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封仙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颜欢
至于林竹,战卫金戈不敌在先,救食月、海辰不力在后,最终被虞主施以重罚——作为虞山的使节出使周国天明宗。林竹不是没有反抗过,提出此类出使任务应由权轻侯全权处理,一直以来亦是如此,突然换人更会招来他人猜疑!
“林竹,此番我们虽然靠着虞主神威挫败了卫修的阴谋,但想必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若是云汉霄于虞山境内封魔的消息不胫而走,你觉得虞山还能有多少太平日子呢?”军机处内,君无梅将此事的利害关系对林竹讲的明明白白。
“既然事关重大,那更应该让熟悉外交任务的侯爷出面才是!”林竹说什么也不愿到天明宗去,鬼知道天明宗迎仙堂的那群疯子会把给自己折腾成什么样!
“三哥,你听无梅姐姐一句劝吧。你已经成迎仙修为,此去天明宗迎仙堂吃不了太大亏的,若是仅派侯爷或我等元丹修士前去述职,或许会被迎仙堂的人认为我虞山托大,刁难起来会更难处理。”古兰也在一旁不断劝解,生怕林竹还要推脱,赶紧继续说到,“三哥你应了此事吧,你不是说虞主神威天下第一吗?你逃得了吗?”
“那大哥......”“你让大哥去宣战吗?”
林竹一时语塞。抬头看了眼虞主,林竹发现虞主的俏脸之早已布满一层寒霜,若不是杨平一直横在二妖的间,林竹丝毫不怀疑自己早被虞主给揍了。
“去!我去还不成吗!”深知自己理亏,林竹终于耷拉着脑袋认命。“被天明宗的人欺负,总好过被虞主给揍得几个月下不了塌强。”接下来的一日,权轻侯将一些外交方面较浅显易懂的礼仪告知林竹,杨平则将整个计划的细节与林竹来来回回敲定清楚。待到第二日,林竹便出发了,毕竟兵贵神速,迟则生变。
等到林竹进入天明宗山门,见到迎仙堂长老任以寒之前,这短短的十八丈登堂入室之路,竟现身七位迎仙修士拦路向林竹躬身“讨教”!七战一胜六负,可谓惨烈!若是一战未胜,恐怕连任以寒的面都见不着。
“怎么办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这么回去了?那我方才的打不白挨了?完不成任务,回去之后还不得再被虞主毒打一顿?不要啊!”走投无路的林竹已经开始考虑要不要换个山头,跑去吴国避避风头。
在林竹下一步即将迈出迎仙堂龙门之时,一个温婉淑雅的声音叫住了他,而此时,林竹已经将逃亡路线规划了七七八八。
“且慢。”
只见林竹身形猛地一顿,随后慢条斯理地转过身来,出现在其眼的,是一位身着石青长裙,头梳结鬟随云髻的清瘦女子,浑身下散发出一股成熟矜持的气质,同时也携带着一种淡淡的愁伤。
林竹修道三百余年,别说泪洒当场,是负伤流血都不曾有过几次。而现在,林竹在认出眼前女子的一瞬间,便单膝跪下,抱拳躬身哽咽到:“虞山虞主座下,妖修林竹,拜见虞山圣女,天明宗迎仙堂尊夫人!”
“参见尊夫人!夫人安好。”任以寒尽管是迎仙堂长老,见到此女,也不得不谦恭见礼。
“好,好。起身吧。”任以寒起身,林竹却依然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实在是此人地位超然,容不得自己有半分懈怠不敬!
“都说了,起身便好。”只见尊夫人不紧不慢挪步于林竹跟前,亲自将其托起,看着眼前这位与自己来自同乡的妖修,看着林竹眼角黯红的泪痕,看着他全身因为登堂入室前的激战而凌乱不堪的衣饰,这位尊夫人只觉得内心满腔的委屈和乡愁终于有了倾诉之处!
“夫君!夫君!”尊夫人对着里堂是一阵呼喊。
任以寒听到这位尊夫人又在唤堂主,顿时一个头两个大,赶紧回复到:“禀尊夫人,堂主随宗主外出游历去了,还未归来。”
“还没回来?这个家还要不要了!嗯?”尊夫人单手叉腰,指着任以寒的鼻子是一顿数落,“你瞅瞅你哥,成天跟着个不着调的宗主到处瞎晃,能有什么作为?也不与我生个一子半女陪我解闷,当初他娶我时可是说了要......”
“尊夫人!”任以寒眉头直冒冷汗,赶紧提高音量打断眼前这位女子继续说下去的势头,“尊夫人,林竹道友远道而来殊为不易,尊夫人何不为其设宴洗尘,之后再好好絮叨絮叨家长里短,如此这般,岂不美哉?”
尊夫人微微一愣,捏了捏自己瘦削的下颌,若有所思......
任以寒则同情地看了一眼林竹,这一眼!看的林竹汗毛乍立!
傀儡封仙 第二十九章 回家
“听说了么?尊夫人的家乡来了位迎仙境的妖修!见到尊夫人感动的痛哭流涕呢!”“啊?真的假的?你确定是感动到哭而不是绝望到哭?”“哎~这你不懂了吧,那个什么虞山那旮沓,可是奉尊夫人为圣女!也许是真情流露呢!那可是咱天明宗的尊夫人!一般外宗的人想见还见不到呢!”“你可拉倒吧,外宗人见不到尊夫人那是因为任堂主和任长老每逢外宗来朝时都把尊夫人看的严严实实的!我说要是尊夫人没事拉着你跟你叨叨两句,你感动吗?”“呃......不敢动不敢动。 ”
以,便是天明宗内关于林竹和这位尊夫人的话题缩影。不得不说,这已经成为天明宗众长老弟子最近茶余饭后,修炼消遣的谈资。当然,当事人本人也许并不怎么乐意是了。
“任以寒!本尊跟你没完!”
内堂之内,这已经是林竹内心第五百八十一次咒骂任以寒了。七日前,当任以寒与林竹确认过眼神的那一刹那,林竹知道,自己又要开始一段被坑的新旅程了。
“尊夫人,晚辈......”林竹快要崩溃了。“你怎么也叫我尊夫人?我不喜欢这个称呼!”只见尊夫人纤云一般的手指顽皮地在自己脸颊打着节拍,言到:“你得叫我,圣女姐姐!”
林竹哭的更凶了......
林竹看着眼前这位虞山圣女,迎仙堂的尊夫人,只恨自己当时为何要向虞主低头妥协?为何听信君无梅与古兰的“谗言”?“红颜祸水!妖言惑众!我林竹铮铮铁骨,大好男儿!日后算被虞主打死,被云汉霄生吞了!也绝不会同意再来此地!”
遥远的虞山,虞主蓦地望了望周国的方向,心有所感。
在林竹看来,这位尊夫人,实在是太能絮叨了!从五百年前虞山山前那条白江哪一年哪一日涨了几毫几厘,到虞山后山那颗菩提树哪一片菩提叶哪一时哪一刻被哪知虫子从东南西北下左右哪个方位咬了哪一口,这位尊夫人都能事无巨细地和林竹聊好几个时辰!
这不,七天六夜,林竹从未合眼休憩过,面前的山珍海味、玉盘珍馐已经撤了一轮又一轮,刚开始林竹出于对天明宗和任以寒的戒备忌惮,一口都不愿意多吃,对尊夫人只道是自己修行日久,早已无口腹之欲。待到第四日傍晚,林竹识海内已经全是尊夫人的音容笑貌,林竹甚至还出现了幻觉,怀疑自己根本没有在一座名为“虞山”的地境待过。其实也不怪,尊夫人所言,几乎都是三、五百年前的虞山往事,对于林竹这种修行不过三百余年的妖修来说,早已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终于,在第七日清晨,东升之阳的第一缕晨曦从窗口甫落而入,映照在林竹脸庞之时,林竹终究是支撑不住,意识如漫天飞舞的雪花一般轰然破碎。对修士而言,这可以说是相当严重的一件事了,没有哪个修士会无缘无故灵识崩溃,陷入昏厥,这种情况要么是与敌死战,负伤极重濒死,要么是修行冲关走火入魔,灵力真气运转出了岔子。若是放任林竹不管,轻则动摇修为根基,重则道心都会蒙阴影!
值此千钧一发、危如累卵之际,尊夫人抄起案的酒水往林竹口灌去!“咳咳咳!”别说,效果还真是立竿见影!林竹不消一刻便被猛然醒来!
“辣!辣!好辣啊!”林竹不知自己睡了多久,似乎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自己是一滴雨水汇入江河,没有意识,没有目;可好像这个梦又很短很短,短到自己还没从云端坠落醒了。醒来后的第一时间,林竹只觉得口的辛辣冲天而起,仿佛口有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那滋味儿,和咽下来自万年火山滚烫的岩浆没有多少差别!
眼看林竹要将口的酒水全部吐出,尊夫人眼疾手快,直接将案的仙果灵食一股脑全塞进林竹口!为了让林竹咽下去,甚至还动用了神通之力!刚刚恢复意识的林竹哪里受得住这个?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咽下去的林竹心如是想。
“敢问尊......”“嗯?”尊夫人把眉眼一横。
“不不不,敢问圣女姐姐,你给我喝的啥?沸汤还是滚油?”林竹俊脸被呛得通红,活像一只被蒸熟的龙虾。“不识货!这可是宁国进献的血酒!提神醒脑最是管用!怎么样怎么样,味道不错吧~”
尊夫人眉眼弯弯,拿起案的酒壶直接往自己嘴里灌去!“哈!”尊夫人将空酒壶往案重重一掷,而后喷出一大口酒气,豪爽道:“痛快!”尊夫人看了一眼整个人已经完全傻掉的林竹,不满到:“来来来!将进酒,杯莫停!你这娃娃莫非是嫌弃我天明宗没有琼浆玉露招待,所以不肯陪姐姐喝酒?”言罢,尊夫人已经有点遥遥晃晃,眼看便要伏案而睡,“你这娃娃好不识抬举!给我喝!告诉你!莫要逼姐姐叫人拿酒缸灌你!这是姐姐的地盘儿!谁让你闲着没事儿瞎转悠到姐姐地盘儿来的!”
如果用一个词来描绘林竹现在的感受,那有且仅有一个词可以形容——“魂飞魄散”!!
“哎哎哎——你怎么又哭了?你这娃娃怎么老爱哭?堂堂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跟个娘们儿似的!”一语言罢,尊夫人的神情动作停滞了两息,好像整个人都石化了一般,“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看不起咱们女修?”尊夫人一改先前醉态,朝着林竹怒目而视!
“谁跟你咱们?明明是你自己说的好吗?”林竹心悲愤腹诽!然而表面还是一副惨兮兮的哭脸,怯声怯语说到:“圣女姐姐莫怪!晚辈从小穷困清寒,一生孤苦伶仃、无依无靠!从来没有人对我嘘寒问暖、体贴入微,直到遇到虞主,以微末修为得虞主赏识,引为知己好友。今虞主跨越仙凡大关,晋升仙迎修士,本该普天同庆,不曾想却被无名宵小暗算重伤,晚辈不得不代替虞主前来圣宗述职。”话至此处一顿,林竹从席位起身,煞有介事地整理略显凌乱的衣襟,然后对着尊夫人行那五体投地大礼,哭喊着说道,“尊夫人高风亮节,可亲可敬!不仅待我如血亲一般,还让我领会到什么才是真正的修行!什么样的人才能成为天下众修的楷模,如这东升之阳般让人心甘情愿地跟随!”
“那个,我是妖......”尊夫人小小地打断了一下。
“那不重要!”林竹抬起头对着尊夫人嘶吼咆哮,“圣女夫人明鉴!并非晚辈不愿与圣女夫人饮酒!只是晚辈在故乡尚有好友,晚辈认为,独乐不如众乐!林竹斗胆,求请圣女夫人赏赐一二血酒,容晚辈带回虞山!若三生有幸!再与圣女夫人一醉千秋!”
“说得好!”尊夫人从案几凌跃而过,一把将还在地毯伏拜的林竹提了起来,“你这娃娃对我胃口!放心!不用三生,姐姐这带你回虞山继续快意人生!”
“我反对!”在这个当口,一个突兀的声音如奔雷般响彻内堂!下一息,任以寒便突然出现在二妖身前!“请尊夫人三思!虞山归途遥远,尊夫人长期在宗内劳心费力,处理宗务,实在是经不起这长途跋涉的折腾!况且若是让宗门弟子知晓尊夫人和虞山刚来的男修离宗归虞。尊夫人让我和堂主如何交代?”
任以寒这七日六夜虽然并未入席,但其灵识一直紧密观察着内堂的一声一息。在方才,听闻林竹一番肺腑之言,任以寒的第一反应是“果然,又疯了一个。”而当他听到尊夫人的回应后,任以寒立刻蹦出一个念头“尊夫人喝假酒了?!”灵光一闪!任以寒死死地盯住林竹。“难道这才是虞山的真正目的?”但出乎意料的是,任以寒只瞧见林竹满脸的幻灭,仿佛生的希望被狠狠碾碎。
“任长老,本尊三百年来为天明宗尽心尽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身子乏了,想要休休假,回娘家探探亲。怎么?任长老有意见?”尊夫人吐气如虹,一双凤目含威不怒,周身气势不断攀升,眨眼间便引来宗内其余长老灵识的关注!三百年来,任以寒都快要忘了,十八丈登堂入室路,尊夫人列位十六!
“怎么和任堂主交代是你的事!至于宗门内若有人敢乱嚼舌根,任长老,还用本尊教你怎么做么?”话音刚落,只见尊夫人甩手一挥,迎仙堂地界竟被生生劈开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霎那间,一台台弥漫着不同酒香的酒坛被尊夫人尽数收入囊。取尽半数,尊夫人看也不看任以寒一眼,像拎着一只鸡仔般,拎着林竹转瞬飞出了天明宗山门。
“告诉任凌寒!本姑奶奶不伺候了!”天明宗空,尊夫人的神念传音绕梁三日,经久不散。
虞山境,虞主府内。
“林竹师兄没问题吧?古兰都已经来问了第八遍了!”杨平忍不住扶额再次和虞主确认。只见虞主乖巧地歪了歪脑袋,回到:“死不了吧,大概......”杨平听闻虞主此话,前一息未如何在意,待咂摸出味儿后,随即苦笑言到:“你之前可是说过最多让他掉一层皮啊!”
傀儡封仙 第三十章 倒立
卫境,虞山边界。
“欧啦欧啦欧啦欧啦欧啦!我终于又回来了!大虞山!我想死你啦!!”高空之,尊夫人以一骑绝尘之势从天明宗直奔虞山,速度最快时,其破空之音宛若一道道雷霆在空接连不断地炸响!
一路之,林竹这么一直尊夫人拎在手里,天空灵气形成的风压,像锋利的剃刀一般无时无刻不在割裂着林竹的身体,引得林竹惨叫连连。
“圣女姐姐!你一直这样提着我,手不会酸么?是圣女姐姐手不酸,晚辈看着心也累啊!”林竹简直要痛的无法呼吸,只得用神念传音与尊夫人交流。猛地一个急停!林竹感觉自己差点把五脏六腑给吐了出去。
“你这娃娃还蛮贴心的嘛。虽然心智不行,体力不行,长得不行,喝酒不行,食量不行,修为不行,法宝不行,衣衫不行。”尊夫人把林竹提到眼前,笑靥如花般继续说到,“听说你孤苦伶仃、无依无靠是吗?没事儿!我在天明宗还算有几个要好的姐妹,冲你这孝敬长辈的优良品德,等咱俩回宗时我把她们通通介绍给你。娃娃,你偷着乐吧!”说完也不待回复,换了一只手继续拎着林竹又是一阵狂飞!
“娃娃!你且放心!姐姐罩你!”只见尊夫人意气风发、豪气干云,与其说是一个回乡访亲的游子,倒不如说是一个啸聚山林的绿林好汉。至于林竹,在天明宗短短的七日时间,仿佛把这辈子的逆来顺受都用在了这位尊夫人身。“圣女姐姐所言极是。晚辈拜谢圣女姐姐照拂。如此便一切都拜托圣女姐姐了。”只见林竹喃喃自语,双目空洞无神,仿佛一具傀儡。
拨云见日,过雾见山。不多时,尊夫人已经拎着林竹越过卫境,踏足虞山。“咦?是不是走错路了?”尊夫人晃了晃手半死不活的林竹,反手是两巴掌甩了去。“喂,娃娃!快来认认路,这儿是虞山吗?守山人呢?护山大阵呢?”其实尊夫人并没有抽的多重,但对于林竹来说,这已经是莫大的屈辱和挑衅了!
“禀圣女姐姐!此地是虞山。”林竹吸了吸鼻子,只用了半息把心刚刚升腾起来的愤怒给扑灭地干干净净,“自从三代虞主随圣女姐姐而去......”
“嘭!”
林竹捂着脑袋猛然看向身后,在刚才,林竹觉得自己被人从背后猛地抽了一闷棍!
“嗷嗷嗷!”
“然后呢?吊我胃口是吧?”还没回过神来,尊夫人又狠狠拧了一把林竹腰的肥肉。
“姐姐!姐姐!别掐!我说!我说还不成嘛!”林竹叫苦不迭,哀怨的小眼神简直我见犹怜,“适逢当代虞主即位,正值虞山百废待兴,虞主先是设立军机处,辖虞山暗卫、守卫二部,负责虞山的日常安全,然后力排众议,撤下守山人,取消护山大阵,开门见山,广邀天下豪杰,虞主的原话是‘虞山不需要护山大阵,唯一的护山大阵便是我们身后彼此的家’。”
“呵,有意思。”尊夫人笑眼盈盈,但彼时的笑容却是没有丝毫温度,炽热的愤怒带动狂暴的修为,将林竹重重放在地,尊夫人将两只玉手的指节捏的“咯吱”作响。林竹看了一眼尊夫人,欲言又止。
“弱鸡!她还说了什么?一一招来!”尊夫人怒不可遏!
“弱鸡?谁是弱鸡?”林竹微微fā lèng。
“嗯~?”
林竹连忙回答:“虞主!虞主还说!‘吾既为虞主,思前人所思,改过者之过。从今往后,各位仙长侠士随时可以莅临我虞山,不管是登山讨教,还是互通有无,只要不行那作奸犯科,偷鸡摸狗之事,虞山永远是你的朋友!’只是......”
“只是什么?说!”
“只是但凡来我虞山之修,不管来历,自入山门伊始,需得一步一步觐我虞山!不得掠空飞行!是为‘问山’。违者......”林竹悄悄吞了一口唾沫,“违者,不管是谁,吾让它倒立着回去。”
“哈哈哈哈哈哈!好一个倒立着回去!好一个道貌岸然、狂妄自大的虞主!有趣!太有趣了!”尊夫人怒极反笑,甚至眼角都笑出了涔涔泪花,当初她远走他乡,不是企盼着虞山能有一个好的未来吗!后来三代虞主也来到了天明宗,光复虞山的重任便落在了四代虞主的肩。结果四代虞主居然搞这么一套?!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走,弱鸡!不,给我飞起来!本尊今儿个还不信了!弱鸡!姐姐带你闯山!”说完也不等林竹,一马当先直冲虞山后山。
林竹望着尊夫人迅速消失的背影,额角直冒冷汗,犹豫不决。“弱鸡!你要是敢‘走’山来!本尊打断你的腿!”听着耳畔传来的传音之声,林竹默默地看了一眼吴国的方向,然后硬着头皮跟了去。
虞山,奉平殿遗址。
“驴主,我同雷港,轰平店炉今已蓝会不您高对的身混!偶提立!搞一过闻命天瞎的大突会,用以只琴偶鸣雷打的驴主!浪天虾银都来一赌驴主轰采!”
虞主左边,一个工匠模样的修士不断拿着手里的施工图纸和虞主左右划,似乎在认真讨论着关于奉平殿重建的问题。虞主右侧,杨平尽管听的云里雾里,可对工匠不时投来的询问目光,还是不忘点一点头。
“怎么修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劳民伤财!陈开,我既不想驳回你思妙想的建议,也不想将我虞山有限的财力用到宫闱兴建之。你懂我意思吧?”虞主盯着工匠的眼睛,真诚的目光再一次感动了他的心!
“驴主雷针四......”工匠“啪”地合图纸,随后慷慨激昂到:“驴主!器塔地也否多缩罗,雷宅给偶极日,偶一腚费想突一朵羊圈去内的慌法!”
“没问题!我一直都很相信你的,去吧!”虞主重重地拍了拍工匠的肩膀,同时报以最和煦的微笑。
工匠踌躇满志地走了。
“他刚才跟你说了什么?”杨平实在是按捺不住好的心思,待工匠走后,马抓住虞主问个不停。
“好啦好啦,他刚才跟我说,奉平殿如今已然配不我高贵的身份,他提议,建一个闻名天下的大都会,用以致敬他们伟大的虞主,让天下人都来一睹虞主的风采。”说罢转身看向杨平,用手指了指自己,“是你夫人我~”
“后来呢后来呢!”杨平目光炯炯继续问道,“你答应啦?”却是没有注意到虞主偷偷红了的耳根。
虞主当即不开心了,背过身去看也不看杨平一眼:“当然拒绝了!本尊又不是凡人集市贩卖的鸡鸭鱼鹅,谁都能来瞧两眼?要不要给你安排个美差,收几个铜板,放那些人进来再对本尊逗一逗?”
杨平不是愚钝之人,都到了这个时候,自然一眼便看出虞主对自己的不满和嘲讽,当然,也看见了虞主之前羞红的耳垂。“噗~我知道了,他之后是不是又说‘虞主,其他的也不多说了,你再给我几日,我一定会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哼!学的挺快嘛!既然你这么理解他,那你跟他过去吧!本尊不......”虞主不依不饶,却在话音未落之时,被杨平从身后环住腰身,温声细语到:“虞山姑爷这个位置,空了一百多年,也是时候名正言顺了。”
“呸!臭美!哪儿来的回哪儿去!”虞主不禁笑骂到道。
“这哪儿成啊!长生宗我肯定是回不去了,也不想回去。我要赖着你!你死心吧!”杨平开始耍无赖了。
“哦?是死心呢?还是让我这妹妹死心塌地地跟着你呢?嗯?”奉平殿,一个极不和谐的声音非常不识趣地打断了虞主和杨平的甜言蜜语。
只见虞主和杨平瞬间分开!两个人的老脸都有点挂不太住。略微平复心情,虞主便循声望去,待看清来人后,随即发出惊喜的呼喊:“梦蝶姐姐!是你!你这么快到虞山了?怎么也不知会小妹一声?小妹好前去迎接姐姐呀!”
“哼!少跟本尊扯那些没用的!”尊夫人一个手刀竖劈在虞主和杨平间,两息过去,一道巨大的沟壑出现在二人脚下,将虞主和杨平所踏土地一分为二。这对于刚才还在郎情妾意,你侬我侬的虞主和杨平而言,其意可谓是不言而喻。
虞主刚才还是惊喜的神色瞬间阴沉下来,算面前这位是虞山的圣女,也并不代表虞主一定要多给她几分薄面:“天明宗尊夫rén dà驾光临,敝山有失远迎。”蓦地,虞主话锋一转,突然问道:“未请教......?”
哪知尊夫人根本不给虞主说完的机会,抢过话头便是一顿铺天盖地的狂言:“废话少说!今日,我是特意来向虞主讨教如何倒立的!出招吧!”说完如一颗燃烧的流星,朝着虞主轰然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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