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傀儡封仙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颜欢
卫法的伤势之重,已经不能用“油尽灯枯”这种词来形容了——按照百里朽的理解,卫法其实早应该魂飞魄散、气绝身亡,能够撑到现在还不死,不得不说是一个迹!至于卫法口的那个“他”,而不是“他们”,那么除了卫君,便不做其他人想。
“东川业、秦晴,没了……卫君,死了……咳咳……”卫法口吐鲜血,眼神逐渐朦胧,已是弥留之色,“这个……他们……孩子……”
卫法张开嘴,一颗闪烁着微微亮光的元丹从他口飞了出来,只是这元丹表面布满裂隙,分崩离析可以说是早晚的事——至于卫法所说的孩子……百里朽运转所有修为进行查看,只发现一缕残魂寄宿。
“元丹……有异?”卫法见百里朽望着元丹迟疑不决,还以为是自己保护元丹不周,导致出现了什么岔子,吓得他立马瞪大双眼。
“元丹,没问题。”百里朽眉头舒展,将卫法吐出的元丹用巅峰修为缠绕,然后小心谨慎地放进自己的袖袋,“你不要说话,你……”
百里朽话还没有说完,怀里的卫法便闭双眼,露出不知是骄傲还是委屈的神情,这么与世长辞,再没有多说一句话,也算利索。
百里朽突然觉得心有点空落落的,哪怕他已经从收起元丹知道眼前这人并非真的卫法,但他还是感觉有些寂寞。
“妖丹的气息,再加卫法的样貌,还有东川业……你是那匹马吧……”百里朽缓缓从地站起,本来阴云密布的天空竟在此时下起了雪,仿佛是想给卫法模样的小白垒一座雪冢。
百里朽猜不出小白是如何击杀卫君的,可从魂焰木刀的异状餐腥啄腐诀的状态来看,卫君的生死存亡彼时并不能确定——只是留在他百里朽手的那一缕残魂,又该如何处理呢?
事实,他该如何告诉秦风,那被自己放了一马的卫君,居然一连残害了几乎三条性命,包括秦晴、东川业,以及他俩的骨肉,直到最后才和小白同归于尽——他该如何去告诉秦风呢?
“百里朽,你一个人待在这里作甚?”在百里朽的脑子开始乱成一锅浆糊后,秦风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后,神情略有担忧,“宴席不参加,揽了那么多酒又不喝,冰天雪地的一个人跑这种地方来,你百里朽真是一张纸画个鼻子——好大的脸啊!”
彼时的秦风正提着两壶酒,偏偏倒倒地朝百里朽走过去——所以说没量的人喝什么酒?一个人躺墙角死睡不好了?还非得找到这里来!明明同为餐腥啄腐诀的施术对象,一个似是烂醉如泥,另一个却生死不知,且最为关键的,秦风居然还在饮酒作乐,这不得不让百里朽感觉到心烦意乱,直想将秦风给砍了。
可百里朽并没有这样做——因为秦风乃是他一生之敌,秦晴与东川业的死又因卫君而起,卫君又是他亲手放走的……说实话,百里朽并没有对当初放走卫君一事有多少歉疚,但他也着实想不到东川业和秦晴竟相继死在卫君手——等等,卫叶不还在百里府待产吗?
百里朽浑浊的双目,一道亮光忽闪而过,仿佛是有了一些想法。
“你倒是说话啊!你不是挺能抬杠的么?”秦风貌似有些不开心了——毕竟他可是途离场,为了来找百里朽这个瓜孙,甚至还周到地顺走了两壶酒,可谁知人是找到了,但却百里朽望着雪冢一言不发,任凭脑袋已经积了一整撮雪,“这是谁的冢?你是来吊唁的?”
百里朽浑身一颤,随即立刻恢复正常——原本他以为自己的心里觉悟已经做的足够高,可哪知秦风随随便便的几句话都能让他心乱如麻,而修行之人,最忌讳的便是道心蒙尘、身陷泥淖。
彼时的百里朽,并未发现自己的道心,已在偏执之路驻足迷惘。
“秦风,我有个朋友的故事,你愿意听听吗?”百里朽的神态有些吞吞吐吐,这对于一向快人快语的他来说,算是十分罕见的模样。
“嗯……刚好有空,听你说说呗。”秦风将其一坛酒递给百里朽,而后一屁股坐在雪地,猜测着面前这雪冢里究竟会是谁,“不是想说自己的事嘛,还非得说是朋友,真是不坦率啊!不过这冢里埋的到底是何方神圣,竟让他动摇至此……莫非是哪位红颜知己?”
秦风的反应虽然有些冷淡,但其实内心活动是尤为活跃的——尽管以他的修为,灵识一扫便能知晓雪冢内究竟有何乾坤,可秦风也知道,这么做是有极为失礼的,所以他只有耐着性子,听百里朽讲故事。
“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只女妖,女妖还有个弟弟……”这样,一个曲折离、同时不乏荒诞搞笑的故事在百里朽口娓娓道来。
秦风一开始听故事时,还会想和百里朽碰碰杯,可百里朽并没有如何理睬他,只是一边讲故事,一边自斟自饮,还真有点像在讲别人故事的意思——可讲着讲着,秦风便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百里朽不是“像”,而是确实是在讲其他人的故事——这个故事的人物虽然加了许多百里朽自己的主观刻画,可关键的事件还是与他们的生活极其相似!什么“血洗苍山”啊,什么“继承之战”啊,什么“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啊……秦风越听,心的不祥便越重!
这股不祥之感在卫度登基时便出现过,后来却是渐渐淡去。可随着百里朽故事的推进,这股不祥之感又不可抑制地从心底冒了出来,甚至令他遍体生寒,本能地想要阻止百里朽继续说下去。
可秦风今晚喝的酒已经太多了,多到视野已经出现了重影,而百里朽讲的故事仿佛是将他们几个换一换男女雌雄,然后这样以第三人的视角叙述出来——秦风不想继续听下去,但他明白,他必须听下去。
这是某些人的结局,只是这结局,有点来的太过突然了……
傀儡封仙





傀儡封仙 第三百二十四章 背对
无言……
百里朽的酒碗已经没有酒了,面前的酒壶也早空了,整个人打着酒嗝,可即便如此,他也没有停下吃酒的进程——只见百里朽从乾坤袋又拿出四坛酒来,不过却没有分秦风一坛的意思。
百里朽似乎是想将自己灌醉,可以他的酒量,放在以往,别说四坛,算是四十坛,百里朽也能脸不红心不跳地吃完——只是有句话怎么说来着?酒不醉人人自醉,百里朽现在,是在借酒浇愁!
秦风在旁边倒是显得过于安静了,与刚刚来到此地时的闹腾相,他现在可是一座货真价实的雪山!毕竟飘摇的雪絮已然变成鹅毛大雪,而秦风附近的堆雪也是越来越多,但仍不见其动弹一下。
明明之前动的那个是秦风,静的那个是百里朽,可现在安静下来的是秦风,一碗碗给自己灌酒的乃是百里朽——然而这种完全反过来的场景却没有产生任何的违和感,仿佛从一开始二人便是如此。
是啊!不知从何时开始,秦风已经和大家打成一片,再不是以前那个浮舟峰一心一意只求修行的妖修,而是变得越来越有喜怒哀乐,有了朋友,有了劲敌,甚至还有了心仪的对象……
不得不说,秦风真是越来越像个“人”了,不再是只会修行的木头,而这一切的改变,追根溯源,都要从秦晴离开虞山的时候算起。
而现在,在百里朽的故事,那个叫“白风”的弟弟回来了,带着自己的妻女回“苍山”探亲——可在途却由于仇家的截杀,接连惨烈身亡。而那只名为“白晴”的女妖,当时正在参与登基大典……
秦风的眼角滑落泪珠,然而却并没有滚烫到融化风雪,只是彼时发生眼前的景象,却是让百里朽一辈子都难以忘记,足以铭记千年。
只见刚刚还执着于将卫境变成一片银装素裹的风雪不知受到何种力量所驱,竟从“落势”活生生转为“升势”!
再直白一点,是那些纷扬呼啸的风雪,以一种“从哪儿来回哪儿去”的姿态,从地一片片飘回空,而空的则退回云层,云层在吸收到一定程度后便蓦然破碎——恍若时光倒流,宿命重现。
“哈哈哈……果然是你,小黑……”雪冢逐渐消失,露出一度被掩埋的尸骨,不过却并不是人躯,而是马身——那个在百里朽故事,被称作“小黑”,实则是小白的马驹,“百里朽,你我,战一场吧。”
听闻这话,百里朽端着酒碗的手猛地一颤,甚至连其的酒水都洒了出来——百里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他还是抑制不住地兴奋!因为这是秦风第一次找他约战,且还是以这种不由分说的语调。
果然,男人之间,不管是什么仇什么怨,拳头总是最具发言权。
至于秦风这边为何会突然约战,只能说秦风毕竟秦风,虽然他之前的身份是虞修,后来成了虞主,可他还有个身份,那是秦晴的哥哥。百里朽的故事尽管隐晦之处不少,可只要将卫法、卫度、秦晴等等人的事迹套进去,还是能轻易分辨出谁是谁的,更何况百里朽真是一点起名的天赋都没有,也不知是懒得想,还是希望秦风发现端倪。
不过实际情况来看,秦风的确是发现了隐藏在故事背后的原委,那么既然发现了,秦风必须得做出抉择——因为卫君已死,小白的尸身也已然曝光,所以他心难以平复的思绪,只能找百里朽。
“既然如此,那便接招!”百里朽扬起手酒碗,将其往秦风的方向一甩,碗内的酒水顿时化作冰针,向秦风的身躯射去——哪知秦风的站位变也不变,只是身影微微模糊,冰针便犹如穿堂而过,却并未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势。而秦风这模糊的时间,也不过一眨眼而已。
“怎么了?专门给机会让你的‘餐腥啄腐诀’进阶,可别让我失望。”秦风负手而立,将自己的背后空门完全暴露给百里朽,一边凝望着小白的尸体,一边惆怅地说道,“以前讲的那么信誓旦旦,原来只是耍耍嘴皮子而已?百里朽,你是真的想杀我吧?那还不动手?”
秦风话音未落,百里朽那边则爆发出了无与伦的修为气势——迎仙大圆满!这是百里朽的爹,即百里恶所拥有的修行境界,而被秦风目空一切的姿态以及不可一世的语调所激怒后,百里朽也是再不留任何余地,将餐腥啄腐诀“追名逐利”的神通与巅峰之意相结合,再次拥有了迎仙大圆满的修为——你既一心求死,那我又何惧赐死?
其实百里朽不是没有考虑到秦风是在故意诱使他使出餐腥啄腐诀,可怒气冲天的他显然并没有心思去考虑其他因素,尤其是在面对秦风的时候——但凡有半分犹豫,都会直接导致败北。
只见百里朽单脚一踏,地的四个酒坛应力而起,黑洞洞的坛口朝向秦风,像是打算以此作为施法道具——可在这时,秦风却抽了抽鼻子,像是闻了闻坛口残存的酒香,略表遗憾如下……
“这么香的酒,也不给我留点儿,这么多年来,真是白、疼、你、了。”秦风有些调皮地一字一顿,而在他句末四字刚说完时,百里朽的四个酒坛便应声炸裂!产生的冲击直将百里朽后推数丈!
“秦风——!”连续受挫的百里朽已经濒临暴走边缘,双目血红的同时,周身散发出黑烟一般的游丝,“你要喝,那我成全你!”
一语言罢,百里朽猛地一拍乾坤袋,只见袋口张开,顿时有百坛玉露琼浆旋飞而出——百里朽左手一挥,左边的坛口打开,坛口向秦风的方向倾斜,而后右手再一挥,右边的坛口也打开,亦朝向秦风。
“水可载舟,亦能覆舟;千日醉酒,千日无愁!”
在百里朽念完之后,酒水在坛晃悠一圈,发出激荡的声音后,便如蛟龙出海,齐齐攻向秦风——不过不同的是,喷涌而出的酒液并不似以往那般纯净甘洌,而是如同黑色的墨漆,同时散发着恶臭,仿佛混杂着腥血!虽然具体的术法特性还不知道,不过这要是被沾,怕是会恶心的一塌糊涂!也不知百里朽是怎么想出这种损招来的。
“一坛酒想让我醉十日,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秦风抬手轻轻一挥,小白所在的土地便向下凹陷,两侧的泥土往间靠拢,算是做了一个简单埋葬——至于从背后袭来的腥臭黑水,秦风却是连一眼都没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如是而已。”
话音刚落,只见秦风与黑水之间只剩一尺距离之时,忽然从地下冒出一面直冲天际的土墙,刚好将黑水拦在外面!受到阻碍的黑水往四周溅开,可土墙不给任何机会,瞬间横亘数十丈之远!
黑水毫无po jiě之法,只能试图正面攻破这一道土墙防线。而在这个过程,黑水表现出令人难以置信的腐蚀力!
“滋滋滋”的腐蚀声不绝于耳,仿佛有无数毒虫在啃噬土墙一般,只过去数息,土墙的厚度便薄了一半!此番攻防,似百里朽占据风。
可在这时,异变突生!原本只能被腐蚀殆尽的土墙突然崩塌,化作滚滚黄土将黑水掩埋送葬,而这一幕仅在电光火石间便已完成!
不过黑水并非泛泛之物,土墙也只剩不到一半的威能,是故黑水皆可破土而出!但黑水有尽,而大地无尽!尽管这腐蚀力极其恐怖的黑水可以穿透崩塌土墙造成的埋葬,但随之而来的是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的黄土浪潮——黑水以少打多,终究是寡不敌众,全军覆没。
“还有什么招数,都使出来吧。”秦风挑衅的语调从前方传来,百里朽的心态因为其攻势接二连三被化解而产生了一点变化。
只听“刺啦”一声厉响,魂焰木刀终于出现在百里朽手。
其实从本质来讲,魂焰木刀的核心乃是燃烧万千魂魄得来的术法灵威,木刀仅仅是一种载体——可在此时,木刀竟寸寸碎裂,隐隐约约显露出一把真正的刀身!明明是木刀,却朝着刃锋的方向进化着!
通常来说,这种情况只有两种解释:一是噬亲鬼的分身觉醒,帮助百里朽,以灾行八鬼之力凝聚刀身——可百里朽早将寄宿在魂焰木刀的噬亲鬼分身以巅峰之意镇压,是故此法不通。
二是由于百里朽修为卓绝,天赋异禀,正以无资质“无生有”!这绝不是拼尽一切或者燃烧轮回能办到之事,换句话说,这是一般人与天才之间的差距!百里朽现在,正在创造修行历史的迹!
不过迹只有真正发生了才叫迹,百里朽的迹不仅在于创造真刀实剑,还在于彻底击败秦风!而秦风对此的应对,自始至终都是背对而立,仿佛根本不把百里朽和他的一切放在眼里。
所以秦风到底想作甚?难道是想趁势摧毁百里朽的道心不成?
傀儡封仙




傀儡封仙 第三百二十五章 合葬
魂焰木刀的进化,最终在还剩三成的时候停止,并没有变成完全意义的真刀——可饶是如此,百里朽依旧持刀前,刀身附着的黑色魂焰幻化作蛟龙猛虎,随着百里朽的攻势,朝秦风悍然噬去!
“一只小猫,一条爬虫,也敢嚣张?”说不到底是谁更嚣张,秦风此刻依旧是背对百里朽,任凭蛟龙猛虎欺身而近,只是不知何时,流光长剑已被他握在手,“风云际会,龙争虎斗,自古如是。 ”
流光长剑剑身闪烁,也不见秦风如何挥舞,便被其重新收回腰间,仿佛只是为了显示一下存在而已,至于贡献了多少战力……只见冲杀而来的百里朽忽地停在原地,不管他如何挣扎反抗,修为都如同石沉大海,无法给他提供任何反馈——至于黑炎幻化的蛟龙猛虎,则宛如发现谁才是一生之敌似的,竟脱离百里朽的控制,于半空自顾自地厮杀起来,对近在咫尺的秦风熟视无睹!
“七分真三分假——怎么?这是你的全部实力?迎仙圆满修为,不过如此。”秦风此刻终于转过身来,瞟了瞟百里朽手的魂刀,表情一片淡然,跟之前喝的不是酒而是水似的,“还是说你担心我接不下你的十成刀势,所以选择故意放水?”
“要杀便杀,要剐便剐,我百里朽要是皱一皱眉头,下辈子姓‘卫’!”百里朽自知此战输的一塌糊涂,可仍旧不肯低下高贵的头颅,只是其内心最真实的情感,已经在这场战斗被秦风完全洞悉。
没错——以百里朽的巅峰之意和修为境界,是完全可以将魂焰木刀实化的,然而却在途停滞不前,这很难想象是百里朽后劲不足。
所以说,百里朽道而废的根本原因,其实并非是实力不济,而是他的道心在这次的事件,出现了微不可察的裂痕!而这,也是秦风此番约战的最主要目的,并不是一时兴起,或者要替秦晴报仇……
“人死不能复生,与其将秦晴身亡的原因归咎于百里朽私放卫君,还不如说我从一开始不应该去趟卫法与卫君的这趟浑水。”
秦风看起来或许正因秦晴的死亡而失去理智,可实际却是门儿清,不会无端迁怒他人——他只是心头有些重,还有些累……
不过饶是秦风如此明理,他也并非什么圣贤君子——他是想看看,作为此次事件重要一环的百里朽,究竟心是如何想的。
抱着这样的想法约战百里朽,秦风亦如愿以偿地窥探到了他的道心——若百里朽当真不受任何影响,以十成十的状态迎战于他,那么秦风即便不会无端迁怒,也不会给他什么好果子吃!废去其半身修为之类的,“心狠手辣”的秦风也并不是做不出来。
只是现在看来,秦晴的死还是给百里朽造成了不小的影响——虽然彼时的百里朽并未察觉,可通过这场斗法,秦风还是明白,百里朽并非无情无义之人。尽管以前看出了这一点,不过现在却更加确定。
“秦风你回来!你究竟是什么意思!”看着秦风一边摇头叹息,一边渐行渐远,百里朽可还不知道秦风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现在不杀我,你将来一定会后悔的!你松开我,秦风!你真是妇人之仁!”
耳畔传来百里朽喋喋不休的叫骂,秦风却突然有一种物是人非之感,毕竟秦晴、东川业走了,卫度也离开了,卫法和南山菊还在虞母洞养伤,百里朽对他“恨之入骨”,昭漫也不待见他……
“这是梨园子弟唱的‘孤家寡人’吗?可是我既非戏子,亦非君王,又何来感伤此情此景的资格?”秦风一步步走向虞山,行至五十步时突然一怔,犹如醍醐灌顶般言到,“差点忘了,我还是虞主……”
秦风一边自言自语,一边若有所思地离开了,只留下百里朽一个人在原地——百里朽尽管骂不绝口,可由于秦风已经不在此处,所以当务之急还是赶紧恢复行动自由。可是,该怎么做呢?
百里朽一再尝试引动修为,可不管是巅峰之意还是真元灵力,丹田紫府始终都是死水一片,任凭他使出浑身解数,都无济于事。
随着时间逐渐过去,一直待到月明星稀,支撑术法的灵力消耗殆尽,蛟龙猛虎终于消停下来——也在这时,百里朽才感觉到禁锢自己的那股紧缚之感终于消失!久未活动的手脚早已酸麻不堪,修为的运转也没有办法即刻恢复,于是百里朽这样倒在地痉挛起来。
“流光剑……秦风……”面对不听自己使唤的手脚,百里朽有那么一瞬间直想砍了它们——不过这个念头也只是想想,百里朽并没有真的那么做,他只是恨的咬牙切齿,既有对秦风,也有对自己,“修行者的术法神通,究其本质,乃是将天地灵力与体内真元结合在一起,然后发出体外伤敌。这个过程,二者契合度越高,破坏力也越大!而术法神通越是接近‘道法自然’的程度,便越能突破招式本身的限制,应战对敌时也能以一己之身,成一军之威……”
随着身体机能和体内修为的逐渐恢复,百里朽的脑子也越来越灵活,不由自主地思考起秦风的施法方式——只是越琢磨,百里朽便越觉得匪夷所思,因为秦风的战斗风格,几乎是“道法自然”的模板!
“因势利导,蛇打七寸;借坡下驴,言必有。”百里朽慢慢地从地爬起,同时默默总结秦风迄今为止表现出来的战斗姿态。
如果说以“偏执之意”入巅峰的百里朽算是在修行方面有所建树,那么以“本我之意”入巅峰的秦风是活脱脱的战斗天才!别的不说,这种从扑朔迷离,甚至是一团乱麻的战局找到最简单,同时也是最关键切入点的本事,百里朽自问自己是做不到的。
大道至简!从这里可以看出百里朽与秦风的修行之路其实相距甚远——秦风着重于“解决”问题,乃是对症下药;百里朽则不习惯于寻找答案,而是以自己的方式将整个问题直接“毁掉”!
因为“破坏”总“建设”要来得轻松,所以算百里朽的修为境界与秦风持平甚至略有超过,可修道底蕴的高低摆在那里,除非秦风身受重伤或者甘愿赴死,否则穷其一生,自己也绝非是其对手!
想明白这点的百里朽不免有些消沉,因为不管是从个人的角度,还是所修功法的角度,秦风都是他必须击败,甚至击杀的一个人物。可今日一战下来,秦风不仅占尽风,而且还是在背后空门大开的情况下与之交战,算秦风没有那个意思,可对百里朽的道心还是产生了不小的影响,更别说还有秦晴被害身亡的前因存在。
时间逐渐过去,百里朽已经完全恢复了对身体的掌控,可他只是百般寥落、五味杂陈地望了不远处的虞山一眼,随即朝着相反的方向一步一步离开了——也不知道二人下次把酒言欢,会是在什么时候。
而除了百里朽这边,还有一个人的心态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秦风毕竟是从登基大典后的庆宴离席的,所以卫度对他意见很大。
只是对于现在的秦风来说,谁对他有意见他都无所谓,要是来挑事三两下打回家去,要是胡搅蛮缠那便直接杀了——秦风现在正在做的事,乃是沿着百里朽故事里的路线逆向寻找,以期能找到一些秦晴的遗骨聊作相思,如果有可能,再将东川业的尸体找到,然后把他俩合于一坟,至于埋葬的地点,便选在秦晴的洞府吧……
秦风不眠不休地在虞山找了七天七夜,可以说将整个虞山都找遍了,却也只找到一些秦晴破碎的衣布,以及一些类似于人身火化的灰烬——这也难怪,秦晴是直接自爆的,或许还有一些炸裂的衣物可寻,但东川业是被卫君用黑炎活活烧死的,所以要找到遗物非常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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