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封仙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颜欢
这个契机至关重要!以致于为了这个契机,不到最后时刻,忻吴绝不会贸然从蟾蜍腹逃离。
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忻吴的毒药已经消耗地七七八八,体内的修为也只有四成左右。突然!忻吴感受到自己刚刚仿佛穿透了一个薄膜。像两个相互连接的泡泡,忻吴有一种从这一个泡泡,穿越到了另一个泡泡内的感觉。
“是现在!抽刀断水,我愁不流!”忻吴心默念法诀,将剩下的三成修为全部注入妖刀之。
只听得忻吴暴喝一声,断水流携带着一往无前的刀势,从蟾蜍腹内,将其一刀两断!
“蟾蜍老兄,对不住了!虽然你带我脱险,有恩于我,但是你既然能带我越界,自然也能带其他人越界。你,必须死。”出招之前,忻吴心如是想。
从蟾蜍腹逃离出来时,果不其然是在一片水域之。待到忻吴小心翼翼探出水面,仔细观察了一番周围的景致后,才发现自己正身处虞山山前的那条白江里。
“忻吴大人忻吴大人!咱们快山吧!你还在磨磨唧唧什么喃!怎么?看这蟾蜍了?可是你已经把它砍了呀!哦!这是所谓的相爱相杀吧!”
从乾坤袋里出来的青归自然不知道蟾蜍腹的凶险,只是一个劲儿地东跑西跑、蹿下跳,甚至作死到围着忻吴不断转圈,把忻吴绕的头晕眼花,搅得忻吴烦不胜烦。
“刀法,庖丁解牛。”只见忻吴手起刀落,短短数息,便将这蟾蜍尸体肢解成数百块,然后一一收入囊。
这一套操作看得青归大呼过瘾!然后扒拉着忻吴的裤腿,撒泼似的要求再来一遍。
忻吴彻底怒了。
“再来一遍?好啊,你乖乖待在原地别动,不然切下来的部分不工整了。”忻吴笑里藏刀,握住断水流的手已经在微微颤抖。
青归顿时吓得大惊失色,这才想起来自己的主人是个不折不扣的杀胚!
“忻吴大人说笑了,不是一套故弄玄虚刀法吗?我青归还看不呢!好了好了,忻吴大人,咱们还是快山吧,你看这天都快黑了,要是赶不虞山的饭点,那可因小失大了!”
忻吴立马求饶,言词情真意切,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被打或者被毒打的边缘疯狂试探。
“算了算了,现在没工夫和它扯淡,还是赶紧先回虞山再说吧。”忻吴默默扶额,感受着体内濒临枯竭的修为,一时间竟连身形都有些摇摇晃晃。
“忻吴大人!忻吴大人你怎么了?你受伤了?忻吴大人你撑住啊!”吓过头的青归,这才发现了自家主人的异状,赶紧前接住了摇摇欲坠的忻吴。
听闻青归此话,忻吴心亦是微暖。他和青归一妖一虫闯荡荒芜之圈,虽然在一起的时间并不算多,但好歹经历过“生离死别”,这感情,还是培养出来了。
“哇!!!忻吴大人!你不要死啊!”青归呼天抢地,嚎啕大哭,“忻吴大人!你还欠我一百坛美酒呐!要死,你也得等到把那一百坛美酒给我之后再死啊!”
青归还没哭完,忻吴气火攻心,一个不慎,晕死在青归面前!
“忻吴大人!别以为装死能把那一百坛美酒给赖掉了!”青归丝毫没有发现,忻吴是因为力竭以及其他的一些原因才会突然倒地不起,“哼!我还偏不信了!我青归今天算是推,也要把你推到虞山那旮沓去!”
于是青归做起了它的老本行;于是忻吴被青归用江边的稀泥给裹成了一个球;于是青归推着这个球,气势汹汹地了虞山!
虞山附近的斥候都惊了!因为他们想不到居然会有如此灵虫,敢于推着粪球虞山!尽管那不是粪球。
负责虞山警戒的明岗暗哨也惊了!因为他们不敢相信,卫国的探子竟然会使用如此不入流的潜入手段!尽管这已经不能算是潜入了。
虞山,军机处内。
“你是忻吴大人心心念念的老师吗?”青归看着眼前这个满脸沧桑,但却精神矍铄的花白老者,歪着头,忍不住问到。
无天不语向坐在首位的虞主投去求助的目光,尽管他有着元丹后期圆满的修为,也看得出来面前这蜣螂正在很努力地和自己交流,但他实在是听不懂这只虫子究竟在说些什么啊!
“你,可有姓名?你和忻吴,究竟是何关系?”仙迎修为的虞主,自然是能够听懂青归所说的话语。
青归转头看向眼前这个美若天仙的,同时又威严感十足的妖修,顿时猜出了她是谁:“您是此处虞山的山主,虞主吧!我常听我家忻吴大人提起您!我叫青归!是忻吴大人给我起的名字!”
“青归......”虞主琢磨着这个名字的意思,心一沉,“忻吴人现在何处?还有谁和你们一起回来么?”
“忻吴大人在这里面呢!没有谁跟我们一起回来!”青归拍了拍身旁的泥球,“对了!虞主大人!忻吴大人不知为何,到现在一直昏迷不醒!虞主大人您快请看看吧!”
虞主看向青归身旁的泥球,黛眉轻蹙,泥球登时寸寸剥落,露出了其即便狼狈不堪,也依旧紧紧握住断水流的忻吴。
“你跟他有过节?”虞主问向青归。
“没有的事儿。我跟忻吴大人好着呢,他也欠我一百来坛美酒。”青归舔舔自己的嘴,目泛起陶醉之色。
虞主向站在左侧的无语使了个眼神。无天不语会意,抬手掐诀,数道水柱便从其左右扑向忻吴,将忻吴周身的泥土冲刷得干干净净。
忻吴受冷水一激,瞬间便醒转过来,只是三魂七魄明显还未归位,看向虞主和无天不语的眼神仍然十分呆滞。
“忻吴大人!你终于醒了!你可让我担心死了!”青归立马跳到忻吴面前,伸出前肢来回笔划,“忻吴大人!喂!忻吴大人!看这里!还认得青归吗?还记得你欠青归的东西吗?”
“青......归......”
刚刚还在呢喃的忻吴,此时竟闪电般出手,一把将青归在自己眼前左摇右晃的前肢抓住!
“记得!怎么不记得?不是一百坛美酒嘛!行!我现在给你!”忻吴不断用断水流的刀身敲打着青归的大脑袋,“我记得虞山有一门将蜣螂灌醉后密封起来酿酒的技艺,酿出的酒叫‘醉蜣螂’!走!现在跟我去喝酒!喝一百坛后,我再拿你酿酒!你青归也算求仁得仁了!”
“哇!忻吴大人饶命啊!青归错了!你饶了青归吧!青归一定改!”听闻忻吴要把自己拿去酿酒,青归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哦?改?”忻吴停下手敲打青归的动作,一时来了兴致,“不要怪我不给你机会,说吧,你打算如何改?”
只见青归用一对前肢抱住自己吃痛的脑袋,泪眼汪汪的说到:“那九十九坛吧......实在不行,九十八坛也是可以商量的。”
“喀啦——”“喀啦——”
“咦?我怎么仿佛听见了两声巨石开裂的声音?”一旁的无天不语如是想。
“虞山,没有这种酒。”一直默默看着这出闹剧的虞主,终于是看不下去了。
听闻此言的忻吴,扭头看向虞主,直接愣住了:“虞主大人,您在啊?咦?老师也在?”
虞主黛眉微挑,心说“有什么样的主人能有什么样的灵宠”。
无天不语则将目光看向别处,一副“你是谁我不认识你请不要和我说话”的表情。
“哇!我知道忻吴大人是骗我的!”青归直接跳起来一口咬住了忻吴的脑袋,“一百坛一百坛!可以多,但不许少!”
“你还敢提酒?!”忻吴一把将青归从头拽下来掷于地,“没有自己造!能有什么是从一开始存在的!青归我告诉你,你这酒我是喝定了!”
虞主看着眼前这两个又闹作一团的家伙,仿佛回到了数年前海辰、食月陪伴在自己身边的日子。
情随意动,灵由心显。
感受着军机处内弥漫着的悲伤寂寥之意,不论是忻吴、青归,亦或是无天不语,皆是默不作声,静候在虞主周围。
“忻吴,海辰现在何处?”虞主轻声问到。
“回虞主,海辰少主......”忻吴顿了一顿,“海辰他现在身处荒芜之圈,即虞山后山密境。”
“是否安全?”虞主再问。
“这......”忻吴没有即刻回答。当时他已经被海辰放倒,即便后来从青归口听得当时情况,但此时要他来回答,终是不妥,“海辰托我转告虞主大人,这一千年,他不回来了。”
“虞主大人您放心吧!莫生渊可宝贝那个海辰了!”不知青归是不是猜透了忻吴的心思,眼见忻吴欲言又止,青归抢先一步,直接把当时莫生渊大战明月箫、角弓鸣的战况向虞主复述了一遍。
特别是莫生渊宁肯自己受伤,也要保护海辰的几处战斗场景,更是描述地绘声绘色。
“千年么......”虞主微垂眼帘,从首位缓缓站起,“火之一行的具象之物,可找到否?”
“回虞主,已经找到。”忻吴将笑无暇的魂心从乾坤袋拿出,递与无天不语。无天不语接过后,略微扫了一眼,便欲交与虞主过目。
“不必了。”虞主微微摇头,“可还有其他斩获?”
“回虞主,土之一行的具象之物,也已找到。”言罢,忻吴从另一个乾坤袋取出一方泥土递与无天不语,同时将荒芜之圈百年绿洲的事,言简意赅地叙述了一遍。
“百年绿洲......百年......”虞主喃喃自语,目露思索之意,”可还有其他事禀报?”
只见忻吴眉头紧皱,随即似下了大决心一般前一步,手拽着虞主的血气灵简,言到:“虞山妖修忻吴,心志不坚,修为低微,本应此时复命,但因未能完成任务,故斗胆请求虞主宽限忻吴复命时间!”
虞主踱至军机处玄关,未曾转身。
“几时复命?”
“一千年后!”忻吴抱拳躬身。
“善。”
一个字,代表一种承诺,一种责任,一种信任。
虞主离开了。现在这个军机处内,只有忻吴、青归和无天不语。
“老师,我回来了。”
“嗯,回来好。”不语微微点头。
“老师,日全食之期,学生可有错过?”
“三日后开阵,时间未有差池。”不语拍了拍忻吴的肩膀。
“老师,我明日便去卫境,取来水之一行的具象之物。”
“嗯,想去去,注意安全。”不语把忻吴的脑袋抱在自己肩。
“老师......我......我没有找到木之一行的具象之物!”
“没关系,老师来找,今晚你安心休息。”不语松开忻吴,用手在忻吴脸缓缓擦拭。随后也走出军机处。
青归绕着身体轻颤的忻吴爬了一圈,看着他眼角微红,忍不住问到:“忻吴大人,你刚才哭了?”
傀儡封仙 第六十九章 金簪
卫国,素苍江江畔。
“这里,便是海辰的先生,唐江生的出生之地吗?”忻吴四下环顾,下意识地想搜寻唐江生一家的住所,“噢,我差点忘了,唐江生早没有家了。”
忻吴是在次日傍晚来到这处渔村的。虽然虞山是卫境内的一处名山,虞山妖修和卫国修士至今也在互有往来,甚至还有过虞山妖修和卫国人修结为道侣的美事,但这些佳话,在即将到来的战争面前,又能残存多少美好呢?
此刻越是幸福美满,日后便越是痛苦不堪。
而忻吴之所以在傍晚才到达目的地,其一是因为忻吴下山之后,为了摆脱各国斥候的追踪监视,稍微花费了一点时间。本来时间不充裕,没必要的缠斗必须要尽量避免。
其二是因为素苍江毕竟源远流长,卫国疆域也算辽阔,若是无法从七十天那里要得渔村的具ti wèi置,岂不和大海捞针无异?为此,忻吴还和七十天的余欢差点打一架。
余欢当时说什么都不给位置,满眼噙泪,指责忻吴没有保护好海辰,害得海辰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忻吴也不想多解释什么,毕竟忻吴料想余欢也没有去过荒芜之圈。
另一方面,尽管无天不语已承诺木之一行的具象之物由他去寻找,忻吴还是觉得不应该让一把年纪的老师过多操劳,故心很是过意不去。
开阵之期迫在眉睫,可余欢却在这个时候给忻吴使跘子,这让心情本不佳的忻吴更是无烦躁。
“忻吴大人,你跟这货磨叽啥呢?不给打啊!难道还由着他兴风作浪、无理取闹?”青归倒是没有忻吴心的诸多顾忌。
心直口快,简单粗暴。忻吴毫不怀疑,若不是因为此刻青归还未渡劫,没有凝聚妖身,不然算是只有凝魂初期的修为,想必青归都敢直接跳去,对着余欢龇牙咧嘴。
“退后。刀剑无眼。”忻吴背对青归,抽出了腰间的断水流,“这是七十天和无天的积怨,你要是不想被余欢给大卸八块,找个地方躲远点看戏。”
“嗬!一个无天的小辈,什么时候也敢在我面前撒野!真当我七十天无人吗?”瞧的忻吴抽出断水流,余欢亦是从背后抽出一对八斩刀,誓要废了这狂妄自大的混小子。
“得勒!祝忻吴大人旗开得胜!”青归三步并作两步,近爬了一棵大树,“忻吴大人!不用给虞主面子,给我狠狠揍他!”
于是忻吴干站着没动了,似乎有点进退维谷的意思。
“呵呵呵。你这虫虫倒也有趣,你可知这虞山山主究竟是何修为?”青归背后寒气直窜,彼时才惊觉自己爬来的这棵树,还有其他人隐匿!
“你们两个,都给本尊住手。”只见一道丽影从大树腾空而下,竟是虞山圣女,“大战将即,你二人不思同仇敌忾,反而在此互相残杀,成何体统?!”
眼见居然是虞山圣女驾临,忻吴和余欢立刻将手妖刀收起,同时抱拳见礼:“参见圣女大人,圣女大人安好。”
“好个屁!你俩是想让天下人嘲笑虞主治山无方吗?”圣女横眉竖眼,一手将青归夹在腰间,一手还不断地敲打着青归的额头,“还有你这虫虫!居然挑唆我虞山内部妖修争勇斗狠,究竟是何居心!还敢不给虞主面子......你不怕杨平把你剥了壳烤来下酒?”
“酒?哪儿有酒?!”青归一听有酒来劲。
忻吴默默扶额。
圣女微微一愣,然后像是找到了什么稀罕之物似的乐开了花。
“那个,余欢,海辰一事牵连甚广,你知道的越多越是危险。你且先将唐江生出生之地的位置告诉忻吴,这是命令!”圣女突然开口替忻吴解围,忻吴眉头一皱,发现此事并不简单。
“是。尊圣女大人令!”于是七十天余欢心不甘情不愿地将唐江生出生之地的坐标告诉了忻吴。
“嗯!很好!一家人要整整齐齐、相亲相爱才对嘛!”圣女打着哈哈,作势便要离去。
“忻吴大人救我!”青归仿佛听到了来自灵魂的警鸣!
“圣女大人且慢!”忻吴一个瞬身来到圣女面前,拦住其去路,“圣女大人,您腋下此虫,乃是忻吴至亲,万望圣女大人归还!”
“忻吴大人......”青归被自家主人感动的无语凝噎。
“忻吴小子,你老师难道没教过你要知恩图报吗!又不是不还你了,只是借去玩......研究研究,过几日便还你了。”圣女目光左右摇摆,并将青归藏于身后。
“圣女大人,您刚才途换词了。”忻吴出言提醒。
“我没有。”
“您有。”
“我没有。”
“您有。”
“本尊是有了!你待咋地吧!”圣女不胜其烦,
“圣女大人请慎言。”忻吴再次不温不火地提醒到。
“你!本尊刚才还......”尽管怒气冲天,圣女却没有对忻吴出手,反而试图“心平气和”地和忻吴讲讲道理。
但忻吴却用实际行动表明——谁说的快,谁有理。
只见忻吴直接截断圣女话头,根本不给圣女任何机会:“刚才圣女大人深明大义,识大体,顾大局,忻吴佩服!忻吴绝对不会相信圣女是为了满足一己私欲,才会故意偏袒忻吴的。是这样吧?”
“我!你!”圣女一时被忻吴噎得说不出话,只得命令似的给余欢递去眼神。
尽管余欢听不懂青归说了些什么,可却能清楚地知道忻吴和圣女正在争抢一只蜣螂。
虽然不明白一只蜣螂有什么好争抢的,虽然余欢对无天的所有妖修都好感为负,但刚才被圣女无端“欺压”的场景,至今依旧历历在目。
于是七十天余欢侧过身去,煞有介事地感叹到:“啊!今天的风儿吹的好大!把我眼睛都给迷住了呢,什么都看不见了呢!哎呀,好气!”
不得不说,虞山妖修这记仇和抬杠的本事,真是一脉相承。
圣女都快被气炸了!明明身为虞山的圣女,在这虞山的辈分也是数一数二的。可偏偏武不能胜虞主,不能败小辈,当真是憋屈的紧!
“哎......”
圣女背后,传出一声无奈的叹息,随后有一人缓缓走到圣女身旁,替她将青归持于手。不是云汉霄,又是何人?
“封魔妖修!”在场众人,属青归对封魔境修士的气息最为熟悉,这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感觉,与荒芜之圈里的那些老鬼如出一辙。
“封魔妖修又如何!我青归岂是那贪生怕死之辈!你动手吧!我相信,算是死,也不能把我和忻吴大人分开!”青归昂首挺胸,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戏真多。”云汉霄面无表情,口吐真言,“你且看,这是什么?”
只见云汉霄手掌一翻,一坛四溢着果香的酒壶,瞬间牢牢抓住了青归的眼球。
“不好!”忻吴心顿感不妙!虽有心扭转此局,却已是为时已晚。
“忻吴大人你安心地去吧!青归在此一切安好!忻吴大人不必挂念!”青归盯着我云汉霄手里的美酒,馋的两眼放光,“这位圣仙女姐姐,我青归别的本事没有,是耐研究,而且好养活!一天三坛美酒即可!”
听闻此言,圣女双手叉腰,扬眉吐气,一扫先前颓势。
事已至此,已是无法挽回。
“这青归的酒瘾,得想办法管管啊。”忻吴一边穿行在渔村之,一边回顾着当时的场景。
“妖怪!”突然,一道童声飘入忻吴耳。
忻吴扭头看去,发现一个男童正遥遥指着自己。“怎么回事?我已散开修为隐蔽身形,这些凡人应该是看不见我才对。”
“妖怪!你怎么还敢回来!你怎么不去死!”男童捡起地的一块碎石,朝着忻吴的方向砸了过去!
只是这样的攻击如何能伤到忻吴呢?只见忻吴一个闪身,碎石便飞向其后方!
“啊呜......”
忻吴微微一愣,转身向后方看去。只见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小孩儿扑倒在地,刚刚男童丢过来的碎石,正正砸在了脏小孩的前额。
“哎哟喂!你这个不安生的,又在干什么缺德事儿呢!”渔村的一间石屋里,跑出来一个粗木má yi的年妇女,爱怜地拍打着男童的衣衫。
“娘亲你看,这妖怪又跑到咱村里来了!”男童指着脏小孩,奶声奶气地回答。
年妇女看了一眼,然后一把打掉男童伸出去的手,教训到:“哪里是什么妖怪,他是狗娃子,你忘了?!”
“他是妖怪!大家都说他是妖怪!”男童捂着自己略红的手背辩驳到,“爹!爹!”
“你喊你爹作甚!”年妇女明显神情惊慌。
“怎么啦怎么啦!吵吵什么玩意儿吵吵?”话音未落,一个虎背熊腰的壮汉也从石屋里走了出来,看着娃儿可怜兮兮的惨样,再看看他泛红的手背,顿时明白发生了何事,“你又打孩子了?”
年妇女咬紧嘴唇,没有吱声。
“说话啊你!为什么打孩子?!”壮汉怒目圆睁,仿佛要一头吃人的野兽。
“爹!娘打我!娘跟我说,他不是妖怪,他是狗娃子!”不知是被壮汉的气势吓住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男童开始哭哭咧咧起来。
“他本不是妖怪,我不明白你们为何......”
“啪!”
年妇女话未说完,壮汉已经一记耳光让其闭了嘴。“那是村长说的!懂吗!村长!咱渔村最富有的人说的!村长都说他是妖怪!他是妖怪!”
壮汉一边安慰男童,一边还在喋喋不休:“村长是不会错的,村长要是错了,咋还能赚那么多白花花的银子呢?你个败家婆娘不要以为在县城里读了几日私塾,在儿子面前吆五喝六的!有能耐你和村长叨叨去!”
哭闹的男童突然不哭了,眼睛瞪的贼大,像是听到了这个世界最大的秘密一样好。
壮汉一边看孩子不哭闹了,一边看堂客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心的火气亦是消散了一半。
“过几天赶集,村长说是要带我们进县城,和东家谈几笔大买卖,要是成了,接下来好几年都不用愁吃愁穿了。你说,这么好的村长哪儿找去?”
壮汉见堂客还在不时看向脏小孩,顿时急了:“哎呀!你别管这狗娃子了,谁让它命不好,非得在江出生呢?你也知道,咱村长最忌讳的是这个。好了好了,我带回来几匹好布料,你抓紧给我做几身新衣裳,赶集的时候我要穿着,可不能落脸。”
“还有,你不是最喜欢西街老何家的玉簪子吗?等我赚到了银子,给你买!”
壮汉爽朗地笑着,年妇女把男童从壮汉手里抱过来,眼露出期待向往的笑意:“谁要那华而不实的玉簪子,我要那黄灿灿的金簪子!”
“行行行!你说金簪子,那咱们买那金簪子!”
“哦!哦!哦!金簪子!金簪子!金簪子!”男童拍手欢笑。一家三口其乐融融,没有谁再看脏小孩一眼。
猜你喜欢