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财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雁风
“正要找你呢!”我连忙朝那边移步过去。
死人财 第352章 “半脸”人
林家“善”字辈的老大,眼下已经得救,没有后顾之忧,我也可以放手一搏了。
坑道东侧,一位近乎十米高的“巨人”黑影,立在岩壁中央,站在满地苍夷碎骨铺成的山缝裂谷内,巍峨悚然,给人一种无限压迫的窒息感。
“我倒要看看你是谁?”
“是死人还是邪祟。”
“死人财。”
“冥钱飞天,地狱通亮。”
……
一摞纸钱在我手上燃烧,黑烟滚起时,空中一抛,顿时间一张张惨白色的纸钱横飞上方,带着火焰,随着一股股夜风在肆意刮动,火花四溅,灰烬飘曳,原本昏沉沉的坑内一下通亮起来,加上岩壁折射,亮如白昼。
借助冥钱燃烧的光,看清楚了前边的硕大影子。
呃?
还真是一个人,站在闪灭不定的光线中,给人的感觉,真如一个古代传说中的山神,可开山劈地,可断水截流,可搅动风雨,无所不能。
“畜生,胆敢欺瞒!”我很快发现不对劲,双指抹过眼睛,驱除迷乱双眼的幻觉,这下真正看清前方画面,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株扎根在岩石里的大树,孤零零的树木,没有几片树叶,干枯的树杈,能看到一层层树皮外卷,簇立在那,当真呈现一个“人”的形象。
几截枯萎的树杈上,还盘踞着三只怪鸟,黑红色的鸟,眼睛红得吓人。
横贯在那,好像在守着地狱的入口。
“鸩鸟!”
“不详飞禽!”
“世界上怎么还有这类物种?不是灭绝了吗?”……我看出了三只怪鸟的来历,鸩鸟,汉族传说中的一种毒鸟。把它的羽毛放在酒里,可以毒杀人。相传以鸩毛或鸩粪置酒内有剧毒。
鸩鸟生活在岭南一带,比鹰略大,羽毛大都是紫色的,腹部和翅膀尖则是绿色的。《五经异义》说它的毒性源于他的食物。岭南多蛇,鸩鸟就以这些阴冷可憎的动物为食。在所有的蛇中,鸩鸟最喜欢毒蛇;在所有毒蛇中,鸩鸟最喜欢耳蝮;在所有耳蝮中,鸩鸟最喜欢蝮头。
鸩鸟在封建迷信的古代年间,一切有害的物质都被视为不祥的征兆,人们不可轻易说出他们的名字,甚至不可想象他们的形体,否则将会被不祥的东西附身。于是,人们以讳称替代事物原有的名字,保证自己不受他们的侵扰。
鸩鸟因此获得了"文血"这个称呼。得名的原因是,据说因鸩鸟而死的人,吐出的鲜血凝结以后,会显现优美的纹理。
古时说有五种鸠:祝鸠、鸤鸠、爽鸠、雎鸠、鹘鸠。从分类上看,祝鸠和鹘鸠是鸠类,鸤鸠是攀禽类的布谷,爽鸠是鹰类,雎鸠是鹗类。这个混杂的种属很容易孕生一些险恶的词汇,例如:鸠鸩(喻指专门诬陷好人的人)、鸠夺鹊巢(鸠性拙,不善筑巢)等等。
历史记载,当年吕不韦被秦王赐死之时,他就是喝了鸩酒,据说鸩是一种鸟,羽毛有毒,足以致命,所以文言文里下毒常叫做"鸩"。但现代的生物学里似乎没见过鸩这种鸟的记载,近现带的作品里出现频率最高的就数它了。
因为鸩太毒了,古代也有过法律限制。《晋书·石崇传》载,当时鸩鸟不得携带过长江到北方,石崇任南中郎将、荆州刺史时,得到一只鸩的幼鸟,送给了在京的后军将军王恺,此事被司隶校尉傅祗察觉,上奏皇帝弹劾,晋惠帝原谅了石崇和王恺,只把这只雏鸩在都街当众烧死了事。后来东晋穆帝时,王饶献鸩鸟一只,穆帝大怒,认为臣下献此剧毒之物,亵渎皇上盛德,把王饶鞭二百示惩,也命令将鸩鸟焚毙在大街上(《晋书·穆帝本纪》)。唐代法律书上对鸩酒毒药也有提及。《唐律疏议》附录《唐律释文》中说:"鸩,鸟名也。此鸟能食蛇,故聚诸毒在其身,如将此鸟之翅搅酒,饮此酒者必死,故名此酒为鸩浆。"
……
“脖颈上有环,谁在饲养吗?”我一步步走过去,想要一探究竟。
说不定。
饲养鸩鸟的正主,就是要荼毒林家人的幕后凶手。
“啾……啾啾!”
“嘭……”
……三只怪鸟从树杈俯冲飞下,快如闪电,空中乱影重重,根本无法反应。
当然,我也没想过要躲避,毕竟我现在的体质百毒不侵,一点鸩鸟毒还不至于恐慌万分,“轰轰轰”三声巨响,三只鸩鸟缠在我身上,头顶、左肩、右肩各一只,锋利的寒爪要钉入我的皮肉。
“正等你们呢!”我没有闪避,双手快速一起一沉,硬生生擒住三只鸩鸟的脖颈,然后在空中一个抡动,一起一沉,三只鸩鸟被摔碎在地面潮湿岩石上,惨烈的怪叫惊起,听的人心里无比瘆人。
“混账!”
“还我神鸟!”……那株人形古树的背后,突然冲出一个人,一个“半脸”人,他的脸庞极为恐怖,左脸完好无损,右边脸却一片血肉模糊,好像是被烈火灼烤过一般,面目全非。
这人速度同样迅猛无比,一下欺压到近前,我只能松开三只鸩鸟,迎面搏斗。
“铿……”
“铿……”
……
这人受伤没有武器,可是他的手堪比铁手,全身也仿佛铁水浇筑一般,双方缠斗起来,当真是针尖对麦芒,一阵阵打铁声在坑道内惊起。
几分钟后,仍是不相上下的局面。
这“半脸”人出现震惊表情,显然没想到我几乎一样的体质,又是一轮生死冲撞,上方震退,“半脸”人趁机将地面衰运的鸩鸟带走,我也再次出手,只是终究慢了一步,两只鸩鸟被“半脸”人带走了。
“还回!”半脸人发出极为僵硬而又愤怒的声音。
“你是谁?”我更重声喝斥。
“你找死!”半脸人的独眼血红无比,浑身煞气缠绕,简直如一头直立的野兽,带给人无限压迫感。
“消化,你杀得死我?”我怡然不惧。
“林家事,你不该插手!”
“我要当林家姑爷,你说该不该插手?”
“那你日后等着倒霉吧!该死的,没人能逃过死神魔爪。”
“下一次,必让你插翅难逃”
……
我们没有再次出手,因为都受了不轻的伤势,尤其是五脏六腑,翻江倒海,肠子都仿佛被震碎了,再强行恶斗下去,只能是玉石俱焚的局面。
半脸人走了。
我也挣扎着往上攀爬。
死人财 第353章 小半碗血
脸部半边面目全非的“半脸”人,带着两只鸩鸟离开,消失在爬满密密麻麻“虿虫”的坑道内,那株古怪离奇的人形树木也消失了。
半脸人的本事很可怕,即便是我现在的体质,也只能和他五五开。
如今的“捞阴门”里,能与他一争生死的,恐怕屈指可数。
林家的祸。
无穷尽啊!
爬上山头,雨势又大了几分,糟糕的天气让人很难受,不远处满目苍夷的乱石丛间,十多个人围站一团撑着雨伞,议论纷纷,场面当真是乱糟糟一片,被人用绳索拉扯上来的李善长,紧绷的神经一松,整个人瘫倒昏迷,林家人都在忙着抢救,趁乱,我找到在一旁当砍瓜群众的金三亿,这家伙见到我安然无恙上岸,表情明显变了变,我知道这家伙的想法,肯定希望我死在黑幽幽的山坑下边,以此,能直接独吞我的车、钱财、珍贵药材,我也不客气敲打了他两句,直言说我一死,他体内被我下的咒印会发作,他也难活。
随后。
我将半死不活的鸩鸟交给金三亿,让他趁夜去追查半脸人的踪迹,来历。
“兄……兄弟……你都搞不掂……的高手……我斗不过啊……要不……等……等明个……我们一起去找……免得……生变故。”做出一副苦瓜脸无奈表情的金三亿,站在那结结巴巴说话。
“金三亿,我们再来一个合作怎么样?”我想出了个法子。
“啥……合作啊?”金三亿问。
“只要你查出半脸人的情况,我给你小半碗血。”我继续说道,“我可是百毒不侵的体质,我体内的血,比那些人参鹿茸珍贵多了,喝下去,起码也有十毒不侵的效果。”
“成……成交!”金三亿没有半点拖沓。
“你妹!”
“嘿嘿……兄弟……记住……小半碗血……君子……驷马难追……你可不能赖账。”
“最重要一条,查出半脸人所学阴阳本事的门派,一定要细。”
“我……我……我保证……连他老母……一并给你查出来!”
“那倒不用。”
……
离开前,金三亿还特意问了一些有关鸩鸟的信息,以便追踪半脸人。
我将知道的一一说了,最重要的一条是;有一些文献记载,传言说鸩鸟会在极寒的泉水中洗浴,其水即有毒,人若误饮,将中毒而死。自有此传说后,人们因惧怕中毒而不敢轻易饮用山林之水。
《朝野佥载》也记载说,"冶葛食之立死。有冶葛处,即有白藤花,能解冶葛毒。鸩鸟食水之处,即有犀牛,犀牛不濯角其水,物食之必死。为鸩食蛇之故。"翻译过来的意思是,野葛吃了就得死。生长野葛的地方,就长有白藤花,它能解野葛的毒。鸩鸟饮水的地方,就有犀牛,犀牛不洗角的地方,生物喝了这水一定得死。因为鸩鸟吃蛇的缘故。
李时珍在《本草纲目》里基本沿袭了这个说法,强调了一物克一物的仁义思想。但总体上说,鸩鸟是克不住的。因为它俨然已经成为权力和复仇的使者。它必须持续飞舞在激烈的欲望风浪里,使命一当传达,就不可能停止,逢人杀人,逢鬼杀鬼。
着重让金三亿探查这片山中有泉眼所在的区域。
关于鸩鸟的习性我也一一相告,尤其是这鸩鸟具有的可怕攻击力。
因为除了食蛇,鸩鸟另一个让人惊讶的举动,是它的力量巨大。鸩鸟挥动翅膀,就可以推开一块甚至一个成年男人都无法挪动的岩石。这给猎手们带来了很大的麻烦。宋人梅尧臣在一首诗中描写岭南猎手谋取鸩鸟的活动。他提到,在出发猎鸩前,猎人要举行特殊的祈祷仪式,并敲击鸩的骨头,观察裂纹确定出猎的方向。即使这样,每年死于猎鸩的人依然数以万计。诗人写到这里不免感叹说,南方人民生活是如此的艰苦,以至不得不常常冒死以猎取这些无甚价值的弊鸟。
“放……放心……再怎么……它……它还是一只……畜生……斗不过人!”金三亿自信满满。
天昏地暗的雨幕中,金三亿拎着硕大如灰鹤一般的异种鸩鸟离开了。
用自己身上的血当做报酬,我也是无奈之举,毕竟我现在有正面搏命的战斗力,可论起跟踪,暗探等等功夫,与常年在江湖摸爬滚打的金三亿一比,可就相形见绌了。
一段时间后,昏迷的李善长被林家青年背走,说送去外边医院治疗。
一些人则在山坑边上走动,谈论些没有意义的话。
知道这时。
我才看到了阿颜,她见到我的时候,喜极而泣,一下跑过来跳到了我身上,嘴里一直在低吟,说她知道我不会有事的,说我不会有事……
一下子,我们两个人的缠抱,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力。
只是。
林家其他人可就对我没那么善意了,尤其是与阿颜同辈的两个青年,一个叫林子强,一个叫林子轩,他们不是阿颜的亲哥,是堂哥,当下怒气冲冲跑过来,并且当众呵斥,让我离阿颜远点,否则会把我丢进死亡山坑。
我只说了一句话,说是我救了林善长。
奈何。
两人并不相信,直接上前动手了,我也不客气,一个扫壁的动作,轻而易举将他们扫开三米远,说他们最好客气点,否则后果自负。
算是以暴制暴的方法吧!
如果是平时,我或许会客气几分,不过现在,我继续找一个地方休息,不想和这些家伙扯动扯西,阿颜看出了我的情况,简单说了几句,带着我离开这半座山头。
林家在山上搭建有几处临时居所,我们到了一个铁棚屋子。
简单洗洗,还上衣服,将车子的事情交代给阿颜,我也开始专心调息。
天亮前我醒了,铁门管着,屋里亮着灯,阿颜并不在。
我和金三亿开来的车子,倒是停在了铁棚外面,眼下天公不作美,雨势还在下着,天地间一片阴沉沉的压抑光景,站在门口,让人总感觉有一种欲有不详事件发生的错觉。
铁棚一字横,建有九个屋子,因为是在陡峭山上,所以占地面积不算大。
相隔一间的屋子,传来说话声,因为雨水打在铁棚上晃荡作响,听得不是很清楚,只是能依稀分辨出,是老道士与胖和尚在说话。
我没有急着过去,站在门口,思索着原先在山坑底部遭遇的种种匪夷所思经历,回忆脑海,一点点解剖,以希望找出更重要的线索。
死人财 第354章 断肠草毒
虿盆之型。
悬壁的獠牙野猪头颅。
人形树。
鸩鸟。
半脸人。
被啃食的阿勇,点天灯的阿远。
……
正当我在脑海一遍遍回忆先前经历时,这座笼罩在重重黑暗雨幕下的铁棚后方,忽然响起一阵悸动响声,声音不大,林家的几条黑狗开始犬吠起来,旁边屋子里的众人察觉不秒,一个个跑出来查看情况。
铁棚后方,是一片矮山坡,所有人都看到了,一个暗黄色影子从茂密林间往上攀爬快速消失了,像是一只鬼鬼祟祟的黄皮子,站在雨中,林家人开始议论起来,说肯定是黄皮子,说是操纵黄皮子的人,就是要害死他们林家人的凶手。
其实。
说谁是凶手都行,毕竟林家人犯的罪也不清,用不正当手段盘下这十几座山头,改造期间,杀死了全部在山间繁衍生息的动物,林家人本就不是善者。
一行人往回走,看到了我,擦肩而过时,林子强与林子轩两兄弟,阴沉着两张脸,横眉冷对,怒气不消,完全不给我一点好脸色。
看起来。
我搭救他们父亲林善长的事,他们两个还不知晓。
我懒得理会,跟阿颜打了一声招呼,随着众人走进旁边的铁棚屋子。
一进入,我就闻到一股很淡很淡的气味,便开口说了句。
没想到,立即引来林子强的怼话,说我是狗鼻子吗?怎么没有人闻到怪味,单单我一个人嗅到了,还说铁棚另外仓库里,储存有草药,空气里弥漫药味有什么奇怪的?
林子轩也很不客气,说的话比林子强还难听,看着斯斯文文的一个大好青年,素质却不咋地,在我看来,斯文败类一个,起码的尊重都不懂。
相反。
老道士与胖和尚对我很恭敬,不止是客气,而是将我当做世外高人一般的姿态,看得其他林家人一阵傻愣,就连阿颜也很惊讶,明亮的大眼睛一个劲盯着我,仿佛我脸上张花了,对此,我无奈苦笑一下。
“崔先生,您请!”老道士说话。
“崔施主,您请!”胖和尚开口。
“两位大师,请!”我只能还礼,看起来,老道士与胖和尚的眼睛很很尖,即便我可以隐藏了,依旧被他们看出了我本事不凡。
“茶水有毒,不能再喝了!”从外边回来,刚才在雨夜看到一个形似黄皮子的影子蹿走,又淋了些雨,身体寒冷,众人想喝口茶压压惊,我的话一出,他们手捧的茶杯定住了,一个个扭头看向我,十分茫然。
“崔浩!”
“你胡说八道什么?”
“什么茶水有毒?”
“你觉得我林家会做这种卑鄙阴险的事情吗?”
……
林子强与林子轩不干了,猛地站起身,怒目圆睁,对我就是一阵劈头盖脸辱骂,泥人还有三分火,我正要回击,面容慈祥的老道士站了出来,当和事佬说了几句话,又问我,说茶水怎么会有毒?说如果真有毒,他们一行人在这呆了半个晚上,早就中毒了啊?
我说,毒是在众人离开时被下的。
没人相信,我继续说与那个蹿上矮山的黄影有关。
林家善字辈徘徊第四的林善明搭茬,说是那只黄皮子?说一只畜生怎么可能下毒?
“断肠草!不信的话,你们可以喝一杯!”我有些不耐烦了。
结果。
没有一个人尝试,我只能怼林子强、林子轩,说既然你们不怕死,那就别干等着了,一口闷了吧!
这两个莽夫,一个激将法还真照做了,拦都拦不下。
“没救了!”我只能摇头。
“真……真有毒?”老道士蒙圈了,他将两人杯子拿到手,指印一撵,放在鼻前闻了闻,凹陷的眼窝内瞳孔猛地放大,表情凝重说道,“真是断肠草的毒。”
“断肠草?”胖和尚问。
断肠草真是一种草,所谓的毒,是从断肠草中提取的药液,据说是多种极毒的钩吻碱,误食能致命。中毒后引起晕眩,咽、腹剧痛,口吐白沫,瞳孔散大,下颚脱落,肌肉无力,心脏及呼吸衰竭而死亡。
一般情况下,误服钩吻后,十分钟内就会表现有恶心、呕吐的症状,半个小时后就开始出现腹痛,抽筋、眩晕、言语含糊不清、呼吸衰竭、昏迷等症状。令中毒者四肢无力、语言含糊、视野重影、上吐下泻、腹疼难忍,最终在中毒七个小时后死于呼吸麻痹。
老道士还没一一解释完,林子强、林子轩两人已经弯腰蹲下,双手撑地干呕起来,没几下功夫,他们的脸色开始变了,黑得可怕,好像血管糊上一层泥。
“下毒的人好狠,这是比普通断肠草毒猛十倍的计量。”老道士拿出几粒药丸给两人服下,简直是药到病除的效果,两人可以站起身了,不再咳嗽干呕,就是脸色依旧黑幽幽的,好像披上一层面具,看得瘆人。
“区区小毒而已,别大惊小怪,有陈老天师在,算不得什么。”身材看起来魁梧强壮的林子强说话,志得意满,看向我时,一副蔑视表情。
“你……”阿颜看不过去了,替我出头。
我示意阿颜平静,自顾说道,“不碍事,将死之人,呈口舌之快可以理解。”
哼!
林子强鄙视回击,“崔浩,你算个什么东西?这是我林家的地盘,我们林家不欢迎你,有多远滚多远。”
我依旧十分冷静,“可以!反正你的毒,只有我能解。”
说完转身往外走。
老道士却是急了,说人命关天,希望我不要与世俗人一般计较,希望我能救人一命。
林子强和林子轩蒙圈在原地,支支吾吾说他们的断肠草毒不是解了吗?
老道士回说没有,他身上带的百草丸,可解百毒,却也只能临时压制毒性,给人争取医治的机会,说林子强他们身上的毒性太猛,如果不及时治疗,恐怕,恐怕活不过四个小时。
“就算死,我们也不会求你!”林子强如发狂的雄狮,一脚踹翻了茶几。
“祝你们二位,上路愉快了!”我径直走出铁棚,收拾东西。
阿颜一路跟了出来,起初没有说话,只是默默跟着我,替我收拾还没晾干的衣服,她轻咬着嘴唇,欲言又止,样子看起来楚楚动人而又可怜兮兮。
“阿颜,他们那么恨我,应该有什么原因吧?”我打破平静问道。
“你那么聪明,怎么会想不到。”阿颜反问。
“是他?”我说道。
“是他!”阿颜点头,“也不知道凌重给他们喂了什么迷魂汤,让他们言听计从,最近几个月,堂哥他们两个,一有空就往上下跑,与凌重厮混,他们本来不是这样的。”
凌重。
就是要与阿颜结婚的人。
要不是山上发生了诡异事件,恐怕,现在已经在准备婚娶的东西了。
关于凌重,我只听说过人名,没见过人。
不过从林子强、林子轩两兄弟的状态来看,凌重应该也是捞阴门的行内人。
“浩哥,你不会,真眼睁睁看着我堂哥他们死吧?”阿颜说得很委婉了。
此时。
老道士与胖和尚也走出来,替两人求情,说现在下着大雨,道路泥泞,等赶到医院人都凉透了,说如果我有办法,希望我救救两人。
山高天寒,为了林家的事,两位高人不辞辛苦上山,并不是慈悲心,而是林家对他们有恩,或者说,对他们身后的玄天观、灵隐寺有恩,我听说了,就是近两年,林家没少巨资捐赠道观、寺庙。
我不为所动,径直上车,“两位大师,稍安勿躁,正因为他们是世俗之人,所以我才不救,我也有我的尊严与底线,岂容轻易践踏!”
“轰……轰轰!”
汽车启动了,阿颜站在车旁,轻拽着我手臂,眼里有泪淌下。
还没关车门。
林善明带着几个人出来了,直截了当,问我多少钱才肯救命?
“林四叔,你看我像缺钱的人吗?”我特意指了指车子。
这时,铁棚内传出了一阵又一阵惨痛嗷叫声,是林子强两兄弟在撕心裂肺的鬼叫,那咳嗽声,简直是将苦胆都咳出来了,听得很是瘆人。
正当我要驱车离开,没想到,旁边的铁棚屋子内,林子强与林子轩两人爬了出来,他们的表情痛苦万分,身上衣服都被撕成碎片,浑身沾着泥污,好像恶尸出坟一般的怪状画面,雨幕中,他们入死猪般发出了嗷叫,向我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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