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傀儡封仙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颜欢
林耿忠连忙强行将心中对唐江生的非议压下……尽管那并不是非议……头脑内想了一想,还是从腰间取下一枚灵简递了过去。
“这是的副本,师叔稍加研习,日后或可免受此类痛楚。”
“我……!”什么叫哪壶不开提哪壶?这就是最完美、最贴切的实例——唐江生登时羞的面红耳赤,直想破口大骂,可最终还会紧抿嘴唇,颤抖着接过林耿忠手中的灵简,强颜欢笑道,“我谢谢你啊,我的好师侄!”





傀儡封仙 第五百八十五章 汗颜
“嗯~!脊排能炖到这个地步,当真是难得!瞧瞧瞧,这肉稍微一扽就能给扽下来!师叔真是好口福啊!”林耿忠拿起碗中的一块排骨,装模作样的品鉴了一番后,却并没有食之入腹——他已经活得太久了,早已辟谷多年,且就算食得,这甜的有些腻人的肉排也不合林耿忠胃口,因此这一番溢美之词只是他在打圆场罢了,“我说师叔,你究竟要让她战到何时?这大冬天的,不妥啊!”
没错,缓过劲来后的唐江生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对失言的百里颜九进行惩戒!不过说真的,百里颜九那话其实也没什么太大的毛病,唐江生确实只有凝魂后期的修为,且已驻足此境界多年,修为毫无长进!若是横向对比,便能发现唐江生已经被各国各宗的天之骄子甩了好几条街!若唐江生能够缔结元丹,那他们之前也不会战的尤为万苦。
这个道理百里颜九懂,唐江生更懂!但他还是要惩罚百里颜九!
究其缘由,并不是因为百里颜九之言伤了他的自尊心,毕竟自尊心既不能当饭吃,又不能当酒喝,所以唐江生并非心高气傲之辈,而是在与百里颜九对低阶修士的轻慢态度,令唐江生感到痛心疾首!
骄兵必败!这是修行斗法的大忌!唐江生若是不把这个观念深深烙印在百里颜九心中,那连云寨的惨痛经历就会重复不断地在其身上上演——所谓“教不严,师之惰”!哪怕有林耿忠在一旁替其求情,唐江生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安排的对战一定要进行到底!
“嗒嗒嗒”的战靴声由远及近,于院落拐角停歇,随即又是一阵小跑的动静,老管家蓦地出现在唐江生跟林耿忠面前,躬身答话。
“禀城主,回公子,百里颜九与黑鸦预备队一战,已败!浑身大大小小所受之伤,最快也需三月才能复原,我军所伤,可忽略不计。”
“做得好!这是二十张青锋剑符,还请老先生替我分予诸位军士,大晚上的,辛苦了。”灵念御起,唐江生将二十张青锋剑符送至老管家面前,这也是劳师动众,辛苦黑鸦预备队夜战百里颜九的彩头。
是的,为了惩治百里颜九,唐江生当即便让林耿忠传令,从黑鸦预备队中挑选十名军修与百里颜九一战,且这十位军修之修为全部都是凝魂初期——唐江生给的命令是,只要打不死,就往死里打!打死了无罪,打伤了有赏!林耿忠拗不过唐江生,只好依言安排妥当。
可是“黑鸦”是什么部队?那是林耿忠的压箱底的“利刃”!而黑鸦预备队更是从三军内挑选出来的后备之士!哪一个不是才华横溢?哪一个不是天资聪颖?即使目前修为不比百里颜九,可相互配合之下,要想战胜百里颜九亦不是什么难事!或者说,格外简单?
经过无名山一战,雨顺城的卫修军都知道自家城主大人“招纳”了一名以凝魂修为,便敢只身“拦截”叛军首领的少年公子!这种“猛士高人”许诺的宝物,何人会不动心?是故战勇无双,力克百里颜九!
唐江生也很大气,以他现在的家底,二十张青锋剑符说送就送!而对于那十名黑鸦军士跟百里颜九的战况,他即便没看也能猜的一清二楚——先不说百里颜九是否有能力以一敌十,光是“战前心乱”这一条,便会使其战力大打折扣!只要预备队不是酒囊饭袋,没有故意放水,百里颜九便几乎没有赢面可言,胜负从一开始便在他掌握之间!
老管家瞅了瞅林耿忠,林耿忠点头后,其方才收好符纸告退……
“师叔教徒之严,令耿忠汗颜呐!”这话没有一丝一毫的奉承逢迎,也没有讥诮讽刺唐江生,林耿忠是真的对唐江生敬佩不已——原因无他,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在杀了覃牧后终日怀酒自哀,不仅没有痛定思痛振作起来,反而就跟一个废人似的离群索居,他好几次都想强行把林览从房间里拖出来,可都没有狠下心实行,与雷厉风行的唐江生差的不止一点半点,“养不教,父之过!圣人之言,不虚啊……”
念及此处,林耿忠拿起酒壶,给自己倒是满满一盅,随即仰头一饮而尽,许久没有垂下头来——迎仙修士的寿元虽然远超元丹修士,足足上千年之久!然而在人群之后,林耿忠还是数百年前那个因没有追随师父北上,数百年来一直受道心谴责的可怜之人。
唐江生瞅了一眼林耿忠,不过却并未出言安慰,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又何况是他这个外人呢?而林耿忠既然这么急着将《流转追忆诀》交托于他,唐江生心思通透,又怎能不知其意?可就算再怎么急,唐江生也不会冒着横死鬼域的危险替林耿忠北上寻觅王襄冀的踪迹!即便要去,至少也得等他突破凝魂,踏足元丹境界之后再说。
百里颜九知道唐江生的食量很大,所以做了许多,唐江生一直吃,从戌时吃到丑时才全部吃完——在这期间,林耿忠则是有一盅没一盅地喝着酒,对他这种身居高位、日理万机的人来说,能腾出一晚上时间陪唐江生吃饭,真是相当不易,只可惜是一个人在喝闷酒。
“嗝——!”吃饱喝足后,唐江生打了一个响嗝,百里颜九这顿饭虽然做的并不成功,但用心之处唐江生还是能体会一二的,不过罚也罚了,帛棉长织也送了,断没有覆水再收之理,“我说老城主,漫漫长夜,你该不会就打算一直给我苦瓜脸看吧?别的不说,我这人有个毛病,吃饱了就困得紧,你要是再不说正事,我可就不管你了啊!”
唐江生这话半真半假,他是能睡,施展龟息功后,睡上月余都不是问题,可饶是如此,他也没有到吃饱了就想睡的地步,那与猪豕何异?唐江生此举,还是意在提醒林耿忠,该上路时,就得上路。




傀儡封仙 第五百八十六章 请求
“北地鬼族窥伺中原之心不死,确实乃心腹大患!”深夜,一老一少隔着一张桌案相对而坐,中间是一张微缩的局部地图,唐江生对敌我战局分析之透彻,即便在卫修军中也是极为出色——而林耿忠身为雨顺城城主,从来都是求贤若渴、礼贤下士,可是唐江生毕竟是他认定的师叔,寻找王襄冀的重担方才与《流转追忆诀》一起托付于他,此时再行挽留,确实是有些不妥,“不知师叔,接下来有何打算呢?”
唐江生揉捏着眉心,暂时没有接话……为了隐瞒王襄冀可能已经叛国投敌这一猜测,唐江生可谓煞费苦心!全程都以“北地鬼族”作为假想敌——不过好在北地鬼族确实觊觎中原土地多年,所以即便没有将王襄冀“供招”出来,唐江生的言语逻辑也没有什么太大的纰漏,只是唐江生直到现在还在纠结到底要不要将那日在无名山上看见的“未来预景”告诉林耿忠,其子林览,恐怕弑父毁城之心犹存也!
然而和王襄冀一样,唐江生对林览的猜测也没有任何真凭实据!若是在这种情况下还贸然直言,林耿忠不究他挑拨离间之责还好,若是因此心怀间隙,那他可就因为口无遮拦而自取其祸!所以唐江生很纠结到底是说还说不说,这要说都得说,要不说,则两个都不能说。
林耿忠不知道唐江生此时此刻正在因为他的事而苦恼不已,看着唐江生两条眉毛都快拧做一条,甚至脑门都开始冒汗,还以为唐江生对天下战和之重视,已然到了忧国忧民的程度,当真是一位铁骨铮铮的好儿郎!于是微微一笑,情不自禁地询问起唐江生的身份背景。
“不知师叔出生哪国?此番来东南平原有何要事?可告知否?”
“生于卫国,长于周国,敢问老城主有何见教吗?”
唐江生一听林耿忠开始打探起他的生平背景,语气口吻立马变味儿,脸色黑的跟浓重的夜幕一般,当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不过这也不怪唐江生,以他幼年时期在卫国的经历,他对卫国可没什么“家国情怀”可言!要是周卫两国开战,而双方国宗的修士亦参与其中,唐江生二话不说,肯定是会回周国天明宗的,不会留在卫境杀敌报国。
换句话说,唐江生是一个典型的“卫皮周骨”之人,若非如此,十年前的那一场卫虞之战,唐江生也不会在面对卫修时毫无心慈手软之意,能杀则杀,不能杀,则阴算!至于战争后期唐江生为何骤然停手,一方面是给百里武荣面子,另一方面也是不想再徒增杀孽因果。
只是话又说回来,在那场月桂幻境中,死于他手中的虞修亦有数十人之多!所以唐江生此人根本就没有什么“风骨”可言,他并不会固定地效忠于某一方,一切只为活命,活下去才是他人生的第一要义!
若是哪一天唐江生真的在家国山河与个人生死之间选择了前者,毫无疑问,那他肯定是被逼到了风口浪尖上——毕竟一贪生怕死之人,根本无从谈起忧国忧民之心,即便天明宗天元子教导过他,“不恤苍生陷水火之修皆为假仙”,但这也仅仅是为唐江生树立了一杆辨人识人的旗帜而已!更不用说现在的唐江生,已经没有了“哀魄”。
“师叔误会了,耿忠没别的意思,只是想着或能为师叔接下来的行程再添一份助力,别无他念。”阅历极丰的林耿忠察觉出唐江生语调骤变,当即便知晓自己说错了话,于是立马改口,态度极为诚恳地说道,“师叔临行前,耿忠还有一难事相求,万望师叔应允。”
“这林耿忠不会非要我北上去寻那王襄冀吧?不去会不会扣着不让我走?”唐江生不动声色地给自己斟满一杯浓茶,说实话,他的困意已经渐渐翻涌上来,还真有点困倦,百里颜九这次所做吃食之多,应该差不多是两人份的,可到头来却几乎全被他一人吃了,“老城主言重了,你我之间不必过于拘礼,只要城主大人不是要晚生去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而晚生又能够做到,定当竭尽全力,不负老城主所托。”
不得不说,唐江生这一招“缓兵之计”用的是有点缺德的,为了最大限度削弱林耿忠对他的注目和威胁,唐江生表面上回答的正派爽快,漂亮话说的是一套一套的,可实际上却并不会应林耿忠所求掉头北上,只要出了雨顺城的辐射范围,那就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然而这次,唐江生对林耿忠的意图却是完全猜错了——只见林耿忠面色尴尬,眼神躲闪,来回搓着自己的双手,甚至连嘴唇都干了。
“是这样的,犬子林览受西齐妖女蛊惑,前些时日反叛作乱,这师叔是知道的……只是他毕竟是我唯一的儿子,且已然对自己的罪状供认不讳,所以我没有把他关押在地牢之内,而是遂其心愿,任他独居反省——可据探人回报,犬子终日饮酒烂醉,不仅没有一丝一毫的反省之意,反而时时刻刻对着,对着覃牧的头颅絮絮叨叨,状若疯癫……师叔德才兼备,教徒有方,还请师叔,帮耿忠点拨其一二!”
言及此处,林耿忠已经站起身来,对着唐江生行五体投地大礼!一张老脸不说涕泗横流,最起码也能看出明明白白的苦痛与泪光。
可是唐江生哪里受得起林耿忠这般礼数?论修为、论资历、论人望,林耿忠事事远出唐江生之上,他唐江生又何德何能承此重托呢?
“你这是要逼死我啊……”自知受礼不起的唐江生并未立马将林耿忠从地上扶起,不过这并非他狂妄自大,倨傲无礼,而是缺失哀魄的唐江生,并未对这一对父子产生些许悲悯之意,他只是觉得此事之难,已与北上差不了多少而已,“容我想想,想想……”
“谢师叔!”林耿忠泣不成声,趴在地上长跪不起……




傀儡封仙 第五百八十七章 毒打
随着一声“嘎吱”音响起,陋室之门被推开,阳光连带着灰尘一同照进屋内,却只能带来半边光明,另一半依旧还处在阴暗混沌之中。
“公子览,鄙人唐江生,受令尊所托,特地前来探望——您快过来瞧瞧,鄙人将谁给您带来了。”唐江生席地而坐,先是将抱着的物什随意放置,而后再给自己斟酒添盏,“美酒美人皆具,你还不动心?”
此时的林览早已无昔日意气风发,玉树临风之潇洒,整个人蓬头垢面,衣履脏污不堪,酒味与臭气相互混杂,与路边乞丐别无二致。
唐江生已经二十年没有再闻到这种气味了,二十年前的他,身上除了没有酒气,其余诸象也是应有尽有,今日再见林览,竟油然而生一种隔世之感!不过唐江生对此并不感到陌生或者嫌厌,反而很清楚林览此刻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心理状态,所以唐江生瞧不起他!
是的!唐江生的确瞧不起眼前的林览!就算他唐江生昔日也曾路边乞食,可归根究底,他还是迫于生存之难,在没有选择余地的情况下成为了一名乞儿——可林览不同,即使他现在依旧活着,但像这般放逐自己,终ri làn醉装疯,与行尸走肉又有何异?还是说林览想用这种方式表达他对林耿忠的不满与憎恨?若真是如此,那林览毫无疑问是成功了,证据就是唐江生居然被逼的来此处管这档子破事儿!
只是唐江生所饮的确是好酒,入口芬芳,回味润喉,既无绵实拖沓之感,又不会因过分**而伤及脾胃,不愧是林耿忠珍藏三百年的佳酿!不过佳酿虽是佳酿,唐江生所说的“美人”却不一定真是美人,或者说,连“人”都不能算,只是一块刻有“吾之妻宛夕”的灵牌。
“咿呀——!”林览口中发出意义不明的音节,如同猛兽一般,手脚并用地朝唐江生遽然爬去,光是这股凶悍劲儿,便足以证明林览之母湘宛夕,乃其神智理性的最后一道屏障,并未真的痴傻疯癫。
然而林览真的能够从唐江生手中抢走亡母的灵牌吗?答案是否定的——就在林览即将窜进唐江生三步范围之内,一道天意威压骤然降尊!林览来不及做出丝毫应对,便被这道威压镇的动弹不得。
“咿呀——!石……!内……!杀……!”
“行了行了!你把舌头捋直了再跟鄙人说话吧!就你现在这副模样还想杀人?杀猪的怕都比你厉害!”面对林览恨不得食肉寝皮的眼神,唐江生只是轻描淡写地瞥了一眼,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嗤笑,捧起酒杯,将其缓缓倾洒在灵牌面前,“湘夫人若有灵,便瞧一瞧您这位只知争勇斗狠、滥杀无辜,却全然不解生父难处的不肖子吧!”
“踏……塔……他!他能有什么难处?一介追名逐利,贪图万民景仰的老匹夫罢了!偏居一隅,不求上进!我林览,羞为其子……!”
林览话未说完,只听“啪”的一声!唐江生反手就是一记大耳刮子扇在其脸上!用力之猛,声音之响,连镇住林览的威压都不由得抖了几抖,似完全没有料到唐江生出手会这般果决,如惊雷乍现一般!
“贪图万民景仰?你少给我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雨顺城自建成以来,至今已历五百个寒暑!比你年龄还大!黎民百姓更是换了好十几辈!虽然不比卫国东南另外两座要塞粮仓,却从未发生过一次饿殍满地,易子相食之事!这样的老城主,不该被景仰吗?难道他们就该去拥戴一个只知犯上作乱,靠着威逼利诱才能拉拢战力的白痴?”
唐江生气的浑身发抖!目中无人,狂妄自大的家伙他不是没有见过,可林览这厮连他都打不过,如何有脸面在这里大放厥词?
这些时日以来,唐江生遍览雨顺城年册,心中对林耿忠的敬意不说与日俱增,却也无比羡慕雨顺城的黎民百姓——如果他出生的小渔村也在林耿忠的治理之下,说不定一切都会不一样,只是,没有如果。
“沆瀣一气!狼狈为奸!我林览败就败了,却也轮不到你一个小小的凝魂修士侮辱责骂!来吧!给我一记痛快的!拿我人头领赏去吧!”
又是两道“啪啪”声响起!唐江生动起手来完全没有任何章法可言,上一刻还在跟你苦口婆心,下一刻又是俩大耳刮子糊在脸上——林览整个人都懵了!修道二百余年,记忆中好像林耿忠好像都不曾这般打过他,受伤最重的一次,也就是与东川鹗初遇,并相互切磋那次。
也就是在那一次的切磋后,林览才与东川鹗不打不相识,尽管受伤不轻,却也认识了他曾经最爱的女人,可是最后,三人尽皆叛他!
“你敢打我?”
“打你咋地?你还有眼,看得出来是我在打你噢!”看着跟前咬牙切齿,不断挣扎抽搐的林览,唐江生从乾坤袋中拿出一块破抹布,将自己打人那手擦了又擦,最后将抹布扔在一旁弃之,“我看你啊,就是缺少老父亲的教育跟毒打!将太平治世看得太过容易,才会这般不知珍惜——你不就是觉着此战非你之过,乃东川鹗避而不战,没有按照预定计划与你‘同仇敌忾’吗?哼!也不怕告诉你,将你那大舅子于战前拦住的,不是别人,正是我这个小小的凝魂修士!”
“什么!”林览闻言大惊失色,摇着头不断否定,“我不信,我不信!东川鹗怎么说也是元丹圆满修士,你骗我!你们都在骗我!都在骗我!”
“骗你?我有必要骗你吗?当日我能在那无名山上施展手段力挫于你,自然就能如法炮制战败东川!”唐江生之神色轻蔑鄙夷,仿佛对这战果根本不屑谈之,袖袍蠕动之下,竟缓缓钻出一条黑鳞长蛇,口吐腥风,将一块碎肉吐至唐江生掌心,“顺便再补充一句,战至末尾,你那大舅子还突破到了元丹巅峰,真是可喜可贺!不过可惜,最后仍旧是落得个被万蛇噬身的下场!”
林览运起灵识,感受着碎肉上残存的片缕气息,而后他也知道了,唐江生所说,非虚言矣……




傀儡封仙 第五百八十八章 酷刑
唐江生在说谎吗?不,他并没有,东川鹗的确可以说是败在了他的手上,毕竟已然化成黑僵的轩鸿也算是他的“手段”之一——可是东川鹗真的身死道消了么?这个答案就算是唐江生也不知道,然而这就是他给林览设置的逻辑陷阱,让其误以为东川鹗已死于他手!
这么做是有必要的,因为东川鹗不仅是林览的大舅子,更是林览叛军中最为重要的战力,没有之一!正是因为东川鹗没有在雨顺城的叛乱中现身,林览一众才会以惨败收场!面对黑鸦围剿毫无反抗之力。
所以!欲使林览将自己的话听进去,唐江生必须先从心理上镇住林览!不能因为修为低弱就被其从门缝里看人,那样只会让训诫事倍功半!不过好在之前在无名山上他与林览也战过一场,是故林览虽然心中仍存疑窦,但对于唐江生方才所说也并非半分都不相信。
“一个能施展法术群的凝魂修士,的确有能力击杀东川鹗,只是东川鹗真的就那样死了么?尸骨呢?全部葬身蛇腹?她知不知道?”
不知不觉的,林览已经掉进了唐江生给他设的套,他是亲自体会过那种排山倒海、遮天蔽日之术势席卷而来的压抑感的,直叫人绝望!
可是东川鹗好歹也是西齐逐鹿宗的少宗主,真的说死就死了?这唐江生究竟是何许人也?难道就不怕逐鹿宗将其列入必杀名单,与之不死不休?还是他笃定我不会将这消息透露给逐鹿宗?他凭什么?
林览的眼中开始闪烁着针尖一样的微光,那是脑力全速运转时才会产生的思维火花,而从这一刻起,他才真正脱离了之前颓废度日的范畴——唐江生给了他一个怀疑的开端,一个不可能不好奇的理由!
“为了帮林耿忠那老家伙,我这次可真是把命都豁出去了!不成,回头得让他再给我加十万黄符!不然这笔买卖怎么算都是亏的!”
林耿忠托付的任务还没彻底完成,彼时的唐江生已经在开始琢磨如何算计西齐逐鹿宗的修士,虽然将此事透露给林览存在一定的风险,可终究也只是说说而已——而且换个角度去想,若是东川鹗没死呢?那西齐就更没理由大张旗鼓地追杀于他了!自家的少宗主在外吃了瘪,这等丑事还不藏着掖着,那逐鹿宗的脸皮也真是厚到家了。
再者说了,反正他与东川鹗那一战除了百里颜九外便无第四人知晓,就算逐鹿宗的人找上他,他也可以来个死不认账!他就不信,逐鹿宗能为了替东川鹗复仇而倾巢出动!若果真如此,那卫国和东齐随时都能两面夹击!届时亡国之危迫在眉睫,逐鹿宗自顾不暇,又哪有余裕对他穷追不舍?还不得赶紧班师回朝,救国难于存亡绝续之中。
因此!唐江生做出判断,来自逐鹿宗的威胁只有一个,那就是东川鹗在没有丧命,且修为恢复的情况下,孤身一人前来寻他报仇雪恨!
可他又不是靶子,岂会待同在一个地方动也不动地等东川鹗前来寻仇?天大地大,故人相逢得靠缘分,仇人相逢,那也得靠缘分!
“那就是覃牧的项上人头?你对待他的尸骸倒是挺不错的嘛~”唐江生表面上谈笑风生,实际上却是将林览眼中的点点星光看的一清二楚——既然解决了生与死的抉择,下一步要做的,就是解开其剜肉刻骨的心结,“你与他,跟她的事,城主大人已然点会鄙人,不过少城主尽可放心,唐某当时只有耳朵,而且记性很不好,完全不记得城主大人说过什么,出了少城主这门儿,连今日去了哪里都记不清楚。”
唐江生这话说的语无伦次,根本毫无逻辑可言,可大家都是明白人,有些事不用再提第二次,该懂的都懂——他现在给林览留面子,那就是在给自己留退路,即便不能多一个朋友,也要尽力少一个敌人。
不过林览听到唐江生这话倒是觉得有些意外,毕竟死无全尸这种事已然是天大的侮辱和凄哀,而唐江生居然还评价他对覃牧尸身太好?那么在他眼中,究竟怎样才算是真正的杀人泄愤,怎样才能将心中这股怨气痛快淋漓地直抒出来,好让自己感到利落和解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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