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封仙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颜欢
“何事如此惊慌?竟能让你无视本尊的命令。”几乎是眨眼之间,卫刑已经来到护卫跟前,脸上不说布满寒霜,但也散溢着些许杀意,“要是说不出个前后来,等会儿就提头下山吧。可听清了?”
此话一出,护卫立马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只得将身上带着的军情灵简呈上去:“请,请国主过目。”
“青龙台陷落,三位军主二死一伤;朱雀台亦被诛雀营攻破,百里阡陌不知所踪;白虎台军主百里武荣已将虞山伏虎营营主无天不语擒获,冥蛇营营主百里卿许率军归队时遭遇了虞修权轻侯的伏击,已率军退回白虎台;叛修云汉霄亲率诛雀营虞修,正往玄武台进发!”
“四方神兽阵,两处被破,一处被围,硕果仅存的只有本尊这玄武台了吗……真是一群废物!”卫刑将军情灵简整个捏碎,脸上露出残忍肆虐的笑容来,“一个封魔境初期的修士居然还打起本将的主意来了,真不知是谁给他的勇气——罢了,吃饱喝足后活动活动也好。”
言及此处,卫刑扭头看了看院落内的二人,“关臣臣”依旧在小口小口地喝着粥,吃饭的速度跟蜗牛似的;南山菊却是罕见地将目光转过来和他对了一眼——虽然立马又无所谓地撇开了去,不过好歹算是看了他一瞬,就这一刹那的事,都足以让卫刑的心情好上不少。
“你做监督,派人里三层外三层地将这里围起来,他俩要有一点闪失,你就可以准备身后事了。”一语言罢,卫刑将自己迎仙后期的威压释放出来,不仅是威吓跪在眼前的护卫,同时也令还在吃粥的唐江生后背骤然冰凉,身体一软,差一点就从木流轮椅上梭了下去。
“啧,好运的小子。”丢下这样一句评价后,卫刑便转身离开,亲自指挥玄龟营迎敌,封魔境的修为在他看来虽然没什么大不了的,可若是整座玄龟营成了云汉霄的血食,对付起来还是要费些功夫的。
整个过程中护卫算是比较无辜的了,毕竟他可是冒着掉脑袋的风险传递军情,稍有不慎便会命丧当场,于是他赶紧安排了三十名元丹后期的修士将院落给围了个水泄不通,连一只鸟都不敢放进去。
不过饶是如此,还有一人比他更为无辜,那便是吃粥吃到一半便被封印修为的唐江生了——按照卫刑的逻辑,虽然唐江生现在双腿被废,但凝魂后期的修为尚在,要想伤与凡人无异的南山菊岂非轻而易举之事?于是反手一个灵压打入其体内,把唐江生的修为也给封了。
当然了,卫刑最大的顾忌还是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内,唐江生会与南山菊聊的投机起来,那是他绝对不想见到的一幕。
拜这种无理取闹的占有欲所赐,卫刑打入唐江生体内的灵压甚至比唐江生还狠,按理说应该当场就晕厥的,如此就不会出现他极力避免的一幕!可出乎意料的是,唐江生虽然表现出明显的身体不适,但居然硬生生挺住了!看来身上隐藏的秘密和造化并不算少嘛。
然而卫刑好歹也是一军军主,以迎仙后期去欺负一个凝魂后期本就不光彩,于是也没好再下狠手,决定待sāo luàn平息后再好生盘问盘问。
“修为被封了?”眼见卫刑完全离开,南山菊将目光投向院落内一株歪脖子老槐,轻飘飘地问到——虽然修为被封,但他眼力尚在。
“没有。我就是没坐稳而已。”唐江生吸了吸鼻子,觉得自己受的完全就是无妄之灾,尽管猜不出卫刑确切的想法,但以其对南山菊的重视程度来看,八成是担心他对南山菊“不利”,“我都衰成这副模样了还能怎么动他?该死的老东西,吃那多撑死你得了!”
唐江生一边腹诽,一边在木流轮椅上重新坐好,并往后稍了稍,对南山菊的印象也从恩人变成了避之唯恐不及的祸患——当然了,这是修为被封后chi luo裸的迁怒,可是也无怪唐江生会作这般姿态。
毕竟之前在虞山前山与虞主的斗法时,他就莫名其妙地被虞主封镇了修为,然后就经历了一系列的劫难,因此眼下这个局面可谓被狠狠撕开了伤疤,连带着对南山菊的好感也低了许多。
“唉,秋木萧瑟,不知怎么的,想炒一盘‘麻辣花生’来尝尝。”说到这里,南山菊转过头来看了唐江生两眼,状若无意邀请到,“看你在庖厨方面还算有些见解,你也来帮我一起做吧。”
唐江生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忻吴、雨歇曾经说过,七十天和无天在商讨营救方案时就是用各种“花生”称呼他的,就连丹幽也是称呼他为“糖花生”,当然,也有可能是巧合。
“怎么,不喜欢吗?哦对,你喜欢吃甜的,那泡一些‘糖醋花生’如何?”南山菊换了个菜品继续询问——唐江生还是没说话,只是嘴角抽了抽。
“没说话就当你答应了。”南山菊将目光投向之前的那名护卫,招手喊到,“那边的那个‘小东西’,给我四斤花生来!不用你动手,取来就行,我自己剥。”
五大三粗的汉子自然不知道为何会被称作“小东西”,可是顾虑到卫刑的军威,却是丝毫不敢怠慢,立马吩咐人手去取花生,自己还是在不远处监视着。
然而唐江生心中却是差不多断定了一个想法——自己的真实身份,八成是被识破了。
傀儡封仙
傀儡封仙 第四百零六章 炉灶
“喂!墨甲!不是说鬼狸面具的易容术不到仙迎境界绝对看不出来吗!现在这是什么情况?”唐江生微笑着面对木桌对面的南山菊,表面上波澜不惊,实际上内心已经掀起了滔天巨浪,因为这已然危及到他的性命根本,“你该不会想告诉我,这姓南山的是仙迎修士吧?”
“他那‘南山’也不是姓,妖修不像你们人修那样一定要有姓氏的。”墨甲的声音自唐江生心头响起,依旧是一副慵懒无所谓的声线,仿佛唐江生卒了它与青乙能好过似的,“就一元丹后期而已,你应付得了的——退一万步来讲,就算真被发现了,他现在修为被封镇,战斗力还没有一个普通的人族士兵高,还能怎么样你?边儿凉快去,不要有事没事就来打扰我午睡,你要学会自己解决困难,一天天的……”
墨甲埋怨完后便在唐江生的灵台识海深处睡着了,极其有韵律的呼吸声传到唐江生的脑海中,明明是一副相当安详的画面,唐江生却没来由的觉得脑子疼——这被人耍无赖坑的感觉,实在太憋屈了。
“好歹也回应我一下嘛,怎么说我也是你‘前辈’,不要总是倾听内心的声音,按自己的想法来,有时会有不一样的有趣展开哟。”
又来了……南山菊又用这种隐晦的说法点出了唐江生灵台识海内有别的生灵存在的事实,唐江生故作镇定的一张脸快要绷不住了。
其实南山菊的话语完全可以不这么理解,但所谓“言者无意,听者有情”,唐江生本就是一个极其敏感的人,善于利用蛛丝马迹进行推测,更别说南山菊句句都踩在点上,这叫他如hé ping心静气?没有惊得跳起来就不错了!这些个活了成百上千年的老妖怪简直精的不行。
噼里啪啦的声音在南山菊和唐江生之间响了起来,不过这倒不是一人一妖之间光靠眼神就能迸发火花的场景,而是四斤花生被护卫送了过来——南山菊眼前一亮,一个接一个饶有兴致地剥起壳来。
唐江生有什么法?唐江生没有法,又不好意思干坐着或者吃白食,只好跟着南山菊一起剥壳,但二人之间的气氛与之前吃粥时还是略有不同,少了三分自在,多了三分拘谨,且问题全都来自唐江生。
许是感受到了唐江生的异样,护卫自从将花生送到后便没有离开太远,而是有意无意地盯着唐江生——毕竟“关臣臣”最近先是与百里卿许关系亲密,后又与卫刑、南山菊同桌吃粥,这“平步青云”的速度之快,简直让人羡慕不已,别说一双腿,再加一双手也是值得的。
当然了,这只是护卫个人的想法,唐江生其实并没有立场得到这些“特殊待遇”,而且要按他的想法来讲,一双腿换一个扶摇直上的机会,那是万万不划算的——但他到底是得到了这些,尽管是以“关臣臣”的身份,而之所以会这样,还是因为唐江生入戏太深了。
秉持着“连自己都感动不了的演技如何能去感动他人”信念,唐江生平时在扮演“关臣臣”时,其实有在刻意压制自己是“唐江生”的主观意识——有一说一,这么做的效果固然很好,但时间一长,难免会有戴上面具,日后便“摘”不下来的隐患,所以还是存在危险的。
不过唐江生做事向来留有后手,一般不会把自己往绝路上逼,因此在扮作“关臣臣”的同时,他还是保留了之前身为符修的攻击手段。
只要斗战开始,熟悉的战斗方式便能清晰明白地告诉他,自己究竟是谁。说来挺不可思议,但幻与实之间,有时就是一线之隔而已。
但是现在唐江生不能这么做了,卫刑封镇了他的修为,此时便与凡人没什么两样,别说施展血法和落月,就连最基础的符篆他都无法御使,要是再像之前那般弱化自我意识,某一刻完全忘记自己是“唐江生”,成为卫修“关臣臣”也不是不可能之事。
“唉,小娃子就是小娃子,遇到点难事就跟失了魂似的……你还别不服,若是以年纪来算,你在老夫面前连‘年轻人’都算不上。”
南山菊一边剥着花生,一边像长辈那般训诫唐江生,两边都耽误。
“修为既然被封,那便另起炉灶,再于体内修炼出灵力不就好了?反正你现在双腿被废,哪儿也去不了,与其整日荒废度过,不如安安生生沉下心来修炼。不过也就是凝魂后期的修为而已,你都已经摸清了修行的门路,早晚都能重新达到这个境界,老夫看好你噢!”
言及此处,南山菊甚至还向唐江生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以示鼓励,然而唐江生的反应却是以手掩面,浑身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我说前……大爷,你还是别笑了,会死人的知道吗?”言语之间,唐江生甚至还带上了哭腔,这让南山菊登时愣在原地,“主上那么在乎你你难道看不出来?这要让主上知道你这么对我笑过,按主上那比芝麻绿豆还小的气量,我还有命可活?掌控自己,有时就能掌控别人。这么浅显易懂的道理,大爷你还是别剥花生多看点儿书吧。”
话音未落,只听“咔嚓”一声,一颗花生在南山菊手里化成了粉末,先前剥出的花生米有多完美,这颗花生就能碎的多么彻底,简直就像是被灵力碾压过的一样……等等!灵力碾压?南山菊的修为不是也被封了吗?如何能做到操控灵力碾压花生米的?难道……!
唐江生偏着脑袋,呆若木鸡地望着南山菊手里的花生米粉末,眼神一会儿朦胧、一会儿空洞、一会儿亮光一闪而过,不知在想些什么。
其实这也不怪唐江生会有这么复杂的反应,虽然他的脑子里几乎装了天明宗藏书阁几乎一半的甲骨竹简、羊皮古籍,但也未曾从哪本书上看到过南山菊口中的另起炉灶之法——但事实胜于雄辩,花生米在他面前被碾成粉末乃是不争的事实,这便由不得唐江生不信。
“‘另起炉灶’吗……可是不管是谁,奇经八脉、四肢百骸能够容纳的灵力总是有限的,若是强行吸收天地灵力,只怕还未将其成功炼化,紫府灵台就已经先被过度饱和的灵力挤压损毁了。”
唐江生的脑海中不断推演这另起炉灶之法的可行之处,只是南山菊虽然以言行给他切身实地地上了一课,但要在一时三刻之内想通其中的全部环节,别说他唐江生,就算是当代虞主亲临,那也绝非易事。
“不对不对,若是以解燃眉之急的需要在体内临时修筑灵台,那么做又会走上了华而不实的路子,日后终归是要弃掉的,当然,前提是有日后的话——嗯……炉灶……灵台……元丹,我怎么感觉像是在逆修分身似的?只不过分身是显于外,这法子是融于内而已。”
唐江生的思绪联接到了腰间乾坤袋中那一百张本命符纸,似乎与南山菊的炉灶之法有着异曲同工之妙,都是将另外氤氲的灵力储存起来以备不时之需,不同的是他是利用符篆,而南山菊却显然不是符修。
这么说起来,炉灶灵台和本命符纸的区别可以初步归结在“程度”与“量”上,更多的玄妙应该还需亲身体会过才能全部知晓——只是饶是如此,唐江生对炉灶之法的推敲,算是按自己的实际情况入了门。
“只要我有符篆在手,炉灶之法便尽可一试,就算中间出了什么岔子也能临机应变做成本命符纸,这样一来,几乎可以说是没有后顾之忧——着实有趣!既然如此,那么南山菊又是以何种物什作为炉灶灵力的载体呢?这老家伙活了那么久,又到底有多少个炉灶呢?”
彼时的唐江生还未发现自己已经进入到了触类旁通的状态,算是小小摸到了“一法通则万法皆通”的门槛,不过现在的他还没有这个自觉,相对的,对南山菊所埋伏笔跟藏下的后手倒是颇感兴趣。
“有谁跟你说过,你的眼神有时会让人很不舒服吗?”冷不丁的,南山菊忽然如此说到,“看来一双腿的代价尚不够你从中汲取教训。”
听闻此话,唐江生陡然一惊,伸手碰了碰自己已经毫无知觉的双腿,这才发现南山菊的神色已经冷冽了不少,说是怒形于色都不为过,这对于一向以淡漠示人的南山菊来说,算是非常罕见的情景了。
不过南山菊气愤的原因也不仅仅在于唐江生用一种“渴求窥探”的目光注视他,还在于之前对他的那一番无礼的指摘——虽然他的确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行为会招致卫刑极有可能的妒忌,但不管怎么说,唐江生那一张毫不留铁嘴,也着实换的来三百下耳光。
局面一时有些尴尬,唐江生并不蠢,稍微回推一下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就能知晓南山菊究竟怒在何处,至于被废的双腿,唐江生恍惚间忆起,好像当时的卫刑也是南山菊这副神色……
唐江生,羞愧难当。
傀儡封仙
傀儡封仙 第四百零七章 骤变
“五名元丹巅峰,二十名元丹圆满……镇北营的覆灭不是没有道理啊。”玄武台上空,忻吴望着五名昂扬着巅峰之意的卫修,不得不严阵以待,“只是有点奇怪的是,玄武台难道没有元丹后期的修士?”
问到这话的忻吴自然不知道玄龟营中,元丹后期的修士几乎都被调去监视南山菊跟唐江生了,而在断水流半废的情况下,忻吴已经不能再倚仗兵器之利越阶挑战元丹巅峰,就算是元丹圆满都很勉强,唯一能自由发挥的战场就是元丹后期,然而放眼望去,根本一个没有。
“不是我说,忻吴你得庆幸对面的兵阵中没有元丹后期的修士,不然我们这边的战力根本不够看——现在你应该思考的,是如何让我们这边还没有进阶到元丹圆满境的同袍扛住巅峰修士的巅峰威压。”
与忻吴并肩而立的君无梅眉头紧蹙,她自己就是元丹后期修士,面对元丹巅峰本来就差了两个层次,而此番带来的兵力也只有一名巅峰修士坐阵,其他的则以元丹中期居多,元丹后期都比较少,只有十名——就算与林竹那一队人联手,光是那五名巅峰境界的卫修便足以压制他们的进攻,更别说还有余力对付那个最为可怕的敌人,卫刑。
忻吴跟君无梅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中间的云汉霄,虽然一身修为乃是邪鬼外道般的封魔境,但其却是在场唯一能和卫刑抗衡之人。
“你俩都这么瞅着本座作甚?给本座目视前方!拿出你们的气魄来!若是挫了我诛雀营将士锐气,届时可别怪本座心狠手辣!”
不得不说,云汉霄还是那个云汉霄,发起疯来连自己战友都会砍的狂人,连带着整个诛雀营的架势都是冲天而起,完全不惧元丹巅峰。
这并不是在夸大其词,诛雀营的战力之充盈,就算比起玄武台亦不遑多让——圆满修士的数量与之持平,只是在巅峰修士上少了三人,加上君无梅队伍中的那名元丹巅峰,云汉霄这边一共用三名元丹巅峰!虽然还无法做到对位厮杀,但并不是无法弥补的差距。
其实这个时候就足以显示出虞修林竹的重要性,要是他还在的话,以其迎仙初期的修为既可以助阵云汉霄,又可以在元丹战场叱咤风云,战术选择权便会牢牢把握在虞修手中——但可气的是,林竹并未在现场,甚至不在军中,与君无梅匆匆一个照面后便不知道往哪里去了,直到军队开拔都没有归队,云汉霄更是直接当他已经死了。
“本座以‘无畏’之意入巅峰,只要尔等勇猛杀敌,均可享受到本座对你们的庇护。”言及此处,云汉霄已经将巅峰之意施展开来,如同浅黑色的战衣披覆在众虞修体外,“权轻侯已经完成了‘降龙’的任务,如今正在白虎台‘伏虎’,本座既然能够‘诛雀’,自然也能率领你们‘镇北’!虞山妖修,岂有贪生怕死、临阵退缩之辈?”
“没有!”、“没有!”、“没有!”……叫阵之声此起彼伏,诛雀营的虞修士气之高,隐隐有压过白虎台的趋势,毕竟单从数量来说,云汉霄这边的兵将可是要远远大于卫刑所展示出来的军力。
“云汉霄是吧?虞山叛修,师从三代虞主、长生宗吞云子,后拜我卫国‘平南将军’,如今居然又回到虞山山头与我卫修为敌……”卫刑的脸上挂满了对云汉霄的讥讽鄙夷之色,便是丝毫未将其放在眼中,“一个逢主必叛的狗腿子而已,也敢在玄武台前大放厥词,当真是本将给你脸了?众卫修听令,痛击虞修!让他们知道,何为战争!”
“虞山永存!”“大卫国荣耀万岁!”
伴随着振聋发聩的喊杀声,白虎台的卫修与云汉霄率领的虞修悍然对战!虽然卫修这边兵士的数量不比虞修,但一名元丹巅峰修士带领四名元丹圆满的组合却是如同无坚不摧的战车,在虞修的阵列中横冲直撞!彼此之间尽管各自为战,但阵线却始终齐平,并不会冒进。
反观虞山这边,三名元丹巅峰修士原本想与卫修的巅峰战力进行对位厮杀,但卫修却根本不给机会,每当虞修想要进行突进时,总会用各种奇特的术法改变空间视距,相当熟稔地拉扯战线,而每当虞修想要施展大规模控场术法时,总会在半途遭受卫修战车的猛烈进攻!
铺天盖地的刀光剑气,一道又一道呈递进式的灵能冲击,每一次都能恰到好处地打断虞修的施法节奏,导致虞修这边根本没有发挥出人海战术的数量优势,一个又一个虞修阵亡在卫修战车五光十色的碾压残杀之下——一炷香的时间过去,卫修这边损失了近两成兵力。
“无梅副营主,没有办法击破那五个人的防御阵型吗?”忻吴一边躲避术法余威,一边对君无梅神念传音,“再这么打下去,恐怕我军撑不到卫修力竭之时,便会被屠戮殆尽!他们的配合太默契了!”
“你以为我不想吗!”君无梅在空中偏转身躯,堪堪躲过一道锋锐无匹的战斧斩杀,“必须拦住他们的进攻步伐!不然只能被压着打!”
“你以为我不想吗?他们每个组合阵型中都配有一名感知型修士!除非被先行冲阵,否则我们根本没法靠近到二十步以内的位距!”
尝试着朝卫修战车迂回而去,忻吴果不其然再次被卫修发现了行踪,在迅速拉开双方的距离后,卫修追着忻吴就是三波暗器袭杀而去!
前两波暗器忻吴还能凭借迅捷的身手躲闪过去,但最后一波还是有两根透骨银针扎进了他的手臂——仅仅三个呼吸下来,忻吴便感觉自己的右臂没了知觉,而且这种趋势还在逐渐蔓延,情况不容乐观!
“卑鄙小人,居然用毒!”忻吴几个闪烁往后退去,催动修为将手臂内的两根透骨银针强行逼了出来,只是饶是如此,现在的他已经发挥不出全盛时期十分之一的战力,云汉霄庇护之力也在慢慢消散。
战至如今,虞修算是被卫修完全碾压了,而这并非云汉霄指挥无方或是虞修战力不济,而是卫修在修为跟阵型上完成了双重压制!
在这种战局下,忻吴既不能承担一个战士的角色,带领同伴冲锋陷阵,也无法在正面替战友扛下一波又一波的术法攻势——因为比起这两种角色,忻吴的作战方式更像是一个出其不意斩敌首级的刺客。
可目前看来,别说乱军之中斩“卫刑”首级,就连在虞修阵列中肆虐的五辆“组合战车”都能抽空把忻吴从东边赶到西边。
说真的,若论如何抓住时机切入战场,整个虞山比忻吴更强之人只怕没有一手之数,可眼下难就难在卫修的组合之完备,简直超过了以往所有遇到的战局!即便是身处荒芜之圈孤军奋战,忻吴都没有感受到这般无奈,心中的憋屈与不甘全部化作苍白的脸色表现出来。
“没有讨渝剑跟断水流,果然还是太艰难了吗……”杨平朝着忻吴靠近,将他护在自己身后——作为曾经与忻吴并肩作战的人修,杨平深知讨渝剑跟断水流对忻吴的重要性,少了这两件神兵利器,忻吴就跟断了左膀右臂没什么两样,“喂!醒醒!不能打就退出战圈!别在这儿碍事!还能打就给我幻化妖身本相冲上去继续扛!”
有一说一,杨平的掩护对忻吴来讲十分重要,因为彼时的忻吴已经有些摇摇晃晃,想来应该是毒性发作,便是连滞空都做不到了——而借着击退忻吴这一个重要时机,卫修还掀起了一波推进战线,扩大战果的小gāo cháo,虞修节节败退,地面留下的全是虞山妖修的尸体。
“别管我!接下来,就靠你们了!”言及此处,忻吴用尽最后的力气,藏在杨平身后掐起法诀来——或许是由于中毒后气息萎靡的关系,连带着忻吴施法的波动都变弱了许多,等到卫修察觉过来时,忻吴的术法已经准备就绪,“轩昂御气诀,昂字诀,取!”
伴随着一股奇异的灵念如旋风般席卷战场,但凡是活着的虞修,皆是感觉到体内的修为正以一股极不寻常的效率迅速拔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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