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种岁月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严七官
出过事,那就意味着这可是有危险性的。
其实,每个学员斗知道他们现在的每一项训练斗有危险性,入伍了,多多少少都能从老兵的口中知道一些往事。
远的不说,就说老迷糊,跑个障碍还摔进了医院。
就这样惴惴不安过了一夜,早晨起来,可能是暴雨的原因,陷阱没有抓获任何猎物。
今天的肉食,没有保障了。
出师不利,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大家的情绪有点低落,不知道今天要面对的是怎样的路程,也许只能依靠野菜之类的东西来过活了。
早晨来临,令人意外的是,今天没有一滴雨水。
天边朝霞绚丽夺目,美得仿佛不似人间,林间开始出现浓雾,随着时间推移,出发前浓雾已经散了不少,阳光开始穿过树叶,稀稀落落射在每个兵的身上。
按照惊艳推算,早晨如果有大雾水,白天基本都会是大晴天。
大晴天意味着高温。
这将又是难熬的一天。
庄严和七班的战友们早早检查好装具和食物,吃了一些野生蕨菜和蘑菇煮的稀饭,然后坐在地上等命令出发。
出发前,罗小明还在反复强调,要少喝水,尽量做好吃苦的准备,这一段路是相当难走的。
庄严再次把地图摊开,看着预定的路线穿过无数等高线,意味着今天走的多数是山路,而且海拔最低都200多米,高的地方甚至900多米,想到这种时候居然没有水源的补充,心里缩了一下,神色凝重了许多。
这一天,为了减轻磨裆的痛苦,所有人都没穿内裤,出发后,大家都摘了些草藤编织成草帽,把钢盔全放进迷彩背囊里,用草帽圈在迷彩小帽上,遮挡阳光,用白毛巾湿了水,罩在脖子上防晒。
虽然早已经有了心里准备,可路途出乎意料的难走。
许多地方甚至是一条又陡又窄的小碎石路,陡的时候前面士兵的脚就在后面的人头上,有的地方甚至要先顶一个上去,再拉一个上去。
虽然大家卯足了劲头,趁早晨凉爽的两个小时尽量多赶点路,但由于前四天里消耗太大,每天几乎没多少油水,而且不断行军,体力和刚出发的头两天相差太大。
庄严早上穿裤子的时候,隐约觉得皮带又锁紧了一点,应该是又瘦了不少。
中午十点多,太阳开始变得毒辣起来。
队伍在一片小树底下进行了第一次休整。
“兄弟们,报告一下,还有多少水?!”
庄严左右看看,大声询问每一个人。
“七成!”
“八成!”
“我这里好些,只喝了一成。”
……
昨天夜里大家把水壶全部撞得满满的,但才过去两个多小时,有的人已经喝了两成的水。
“我说韩涛!你小子悠着点喝!看样子,今天是大太阳,老七说了,这段路没水!”庄严提醒道。
严肃说:“老七还说了,如果我们遇到水源,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我们走错路了!”
韩涛再全班学员中体力最差,喝掉得水最多,作为轮值班长的庄严狠心让徐兴国把他得水壶缴了。
韩涛苦着脸说:“操,完了,今天要没水了怎么办。”
刘瑞勇道:“凉拌,没水了大不了吃草根,渴不死,放心,昨天我们不也是啃了一下午茅草根嘛!这里的茅草到处是,渴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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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种岁月 第188章 最长一日(2)
中午经过一片竹林,庄严叫住大家,看看有没竹笋!所有人在林子里找了一遍,由于不合季节,没有能吃的竹笋,不过有几个人砍了几根竹筒,居然在里头倒出了一些水。
这倒是个意外的收获。
到了下午一点多,气温越来越高。
尽管已经控制喝水的频率,但是水还是越来越少,许多人的嘴巴都干得有点冒火,即使用舌头去舔,也冒不出唾沫来滋润。
由于水剩下实在不多,压缩饼干也没有了,所以根本无法下咽,煮饭也不切实际,用剩余的一点水煮饭,下午还有几小时的路要走,根本熬不过去。
这是个两难的选择。
要么饿倒,要么渴死。
当然,庄严很清楚,即便没饭吃,也不能没水喝。
饥饿可以熬十几天不死,可是没水,熬不过三天。
“不行了不行了!”
已经饿得眼冒金星晕晕乎乎的于灏将自己的背囊往草丛中一扔,仰面倒在地上。
“太饿了。”
刘瑞勇继续重复自己的意见:“干脆把水拿出来煮饭算了!怕个**,剩下的水如果不够,我们就吃草根!”
“不行啊!虽然这里很容易找到茅草,可是谁担保在最需要的时候能找到?在野外没水是会要命的!”王杰看看周围:“你看这附近,根本没有茅草,都是灌木!我可不敢冒险,只有这一点点水了!这事是我们最后的水!”
刘瑞勇冷冷道:“光喝水,没东西吃,待会儿你能爬得动那座山?!”
说着,他手朝着远处一指。
手指的方向是一座十分陡峭的高山,距离大约三公里,从地图上看叫做山猫岭,虽然高度只有五百多米,可是根据等高线的密集度看,所有人必须穿过一段极其陡峭的山路。
那种路会极其消耗体力。
所有人你一言我一语开始争论去起来。
“都别争了,老七说没水,我看不一定!”庄严说:“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和老徐去下面的山坳里看看。”
不远处,山坡下就有个山坳。
庄严侥幸地认为,老七这人说山上石头多,可是山坳可不一定。
兴许下面真能挖出点水来。
而且,班里现在有几个现成的滤水筒,挖个坑,只要有水就能过滤,省去了制作过滤筒的时间,应该不影响整个行程。
两人拿了工兵锹,将其他装备卸下,然后超山坳里走去。
下到山坳,庄严傻眼了。
这里比山上的石头还要多!
全是一块块碎石,小的鸡蛋大小,大的有战备盆那么大一颗。
两边是山,庄严觉得这些石头是长年累月被雨水冲刷后滚到这里,慢慢积聚成的。
“好像……都是石头……”徐兴国苦笑道。
庄严咬了咬牙:“掀开石头,挖下面试试!”
两人拨开上面的碎石层,露出底下略微湿润的土地,往下挖了不到三十厘米,结果以失败告终。
这片地到处都是石头,地底下也是石头,工兵锹挖下去,呯呯地撞出一串串火星子。
庄严的手已经打了个泡,徐兴国已经气喘吁吁,但才挖了三十厘米不到。
“不行了,完了,老七没骗我们。”
庄严用牙齿将水泡咬穿,挤出里面的水,丧气地说道。
罗小明并没有吓唬七班的学员,这里根本没水,属于岩石较多的地质。
估计他当学员那会,或许也曾像庄严他们一样,在这些山坳位置挖过。
这回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但把体力消耗了,水也没找到。
庄严感到有些绝望。
昨晚还雄心壮志要拿全大队第一。
现在看来,能保住小命走出去就不错了。
野外训练的第五天,在没有老七跟随的情况下,庄严第一次感到了一丝恐惧。
如果走不出去,拿不到名词还是其次,饿死渴死才最要命。
他这才明白昨晚大队长为什么要给所有人动员打气,老七罗小明为什么解散了还要跑到帐篷里给众人提个醒。
这种训练,不小心是真要出大事的。
回到休息点,所有人看到庄严和徐兴国的表情就知道水是没着落了。
有人说,糟了,我们的水就那么点了,怎么够支撑到集合点啊!?
他的话,击中了所有人内心最担忧的地方。
坐在自己的背囊上,学员们都低头不哼声。
“走吧,这里没水,都休息够了,恢复点体力就得走,待会路上大家仔细看看路边,有什么野果野菜或者蛇虫之类,都得吃了。”严肃第一个带头站了起来。
庄严和徐兴国也背起了自己的装备。
平时觉得挺轻松的四十多斤装备,此刻却感觉无比沉重。
七班的队伍继续前进。
刘瑞勇已经有些崩溃,一路上骂骂咧咧。
“狗日的太阳,要子弹能把它干掉,老子第一个开枪。”
到了下午四点多,离集合地还有十五公里,食用水已经基本告馨。
整个班十二人,只有四人的水壶里还有大约两成左右的水。
每一个人都很疲惫,脸色相当难看,跟僵尸差不多。
庄严的嘴里像含了一口粘稠的痰,怎么都吐不掉,喉管里呼吸时有些嘶嘶的感觉,就跟吹风箱似的。
黄昏的山区相当美丽,景色是久居城市里的人所不能体会的。
这是一片荒无人烟的山区,夕阳西下,光线不再猛烈,可以看到一些小飞虫在金黄色的夕阳下飞舞着。
这一条连绵的小上路上,走着一群士兵,谁也来不及欣赏这些醉人的风景,还有十多公里就可以到达集合点,那里应该有水……
这种想法支撑着每一个人。
谁也不知道,大家只是默默走着,但体力透支以后,意志就成为唯一的动力,几乎是一种机械的动作,让他们按照地图的指示继续前行。
天色,慢慢暗了下来。
第一个受不了的是王杰。
走着走着,他忽然整个人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仰面躺倒在路边草丛里。
走在他身后的曹峰以为他出事了,赶紧冲上去查看情况。
“王杰……你怎么了……”
王杰像条晒了半天的鱼一样,摇着头低声道:“不走了不走了,我走不动了……”
语气有点压抑,明显带了点绝望的口吻。
庄严走到他身边,把他的枪扔给徐兴国,自己背上他的背囊,继续走。
他连话都不敢多说,害怕自己一旦停下来说话,就会忍不住像王杰一样放弃最后的坚强。
刘瑞勇走到王杰身边,扯住他的手臂说:“走,给我走,就那么十公里了,忍忍就过去了。”
说完,将自己剩下的最后一点水递过去。
“喝我的。”
王杰一下忍不住了,带着哭腔叫起来:“我不要你的水……还有那么多公里……就这一点水……撑不住了……别说第一了,我们狗屁名次都拿不到……”
“只剩下七公里了,忍忍就行了,这么远都走过来了,就这一点路,怕个毛!”徐兴国骂道。
“不了不了……没水了……”王杰有些精神粗乱了一样,“我脚很疼,不行了……”
大家站在有点昏暗的路上,王杰的话刀子一样捅在了所有人心底最脆弱的地方。
是啊,说是只剩七公里。
听起来好像没什么了不起。
可先在的七公里,比平时正常情况下走七十公里还要艰难。
庄严实在受不了王杰这副模样了,他猛地将背囊一扔,朝着王杰咆哮起来:“走啊!王杰你这个怂逼!妈的你走不走?不走别说丧气话,你不想走我想啊!我草拟大爷!”
他不愿意再听王杰的话,即使他说得再有道理,那也是毒药。
极限行军,靠的就是意志,意志垮了,什么都完了。
庄严的话说得含糊不清。
他感觉自己的喉咙深处几乎凝结了似的,一种强烈的胶着感让人很不舒服,只想快点走快点去到集合点快点找到水,如果再没水,恐怕真的要崩溃。
人渴到了极限,是会出现幻觉的。
现在,庄严觉得自己的脑袋发涨,处于一种高温状态,仿佛被人放在锅里干焖一样。
“不走不走!他妈斗不走吧!都死在这里!”
徐兴国也惹不住了,枪一扔,人也坐下来。
整个队伍,现在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
庄严的心,一点点往下沉去。
谁也没想到起初轻松得像野营一样的训练变得如此残酷,谁都没有足够的心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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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种岁月 第189章 我们是第一!
正当七班所有人都已经陷入了绝望之际,站在队伍最前面的学员张锦豪突然尖叫起来。
“我好像看到有山捻子……是山捻子!没错,是山捻子!你们快来看,那片是不是粘子!?”
张锦豪整个人几乎癫狂似的,指着右前方手舞足蹈,比哥伦布发现新大陆还要激动。
山捻子,又叫桃金娘,全国南方大部分地区都会有这种植物。山捻子的果实肥美多汁,可口鲜甜,汁液紫红色,是不少人儿时的记忆。
最让人兴奋不已的是,它的果实不但可以解渴,还富含铁质,中药药用成分基本和石榴相似,果可食用,全株供药用,有活血通络,收敛止泻,补虚止血的功效。
庄严从地上猛地蹿起来,跑到张锦豪身旁朝他指向的坡地上望去。
远处,一大片半人高的植物种隐约点缀着点点紫黑色的小果子,但是距离有个四五十米,看不清果子到底是不是山捻子。
“走!兄弟们,我们去那边看看!好像真的是山捻子!”
没人动。
所有人已经懒得动弹了。
上了山坡,庄严弯腰查看了一番,忽然转过身子兴奋又跳又叫:“都上来,都上来!有粘子,咱们有救了!!”
其他人先是一愣,起初没人动。
也许,没人会想到会有那么好的运气遇到山捻子。
经过几个惊疑不定的眼神交换过后,大家几乎同时丛地上跳起来,连滚带爬冲上山坡。
包括严肃在内,大家都丢下携行具和武器,疯一样跑上山坡。
山坡上果然是一片成熟的山粘子,好大一片,居然长满了半个山头!
此时正是山粘子成熟的季节,果实甜美,多汁。大家疯一样叫唤,笑着,摘下山捻子塞进嘴巴里狼吞虎咽猛起来,看着彼此的时候哈哈大笑,张着一张被粘子汁液染红的血盘大口。
没有什么比这些山捻子更珍贵的东西,这简直就是天赐的救命食物。这就意味着,大家可以坚持到集合点,可以到了集合点再找水源,剩下这几公里路,根本就不需要为干渴而发愁。
十几个大兵再山坡上疯狂采摘了二十分钟后,所有人除了解决口渴的问题外,还在挎包里塞了一大堆粘子,队伍的士气高涨起来。
“都吃饱了吧!?”庄严大声问所有人。
王杰的脸上终于没了那种要死不活的表情,说:“吃饱了!”
刘瑞勇将几颗山捻子塞进嘴里,汁液丛嘴角滴落下来,脸上堆满了笑容,点头说道:“还行!这玩意解渴!”
庄严给所有人打气:“现在五点钟,还有五公里,咱们拼一把,看看能不能六点半赶到集合点!都到这份上了,咱们就不信会比别人慢多少!”
“我看可以!一个半小时,咱们拼了!”
“好!上路!”
休息够了,也吃饱了,每个人还有整整一挎包的山捻子,已经么有比这更美的事情了。
之后,大家拼命赶路,争取在日落之前赶到集合点。
剩余的五公里山路这一次出乎意料地顺利。
翻过最后一座高山,顺着地图指向的小路一直往前走。
周围逐渐看到有当地的居民出现。
而且路边也开始出现了房子。
最后的集合点,是在一个叫做壶镇的小地方。
一个穿着黑色纱布服、头戴斗笠、约莫看起来有七八十岁的老人家忽然从路边的小房子里走出来,拦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
她张开双臂,对着面前这一队士兵开始叽里呱啦地说起了话。
“她……她说什么呢?”庄严和徐兴国是在前面领队的,俩人不由地面面相觑都。
难道有什么误会?
老百姓拦下当兵的,这难道是认错了人?
“老人家……你说什么我们听不懂……”
庄严只好比着手势,指指自己的耳朵,又指指嘴巴,想告诉面前这位老人家,自己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路边的房子旁站着一个中年汉子,他忽然冲着庄严等人大喊:“阿婆说,你们当兵的看起来好可怜,她叫你们去她家喝口水!”
喝水!?
大家这才想起,有当地居民的地方就肯定有水了。
而且,这也不算违反纪律。
虽然吃了不少山捻子,可是有水谁不想要?
现在,水壶早就空了。
跟着那位阿婆往前走了二十多米外,到了她家的小房子前。
阿婆示意所有人坐在她院子里那些用石头做成的凳子上,然后转身进屋。
“老庄,有水呢!”
刘瑞勇指指院子中的一口井。
所有人哪还忍得住,呼啦全围到了井边,三下五除二打上一桶水,每个人端着一整个水桶,朝自己的嘴里倒水。
“别一下子喝太多……”徐兴国在一旁提醒。
刘瑞勇说:“怕个鸟了,就到集合点了,不到一公里了,最后一天了!”
“我们熬过来啦……”王杰脱下背囊,朝地上一放,一屁股坐在上面,忽然双眼就红了。
众人一愣。
刚才的雀跃立即平息下去。
对。
终于熬过来了。
这是最后一天了……
与其说完成了大队的野外生存和训练科目,倒不如说是战胜了自己……
庄严忽然发现,此刻的自己已经根本不在乎什么名次,还有什么营嘉奖了。
经历过之前的那种绝望,他忽然有种醒悟——活着,真他妈好!
一种奇怪的感觉丛心底涌上来,不是难过,也不是兴奋,而是一种释然和感动。
5天,200公里,一斤米一壶水两包压缩饼干……
居然走过来了。
这是庄严在家想都没想过,做也没做过的事。
对于他自己来说,在之前的十八年生命中,从未试过有如此的壮举。
从小就是读书,放学就是各种浪,长大了,想着怎么泡妞,现在,他觉得自己似乎做了一件生命中很有意义的事情。
至少,对于自己来说是这样。
也许,王杰也正是忽然有了这种想法,才会红了眼。
阿婆从屋里出来,看着一群当兵的全都用自己井里的水桶灌水喝,还将剩下的水从头倒了下去。
她再次用那种听不懂的本地话叽里呱啦说了一大桶。
邻居那个中年人又热心地站在一旁,端着他的水烟筒,一边抽,一边喷着白烟,说:“阿婆说你们当兵的太辛苦了,她看着很心疼。”
心疼?
庄严转过头,看到了水桶里的水倒映出的自己——一个又黑又瘦的脸庞出现在倒影中,随着波光晃来晃去。
由于几天没有刮过胡子,下巴和嘴唇上的胡子稀稀拉拉长了出来,用憔悴已经不足以形容。
他笑了笑,朝阿婆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阿婆。
阿婆开始用自家的大水壶和杯子给这些当兵的倒茶。
茶是一种叫做苦丁茶的茶叶,很苦。
喝了口,庄严的眉头皱了起来。
中年人在一旁哈哈大笑,说:“这茶虽然苦,但是清热解毒,好处多得很!”
阿婆又从篮子里拿出果子,分给大家。
十几个兵,每人敢接,都在推托。
中年人又看不下去了,大声说道:“山里的野油桃!不值钱,阿婆家后面就有好几棵树,你们拿着吃吧!不然她不放你们走!”
所有人,只好再一次屈服,接过了果子。
一口苦茶,一口甜滋滋的油桃,那种滋味,那条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小山村,还有那个不知道是什么民族的老阿婆,庄严这一辈子都没再忘记过,即便多年之后,仍旧在庄严的脑海里不期而至。
喝着茶,庄严再次浮想联翩。
他想起了小时候读书时的一篇课文,说的就是老百姓给路过的解放军送西瓜。
此时此景,他有了一种亲切感。
从前,自己是个老百姓,现在穿上了军装。
这种角色上的转变,此刻才让庄严真真正正体会到什么叫做军民鱼水情。
这位阿婆,年轻的时候是不是也见过解放军。
也许在她的眼中,当年穿着土黄色土布军服的解放军,和今年这十几个穿着迷彩服的年轻士兵没什么两样。
她拿出了最好的茶,给她认为最辛苦的人喝。
朴实的情感,如此而已,却感人心脾。
挥手告别了阿婆,所有人积蓄匆匆上路。
现在,七班已经体力充沛。
“我们跑回去!”徐兴国浑身牛劲再次爆发:“跑不动的,我给你背枪!”
“去你的!老徐你这头牛别小看人!”
“就是!都是班长,谁比谁差!”
在相互的轻松埋汰声中,七班终于在六点五十分回到了集合点——壶镇的中心小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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