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傀儡封仙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颜欢
“所以此番是被钻空子了吗……”踱步中的百里卿许情不自禁地问出了声,“这个唐江生怎么跟个鬼似的?藏头露尾,着实恼人!”
“咳咳,咳咳咳……!”正吃得起劲儿的唐江生听到这话,一个没注意,岔气了,“代营主……百里营主……酒!给我酒!咳咳咳!”
思路骤然被打断,百里卿许厌烦地瞟了瞟正痛苦地弯下腰的关臣臣,哪里会有什么好脸色?不过还是从乾坤袋中将一个茶盅扔了过去:“吃个点心都能噎死,日后别说是我百里卿许带出来的兵!”
唐江生哪会管百里卿许这么多的埋怨,抓过扔过来的茶盅“咕咚咕咚”几口下肚,好歹算是缓过来了,而且还舒服地打了一个嗝……
“谢百里营主赏赐。”吃饱喝足的唐江生没有任何犹疑,极其熟练地将嘴边的茶盅收入乾坤袋中,连带着军案上没有吃完的点心,更是一并打包带走,哪里有将百里卿许这个代理营主放在眼里?
不过这一系列的动作并非没有露出任何破绽,比如百里卿许看着关臣臣直接将茶盅当着他的面侵吞,脑子里疑问开始成片连接起来。
“关臣臣,我清点了一下月桂幻境的尸体数量,除去直接死于监牢中的,应该还有五十人逃脱才对!那些人哪儿去了?”
“有那么多吗?不应该啊!”唐江生若有所思,一副努力回忆的模样,“我记得唐江生破幻之后,竭尽全力也就将二十名左右的妖修装进了代营主你的茶炉,然后便是一副摇摇欲坠、奄奄垂绝的状态,若非如此,我又如何能瞅准时机,将代营主你那宝贝茶炉给夺回来。”
百里卿许眉头挑动,三步并作两步逼近唐江生,别看其体型瘦弱,展现出来的气势倒是不小,揪住其衣领追问:“所以那茶炉呢?”
没错,正是由于茶炉上的灵识处于一种不断被消磨的状态,他才能迅速意识到月桂幻境的异状,急忙从玄龟营赶了回来——毕竟像那种有主物,一旦烙印的灵识遭到消磨,十有八九就是在被人侵占。
百里卿许不是没有考虑过是关臣臣想据为己有,但通过茶炉内烙印灵识传递过来的情绪却并非贪婪,而是急切!换言之,乃军情紧急!
正是鉴于此,百里卿许才确定是关臣臣在给他发求救信号,而从当时救援的情况来看,关臣臣怀中也的确抱着那个茶炉,一切都对的上号!若是其所言不虚,那个茶炉可就是掌握唐江生线索的重要情报!
“呃……那个茶炉,大概、似乎、好像是被人抢走了……”
“你说啥玩意儿?不是在你身上吗?”看着关臣臣一副难以启齿的羞赧神情,百里卿许好不容易忍住往那张脸上踩上几脚的冲动,“谁抢走了?哪个不要命的吃了熊心豹子胆敢从你关臣臣手里抢东西?”
“我说百里营主,咱说话可得讲良心啊!”唐江生听出了百里卿许话里话外的讥诮,立马便反唇相讥,“本来我还是有口气的,谁让你扔我的时候那么用劲儿,就跟巴不得我当场去世似的,登时就把我拼死守住的最后一线灵识给丢没了!你还反过来叨叨咱?”
“滚犊子!我用多少力道我心里没点数吗?你是元丹我是我元丹?”百里卿许也不是吃素的,根本不吃唐江生强词夺理这套,“快说!那个茶炉被谁抢走了?还是说根本没谁,就是你藏起来了!”
“百里卿许!你怎能这般凭空污人清白?”唐江生气的咬牙切齿,连对百里卿许的称呼都变了,“啊对!就是我藏起来了,你待咋地吧!你再让亲卫将我拖出去杖责五十军棍吧!若是嫌不够,五百也行!”
百里卿许无言以对,一遍又一遍地挠着额头,寻思自己跟关臣臣的关系不是上峰和下属吗?怎么这对话听着像是在闹分家似的?
“臣臣啊,我刚刚语气有点急,你莫要与我置气,是我不好!”
“哼!”唐江生双手交叉,极为夸张地别过头,一副哄不好的模样——不得不说,这演技也是忒逼真了,不怪百里卿许看不穿。
“呃……咱这样,臣臣,你告诉我那茶炉被谁抢去了,我再给你一百碟点心如何?”百里卿许强颜欢笑,觉得自己在哄小孩儿。
然而唐江生岂会那么容易妥协?只见其斜眼睥睨百里卿许,直截了当地评价到:“随身带那么多点心,你是吃货吗?算了,我关臣臣也不是小肚鸡肠之人——你先拿五十碟出来我验验货。不过分吧?”
“不过分不过分,应该的应该的。”百里卿许表面上没有发作,实则已经将关臣臣从头到脚,再从脚到头来回骂了好几遍,“谁是吃货你心里没点底吗?麻烦你有一点身为吃货的自觉成不成!”
“怎么了?快拿出来啊!愣着作甚?莫非你是骗我的?”
“这就拿,这就拿。”百里卿许觉得这大概就是命……但瞧其抬手一挥,营主大帐内顿时多了好几个案几,而后再一挥,琳琅满目的精致点心便被错落有致、整整齐齐地码在上面。
唐江生的双眸中满满当当全是星星,两个名字脱口而出:“郑震山,陈波。”
傀儡封仙





傀儡封仙 第三百九十一章 红人
“禀代营主,末将已将郑震山、陈波带到!”营主大帐外,两名亲卫一人夹着一卷草席,静静等待百里卿许下一步的指令,可是过去了有一会儿,百里卿许都没有任何反应——不得不说,这是有些反常的,要是放在以往,不出两息百里卿许就会传令让他们进去,可这次却一点动静都没有,俩亲卫不由得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直接进去。
“老哥,你觉得咋整?俺听你的!”“少来!你小子安的什么心?百里营主带营向来军法如山,你要是皮痒想捱军棍你就自己进呗。”
以上沟通未通过任何言语神念,仅依靠眼神交互便完成了交流。
其实不是百里卿许这边出了什么问题,而是唐江生抱着五十碟点心爱不释手,丝毫没有等会儿再吃的意思,非要当场就大快朵颐起来!
百里卿许那是拦都拦不住,这要是让麾下部署撞见,将成何体统?他这军威还怎么立?是故百里卿许迟迟不敢让出去搜寻郑震山跟陈波的亲卫进入军帐,就是在催促唐江生,让其赶紧将点心收起来。
唐江生笑盈盈地瞟了瞟百里卿许,表示没有任何问题!反正他是赚的盆满钵满了,也不好继续违逆他的意思,于是乎亲切地提醒百里卿许还有五十碟需要稍后再兑现后,便将先拿到手的一半收起来了。
说实话,要是唐江生不知进退,那百里卿许说不得就要将赏出去的点心再收回来了——毕竟军威至上,是容不得有任何轻慢的。
可唐江生妙就妙在踩着百里卿许的底线反复横跳,可以皮的时候,那是比任何人都能来事;可待到需要严肃的时候,唐江生又能收敛的非常快,根本不给百里卿许发飙的机会。
“你们进来吧。”少顷,百里卿许的声音终于从营主大帐内传出。
亲卫不敢有丝毫怠慢,立马紧了紧腋下的草席,毕恭毕敬地走了进去,然后就看见军帐内排的整整齐齐的军案……所以百里营主磨蹭了大概有七八息的时间,难道就是在调整军帐内的布置?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俩亲卫偷瞄百里卿许,百里卿许虽然面无表情,可却快憋不住了——这事儿真怪不得唐江生,是他自己太急了!
眼见关臣臣将最后一碟点心收拾好,他便急忙让亲卫入账,却是忘了还有好几张军案没有打整,空气中甚至还有一丝丝糕点的微甜。
“愣着干嘛啊你们?赶紧把东西放这儿啊!”唐江生一把将鼻头的汗珠抹去,双眼一横,直接将三人瞪的不明所以,“我说百里营主,你这又是让我搬案几,又是让我酿甜酒的,我关臣臣又不是酒馆茶肆的小二,哪里经得起你这般使唤?”
“放肆!让你做你就做!哪儿那么多唧唧歪歪的?再敢妄言,一句一百军棍!”看出关臣臣是在替自己解围的百里卿许也跟着演起来了——其他的都还好,就是有点把握不来真与假的界限,一身元丹后期的威压直往唐江生周围挤,都快让他喘不过来气了。
“那个啥,代营主息怒……关臣臣怎么说也是冥蛇营的一员,若只是因为嘴巴碎点,略施惩戒即可。”出乎意料的,其中一名亲卫居然为唐江生说起话来!这倒不是因为他心怀怜悯,而是其敏锐地察觉到,这个“死而复生”的关臣臣,将来怕是会和百里卿许走的极近。
换言之,只要保一保关臣臣,那就等于是在抱百里卿许的大腿,也即是再往掌兵百里家的树荫下靠拢,再者说了,试一试又不会吃亏。
另一名亲卫虽然没有前一位那么能言善道,可对形势的洞察也并非如同稚子:“浪宽所言即为吾心中所想!百里营主,责罚可以,但若擅杀,可一定得三思啊!哪怕只是一个关臣臣,也是我们的同袍啊!”
“你们这是在求情吗?夹qiāng带棒地以为我听不出来?”百里卿许收回释放的威压,双手一揽,从浪宽、斐常手上将两卷草席接了过来,谨小慎微地放在拼在一起的军案上,随即又踢了踢唐江生的小腿,“死透没?没死透就给我起来验尸,瞧瞧他俩到底是怎么死的。”
是的,即便浪宽、斐常还未来得及报告,但从他俩将郑震山、陈波用草席裹起来的举措就能知道,这两人想必已经死了——至于为何不是马革裹尸,乃是因为据哨卫报道,郑震山跟陈波早已溜出去营寻欢作乐去了,且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此番只是百里卿许刚好发现而已。
换句话说,即使郑震山跟陈波能够完好无损地回来,就凭其多次擅离军营之罪,五百军棍都可以算是便宜他们了!
不过百里朽没有这个机会施以惩处了,因为这俩人已经在某个不知名的地方死了——草席沾染的血稍微有些黯红,看样子死了已经有一阵子,而对于已经死去的军修,草席裹尸算是一种折辱。
“瞧篮子瞧?有什么好瞧的?咱又不是仵作,还能指望看尸体看出个门道来不成?”唐江生对百里卿许意欲验尸的决定又喜又厌。
喜的是百里卿许终于从他这里转移了注意力,不然他还真有点扛不住威压;厌的是这样一来,说不定会让其发现小白的踪影,所以他非但不能置之不理,还得抢在百里卿许前面找到小白并将其藏起来。
“我说百里营主,你不是要找茶炉吗?你看我手里是啥~”
百里卿许闻声望去,随即两眼放光——那口至关重要的茶炉可不就在唐江生的手上:“就是那个!快,臣臣!快给我!”
“咳咳咳……给你给你,我又不抢你的。”唐江生脸上闪过一丝极不自然的神色,连忙将手中的茶炉扔了过去,一边用咳嗽掩饰尴尬,一边在心中暗自腹诽起来,“这百里卿许说话也太不讲究了,好歹也是冥蛇营的暂代营主!讲话如此随意,旁人听见了可怎么想?”
念及此处,唐江生斜眼瞟向军帐内的另外两名亲卫——果不出所料,浪宽与斐常正以一副意味深长的表情打量着他,不过这也不能怪他俩多想,实在是百里卿许对唐江生的称呼实在是太亲密了!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想练练还是咋地!”唐江生被瞅的头皮发麻,也不管百里卿许怎么想,登时便将浪宽跟斐常给吼了一顿。
骤然被叨的二人不由自主地别过目光,可转念一想,自己乃是元丹中期的修士,关臣臣不过是凝魂后期的杂鱼而已,为什么要怕他?
不仅如此,自己刚刚还替他求情了,关臣臣难道不应该知恩图报吗?看两眼又怎么了?又不是卫六家的嫡子,搁这儿横什么横呢!
一念及此,浪宽跟斐常趁百里卿许研究茶炉的间隙又气势汹汹地瞪了回去,结果这一瞪不要紧,转头就看见唐江生正扒拉着郑震山那具尸体,眼神中透露着阴森诡异的兴致,仿佛对尸体那垂涎三尺。
“一剑贯穿头部……这郑震山死得可真是相当凄惨呐。”唐江生乾坤袋中拿出一块抹布,将自己染血的双手擦干净后——其实他完全没有验尸或者评价的必要,因为那贯穿伤就是青锋剑造成的,而他也趁着擦手之际,将从尸体中找到的小白藏在抹布中,然后塞进乾坤袋。
至此,利用冥蛇营士兵回收郑震山、陈波尸体,自己再从尸体中取回小白的计策可以说是大获成功!一切都按照着他的计划在进行。
若说还有什么是百里卿许不知道的地方,那就是在月桂幻境中刹那间飞出去的,只不过是唐江生用冰符凝聚的一具寒冰替身而已。
“关臣臣!你不是说唐江生将二十名左右的妖修收进了茶炉里吗?人呢?怎么一个都没有!”查探茶炉完毕的百里卿许整个人都不好了,费了这么大劲,给了那么多点心才换来的情报,结果却是颗粒无收!这让百里卿许怎么接受得了?立马便向关臣臣兴师问罪。
然而唐江生既然敢跟百里卿许扯皮要价,那自然是早已想好了应对之策:“啊?一个都没有?不应该啊!我亲眼瞧见唐江生那厮用代营主你那茶炉收了二十几个!这怎么可能看错?我也没理由诓你啊!”
一边“辩解”着,唐江生从百里卿许手中拿过那口茶炉,装模作样地瞧来瞧去,一顿检查后,摆出一副无奈委屈的神色:“是不是因为郑震山跟陈波分赃不均,互掐之时触动了这宝贝的哪处机关,将那二十几名妖修给误放出来了啊?”
这个解释让百里卿许瞬间如遭雷击,难以置信地望向浪宽、斐常二人——但见他俩肩膀一抖,顿时感觉到山一般的压力,连说话都不利索了:“现、现场……的、的、的确有打斗,的痕迹!沿途追击迹象明显,可以推、推断出当时的场景,与关臣臣说的,一般无二。”
“这……这不是死无对证嘛!”百里卿许狠狠捏着自己的眉头,哪能料到最后居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难道就这么巧吗?唉……”
唐江生非常同情地拍了拍百里卿许的后背,并且相当慷慨地从乾坤袋中拿出三个糕点分给他们,安慰道:“动怒伤身,脸会变丑的。来,吃个馍馍冷静一下,日后再抓就是了嘛。”
百里卿许啥话也说不出,只能低垂着脑袋啃窝窝头……而看到这一幕的浪宽、斐常不由得瞠目结舌,然后在唐江生的瞪眼攻势下只得一起默默地啃糕点,又哪里敢得罪“关臣臣”这样的红人呢?
傀儡封仙




傀儡封仙 第三百九十二章 僭越
“老弟,咱什么时候走啊?”斐常一边用手肘捅着旁边啃得正欢的浪宽,一边神念传音,“你还吃?等代营主回过神来可就走不了了!”
“怎么就走不了了?正常告退不就行了?”浪宽可不想走,甚至还想促进促进和关臣臣之间的关系,好从他那里讨要更多的糕点,就算讨不到,问到制作方法也是极好的,“这点心真香!真想再来一块。 ”
听闻这话,斐常顿时有一种浪宽实乃猪队友的错觉,可其好歹也是自己的搭档,该拉一把的时候还是得拉,于是他继续苦口婆心地劝诫:“你动动脑子,代营主这委屈巴巴、失魂落魄的模样是我们这种身份的人可以瞧见的吗?你是真不怕他回过神来杀人灭口?你可别忘了代营主到底姓什么!那个姓氏的族人岂会是善男信女之辈?”
不得不说,斐常这番话确实提到点子上了,浪宽方才还被蜜甜充斥的脑袋瞬间清醒不少——是啊!一个姓“百里”的元丹修士,一个世代掌兵的家族,为了树立和保障军威,又有什么做不出来呢?
念及此处,浪宽与斐常对了对眼神,皆是从对方目中看见了凝重——于是现在就有一个艰难的选择摆到他们面前,一是依据军规,得到百里卿许允许后再离开,二是就这么偷偷摸摸离开营主大帐。
然而尽管是有两个选择,可按照刚刚的思路,想要平安无事地离开还是选择第二种方法最为妥当——所以事不宜迟,赶紧行动!
唐江生不知道斐常跟浪宽经历了怎样的思想斗争,又是出于怎样的考虑选择在这个时候离开营主大帐,在他看来,这可是增进与百里卿许之间感情的大好机会!就算获得其七八分的信任也并非不可能。
虽然按照他本人的立场来说,与百里卿许加不加深感情都无所谓,可为了营救虞修南山菊,他此刻可是真心实意地在结交百里卿许。
因此对于浪宽与斐常的离开,唐江生既没有阻拦也没有挽留,一门心思放在百里卿许身上,而斐常跟浪宽见“关臣臣”和百里卿许貌似都没有注意到他们,赶紧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时机地往营外而去。
可是天不遂人愿,他俩刚刚掀开帐帘,迎面就和两人撞上了……
老的不认识,可身上的铠甲倒是锃光瓦亮,看上去价值不菲;另一位就不一样了,化成灰他俩都识得——虞山镇北营营主,南山菊。
浪宽与斐常自然不清楚南山菊为何会在这里,因为他早已成了玄武台的俘虏!既然如此,像现在这般随意走动又是几个意思呢?
“南、南……!”二人实在有些难以置信,结结巴巴的连一个词儿都说不利索——不过这也不怪他俩,因为在第一个字出口的一瞬间,他俩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原来是被走在前方的老者给挥退了!
唐江生只感觉面前一道劲风呼啸而过,然后就有两个人影蓦地飞到了他的眼前——定睛一看,可不就是浪宽与斐常二人吗?
“这俩货不是已经走了吗?”唐江生脑子转的极快,觉得这乃是一个相当好的表现机会,于是立马上前扶起二人,同时对出手之人怒目而视,“末将关臣臣,敢问将军所属?且为何无故伤我战友!”
“呵,汝这小辈,也配来问老夫姓名?”老者语调中唯有轻视。
“他没有问你姓名,他在问你所属哪一部分。”跟在后面的南山菊没有任何犹疑,张口就拆老者的台,“卫老邢,你聋了还是痴了?”
没错,这名老者便是玄武台真正的掌控者,卫家家主,卫刑。
“卫老将军,您怎么会来咱这冥蛇营?”回过神来的百里卿许赶紧跳到唐江生旁边,恭敬行礼后,随即一脚踹在唐江生的腘窝,迫使其单膝跪下,“还不快见过卫老将军!还要命不要?你们两个也是!”
斐常与浪宽哪敢有什么异议,赶紧依言弯腰行礼——不过他俩已有元丹修为,所以不必像唐江生那样需要跪下,而且他俩身为散修,不认识卫刑也算情有可原,只需要行礼即可。
“不要这么惶恐,老夫怎么说也是玄武台的人。”卫老邢看上去还有些和蔼可亲,似乎与方才抬手便挥退两名元丹修士的那位老者根本不是同一个人,“卿许啊,你这营主大帐挺热闹嘛!”
百里卿许闻言立刻再次行礼,同时脚步微移,有一点将唐江生挡在身后的意思:“回卫老将军,营主大帐不是嬉笑玩乐的地方!末……晚辈之前还在给郑震山、陈波做尸检,刚刚才得了一会儿空隙罢了。”
“这样的吗?那真是辛苦你了。”卫老邢往唐江生的位置瞥了一眼,随即越过百里卿许,绕着军案转了一圈,“可检查出什么没有?”
“晚辈愚钝,愿洗耳恭听卫老将军高见。”百里卿许没有即刻回答,而是表现出一副虚心求教的姿态——只是饶是如此,唐江生依然从其口吻中感觉到百里卿许和这位卫老将军之间那貌合神离的气氛。
事已至此,先前从郑器、郑浪那里得知的情报已经完全坐实,玄武台中的确有两名统帅,明面上是百里卿许,实际上却是眼前的卫刑,且卫刑修为之高,怕是远在百里卿许之上!这可真是一个坏消息!
唐江生一言不发地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一下,根本不敢去看卫刑的面容——刚刚卫刑那一瞥,唐江生直感觉被千刀万剐了一般。
其实不光是唐江生有这个感觉,斐常、浪宽,甚至是百里卿许都有这样的感觉,只是依据自身修为高低,感受到的痛楚程度各异而已。
“这就是郑家的修士?空怀元丹初期修为,居然被人劈开了脑袋,可笑至极。”卫刑什么高见也没有,上来就先把郑震山连同郑家给奚落了一顿——卫家与郑家的不和,早从千年前便开始了,“不过这劈开他脑袋的武器……那边那两个娃娃,你俩可在现场找过?”
被叫到的斐常与浪宽浑身一震,不敢再有丝毫隐瞒,感觉从怀中将两个乾坤袋拿了出来,一个是郑震山的,另一个是陈波的。
占据已死之修的乾坤袋在修真界中不是什么稀罕事,作为战利品,这种行为其实还是蛮常见的——可坏就坏在这两个乾坤袋并不是他俩的“战利品”,郑震山和陈波也不是他俩击杀的。
换句话说,这事儿往小了说,那就是财迷心窍而已,可要往大了说,无疑是犯了“欺军”之罪,那是要押往军法处严惩不贷的。
“哼!此事要放在老夫的玄龟营,非得砍下尔等十根手指不可!”
卫刑眨眼间变脸,吓得浪宽、斐常扑通两声跪下去,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不仅如此,由于冥蛇营带兵的是百里卿许,所以卫刑这一波威吓还有点指桑骂槐的意思。
百里卿许能怎么办?还不是没有任何话好说——作为一营之主,他连麾下部署私自离营这件事都不清楚,又哪里有底气反驳卫刑呢?
当然了,身为卫家的家主,卫国的国主,卫刑并没有揪着这点不放,那样会显得太没气度!而且就算看在百里武荣的面上,卫刑也不会过度为难百里卿许,毕竟百里武荣,乃是仙迎境界的修士。
只是百里卿许不辩驳,不代表唐江生就会忍气吞声——百里卿许能护着他,他自然也要回报这份恩情,而第一步,便是从地上爬起来。
营主大帐中,斐常与浪宽尽管趴在地上,可眼角余光还是瞧见唐江生此时此刻在干嘛,心中对其作死的勇气佩服的五体投地!
是的,身为凝魂修士,大帐中根本就没有他说话的位置!面对高阶修士与难以匹敌的力量,只有卑躬屈膝一条路可走,换句话说,唐江生站起来与卫刑平目对视,乃是一种僭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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