长学员,和你们当年一样。”
庄严坐在车厢里最靠后的位置,挨着挡板,看着那些立即接手了尖子集训队营房的新一年预提班长们。
这些兵令庄严想起了当年的自己,想起了老七。
不知道现在老七在陆院里过得怎样。
突然,新车队跳下车的士兵人群里,庄严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方大宝!韩小北!”
他激动地站了起来,朝自己的两个兵挥手。
没想到居然是他们!
“队长,我能下去一会儿吗?”他问张大炮。
张大炮看了看表,一摆手:“去吧,十分钟后开车,自己看着点,不然车走了你自己跑步去军教导队。”
“是!”
庄严放下背包,跳下了车。
看到庄严,韩小北和方大宝俩人冲了上来。
“班长!”
韩小北最激动,直接扑上来。
庄严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左右看看,然后在他胸脯上擂了一拳,说:“不错!结实了!”
韩小北再也不是那个韩豆芽了,一个半月没见,比之前又解释多了。
庄严翻过他的手掌,户口上有厚厚的尖子,手掌上也有。
“嗯,看这茧子,火候差不多了。”
方大宝问:“班长,你要去军里了?”
庄严点头道:“对,我只有几分钟时间,跟你们道个别,你们在这里要待到12月,预提班长集训可不是开玩笑的,记住,无论什么情况都给我撑下去,熬下去!这里不相信眼泪,更鄙视懦夫!要是你们俩谁要是被淘汰了,往后去哪都别说是咱们三班的兵!”
“班长,你放一万个心!”韩小北说:“你是不知道,你走之后,我们三班猛地很!现在在八连,咱们三班已经是先进班了,流动红旗一直就挂在那里没动过!”
看着自己的兵如此争气,庄严有种莫名的成就感。
和自己当尖子出成绩不同,这些兵是自己带出的,是自己培养出来,就像你栽一棵树,一勺水一把土地培养,看着它茁壮成长最后成了参天大树,那种成就感简直是无法替代的。
班长是军中之母,指的就是这种成就感和责任感。
“时间差不多了,我得走了。”庄严上前和两人用力拥抱了一下,转身跑到车边,拉住其他队员伸出的手,跃上了车厢。
方大宝和韩小北在车下朝庄严敬礼,齐声大喊:“班长加油!”
车子开动,缓缓前进。
庄严靠在车厢板上,朝着方大宝和韩小北大喊:“你们也是!争取当个优秀学员,回去当个好班长!”
“知道了!绝对不丢班长您的脸!”韩小北喊着喊着,眼眶又红了。
追着卡车跑了一阵,到了大队门口被哨兵拦住才停住。
庄严望着渐渐远去的教导队大门,这个熟悉的大门,自己曾经好几次来,又好几次离去。
每次进来,每次离开,都有一种别样的感觉。
在这个大门里,走出一批批1师的骨干,每年都有无数优秀的士兵进入这里,然后接受地狱式的集训,经过千锤百炼成为基层部队的精兵强将。
中国人民解放军的钢铁长城,就是有这些一个个看似并不起眼的大头兵们组成的,如同长城上的一块块砖石。
终于看不见教导队了,庄严这才坐下。
张大炮看着庄严,忽然说:“看起来,你还是个不错的班长。”
庄严被张大炮突如其来的夸奖弄得有些不好意思,笑道:“还行。”
张大炮说:“看一个班长成不成功,就看手下的兵是怎么对待他,有些骨干当了三年的班长,走的时候连个送行的都没有;有些班长退伍离开,兵们追出大门哭得稀里哗啦。当兵就像做人一样,你对别人诚心,别人自然对你掏心窝子。庄严,你也算没白当一回兵了,有了这些兵留给你的回忆,足够你一辈子回味和自豪。”
说完,张大炮站了起来朝着车厢里的人喊道:“今天坐在车厢里的都是我们1师的尖子,而且大部分都是班长,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能当上尖子,应该谢谢谁!?”
“谢谢我们的老班长!”大家伙异口同声地回答。
张大炮说:“好!现在离到达军教导队还有一段时间,我们来唱唱歌,唱什么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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