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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人财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雁风
“唐芜,这次我就不过去了吧?”车子旁,我一脸无奈说道。
“不行,你必须去!”唐芜态度坚决。
“捉杀人犯这事,我去了也帮不上忙啊?”至今,我仍对那天在“人肉加工厂”昏暗的地下室里,面目扭曲牛大胆要杀我的事情,感到阵阵心悸。
“崔浩,杀人饮血的牛大胆,肯定不会坐在马路上等我们去捉,到了地方,需要你的智商推理问题!”唐芜一副认死理的表情。
磨了好一阵子,最后也只能无奈跟去了。
“郑程那边,还没有消息吗?”车上,我开口问道,这段时间杂志社的工作很忙,早出晚归的我,忙得精神都要错乱。
“有收获,这两天时间,一到傍晚八点,郑程独自一个人,就会去镇里一家ktv闲逛,而且八点半一定离开,好像在等人!”唐芜回道。
这样看来,捉住黄四的时间不会太久了。
“买凶杀人的呢?”我又问。
在地下室时,按照牛大胆的说法,是死者谢文海生意竞争对手。
“暂时没有头绪,据我们调查发现,信都镇里,谢文海的竞争对手实在太多,逐一排查,还需要大量时间!”唐芜说道。
竞争对手太多?
见到我疑惑神色,开车的一米九解释道,“崔先生,是这样的,谢文海是个在信都镇能呼风唤雨的人物,他的生意很多,不单单垄断啤酒生意,包括手机、商场、娱乐、酒店、餐饮都有产业,所以和他竞争的人,不下五十!”
“回去后,看好资料,我帮你们一个个分析排查!”我说道。
能出钱买凶的人。
定然有一定的经济实力,可以排除小人物,加上案发前,与牛大胆有过接触的人最有嫌疑,理顺一些关系,应该很容易找到幕后者。
……
上吊村距离信都镇并不算很远,也就四十公里,有水泥路到附近。
到了地点一看,原来那里曾是一片坟场,破败不堪,荒草萋萋,看样子荒芜有几十年了,而且一到这地方,我后背就有一种冷飕飕的感觉,虽然是白天,头顶太阳,心里依然有一种莫名的恐慌,陪着唐芜他们大体看了一下,就想着赶紧返回。
“崔浩,你别冷风嗖嗖了,赶紧动动脑子想一想,牛大胆会躲到什么地方!”待在这时常能碰到乱坟阴宅的地方,人都会变得压抑,甚至莫名烦躁,时间久了,唐芜也沉不住气。
此时。
我们前方的位置,有一栋破烂到极点的茅草屋,上爬满藤蔓。
不见砖瓦,要不是看到一扇锈迹斑驳,半倒倾斜的铁门,根本看不出曾有人在此居住,门前数米,可以看到一堆异常茂盛的花藤,高高隆起,像是一座绿坟,近前一看,底下是一口石磨。
“奇怪了,牛大胆要在这生活,必须要生活取暖啊?怎么没有篝火灰烬呢?”我疑惑道。
“他会不会吃生肉?”唐芜说。
“他不是史前野人,吃一两顿生肉胃能承受,吃多了不消化,估计他屁眼会被堵上,大便不通,大肠肿胀,整个人会变得痛不欲生!”我的话一出,站在旁边的唐芜立即给我一个白眼,并且鄙夷道,“崔浩,你能不能点,别说那么恶心的事!”
“让他们多找找有遮风挡雨的地方,肯定能找到篝火痕迹!”我说道。
一番大费周章后,终于有警察找到一栋半塌不塌的房子,头顶上的瓦砾,有人近期修补过的痕迹,地面上,虽然看不到篝火,可是扒拉开一堆枯草,能明显看到黑乎乎的地面。
而且在墙角隐蔽处,还能看到一袋衣服。
“牛大胆真是个牛人啊,独自一个人,能在荒山野岭活下来!”一米九说话时,从墙缝里,抠出一些发霉的肉干,看着不像是牛肉干。
“该不会是人肉干吧?”有人惊道。
我没有上前凑热闹,在地面上搜索更有用的消息,不多时,找到一个断裂的扳手,商标处,还染着些刚刚干涸的红色液体,看着像血迹,“唐警官,你找人辨认一下,看是不是黄四工具袋里的东西!”
“有人……啊……我靠……你别跑……牛大胆……你站住”这时,外边突然响起惊叫声。
一瞬间,几个动作敏捷的警察飞奔出去。
“人呢?”
“牛大胆将我推翻后,就跑进这片灌木丛,大概跑到这个位置,他整个人忽然趴下来,匍匐的姿势,然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确定他没有钻进远处的林子?”
“肯定没有,如果要进林子,他肯定是快速跑动,我一直跟在后面的。”
“快找!”
……
好端端的大活人,说不见就不见,每个人都觉得很是邪乎。





死人财 第34章 祠堂
青绿幽幽的灌木丛,周围几十米内,两片草地,三个泥土坑,九簇灌木,以及四个早已荒废多年的棺洞,起先怀疑突然消失的牛大胆躲到棺洞下,可是两米深的坑,一眼就能看到底。
为了确认,一米九一个个棺洞跳下去,摸索泥壁,仍没有发现。
附近一簇簇灌木丛虽然高大,可要躲一个身材强壮的成年人,并不现实。
“小高,你刚才是不是看错了?”唐芜心躁问道。
现在是乌云天气,光线不是很高,加上山野里雾气很重,出现眼花实属正常。
“应该不会吧?明明有人大力将我推翻了!”小高底气发虚回应。
“你被对方突然推倒在地,爬起身时,那人朝远处跑动,肯定是背对着你,那种情况下,怎么确定是凶手牛大胆?”我开口问道。
“这……”小高不知怎么回答了。
唐芜虽然生气,可眼下没有其他路可选,只能继续就地搜索。
“嘭嘭……”
忽然间,我听到一阵细微响动声,从后方那座破房子传出来的,其他警察都在低头搜寻,没有察觉,我走动几步,压低声音道,“一米九,先别声张,你小心点走回那座破屋,里边有动静!”
身材魁梧的一米九眉头动了动,“动静?”
我继续道,“你先去看看情况!”
一米九不愧是受过训练的刑警,动作行云流水,而且没有发出什么声响,靠近破屋门口时,他如矫健的猎豹突然闯进去。
“哐哐……”
紧接着,破烂不堪的屋子里,便传来一阵凌乱厮打声。
唐芜最先反应过来。
其他警察也快速冲过去,包围了整座破屋,等我们进去时,里边已经是一片狼藉的景象,肩膀发疼的一米九,半蹲在地,龇牙咧嘴疼痛道,“牛大胆够聪明的,故意在外惹出动静,让我们在外搜索,而他悄悄进来拿回东西。”
唐芜问道,“人呢?”
一米九指了指旁边一堵泥墙,“墙下有个暗道,牛大胆从那溜了!”
吩咐其他人原地待命,唐芜带入走进暗道。
几分钟便又上来了,“通道尽头,是一片处在悬崖上的乱坟地段,一个个隆起坟包中央,杂草平地,远远看去还有一座祠堂,奇怪的是,祠堂保存得很完整,青瓦红梁,漆门黄墙,没有坍塌的迹象,与周围荒废破败的景象,显得格格不入,估计是上吊村曾经供奉祖宗牌位的地方!”
几十年过去,无人修缮的祠堂,还能保存完好?
听着很不可思议。
我们过去时,已经有两个警察守在祠堂门口,听他们说,祠堂里有人谈话的声音,听声音,一个古稀老人,一个中年人。
发出中年的声音的人,正是案件凶手牛大胆。
“居然没有急着跑路?”所有人心里都有这个疑问。
唐芜要带入闯入时,我赶紧拦住。
“崔浩,你要说什么?”唐芜狐疑问道。
“对方不仓皇跑路,说明里边可能有陷阱,人不能全部进去!”我继续道,“祠堂看着很完整,你们再仔细看看,那些木梁其实早就腐朽了,只要一些火源,整个祠堂恐怕很快会变成一片火海。”
“你说怎么办?”
“我们三个进去就行,其他人守住祠堂,一里一外,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同意!”
……
唐芜显得很果断,论气质,巾帼不让须眉,完全不输给男儿。
“咚咚!”
幽幽钟声,突然在祠堂里响起,推开门,就看到一幅幅横空飘曳的白纸,悬挂在锈迹斑驳的屋檐下,白纸黑字,上边所写的满是些触目惊心的对联恐怖文字。
身糟任虫咬。
肉腐由鼠吃。
空山月冷人何在。
幽宅风寒悲无穷。
牛头阴神困成饿鬼。
马面天官扔下油锅。
……
飘飘曳曳的白纸对联下,树杆幡旗,一口黑鼎,鼎旁还悬着些纸牛鬼马,光线阴暗,空气混浊,好像有人要在祠堂做法事?
“来……了……”沙哑沧音从祠堂深处涌出。冷飕飕的两个音符,似可怕鬼魅在冷笑。
“嘭!”怦然一声,黑鼎内突然升起大火,没有人用火种引燃,就这样凭空生火,好像有人在隔空施法的错觉,看得我们三人一阵惊异。
“来者……皆是客……欢迎!”黑暗深处的老人又道。
“哞哞!”
“嘶嘶!”让人心胆恶寒的是,簇立在黑鼎两侧的纸牛鬼马,鼎火照耀下,好像恶鬼附身一般竟然动了,牛马的眼睛流转划动,重蹄也在扬起,朝我们三人快速横冲而来,哪里是迎客,倒像是要将我们踩死。
“呜呜呜!”
屋檐上的恐怖对联,发出让人耳朵嗡嗡响的怪音,脱离门梁,尖锐的纸片闪烁寒光,犹如锋利鬼爪冲下,速度奇快无比。
祠堂。
俨如地狱。
“别动!是幻觉!”我连忙拉住要上去拼命的唐芜和一米九。
他们两个眼睛发红,赤手空拳冲过去。
却并不是要与纸牛鬼马搏斗。
而是打向熊熊燃烧的烈火黑鼎。
鼎被烧了那么久,高温赤红,如果我再慢一步,他们的手就废了。
“好险啊!”退回来的唐芜心有余悸道。
“原来这些东西不会动,那刚才我看到的景象?崔先生,究竟是怎么回事?”一米九震惊无比道,前方的一切,和我们刚进来时差不多,纸联横空,黑鼎簇地,并没有什么改变。
我皱着眉头道,“祠堂的门……有问题!”
刚才推开门时,一阵很重的灰尘飘落,我本能屏住呼吸,没有吸进那些粉尘。
刚刚才反应过来,在我们之前,牛大胆已经进入一次,按理说,不可能有那么大的灰烬,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在故意布置陷阱。
所以在见到离奇古怪的现象后,我多留了个心眼。
这才避过一劫。
“牛大胆,别躲躲藏藏了,你没听过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吗?你杀人夺财的事,这辈子是避不开法律审判了,老实跟我们回去,供认犯罪事实,争取宽大处理……”唐芜严正义词说道。
“牛大胆的命,已经交给我了,你们识相点哪来回哪去!”一个身穿破烂道袍的老人,从里边黑暗处走出,没有仙风道骨,能在他那张堆满皱纹老脸上看到的,只有说不出的戾气。
一看就是某些邪门歪道的老家伙。
当然,躲在这上吊村隐居,整日与荒坟为伴,也不可能是什么好人。
“你是谁?”唐芜质问道。
“叫我枯老人就好!”
“为什么包庇牛大胆?他可是杀人越货的罪犯,罪大恶极!”
“老朽说过了,就在刚才,牛大胆已经将命卖给我了!”
“可笑,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搞封建迷信那一套,你觉得有用吗?”
“老朽是得道高人,不和你们一般见识,如若不离去,休怪我下手无情了!”看着邪里邪气的老人,长发蓬松,披头散发,划动干枯的手掌,感觉是传说中地狱里白无常在施法的画面。
祠堂深处。
没有牛大胆的动静,我担心祠堂还有密道,低声对唐芜说了一句。
顷刻间。
有拳脚功夫的一米九冲了上去,和唐芜一左一右,要擒拿这个邪异老人,身材看似瘦巴巴的老人,不是赢弱无力,相反,能与两个警察斡旋拼斗,看着也是个练家子。
我有推理案件的智商,却没有运动天赋,只能在一旁干看着。
祠堂里。
虽然知道牛大胆就躲着,可是单凭我一个人,也不敢进去。
好在的是,一米九到底是得过搏击冠军的人,实战能力特别强。一分钟不到,体力不支的老头满脸涨红,整个人气喘吁吁,趁着唐芜跟不上的时间,老头侧跑攀登上墙,果断选择跑路。
“不能追,进去看牛大胆!”我连忙喊道,我担心枯老头手里可能有毒粉,一米九还是跟了上去,他的意思我明白,想依靠在外守着的警察,捉住枯老头。
昏暗的祠堂大厅。
牛大胆死了。
倒在地上,七窍流血,手里还拽着一个没喝完酒的被子,洒出的酒水,还在依稀冒泡。
牛大胆死相很诡异,眼睛瞪得大大的,咬牙切齿,一副死不瞑目的神情。
似乎到死都不明白。
枯老人为什么要害他?
“崔浩,你有什么看法?”在确定牛大胆已经死亡后,唐芜起身问道。
“枯老头的来历?”我反问。
“我怎么感觉他不是隐居在这里的?”唐芜继续道,“你看这座祠堂,香烛贡品一应俱全,各处打扫得干干净净,显然不是一个邋遢老头做的,相信,是曾经上吊村的后人,经常回来祭拜祖先。”
“牛大胆说过,有人出一笔钱,买凶杀人,并且是谢文海生意场上的竞争对手,幕后者可能觉得牛大胆逃脱不了警方追捕,怕事后将他供认,便想着杀人灭口!”我按照自己的推断说道。
“老头也是别人特意派来的?”唐芜很震惊我的看法。
“祠堂里,没有一点和那老头有关的痕迹,他估计也是刚来不久,平白无故的,为什么要杀死牛大胆,只有杀人灭口的解释了!”我回道。
这时。
祠堂外响起惨叫声。
我们连忙出去,老头已经钻进远处野林子跑了,两个警察昏迷,我让人找来清水,一人灌了一斤后,人总算是没有大碍。
“老头就跟泥鳅一样,太滑溜,碾不住!”一米九无奈道。
装上牛大胆的尸体,我们便离开上吊村。
回到市里。
我便急匆匆和唐芜他们告别,说有一宗重要的事要办,其实要见一个人。
智者。
是他的网名,我和他是在网上认识的,这家伙懂得很多,简直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那类,就是为人粗鄙,脏话很多,所以我一直没有找他。
我的手机里,暗中拍有几张“枯老头”的相片。
我想找“智者”帮忙看看,这老头究竟有什么来历。




死人财 第35章 老智
智者。
在网上聊天时,这家伙吐字文雅,出口成章,感觉是个满腹经纶的文化人。所居住的地方,在我看来,应该是长满桃花竹林的幽静之地。
出乎意料。
却只是一座立在桥头旁的小房子。
不知道什么年代的小庙,改造成普通人家居住的房子,屋顶上一根根花绿电线横穿竖缠,最高的屋顶上,还有一个非法改装的天线。
屋里放着歌,摇天动地,听着耳朵嗡嗡响的摇滚乐。
大门口。
更是贴着一张极致性感的女星海报。
我怀疑自己来错地方了,这里的奇葩格局,和我网上认识的“智者”,明显是格格不入,敲了门,音乐停,脚步声传出时,听到有人叨叨碎碎的声音,“狗日的,谁在敲门,该不是王八羔子老王吧?老王你个混账,专门挑着饭点来的啊!也不对啊,老王那阴险卑鄙的家伙,口头禅是不走寻常路,从来都是翻墙。
难道是求我解决难题的有缘人?这下可要发了,好好忽悠诱导,定要好好敲他一笔钱财,不然老子穷得快揭不开锅了。”
我,“……”
那人的“心”也太大了吧?我人明明在门外,他就不能低调点吗?
门推开,门里是一个光头青年,眉清目秀,看着几分儒雅气质,我直奔主题道,“智者,是我崔浩,前些天说过来拜访你的。”
“崔浩?”
“我们网上认识的,相谈甚欢,你还说要斩鸡头烧黄纸,义结金兰。”
“哦,原来是老崔!请进!”
进屋时,关上门前,明显看到“智者”做出个猥琐的表情,对着那海报女明星意淫了好几眼,这家伙是单身久了吗?
“老崔,半年前你就说来了,咋现在才来?”
“一直有事。”
“想不到你那么年轻?”
“老智,你怎么住这地方?”
“这里临江而据,南侧有山,堪比天上神仙宫阙,给个太子东宫我也不换。”老智表情专注,说得好像是真的一样,别说太子东宫了,我现在给他两百块钱,估计,他能上房揭瓦。
沙发坐下,喝茶时间,我们谈了好些个网上事情。
老智很能扯,每次一提到他自己,便是一套滔滔不绝的说辞,总说自己有什么天大本事,能算命,能称骨,能看阴阳吉凶……
反正,我是不信的!
只是我的正事还没开口提,有点“话痨”的老智硬要给我算算命。
老智微闭双眼,掐着手指算了起来,大约过了半分钟时间,他的眉头突然一皱,我的小心脏就猛地一跳,本能问道,“那个啥,老智,你是不是算到什么了?”
老智没有立即回答我,紧锁的眉头,仿佛能夹死苍蝇,表情更凝重的老智,又重复掐算了一遍,过去好久,才缓缓睁开双眼,然后就两眼放光的打量着我,就好像我是花姑娘似的,看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浑身不自在,我开口问道,“你到底算到什么了,是好是坏说说呀,为什么老盯着我看呢?”
老智好似知道自己失态了,赶紧咳嗽两声,变出一副高深的作派,道:“老崔,我刚才掐指一算,你的命是阴命。”
“阴命?”我一愣,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过这种命。
老智点点头,说:“你是农历七月十五子时所生,这种命就是阴命,亦叫鬼命,这种命不太好呀,会让你一生霉运缠身,唉!”
我,“……”
这家伙说得太邪了吧?
我这辈子可没有霉运缠身,从小到大,虽说不是很顺,却也与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唯一的转折点。
就是那次夜晚捡死人财。
将我不为所动,老智又在将我的“问题”严重化,只是,我还是泰然自若,即便他说我近日会有血光之灾,我也只是微微一笑。
天要黑了。
时候不早,看起来穷得叮当响的老智,应该没有招待我的晚餐。
拿出手机,点开相册,递过去后,我直奔主题道,“老智,你看一看,是否认识这个看着邪里邪气的老头吗?”
老智只看一眼,便将手机递过来,“不认识!”
他的眼神却告诉我,一定认识枯老头。
因为来得匆忙,身上并没有带钱,我只得将谢文海夫妇被杀案子说了大概,一提到枯老头用有毒的粉末害人,老智心中正义有感而发,坐在对面,大义凛然的神情道,“他叫毛汪,年龄五十三,洪村人,人生前三十年是混黑社会的,后因贪财,被驱除出黑社团,又因为掌握紫蝇花制造了一种蝇毒粉,四处流浪,混迹于各种鱼蛇混杂的门道中,日子倒也过得舒坦!”
“蝇毒粉?”我问。
“你们在上吊村吸入的粉尘,就是蝇毒粉,好在那种份量不重,否则的话,你们一行人会遭更多磨难。”老智继续说道,“老崔,你想找毛汪?”
我点头道,“我怀疑他杀死牛大胆,是有幕后者买凶杀人。”
老智摸了摸光头,“可惜了,我最近很忙,不然能出一份力。”
我看了看他的屋里。
没有牛鬼蛇神,没有离奇古怪的封建老物品,所看到的,都是现代化科技产品,冰箱电脑应有尽有,他这么一个单身汉,也没有什么固定工作,能有什么可忙的?在扫到屋里有电脑时,才恍然大悟,这家伙要忙着上网高谈阔论啊!
我只得道,“来得匆忙,身上没有带钱,你先指条明路。”
“这……”
老智面露难色,然后开始诉苦道,“老崔,你让我为难了,我这是小本营生,本来糊口就难,你看我的脸,都快瘦成印度阿三了,吃了上顿没下顿……”越说越凄惨,更让我汗颜的是,这家伙那对浓眉大眼里,竟然,硬生生挤出了几滴泪。
“可以转账吗?”我只得道。
“有,有,刷卡也行!”老智激动得要跳起来,连忙翻箱倒柜。
其实,我卡里也没什么钱,最后也就转了一千。
“老崔,你卡里就三位数了,也是个穷苦人家的孩子啊?”老智继续道,“既然你这么仗义,咋说好了,买一送一,下次有问题,免费给你解决!”
付了钱,我先回去了,然后宿舍里一边吃粉,一边在网上等待消息。
“三塘小学。”
“凌晨四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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