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榜一结婚了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野云寨
别看卖部的辣条五毛一包,一块一包的。这里面的利润可不低啊,不然才短短3年人家老板怎么就盖了两栋楼房,还买了车。
不过这些都和方萱关系不大,她走在去往厕所的路上,心的绕过包子里的肉馅,在周边的面皮上撕了一圈下来,沾着点肉末吃的很是开心。
“也不知道琪琪怎么样了,刚刚送去的时候忘记和老师她带药了,不过琪琪那么聪明应该会告诉老师的吧。”方萱心想。
不是她马大哈故意忘记喂药的事情,而是她真的忙不过来,今年才16岁的她需要操心的事情比同龄人多太多了。
父亲早逝,母亲在葬礼的第二卷钱跑路,抛下十四岁的她和妹妹于"qing ren"逍遥去了。
明明早晨去上学时,妈妈还高心为她煮了两个鸡蛋,鼓励她一切都会好的,临走时还亲了她一口让她心路边的车。
怎么放学回来就不见了……
穿着肥大校服的她在久按门铃没人开门后,用鞋架里的备用钥匙打开了滋滋作响的老旧铁门。
映入眼前的就是一未吃任何东西,哭晕在门口的三岁妹妹。
我和榜一结婚了 方萱
“唉,你妈妈啊……”黝黑的脸上一双死气沉沉的眼睛直盯着哭成泪饶两个孩子,方奶奶叹了口气,走上前摸摸孩子们的头。
“哭什么哭,你妈妈去打工赚钱了,只是忘记告诉你们,她走时把你们托给我了。”
昏沉的眼皮里没有半点泪水,方奶奶的眼泪已经在独子出车祸那哭干了,再也没有什么能让她更伤心了。
“怪奶奶,奶奶脚不好,走的不快,让琪琪饿坏了。”她心疼的将丫头的脸掰过来,“乖乖别哭了,把面吃了先,奶奶去给你找膏子擦擦青肿。”
她起身往房外走了两步,又回头冲着两姐妹一笑,“我马上回来,你们快吃吧。”
“呜呜呜……妈……妈妈!”方琪哭着往嘴里塞面,三岁的她还不会用筷子,将面汤撒的到处都是。
“别哭了,妈妈去赚钱了,又不是不回来。”粗鲁的用袖子擦了眼泪,方萱将碗里的鸡蛋拨给她,“快吃,等会坨了难吃死。”
“姐姐,妈……妈妈是不是不喜欢我。”孩子的心是很敏感的,不管奶奶匆匆赶来解释了多久,方琪内心的恐慌一点都没散。
她歪扭的捏着筷子,冲姐姐瘪着嘴,“她走,没。”
“我看猪七七,她没。”
三岁的孩子字词量少,但方萱听懂了妹妹的意思。
她眨眨眼睛,将粘在睫毛上的眼泪逼了回去,“都她忘了,快吃你的吧,再不吃就都给我,我刚好饿了。”
“姐姐坏!”方琪抱着碗不松手,“你有!不能抢!”
见妹妹的注意力重新回到碗里的面条上,方萱松了口气,她拨着满满一碗的面条,肚子很饿却没胃口。
妈妈真的是去打工了吗,她为什么走的时候不告诉琪琪,还不给她准备饭;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奶奶,让她提前来照顾我们;为什么早上的时候不和我,突然去打工;为什么……
一连串的为什么压在心头,让这个14岁的孩子背脊发凉,心里的恐惧层层加深。
她僵硬的放下筷子,对还在转着碗吃面的妹妹:“我去拿老干妈,你要不要?”
“辣,不要!”鼻子脸都是面汤的方琪摇头拒绝。
“那我自己吃咯。”起身拉开房门,方萱对妹妹:“心点,别把碗摔了,我马上来。”
罢就转身走了。
她的脚步很轻,可以是踮着脚尖走的,目的也不是转角的厨房,而是客厅。
“萱她奶奶,你黄慧她是怎么想的,心怎么这么狠,三岁大的孩子,扔就扔。”
堂伯母盘着腿坐在沙发上气的动鼻子瞪眼,“也不怕遭雷劈,这么点的孩子一都没吃没喝,遇上肠胃不好的得饿出病来。”
“就是,铭泽他才走一,魂都还没到地府,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和人跑了,呸!死不要脸!”另一个远方亲戚。
“行了,我让你们来,不是听你们在这废话的。”方奶奶不为所动,她转着手里的药膏盖子,低着头:
“事情都到了这地步了,我也直了,铭泽走了黄慧跑了,但我们老方家不能这么倒了。”
她阖上盖子,铁皮盒子发出?的一声脆响,“请你两来就是问问,你们都是一个孩子的,能不能……”
“啊?那个啊……”堂伯母脸色稍变,她不自在的将蓬松的卷发拨到耳后,“我们家经济情况你老也是知道的,供一个孩子吃饭上学买衣服恰恰够,哪有那份力去养第二个。”
“我要是有能力,不早生二胎了嘛!”远方亲戚也推辞开。
“我每个月出生活费的。”方奶奶交握双手,端坐在沙发上,“两个孩子,我都出。”
“不是,你这是一定要塞给我们咯?”堂伯母一下站了起来,“我喊我来干嘛,原来是捡破烂的,我才不要!”
罢,下了沙发穿上拖鞋准备走。
“诶……萱萱……你怎么在这……”堂伯母尴尬的看着从门后走进来的方萱。
“你滚!”方萱的声音很是尖利,拽起门口的大花瓶就要向她砸去。
“我们才不是垃圾,你全家都是垃圾!”可惜花瓶很重,她构想中的拎起并没有实现,只好张口骂回去,“我家不欢迎你这种垃圾,滚!”
“没家教,黄慧就是这么教你的,还是你生就这副狗嘴,难怪她不想要你们。”堂伯母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看她胳膊腿的敢对她这么放肆,气不打一处。
她也不再忌口什么了,怎么难听怎么:“多想想以后吧,就你这副德行能活多久。”
“我倒是觉得你这样子真丑,她怎么活我这做奶奶的来打算,轮不到你这个生不出儿子的老壳子。”
方奶奶一下站了起来,她快步走上前把方萱护在身后,“嘴巴这么厉害,看来李翠玉她不够狠啊,还让你有力气想骂饶话,等明儿我去和她唠唠嗑,提醒她一下多让儿媳妇做做事。”
“你这个老不死的,我呸!”堂伯母气歪了嘴,她伸出手想去推攘方奶奶。
“不准碰奶奶!”方萱像个爆竹一样炸了,她一下从方奶奶的胳膊下钻出来,头狠狠的撞向堂伯母。
“哎呦!”没预想到会有这么一出,堂伯母一个扑腾摔倒在地,“我不活了!个死狗东西撞我!我今就死在这里,看你们怎么收场!”
她也是个厉害角色,见自己不过又没方萱灵活占不了便宜,就开始躺地耍赖。
“死啊,反正我儿子前脚刚走,我不在乎这屋里有没沾血,反正萱萱和琪琪会跟我搬到那边住,你死吧。”
方奶奶很淡定,她甚至扯了一把方萱的袖子,“去给你堂伯母拿把刀来,像她这么在地上磨蹭,得什么时候才能磨死。”
“你!”这话一出,立马压住了堂伯母的气焰,她气的脸通红,地也不磨了一骨碌爬了起来。
“呵!我倒要看看你这老不死能养她们几年,等你撒手的时候,也就是她们吃苦的时候,别想我会帮忙!”
她边走边狠狠的:“这都是报应!我嫁进方家没享到一的福气,破落的屋子两亩田,没牛没车啥都没,连人口都不旺,活该都生不来儿子,这都是报应!”
“自己没屁用怪别人,人家江华枝怎么就一胎得儿了?”方奶奶指了指坐立不安的另一个远方亲戚,“不行就不行,少赖。”
“你你你你!!!”
站在门口,堂伯母的脸从红转向紫。
我和榜一结婚了 噩梦一场接一场
“你都听到了?”方奶奶拿着扫把慢慢收拾起那两人吐的瓜子皮。
“嗯。”
方萱点点头,她的眼睛骤然变红,“所以妈妈是真的不要我们了对吗?”
“我怎么知道,或者她真的是去打工了吧。”方奶奶语调很慢,“你孩子也不要多想,好好读书,大饶世界少搀合,这些都不是你这年龄能接触的。”
“可是我没了爸爸,也没了妈妈……”方萱哽咽着嗓子,“我不接触怎么办啊,我和方琪怎么办啊。”
“奶奶,我们怎么办啊……”
“你这傻孩子!”方奶奶背着身子用袖套擦擦眼睛,转过身继续:“有奶奶呢,怕啥!奶奶有钱养你们!”
“我想爸爸了,奶奶。”方萱放声大哭,她像是瞬间抽断了立柱的脊梁骨一样坐在地上,“爸爸!”
“别哭了,让你妹妹听到又难受。”方奶奶拿出纸巾擦擦鼻子,“地上凉快起来,别感冒了。”
就在二人沉浸在悲赡氛围中时……
“姐姐姐姐,我还要吃!”方琪举着筷子跑过来,“我饿,还吃!”
听到妹妹的声音,方萱迅速站起身抹了脸上的眼泪,强笑着走上前:“我碗里不是还有嘛,你去吃不就行了。”
“吃啦,还要!”方琪敲着筷子咚咚响,“还要吃!”
“你都吃了?”方萱蹲下摸摸妹妹的肚子,“吃这么多受得了吗,你想不想吐?”
“不要。”
方琪避开姐姐的手,墩墩的跑向奶奶,“吃!”
“哎哟,我家心肝还想吃啊?”方奶奶一把抱起方琪,“行!奶奶这就给你下面去,保证我家的孩子都能吃饱!”
“奶奶,再吃就受不了了,两大碗啊!”方萱揉揉妹妹的肚子,“已经很涨了。”
“没事,我心里有数。”她掂拎怀里的家伙,逗的她直笑。
“饿坏了,心里对饿肚子就有恐惧,所以才会一直闹着要吃东西,等会我给她炖点糖水,边吃边玩,也容易消化。”
“好,那我去做作业了。”她从地上捡起一个摇铃塞给方琪,“你乖乖的在这玩,不乱跑知道吗,摔跤很痛痛的。”
“嗯!看猪!”
方琪点点头,扭着身子从奶奶怀抱里跳下来,然后脱了鞋子一骨碌的爬上沙发,“猪七七!”
看到家伙这么乖,两个人心都软了,方奶奶从围裙的口袋里掏出那盒已经捂热聊药膏,给方琪的脸抹了一层。
“以后奶奶会把吃的放在你够得着的地方,你就不要够桌子了知道吗?”
她揉揉脸蛋,“看你摔的,和猴子一样丑。”
“不丑!是美!”方琪大声的。
“好好好,美!美!”方奶奶掐了一把丫头的嫩肉,“耳朵都要给你震聋了。”
看到妹妹没有什么网上的幽暗空间恐惧症,方萱松了口气,一步三回头的走进房间开灯写作业。
可能是因为接连失去血亲吧,她的心里一直没底,对于这最后的两个亲人总有种患得患失的紧张福
她开着房门,写一会作业瞧一眼外面。
日子就这么继续过下去了,和以往一样,两人上学,家里有人做饭等候,只是那个人不是妈妈而是奶奶。
“奶奶在的日子真的很好啊。”方萱蹲在厕所门口回想着,“起码吃的东西是熟的。”
距离奶奶走已经一年了,是的,方奶奶去世了。
这是突发的事情,突然之间奶奶就叫不醒了,躺在床上怎么叫唤也没有睁眼。
方萱长大了一岁,在没有父母的日子里她迅速成长起来,遇到这么一件不亚于塌下来的事情,她也没慌。
可能是因为奶奶一直没有遮掩吧,咳嗽胸闷,起床越来越晚,还没黑就模糊的看不清,这一切都明奶奶陪伴她们的时间越来越少。
方萱时常在夜晚抱着妹妹无声的流泪,哭诉老为什么不再多给她一些时间,为什么不能让她有能力了再发生这些事情,这样她就可以有钱带奶奶看病了,不会连打点滴的钱都得省。
哭是没有用的,这个道理她很早就明白,所以她在奶奶的灵棺前掉不出眼泪。
任凭他人奇怪异样的眼神打量自己,任凭闲话笑语落在她身上。
方萱跪在报纸上,头垂的很低,脑子里极速过着有用的信息。
我不能倒,我不能输,我还有妹妹,我要她好好长大!
这句话反复滚动在她的心里,成为她撑过黑暗的唯一寄停
“我就吧,你就是克星!”堂伯母头系着白布坐在凳子上扒着豌豆吃。
“这才一年多,老不死的就过世了,啧啧啧。”充满恶意的眼神落在方萱身上,那股子怜悯中带奚落的视线让她笑了起来。
“你有病啊,笑什么!”堂伯母被她笑的浑身一凉,直觉得难受。
“三奶奶!伯母奶奶死的好,她怎么能这么,呜呜呜……呜呜呜!”
堂伯母话音刚落,方萱就哭开了,声音要多大就多大。
“死八婆,什么呢!”三奶奶正在后厨房帮忙,闻声擦擦手走了出来,还没开口什么,儿子就冲上去一巴掌打向媳妇。
“给我跪下,好好磕头认错!”压着老婆跪在灵棺前,满脸横肉的方知书皱着脸,反手又是一巴掌拍向背,“再让我听到你些不三不四的话,嘴给你扯烂!”
“知,知道了。”
被两巴掌盖回了原型,堂伯母跪在冰凉硬实的地砖上不敢抬头。
“就该这样,这老皮子整这那的,一张嘴恨不得长在别人身上!”三奶奶牵起方萱的手,拉着她往后厨房走。
“别以为我不知道,上次你跑去老张家东扯西扯搅和人家两口闹翻,嘴皮子利索的很!”
狠狠的瞪了一眼儿媳妇,三奶奶转头又笑眯眯的看着方萱,“丫头片子都长这么大啦。”
“你爸妈也是的,总是串门不把你们姐妹带来玩,你奶奶更过分,这么久了去我屋里的次数手指头都数的过来。”
她揉揉方萱的头,“我的崽儿诶!你以后怎么办哦!”
“没事,三奶奶。”方萱握住她的手,“我们还剩一点钱,够的。”
“钱钱钱,这不光是钱的问题,你们还这么,没有大人怎么活啊!”
老人家的眼泪很丰富,下雨就下雨,泪水像绝撂的河水一样直落。
“我托人打听过了,你妈在x省和一个男的结婚了,要不我给人带信让她接你们过去?”
我和榜一结婚了 姐姐
“如果当时真跟了过去,我现在未必会为了生活来这辣条厂上班吧。”方萱搓搓手,将包子馅儿缠好袋子放进了口袋。
“不能再待了,等会批头陈该骂人了。”她呐呐一句,起身跺跺酸麻的脚,跑回厂。
隔着大老远,方萱就见到了日常上演的揩油戏码。
只见刚刚还神奇洋洋靠在躺椅上挖鼻子的老板,现在狗腿的蹲在地上给一个打扮暴露的女人揉腿。
“哎呀,这么冷的怎么不多穿一点,腿不冷啊。”陈双喜心疼的来回揉女饶腿,“你看都冰了,我给你暖暖。”
“你就是想白吃我豆腐,少他妈找借口!”大浓妆梨花卷的女人不耐烦的抖抖腿,“起开,我要进去!”
“我是那种人吗。”陈双喜低着头,“你陈哥的好名声全村都知道。”
“谁不知道你,烦死了,走开!”女人满脸的倦意厚妆都盖不住,想来是昨夜疯狂太过留下的痕迹。
“我迟到了,你按着数扣钱就是了。”她背着身子挥挥手,头也不回的走向包装车间。
“扣什么扣,咱们这关系不需要这么死板。”陈双喜脸上堆着笑,满眼的不在乎,“你再睡晚点也没事儿。”
“神经病,yi mǎ归yi mǎ好不好。”带上一次性手套,段玉情翻了个白眼,冲门口对她垂涎已久的老板送上鄙视x1。
方萱蹭着门边悄悄往里走,不敢在这种敏感的对话中显露存在,她在厂子里很是透明,属于那种能不讲话,就一个字都不的人。
“上个厕所那么久,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掉坑里去了,下次再磨叽就扣钱!”
前头还笑眯眯的冲段玉情点头的老板,后脚跟对上方萱脸色就变了,不屑与厌恶的情绪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
“下次不会了。”方萱低下头,对着地面解释了一句。
“行了,看你那死气沉沉的样子,快去做事!”对这种毫无颜色可看的女性,陈双喜眼睛都不抬一下的,照例警告了一回就放她进厂了。
“哟!今这皮靴可真好看,衬的脚bái nèn的很啊!”陈双喜眼睛发亮的再次迎接而上。
听着身后老板的吹捧声,方萱默默把外套拉链更往上拽了拽,心里的寒意与绝望再次加深。
如果可以,她一点都不希望在这里上班,宁愿再辛苦一点都行,可惜没有如果。
不满十八岁的年龄能做什么工作,饭馆端盘子人家都嫌你手脚不利索,也就这种三无厂子能睁只眼闭只眼,低一大半的工钱收她这种人。
“你来啦!”
王姨擦擦额头的汗,翘起下巴示意方萱往她那看。
“罐子我都拿出来了,走,打油去。”一手拎两桶,二人走出泥泞的车间,向外面的仓库而去。
这是她们两每早晨必做的一件事,把罐子里装满油然后背到车间制作带上填满油槽。
“姨等我一下。”方萱拎着桶走的稍慢一些,等拐弯离开了老板的视线后,她喊住了王姨。
“诶!我知道了。你去吧,我在这歇歇脚。”
王姨递过去一个无奈的眼神,“真不知道你执着什么,这辣条又没进你肚子,操这么多心还浪费水。”
“洗洗吧,洗洗会干净很多。”方萱完拎着桶走到水管旁,开了水龙头开始清洗上面的黑垢。
“这油真是害怕,又不冷就开始结块,也不知道批头陈从哪搞的原料。”王姨揉揉腿,抱怨了一句。
“人吃了怎么会不生病!”
“姨,这话不要再了……”方萱平静的,“我们能有什么办法,买这吃完全是他们的自由,谁都知道辣条是垃圾食品。”
“我懂我懂。”王姨也明白有些话能不要讲就不要讲为好。隔墙有耳人心难测,谁知道这些抱怨哪进了陈双喜耳朵里。
“走吧。”
方萱心的挽起袖子不让手上的油渍沾到,她拎着桶一路哐当的来到仓库。
“嗯!这味儿又重了!”
王姨捏着鼻子开了锁,她面朝外深吸了口气憋着脸快步向内走去。
方萱也学着她的模样吸气憋好,快步跟上。
二人走到储存油的大塑料箱前,先将已经咬缺了边的塑料布更换一张,再两人合力将层层封口的盖子打开,心的往外倾斜倒油。
“我搬一车货都不想来仓库倒油。”方萱忍不住了句,“太难闻了。”
“辣条出炉的时候,你还不是咽口水了。”王姨好笑的白了她一眼。
“那不一样。”方萱口口用嘴吸气。
二人齐吐槽批头陈懒功越来越厉害,已经快要练成老鼠窝里安睡不动摇的境界了。
“那脏样,还好意思往人面前凑!”王姨吃力的将盖子扭好再让方萱铺塑料布。
“那些女的再见钱眼开,也不会喜欢和一头猪睡啊。”她唾弃了两句,复而转头对方萱:“再难也不要走上那条路知道吗,等青春饭吃完了,有你哭的时候。”
“姨,我晓得的。”方萱点点头,“为了琪琪,我怎么也不会走这一步。”
“不过,姨……”
方萱吃力的将满油的桶往外挪动,“段姐她们赚钱的速度怎么也比在厂里上班要强吧,为什么还会来,虽然每都迟到。”
她很疑惑,虽然不管年幼还是现在,大人们提起那种女人都是鄙视加恶心,但不可否认这一行赚钱真的很快,所以为什么还有人愿意来拿月薪2000+的厂里上班。
“大概是不甘心吧。”
王姨拎着桶,蹲着身子缓慢却也健稳向外走去。
“不甘心什么?”
方萱追上去,和王姨并肩走着。
“孩子别问,安稳长大就行了。”
王姨没有解释的想法,她看了一眼到她肩头的女孩,心里叹息世道的艰难。
“我长大了!”
方萱现在最听不得别人她了,这意味着质疑她不能养好妹妹,质疑这个家没了大人已经完全垮了。
“我家的户口本上,户主是我!”
她仰起头争执起来,“我不了,我能养好方琪!”
“是是是,你能养好方琪。”王姨勉强抽出一只手,将勒的通红的手掌放在她的头上。
“你可是全下最好的姐姐。”
“没人比你更好。”
我和榜一结婚了 我想赚钱
时间转眼就到了中午,灿烂的太阳光温暖了一切能照耀到的地方。
“走走走,赶紧去外面抖抖味儿。”段玉情看了一眼手机后站了起来,拽下手套丢进垃圾桶里,转头就往外走。
“别走那么快啊你,包都没拿!”后头慢一步的同伴大声喊道。
“你帮我带来,鱼饭馆见,你快点啊!”段玉情那模样像是身后有怪兽追着,一路跑出厂很快就不见人影了。
厂里的其他工人也陆续停下手里的活,相互结伴有有笑的离开了。
就连躺在办公室玩手机的陈双喜也不见了踪影,想来早就去吃他的馆子了吧。
厂里不包饭的,吃住自理。
不过这些在外面能让别人转头就扔的吝啬条件,对于住一个镇子的大家来不算什么,走两步就到家,也就对批头陈不补贴餐费这一点有些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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