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财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雁风
心一软,我快速回头,解开它身上的束缚,然后快速逃离。
没想到。
野兽餮居然跟着我一起狂奔远离了。
掉落的泥石,在我看来,绝对砸不死它,这大块头可能是被那头体型如同山岭般的“走蛟”吓破胆了吧?目前而言,也只有这么一个解释。
回道通道,往前方望去,那里已经完全陷入混乱,无穷无尽的泥土、石块仍在持续掉落,好像一场沙漠风暴即将席卷大地的恐怖光景。
陈长生看不见。
那头盘踞在空中的走蛟也无法看清。
“天机坟门户洞开,才陷入这般混乱吗?”我喃喃开口念叨着。
野兽餮没有离去,就趴在我身侧不远处,贴着冰冷墙壁,开始一遍遍舔舐自己身上的伤口,每次我看向它,这头野兽就会龇牙咧嘴,恶目相向,对此,我也懒得理会了,我身上有爷爷遗留的摇铃,在地面,能得鬼打墙的庇护,野兽餮杀不死我。
半个小时过去,里边深处的崩裂画面并没有落幕,反而愈演愈烈。
站在通道内,我仍不断寻找陈长生的影子。
可惜徒劳无功。
死人财 第209章 恶鬼门户
漆黑森然的狭窄通道内,嘈杂不堪,无数石头落地,大量泥尘飞扬,以及野兽餮的低沉吼叫,身处其中,让人心烦气躁难以平静。
现在的我,进退两难。
正在我踌躇徘徊时,旁边的野兽餮猛地起身,全身鳞片暗暗发光,脑袋上几撮毛发竖起,脊椎骨嘎嘣作响弓着,犹如见到了什么生死仇家的画面。
可是往回看,通道空荡荡的,鬼影也不见一个啊?
“餮,你搞什么鬼?”我问道。
当然,野兽餮并不会开口吐人话,它的表情越发凶恶,满脸可怕戾气越大浓烈。
“我去,你没有吃错药吧?”我无语说着。
没想到,野兽餮还是朝我扑了上来,因为早有准备,我当头一脚朝野兽餮的脑门踹了上去,怪物一声吼,往后倒摔两米多,不过它仍旧外露獠牙,满脸恶相杀意,再一次扑咬上前。
“轰!”
不知道什么原因,野兽餮居然一跃近三米,从我头顶飞过,刹那间,身后墙壁响起惨叫声,我连忙回头观望,在通道转弯的黑暗角落,野兽餮如恶鬼趴在那,血盆大口不断开合,似乎在啃咬什么?
好奇心驱使下,我靠近两步,野兽餮并不是在吃肉,而是在饮血,在它那颗硕大狰狞的脑袋下,有一滩粘稠血水,绿得瘆人,在血水另一头,还有半件残破的衣裳,古代的衣物,不是黑白寿衣,而是半件灰暗色的坟冢陪葬衣,无法想象,刚才野兽餮究竟扑咬的是谁?
“脚印?”
回过神来,才发现地面有一排凌乱脚印,很浅很浅,好像一张张刚染过颜色的纸张,轻轻飘落地面造成的,像是脚印,又有点像某些怪物的不规则脚印。
凌乱“脚印”一直延伸,最后消失在十几米外的幽黑墙壁前。
这种情况,感觉那个说不出诡异的“阴灵”,如一团空气穿过了真实存在的墙壁,我正狐疑时,身后那头野兽餮一步步走过来,它虽然满脸横怒,不过我能感受到,它所有的戾气并不是指向我,果不其然,它从我身侧走过,站在墙壁前,利爪刨地,而后突然一口咬向前方黑幽幽的通道墙壁,出乎意料,看似坚固如石板的墙壁,怎被它咬开了,一片泥层脱落,随即,一个“恶鬼”门户出现。
门户的外形,的确如一颗“恶魔头颅”,黑幽环境中显得异常阴森。
刚才那个看不见的“阴灵”,就是从那走进去了?
“这是?”我忍不住上前,往“恶鬼门户”望进去。
里边并不幽暗。
花花绿绿的色泽光线在交织,空气中,也弥漫着一种极其浓烈的笔墨气味。
野兽餮没有进去,趴在原地,舔舐长舌,而后居然伸起利爪朝里边指了指,这畜生的面部表情忽然变得“丰富”了,神头鬼脸的,明显让我进去“走走”!
“里边有东西?”我问。
野兽餮却是摇摇头?娘的,这算是明目张胆的欺骗吗?
地面上的一排血印痕迹,就在我们脚头边。
你当我瞎吗?
见我不肯动,野兽餮起身,晃了晃覆盖鳞片的脑颅,大摇大摆走了进去。
这一次,我自然尾随其后。
过了“恶鬼门户”,两侧岩壁上,涂抹了各种各样奇怪图形,看起来,都与那头“走蛟”有关系,或者说,像是那头走蛟的成长史。
只是没有文字注释,很多地方接不上,看得人头晕。
看图形色泽,应该有几十年历史了,看到最后,甚至有些凌乱图形是新描墨的,足以可见,这里肯定住着什么人?而且是与野兽餮有仇恨关系的存在。
“这种暗无天日的鬼地方,能有谁再次居住?”我很是疑惑。
此地的环境,比鬼遗老头说居住的铜柱区域要恶劣得多,长期于此,还能算是活人吗?活死人也算不上吧?难道真是形如空气的“阴灵”?
“吼吼……”
野兽餮忽然如大山老虎发出攻击吼声,随即,它几步冲向深处。
等我赶过来,一切似乎迟了?
仍是红红绿绿的两侧岩壁,左侧区域,野兽餮面对的方向,那里地面有一团黑雾在移动,速度奇快无比,没入岩壁,不断往上蔓延,冥冥中,犹如一团长长的女鬼头发在空中摇曳舞动。
最后,一张若隐若现的“脸”,倒悬在天花板上,久久不消。
这时候,我的注意力在右侧岩壁,那里居然文字。
古老的字。
清一色繁体古字。
我以前是做地理杂志编辑的,对于许多古代文字多有涉猎,所以能读懂其中意思,开始的一段,就让站在原地的我说不出的惊讶。
外面,那头盘踞沉睡在空中的走蛟。
居然是人饲养的。
所谓的主人,正是写下密密麻麻古代文字的那个人,这些古字,是饲养走兽的历程心得,出乎意料,上面居然有制衡走蛟的法子?
我对着一壁的古字如痴如醉,不过野兽餮毫无兴趣,它的兴趣,全在那个无法捉摸的“阴物”身上,当下,它不断来回徘徊,偶尔发出低沉吼声。
当然,它的行径在威慑对手的同时,也给我创造了相对安全的环境。
死人财 第210章 官十三
形如一条小山岭般巨大的走蛟,居然有主人,不是自然优胜劣汰进化的结果,确实出乎意料,毕竟现在的年代,虽然不是古老的三叠纪、泥盆纪、侏罗纪等等时代,不过在某些地方,还是有体型硕大无比的生物,尤其是人类几乎没有涉及的山野之地。
二十多米长的走蛟,现在想来,在大自然中能存在也合理吧。
不过。
当我读着岩壁上的文字,站在原地,却不禁一个劲倒吸冷气,犹如被人当头棒喝,心绪久久难以平息。据岩壁繁体古文所言;蛟其实就是在山中修炼已有所成的大蛇。蛇修百年成蛟,蛟修千年则化龙。在山中已经修炼了千百年的大蛇,大都已具了灵性。
但凡灵物修炼,想要升天脱离凡胎,都需经历三次天火雷击之劫,也就是我们俗语中所说的修灵渡劫。只是这种天火之劫,甚少有灵物可以安然度过,大多在第一二次就被天雷轰碎肉身,元神破灭,能挺到第三次的已经是少之又少,渡劫成功的概率可以说是微乎其微。
可是虚无缥缈的“成仙之路”不是只有一条,很多灵物就选择了另外一种方式渡劫,渡的也是三次劫难,只是这三次劫难被分为“天地人”。天劫依旧是天雷之火,地劫则是要遭遇到天敌的威胁,而人劫就是需要自身的修炼得到万灵之尊的人的首肯,也就是一些人口中的“封正”。这天地人三劫按理来说,难度并不比三次天火低,只是周期无需那么长,而且还有了很大一种程度上的赌运。特别是人劫,很多黄鼠狼想要修成人形,只需要人类见了它说一句“你好像一个人啊”之类的话,就可以算是功德圆满,而万一它遇见的那个人没有给他“封正”,那么它这千年的道行就算是毁之一旦,又要重头来过。
万事总有例外,有一种灵物却不喜用人形,这种灵物就是蛇,他们最多选择的修成方式则是入海化龙,而他们入海的方式正是前面所说的“走蛟”。
……
其实据我所知,走蛟只是南方的讲法,特别是偏西南一带,这种叫法极为盛行。而北方很多人都把蛟蛇入海这种行为称呼做“跑地龙”。
结合一些无法辨别真伪的神话说法,这是因为大多数的蛇蛟出身的灵物,都是在山林间修炼。可是这种灵物修为期限一满,就是要入海变龙的时候,但是山林荒野之间,纵使有一些溪水清潭的,也只是能供他们暂时容身成蛟而已,想要入海又谈何容易?所以几乎所有的这种灵物都在等待一个时机,一个能够让他们趁机进江,随波入海的时机。
它们在苦等的那个时机是什么,没错,那就是暴雨倾盆,山洪暴发之时。
古人有云,蛇有蛇路,蛟有蛟道。
蛇蛟修成入江,都自有自己的一条道路,绝不会随着山洪随意行走。很多山洪只要混入了蛇蛟,它就会在蛇蛟的带动之下,改变原本的路线,避开一切屏障,在平坦的地面上冲出一条道路来,直通江河。你乍一看似乎觉得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你要想到,人类聚集居住的地方恰恰是这些平坦的地域,而且人类的村寨县城又大多是沿着水路而建,所以一但蛇蛟“走蛟”入江,它们对人类的造成的威胁和隐患那是首当其冲不容忽视的。
走蛟最大的危害还在于,它们在入江走蛟的过程中,还需要经历一次“跳龙门”,方可在入海之后成功化龙。而这个龙门就是人类修建的各种桥梁。
不过古时候的修桥工匠就不想任由蛇蛟从自己修建的桥上经过,所以很多有些年月的古桥,大家都会发现在桥梁下面的桥洞正中会悬着一把铁剑,这把铁剑无须多么锋利,铁质也不用太好,但是它却是修桥的工匠专门用来对付走蛟的。而这把剑的名称就叫做“斩龙剑”。因为很多人都说,蛇蛟在走蛟的过程中,会褪掉自己的一身皮,等到它们入海了就已经是龙,无须再蜕皮了。
只是在这个蜕皮的过程中,它们异常坚固的鳞片会随着外皮一起褪掉,而它们新的皮肉又没有长全,在这个过程里,它们的肉身极端脆弱。
也就是在这个阶段中,它们对所有的铁器有着本能上的恐惧与敬畏。于是当走蛟走到这种桥梁面前时,原本蛇蛟钻进桥洞,用身躯堵住流水,逼迫水面上升越过桥面,然后自己再趁机从桥上游走的戏码就行不通了。那桥洞下高悬的铁剑,亦叫斩龙剑,就是拦阻着它们不可逾越的一道高峰。
全部看完后,我愣住了,留下这些有关“走蛟”文字的人,当真是“走蛟”的主人吗?
字里行间,更像是要“斩蛟”的人。
这时。
我注意到壁字最后,还有“善恶并存”四字,正疑惑时,岩壁尽头忽然有光一阵阵升腾,红绿相间的光线,闪灭不定,没多久,还有人撕心裂肺的惨痛狂叫。
野兽餮先我一步冲进去。
深入三十多米,已到尽头,前方有一个人,披头散发的,看不清年纪大小,他站在一个半米多深的水池内,形似装满滚烫热水的池子,白雾腾腾,那人之所以绝望大叫,是因为他的背后有一头说不清楚来历的怪物,那怪物满身兽毛,湿漉漉的,折射着令人胆寒的恶光,怪物低着头,脑颅疯狂摆动,居然是在活啃人的脊背皮肉。
白水飞溅,漩涡翻滚,那人无论怎么挣扎,就是无法爬上来。
“吼吼!”
观望一阵的野兽餮动了,纵身一跃,如一匹嗜血恶狼冲入了池子。
本以为它是救人的,没想到,野兽餮却是将人扑倒,撕咬。
我刚要开骂,原本活生生的人,并没有被撕成碎片,乱发横舞,这人力气似乎一下增加了十倍,踢开背后缠咬的兽毛怪物,随即横冲直撞,就连野兽餮也遭殃了,被这人一巴掌拍碎在惨白水流下。
随即,这人一步步往岸上走出,长发遮面,完全看不清容貌。
只能靠感觉,这应当是一个狠人。
“啊啊……”
“呜啊……”
……
只是,情况瞬息万变,就差一步上岸的人,身子骨一倒,被恐怖大力前行拖了回去,刚一倒下,浑身一块块恶灵的野兽餮,将水浪激起数米多高,血盆大口一开,径直咬住那人的脑袋,头颅碎裂的寒音飘起,另外那个兽毛怪物则在疯狂撕碎人的皮肉经脉,支离破碎,惨不忍睹,并不大的池子里,顿时飘满了各种血腥尸块。
看到此景,我全身寒毛竖起,转身就往外溜跑了。
“站住!”
刚跑两步,身后有人喊话,我下意识转身回望,没想到,却是那个兽毛怪物在说话,他直挺挺站在池子里,水淹腹部,并非什么大凶大恶的山野怪物,居然是一个人。
更让人觉得匪夷所思的是,刚才他与野兽餮杀死的“人”,才是一个不知名的怪物,因为水面浮起的血淋淋头颅,扁平状,脑后有一排骨鳞,牙齿呈野猪状,明显不是人的头骨。
“你是?”我声音发颤问。
“要……杀死……走蛟……的人……官十三!”满身十几厘米长皮毛的人再次说话,言语僵硬,可能是很多年没有口吐人话的缘故。
官十三?
人如其名,还真是怪名字。
“刚才被你杀死的又是谁?”我继续问。
“走蛟的主人!”
“它似乎不是人吧?”我皱着眉头,手上摇铃,随时提防意外。
相对于我们,野兽餮倒是惬意,不管三七二十一,在池子内不断蚕食支离破碎的尸块,只是,野兽餮一直与官十三保持距离。
“山野精怪……形似人……有人形……但不是人!”官十三开口回道。
“走蛟的主人,它死透了?”望着满是血雾的水池,我故意问道,凭我的猜测,那个所谓的“大山精怪”,绝对没有死。
死人财 第211章 尸塔
走蛟的主人,所谓有一个悚然称呼的“大山野怪”,的确没有真正死去,刚才被野兽餮吃掉的,据浑身长着古老猿人兽毛的官十三所说,只是“大山野怪”很小的一部分躯体,甚至不到九牛一毛。
惨白色的水池,恢复了白雾腾腾的光景。
野兽餮跳出,抖动身上水珠,裂开血盆大口,仍是一副饥肠辘辘的神态。
它从我身旁走过,却没有出去,在一侧黑暗角落趴下了。
我注意到一个细节,全程,这头野兽餮的目光,几乎都聚集在官十三身上,野兽餮的表情看着有些复杂,没有将官十三当做仇人,可是,一直在紧张地暗暗戒备。
冥冥中,这也给我敲响了警钟。
站在猩血怪味池子内的官十三,从池子另外一个方向走出,说去找走蛟的主人,我没有反对,尾随跟在他身后,路上,我开口问道,“官十三,你究竟是什么人?”
“斩蛟人!”官十三头也不抬。
“你的真正来历?出生于哪个年代?哪个地区?传承何门本事?”我追问道。
“中原人!慈禧太后死去的那年,我正好出生!半辈子四处流浪混迹,学会些三教九流的本事!”官十三回道,不过我对于他的回答保持深深的质疑,慈禧死去的那年,可是二十世纪初,算到现在,可是一百多年历史了。
他怎么能活到现在?
毕竟这世上,可没有那么多嫌命长的鬼遗老头,并且命运曲折的鬼遗老头是传承了门派法门,加上钻研了“铜人”的僵法,不是一般人可比,我仔细观察过官十三的一举一动,他的年纪应该没有超过七十岁,甚至还更年轻些。
“你什么时候发现那头走蛟?”我再问。
“家乡洪水,走蛟肆虐,生灵涂炭,我历经千辛万苦找到斩蛟剑,一路追杀到渡鸦岭!”官十三停顿了一下,像在整理思绪,“我与走蛟主人互相缠杀几十载,胜负不分,如今,那头走蛟已成气候,单凭我的能力,已经无法镇压杀死了。”
“你身上怎么会长处十几厘米长的皮毛?”我问。
“不幸中了尸毒!为了活下去,我尽能找到的任何食物,身体因此发生了此变化!”官十三的话不像是胡诌乱编,在他身上,也的确透着许多种有毒虫物的气味。
正说话时,我们走到一堵墙壁前,官十三停下,接着来回徘徊。
许久后才定格在一处方位。
没想到,居然与先前野兽餮的做法一般无二,看似坚固厚重的墙体,却有一处极为隐蔽的“门户”,墙皮如纸,被官十三轻易拨开,“门户”一开,深处立即有一阵“呜呜呜”凄厉啸音涌出。
“它就在里边!”官十三迈步进去。
“你的斩蛟剑呢?”我问道。
“在我腹部!”官十三的话,吓了我一跳,他又开口解释道,说当年与走蛟的主人拼杀,斩蛟剑碎裂,而那时他不是走蛟主人的对手,濒临死亡,不得已之下,他将一块块碎片吞入了腹中,也正是因为斩蛟剑的破裂碎片,让官十三能强撑至今。
“你在哪里找到斩蛟剑?”我追问道。
“一座千年古桥下!”官十三继续道,“传说,那里曾是刑天被割掉头颅的地方,斩蛟剑悬在千年古桥下,历经无数岁月,剑身无多少铁锈,可惜了,如此一柄灵性器物,毁于我手。”
娘的!
居然能牵扯到“刑天”身上,这家伙也太扯了吧?
三岁小孩也骗不过啊!
“嘀嗒!嘀嗒!”
前方各种毛骨悚然的鬼啸音符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钟声。
听到钟声,官十三止步,“到了!”
前方,居然有一座石塔!
我一头雾水道,“官十三,走蛟的主人,就住在石塔内部?”
石塔?
官十三愣了愣,“你看清楚,那不是石塔!”
我横前几步,这下看清楚了,却几乎忍不住呕吐起来,尸体,层层叠叠的尸体,眼前这座由尸体堆积起来的尸塔至少有十几米高,形状上尖细下宽圆,就和一些山上的宝塔差不多,我捏着鼻子,从塔脚一直往塔尖看,发现这些尸体穿着打扮各不相同。
尸塔的最顶端,有一个古老的石钟,时钟非常大,直径至少有两米,而且一根近半米长的铁针,此刻正嘀嗒嘀嗒不停跳动,倒退两步,我连忙问道,“官十三,这钟怎么回事?”
凭着本能的知觉,我知道这口石钟很不简单。
石钟绝不是简单记时间。
古代的钟,主要有圭表、日晷、漏刻等。
圭表是我国最古老的一种计时器,古代典籍《周礼》中就有关于使用土圭的记载,可见圭表的历史相当久远圭表是利用太阳射影的长短来判断时间的。它由两部分组成,一是直立于平地上的测日影的标杆或石柱,叫做表;一为正南正北方向平放的测定表影长度的刻板,叫做圭。既然日影可以用长度单位计量,那么光阴之“阴”,及时间的长短,,用“分”、“寸”表达就顺理成章了。
日晷也是通过观测日影计时的仪器,主要是根据日影的位置以确定当时的时辰或刻数。日晷一直是通常使用的计时器。日晷的主要部件是由一根晷针和刻有刻线的晷面组成,随着太阳在天空运行,晷针的投影像钟表的指针一样在晷面上移动,就可以指示时辰。
圭表和漏刻都是用太阳的影子计算时间的,然而遇到了阴雨天或黑夜便失去作用了,于是一种白天黑夜都能计时的水钟便应运而生,这就是漏刻。漏,是指漏壶;刻,是指刻箭。箭,则是标有时间刻度的标尺。漏刻是以壶盛水,利用水均衡滴漏原理,观测壶中刻箭上显示的数据来计算时间。作为计时器,漏刻的使用比日晷更为普遍。
我们所处的地方是地底,尸塔上的石钟,更接近日晷吧!
只是。
这里也没有太阳啊?
听到我的疑惑,官十三却是摇头道,并且指了指头顶上方,“九宫日月,皆在天壁之上。”
我,“那呢?”
官十三,“你看不到,不代表日月不存在。”
我,“……”
突然有一股很像骂娘的冲动,接下来,又听官十三表情严肃道,“九宫日月,遇日则生,遇月则亡,而所有的祸福,皆在那根尸塔铁针上。”
我好奇问,“铁针指到什么位置,人会有厄难降临?”
官十三回道,“晌午!”
听到“晌午”二字,我脑海里就立即想起菜市场砍头的事情。
不过,现在的我,想到一件更严重的事,开口问道,“这里,已经无限接近天机坟了吧?”能联系这点,因为所谓的“尸塔”、“石钟”、“铁针”、“九宫日月”等等字眼,很容易与“天机”两字联系。
“何止靠近!”
“在你走入岩壁门户时,已经进入天机坟的领域。”
“真正的天机土。”
“才有化神奇为腐朽的能力。”
……
随即,官十三又恶狠狠说着,当年要不是走蛟主人得到一份天机福缘,早就被杀死了,他望着尸塔上的无数尸骸,愤慨不已。
天机福缘。
在我看来,官十三也得到了了一份,不然他也该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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