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傀儡封仙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颜欢
铜钵中的清水随着秦风的话语溅点水珠,本来映照在水中的,他二人的倒影也在此刻支离破碎——妖有千面,故天不容妖。
“方才你也说了,我尽管修妖,但我的道心,已于此战中乱了。”百里离的面容仿佛一下子憔悴了许多,就连身上的鲛人泪,也在此时变得黯淡无光,“我不是谁,我就是你说的‘某人’而已。”
言及此处,百里离抬起眼,望向面前眉头紧蹙的秦风,即便近在咫尺,用的却是一副深远泛空的的目光,如同魔怔。
“六道灵环唯有‘地狱道’加诸汝你身,虞主秦风,缠绕在你身上的因果业障,与我相比,怕是只多不少。”二修之间,水珠依然飞溅,但作为容器的铜钵,已经悄悄爬上了寸寸裂痕,“不管是天道摒弃,还是天道钟爱,亦或是天道所佑,都不过是一具提线木偶罢了。能封仙的,都是天道的傀儡——既然如此,以我本意修妖,又何尝不可呢?”
秦风目光闪动,没想到百里离竟然点出了他的巅峰之意,不过这并难不倒他:“别这么悲观愤慨——或许那天道,根本就不想认识你。”





傀儡封仙 第二百八十三章 渡劫
“秦风,我姑妈呢?”浮舟峰顶,秦风正一脸可惜地收拾着面前的铜钵,不知不觉间,百里朽已经出现在他的身后,“谁赢了?”
彼时的百里朽大汗淋漓,衣衫、头发均被濡湿,显得很是狼狈。不过这也不奇怪,尽管他也是元丹巅峰,但要在秦风与百里离两道巅峰之意的重压下,从登云长阶一步一步爬上来,不吃点苦头是绝计不可能的。这要是换做卫法来爬,恐怕还没到一半儿就得累趴下。
“比起斗法的结果,你关心的,竟然是自己的姑妈么?”秦风从怀中取出百鸟香绢,小心翼翼地将铜钵的碎片包裹起来,然后放进自己袖中,“前辈并无大碍,只是觉得略有疲惫,所以回府歇息去了。至于谁胜谁负嘛......我说我赢了,你信吗?”
一语言罢,秦风与百里朽站在原地,谁也不肯往后让出一步,仿佛二人之间有了什么矛盾,而浮舟峰顶正是个干架泄愤的好去处。
“总有一日,我会彻彻底底地击败你,就算你跪下来哭着求我,我也不会手下留情。”百里朽面露凶光,散发出的气息异常恐怖,居然产生了四方云动的骇人景象——这一次,他是以道心在宣言杀机。
听闻此言,秦风不由自主地歪了歪头,对百里朽这一波突如其来的真实杀意感到有些百思不解,不过一想到百里朽竟然能影响到百里离的道心,他也随即释然了不少,然后生生的吸了一口气。
“你想杀我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用得着这么明目张胆地说出口么?”秦风双手拢入袖中,把头往领子里一缩,就跟怕了百里朽似的,“前辈的意思很明显了,让你就在山下等,你却非得上来......”
秦风一边摇头,一边略过百里朽向山下走去,嘴里还在不断地念叨:“看把你给急的,我还能对自己的救命恩人下死手不成?卫法呢?还在照顾那俩小家伙?我说你杵这儿噶哈?要变望夫石还是咋地?”
不得不说,秦风絮叨起来的本事那是真的吓人,说话噼里啪啦的不带停,也不知是跟谁学的。若非他修为了得,恐怕光凭这一张烂嘴,都得让他死个好几百回,还是死法不会重样的那种。
“卫家的小子还在睡,你的那个小娃娃已经醒了。”百里朽背对秦风,声调有些低沉,“不过它的状态似乎不太对劲,可能、也许、大概是要渡劫了——我说我就是来通知你这个的,你信不?”
相似的句型,不同的语调,秦风与百里朽,终究不是同一种人。
“这种事你就不能早点说?我上辈子欠你了?”秦风感受了一下属于南山菊的修为气息,诚如百里朽所说,其灵台紫府的波动并不十分稳定,甚至可以用紊乱来形容——这种无法控制、无法拒绝的修为乱象,的确是将要渡劫的前兆,“你要走,我不留;你要疯,我不拦;你要死,死之前给我传个信,我好去给你收尸。”
一语言罢,秦风也不走登云长阶了,直接化作一道淡金匹练,消失浮舟峰顶,只留下默默无言的百里朽,独自一人空守云海。
秦晴洞府那边,卫法已经将卫度妥善放在一旁,草草设下一处小结界后,开始全神贯注地为南山菊护法。而当秦风赶来之时,南山菊的渡劫过程已经进行到最关键的时间点,他已经不好再进入其中了。
“与他俩对峙太耗费精力了,居然连小南山的第一次天劫都差点错过!不过还好,是‘迎劫’。看这强度,卫法应该能应付过来。”
秦风眼神一晃,瞟到了不远处还在呼呼大睡的卫度,不知道为什么,气是不打一处来,不过碍于卫法正在劫圈之中为小南山不遗余力地护法,秦风也就暂时压下了将睡成死猪的卫度扔出虞山的冲动。
此时此刻,苍穹之上一共落下黑白八道惊雷,两道直插南山菊身旁两侧,另外六道则占据附近一半的场地,如同阴阳鱼一般,将南山菊笼罩其中。而在这是,卫法所起的作用,就是要防止万一南山菊渡劫失败,不会被八道雷霆直接挫骨扬灰,这很危险,但同时又是挑战。
“妖修第一次渡天劫,主要是炼塑妖身,择分雌雄。”秦风背在背后的双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他实在是没有想到,仅有三岁多的南山菊会在这时突然渡劫,左想右想,只有可能是百里离动了手脚。
一般情况下,妖修越早渡劫,则代表其自身潜力越大,因为妖修不像人修,妖身本相的修炼,只有依靠天劫才能塑造。但这个过程却是极其凶险的,稍有不慎就会身死殒没,所以一般都会压制修为,等待最佳的渡劫时机,同时备齐有助于渡劫的法宝、兵器或者灵药。
这些东西秦风都是在一点点准备的,毕竟就算是他,渡过第一次天劫也是在修行三十载后,而像南山菊这般只用了一成时间便直面天劫的情况,在虞山妖修渡劫的记载中,却是根本没有什么先例。
“卫六家之中,我原本以为只有以‘喂战’养人的卫家需要特别防范——虽然后来的事实证明,我的预测的确是对的,但却是以另一个更为棘手的可能性验证我的猜想,那就潜伏于卫家的噬亲鬼。”
秦风目不转睛地盯着笼罩南山菊的淡金色真元,这也是很久之前留给南山菊的一道保命符,没想到居然是用在了渡劫的时候。
秦风不禁有所感叹,所谓世事难料,那时候留下的种子,怎么算也算不到会在此时成为南山菊渡劫的保护伞——尽管八雷联动,一直在利用生死矛盾之力轰击南山菊,但不知是不是这次天劫的威力并不算猛,连打了好几下,只在秦风的真元护壁上留下浅浅的痕迹。
“这天劫之威,有这么弱的么?”秦风摸了摸自己的下颚,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想当初他渡这第一次天劫,可是差不多交代了半条性命,“看来是稳了,没啥大问题。那位百里离前辈莫非是在南山菊身上下了什么弱化天劫的咒术?应该不会吧,那样就太匪夷所思了。”
正如百里离靠着“修妖之法”幻化万千的修行特性,将自己的气息调整为与天威相似的频率从而成功逃生,秦风此刻思索的,乃是百里离有没有在南山菊身上留下一道属于自己的气息,好让天劫以为自己正在对同类施以劫难,所以才没有悍然出手,只是象征性地劈了劈。
“这‘修妖之法’看来有点东西啊......百里离,果然也不是省油的灯。”秦风长叹自语,自然而然地流露出对百里离的兴趣,毕竟就算是他,也只是对修妖之法略有了解,并未涉足修炼,而南山菊轻渡天劫的情景,还是给了他不小的启迪,“看来得找时间多去虞母洞坐坐,那群老妖怪想把秘密带进棺材里,可不能让他们称心如意。”
天劫渐渐式微,八道黑白雷霆也慢慢销声匿迹,总的来说,此次南山菊的渡劫在秦风看来,或许连有惊无险都算不上,应该说是顺风顺水了——不过,好像最后似乎缺了一点什么东西,具体是啥,秦风一时也没想起来,只是从身上的乾坤袋中拿出一套雀灵来,准备给收功凝神的小南山换上......然后秦风就一脸惊奇地立在了原地。
“主人,虞修南山菊,特来向您请安。”低沉的声线,不算刚毅,也不算柔和的面部线条,带有一些力量感的肌肉,倒也算是一个中规中矩的美男——没错,在“择分雌雄”这一步上,南山菊选择了男修,“主人,请问有合适的衣物么?您手上这一套,南山怕是穿不了。”
“哦哦哦,好的好的。”秦风还没有从震撼中恢复过来,服从命令般的将雀灵塞回乾坤袋,再拿出一套适合男修的长衫薄衣,看着南山菊一点点地给自己换上,就跟不认识南山菊似的。
就在秦风仍未回神之际,有一个人却是先他一步反应过来,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卫度的大哥,秦风的好友,卫法。
“我带卫度先下山去,南山菊的事,你自己处理。”一道神念传音于秦风心头响起,卫法的身影也是略过他与南山菊二妖,抱起从头睡到尾的卫度,就这么消失在茫茫虞山之中,“虽然我不明白他为何会这样选择,秦风你也不必非给我一个交代,但是此事,着实有些可惜......近段时间,还是不要让他俩再见面了。”
秦风的耳畔回想着卫法临走时的话语,不得不说,卫法的通情达理还是给了他不小的劝慰,让他从莫名其妙的愧疚感中解放出来。不过该弄明白的,还是得弄明白。
“小南山,你......”
“主人无须多言,南山知道你要问什么。”南山菊截过秦风的话头,眼神之坚定,显然并非一时冲动之举,“南山是主人三滴精血所化,诞生至今,观主人三年,唯有昭漫与百里离二女令主人忧虑苦思过......南山是一定要以一生之命,替主人排忧解难,与主人荣辱与共的,也期望能成为如主人这般强大的修士,不给主人添麻烦。所以说,是绝对不会选择成为女修的——即便那是某个人的愿望。”
秦风张了张嘴,最终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拍了拍南山菊的肩膀,以示鼓舞之情。




傀儡封仙 第二百八十四章 陵墓
十五日的时间转瞬即逝——在这期间,百里离再没有在虞山出现过;百里朽也从浮舟峰顶消失了;而送卫度回都城的卫法,也没有再上虞山。所以这段时间里,秦风倒是难得清闲,与南山菊的相处一如既往地融洽自然——只是二妖心照不宣,刻意对某人避而不谈。
“嗯......今儿个阴雨绵绵,不宜出行。”秦风躺在藤条摇椅上,一边望着虞山各处烟雨蒙蒙,一边吃着碗里的水晶葡萄,“南山,卫家门主之战的决胜局就要开打了,你当真不随我一起要去都城吗?”
彼时的南山菊正随侍秦风身边,遵从秦风的指点,感受天地之间的最原始、最自然的灵气形态:“既然主人都已经为南山找好不去的理由了,南山便留守虞山,静候主人凯旋而归。”
“什么凯旋而归?打架的又不是我。”秦风将木碗里的葡萄抛进自己嘴里,嚼吧几下后,便连皮带肉一起咽进腹中,“卫家藏噬亲鬼,百里家养妖......我虞山身处漩涡中心,像现在这般太平的日子,以后怕是不多了。话说我这次去都城,有什么东西想让我给你带么?”
听闻秦风此言,南山菊淡漠的双瞳这才亮起些许微光——不得不说,南山菊这副神色,真的和之前秦风一心专注修行的样子别无二致。
“那便有劳主人,替南山带一些农作物的种子回来吧。”说着说着,南山菊似还有些跃跃欲试的感觉,“晴小姐的那座洞府可算是处宝地,临走之前栽下的花花草草即便无人照料,长势也都还不错,所以南山也想沾沾光,种一些瓜果蔬菜来尝尝。”
秦风瞟了瞟南山菊,感觉就像在看以前的自己,不禁心生感慨。
这倒不是说曾几何时秦风也想亲手种一些作物来吃,而是南山菊现在除了自己的主人和喜欢种种地,其他时候都是在修炼、修炼、再修炼,仿佛对其他任何事都不关心似的。
以前秦风差不多也是这样的,然后秦晴就和东川业一起周游列国去了,对他们这对兄妹来说,彼此也算是种解脱。不过好在他身边也有不离不弃的人,像卫法啊,百里朽啊,甚至小南山、卫度、圆白菜,都陪他度过了这最空落落的三年——然后才能遇见昭漫。
只是秦风是秦风,南山菊是南山菊,若以后他不在了,谁又来陪这个外表是成人,实际上只有三岁出头的小南山呢?秦风一时无言。
“时候差不多了,主人即刻便启程吧。”南山菊抬头望天,可是乌云密布的天空并看不见太阳,于是只好凭借自己的感觉来推测当日的时间,“虽然眼下这雨并不算大,不过还请主人带上这个。”
言及此处,南山菊从乾坤袋中取出一把绘着白丁香的油纸伞,将其撑开,并递与秦风,然后拿过秦风手里的木碗,转身向洞府内走去。
秦风将口中水晶葡萄的味道回味一番,只觉得好像没有之前那么甜,在目送南山菊的背影消失后,便独自下山,往卫都城的方向去了。
按说十多天前,他才和卫家家主卫刑,有过一段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恩怨,此时是不应该去凑这个热闹的,因为这无异于再闯龙潭虎穴。可是卫法那个家伙只有元丹中期修为,今日之战又以元丹后期的卫君为对手,若说危险,对卫法来说只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还不算,在卫法的计划中,卫度也是极其重要的一环,甚至可以说是杀手锏,所以秦风无论如何都一定得去,哪怕置身险境。
“哟!来了?我还以为你被天劫的五雷轰顶给劈死了咧。”
在去往卫都城的路上,秦风越过一个山头,瞧见了“许久不见”的百里朽。虽然毒舌本性依旧在,可看上去似乎是瘦了一点,精神头没有先前那般饱满,这对百里朽来说,其实还算蛮罕见的。
“你行不行啊你?昨晚又熬夜修炼啦?”秦风甩出两柄旧损长剑,一柄自己踩着,一柄让百里朽踩着,一人一妖并肩而立,继续朝目的地前进,“待会儿要真闹起来,你可别拖我后腿,也别说我认识你。我又没有三头六臂,可没法同时照顾你们三个人。”
秦风忍不住揶揄百里朽,这种说话的腔调,倒是和卫法有点类似。
“你就那么肯定一定会闹起来?那可是卫家门主之战的决胜局,当着天下人的面自己拆自己台,那群缩头乌龟不要面子的吗?”百里朽满不在乎地说到,同时瞥了瞥脚下飞剑,竟是一脸嫌弃,“我说‘英明神武’的虞主大人,你拿这么一把破飞剑就给我对付了?怎么说我也是百里家的嫡子,日后的一家之主!这配得上我高贵的身份吗?”
一语言罢,百里朽甚至还摆出了一个自认为潇洒不羁的姿势,不过在秦风看来,那模样就跟地主老财家的傻儿子什么区别。
“‘英明神武’又如何?既不能当饭吃,也不能当钱花。”秦风耸了耸肩,对百里朽的反唇相讥显得不以为然,“就你还家主?八字都没一撇的事。若是给你金光闪耀,一看就是神兵天降的宝剑,你还不直接拿着就去屠城了?再说了,给你你也用不了,你我都是术修。”
“术修怎么了?术修就不能背把宝剑装范儿?我跟你说,只要你点头,某些情况下,‘英明神武’就是能为所欲为!我有门道哟~”
言及此处,百里朽立马给秦风使去数道“你懂的”的眼神,秦风虽然猜不到具体细节,却也能明白百里朽到底所指何事——不就是出卖男色么?不就是添香阁么?若有朝一日真的山穷水尽,我......!
“去死!”秦风呵斥一声,而后骤然提速,操纵飞剑迅速向前,将百里朽远远甩在身后。可百里朽毕竟也是元丹巅峰修为,见被秦风甩开距离,好胜之心顿时噌噌噌地往上涨,不一会儿便追了上去。
一人一妖速度之快,连卫都城的城卫军都没有来得及审查他俩的身份,不过这十几日下来城卫军也见怪不怪了,学会看法宝品相来分辨是高贵还是低贱了,顶多也就怒骂两句泄愤——“两把飞剑锈的跟破铜烂铁似的还好意思拿出来丢人现眼早晚摔死你们!”
然后就是不知从哪儿飞来的一块石头,直接砸碎了他满口的牙。
“这就是‘紫金穹顶’?”而另一边,秦风已经落于地面,并跟随路边的标记,摸索着来到了门主之战最后决胜局的场地。
正如先前卫誉在松针树林安排赛程时所说,因为最后一战会决定这一次门主之战究竟花落谁家,所以卫家会在现场特别注重场地的布置事宜——比如绵延不绝的旌旗;比如数十坛一字排开,五人合抱都不见得足够的酒缸;比如穿红戴绿的舞娘;比如正在调试音色的乐师......这一切的一切,都与现场“烟雨湿衣”的气氛并不如何匹配。
这还不是最关键的——因为最终一战所在,貌似是一处规模极其庞大的陵墓群,而“紫金穹顶”的位置,则是陵墓群最恢宏的那座。
换句话说,卫家之内不仅有广阔的草原和神奇的松针树林,他们更是在府中就地修建了陵墓群,而稍后不久,卫法和卫君就要在这里开战。
“没想到吧?持续了这么久的门主之战,最后的决胜之地竟然会是一座坟墓。”百里朽来到秦风身边,双手环抱,毫不掩饰语调中的不齿,“简直就像是给那些不知死了多少年的尸骸做表演,他们还美其名曰,是让后辈子孙接受先辈们英灵的检阅哩。”
“卫法也是这么想的?”秦风见百里朽好像还蛮熟悉的样子,不由得开口问到,“那‘紫金穹顶’是......”
“是‘祖庙’,货真价实、童叟无欺的‘祖庙’。”百里朽朝陵墓群中最雄伟壮观的庙堂努了努嘴,皱起眉眼,仿佛有人正往他眼中扎针,“你已经去过卫家行宫了吧......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卫家行宫还不如这里的坟墓来的气派?这就是他们的治家理念了——生前尽忠守孝,为家族奉献一生,哪怕再苦再累,但死后也定能风光大葬。”
耳边不断传来百里朽对陵墓群的嗤之以鼻,秦风抬眼望了望四周,与十二场合资格战、淘汰战、三甲之战相比,决胜局反而不比前三战来的那么盛况空前。要说没人吧,也还是有,但彼此之间都拉开了不小的距离,不仅没有交流,还有点彼此之间相互提防的意思。
“如果这是卫家一门的家族传统,我也不便多说些什么。”秦风收回目光,开始状若无意地寻找卫度的身影,“即使是这样,卫法也还是卫法。虽然出生在哪里不能选择,但他至少并不是一个按部就班、循规蹈矩的人,不然也不会历经千辛万苦,站在紫金穹顶的舞台上。”
百里朽闻言后微微一愣,随即咧开嘴笑了两声。可诡异的是,一时间秦风竟分不清百里朽到底是在表示赞同,还是在对他讥讽嘲笑。




傀儡封仙 第二百八十五章 咬钩
“列!”伴随着铿锵有力的口号,卫家的护卫队终于现身陵墓群内,只见其一东一西分为两列,每人皆手持长剑,而后交并在一起,组成两条由剑林构筑起来的锋锐阶梯,“请!”
剑梯既成,接下来便该由本场的两位主角登场——寅虎场合头名,一身白衣飘飘,神色清高,恍若谪仙,完全看不出来是在十二场合战,一路过关斩将,以“杀戮”证名的食人虎,卫君;而另一边,亥猪场合的参战者,则是标志性的红装艳束,气质与妆容相辅相成的血娘子,卫法。 若论人气声望,现在这二人可谓是势均力敌。
踏着剑锋,卫君与卫法一步步地来到紫金穹顶,也是祖庙的房顶之,且仿佛不需护卫引导一般,他俩自然而然地知道接下来应该走什么步骤——“以酒通灵,以酒通性,以酒通天!酒舞,起!”
话音未落,陵墓群内的乐师们奏起雄壮激烈的战曲,窈窕好逑的舞娘踩着节奏变换舞步,一个接一个环绕在卫君与卫法身边,而那数十缸酒水,亦被舞娘用缠身的绸缎沾湿而过,尽情尽意地挥洒于空!
按照十二场合战的传统,其实在寅虎卫君与亥猪卫法入场前,是得有司礼对进程进行把控的,可眼下司礼未至,卫君与卫法便配合乐师、舞娘、护卫进行了一场别具一格的开场仪式——而这一切,都是为了恭迎某个人的到来.....至少是表面的恭迎。
“今日一战结束后,我卫家每百年一次的门主之战便会尘埃落定。届时,优胜者不仅可以获得继承家主之位的资格,还能进入祖庙之内进行修行,接受先辈的遗泽。而这最后一战,将由本座担任司礼。”
温尔雅的模样,同时语调又带有一丝若隐若现的霸气,不得不说,让堂堂一家之主卫刑,来作为卫家门主之战的决胜司礼,几百年来,也算是头一遭了。这足以看出卫刑对本次决胜之战的重视程度。
“想不到居然会是卫刑亲自主持。”百里朽眼寒光闪烁,本对卫家没有多少好感的他甫一见到卫刑,那跟点了火的炮仗似的难以控制——要不是秦风在其身边死死地摁住他的肩膀,恐怕百里朽早挥舞着趁手的尖刀利剑,冲去找卫刑的麻烦了。
不远处的卫刑似乎注意到了这边的骚动,于是冲百里朽和秦风点头致意,甚至还附送一个和煦的微笑——即便是秦风,彼时都觉得心甚是不爽。而站在卫刑旁边的卫君则表现地无骄傲自豪,俩货不管是眼神、姿态,还是气场、样貌,都仿佛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诸君见笑,事不宜迟,我们马将场地交给两位选手吧。”卫刑言及此处,抬头望了望天,对眼前这个烟雨朦胧的天气显得并不怎么满意,于是乎卫刑继续说到,“此战规则,禁雨。”
一语言罢,紫金穹顶蓦然爆发出一股直通云霄的黑白光柱,笼罩整个卫都城的雨云顿时破散开来。这还不算完,卫刑毕竟以“天意”入巅峰,得天所佑的他从某种意义来说,是天道在世间的执行者。所以卫刑要禁雨,那至少在紫金穹顶附近,便不会有一颗雨珠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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